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未央

我按照史莱斯夫人发给我的地址来到了茶馆，整个茶馆弥漫着古色古香的韵味 , 茶馆里的桌椅都是用红衫木做的，透着一股沉淀了岁月的香味
此刻史莱斯夫人正穿着一身烟青色旗袍坐在那里，上面绣着并蒂莲花，面前的茶水氤氲了她的面容，若是不了解她的个性 , 真的以为她是一个高雅、端庄、温柔的女人。
美人蛇，美人蛇，用美丽的外表来掩饰内心的yīn毒，不动声色 , 却气场强大 , 说的应该就是她这种女人。
试想一下，一个寡妇能够在家族的争斗中成为佼佼者 , 而且还把自己未曾公布于世的儿子推上了继承者的位置，必然有十二分的手段。
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跑到了她的身边，正是念阳 , 史莱斯夫人从桌子上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她 , 含笑指向门口的方向：“你看，nǎinǎi没有骗你吧，你妈妈来赴约了。”
念阳也来不及去接糕点，pì颠pì颠的朝我跑了过去 , 两只小辫子一翘一翘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 , 连脸上那层可爱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我紧紧的抱住了念阳 , 几乎把她的身体嵌入我的灵魂：“为什么不等妈妈去接你，就跟着别人走了？”
念阳感觉到了我身上的怒气，便怯生生道：“nǎinǎi说妈妈让她来接我的 , 还说可以早早的见到妈妈 ,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妈妈了，很想很想……”
我的眼眶发红：“以后除了妈妈 , 谁也不能把你接走，知道吗？”
她抬起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那爸爸呢？爸爸可以带走我吗？”
我怔了怔，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此时史莱斯夫人对身边的女佣吩咐道：“阿兰，我有话要单独跟阿悄说 , 你先带小小姐去儿童区玩。”
念阳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我担心她看到我咆哮的模样，便朝着她说道：“去玩吧 , 妈妈一会儿带你走。”
她这才跟着阿兰离开 , 只是阿兰再给她糕点，她却什么都不吃了。
史莱斯夫人已经将茶水煮好 , 她为我斟满一杯茶水 , 我端起那杯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在了她的身上。
她闭着眼睛 , 脸上的粉顺着茶水的清液流了下来 , 整张脸烫红了一片，看上去有些狼狈，只是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却没了方才的温和，犹如一枝摇曳在风中的狼毒花，艳毒的很。
“阿悄，你在惹怒我。”
我气得喘着粗气：“史莱斯夫人，念阳是我的底线，如果你下次再敢碰她，我跟你拼命！”
她用纸巾将脸上的水珠擦干，慢条斯理道：“你知道我是怎么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吗？”
“我没有兴趣听你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她重新为我倒满茶水：“我想你会有兴趣的。”
她拿起茶杯饮了一口 , 娓娓道来：“其实豪门犹如你所在的风尘场，那些靡丽之下往往隐藏着肮脏。”
我冷笑道：“史莱斯夫人不是最看不起风尘场子里的人么，这个比喻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她无视我的讽刺继续道：“豪门世族之间的儿女最容不得半点私情 , 除非那些站在制高点的人，才有选择的余地，而大部分子女只能成为家族的棋子。”
“我听说史莱斯先生可是家中的长子，夫人能够成为他的太太，必然是经历了万般曲折。”
她淡淡的抚摸着茶杯的纹路：“就算瑾年结婚生子了 , 他也需要多几个子女，毕竟将来能够用得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握紧了手指，一字一顿道：“念阳是我的女儿！”
史莱斯夫人优雅的拢了拢发丝：“但是我也曾经警告过你，如果你想靠近我的儿子，我只能把你的女儿抢走 , 但以她的出身 , 她成不了我们家族最尊贵的人，只能成为一颗维系利益的棋子。”
我猛然站了起来 , 大步朝着儿童区走去，身后传来了史莱斯夫人冷幽幽的声音：“记住你对我的承诺，也记住我所说的话。”
我抱着念阳立刻 , 她见我的脸色铁青 , 便怯生生的说道：“妈妈，我记住了，以后不会跟着这个nǎinǎi走了。”
我吻了吻她的额头：“念阳，妈妈发誓 ,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她点了点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信任。
回到家后 , 我给念阳包小馄饨吃 , 她许久没吃小馄饨了，这几天一直在念叨 , 趁着今天有空 , 我便多给她包了一些 , 吃不了的就冻在冰箱里，以后慢慢吃。
我正捏着小馄饨，头顶上一片yīn影 , 我一转身便撞上了霍瑾年的xiōng膛。
他看着我眼底的青影很是心疼：“我听香姐说，你在公司连着加了三天的班？你一个女人，这么拼命做什么？”
我有意跟他拉开距离，便佯装怒声道：“霍瑾年 , 你什么意思，女人就该在家里围着灶台吗？”
“我的意思是说 , 你还有我，所以不许这么拼命 , 你还有留着命跟我共度余生。”
我的眼眶微微湿润 , 随即转过身去 , 不再理他。
他从身后抱住了我 , 将下巴放在我的颈窝处：“阿悄，你怎么了？”
“没什么……”
“那火气怎么这么大，要不吃完了饭，我帮你……降降火？”
我抬脚狠狠的在他脚上踩了一下，疼得他倒抽冷气。
“出去陪念阳，别在这里妨碍我。”
此时念阳已经pì颠pì颠的跑了过来，抱住了霍瑾年的大腿：“爸爸，今天有个……”
我狠狠的瞪了念阳一眼：“妈妈平时怎么教你的，不许随便跟爸爸告状。”
念阳随即撅起了小嘴，黑溜溜的眼睛变得湿漉漉的，我顿时有些后悔了，她毕竟是小孩子 , 我不该这么吼她的。
霍瑾年随即把她抱了出去：“走，爸爸带着念阳去小花园荡秋千。”
“那我要飞好高好高。”
“嗯 , 很高很高。”
看着走出去的父女二人，我的心头发酸，但我很清楚，史莱斯夫人不是一个只动动嘴皮子的女人。
晚上的时候，霍瑾年一如既往的热情 , 他每次面对我的时候，都像是一头不知餍足的狼，肆无忌惮的索取，直到半夜还意犹未尽 , 若不是看到我神情恹恹的模样 , 他是打算再吃我一次的。
我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动一动手指头 , 扯动的全身都要疼，而某人却神采奕奕的穿着衣服，标准的白色衬衫 , 黑西装 , 看上去干练冷酷。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心中腹诽道，果然是禽兽，昨天晚上那么折腾 , 他竟然一点影响都没有，还跟打了jī血一样 , 不过这禽兽穿上西装的样子真帅 , 果然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 一想到昨天晚上他的热情 , 肌肉贲张的模样 , 顿时脸颊发烫。
在他即将转身的时候，我立刻闭上了眼睛，假装熟睡 , 并且配合着发出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霍君霆吻了吻我的额头，随即离开。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睁开了双眸，阳光透过窗纱洒落在屋子里 , 灰尘的颗粒在阳光之下浮动着 , 我呆愣愣的坐了起来，此时我的手机响了几下 , 我低头一看 , 有几条是香姐发来的 , 关于剧本的事情 , 还有一条是霍瑾年发来的。
我点开霍瑾年的头像，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晚上悦来酒店521包间。
悦来是南大都最大的温泉度假酒店，也是环球旗下的连锁酒店，我想他大概举行重要的宴会，便回了他一条：要不要穿礼服？
过了片刻便见他回了一句：你穿什么都很美。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chún角扯动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史莱斯夫人，顿时chún角的弧度微微落下。
今晚，我应该向霍瑾年摊牌，否则那个疯女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其实我最近一直在做思想斗争 , 我有想过，把一切都告诉霍瑾年 , 只是他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很不容易，而史莱斯夫人是他背后的推手，他若是选择跟我站在一起，那就意味着一无所有。
越是经历过沉浮的人，越不想再回到原点 , 就像我，那个起点，简直是我的噩梦，正因为我体会过这种痛苦 , 我更不想让霍瑾年经历 , 倒不如各自安好。
我起身洗漱一番，然后从衣柜里翻找着衣服 , 想要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或许今晚将是我跟他今生的最后交集。
看到我一大早便开始挑选衣服，小翠一边打扫着房间一边笑道：“太太是不是晚上跟霍先生去约会？”
我点了点头。
她放下了手头的活儿，做起了我的参谋。
我最后选定了一件月白色的旗袍还有一件酒红色的一字肩针织裙。
她指了指那件酒红色的针织裙：“虽然那件白色的旗袍凸显气质 , 但我觉得这件更惊艳 , 太太皮肤白皙，穿这个颜色正好，衬得整个人如花似玉的，就跟那十八的小姑娘一样。”
我笑了起来：“那我就听你的 , 只可惜我是回不到十八岁了。”
“哎呀，太太现在也狠年轻啊 , 怎么说这种话。”
我抬眸看向小翠：“如果能让你回到过去，你最想回到什么时候？”
她认真的想了想：“嗯 , 当然是九岁之前喽，那个时候nǎinǎi还没走 , 一家子其乐融融的。”
她又问道：“那太太呢。”
“十三岁……”
如果那一夜我没有在继父的哄骗下喝下那一碗红糖水 , 失去了我的贞洁 , 或许我的人生也不会有后来的糟糕。
“我还以为是见到霍先生呢。”
我朝着她笑了笑：“这样我就能在最美的年纪，把最好的自己送给他了。”
“太太，先生从来没有嫌弃过你 , 看得出，他很爱你。”
我的心里一阵发苦，我相信小翠说的话 , 霍瑾年从来没有嫌弃过我 , 但我很清楚，从始至终 , 我们之间的感情就不是对等的 , 我本以为 , 我凭着自己的努力 , 已经把脱掉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在了身上，甚至还锦衣华服的游走在上流圈子里，直到史莱斯夫人在我头顶狠狠的浇了一盆冷水，那些人或许跟我觥筹交错，但在心里一直鄙夷我的出身，若是将来我跟霍瑾年结婚了，我也会成为他人生中的wū点，被别人指指点点。
傍晚的时候 , 我把念阳从yòu儿园接来，为她煮了虾仁粥 , 喂她吃完之后，才上楼换衣服。
念阳看到我穿着那件酒红色的针织裙走下楼的时候，不住的拍着小手：“妈妈真漂亮。”
我把她抱了起来：“晚上妈妈要去参加宴会，你要乖乖听小翠阿姨的话，知道吗？”
她撅起了小嘴：“爸爸妈妈出去玩，不带念阳。”
我笑着亲了亲她的小脸蛋：“爸爸可能有重要的事情 , 不方便带小孩，下次……”
我想到或许没有下次了，便把话收了回去：“乖乖听话。”
“我好气喔，所以妈妈需要再亲我一下下。”
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指头戳着自己另一边脸。
我抱着她亲了又亲：“我的小宝贝，妈妈爱你。”
她捧着我的脸吧唧一下 , 亲了亲我的chún瓣 , 结果将我的chún蜜都涂在了自己的嘴巴上，看上去有些滑稽。
我笑着帮她擦掉嘴巴上的chún蜜 , 笑着笑着，眼眶竟然有些湿润，霍瑾年可以没有我，可念阳不能……
我重新画了一下chún妆 , 将两片chún瓣抿了抿 , 这才满意的离开。
悦来酒店几乎天天爆棚，但是今天却格外的安静，甚至有些冷清。
服务生帮我将车子开到了地下车库，我站在门口打量着这座酒店 ,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变得这么的冷清。
此时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 , 近了我才看清是青阎。
“太太 , 请随我来，先生等您多时了。”
“今晚是什么重要的宴会？”
青阎对我神秘一笑 , 他把我带到了521房间 , 随即离开。
我敲了敲门 , 只听吧嗒一声，门开了。
我走进去后，里面的灯忽然灭掉了 , 而身后的门吧嗒一声自动合上了，只见屋内浮动着彩色的光芒，五彩斑斓的色彩汇聚成一串字：阿悄 , 生日快乐。
我才想起来 , 今天是我的生日，而我最近浑浑噩噩的 , 连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
只听几声轻微的响动 , 一束束光束 , 犹如烟花一般炸开 , 转瞬即逝，一束又一束，一朵又一朵，格外的漂亮。
啪嗒一声，光束消失，屋内的水晶灯亮了起来，照的整个屋子格外的亮堂，而我的脚下被一层层的玫瑰花铺满，花瓣上还带着露珠 , 在灯光下犹如宝石一般，熠熠生辉。
霍瑾年从身后搂住了我：“喜欢吗？”
我的喉咙发紧 , 随即点了点头。
他亲了亲我的耳垂：“阿悄，生日快乐。”
我转过身来，环住了他的腰：“霍瑾年，谢谢你。”
“傻瓜，以后我每年都给你跟念阳过节 , 你们一个是我的女王，一个是我的小公主，这辈子我都要把你们捧在手心里。”
他忽然跪了下来，将一个jīng致的丝绒小盒子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阿悄 , 嫁给我吧。”
霍瑾年从来没有这样正式的向我求过婚 , 看到跪在地上的他，我的眼眶微微发红 , 他看上去有些紧张，捧着丝绒盒子的手一直在发抖：“这枚戒指也是我亲自设计了，我给它取名为永恒 , 希望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
我别开了目光：“霍瑾年 , 你先起来。”
他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便皱了皱眉，猛然攥住了我的手指，把那枚戒指套在了我的手指上。
我想要把戒指摘下来 , 却发现怎么也摘不下来。
他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寒霜：“阿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对上他的目光 , 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霍瑾年 , 我从没想过要嫁给你。”
他的眉宇间立刻升起一丝戾气，连目光都变得犀利起来 , 似乎要穿透我的灵魂。
“为什么？”
“我若是跟你结婚 , 恐怕就要放弃我的星辉影视 , 做你身边的贤内助，帮你应付那些莺莺燕燕，处理复杂的家庭关系 , 我不是那种娴静的女人，我会憋疯的。”
“你可以来我的公司上班。”
“我做不来，而且我的身上会被贴上史莱斯家族的标签 , 无论走到那里都要像一个贵妇人一样 , 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那样活着好累。”
“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成为谁 , 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 如果你不想放弃星辉 , 我可以把星辉买下 , 让你继续在那里待着。”
“霍瑾年，其实我们不做夫妻，也可以交往，我们现在这种状态不是很好吗？”
无论如何，史莱斯夫人是不会让我嫁给霍瑾年的，而我也知道，对于我提出的这个要求，霍瑾年绝不会同意，那等待我们的只有一种结果，我在bī他说出口 , 可明明bī他的人是我，而我的心头却在滴血。
他猛然攥住了我的手腕 , 眼眸猩红的看向我，一字一顿道：“我绝不会同意！”
我似乎在故意激怒他，便忍着疼，朝着他笑道：“我们一开始不就是这种关系吗？现在你的身份高贵了，就算有几个情妇，外人也不敢说什么。”
他猛然用力的把我甩在了地上 , 玫瑰花的刺刺入我的肌肤，疼得我倒抽冷气。
“霍瑾年，你好好想想，我们以这种关系交往 , 既可以炒作绯闻 , 带动两家公司的热度，而且……也不会有任何的麻烦，难道不好吗？”
他猛然拽住了我的脚腕 , 把我拖拽到了床上，只听撕拉几声，我身上的酒红色针织裙瞬间被他撕裂成碎片。
他像是一个强盗 , 肆无忌惮的索取 , 我被迫承受这种折磨，可我很清楚，我不舒服，他也很痛苦 , 只是他的力道一下比一下撞击得狠，疼得我惊呼出口。
后来我哭着向他求饶。
“霍瑾年 , 求求你……放……放过我。”
“你是不是我的人？”
我连忙点头：“是 , 是你的女人。”
“我要娶你。”
我没有回应他，他越发的用力 , 几乎将我的灵魂撕裂 , 疼得我沙哑的叫喊着。
他像是被惹怒了 ,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下比一下狠，我被他折腾的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 , 他已经起床了，正一丝不苟的扣着衬衫的扣子。
他似乎感觉到我醒来了，便淡淡道：“昨晚 , 我就当没有听到你所说的那番话 , 今天我会在公司晨会上宣布我跟你订婚的消息。”
我的喉咙沙哑的说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 直到他走了出去。
我很清楚 , 在这场感情里 , 我一直是被动的那一个 , 所以就连分手，也会是他说出口，所以昨天晚上，我一直故意的拿话来激怒他，谁知道所有的报应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就是不肯说出口。
很快我的手机像是炸开了一般，一条接着一条的信息蹦了出来。
香姐：阿悄，你现在是头条女王了。
团子：恭喜恭喜，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小七：哎呀 , 不错啊，霍老板终于肯娶你了 , 不过你们两个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也该在一起了。
我翻开头条看了看，霍瑾年的微博上了热搜，他发了一张照片，配了一段文字 , 照片正是我戴着戒指的手指落在他的掌心之中，他应该是趁着我熟睡的时候偷拍的，而那段文字则是我曾经说给他的恋爱誓言：你燃烧，我陪你燃成灰烬 , 你熄灭，我陪你低落尘埃……
整个新闻页面上几乎都被我跟霍瑾年的喜讯炸屏了 , 看着一条条的消息，我的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 他害怕失去我，所以用这种不顾一切，不计后果的方式来挽留我。
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 我穿上睡衣走了出去 , 当我将门打开的时候，史莱斯夫人迎面给了我一记狠狠的耳光，抽得我头脑发蒙，眼冒金星。
她猛然攥住了我的头发 , 手指上的戒指划破了我的脸……
“贱人，你是想毁掉我的儿子，毁掉我的环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