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美人何处归

第133章 花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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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顾睐倒是和他一同回去了,竹染是想要再问些六界的事,他离开六界已经很多了,难得撞上一个在长留待过的人,自然想多问些。
顾睐是纯粹地对这人有点兴趣,要知道她会选择用阵法封印妖神也是受了他那三千禁术的启发,特地在神明传承中找到了这名镇魂的阵法。
看过他手札的顾睐可不相信他会是个在蛮荒“安份”的人,可当真正看到的时候,顾睐发现竹染这人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论资质才华,论修为,除了三尊,长留上下竟无人能胜过他。流放蛮荒数十年,所学无一落下,禁术也好,剑法也罢。
就是这么一个人,却让顾睐打心底觉得危险,不是对自己的会产生的威胁,而是,此人,一旦离开蛮荒,必将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为什么顾睐有这样的想法呢?那便是他房间里那幅没有一处不精细的蛮荒地图,若真有人能从蛮荒出来,那必定有他。
竹染也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野心,甚至有邀请顾睐加入的意思,他是个聪明人,虽没有与顾睐交过手,却也知道顾睐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为了离开蛮荒,他已经准备了数十年的工夫,可没想到冥渡一断,蛮荒与六界彻底隔绝了,无法正确定位六界位置的他要在茫茫宇界中开辟出一条新通道的的计划更是难上加难。一想到这,便是冷静自持的竹染也不禁咒骂了好几声,顾睐看着目光阴狠地看着地图的竹染,心里好像想到了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你是犯了什么罪被流放到蛮荒的?”一日竹染整理图纸时,状似无意地问道。
顾睐放下画有蛮荒势力分布的兽皮,似笑非笑地看了竹染一眼,“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身体虽透着虚弱,但不像是受过刑的样子,这在长留很少见,所有有些好奇罢了。”竹染温润地笑道。
“哦,你不也一样?你也不用问我了,我不会告诉你的。”顾睐笑眯眯地道,堵回了竹染的话,他俩都没点破的是竹染身上贪婪池水的疤痕,也许能瞒过别人,但却怎么也瞒不过顾睐的眼睛,那可是自己跳下去才会被烙上的印记。
又是多大的力气与决心才能让整张脸上都遍布象征着野心的青色疤痕呢,竹染的故事顾睐也不想知道,他为了心中的怨恨伤痛有多疯狂顾睐也不想管,
由怨恨生出的烈火终有一日会灼伤自己。
和竹染共处了几日后,顾睐便离开了,即便是知道他的计划有一定的可行性,她目前也没有想要加入的想法,实在是竹染这个人始终让人难以放心。
竹染也没有挽留的意思,他们俩都是聪明人,也知道,若是竹染真的有能打动她的东西,顾睐自然也会帮他。
与竹染分离后,顾睐骑着小哼唧兽在蛮荒开始了游历之旅,从西边戈壁沙漠,再通过迷雾森林,走到南边的湖泊沼泽,顾睐也到过最东边的海,那里连着归墟,也是原来的冥渡,竹染没有骗她,冥渡已经断了,没个几千年,是无法再出现的。
一路来,也不是没经过腐木鬼和冥梵仙的势力范围的,只是,以顾睐的实力,只要她无意与这两大势力的人起冲突,他们的人见了她也会自觉避开,即便那两人对她身上的诡异力量很是好奇。久而久之,她也在蛮荒大陆上扬了名,谁都知道一个骑着哼唧兽的斗篷女子是不能惹的。
顾睐不停的走下去,也没有去算过过去了多久,她不老不死,不眠不饥,容貌依旧,只是她走得再久,蛮荒也有尽头,她从最西边来,尽头便走到了极北的冰天雪地。
她听竹染说过,占据在极北之地有个人物,偏生还是她知道的人物,斗阑干。
想到斗阑干,她就忍不住想到了蓝雨澜风,对于那条蓝色鲛人差点坏了她计划的事也还是记得的。
不过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坐下来和斗阑干聊天,只见过一面而已。
“这几日的暴风雪大的很,难以出行,你可以在这里多留几日,等雪停了再走。”斗阑干眼里透着和善,嘴角隐隐有些青色胡渣,虽然依旧能看出他当年叱咤仙界的战神威势,但显然已经被磨平了不少,眉目间显得分外平和。
“好啊。”顾睐手里把玩着冰碗,无可无不可地道,脚下踩着的哼唧兽牌褥子陪她久了也听懂了她的话,倒是轻松了不少,这里暖和多了,外面多冷啊,不用出去真好啊。
顾睐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六界这百年来的事,也聊蛮荒上的事,却始终没有聊到重点,顾睐知道他真正想问什么,但既然他自己都不开口,她又何必多管闲事?
不过顾睐想起蓝雨澜风当初会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去触动妖神出世的契机,不禁又多了些心思。
冰屋外的雪下得越来越厚了,
“你知道蓝雨澜风么?”斗阑干在心神摇摆了许久后,还是问了这个问题,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就像一见如故的好友,他也相信顾睐不会说出去,再说,进了蛮荒,哪还有出去的机会?
“知道,你爱人不是么?”顾睐点点头,不以为意地道。
纠结已久的斗阑干一下子懵了,她知道,不会是后来六界的人都知道了吧。
斗阑干的神情很明显能猜出他在想什么,顾睐淡淡道:“知道的人不多,她过得还不错,妖魔界的十妖之一。”
“不过我不喜欢她,她曾经要杀我,还差点坏了我的事。放心,我不会迁怒与你的,毕竟,你都这么惨了。”顾睐坦然地道,却引得斗阑干苦笑不止,她话说的还真直白,一点也不留情面。
“不过,我最后一次见她时,她受了极重的伤,连自保的实力都没有了,还要靠一些水族保护她。”
“她做了什么?”斗阑干急不可耐地问道。
“她放出了妖神。”顾睐眼眸一冷,却也没多说。
斗阑干陡然大惊,道:“怎么可能,她那样趋利避害的性子,又怎会愿意去做这么危险的事?还有妖神出世,外界竟出了这么大的事?”
顾睐眼眸微微一闪,心中那种被缠着一直未解开的弦随着斗阑干的话被拨动开了。
斗阑干显然被顾睐的话搅得心思纷乱不已,随便说了两句就回房间休息了。
没过两天,雪还没有停,斗阑干的冰屋又来了一位新的客人,竹染。
斗阑干答应了与竹染合作,顾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话让斗阑干担心蓝雨澜风的安危,升起了回去的心思,但竹染无所谓让斗阑干同意的原因是什么,只要他答应加入他的大计就好了。
再见竹染,顾睐愈发觉得自己小看了他,即便之前的计划被打乱了,他依旧可以重新开始谋划,甚至于他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后关键的地步,他所要做的就只剩下取得冥梵仙和腐木鬼的支持就可以了。
顾睐看过他的计划,可行性已高达五成,这也让她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进去。
她的原话是,“我可没有自讨苦吃的想法,既然离开的捷径,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顾睐和斗阑干在院子里石桌上喝着茶,聊着天,竹染在屋里策划着如何说服冥梵仙和腐木鬼的计划。
顾睐觉得自己喜欢和斗阑干相处而不是竹染,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竹染的心思太复杂,和他说话太累了,斗阑干不同,他也算少有的没有被蛮荒这地方改变性子的人了,虽不复当年战神的风光,但应有的正义善良还是有的,和这样的人聊天还是不累的。
也许是获得了自由,她也轻松不少,便也不怎么耐得与竹染这样的聪明人相处了。
看着哼唧兽在那不停地拱着土墙,不过这竹染费了心思设计的护院哪里是它那小身板能推动的,见推不倒小家伙就可怜巴巴地蹭到顾睐脚边,倒是弄了不少泥蹭到了她衣裙上,顾睐一脸地嫌弃地将它踢到一边去,它又继续不死心地跑过来咬着顾睐的衣角。
见顾睐和小哼唧兽“主宠相乐”的模式,便是平素冷淡严肃的斗阑干也是一乐,眼里扶起淡淡的笑意,顾睐见了也不恼,只是主动岔开了话题。
她望屋里看了一眼,对斗阑干像是不经意地提道:“你知道竹染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斗阑干不免有些好奇,以他对顾睐的认识,不像是会对这些事感兴趣的人。
“你就当我感兴趣了呗,说吧,就这么坐着,成天看着同样的风景多无聊啊。”顾睐勾唇一笑,就许竹染想知道她的事,不许她问竹染的秘密啊,更重要的是话题成功被岔开了。
顾睐说的也没错,加入竹染队伍最大的不好之处,就是没法像过去那几年,到处去看看不同的风光了。像现在,竹染在这里谋划,他俩就得在这等着,等竹染要去找腐木鬼他们了,他俩也得跟着去。这让顾睐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有在当初竹染第一次邀请时加入。
当然竹染联系的人肯定不止他们俩,就是顾睐,也不清楚竹染究竟还有多少底牌。
要问顾睐为什么在知道竹染一旦出去,必将成为六界大患时阻止他,甚至是杀了他呢、原因也很简单,她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必要,竹染只是一个契机,一个蛮荒众人想出去的契机,即便他死了,再过几十年,几百年,你能说不会再出现一个类似竹染的人物。
再说即便是蛮荒众人出去了又如何?沧海桑田,对仙妖人魔又何尝不是呢?反正顾睐也是打定了主意的,一出去就跟他们散伙,绝对不跟这群没前途的人混。
斗阑干叹了一口气,抬起眼眸,像是回忆起了往事似的,道:“其实,我和竹染差不多是一个时期被流放到蛮荒的。”
“这个我知道,那也是百年前,争夺神器正厉害的时候。”顾睐捏了捏下巴,道。
“我是在一次应邀到长留的时候,见到竹染的,他那时和现在很不同。”斗阑干淡淡道,似是有些怆然,想起过往不免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他深受三尊器重和培养,是所有人心知肚明已经被命定下来的未来掌门人选。可惜……”
顾睐听完后,不禁叹了一口气,怎么老是这种狗血的情爱戏码呢?能不能换个新的?不过也难怪,情,可谓是修道之路上大关,想起自己也曾为此放不开过,还好现在是一身轻,任我逍遥在,想想都觉得萌萌哒。
“你们说够了么?”竹染站在房门前的屋檐下,冷冷地嘲讽道,也不知他听了多少。
顾睐倒是一点也没有说人坏话被人抓包的红脸,反而更加想要刺激他道:“他才说了前半部分,还没说到后来你发现了所有的真相,知道了摩严是你的亲生父亲,抱着报复那位琉夏姑娘的心思,跳了贪婪池,用这一身贪婪池水留下的疤痕掩去了你身上绝情池水的印记,再用它来逼得摩严不得不将你流放于此地。”
斗阑干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摩严是竹染的父亲,这是真的么?你怎么知道的?
顾睐一脸笑眯眯地,她当然知道了,摩严费尽心思想要保住他这位爱徒,不,或许应该是他儿子,以儒尊的态度,这个真相是三尊都默认的,那竹染跳那贪婪池又是为了什么?那身象征着野心的疤痕又能帮他什么?
欺骗,他骗了琉夏,骗了摩严,骗了所有人,同时也是在骗自己。
竹染脸色瞬时阴郁至极,垂下的右手不着痕迹地捏出了血印,
“随你怎么说。”
竹染怒气冲冲地撂下这一句,就要往屋内走去,他觉得自己要是再看顾睐一眼的话,一定会控制不住想杀了她的,不过,现在不是和她撕破脸的好时候,她还有用,他还杀不了她,竹染默默地在心底告诉自己,身后却又响起了顾睐的声音。
“竹染。”
顾睐可一点也没有戳到别人痛脚不好意思的感觉,反而依旧一脸笑眯眯地冲着竹染后背喊道,一旁的斗阑干都忍不住为她捏了把汗,没见过心这么大的姑娘,可顾睐下一句话却让斗阑干也觉得不好了。
“你知道什么是怨吗?”顾睐一脸和煦,难得地用了温柔的语气道,
不等另外两人开口,她就自顾自地淡淡道:“怨,是爱与恨的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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