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深吸一口气, 拉开窗帘。
小姑娘像只受惊的小猫, 蜷在角落, 手搭膝盖上, 发白的chún角晕开殷.红的血丝, 俏脸湿漉漉的, 梨花带雨。
他心都碎了,抱起人揉进怀里。
“告诉我。”
小姑娘不吭声,长睫沾满泪,绵柔地扫过他下颔线, 留下一串微烫的泪痕, 细细长长的手指攥了攥他领口, 若有如无触到他锁骨, 透心的凉传了过来。
陆渊阖上眼,脸紧紧绷着,心间仿佛装了头困兽, 随时要脱缰而出。
但他得忍, 不能吓到她。
他抚了抚小姑娘脸颊,把她脑袋按进颈间。
良久,小姑娘终于挪了挪身,够过手机解了锁,细细碎碎的声音压抑了抽泣, 颤个不止。
“你自己看。”
陆渊接过手机, 垂眸一瞥。
砰。
手机落地, 突突弹跳几下, 屏幕碎成细密的冰层。
林欣阖眼,泪水一滴滴淌过她馥白的脸颊,落到男人起伏剧烈的xiōng口。
照片的主角就是她,十四岁的林欣。
高一下学期,爸爸走了,nǎinǎi被姑姑接到苏城养病,而秦慕青嫁给唐盛明,新婚燕尔。
那时候,秦慕青对林欣还是抱着希望的,毕竟她小,适当开导还是能和解。唐家是小豪门,争斗是有的,秦慕青初来乍到,面对继女,她也彷徨,能和亲女儿一条心是最好的。
秦慕青便每天都开着豪门在学校门口接林欣,威bī利诱想她哄进唐家。
林欣见一次砸一次。
晚上下了课,她去图书馆蹲到关门,又磨磨蹭蹭回教室,望着窗外樱花飘落。
林家小院空荡荡的,她不想回,更不想在校门口看到秦慕青。
她就像一只斗jī,看到唐家人就红着眼恶狠狠上去啄,对方总是毫发无损,久而久之,她偶尔也想躲。
一躲了事。
夜幕悄至,远处的高层公寓,灯光一盏盏亮起。
林欣揉揉眼,收拾东西回家。
刚出教室门,几个染发的男男女女从楼梯涌上来,虽然都穿了校服,但浑身上下散出的流里流气,格外违和。
最前面是个女生,衬衫很小,几乎要被xiōng口喷张的弧度挤爆,塞到百褶裙里,脸上妆容浓厚,指尖镶着水晶,看了看手机,又看看林欣。
“就是她。”
林欣没来得及反应,两个人嗖地冲到她面前,往她眼睛喷东西。
火辣的疼汹涌袭来。
林欣努力睁眼,心头无比冷静,想看清楚他们的脸。
“你们是谁?”
女生啧了声,“小妹妹好能忍,按住她,对准她眼睛喷。”
林欣被按回教室的墙上,有人堵住她嘴,有人揪开她眼皮,辣椒水对着她瞳孔倾泻而下。
一个女生惊恐地尖叫,“哇,她咬了我一口。”
另一个更尖的声音恶狠狠地呵斥,“废物,赶紧堵住她。”
眼睛被一团火灼烧,剧烈的疼刹那遍布全身,林欣咬着牙,暗暗攥拳。
眼前是无边的黑,像瘆人的深渊,仿佛要将她吞噬。她屏着气,提醒自己不要乱动,要保存体力,一举突破是她唯一的机会。
有人拽她头发,重重扇了她一巴掌,“再咬我试试,姑nǎinǎi我在你脸上用刀画朵花。”
扣子迸落一地,她衣服被扯开,冷湿的空气倏地guàn进她怀里,眼前断断续续闪起亮光。
有人把她衣襟扯得更开,镶满水晶钻的手在上面扒,“小妹妹,别怪我们,我们只是拿钱办事。”
又是一阵亮光闪烁。
紧接着,耳畔响起猥琐的声音。
“这么小,抓都抓不住,没意思。”
“上面小,下面肯定也小。”
有人在吸口水。
看不见,林欣耳朵特别清晰,她拳头攥得更紧。
风从她额头呼呼而过,右边有枝桠摇曳的沙沙声,林欣小心地挪了挪手肘。
她应该是被抵黑板边上,右边是窗,手肘没碰到人。
有机会。
女人尖尖地骂,“你们想干什么,别搞出事,照片到手了,把她敲晕走吧。”
“怕什么,又没人,她也看不见。”
“脸糊了辣椒酱还这么勾人,以后也是被玩的命,不然让哥们先尝个鲜。
“姐,下面还没拍呢,急什么。”
林欣一鼓作气,贴着墙拔腿就跑,腰侧撞了撞讲台,她跑得更疯,头响亮地撞到窗框上。
撕心裂肺的疼,她却笑了。
“别过来,不然我把你们拽下去。”
众人愣了愣,停止争执。
一个男声笑,“你喊啊,现在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林欣爬上窗,静静地听楼底下的声音,故意站得很边缘,看不见,她反倒不怎么害怕,那堆人也不敢贸贸然靠过来,生怕真被她拽下去。
学校应该没人了,保安偶尔会巡逻,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那男声放浪地笑,脚步声越来越近。
“小妹妹,给你一个选择,要么跳下去,要么脱裙子。”
眼前依旧是无尽的黑,哄笑声,萧萧风声直guàn她耳朵。
林欣猛地站起身,剧烈地喘,气势汹汹,手脚都在颤。
“滚开。”
环顾四周,她回过神,沙发边上的落地灯散着微橘的光,窗帘开着,远远眺去是江城璀璨的夜景,时不时还能看到浦江的邮lún。
她深深吸气。
这段记忆像锋利的碎片糅杂在她人生最黑暗的时光里,不翻还好,一翻出来,还是扎人得很。
陆渊坐在地上,被她稀里糊涂踹了一脚,俊脸煞白,一动不动。
她无力地瘫下,抱着男人,摸到他后背汗津津的一片。
林欣怔怔,攥了攥他衬衫。
她想过陆渊的反应。也许很痛苦,如鲠在喉接受不了,也许bào跳如雷,想方设法找到当年的肇事者,往死里折磨。
然而,他却是无助,喘的气都是凉的,像失去主人的小狗,和平日淡然自如的矜贵公子哥判若两人。
陆渊捧起她的脸,黑眸如泼了墨,炯炯盯着她发问,“你有没有想过跳下去?”
林欣秀眉微微拧着,眸中闪过一丝乖戾,“没有。该死的人不是我是他们,我要活着把他们揪出来。”
陆渊松了一口气,把她拥进怀里,从头麻到尾的脊背稍稍有了点知觉。
幸好她惜命。
小姑娘阖眼,蹭了蹭他肩窝,声音破破碎碎,“阿渊,我死了就遇不到你了”
陆渊心头一震,紧紧搂着她。
她还真是小妖jīng,这种时候还能猝不及防撩人。
他咬牙,墨色的眸子深不见底,微哑的声线酝酿了无限的愠怒,“我会把他们找出来,加倍奉还。”
回温之后,他开始要bào跳如雷。
林欣几乎喘不过气,男人灼热的温度透着薄薄的布料,严密缝合地烫着她。
后来的事,更让林欣心寒。
林欣站在窗框上拖时间,有人摸她脚踝,手贪婪地往上,她疯狂地踹人,歇斯底里地时候,保安正好巡逻。
那群乌合之众如鸟兽散。
保安报了警,让家人来接她。秦慕青看到她衣衫不整,发疯一样跟办事的民警撒野。
去了医院,她眼睛还是好的,身体也还是完整的,只有一些皮外的青肿,秦慕青笑逐颜开,立即就不过问案件了。
林欣再没去过学校。
在医院休息那两天,林欣经常听到秦慕青在屋外打电话,听到她温声和气地求人,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对她女儿的名声不好。
整件事好似没发生过一样,那些被迫拍的照片也没有出来作祟,林欣想自己去派出所问,刚出院,她便被唐家人直接送到机场,两个保镖大汉硬是把她抬到飞机上,秦慕青假惺惺地安慰她,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国外学校更好,要她听话,好好学习,换个环境,忘掉不愉快的事。
许久之后,林欣才得知,保安为了先救她,没看清那堆乌合之众,林欣伤得也不重,案件就停滞了。秦慕青则主动去派出所解释是误会,要求销案,生怕影响林欣的名声。
所以,唐瑶瑶假模假意关心林欣,说是从秦慕青嘴里得知这回事时,林欣就一口咬定唐瑶瑶是始作俑者。
秦慕青最不可能主动跟人提这事,在她眼里,别人知道了,林欣会掉价,掉价了还怎么嫁豪门给她挣面子。
林欣倒吸一口冷气,恍然回神。
唐瑶瑶自己bào露之后,林欣愤怒之余,有点激动,她终于找到出气筒,这个埋在她心底多年都毫无线索的疙瘩,终于要解开了。
月光如霜,从窗外洒进来,和微橙的灯光交织一起,融成半冷半暖的晦涩色调。
林欣微微仰脸,望着男人深邃的眼睛,“阿渊,这些照片就是给你看的,你真的不介意吗?”
这么久都相安无事,每每她和陆渊高调点,照片就会冒出来。
警告的用意显而易见了。
如果这些照片被公开,他和陆家会被人戳脊梁骨。林欣是受害者该同情,但不妨碍外人把陆渊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陆家再有钱有地位又能怎样,矜贵的陆家大少娶的女人还不是被被人看过玩过。毕竟照片那么暧.昧,发生过什么众人会按照自己相信的想象。
而陆家,很可能就此放弃林欣了。
陆渊拭了拭她眼角,泪滴沾在他指腹,微微烫人,“都让你哭了,你说我介不介意?”
介意惨了。
除了撒娇时装模作样吸两下鼻子,他的欣欣宝贝从来没哭过。
林欣眸光微动,怔了片刻,扑到他怀里,轻轻锤了锤他xiōng口,小声呢喃,“阿渊,我有点恨你。”
分手,她越来越说不出口了呢。
男人沉声问,“什么?”
林欣双手搂着他脖子,声音轻柔如呓语,“抱紧我。”
夜渐深,月牙从穹顶悄悄西沉。
陆渊坐在窗沿,给睡着的人掖了掖被子。
小姑娘拧着眉,侧身蜷成一小团,他弯腰,软chún落到她眉心,轻轻地抚。
手机震动。
他轻手轻脚走到阳台,顺手点了烟。
吴秘书言简意赅,“邮件的ip追到了,确定照片是唐瑶瑶的经纪人发的。”
陆渊抬手,烟头猩红的光落进他眼里,“还有吗?”
吴秘书翻了翻笔记,“当年林小姐的妈妈想去结案消掉记录,去了几次都做没成。最后成了是因为唐盛明找了关系,背后偷偷帮她搞定的。看样子,唐盛明应该知道是自己女儿捅的篓子。”
陆渊长睫垂下,眼中洒了片yīn翳,弹了弹烟灰,“把唐盛明的住院的地址发给我。”
吴秘书若有所思,轻轻叹了叹气,“好。林小姐只受了皮外伤,情节不严重,唐瑶瑶那个时候未成年,法律上会从轻发落,她可能没事”
陆渊轻嗤,烟雾氤氲,一双桃花眼像淬了冰,“不会,林欣会找她麻烦。”
语气笃定,隐隐透着分引以为傲的味道。
翌日。
黄昏,霓虹光彩淡淡,缓缓唤醒都市璀璨的夜晚。
林欣对着镜子理了理裙子。
陆渊从身后抱她,下巴搁在她头顶蹭了蹭,“我陪你去?”
林欣皱鼻,“别闹,头发都乱了。”
败家女王的杀青宴,她换了身小格子连衣裙,裙摆及膝,很素雅的款,既得体又不抢风头,符合她的定位。
陆渊枕在她肩窝,热气扑到她柔白的颈间。
林欣微微嘟嘴,“不准咬,要出门了。”
男人不说话,娴熟地拉开裙子侧边拉链,把肩带拨了拨,低头放肆地吻她雪色小香.肩。
林欣疼得皱眉,气笑了,“你yòu不yòu稚。”
咬人的臭小狗。
她扫了层腮红抬气色,眼睛描了淡淡的一圈。
镜中人妆面清透,丸子头添了分甜美的气息,她满意地歪头,左瞧瞧右瞧瞧,耸耸肩催黏在她身上的人,“干嘛不说话。”
陆渊长睫扇了扇,像片羽毛扫过她下颔线,“不想说话。”
林欣眯眸,轻轻吸气,认真闻了闻。
喝醉了?
陆渊绕在她腰间的手,越缠越紧,“你不让我陪你出门,也不让我亲。”
带点鼻音,有点nǎi气。
林欣不自觉偏头,亲了亲他jīng致的鼻尖。
好软,她想推倒。
对上男人含星带雾的桃花眼,她立马强迫自己灭了这个念头。结束之后,杀青宴也结束了。
“你去不方便,大家都得围着你转。我保证,很快就回来。”她赶紧拉上拉链,眉眼弯弯撒娇,“阿渊,你帮我去楼上拿件首饰好不好,我要你刚送的白钻镯子。”
她又殷勤地亲了亲男人脸颊。
陆渊站直,板着脸清了清嗓。
林欣恨得牙痒,但还是踮了踮脚,对着嘴亲了上去。
好不容易哄好人,她赶紧换上鞋,一溜风出了门。
陆渊再下楼时,衣帽间已经空了。他没好气地把首饰盒扔到桌上,拨了电话。
“找两个亲近的人保护林欣,身手要干净利索,人要低调,尽量不要让她知道,不准吓到她,不准打扰她。”
吴秘书愕然,“你不是说要自己来,不让给她配保镖吗?”
陆渊心头郁郁,嘴上还是端着,“今天特殊。”
小姑娘居然嫌弃他太招摇。
末了,他补充,“必须是女的。”
吴秘书头大:“行。”要求这么多,感觉她得自己上,不过貌似不行,她一出现就自带陆老板的背景音乐,低调不起来。
窗外,天色彻底暗下。
林欣约了徐羽一起到的酒店。
杀青宴刚刚开始。
一进门,陈导就朝她喊,“小林啊,你坐这。”
林欣笑靥浅浅,看着主桌上的两个空位,礼貌婉拒,“谢谢陈导。我男朋友今天有事来不了,趁他不在,我想和小羽她们多聊聊女生话题,让我坐这边好不好?”
陆老板不来,主桌上的众人脸色明显松了松。
陈导笑嘻嘻应,“那行,随你。你想过来就过来。”
林欣点点头,在中间的一桌找位置坐下,视线暗暗扫了一圈。
唐瑶瑶也来了,穿了身亮片裸.背裙,春风满面先去主桌打招呼。
“她最近好火,突然得了热搜体质一样。”
“运气好,接的综艺爆了。”
“家里破产,突然就红了,算因祸得福吧。”
几个小演员在窃窃私语,说话间,朝林欣投来了一个佩服的微笑。
林欣回笑,眼尾浅浅的弧度,泄露了她的满意。
唐家那么惨,唐瑶瑶事业还能上升,说明陆渊没有因为她和林欣的小纠纷对她赶尽杀绝。一切都是公事公办,林欣可没有仗势欺人,很大度哦。
唐瑶瑶拜好各大山头,提着裙摆摇曳走来,在林欣对面坐下。
眼神交汇的瞬间,暗cháo涌动。
林欣压了压嘴角,心头有点点兴奋。
不知道是因为红了,还是家境突变,唐瑶瑶气场的突然强了些,不太像之前,整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跟纯真小白兔一样。
又或者,唐瑶瑶觉得没必要再装了,到了这地步,双方都明了,是时候上大招让对方一招致命。
服务员忙忙碌碌,在玄关和内厅来回走动,逐一给众人上好饮料和酒。
宋时延来得晚,瞟了一圈在林欣身旁坐下,桌底下,腿大开,若有若无地蹭过林欣。
林欣微微蹙眉,和徐羽咬耳朵,“换个位置。”
这种尺度,说出来矫情,不说出来她像吞了只苍蝇。
刚要欠身,宋时延碰了碰她杯子,“怎么,陆太太,高攀之后,跟我坐一起都觉得有失了您的身份?”
林欣抑着火,谨慎地抿了小口的酒,做足表面礼仪。
高脚玻璃杯落了抹水红暗昧的chún印。
林欣扬chún,微微讽刺,“宋先生,你想多了,位置太挤,我们挪动挪动而已。我有男朋友倒无所谓,他也不爱吃醋,倒是你,和异性保持距离好些,免得喜欢你的女孩子误会了,影响你找女朋友。”
林欣提到女朋友,有人噗嗤笑出声。
几个女孩子抬手挡了挡嘴,对了对嘴型:太小。
那次岛上的单身派对,败家女王剧组里好多人都去了,宋时延脱.光跳舞的事自然就传开了。
宋时延面红耳赤,恼羞成怒拿起林欣的酒杯,就着杯子边缘那抹暗昧的红印,仰头一饮而尽。
众人齐刷刷瞪他:“”
宋时延拿起自己的杯子,又是一饮而尽。
林欣皱眉,和徐羽换了位置。
无法沟通。
菜不断低上,吃得差不多,众人开始串场敬酒,林欣安分地坐在位子,不去抢风头,可顶着准陆太太的名头,身旁人络绎不断。
她甜笑,酒基本都推了,余光始终悄悄关注唐瑶瑶。
唐瑶瑶跟着花蝴蝶一样,举着酒杯满场子转。
林欣中途想上洗手间,欠身的时候眼前一晕,差点没站稳。
她警惕性骤起,拍了拍徐羽,瞟到宋时延空荡荡的位置。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洗手间。
上了锁,林欣低头,对着龙头冲脸。
“小羽,我去休息室躺一会,你待会出去就故意说,我醉了不舒服,你已经打电话让陆总过来,三十分钟就到。”
她口齿清晰,吓得徐羽一跳,“我我马上给陆总打电话,你电话给我。”
林欣抬头,水甩下来,溅成一瓣瓣的水滴落到大理石盥洗台上,“不用打,就按我说的去做。”
徐羽小脸皱起,“你你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不然我没底。”
林欣拍拍脸上的水,拿出纸巾,“宋时延是不是醉了?”
徐羽想了想,“好像是,刚刚很多人围着你的时候,他助理把他抬走了。”
林欣对着镜子,拭了拭chún角晕开的口红,“我的酒有问题,我只喝了小口,宋时延替我把酒喝了,所以我现在好好的,他就不行了。”
饭局上,她本来就很小心沾酒,不让自己有醉的可能。今天唐瑶瑶敢来,就是心照不宣的宣战,她比平时更小心,饮料都不碰,基本全程喝白开水。
没人傻到在白开水里加东西。
林欣拍拍徐羽脑袋,“你待会来休息室门口转转,不管谁进去,你都装作没事,如果我有事,我会喊你。”
徐羽点点头,见她淡定,心头也安了几分。
林欣深呼吸,打开门。
酒桌气氛正酣,众人正在兴头,还没到醉的地步,忙着觥筹交错,休息室冷冷清清,林欣在沙发躺下,调整好一个舒服的姿势,腿微屈,优雅而舒适地闭上眼。
没一会,脚步声交错,从门外入内,渐行渐近。
咔哒。
门被反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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