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春秋

第十七章 厉王暴政

公元前八百七十八年,西周第九代君主周厉王姬胡即位。
厉王是个穷兵黩武的暴君。在他的父亲周夷王执政时期,楚国君主熊渠僭号称王。周夷王除了说几句威胁性的话以外,拿熊渠毫无办法。但是厉王登基后,久闻姬胡恶名的熊渠便立即乖乖地把王号去掉了。
此时西周的国库已经相当空虚,远远不够厉王挥霍之用。大臣中有个一叫“荣夷公”的、专门教人如何堕落的恶棍谄媚说:“攫取财富本来是战争的目的之一,但是王朝的敌人一个比一个穷。发动战争就成了赔本的买卖。臣以为,还是从国人手里榨钱比较快捷、便利,而且没有风险。用臣的方法,国库很快就会再次充实起来。”
厉王大喜,立即把这件缺了大德的“专利”之事交给他去办,荣夷公就把京畿的山川湖泽全都看管起来,不许国人随意(免费)出入;国人必须缴纳一定的金钱才可以在其中砍柴狩猎捕鱼。
连年的征战和沉重的徭役已经使国人的生活十分辛苦,国人现在又要为本来属于自己的生活资料额外支付买路钱,如此一来就更加艰难了。
政令一出,厉王和荣夷公马上招来举国痛骂。国人说,那帮用象牙筷子的人,竟然还要在他们的陶土碗中抢食难以下咽的糙米硬饭,真是无耻之极!
国家昏乱有忠臣。关键时刻大夫芮良夫挺身而出,批评厉王说:“利因百物所生,为天地所载,属万民所有。如果有人要垄断举国之利,即是以国民为敌;垄断天下之利,即是以天下为敌。
“匹夫专利,视为盗贼;天王专利,民心就会离散。荣公这个人贪婪好利,没有一个朋友,如果王任用荣公,王室必然衰败!”
但是厉王已经尝到了打劫国人的甜头,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改变主意了。更有甚者,为了奖励荣夷公的罪行,并使他抢劫的效力和效率更高一些,厉王竟然把那个恶棍提拔到一个卿士的高位。荣夷公就利用手中的权力变本加厉地对国人进行盘剥。
王朝另一位卿士召穆公警告周厉王说:“国人怨声载道,人民已经达到不堪忍受的地步了;不除荣夷公,王室将必将倾覆。”
厉王大怒,他反诘道:“贱民就应当逆来顺受,不谷决不允许他们生出怨恨之心!凡有妄议国政者,必将受到严惩!”
此时,一个专门靠蛊惑人心和告密为生的卫国巫师、在与父亲的斗争中败下阵来,那个恶棍在卫国混不下去了,继而跑到镐京来蛊惑周厉王。他说他能够消弭国人对天子的妄言,并准备大显身手、干出一番惊天伟业。
厉王马上命他组建了一个专业告密组织,用来监视国人的言行举止。恶棍们如果发现哪个人敢于涂黑厉王的最高尊严,就把他押解到厉王那里接受惩罚。
杀一儆百看起来是个压制妄议的高效办法,随着一些言辞激烈的人被暴尸示众,一时间民声大禁。国人在公众场合沉默不语,只能道路以目;酒肆街市也失去了往日的喧嚣,镐京就变成一座被僵尸占领的城市。
告密者们初期还只是偷偷摸摸地行事,现在却公然配着利剑,带着军队招摇过市。厉王得意洋洋地向召穆公吹嘘说,他已经消除那些不利于自己的流言了,再也没有人敢说他的坏话了。
召穆公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治民如治水,应当广开言路,释放民怨。从公卿到匹夫,每个人都有发表意见的权利而不该受责罚。君王就能从言论中能够知道自己的过失,从而进行改正,达到天下民和的盛世。”
厉王却不以为然:“贱民而已,其奈我何?”
召穆公一言不发退出宫去,他对朋友们说:“上天生民,立君以利之。但是现在,周王已经把国人视为牲畜,随意宰割了!”召公羞于与荣夷公等人为伍,第二天便称病不朝了。
当大夫们所有规劝都行之无效时,当民众的愤怒已经无法压制时,诉诸武力就成为国人解决难题的唯一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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