“啊?”他吓得直接把脸蹭到了地上,像发了羊癫疯似地,整个抽搐了起来,“呜呜呜……奴婢不敢!奴婢的主子只有皇上!皇上是天,她肖妃跟您比起来,不过是路边的小野花。哦,对了……肖妃娘娘说看到御花园里有一座‘金莲阁’,在阁内的一棵老槐树边上竖着一块无名墓碑!”
“无名墓碑?”天生爱奇的朱篌照立马被此事吸引住了,连连问道,“快说,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东西在宫里的?”
王英见他有了兴趣,这才敢大吐了憋屈的大气,说:“不清楚。不过这金莲阁已被太后娘娘封锁,没有太后娘娘的懿旨,一般人根本进不去。不过,皇上您是天子,这世上没有拦住天子的道理。”
好嘛……就因为他一句“太后娘娘”,朱篌照的心整个重重被锤了一下——太后……封锁?无名墓碑?
这不是直接在告诉朕,其中必有隐情吗?太可疑了!朕一定得去看看。
心动不如行动,朱篌照立马拉着王英就往金莲阁直冲过去。但……
一踏入御花园他们正巧遇到一群花匠在翻新土。只见他们挥舞着锄头,络绎不绝——“嘿哟,嘿哟……”
一旁监工的小太监,喝道:“多使点劲儿,这可是皇家的院子,一定要好好把土翻上来,来年花若是开得不艳,有你们的好果子吃!”与此同时,他看到迎面走来的冥武宗。于是,其立刻跪在地上给他磕头请安。
“奴婢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回话吧。你这是在翻院子呢?”
“启禀皇上,正是。皇上,这里翻得满是尘土,您看您是不是……”
朱篌照无奈——他不得不止住脚步,绕道而行,然而待他走到金莲阁里头的时候……
这……院子里空空如也,老槐树是有,但是槐树边上只有几盆兰花,根本没什么无名墓碑的存在。一时间他有种被“吭”了的感觉。
“王英!”其不禁大喝一声,“哪里来的无名墓碑啊?”这个狗东西,也不查查清楚,就让朕白跑一趟。
诶……不会吧。莫非肖妃娘娘是拿我在开玩笑不成?
他顿然闷掉了,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难以置信地围着槐树转了一圈——咦?怪了,的确没有墓碑啊……
“哎呦,皇上,奴婢是听肖妃娘娘说的, 奴婢没有编瞎话啊!”他急得是满头大汗,猛地磕着响头。怎么回事儿?皇上啊,你问我,奴婢去问谁啊?老天爷,太耍人了吧。呜呜呜。
看着这样的他,冥武宗真是不知该骂他什么好!他气得背过身去,鼻尖出着阵阵冷气……不过,就在这个时候……
“哗哗”——突听门外一阵草木的响动,朱篌照下意识地将头扭向那边,可不想却正巧目击到——只见“唰”地一下,一个穿着太监衣服的人一个纵步从门边跳开,连忙慌慌张张地飞驰而过……
唔……他立刻陷入了漩涡之中。
这是阉狗的人?不,说不定是太后的人!呃……事情变得愈加扑朔迷离起来。他不禁左右踱步,思考着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况。
可是呢……
忽然,王英叫了起来,“皇上,皇上,您看……您看啊……”
就见王英脸色吓得苍白,他哆嗦地指着一盘兰花花盆的盆底。
随着他手指的方向,冥武宗赫然看到一块白兮兮的东西……
这是什么?他亦跟着吓了一跳,因为这“白兮兮”的东东怎么看都像一块骨头!
“咕咚”一声,他忍不住大吞了一口冰冷的唾沫——难……难道是人骨?伴着这种惊恐的想法,朱篌照一步一步朝“异物”走去……
“砰、砰、砰”!他的心脏在狂跳,口中的唾液腺在酸酸的分泌中……
王英瞧皇帝陛下来了,他赶紧往后退了一个身位,让开空地儿,道:“皇上,请!”
“嗯。”冥武宗轻轻应了一声,在移动到了花盆前之后,他倏地蹲下身子,将花盆一脚踢开,随后他用脚轻轻扒了扒泥土,于是其中之物立马显露于二人的眼前!
“啊啊啊……”王英看着此等骇人之物,直接转过身去,趴在地上呕吐不止,“皇上……皇上……是……是人的……手骨嘛!”他断断续续地呜咽着,搞得一地的“污物”。
虽然他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真的等看到实物之后,那种毛毛的感觉还是顷刻间整个涌上了心头——天啊,还真是人骨啊!不过,这不就表明这里确实曾经埋了人的尸首吗?念及此处,他又“唰”地将头转向刚刚踢开的泥土。
靠近一看,这泥土湿嗒嗒的,而且颜色很深……惊!冥武宗立刻联想道:这土是刚刚翻新过的!那么……他想到了先前遇到的翻院花匠……
他们定是翻土移碑之人!朕瞧这儿弄得如此粗糙,就连这么大的破绽也没发现,想必他们一定是匆忙之极,否则怎么会……哎。可是他们为何会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呢,好像知道朕会来这里看一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一时间,他无法得出答案。但是他明白现在摆在眼前的没有比查明“手骨”主人是谁来的更为重要了——这才是自己的当务之急!
只是……朕要从何处着手呢?他再次陷入了难题之中——呃……宫里头最八卦的就属太监了,他们总是无孔不入,比主子的消息还灵通,不如朕就找“他”去问问吧。
“他”?冥武宗脑海里浮现出了他那张老得不能再老的菜皮脸儿——是的,他就是宫里最老的老太监王礼瓒是也。
午后的司礼监……
“嘚而哩咯噔噔……”一个头发白如雪,眼皮严重下垂的老太监舒舒服服地躺在长椅上,唱着江南小调,一副惬意的模样。可惜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舒服日子快要到头了。哎!
只瞧那蔚蓝的天空出现一大朵黑压压的云儿,它痛苦地翻着身子,将天空慢慢吞噬,布散着压抑的气息。
不久之后,他就听到了“上天”的号召——“皇上驾到……”
诶?皇上?皇上怎么会来这儿的?王礼瓒吃惊地连忙意图站起身来,但谁知由于年纪过大,不但没有爬起来,反而因为反作用力朝后猛地一仰,让他直接来了个后脑勺着地——“哎呦哦……痛死咱家了!摔死咱家这把老骨头了!”呵呵!他这回可摔地不轻……
他就觉自己的老腰发出了悲催的“嘎啦”声——诶,貌似他腰闪了的样子诶。
然而屋外“皇上驾到”之声一声接着一声,叫的王礼瓒越发着急,甚至觉得这完全就是催命的声音,他急得粗气连连,冷汗直流。但是,现在的他每动一下都显得万般艰难,全身的神经都会跟着刺痛——哎,年纪大了,岁月不饶人……
就在他汗水得快要把心都吐出来之际,他忽然觉得背后有一双大手扶住了他的双肩,接着其借着后面的力气,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
“谢谢!谢谢!谢谢,小的们!”他一边大呼着氧气,一边连声致谢,根本顾不上转身瞅瞅到底是谁扶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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