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如觉得自己和水漠寒的关系陷入了一个怪圈。
经过那一夜缠绵之后,他们两个人明明已经有了最为亲密的接触,可碰面的时候却尴尬得像两个陌生人一样。但有的时候,彼此之间的一个眼神个手势就能清楚地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虽然经过那次在石林镇的长谈之后,他们二人都了解了彼此的心意,谢宛如本来很开心,会以为有进展,然而却诡异地停滞了。想想也是,这关系发展的顺序不对了,感觉也就不对了,即使他们想亲近地聊聊天,看到对方总是不自然地想起那晚的事情,忽然间就觉得尴尬的要命,哎,这可真是令人纠结的关系呀。
好在他们两个人谈起别的事情来,倒是有一种特别的默契,彼此之间的看法都很一致。水漠寒也总能恰到好处地提点谢宛如,就比如在随遇而安的第一夜,谢宛如因为安歌与钱炜的事情一直闷闷不乐,细心的水漠寒就察觉到了。
吃完饭后,谢宛如就着月光在院子中散着步,兴致缺缺。水漠寒从屋内出来,便看到谢宛如这皱眉苦脸的样子,他还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出言问道:“怎么啦?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心不在焉?”
谢宛如想了一会儿,把安歌和钱炜的事情挑挑拣拣的说了一些,最后说道:“现在安歌甚至已经开始有一些怀疑他是不是认错人了,可是钱炜是亲口跟我承认过的,不可能认错!但是,钱炜又为什么忽然间对安歌这样冷淡呢——要知道,从一开始他们两个没有相认的时候,我就能看出来他对安歌一往情深了。他一身本领,却甘愿屈居在安平镖局,当一个小小的镖师,就是因为安歌的缘故。可没想到我们才分别了这么一点时间,他就像变了一个人,还说我多管闲事”谢宛如不解的看着水漠寒,眸子中透露疑惑,还有为朋友的担心与难过。
水漠寒听了,默不作声,只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不要为钱炜的话伤心,他并不是真的觉得你多管闲事,我想他的身上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再有苦衷,也不能这样对安歌呀,安歌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这么多年的心思全挂在了他一个人身上,如今却却被搞得这样伤心,我实在是不忍心。”谢宛如说着,又想起安歌那欲言又止,泛红的眼眶,不由地着急地说。
“如你所说,钱炜在一开始听到你们的交谈,知道了安歌对自己的心意后,他却没有选择立刻告诉安歌事情的真相,并且一直缄口不言,保持着这个秘密,直到现在。这是为什么呢?按照男人的立场,我想他一开始进镖局,就是想默默地守护着安歌吧,他的身上也许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让他不得不这样做。”水漠寒踱着步子,慢慢地说道。谢宛如听到水漠寒这样说,不得不承认有一些道理,只是终究意难平呵,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所言确实有些道理,但安歌毕竟是我的朋友,看着她这样,我实在是”
“你错了,朋友之间也应该有界限,有一些事情你可以帮她,但有一些事情你帮不了,就比如感情。”水漠寒回过头,看着谢宛如,郑重地劝道,“这件事便是如此,感情的事情,只有让他们两个自己去解决,你是没有办法代替她做任何决定的。”
谢宛如怔怔地看着水漠寒,好一会儿方才开口:“对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有一些逾矩了。我以后便不再管这事,让他们俩自己发展但是,如果钱炜敢伤害安歌,让安歌伤心的话,我一定不会饶过他!”
“你能这样想,便是最好了。”水漠寒听到这句,便温柔地笑开了去,“好啦,这夜深露重的,赶紧回去睡觉吧,明日还要早起赶路呢。”
“嗯。”谢宛如低低地应了一声,水漠寒闻言对着她笑了笑,转身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了。谢宛如愣愣地看着水漠寒的背影,心里有一些苦涩,虽然水漠寒曾经对自己说过,他喜欢她,可是他们二人这样尴尬的关系,又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休息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一行四人便开始折返,往京都赶去。这一路上,因为没有了烦心事的牵挂,水漠寒也顺利地找到了,几个人的心情都格外地轻松起来,谢宛如这才发觉,原来西水国的湖光山色也这样好看。一向风雅的水漠寒,经过洞庭湖的时候,看到明月下的洞庭湖水是澄彻空明的,与素月的清光交相辉映,俨如琼田玉鉴,一派空灵c飘渺c和谐宁静的景象,忍不住发出了“湖光山色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的感叹。
不过,终归还是因为因为心里记挂着京都的事情,他们并没有停下来仔细地玩一玩。想要好好地品味这美景,这件事一直是谢宛如心头的遗憾,她情不自禁地对水漠寒说道:“以后若有机会,我们要一起出来好好地游山玩水!”水漠寒还笑着答应了,然而,此时的两人不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经过了小半个月的车马劳顿,几人终于行至安平县。接到飞鸽传信的安冠铭,早早地就在安平镖局的门口接应他们,看到安歌下马的时候,安冠铭这个一米八的大汉激动得是老泪纵横,忍不住一把上前抱住女儿:“你这一走也没有个音讯传来,知道爹有多担心你吗?!”
“爹我这不是没事嘛!”安歌在安冠铭的怀中,还不安分地朝着谢宛如挤眉弄眼地,“爹,你放心,我没事,跟着宛如在一起,你不用担心。宛如可聪明了!一路上好几次,都是她救了我呢。”
经女儿这么一说,安冠铭这才注意到身后的三个人,他放开了安歌,不好意思的对谢宛如笑了笑:“咳谢小姐,真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