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畅饮让众人暂时忘却近日来多灾多难的颠沛流离,陷入了沉睡。
不大的帐篷里托尼几个汉子横七竖八的睡在一起,只有克拉克背对着安妮睡在靠里的位置。
饶是对生活的无比挑剔的托尼,也睡得鼾声不断,这对所有人来说,是近来最安稳的一觉,虽然昨晚送来的那头猪已经被几人狼吞虎咽的挤了个干净。
但就在昨晚,在兰尼斯特拖着不断喊‘玛莎’的特鲁离开后,托尼说经人打听这个世界有蕴含能量的石头,这也许能让他找到替代那种由他父亲创造,但自己却一直未想好名字的新元素,如果情况属实且条件允许,他保证在资源充沛的情况下,一个月时间内恢复战斗能力。
克拉克也和几人说了自己可以通过猎杀恶魔,增强力量的事。
虽然力量增长极为缓慢,但这对于几人来说,也的确是个好消息,能让人心里安稳一些,更何况现如今的营地由于罗格大量战死,腐化,导致粮食供应更为宽松,在预料到刚猛善战的克拉克愈战愈强将在营地中获得的巨大影响力后,近些日子提着的那颗心才总算放下来。
可安妮却突然话少了起来,总是盯着克拉克看,虽然还是听话,但眼中却总少不了质疑和困惑。
因为在克拉克承认和特鲁同样身为野蛮人后,所有人也都对克拉克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
毕竟,假如这种亲近是基于种族血统而自然激发的,身为克拉克女儿的安妮,特鲁为什么没对她产生亲近感?
清晨,当第一抹阳光透过帐篷上的破洞映在克拉克脸上时,与之同时传来的便是野蛮人特鲁的叫喊:“兄弟,阿卡拉修女希望你能参加会议,让我来叫你。”
听到特鲁的喊声,克拉克火速起身,叫醒了还在捏着乔伊屁股酣睡的托尼,对他使了个眼色道:“阿卡拉修女让我去参加会议。”
“什么?嗯?”
揉着惺忪睡眼的托尼闻言呼的坐起,抹去嘴角的余沥,扬起的双眉下,一双大眼精光四射。
片刻后,罗格内营,东南方的大营帐外便多了四个身影。
“兄弟,我可要提前告诉你,我之前不想让你见阿卡拉修女,是以为你也是被长老院赶出来的。”
记性超级差的野蛮特鲁走在前列,拍着自己总是不灵光的脑袋,严肃的用他贫瘠的词汇量嘱咐着克拉克:“阿卡拉那个瞎子老修女眼神很...神秘,神秘到...有些...邪乎,故意隐瞒可是要被拆穿的,丢了人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从克拉克等人留宿的帐篷到阿卡拉修女的营帐并不长,但兜兜转转穿过乱糟糟的帐篷和牲畜棚子,也是绕了半个小时。
但这一路上,特鲁也就崩出了那一句话,这让满肚子鬼心思的托尼有些无奈的摇了下脑袋,对气喘吁吁的乔伊打趣:“原来如此。”
乔伊笑了笑,没有回应,曾经结怨颇深的二人在经历一场大难后,又逐渐热乎了起来,在克拉克眼中,也许年轻时的缺少父母陪伴的托尼,并不是因为乔伊在自己双亲离世后撤资而感到愤怒,而是对乔伊这个自己最熟悉,最亲近,也潜移默化效仿的‘可靠长辈’无情抛弃而感到怨愤。
但这些过往,似乎都在一周前曼哈顿大楼上乔伊的诚恳道歉下成为历史。
不得不说,某种情况下乔伊和托尼更像一对父子,性格相仿的两人只言片语便可理解对方意思,十分的默契,这是很多家庭都无法做到的。
相比托尼的无语,克拉克听的很认真,不时阻止特鲁拍他自己脑瓜子的克拉克明白,对方是在尽自己所能施以援手,向自己分享所知的情报。
这种知无不言的信任,却往往是世间最珍贵的。
虽然,在走进帐篷之前,克拉克,托尼和乔伊仍不认为有人可以看穿一切。
而特鲁,也不相信有人能逃脱阿卡拉修女的窥视,隐藏一切秘密。
可这一切就这么发生了。
当三人在特鲁的带领下走进这硕大的营帐后,一道诡异的目光,便让托尼和乔伊两人惊疑不定的看向那位跪坐在地毯上的老修女。
在他们的感知中,这个双瞳灰白的老修女正在用目光剥去自己身上的所有遮掩,洞察他们心中的一切辛密。
震惊的不只是他们,还有不做声色的老修女,这位身披黑色修道服的老妪,正用自己灰白的双瞳,紧盯着似乎若无其事,正与营帐内其他人目光交汇,微笑致意的克拉克。
“老修女,我把人带来了。”
特鲁看样子已经习惯这种直抵心灵的窥视感,推搡拽拉着克拉克三人落座于帐篷右侧,分别落座于圣骑士兰尼斯特身侧的席位,拍了拍双手,用洪亮的大嗓门对坐在主席的阿卡拉修女嚷嚷道:“没我事我就出去溜达了,你们聊的我肯定也听不明白,商量出结果告诉我往哪冲就成了。”
特鲁说着就在众人的凝视中走出了营帐,丝毫不给任何人挽留的机会。
也没人挽留。
克拉克则是趁此机会扫视了营帐中席地跪坐的几人。
坐在主席位置,面对门口的老修女,显然就是特鲁等人口中的阿卡拉。
她左侧跪坐着兰尼斯特,右侧则是当初带领剩余罗格驻守内墙,并逼迫难民送死的卡夏。
此时的卡夏身着皮甲,腰挎短剑,虽然脸上毫无表情,但躲闪的双眼仍能让人看出她内心焦躁不安。
紧挨着卡夏的,是另一名身材颇为撩人,背负弓箭的女罗格,纵使饱经风吹日晒使得她脸上满是雀斑,但其美艳仍颇为出色,让人一眼难忘。
但这些并不是重点,真正吸引克拉克注意力的,则是正对面盯着自己,眼露惊喜女野蛮人。
不同于特鲁满身都纹着带有信仰意味纹身,还显得十分邋遢,这女性野蛮人倒是颇为整洁干净,内衬一件粗麻衣,外搭一件皮质围裙,从围裙上的灼烧痕迹,以及粗壮的手臂来看,对方显然从事打铁这类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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