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欧洲人都得死

第60章 断续之异·幻影·麻瓜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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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佐拉的脸上露出惊异的笑容。
他期待的就是异常——倘若这个胎儿如同正常人类一般表现平平,反而让人没什么兴趣了。
“是哪方面的?躯体还是什么?”红骷髅看着好几重玻璃门之外的娜塔莉亚,并不诧异这个汇报。
“准确来说,非常的细微却又古怪。”维尔揉了揉眉头。
由于考虑到频繁彩超可能会影响孩子的发育,他特意请上头批下一位被专业训练后拥有透视超能力的变种人,定期用素描的形式表现这个胎儿的变化。
——本身她是前cia里专职透视机密文件的高官。
也不算大材小用吧。
维尔对黑寡妇并没有恶意,他自己也是读着读着博士突然被强行绑走,然后被佐拉也扔到这艘船上,结果一呆就是四年。
长期的固定活动区域让他潜意识里也觉得自己是个囚徒,只是为了活下去才会对佐拉言听计从。
好在由于进来的时间不够长,照顾黑寡妇的活儿是他经手的第一个机密项目。
安倍家的人过来探视了几次,见这位代孕母亲除了表情冷酷了一点以外,身体匀称,面色红润,还一直吃好睡好,也并没有微词。
那彩超和一叠的各种分析和报告里枯燥无味,原本维尔只是大致扫了两眼,没想到那个负责透视的女人却有些惊异。
“维尔博士,”赛特蒂亚用食指抵着眉心,怔怔地看着那个一脸冷漠地看着《格林童话》的俄罗斯女人,低声道:“为什么这个孩子,总是有停止发育的情况?”
与其说是停止发育,更像是不规律的长大。
别的胎儿都是轮廓和四肢逐渐成型,日新月异地更新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件。
可是这个小男孩,总是十天二十天的不见动静——然后突然长好了手肘手腕,又或者五官又明显很多。
他的成长没有连贯性,倒像是停止了很久以后,又猛地长大了不少。
为了避免结论误差,以及确认是不是赛特蒂亚的眼睛出了问题,维尔还是安排了三次彩超,在十一月二十号、三十号,以及十二月十号。
彩超无非是超声波用极快的速度探测成像,一个孕妇常规可以做三到五次,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娜塔莉亚已经做了四次彩超了。
按照寻常小孩的规律,这三次的彩超结果应该可以呈现一个循序渐进的发育过程。
可是十一月三十号的彩超结果,和二十号的一模一样,连大小和酣睡的动作都丝毫不差。
到了十二月十号,这个孩子又猛地长大了不少,进入接近四个月大的状态——他已经可以自如的吸入和呼出羊水,胎动也明显了不少。
“……断断续续的发育?”佐拉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作为一团寄生在机器和网络上的数据,他本能地使用了自己撰写的搜索引擎,在全世界的资料库里查找类似的案例,但大多都风马牛不相及。
大概只有生下来以后才能了解其中的奥妙了。
红骷髅沉吟片刻,还是抬手按了掌纹,开了一重重的门走了进去。
娜塔莉亚正在沉默着看着显示屏伪装的窗外——那里有清新的海风,以及希腊特色的玫瑰色黄昏和靛蓝色屋顶。
“黑寡妇。”红骷髅简短地唤了一声:“感觉如何?”
娜塔莉亚抬起头来,暗红色的鬈发带着淡淡的光泽。
她平直的看了一眼红骷髅奇异的外貌,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
“你快要做母亲了,”红骷髅并没有理会她的冷淡,继续开口问道:“有什么感觉呢?”
倘若说没有血肉的联系造成的影响,恐怕不太实际。
常年的情报生活早已让娜塔莉亚喜怒不形于色,她甚至没有调整那两个几乎快吊起自己手腕的约束带,用僵硬的姿态看着他,平静道:“这并不是我的孩子。”
“哦?”红骷髅挑起眉毛,用戏谑的语气问道:“哪怕杀了他,你都不会感到痛苦吗?”
“我只是一个宿体而已,而且一切都非我的选择。”娜塔莉亚抬起眼来,灰蓝色的眼睛不卑不亢的看向他:“我的身体只是被你们当作容器而已,还轮不到上升到人性的高度。”
极端的冷静,与极端的理智。
维尔有些惊讶她会这样回答——起码也要对怀里的孩子有所留恋吧。
还是说,这已经是在本能的掩饰了?
红骷髅并没有与她继续争论的意思,他不留痕迹地看了眼二十平方米纯白房间地装饰,以及那拟真的窗外,转身走了出去。
佐拉正试图与他说点什么,一个秘书匆匆的跑过来,低声道:“博士,他答应了。”
佐拉愣了下,飞快地和红骷髅交代了两句,甩了句“跟上来”便跟着那个秘书消失了。
维尔意识到可能是那个男巫松了口径,抓起笔记本就跟了上去。
诺顿在被放弃的一瞬间,彻底的绝望了。
那个金发男人虽然看起来面熟,而且同样身为巫师,竟然直接无视了他的呼求,把他扔在那里。
早在佐拉把他抓进来的时候,身边用刑送药的大大小小的人员就开始洗脑,内容无非是加入九头蛇这个组织会如何如何,配合他们对巫师界的调查又会如何如何。
原本伏地魔战败以后,诺顿这个姓氏就很难再混下去了。
不同于马尔福家族的商业和政治背景,那个家族家大业大,两度巫师大战都可以成功的洗脱罪名——连黑魔标记都被神奇的祛除了。
但是诺顿虽然同样是斯莱特林的贵族,早已外强中干,所谓的家业在早百年前就已经不剩多少了。
没有政治背景,也没有互相帮衬的其他家族,恐怕自己站在被告席上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只会冷笑。
伏地魔当初带着食死徒四处滥杀无辜,耀武扬威的时候,这个蠢脑子的家伙一心想着跟着黑魔王的势力一同复兴,如今大势已去,自己在巫师界就和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恐怕回去了还要接受魔法部的二次控告。
之所以他前期不肯配合这些诡异的麻瓜,仅仅是出于最后的良知与谨慎。
他没有想到麻瓜会有这样强大的力量,更没有想到自己会堕落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地步。
一旦麻瓜与巫师世界开战——恐怕谁赢还不一定。
可是那个青年巫师的离去,让他内心最后的一丝理智。
连同族都不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是真的被巫师界抛弃了。
在被紧缚的这两个月里,佐拉来探望了三次,每一次提出的待遇都丰厚的让人难以置信。
在黑魔王身边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被那个蛇脸当做人对待过。
那个灵魂分裂了太多次的疯子,看谁都如同蝼蚁般,恨不得全英国的人都跪下来亲吻他的袍角。
可是这个穿着白袍子的麻瓜……
佐拉太清楚不过这些愚蠢人类的驯服方式。
甚至都不用等太久——
愿意屈服的,往往都只用不到半年。真正不肯屈服的,哪怕死了都不会松口。
电击、断水断食,甚至都算不上多严重的苦头。毕竟隔壁做孕妇的那位,曾经骨头被美国的人打的粉碎性骨折了都没有开口过。
考虑到对巫师的能力不够了解,他还是吩咐护士给诺顿又打了一针肌肉松弛剂,让那个已经瘦了整整十五公斤的男人被绑在椅子上,再三确认手指都不可能动弹之后,才走近了这个男巫。
“……我的魔杖,已经被废掉了,是吗?”那个男人的脸上一片苍白,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
“嗯,不过之前又收缴了几根,可以借给你用。”佐拉话锋一转,露出了豺狼般的微笑:“那么,你是彻底愿意投诚了吗?”
倘若还有二心的话,大不了关去再次洗脑,折腾成冬兵那样半死不活的状态。
“巫师界,我已经回不去了。”诺顿心知自己无路可走,索性摊了底牌:“我是……连环杀人犯。”
佐拉眉头一挑,意识到这是第一次开始互相交底。
“那么,如果效忠于九头蛇的话,你想要什么?”
“……你们,想占有整个巫师界对吧。”诺顿抬起头来,眼睛里已经是一片死寂:“无数的魔药,所谓的魔法,以及炼金术。”
光是这几个字眼,就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不……不仅仅是这样。
既然回不去了,还不如彻底搞乱!
既然没有任何人在意他的死活,回去了也要被押去阿兹卡班,倒不如在这里过个痛快日子!
诺顿一咬牙,眯起眼道:“我可以给你带路,可以效忠你们所说的九头蛇,可以让你一锅端掉整个魔法部——只要你肯把魔法部部长的位置给我。”
哪怕做个傀儡,也比做阶下囚来的好。
疲倦是最可怕的敌人。
卢修斯微笑招手,迎接无数记者的闪光灯的时候,内心还在计算着德拉科还有多久离开巫师界。
挤走斯特林杰并不困难,只用波特的报社小小的煽风点火,再让内部舆论和私语暗中施压,那个耿直而又薄面子的老部长就坐不住了。
五个巫师还是没有办法查到具体的位置——因为傲罗们根本就不清楚所谓九头蛇的存在,也不会理解海上幽灵般的航母是什么,自然不会找到。
又一个回麻瓜界探亲的学生神秘失踪的时候,某些言论彻底压不住了。
“无能”、“怠惰”之类的帽子被扣了上去,让那个男人几乎每天都掩饰不了脸上的愁困和疲倦。
政治就是这样,每一天都是困兽之斗。
卢修斯原本在第二次大战中作为所谓的‘双面间谍’,洗白了各种曾经的黑点,邓布利多‘临死’前还不吝各种赞美之词为他开脱,愚蠢的福吉为了博得民意,颠颠地给他颁发了一枚梅林奖章。
他不是没有问过邓布利多,为什么你不亲自回来重新掌握大局,就和曾经的无数年一样。
“疲倦是最大的敌人。”邓布利多勾起唇角,露出老谋深算的笑容:“也该把担子交给你们了。”
几十年如一日的操劳担忧,没完没了的算计与周旋。
再活一世,已经活明白的邓布利多不会再把这些东西都让自己一个人承担。
他需要学会放下了。
祝福和礼物在卢修斯当选新一任的魔法部部长的时候如雪片般降临马尔福庄园,小精灵们忙得几乎一夜都没有合眼。
重新嗅到新风向的贵族们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成打的舞会/宴会/庆祝会邀请函丢过来,只希望重新加强与马尔福家族的联络。
作为中立派,卢修斯的提案简单而浅显——上任之后,他将亲自参与失踪巫师的追踪,同时联合霍格沃茨的校长,进一步的修订有关麻瓜世界的教材。
大刀阔斧的改革只会引起更激烈的反对与抗议,有些根深蒂固的东西需要被细水流长的影响才可以。
他正站在镁光灯前从容不迫的发表完就职演说,准备接受后续采访与提问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个秘书面色不善的快步走上前,低声耳语了几句。
圣芒戈医院出事了。
德拉科照旧跟着住院医师检查情况的时候,那个老头子正沉默地看着《预言家日报》。
父亲已经上位了。
深灰色的眸子不动声色地扫过照片上斯特林杰黯然离开的背影,又看向那个几处骨折的老病人:“您今天应该可以出院了。”
这个脸上长满老年斑的老头子似乎连西可和加隆都分不清了。
德拉科耐心地交代完出院以后的注意事项,一扭头被格雷叫了出去:“马尔福!又有一起紧急的炼金术事故——过来清创!”
德拉科匆匆应了一声,对那个老头子礼貌的勾唇微笑,扭头拎着魔杖冲了出去。
这群蠢货就不能放过那些水银和丹砂吗?!
三天两头就有被这些东西折腾地面目全非的蠢蛋,偏偏圣芒戈不像麻瓜医院,都是一对一的单独治疗——液化白银烧灼肌肉的味道可以让他一个月都吃不下饭。
再出来的时候,德拉科·累成狗·马尔福已经没有力气再言语什么,更不用说保持微笑……
他几乎是强迫着自己把魔杖收好,随意地走了几步,看见墙边放着空白的急救病床,念了声“清理一新”就躺了上去。
脑海里突然显现了爷爷的模样。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一把年纪被感染了龙痘疮,最后在病床上去世了。
疲倦让德拉科徘徊在似睡非睡的状态,思维不受控制的发散起来。
龙痘疮就如同麻瓜的天花一样。巫师对传染病也并不太擅长。
虽然斯特兰奇有试着教他有关‘病毒’、‘免疫系统’之类的知识,但是由于德拉科对麻瓜世界的了解仍旧很浅薄,只听了个半懂。
大概意思就是,有邪恶的东西进入了身体,并且通过飞沫、皮屑之类的东西相互传染。
巫师式的传统治疗方法,是喂一些治疗表象,如同‘痘疮’之类的魔药。
但是没有人知道真正治病的所谓‘病毒’到底是什么。
如果爷爷当初被送到了麻瓜的医院里,说不定现在还能去看父亲的就职典礼……
半梦半醒之间,他听见了玻璃瓶破碎的声音。
虽然已经昏沉的随时可以开始做梦了,本能还是让德拉科下意识地琢磨是什么东西响了。
他睡在楼梯走道旁边的推床上,最近的就是拐角处的药房。
几个医生还在处理重度硼砂中毒的病人,并不可能回来取药。现在是下午两点三十左右……他刚刚看完时间。
这个点是护士们集中清创换药、施检测咒记录情况的时间,也不可能在这里。
德拉科呼吸一顿,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有些恍惚地坐起来。
有什么不对劲。
他揉了揉眼睛,让自己不要叹息出声。
双腿由于站了五个小时的缘故,哪怕小躺了一会儿也像灌了铅一样,走两步都有些酸。
在药房里的……是谁?
德拉科悄无声息的靠近了走道拐角,握紧了魔杖,一探头,却看着那个老头子匆匆忙忙地提着一个装满魔药的塑料袋,左右张望了两眼,正往自己这个方向走,估计要回去了。
……看来是我想多了。睡意再次涌了上来,让德拉科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等等?!
塑料袋???
为什么他手上会提着麻瓜的东西?
这个老头子难道是个麻瓜?
德拉科猛地睁开眼,越想越不对劲。
他对巫师的东西几乎一无所知,还总是盯着报纸上会动的报纸看很久——难道是圣芒戈里混进来了一个麻瓜?!
德拉科并没有思考太多,直接一步上前,掏出魔杖对准那个行迹鬼祟的老人,厉声道:“站住!”
那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子扭头看见了他,愣了一下。
下一秒,他反手掏出了□□,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你确定要把那群巫师救回来?”格林德沃打了个哈欠,手中的魔杖转了个圈:“都是些杂碎而已……何必跑那么远。”
“我想过去看看。”邓布利多抬手系好领带,淡淡瞥了他一眼:“那你不要跟着我。”
“就不。”蓝眼睛爱人微笑起来,起身在他的脸上亲了亲:“真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他们下意识地交叉了十指,“啪”的一声一齐幻影移形离开。
佐拉正在拟定即将给予诺顿的待遇,以及未来急需展开的一系列计划,忽然间警报响了起来。
他的第一反应是,那个维尔折腾的破玩意又失灵了?
下一秒,一对青年男性出现在了负六层,毫不掩饰的四处查探着。
生物磁场监控器真的起作用了?!
佐拉猛地坐起来,任由自己的关节发出‘咔啦’的脆响,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
格林德沃像极了那个高傲的安倍老爷子,仗着自己能力出众,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邓布利多并不了解所谓的‘摄像头’,见他放松的往远处走,也没有给自己上一个幻身咒。
格林德沃之所以肯带着爱人再来这种鬼地方,原因很简单——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鬼组织迟早会折腾到他家的邓布利多。
还不如早点毁掉,一了百了。
什么怪兽幽灵,什么机枪铁板——统统见撒旦去吧。
邓布利多并没有太深入的接触麻瓜世界,连手上偶尔把玩的熄灯器都是几十年前格林德沃做好了送他的。
很明显,这里的很多东西都超出了他对麻瓜的认知。
巫师相关的调查卷宗就放在这一层的暗室里,所谓的指纹锁只用一个阿霍拉洞开就可以轻松的打开。
邓布利多匆匆地翻了两眼,触目惊心的照片让他皱紧了眉头。
这些麻瓜到底是怎么混进古灵阁和圣芒戈医院的?
他们甚至去了戈德里克山谷,到处调查曾经巫师大战的事情——
魔法植物、神奇生物、炼金术、黑魔法……
数不清的卷宗记录了无数的隐秘,看样子已经初见规模了。
邓布利多并不理解还有‘电子文档’的存在,他本能地施了个缩小咒和捆绑咒,把这些东西全部都打包带走,同时还一并带走了隔壁房间里的巫师血清。
自然也是带回去问德拉科相关的概念,一切都是本能的行动而已。
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格林德沃揣着兜哼着小曲,任由自家爱人把人家的核心文件成捆带走,正想着带他去见那几个巫师,一扭头,只听一排□□上膛的声音:“不许动!”
这群麻瓜还没有吸取教训吗?
老魔王轻哼一声,径直往前走去。
他的额头撞到了无形而又坚固的屏障,轻微的疼痛让盖勒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走。”邓布利多意识到情况不对,一步上前按住他的肩,两个人同时幻影移形——
然而身体却丝毫不动。
无形的屏障早已张开,阻断了他们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佐拉微笑着从守卫中走了出来,不急不慢道:“——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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