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的欢愉盖过了一切,程夏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的脖颈上又挂了一枚玉佩,是带着烧痕的那块。
邵琛扯过被子将程夏盖了个严严实实,“这玉佩今天再戴上,以后再不许摘下了。”
程夏撇撇嘴,“那可不一定,哪天你要是再做出什么事来,我还将玉佩砸你脸上。”
邵琛搂紧了程夏,“没有下一次了,再不会有了。”一次就要了他的命了。
“对了,”程夏侧过身来,却不小心扯动了下身,不由得一阵龇牙咧嘴,她狠狠瞪了眼邵琛,真是的,这么粗鲁,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吗?
邵琛好笑的看着她脸部的扭曲,只当做没看到,“你想问什么?”
程夏压制住自己想将他这张俊脸打成猪头的冲动,咬牙切齿的说,“你明日什么时候出征?”
程夏的每个字好似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听起来像是带着恨不能将对方杀死的恨意,邵琛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蛋,“寅末卯初,陛下会在太和殿前点阅将领,卯正时分出发。”
寅末卯初?早上五点,这么早?程夏想了想,然后说,“我让丽华给王越点了药香,他明日定然起不来,延误军机是肯定的,没有将领,届时你作为副将军估计会,虽然是天黑,但是万一碰到王越府里的人就不好了,所以大花让醉红楼的车夫去的。”
程夏欣慰的看向大花,“我嫂子进步太多了,好了,你们回去睡一觉吧,我进宫一趟。”
“一定要小心。”
殷殷的嘱托直到出了醉红楼还能听得到。
刚刚的车夫驾车速度快又稳,程夏直接让他送自己去了故宫的北大门,神武门。
到了故宫的时候,天也不过刚擦亮,程夏拿着陛下赏赐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宫,宫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宫女太监行色匆匆的,却都敛气屏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样子。
程夏直奔坤宁宫而去,宫外伺候的宫女恰好是上次皇后寿宴之时,带她换衣给她梳妆的那个小丫头,她看到程夏走过来,不由得一愣,赶紧迎了上来,“邵夫人,您怎么入宫了?”说着还狐疑的看了眼天色,这大清早的,她没看花眼啊。
程夏没工夫解释,只是问,“皇后娘娘起来了没?”
小丫头叹了口气,“娘娘正在东暖阁生气呢。”
程夏了然,“那麻烦您去通传一声,就说我有办法让娘娘不气了。”
“真的啊?”小丫头惊喜异常,连忙转身进去通传了。
不过一会,小丫头出来请程夏进去,程夏赶紧掀帘进了东暖阁,果真看到里面的气压比外面还低,看来皇后怒气不小啊。
程夏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低着头说,“娘娘可是在为王越延误出征时间的事生气?”
皇后一震,“你怎么知道?”
“回娘娘的话,”程夏爽直的回答,“娘娘知道我相公邵琛曾在福建的清献村待过十六年,是奶娘将他带大的,实不相瞒,王越现在最宠幸的姨娘就是我相公的妹妹,也就是奶娘的亲生女儿。她今日一早就去了邵府,她告诉我,昨日发现王越心怀不轨,竟然勾结两浙的监察御史赵德忠,试图从陛下拨出往战场送的粮食里抽出一半来,供王越私自享用,然后将那些粮食兑换成银钱,变成王越的私人所有。”
“什么?”皇后猛地拍案而起,“此话当真?”
“娘娘,”程夏将一直掖在袖子中的书信拿出来,这是丽华刚刚给她的,“陛下因为微服私访的时候被赵德忠救过一命,便破例让赵德忠从崇安县的县令,摇身一变成为正四品职责甚重的两浙监察御史,甚至这次出征,陛下还特意让王越担任运粮官,一路护送粮草到西北伊犁战场。”
皇后一边看,程夏一边解释,“但是不曾想,王越和赵德忠私下有了勾结,王越信中写的清楚明白,他认为对付瓦剌和鞑靼轻而易举,根本不值当耗费这么多的粮草,但是他又不向陛下实际陈说事实,而是妄图将粮草克扣一半,而从中获利。”
“简直胆大妄为!”通篇看下来,皇后的脸色已经青紫一片了,“他今日竟然还延误出征的时机,让所有将领都等他一人,陛下派人去王越府中,却发现他睡的正熟,简直不把陛下不把天下放在眼里,真是罪大恶极。”
程夏垂眸暗忖,然后小心的抬眼,“娘娘,不知出征之事?”
皇后知道程夏要问什么,叹息着坐在椅子上摇头,“王越昏睡中被抬到了太和殿,此刻陛下正在大发雷霆,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训斥。至于出征,你相公邵琛毛遂自荐,又用自己的本事说服了陛下,他顶替王越,已经带着将士往西北而去了。”
程夏轻轻舒了口气,然后抬眼看着皇后,目光坚毅,“恳请皇后娘娘带我到太和殿去,我有要事,要面呈陛下。”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