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相交,莫名的情愫蔓延开来,沈佳曼的心一点点软化,她愣愣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她的手指还含在他的嘴里,他是那样温柔的吸 吮,这一瞬间像是梦一样,唯美的毫无真实性可言。
妈妈饭好了没有,我饿啦
沈弯弯蹦蹦跳跳的奔进厨房,蓦然见到暧 昧的场面,她赶紧背过身,捂着眼睛大声喊: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沈佳曼羞红了脸,尴尬的抽回手指,垂着头去了客厅,从药箱里找出一张创可贴,仓促的裹了两下便进厨房继续做饭。
她做了满满一桌丰盛的晚餐,闻着熟悉的菜肴香味,慕远辰感概万千。
三个人坐到餐桌旁,他拿着筷子不知道先从哪下手比较好,沈弯弯夹了两只鱼眼给他,我妈妈说鱼眼是给最爱的人吃的。
两个大人为之一震,沈佳曼不会忘记当年慕远辰给她夹鱼眼的回忆,慕远辰亦同样不会忘记,他苦涩的笑笑,把鱼眼夹到了沈佳曼的碗里,说:我不喜欢吃这个,便宜你妈妈吧。
为什么不便宜我?沈弯弯撅起了小嘴。
小孩子吃这个不太好,要吃就吃鱼脑,会变聪明的。
慕远辰说着,就想去夹鱼脑给她,她挥挥手:哎哟,算了算了,我才不要吃那个呢,像鼻涕一样,恶心死了
一顿饭吃的甚是愉快,吃完了饭,沈弯弯便守在电视机旁等着《回家的诱惑》准点播放,沈佳曼则把碗碟收拾到厨房准备清洗,系围裙的时候,身后伸来一双手臂,把围裙拽了过去,她诧异的回头,盯着慕远辰问:干吗?
你手受伤了,我来吧。
她更加诧异,双眼瞪的比铜铃还大,慕远辰洗碗?如果现在不是晚上,她一定会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看着他笨拙的站在水池旁,她没好气的笑笑,上前说:还是我来吧,你不是这块料。
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尝试。
慕远辰坚持要洗碗,沈佳曼无奈,只好伫到一边,双手环xiōng像监工的包工头一样目不转睛的打量着他。
要不要拿手机拍下来,总裁大人的私生活?
他微微侧目,戏谑的调侃。
沈佳曼怔了怔,丢下一句:别yòu稚了。出了厨房。
弯弯的电视剧已经开播,她坐过去,拿出手机,翻出了一张多年前的合影,照片中她和慕远辰头抵着头,他的脸上被她恶作剧的抹了蛋糕,很甜蜜的回忆,因为不是纸质照片,所以即便过了好几年,也依旧那么清晰完整。
咦,到现在都没删除吗?
耳边突然传来他惊诧的声音,她慌忙把手机藏起来,回头瞪他一眼:干吗鬼鬼祟祟的?
是你看的太专注了吧?我明明走路的声音非常铿锵有力的。慕远辰视线睨向沈弯弯:是吧,弯弯?
是啊,我都听到了。
呵,沈佳曼冷笑一声,简直怀疑这女儿还是不是她当初生下来的那个。
碗都洗好了?
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她耸耸肩:不用了。
慕远辰坐了下来,两人隔着个孩子,除了偶尔眼神交流外,几乎不能说任何话。
沈佳曼一点不介意,甚至无所谓,慕远辰可就不行了,他按捺不住这样的沉寂,于是拿出手机,低着头开始编辑短信。
沈佳曼听到手机嘀了两声,看号码是慕远辰的号码,才知道他是在给她发短信。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问题?她装糊涂。
如果孩子的爸爸需要孩子的妈妈怎么办?
没办法她简单回过去。
怎么会没办法?孩子妈妈回到孩子爸爸身边不就行了?
慕远辰按了确认发送,视线移向沈佳曼,目光灼热,深情款款
给我一个回去的理由?
我爱你,这个理由够吗?
她身体僵了僵,正思量着该如何给他回复,沈弯弯来一句:你们俩再给谁发短信啊?怎么不是你的手机响就是他的手机响,你们吵死我了,还让不让人看电视了
正好,可以借此回家了。
那我们回去看吧?叔叔也要休息了。
我不会这么早休息的。
慕远辰笃定的表明立场。
她瞪他一眼,握住女儿的手:弯弯听话,不能老是这样打扰人家,叔叔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挺烦的。
我不烦啊,我可不像某人口似心非,我是心甘情愿被你们打扰。
听到了吧?别老是误会叔叔,看到叔叔被冤枉,我都替他心疼
沈弯弯同情的撇一眼慕远辰。
慕远辰心里那个乐啊,他起身走进卧室,没多大会,就听到他扯着嗓子喊:沈佳曼,进来给我擦药。
沈佳曼装作没听见,可是有弯弯在身边,能让她一直装下去么?
妈妈,你听到叔叔喊你了么?
听到了,别理他。
哦好吧。
沈弯弯点头,却又来一句:以后妈妈喊我,我也装没听见。
沈佳曼吐血了,单亲妈妈不容易,替一个早熟孩子做良好榜样的单亲妈妈更不容易
她起身走进卧室,却见卧室里空无一人,疑惑的喊声:慕远辰?
见无人回应,她正要出去,被躲在门后的慕远辰从身后抱住了腰,明知道我就在房间里,找都不肯找一下么?
别闹了。
她挣扎了一下:弯弯还在客厅。
怕什么,她就算看见了也会装作没看见的。
你还要不要擦药了?要擦就放开我。
慕远辰松了手:来吧。
他坐到床沿上,单手解开衬衫的纽扣,他解的极慢,像是故意磨蹭时间,他今天穿了一件衬衫是黑色的,随着一颗颗纽扣的解开,露出了里面古铜色的肌肤,常年锻炼出的肌肉看上去结实健壮,沈佳曼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把视线移向了别处。
好了没有?
她不耐烦的问一句。
好了。
慕远辰把衬衫往床上一扔,整个上半身赤 裸,见沈佳曼闭着眼睛走向他,他没好气的笑笑:至于这样吗?我身体哪个地方你没看过?
沈佳曼恼羞成怒:我可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擦药了。
所以我才脱衣服脱的这么慢,我就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言外之意,他是故意想她多留一会。
沈佳曼挤了药膏到他伤口处,轻轻的揉搓,力道恰到好处,慕远辰很是享受的样子,由衷说:我真感激那个疯子。
她停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继续手上的动作。
如果不是他,你可能现在对我还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你认为我现在对你很热乎吗?
忍不住讽刺的询问。
最起码不像之前那么冷淡了。
沈佳曼哼一声,捡起床上他的衬衫扔给他:穿上吧,好了。
她刚想转身,纤细的腰被他一把握住,然后整个人被他圈进了怀里,慕远辰故意用他赤 裸的身体摩擦她,暧昧的问:这样就走了吗?
你想干吗?
沈佳曼大惊失色,他该不是要在这里对她霸王硬上弓吧?想到客厅里看电视的女儿,她又惊又慌的推开他:别这样,弯弯随时会进来!
门被我反锁了。
沈佳曼的理智却在这一抛指尖稍稍清醒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望向他微弱地抗议,不行。
慕远辰一手撑在她头侧,微微撑起身,抬起那双被情 欲燃得赤红的双眸,看着她眼底的哀求,低沉的嗓音因为隐忍而沙哑得厉害,却带着诱哄的味道,曼曼,给我,嗯?
他额上已被一层细细的薄汗打湿,额前几缕黑发也已被打湿,一大滴晶亮的汗珠沿着垂落的发丝,悬在发尾,带着致命的性感,沈佳曼几乎在他带着诱惑的低沉嗓音下弃械投降,但残存的那点理智将她拉回。
我说不行!
她使出吃nǎi的力气将他推到了身侧,然后疾步奔进卧室内的洗手间,迅速整理了凌乱的头发和衣服,觉得外面的他冷静的差不多时,才缓缓走了出来。
我先回去了。
她低头说一句,拉开卧室的门,走到客厅沙发边,弯弯你什么时候回家?
妈妈要走了吗?
是的。
可是我
看完了让叔叔送你吧。
沈佳曼无力的撇一眼女儿,潜意识里其实已经不再那么反对她与慕远辰走的近。她回家后洗了澡,弯弯却还没有回来,她又不好意思再上去找,便耐着心的等。
等到了夜里十一点,等到了慕远辰的电话。
喂?
她已经睡了。
沈佳曼心咯噔一声:怎么又让她在那里睡?
看电视的时候睡着了,我就没送她回去,况且有她在身边,我的心里踏实些,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
她没说话,他又说:今天我很开心,五年来第一次吃了顿像样的晚餐,在这之前我几乎都是食不知味,曼曼,谢谢你
不客气。
你睡了吗?
还没有。
可以到窗边吗?
她怔了怔,没有问为什么,径直朝窗户的位置走去:已经到了。
看到没有?西边有一颗很亮的星,那个星叫守护星,它就代表我,以后我会守护在你和弯弯身边,无论你接受与否。
沈佳曼的视线移向遥远的西方,那里确实有一颗明亮的星,比其它的星星都要闪耀,她看了多年的星辰,竟是从来没发现,那颗星的存在。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我的守护了哦?
我
好吧,我知道你答应了,晚安。
慕远辰没等她把话说完,就率先挂了电话,沈佳曼望着手机没好气的笑笑:还真是自以为是。
嘴上这样说,心却慢慢融化了。
也许该珍惜这遥不可及的重逢,那么多年以后,她还可以告诉她们的孩子,当年是怎么千山万水去追寻过心中的爱情。
经历了这一晚,她真的开始动摇了,抛开对慕远辰无法磨灭的爱不说,弯弯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她的心开始动摇时,慕远辰却不见了,确切的说,是人间蒸发了,就像他来时一样,毫无征兆。
起先她并不知道他不见了,只是晚上没有接到他的sāo 扰电话,没有再大哧哧的嚷着要她去给他上药,她以为上次自己说是最后一次给他上药他当真了,所以没再打电话来,她也不甚在意。
只是弯弯沉不住气,连续两天跑到九楼按门铃没反应,她不高兴了,愁眉苦脸的问妈妈:叔叔搬走了吗?为什么家里都没人?
沈佳曼这才意识到,慕远辰真的离开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辞而别?那一晚他还在电话里信誓旦旦的说:以后我会守护在你和弯弯身边,无论你接受与否
难道,那都只是随口说说吗?
晚上把女儿哄睡,她走到窗前,西边那颗守护星还在,诺言也还在,只是人不在了,沈佳曼很想很想打个电话问问他为什么悄无声息的离开,可是号码翻出来,却又忍住了。
这不正是两人之前的约定吗?她不跟别的男人相亲,他就回到他该回的地方,就在不久前,她还问过他什么时候回去,他也明确说了伤口好了就回去,现在一切按部就班了,她却为什么觉得失落了
你一直都是这么坏。
望着天边那颗明亮的星,她的双眼模糊一片,死缠烂打的进入她和弯弯的生活,在她的心好不容易开始动摇时,却又凭空消失了,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说出那些让她动心的话?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给弯弯带来短暂的快乐?
不想承认心里的失落,可是,却也掩饰不了心里的难过。
第二天,她送弯弯去yòu儿园,看到女儿闷闷不乐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给高宇杰打了电话。
抱着一丝侥幸,希望高宇杰能给她一个,她能接受的理由。
电话拨了三遍再拨通,里面传来高宇杰忙碌的声音:喂?
你还在北京吗?
哦沈小姐啊,我不在北京了,已经回苏黎世了。
沈佳曼沉默了一下:他也回去了吗?
慕总吗?恩是的,他也回来了,这边出了点紧急情况,他来不及跟你们告别就走了,走时让我打电话通知你们一声,我一忙就给忘记了,不好意思啊,实在是事出突然
没关系,打扰了,替我问候美丽。
沈佳曼挂断了电话,她没有问出了什么紧急情况,更没有迁怒于高宇杰没有及时通知她,对她来说,已经习惯了被人遗忘
走在秋风萧瑟的大街上,脚踩着一地枯黄的落叶,她苦涩的笑笑:走了也好,本来就是不该再出现的人。
就当她和弯弯,做了一个绚丽而又美丽的梦吧。
晚上回了家,她没有跟女儿提起慕远辰已经回苏黎世的事,吃了晚饭,弯弯竟然连最心爱的电视剧也不看了,对着母亲说:妈妈我困了,我想睡觉。
好的。
她带着女儿进房间,给她讲泼皮狗的故事,故事讲到一半,弯弯突然说:叔叔不喜欢我了吗?
沈佳曼怔了怔,摇头:没有,叔叔本来就只是来这里工作,现在工作结束了,自然是要回到他自己的家。
可是叔叔答应过我,他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像爸爸一样的守护我。
轻声叹息,她心疼的抚摸女儿的脸颊:那是哄弯弯开心,叔叔他是不可能跟我们生活在一起的人。
为什么?
只有家人才可以永远生活在一起,叔叔他只是朋友。
朋友也可以永远在一起呀
沈佳曼无言以对,大人之间的复杂感情没办法对小孩子坦承,自然也没办法解释的太过详细。
好了,快睡吧,过了今晚,就不要再想叔叔了。
尽管心里很郁闷也很不开心,可是为了不让妈妈担心,沈弯弯还是懂事的点点头,渐渐的进了睡眠状态。
见女儿已经熟睡,沈佳曼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轻声说:弯弯,这个世界上,只有妈妈才会守护你一生。
苏黎氏——
慕氏集团庞大的会议室内,气氛空前绝后的严肃和冷凝,二十几位股东手持股份,纷纷表示要更换董事长,而煽动此次事件的慕后主使正在慕远辰的大伯慕槐。
慕槐站起身,表情愤怒的说:我身为家族的长者,本不该参与家族的事业,可是看着父亲一手创下的基业就要毁在这个小子手里,我再不能坐视不管,父亲当年明确规定,慕家的人绝不允许到大陆发展,现在他的孙子却公然挑衅他的规定,视家族遗言与不顾,既然如此,我只能大义灭亲!
大义灭亲
坐在首席位置上的慕远辰,性感的薄chún勾勒出嘲讽的弧度:大伯,既然你已经先撕破了脸,那我就直言不讳了,整个家族包括外姓商户,有哪个不知道您老对董事长的位置虎视眈眈?等了这么些年找不到机会拉我下台,现如今得知我在北京开辟了新疆土,就觉得逮着机会了是吗?我是慕家长孙,怎会不知道爷爷的规定,但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爷爷当年立下这样的规定,想必在座各位叔伯们心里都清楚,我们慕家出了败家子,背着我爷爷在大陆投资建厂,结果亏损严重,最后烂摊子是谁收拾的?是我爷爷,他老人家也是为了避免同样的错误再次发生,才不得已立出这样的规定,这规定说的难听点,就是针对慕家有歪心思的人,我父亲是我爷爷指定唯一继承人,而我拥有我父亲和爷爷两个人的股份,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有权利把慕家的产业发展到世界各地,包括中国,我有这个权利就代表我有这个能力,一个只会让别人收拾烂摊子的人,有什么资格大义灭亲?
慕槐脸色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因为他就是当年那个到大陆投资建厂最后亏得一塌糊涂,欠了一pì股外债的人,正是因为这件事,他才失去了长子继承家业的机会,为此心中一直耿耿于怀,认为自己不是没有能力,只是流年不利。
只是令他意外又不能接受的是,一个晚辈竟然当着众位股东的面让他难堪,顿时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会议桌上:混帐,你还有脸大言不惭的指责长辈?想想你自己都做了什么事!
他停顿一下:慕家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有能力的管理者,还需管理者洁身自好,保持良好的名誉,可是你呢?前几年私生活乱七八遭,为了女人什么都可以抛之脑后,就像如今去大陆发展也是一样,就因为有个女人在那里所以你才意气用事要把慕家的招牌打到那里,明知道各位股东对此事并不看好,却还是一意孤行,如此嚣张跋扈不把大家放在眼里,大家也就没必要再拥护你!
慕槐是有备而来,几句话直戳股东的痛楚,顿时会议室里议论纷纷,多是谴责之声,见势头良好,慕家老四也就是慕远辰的四叔站了起来:远辰啊,虽然你是我们的亲侄子,一家人没必要弄的这么僵,可是你确实做的不对啊,听说你在北京这次要创办的新公司耗资巨大,你真是为了慕家的事业长远打算吗?如果那个女人不在北京你还会作出这个决定吗?
慕老四话刚落音,慕老五站了起来:如果真是为了家族事业作打算我们倒也无话可说,但如果是因为女人,那我们就绝不能坐视不管,不能让我父亲一辈子的心血就这样糟蹋了,放眼古今,哪个昏君不是因为红颜祸水国破家亡,慕家不需要感情用事的执行者!
呵,慕远辰冷笑一声,目光犀利的扫向人群:都说完了吗?没说完的继续。
也许是他天生王者的气势震慑了众人,尽管心里对他多有不满,却也除了慕家三兄弟外,无人敢发表言论,气氛蓦然间,比刚才还要僵硬和冷冽。
高宇杰站在慕远辰身后,恨得咬牙切齿,他清了清喉咙说:各位言重了,也偏离主题了,今天召开的是股东大会,针对的是公司运营状况,而不是干涉别人的私生活,我现在把近一年来的营销数据放给大家看,请大家看数据说话。
他指了指身后的大屏幕,幻灯片显示出来的是营销曲线图,刚要作解释时,砰一声,慕槐把面前的资格重重的摔了一下:这些表面上的东西看不看都无所谓,只是糊弄傻子而已,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没经过各位股东的同意就擅自在北京发展新公司的事,请做这个决定的人给大家一个交代。
慕远辰忍无可忍,冷冷的挑眉:大伯的意思,在座各位都是傻子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既然不是那个意思,何来糊弄之说?
无形之中,战火就点燃了,并且有越燃越烈之势,局面一时僵持不下,正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慕振雄领着两名助手走了进来。
慕家除了慕槐之外,就是慕振雄最有威望,甚至在很多时候,他比大哥还要深得人心。
各位股东们请回吧,这是我们慕家的家事,待我们自行解决后,再给各位一个说法。
早就被没有硝烟的战争弄得左右为难的股东们,听得这句话求之不得,纷纷起身离开,好不容易占了优势的慕槐愤怒的吼一声:老二,你干什么?!
大哥,远辰好歹是我们的亲侄子,都是一家人,别闹了笑话给人看。
慕振雄一句大度的话,反倒衬得慕槐小心眼了,他气的横眉竖眼,领着跟他站在同一战线的慕老四慕老五拂袖离去
原本吵杂的会议室内总算是清静了,慕振雄走到一脸yīn霾的侄子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别生气,有二叔在,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我不生气,跟那帮老狐狸生气,等于跟我自己过不去,既然他们不念及亲情,那今后也就别怪我不客气!
慕远辰眼眸闪过一阵寒气,这几年,不对,应该是从他继承了家业那一天开始,慕槐就与他针锋相对,一直明里暗里想拉他下台,奈何每一次都被他化险为夷,他就像只斗不败的公jī,年龄越来越大,斗志却越来越强,似乎不夺得继承权他死都不瞑目
以前慕远辰顾虑他是大伯是长辈,也不与他计较,可今天他竟然当着一帮股东的面扯什么红颜祸水,彻底激怒了他,他发誓,绝不会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
他斗不过你的,虽然是慕家长者,可毕竟上了年纪,还有几年可以活?只要二叔是支持你的,你三叔四叔不必放在眼里,他们都是没主见的依附你大伯,若你大伯将来不在了,两人根本成不了气候。
谢谢二叔。
慕远辰微微颔首,心中稍有安慰,至少慕家还有人能让他感受到亲情的可贵。
出了会议室,高宇杰跟着慕远辰进了总裁办公室,关了门他就忍不住咒骂:这帮老狐狸,简直是太过分了!
前天他们在北京,接到慕振雄的电话,得知慕槐一干人等正在竞相奔走,说服股东们强烈要求更换董事长,离间和挑唆之意甚是明显,慕远辰当天就趁飞机回了苏黎世,经过一番调查和了解,确实如慕振雄所说,他还没想好应对之策,慕槐便带着被他动摇的股东们找上了门,言辞凿凿的bī他退位了。
宇杰,我大伯这次既然公然与我撕破脸,说明他已经有赢我的把握,你现在马上与其它股东们联系,尽可能的把他们的股份收购过来,只要条件不是很过分的,一率答应他们。
一定要这样吗?你不是已经持最多的股了?
以少聚多,别小看了那些持少股的人,1是不多,但十个1就是10,还不多吗?我早应该这样做了,如果没有那么多零散的股东,今天我大伯就没有机会来搬弄是非,趁他买走所有小股份之前,我们一定要以更好的条件断了他的后路。
高宇杰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他转身准备离开,想想又突然折回身:对了,沈小姐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慕远辰悠然抬眸: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问你是不是回苏黎世了。
你怎么回答的?
我回答是,但没告诉她出了什么事。
很好,不要告诉她,免得她担心。
她还会关心你吗?高宇杰很是怀疑。
嘴上不会关心,但心里是会放不下的。
慕远辰比谁,都要了解那个女人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现在形势如此严峻,北京那边是不是要暂缓一下?
不用,不要让那帮老狐狸觉得是我们心虚,越是形势严峻越是要让分公司早日运行,我要一点点的,把慕家的产业转移过去,任何事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所以我不会百分之百的自信能打败我几位叔父,北京分公司算是我留给自己的一条退路,倘若真有那么有一天,我大伯成了赢家,我把这空壳留给他,想必他也笑不出来
高宇杰大吃一惊:你不会决定要让慕氏集团在苏黎世消失吧?
当然不是,我说的是最坏打算,不到万不得已,就算牺牲了性命我也会守住爷爷一生的心血。
那就好。
高宇杰松口气:我先去按你说的做了,尽量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这个问题。
晚上回了慕宅,慕远辰去了慕家的祠堂,他跪在祖宗的牌位前,痛心疾首的说:爷爷,爸爸,你们在天有灵可曾看到,慕家现在是怎样一副样子?几位伯父不仁在先,以后我若是不义,希望你们能够原谅
他磕了三个头黯然的离开了祠堂,站在院子里,盯着满天的繁星,拿出手机犹豫数秒拨通了沈佳曼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才接通,可以看出接电话之人和打电话之人同样犹豫。
慕远辰是因为他不知该怎么解释不辞而别,沈佳曼则是因为怕听到他的声音,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堡垒又要被摧毁。
喂
曼曼,是我,慕远辰。
我知道,有事吗?她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根本没有要质问他突然离去的征兆。
我前两天走的匆忙,没来得及跟你和弯弯告别,对不起
没关系,你不用道歉,我的幸福从不长久,所以对于你的到来,也没抱任何希望。
她的一句话,说的他心都要碎了,沉痛的闭上眼,柔声说: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你的幸福变得长长久久
已不是花样少女,亦过了做梦的年龄,走过千山万水,尝尽人间冷暖,早已不再苛求爱情。
认为爱情,是一种有也不必太开心,没有也无所谓的东西。
因此,他这样的说的时候,她的心,根本不会再怦然而动。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弯弯等着我给她洗澡。
在她手机即将与耳朵分离之迹,她听到一句充满不舍与忧伤之语:曼曼,我很想你
她怔了怔,终是,切断了通话。
高宇杰不停的与拥有慕氏股份的股东们见面,而另一边,慕槐也没闲着,他同样积极争股权,一时间,两股势力各不相让。
窝里斗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商界,影响相当的不好,股市开始节节后退,慕远辰一怒之下,决定要给慕槐一点颜色瞧瞧。
他先是免去了慕槐的儿子,也就是他堂弟慕子离的总经理职务,因慕子离管理的分公司属于慕氏旗下的产业,因此身为最高执行者的慕远辰有这个权利剥夺,慕槐个人名义下还有两家公司,经营男士服装,皮革是他生产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主要原料,于是慕远辰对外声明,谁提供皮革给慕槐,就是与他慕远辰作对,两人处得位置不同,自然胜负也分得明显,慕槐一时间陷入了自个公司的危机,便无法再分心与侄子争股权,看似消停了,其实内心已经积聚了更多的愤怒和仇恨。
如果不是他太不安分,慕远辰也不想做得太绝,他心里清楚,大伯是不会就这样被击倒的,于是召来高宇杰,吩咐了他一些重要的事,待吩咐完后,高宇杰不确定的问:你该不是要去北京吧?
他心里祈祷着他说不是,结果慕远辰却说:是。
万万不可啊,现在你绝对不能离开,你一离开就等于是给了敌人东山再起的机会,你以为你大伯会因为你暂时的压制就收手吗?
正是因为知道不会,所以才一定要去。
慕远辰眼神透着坚定,高宇杰知道他做的决定向来很难更改,忧虑的问:那你去干什么?
我有我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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