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丽原本就已经心灰意冷,这会被慕绮绮一句不下蛋的母jī给刺激的杀人的心都有了,也许是她眼中流露出的同归于尽之意太过明显,慕绮绮顿时有些忌惮了。
神经病,今天我就饶过你一次,下次可没这么走运了。
她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迈出了商场的大门,扔在地上的名贵服装也不要了,有钱人的本质体现的淋漓尽致。
慕氏集团会议室内,一帮股东们如狼似虎的盯着坐在首席位上的慕远辰。
公司的股票还是持续往下跌,一些重要的合作商也纷纷与我们解约,针对现在这样的处境,慕总你到底要如何跟我们交代?
坐的离慕远辰最近的一位股东寒着脸质问。
我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大家请稍安勿躁,再给我一周时间,我保证扭转局面。
上次也这样保证,结果现在还是一点改善也没有,你让我们如何相信你?
不相信局面也不会改变,相信了局面还有改变的希望,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选择相信呢?
股东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说:我们也想相信你,可关键拖不起啊,拖一天我们要损失多少钱?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也不勉强各位,愿意支持的就留下,不愿意支持的现在就可以走,不过我要把丑话说在前头,我慕远辰现在只是暂时陷入窘境,总有一天会扭转乾坤,到时候我会记得各位的选择,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我不会原谅,同样的,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支持我的,我也必将有回报。
铿锵有力的几句话,完全震慑了众位股东,他们交头接耳,一番议论过后,竟没有一个人起身离开,全都选择了相信他。
谢谢各位的支持,我慕远辰在此发誓,定不辜负大家的一片期望,你们等我的好消息。
会议结束,高宇杰跟着慕远辰身后确认:慕总,我们明天真的要过去吗?
是的。
应该没多大希望吧?都十几年没往来了。
就算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不能放弃,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能解决公司问题的筹码。
好,那我去订机票。
不要订机票,我们乘游lún,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
知道了。
慕远辰回紫藤园已经是晚上九点,沈佳曼一如既往的等着他,每一次都说不等,却每一次都在等,对于她的不听话,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回来啦?
沈佳曼见到他很开心,上前替他脱外套,边脱边说:果然没有我的审美搭配,这衣服就穿不出品位了。
这么说过去我一直没品位?
是啊,你才知道吗?
所以你的出现才让我意识到人活着就是要为了自己有品位。
呵呵,沈佳曼没好气的笑笑:晚饭吃了没?
没有,猜到你会等我,留着肚子回来陪你一起吃。
太好了,那我们吃饭吧。
两人坐到餐桌旁,慕远辰郑重的对她说:曼曼,我明天要离开苏黎世几天。
她蓦然抬眸:出差吗?
不是,是要去澳门见个人。
澳门?你的祖籍?不会是那边还有什么朋友或亲戚吧?
是朋友,但不是我的朋友,是我父亲的朋友。
你去见你父亲的朋友做什么?沈佳曼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公司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一位有实力的投资商加入才可改变现状,我要去见的这个人是澳门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他在国外也有很多资产,只要他愿意入股慕氏,就会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现在股票跌落的原因就是一些投资商纷纷撤资搞得人心惶惶,倘若我父亲的那位朋友肯伸出援手,那我们所面临的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他会帮助你吗?公司股票跌落是因为你的信誉度受损,大家不敢再跟你合作,虽然那个人是你爸爸的朋友,可是事关到利益,有几个人能去念及旧情呢?
沈佳曼声音黯了下来:世态炎凉,别人躲都来不及,谁还肯冒这个险。
别想这么悲观,凡事往好的一方面想,无论有多少机率,我都要亲自去试一试。
她握住他的手:好,你想去就去吧,只是万事小心,敌在暗,我在明,防不胜防。
我知道。
这一晚,沈佳曼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总觉得心里很不安,她很不喜欢这种不安的感觉,似乎每次出现这样感觉时,就总会出事。
慕远辰天一亮就要走,她实在睡不着,就悄悄的起床,准备亲自给他做一顿早餐,人一忙碌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不像躺在床上,该想的不该想的都想。
七点整,她叫醒床上的人,替他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细心的穿到他身上。
到了那边记得给我打电话,不然我会担心。
恩,知道。
如果他不肯帮忙就算了,回来我们再想办法。
好。
这个给你。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小小的写着藏文的荷包到他手里: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离了身。
这是什么?慕远辰好奇的问。
是我当初去印度旅行时,买的平安香包,据说只要放在身上就可以保平安,不管有没有这么灵验,我们就相信一次吧。
好。
他笑笑,把香包放到了西装的夹层口袋,然后吻了吻她的额头,抱歉的说:真是对不起,跟着我总是有cào不完的心。
不要这样说,我既已是你的妻,无论开心不开心,都是与你相守一生的人,我不会觉得辛苦,只要你在最困难的时候想到我,觉得是你人生最大的动力时,我就心满意足了。
慕远辰将她抱进怀里,俯在她耳边欣慰的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吃完了早餐,沈佳曼要送他去港口,却被他拒绝了。
不要送了,我们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次分离的场面,这一次,就不要再让我经历了好吗?
沈佳曼咬了咬chún,轻声说:我只是想目送你上船,看着你平安上船我就放心了。
可是我只想看到你在家门口跟我道别,这样我的脑子里,才会一直记得家门口有人在等我,我也会尽快催促自己回来。
那好吧。
两人再次拥抱,沈佳曼抓着慕远辰的手,怎么也舍不得松开,他调侃的指了指手表的时间:再不放手,我要游泳去追游lún了。
一路顺风,我会每天晚上站在这里等你,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一直在这里等你。
好,照顾好自己。
两只紧握的手终于不舍的分开了,慕远辰坐进车里,深深的凝望了妻子最后一眼,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慕远辰与高宇杰乘坐了当天u433号,别名海豹游lún离开了苏黎世,原本是傍晚就可抵达澳门,结果中途游lún出了故障,一直拖到晚上九点也未到达。
九点四十分,他们所在的豪华套房的门被敲响,两人警惕的同时把视线移过去,慕远辰的使了使眼色,高宇杰立马走过去问:是谁?
服务员,送餐过来了。
我们没有点餐。
是船长的意思,耽误了游客的时间,我们很抱歉,请接受我们的心意。
高宇杰回头征询慕远辰的意见,他点点头,他便开了门,服务员推着餐车走进来。
他把车里的晚餐一碟一碟摆放到桌上,头上戴着的鸭嘴冒遮住了半边脸,慕远辰坐在不远处打量着他,忽尔见他捧着托盘的袖口露出了锋利的匕首,他大喊一声:宇杰小心!!
啪一声,随着他话落音,那名服务生原形毕露,把拖盘扔到地上,手中的匕首对准高宇杰刺过去。
只是一瞬间的事,高宇杰完全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匕首已经近在眼前,他身上用力一闪,匕首还是刺进他的腰部。
慕远辰掏出怀里的枪,砰一声响,那名服务生中枪倒地,他疾步冲到高宇杰面前,抱起地上的他,大喊着他的名字:宇杰,宇杰??
高宇杰眼皮一睁一合,吃力的说:我没事,你赶紧藏起来,我们的行踪已经曝光了,船上肯定还有同伙。
坚持一会,马上就到岸了!
慕远辰眼底说不出的心痛,高宇杰跟了他这么多年,他怎么能为了自己的安危而弃他于不顾。
我没事,你快走,快走啊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你不走有可能我们两个都得死,你走了,最起码还有一个人可以活,想想沈小姐,想想慕氏,你能死吗??
高宇杰脸色已经渐渐苍白,他手紧紧捂着自己腰部,血染红了他的手,地上到处都是血。
看来公司的股东里有jiān细
慕远辰气的咬牙切齿,他起身,迅速反锁了房门,把高宇杰抚到床上躺好,然后赶紧打电话叫人来救援。
原本没带保镖是不想引人注意,结果却还是中了敌人的圈套,眼下当务之急,不是想jiān细是谁,而是想怎么才可以躲过一劫。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看来一场博斗再所难免,不知为何,那一刻,他特别的想念沈佳曼,或许是这一幕与几年前太过相似。
你在房间里待着,我去把他们引开。
慕远辰撕下一块床单,绑在高宇杰的腰上,止住那里的血不要流。
不行,太危险了。
高宇杰抓住他的手,怎么也不肯放他走。
我会小心的,留在这里只是坐以待毙,无论外面情形怎样,记得都不要出去!
他站起身,突然又想起什么,回头黯然叮嘱:如果我有什么不测,替我照顾好佳曼和孩子。
慕远辰心意已决,明知道出去后生还的希望渺茫,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如果天要绝人,那就绝他一人好了,他不会连累一个对他忠心耿耿的人!
高宇杰很快听到了外面枪声连天,尖叫人,哭喊声,打斗声,他心急如焚,恨不能出去助慕远辰一臂之力,用力勒紧了腰上的伤口,他勉强支撑着站起身,却没走两步就摔倒在地,他终于放弃了,自己这个样子别说出去帮忙,能不拖慕远辰后腿就已经不错了。
慕远辰被六个男人围堵在甲板上,身后是汪洋大海,身前是六个拿着枪想要他命的人,面临绝境,他毫无慌乱之色,只是冷冷的问:能不能在我死前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
对不起了慕少爷,请恕我们无法相告,这是帮里的规矩,坏了规矩那是死路一条。
慕远辰嘲讽的笑笑,突然大喊一声:黑鬼??
黑鬼是苏黎世最大帮派阎王帮的老大,黑道势力遍布世界多个国家,传说此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黑白两道闻风丧胆,见过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此时他突然喊黑鬼的名号,着实把六个人吓一跳,六双眼睛齐唰唰的往后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迹,慕远辰纵身跳入身后的大海,砰一声响,海面上溅起了巨大的浪花,六个人这才知道上当了,其中一人怒吼:妈的,开枪!!
啪啪啪
一颗颗子弹射进水底,不管有没有打中,不把子弹射完誓不罢休。
快看,那边流血了!
一名瘦猴子男人往游lún左边一指,其它五个人顺着望过去,果然看到了海面上浮起了大滩红色的液体,一看就是人的血。
哈哈,打中了,打中了。
六个人欢呼跳跃,瘦猴子比较冷静:要不要下去把尸体找上来?
不用了,这海深不见底,就算没被枪打死,淹也淹死了!
那被人救了怎么办?
蠢蛋!不知谁给了瘦猴子一巴掌:半夜三更的你去救啊?!
一行人拍拍手,离开了甲板,没到五分钟,一艘游艇开过来,六个人上了游艇扬长而去,海面又恢复了最初宁静,一切,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沈佳曼等到了凌晨一点也没等到慕远辰的电话,她便直接给他打过去,却只有嘟嘟的无信号声,她心一慌,便赶紧拨打高宇杰的电话,却是同样的无人接听。
她瞬间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在房间里来回走了整整四个小时,一直到凌晨五点,这其间打了无数次两人的电话,却没有一个能打的通,她再也没办法等了,天还没亮就跑下山,找到了慕远辰二姐慕雅姿。
二姐,你快帮我联系你四弟,我联系不到他了,他一定是出事了
慕雅姿见她脸色苍白语无伦次,忙安抚说:你先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她静下心把慕远辰去澳门的目的说了一遍,说完便抓住二姐的手说:如果不是出了事,他昨天晚上就该给我打电话的,你快帮帮我,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帮我了
沈佳曼的眼圈红了,身体不住的颤抖。
好好,你别担心,我这就给游lún公司的朋友打电话,问问昨天出海的情况。
慕雅姿拿出手机,拨了一组号码,对方接通后,她压低嗓音问沈佳曼:四弟乘的哪班游lún?
沈佳曼一下子懵了,她摇头:我不知道,他没让我去送行。
慕雅姿眉头一蹙,对着电话说:不清楚乘的哪班,你帮我查一下,查好给我电话可以吗?对,是慕远辰好谢谢,麻烦了
挂了电话,她按住沈佳曼的肩膀:现在担心也没用,我朋友会尽快帮我查询,我们耐心等消息吧,四弟不会有事的。
两人等了整整一上午,直到中午才等到回复电话,慕雅姿满怀希望的接通,却在听到朋友的查询结果后,脸色沉了下来。
怎么了二姐??
沈佳曼惊慌的问。
我朋友说没有我四弟登记上船的记录。
怎么可能?他明明是乘游lún离开的!
慕雅姿想了想:有可能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去哪里,所以便没有留下可查询的痕迹。
沈佳曼闻言转身往外跑,你去哪?慕雅姿拉住她。
我去澳门。
你现在去也不一定能找到他,先耐心等两天再说,如果还是没消息,我再想其它办法。
不行,我等不了,我一分钟也等不了。
沈佳曼眼泪涌出了眼眶,现在每等一分钟,她就觉得自己要死了,xiōng口像是被堵住了什么东西一样,完全不能正常呼吸。
那就再等一天,如果今天还是没有消息,明天早上再去也不晚,下午我亲自去一趟游lún公司,问问昨晚出海的船只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沈佳曼沉思数秒,唯有点头答应: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傍晚时分,紫藤园里突然传来于妈的呐喊声:太太,太太,高先生回来了
原本已经如行尸走肉一样的沈佳曼,突然听到呐喊声整个人为之一振,她跌跌撞撞的奔下楼,见到客厅中央站着的高宇杰,扑过去就问:慕远辰呢?
高宇杰面色沉痛,似乎只是过了一夜,他就苍老了许多,藏青色的胡碴隐隐可见,双手紧握成拳,目光流露出的是愤怒的火焰。
我问你慕远辰呢?!沈佳曼大吼一声。
慕少失踪了
失踪?她两腿一软,若不是一旁的于妈眼尖搀扶了一把,她已然摔倒了地上。
你说他失踪了?她颤抖的问。
是的,我们
你跟他在一起,你回来了,他怎么会失踪了?!她歇斯底里的怒吼。
太太,冷静一点,先听高先生说完。
我怎么冷静的下来,他说慕远辰失踪了,于妈你听到没有?他说慕远辰失踪了,你听到没有啊
沈佳曼潸然泪下,于妈心疼的抱住她:我听到了,我听到了,不过没事,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把详细情况告诉我。她哭着说。
高宇杰声音沙哑的开始说经过:我与慕少乘坐的游lún在途中出了故障,没有及时到岸,有六名杀手,不对,应该是七名,不知是潜伏在船上,还是中途搭游艇上了船,其中一名扮成服务员在确认我与慕少的房间时,被慕少发现藏有凶器,慕少开枪打死了他,惊动了外面的同伙,我当时受了刀伤不能动弹,慕少怕连累了我,就独自出了房间,一开始我还能听到一些枪声和打斗声,到后来因为伤口失血过多一下子昏厥过去,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沈佳曼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她木然的问:你什么都不知道了,怎么知道慕远辰失踪了?
慕少当时有打电话找人来救援,只是他们来晚了,来的时候慕少已经出事,据事后船上的一位目击者说,慕少跳海了,那几名杀手朝海面开了枪,但不知道有没有伤中他,我已经安排人潜入海底寻找,从今天早上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尸体,所以慕少肯定是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佳曼在听到慕远辰跳海的那一瞬间,脑子轰一声一片空白,当听到杀手朝海面开枪后,两眼一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她和慕远辰住在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那个地方开满了紫色蒲公英,两间青砖绿瓦的房子,房子周围是木头砌成的护栏,她就坐在院子里写着王羲之的隶体书,脚边围着一群孩子,慕远辰则躺在阳光下悠闲的看书,只是不再看财经杂志,而是看一些民间故事,这副场景在她脑中盘旋了很久,于是,这个梦也做了很久,久到后来,她明知是梦也不愿意醒来,因为醒来面对的依旧是那个冰冷的世界,而梦里的这一慕,才是她一生追求的温暖
太太,太太你醒醒啊,快醒醒啊
于妈一声又一声焦急的呼唤,终于将她不情愿的唤醒,睁开眼的一刹那,她只觉得外面的阳光刺眼,高宇杰愧疚的向她忏悔: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慕少,对不起
他真的只是失踪了吗?沈佳曼踉跄着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揪住高宇杰的衣领:还是死了?你老实告诉我?!
慕少不会死的,我敢向你保证,他绝对不会死!
你向我保证,你拿什么向我保证?拿你的命吗?!
沈佳曼愤怒的推了他一把,一时情绪失控到无法自控,高宇杰腰弓了弓,手捂住腰部,额头上溢出了细密的汗珠,脸上的表情似乎很痛苦,于妈怔了怔,立马反应过来 :太太,高先生还伤着呢。
她撇了眼他手捂着的地方,那里似乎渗出了殷殷红点,和她心里渗出来的一模一样。
你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冷静了下来,看似冷静,其实,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不冷静的一面。
于妈和高宇杰步出了房间,替她带上了房门,高宇杰并没有立即离开,他伫在门外,清楚的听到了沈佳曼撕心肺裂的哭声,额头上的青筋渐渐突起,想到慕远辰最后跟他说过的话,一个男人,活了三十年,第一次流出了心伤的泪水。
整整三天,沈佳曼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屋里,直到第四天,慕岚来了。
于妈见到她,态度自然是冷淡的,她也不说什么,直接就上了楼。
咚咚的敲门,里面没有回应,她轻声叹息:沈佳曼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屋内还是没有任何回答,她又道:不想知道我四弟是死是活吗?
果然,这一招很管用,房门开了,沈佳曼憔悴的出现在她眼前,哑声问:他在哪?他没死对吗?
进去再说。
慕岚进了卧室,坐到沙发上,第一次,心平气和没有任何恶意的跟沈佳曼说起了话:原本我是不该出现在你面前的,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这几年四弟因为你的缘故也不与我往来,我若说我已经知道错了,你一定觉得我做作,所以我也不打算道歉更不奢望得到原谅,我今天来,纯粹只是为了我四弟的事而来。
她停倒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我是昨天晚上才得知四弟出了事,别看我平时不与他往来,其实对他的关心从未曾间断,他的每一件事我都清楚,虽然有时候无能为力,但是那颗为他担忧的心却一直存在。
沈佳曼干枯的嘴chún动了动:这么说,你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对吗?
是,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很确定,那就是四弟还活着,我们慕家的人,不会那么容易倒下!
这一刻的慕岚,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强势。
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难过,难过的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可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你要打起jīng神,你是远辰的妻子,他不在,慕家的担子就要由你来挑,从你嫁给他的那一天起,你的生命就不再属于你自己,所以,振作起来,为了你的丈夫振作起来,要坚信他不会有事,如果连你都认为他死了,那么,还有谁会相信他活着?
沈佳曼震惊的抬眸打量面前的女人,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个人真的还是当初那个从不把她放眼里,对她厌恶至极的慕岚吗?
这个世界,总是变得很快,一如人也是这样。
坏人可以在一秒钟变成好人,好人,也可以在一秒钟之内变成坏人。
好。
她勉强点头,如果不坚强,懦弱给谁看?就冲慕岚的最后一句话,如果连她都认为慕远辰死了,那么还有谁会相信他活着就冲这一句话,她也会bī自己坚强起来。
慕岚走后,她下了楼,面无表情的吃掉了一碗米饭,人要坚强,首先要活着,要活着就不能饿着,她不会忘记,她是慕家的人,她的命也是慕家的。
只要慕家没倒,她就不能倒。
慕远辰失踪的消息很快传遍了苏黎世,自然也就传到了慕氏那些股东的耳中,一时间他们人心惶惶,原本还指望着他能带好消息回来,却怎么也没想到,好消息没带回来,却把自己丢弄了。
慕振雄是在消息传出的第二天来到了紫藤园,他一脸焦急的找到侄媳妇说:我上周去了法国,昨天晚上接到绮绮的电话,说她堂哥失踪了,我一着急连夜赶了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佳曼平静的望着他,怎么也感受不到他是发自内心的关心慕远辰,也许是她一直以来都不认为慕振雄是好人的缘故,可不管是她误会也好,他本身就是坏人也好,她都没打算把他当成亲人来哭诉。
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除了慕远辰去澳门的目的隐瞒了以外,其它的都是如实相告,慕振雄听完,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愤怒的起身说:这帮狗杂 种的,竟然连我慕家的人也敢动,被我查出来是谁,我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沈佳曼并不感激他的愤怒,只是淡淡的说:现在不是查凶手的时候,如果二叔愿意帮忙的话,请帮我找出慕远辰,我便对你感激不尽
瞧你说的,远辰是我亲侄子,我当然会找,来前我已经四处安排人去寻了。
谢谢二叔
别见外,最近这是怎么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慕振雄安慰了几句后便匆匆离开,之后几天,他没再来过紫藤园,只是每天都会打一通慰问电话,随便说一下寻找的结果。
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所有的人都在寻找慕远辰,高宇杰再找,慕雅姿再找,慕岚也再找,可是慕远辰却像是人间蒸发了,无论他们飞天入地,也寻不到他半分身影。
出事的那片海,不知派了多少潜水员下去寻找,能用的方法几乎用遍,却仍是找找不到他人。
沈佳曼每天都在忐忑与不安中度过,即想听到慕远辰找到的消息,又怕听到慕远辰找到的消息,反复思考了很久,她才得出结论,她不是怕找到慕远辰,她是怕在哪里找到,如果是在别的地方还好,如果是在海底,那么,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就在这种身心俱惫的折磨下,另一条噩耗传来,慕氏集团因慕远辰失踪,股东们召开了股东大会,认为国不可一日无君,公司不可一日无主,他们要根据股份的持有状况推选出新的ce一。
尽管慕家三姐妹强力反对,可终是寡不敌众,推选大会还是如期举行了。
当天,沈佳曼也参加了选举大会,她倒是要看看,是谁敢接替慕远辰的位子,会议参加的人很多,所有持股份的股东,包括慕家三姐妹,慕家三个叔父全都到场。
会议正式开始,一名股东走上主席台宣布:鉴于公司现在群龙无首,业绩又逐渐下滑,我们决定推选出新的ce一,当然这个担任者必须要持有本公司足够的股份才有资格上任,下面有请ce一最佳当选人。
在一群反动派的掌声中,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名身穿jīng致西装的男人走进来,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沈佳曼脑子里一颗定时炸弹爆炸了,她愤怒的站起身,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林川!!!
所有的视线同时移向她,可是她的视线却紧紧盯着那个表情没有任何慌乱也没有任何愧疚的男人。
慕远辰的失踪已经令她痛苦不堪,林川此刻却又毫无预兆的出现,这接踵而至的打击,让沈佳曼几近崩溃
她失控的端起面前的半杯茶水疾步上前,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下,把那半杯茶水泼到了林川的脸上。
一直想不通你说的会再次相见是什么意思,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
她切齿的把手中的一次性水杯捏的变了形,即使这样,也无法宣泄心中的愤怒,视线转向慕振雄,冷冷的问:二叔,可以解释一下现在这是什么状况吗?
慕振雄一脸辜负的站起身,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林川:你难道就是那个收购慕氏股份的无名氏?
是的。林川不惊不慌的回答。
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你这让我情何以堪?当年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救了你这么一只白眼狼!
呵,沈佳曼听着这可笑至极的对话,脑中闪过一系列名词:做贼的喊抓贼,此地无银三百两,掩耳盗铃
事到如今,她终于,彻底失去了对慕振雄的信任,虽然原本还残存着一点,但是现在,没了,一点也没了。
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林川对着慕振雄深深鞠躬,然后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对着股东们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霍名凌东,现拥有慕氏50的股份,只要大家今天选择支持我,我向你们承诺,一个月内让公司业绩回升40,二个月60,三个月回到以前的水平,一年,超越以前的水平!
啪啪啪偌大的会议室里传出了雷鸣般的掌声,沈佳曼冷冷的看着他,对他五年来照顾的感恩顷刻间烟消云散,就如同对慕振雄的信任一样,一点也没有了。
现在请大家举手表决,同意我担任的请举手,不同意的可以不用举。
沈佳曼的视线扫过每一个人,每扫过一个人,心就刺痛一下,这些人曾经都是受过慕家恩惠的人,却在这时,都背叛了慕家,所谓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也不过就是如此。
除了慕家三姐妹和她一样没有举手外,就只有那个还不肯露出狐狸尾巴的慕振雄没有举手了,可是他不举手,比举手更令沈佳曼觉得恶心。
还有什么,比被自己最亲最信任的人背叛觉得寒心?如果慕远辰看到今天这一幕,他的心该有多难过?最不愿意怀疑的人,终究,还是辜负了他的信任。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定不负众望,一定会在短期内让大家看到成绩,从今天开始,慕氏家族一个时代结束了,以后慕氏要进步就要服从我的铁腕,希望各位还能给予我更多的支持。
林川对着股东们鞠躬,砰一声,慕岚站了起来:慕氏家族一个时代结束了?是谁给你在背后撑腰,让你说出这么狂妄的话?慕氏家族结不结束是你一个外人说得算的吗?
慕雅姿也站了起来:不要以为我们不说话,就以为慕家没人了,公司是我爷爷创办的,谁当选不当选,也要我们慕家的人同意了才算,以为随便收购点股份,
老虎不在山,猴子就可以称大王吗?我四弟还没死,在他回来之前,谁也不许强占了属于他的位子,否则,我们就法庭上见!
慕天晴最后一个站起来,虽已有身孕,但丝毫不影响她发言:我们三姐妹来前已经商量过,要把手上慕氏的股份全都赠送给我弟媳沈佳曼,所以,在我四弟回来之前,慕家的ce一就该由我弟媳临时担任,各位如果有异议,可以现在就提出来,但是最好谨慎发言,因为你们都清楚,背叛慕家的代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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