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呵呵
可纪小萱自己倒不觉得。
她跟启文是大学校友, 都是沪上交通大学毕业的。她在外企工作, 不比谁矮一头。启文出国三年还念着她,一回来就向她求婚, 这份感情也算是经历了时间考验。在这个浮躁的年代里已是很难得了, 还想那么多干嘛再说, 无论怎样这桩婚事都对她有利,冒险的反而是江启文。
当然, 她明白妈妈在担心什么面对江家长辈她也有压力,可在幸福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她的心很宽, 对这份感情很有信心,也不相信什么门第之说。
为了逗妈妈开心,她扭过脸来跟妈妈说“妈, 我听您的, 明天就穿这身红色的, 看着喜庆”
“嗯”柳爱莲看着女儿一脸慈爱,可心里却叹了口气。
俗话说“门当户对”方可结亲, 这攀了高枝犹如踏上了空中楼阁,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小萱今年二十四,她爸走得早, 她独自一人把女儿养大可真不容易, 只盼着能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
到了晚上, 陆静雅开车过来了。
她一看到小萱的礼服就连声夸赞, 还从包里掏出了一个首饰盒, 笑盈盈地说道“小萱, 瞧瞧这串红宝石手链,正好跟礼服搭配”
“静雅姐,这个太贵重了”纪小萱觉得不妥。
虽然她跟静雅是大学校友,也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可这份礼物实在是太贵了。可陆静雅不由分说,就把那串手链套在了她的手腕上,还摇着她的手说“小萱,恭喜你了”
“嘻嘻”纪小萱推让不过,就收下了。
她只顾着高兴,并未觉察到陆静雅脸上的异样。明天就要跟启文订婚了,还有比这更开心的事吗
送走了陆静雅,天已经不早了。
纪小萱准备上床休息。柳爱莲见桌上有一个纸袋,就拿起来问道“小萱,这个是不是静雅的咋给落下了”
“唔”纪小萱隔着纸袋捏了捏,好像是一本书她掏出来看了看,果然是的。这是一本线装册子,蓝色封皮上却没有名字。
她有些好奇,忍不住翻了翻。
可第一眼就被吸引住了。因为率先出场的那个小村姑也叫纪小萱,跟她同名同姓,长得白白净净的,格外水灵,嗓子也好,唱起歌来就跟百灵鸟似的可好听了。她的妈妈也叫柳爱莲,是个村妇,针线活做得好,人特别勤快。
可看到第三章时,她觉得很不舒服,那个纪小萱挂了,她妈妈疯了。而第四章是一张白纸,只有六个省略号。
看到那一串黑点子,纪小萱打了个寒颤。
这是什么意思,装订成册的只有三章女主还跟她同名同姓难道是魔咒她把书丢在了一边,抓起手机拨了过去。可陆静雅那边却没人接听,可能还在路上。她有些不安,却不敢跟妈妈说怕她担心。
趁妈妈不注意,她把册子塞进纸袋里拎到了阁楼上,省得被妈妈看到了。就在这时,启文打电话过来问安。她欲言又止,觉得自己想多了就没提这事。
“小萱,明天见”
江启文说好了明天过来接她们,就喜滋滋地挂了电话。纪小萱觉得舒坦了一些,就扎到了床上准备睡觉。
午夜时分,阁楼上静悄悄的。
纪小萱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来一听是陆静雅的电话,说自己去了酒吧刚刚到家,还问她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纪小萱鼓起勇气问了纸袋和册子,陆静雅却“咯咯”笑道“呃,那是一本练习册,里面是装订好的毛边纸,专门用来练钢笔字的”
临挂电话前,还开玩笑说“小萱,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在心理学上这叫婚前恐惧症”纪小萱也有些犯晕,难道出现了幻觉
她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就一骨碌爬了起来。从纸袋里掏出了那本蓝封册子,就着台灯瞅了瞅。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本册子里干干净净的,只是一沓白纸,那三章内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纪小萱松了口气,心说果然出现了幻觉,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吧她熄了灯,就一头扎到床上睡了过去。
在黑暗中,只听“啪”地一声,搁在枕边的那只首饰盒里自动打开了。接着,红光一闪穿过了那本册子,一段金色的符文飘了出来,很快凝成了一缕光束投射在了她的眉心,随后便消失了。
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纪小萱的意识飘出了体外。
她穿过一道光门来到了七十年代的上河村,成了农家姑娘纪小萱。她今年十六岁,中学刚毕业,准备下地参加劳动。
临出门前,娘跟她说“萱子,在村里要低调一点,不要跟人家起争执”她点了点头,心知她家跟别人不一样。
她的爷爷是个摘帽地主,爹是地主家的狗崽子,他们兄妹五个也好不到哪里去。在这个讲究“根正苗红”的年代里,全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在村里也抬不起头来。就连大哥找对象都被人家嫌弃,说他家成分不好。而她呢,也受到了影响,总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说些风凉话。
可她长得水灵,学习成绩也好,惹来了不少关注。娘怕她心气儿太高,就跟她念叨着“萱子啊,好人家咱是指望不上了,日后只能嫁个灰头土脸的庄稼汉子,生儿育女在地里刨食吃”
听到这个,纪小萱是既伤心又困惑。
自己不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吗怎么混到农村去了明天她还要跟启文订婚呢,跑这么远还来得及吗她心里着急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发热,就像睡在太阳地里被火烤着。
“小萱,快醒醒”
纪小萱听到有人在喊她,接着额头上一凉,像有冷水敷在了上面。还有人在掐她的人中,酸酸的。
“嘤嘤”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一抹蓝天映入了眼帘。
咦,怎么在外面她正在纳闷,就听到一个女子欢快地喊着“醒了,醒了,小萱醒了”
纪小萱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被几个头戴草帽、身穿蓝布褂子的姑娘围观着。她吃了一惊,难道在做梦
未等她弄明白,头顶上就响起了一个大喇喇的声音“啧啧,这丫头咋跟纸糊得似的才收了两垄地就给累趴下了就这样还想挣工分啊”
这一嗓子犹如炸雷,把她给惊醒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想翻身坐起来,可浑身上下却没有力气,头也疼得厉害,脑子里乱糟糟的。
这时候,旁边那个姑娘跳了起来,拔高了嗓门反驳道“哎呦,崔二婶子,您甭这么说话,人家小萱才下学参加劳动,哪跟您似的膀大腰圆皮糙肉厚再说,马上就要收工了,歇一会儿咋了”
才下学下地劳动纪小萱心知不对。
这究竟出了什么状况即便是做梦也太离谱了吧
她抬眼一看,见林荫道那边来了一个年轻人。他穿着草绿色军装,戴着墨镜,骑着一辆自行车,还不停地按着车铃铛,就像在跟她打招呼似的。
她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正是给她指路的那个家伙。她不想搭理他,就装着没看见的样子。可那人到了近前却一下刹住了车。他单脚支地,透过墨镜瞅着她,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怎么进不去了”他歪着嘴,调侃道。
“嗯”她把脸扭到了一边,不想跟他有视线接触。
可那人却毫无自觉性,厚着脸皮搭上了话。见她不肯搭理他,就冲着门卫问道“哎,小郑,这是咋回事啊”
“报告杨同志,这位小同志没有证件也没有出入证”那位年轻卫兵冲着那人打了一个立正,朗声说道。
“呃”那个叫杨同志的转过脸来,问道“哎,你是哪家的咋没办出入证啊”
“唔,我是九号楼的,今儿才来还没顾得上办理呢”纪小萱本来不想搭理他,可见他跟门卫挺熟的或许能帮上忙就硬着头皮开了口。
这个杨同志正是大名鼎鼎的杨卫东。他一听,原来是赵建国家的小保姆啊还真是巧了。于是,冲着卫兵摆了摆手,笑嘻嘻地说道“小郑,这个服务员我认得,今儿苏阿姨刚领回来的,要不让她先进去”
“这个”卫兵有些为难。
“小郑,她就住在我家隔壁,保准没问题”杨卫东拍着xiōng脯打着保票。
“呃,那好吧,不过得做个登记”卫兵总算松了口。
“好咧”杨卫东痛快地答应了一声,就在登记表上龙飞凤舞地签了个大名。卫兵这才冲着纪小萱挥了挥手,示意她进去。
“谢谢”纪小萱进了大门,客气地说道。不管咋样人家都帮了忙,该道谢还是要道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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