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瑶领着赵樽玉走往里屋见祖母,谁知道弟弟沐琛蹦蹦跳跳从厨房小灶跑出来,满是灰尘。
尽管满脸是灰,也无法掩盖他灿烂明艳的笑容,冲着沐瑶的腰杆就抱住,“姐姐,琛儿想死了你。”
“姐姐也想你了,琛儿你好不好?”
其实呢,好不好,沐瑶都已经看见了,王邢氏的两个亲生骨肉王钊王利在窑院子耍呢,偏偏她弟弟一天到晚窝在灶膛,跟充当童工没啥两样。
“姐姐,我很好。”沐琛眼底的泪花儿在煽动,“对了,姐夫对你好不好呀?”
扑哧一笑,沐瑶将赵樽玉引见给他,“你呀,还没见你姐夫呢,就说他对我好不好?好,你看看姐夫吧,看姐夫对姐姐好不?”
当邢沐琛看见赵樽玉的时候,倒挺不好意思得挠挠头皮儿,害羞得唤了一声,“姐夫。”
“乖。”赵樽玉悄悄掏出一个红色小荷包,里边装了10文钱,递给他,“有时间买零食吃。”
这可是沐琛活到八岁,第一次有人给他红包呢。
赵樽玉瞧着沐琛小舅子跟家里的云涛弟弟,差不多大,心里的宠溺就更多了,摸摸沐琛小舅子的头,便和沐瑶一同进去,拜见祖母。
窝在炕上的祖母见到赵樽玉,热泪盈眶,干枯的手掌伸出来,赵樽玉就给握住,嘱咐着赵樽玉,“好个孙女婿,以后希望你待我家孙女好一些。”
老祖母也是个会看人的,虽然瞧着孙女婿赵樽玉其中一只腿脚不灵便,但模样还是挺周正的,鼻梁高高的,眼睛大大的,皮肤细细的,说话的神态举止,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器宇不凡,透着一股山间劳作人罕见的贵气。
这下子老祖母放心了!
好不容易趁着王满堂和王邢氏在厨房张罗吃食,孩子们也溜出去玩耍,老祖母讳莫如深般得在一件多年不曾洗得发黑的棉袄里头,使劲挤兑着,挤兑着估摸半刻钟的功夫,终于掉出两颗小小银锭。
沐瑶看了一下,足足有二两呢,想不到祖母还有私房钱呢。
“樽玉,沐瑶,这是祖母长年累月积积攒的,切莫嫌少,就当是迟来的嫁妆吧。”
老祖母摸着眼泪儿,一直强调,“有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沐瑶莫怪祖母心狠,祖母没得办法呀,谁让我就剩你姑姑一个子女。如今看你嫁得很好,你夫家也很疼你,我也放心了,来日上了黄泉路,碰到你爹你娘,我也安心了。”
那二两银子,沐瑶说什么也不要的,可老祖母一直塞在沐瑶怀里,说沐瑶不要,就是怪她这个做祖母的,所以为了不让祖母难受,所以沐瑶看了一下赵樽玉的眼色,只好收下。
在外边耍得口渴的王利进屋喝水,不巧看到这么一幕,王利也不在意,偷偷溜到厨房里边,用瓢儿往水缸里舀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好饱。
而这个时候,厨房里头的吃食也好全了,猪肉头炒辣椒儿,羊肉也炖上了的,jī蛋或煎或炸或炒,香喷喷得弄得前窑后院都是香香的味道,左邻右舍闻到香味,无不流口水的,不过也都知道,这是沐瑶带着他的相公三朝回门来了。
好多人都想出来看看这个传说中的赵家瘸子长得是啥模样,当他们看见了以后,都感觉到挺可惜的,模样这般周正,还听说下个月,赵家瘸子要准备院试,若是录取,那就是秀才公了。
秀才公可是了不得了,命再好一些,参加殿试,成为天子门生,倘若腹中真有绝才诗书,状元榜眼探花还不视若等闲?
搞不好,邢沐瑶还会是未来的状元夫人呢!
一想到这层,邻里乡亲得纷纷出来对赵樽玉和沐瑶表示恭喜。
大家似乎都忽略了赵樽玉是一个瘸子的事实,谁让赵樽玉长得俊俏,哪怕是瘸子,那也是俊俏的俊俏,世人都听说过病西施不是?西施是病,世人也照样爱呀。
所以说,只有你身上有任何一个才华出众,就足以掩盖本身的某一处缺点,这人生呐,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再说赵樽玉也不会甘心一辈子就当一个瘸子的,沐瑶曾告诉他,只要找到了一种什么叫做九木玄针的东西,解除膝盖上封印的血脉,那么一定会永久得扔掉“瘸子”的帽子,看看到时候谁敢小瞧他?
“是呀,是呀,多谢大家的祝福了,这就是咱家的沐瑶相公,哈哈哈,沐瑶相公以后一定会出息的。”
王满堂听见大家伙对于沐瑶夫妇的赞扬,打心眼里高兴。
王邢氏在王满堂的身边,皮笑肉不笑的呵呵道,“是呀,是呀,大家说得对。”心里却在想,说得对才是鬼呢!哼!说那个臭瘸子家里头殷实一点这个我相信,说他未来会中状元,我呸,从古到今,从没有听说过哪一个状元是瘸腿的。
是呢,状元是没有瘸腿的,因为到时候赵樽玉成为新科状元,他的腿疾早就医治好了!!
瞧着王邢氏不得好死的狠辣目光,沐瑶太明白姑姑王邢氏心里头的想法呢,沐瑶发誓一定要把相公的腿疾治愈,到时候让王邢氏佩服得五体投地。
樽玉沐瑶在姑姑家随便吃了点,就开始驾驭着牛车回去。
临走之前,姑丈王满堂特意去一趟不远处的海边,从船板底下讨来了足足一桶浓稠的海底泥呢。
“娘子,你这是……”在前头驾驭马车的赵樽玉有点不明白。
沐瑶把玩着海底泥,一点儿也顾及手上是否脏了呢,“相公,难不成你还不知道?我和长姐商量好的,用这些海底泥和珍珠粉混合起来,再加干草等几味重要下去,制作出一两银子的高价珍珠面膜。”
“你说什么娘子?海底泥这么脏?你那个珍珠面膜是要涂在人的脸上不是?”
赵樽玉更无法理解了,“娘子,不是为夫不相信,只是这,可行吗?”
“不相信我?”沐瑶努了努可爱的嘴巴子。
赵樽玉有点冤枉得摆摆手,“娘子,你知道为夫不是这个意思,为夫是仔担心你呀。”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我也知道你也爱我,这总行了吧。”
说话之间,沐瑶向赵樽玉吐了吐舌头,看见赵樽玉的俊脸憋得红红,沐瑶忍不住就着满巴掌的海底泥抹在赵樽玉脸上,“现在呢,让你感受一下海底泥的雏形,这将来可是会值一两银子一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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