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如芸

第 139 章

酊大醉,便是小心翼翼的上前,刚想劝上个几句,却不料被皇帝一手攥住了衣襟,将他扯了过来。
“朕身为一国之君,却事事都要听从太后吩咐,你说,朕算什么皇上,就连朕今夜喝了几杯酒,你们也要去告诉太后,是也不是?”
内侍吓到了极点,双腿不住的打软,颤声道;“皇上是大周的天子,这大周的江山全是您的,皇上为了社稷,也要保重龙体啊!”
“社稷?”男人的声音苍凉,话音刚落,竟是大笑出声,他一手将那内侍挥开,自己则是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子,俊朗的容颜上,是深隽的痛意。
“朕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让她落入反贼之手,朕枉为天子,却斗不过一个袁崇武!”
周景泰双眸血红,将手中的玉杯“咣当”一声,向着地上砸去,发出一声巨响。
他一步步的向着殿外走去,一旁的内侍紧紧跟着,却是想扶又不敢扶,就连那话音都是带了哭腔;“皇上,这外头天冷,咱还是快回去吧。”
周景泰恍若未闻,只踉踉仓仓的走着,倏然脚下一滑,幸得内侍眼明手快的扶住,年轻的帝王眸心荒凉,酒气熏天,嗬嗬一笑间,却是满嘴的胡言乱语;“父皇是皇帝,您怎能这样对他,你们怎能这样羞辱他!”
“为了这江山,朕一忍再忍,就因着他是凌家军的统帅,朕由着他的女儿进宫,还将他封为南陵王,就算他死了,朕也要亲自祭祀上香,难道还不够吗,都还不够吗?”
瞧着皇帝发酒疯,诸人皆是吓坏了,几个侍卫踌躇着上前,想要将皇上扶回去,岂料周景泰大醉之下,仍是将众人喝退,也不让他们跟着,自己竟是跌跌撞撞的往荷香殿走去。
守夜的宫人见到皇帝,俱是大惊,只不明白周景泰何故会深夜造访,当下整个荷香殿的宫人俱是跪了下去,黑压压的一片,而皇帝却是对着她们瞧也未瞧,只径自向着内殿冲了进去。
“皇上,公主已经歇息了,皇上若有事,明日里再来吧。”月娥扑在皇帝脚下,惊骇不已。
周景泰眸心暗的怕人,只一脚将她踹了开去。
第152章 赫连隆日
姚芸儿的确已经歇下了,半梦半醒间,就听得殿外熙熙攘攘,紧接着殿门被人撞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她的睡意顿时变得无影无踪,刚要起身下床,就见一身酒气的周景泰脚步不稳的走了进来。
“皇上?”看见他,姚芸儿娇柔的脸蛋上满是错愕,她本就是睡到一半起身,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寝衣,就连腰带也没有系,此时那衣衫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几乎露出里面贴身的底衣。
她慌乱间赶忙掀过被子,岂料还不等她遮住身子,周景泰已是大步而至,男人的手臂qiáng悍似铁,一把捏住她的肩头,将她从锦被中拖了出来。
两人挨得十分近,周景泰俊朗的容颜接近扭曲,乌黑的瞳仁里更是要喷出火来,他的手劲那样大,捏的姚芸儿双肩剧痛,惊怕间秀发散乱,双颊若雪。
“你的男人,抢了朕心爱的女人!”周景泰刚一开口,便是一股浓浓的酒意袭来,熏得人头晕。
姚芸儿眸心一震,却是不懂周景泰在说些什么,她的肩膀被他箍着,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一般,疼的她不由自主的挣扎,楚腰怯怯的身子不盈一握,任由她如何扭动,却仍是摆脱不了周景泰的禁锢。
“皇上....”姚芸儿骇到了极点,这一声话音刚落,就见周景泰一手捏着她的下颚,让她牢牢迎上自己的视线,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出一句话来;“袁崇武娶了慕七,你的男人,抢了朕最心爱的女人!”
姚芸儿这一次听得明白,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懵在了那里。她不在挣扎,只失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周景泰似是对她的神情十分满意,冷笑道;“你父亲对先皇不忠,你丈夫夺朕所爱,你要怨,就怨你是凌肃的女儿,是袁崇武的女人!”
周景泰说完,眸心戾气大盛,只将姚芸儿死死的按在了床上,他的双手似钳,狠狠的掐住了姚芸儿的喉咙,姚芸儿身子本就孱弱,经过方才那般挣扎,全身早是没了力气,她一动不动,一张小脸逐渐涨的通红,男人的酒气喷在她的脸上,让人闻之欲呕。
袁崇武娶了慕七.....他娶了别的女人....
姚芸儿任由周景泰的双手死死的卡在她脖子上,透不过气来的滋味难受到了极点,她却不想动弹,只缓缓合上眼睛,那一颗心苦到了极点,甚至连泪水都没了。
“住手!”蓦然,就听一道惊愕与愤然的女声响起,正是听了宫人禀报,匆匆赶来的太后。
刚踏进内殿,便见到如此一幕,徐靖与的永娘的脸sè俱是大变,徐靖不知是从哪来的力气,竟是扑上前将儿子一把拉开,紧接着便是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皇帝的脸上,嘶声道;“孽子!你要做什么?她是你妹妹!”
周景泰本就酩酊大醉,又挨了母亲这一巴掌,身子更是不稳,只以手撑住案桌,来稳住自己的身形。
听到母亲的话,周景泰略微清醒了些,却是朗声大笑,笑的就连泪水都从眼眶里涌了出来,他一手指向姚芸儿,对着徐靖道;“她不过是个孽种,算朕哪门子的妹妹?”
那一声“孽种”,便如同一把匕首,狠狠的刺进了徐靖的心坎,刺的她脸sè煞白,几欲晕倒。
姚芸儿已是被永娘扶了起来,揽在怀里,不住的为她顺着后背,姚芸儿虽然神情恍惚,可周景泰的话却依旧是听得一清二楚,那两个字竟是如此的刺耳,告诉她自己的身份,是孽种....是见不得光的孽种.....
徐靖身子颤抖的厉害,望着长大成人的儿子,chun瓣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周景泰一记嗤笑,对着母亲道;“自小,你便对父皇冷淡到了极点,无论父皇怎样讨你欢喜,你连个笑脸都吝啬给他。你与臣子私通,生下这个孽种出来,还将她接进皇宫,bi得朕封她爹当亲王,封她做公主,母后,你可曾为孩儿想过?你又如何对得起父皇!”
面对儿子的质问,徐靖的脸庞毫无血sè,她轻轻动了动嘴chun,艰涩道;“她是你妹妹。”
“妹妹?”周景泰咀嚼着这两个字,似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
“看见她,朕便会想起朕母后对父皇的不忠,想起她的夫君抢了朕的皇后,她的存在,只会让皇家蒙羞。”
年轻的帝王脸sèyin沉,语气中,更是满满的森han。
徐靖面sè入土,在这寂静的宫夜里,她的声音仿似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般,轻飘飘的没有丁点重量。
“皇帝不要忘了,若是没有南陵王,你我母子,又如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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