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好嫣儿再名正言顺地接出你,没想到府竟会如此狠心先下手处置。”
我冷笑道:“王爷。如果我告诉你。当年要我地人是皇上和你地妹妹雅清呢?”
他身子一震道:“不可能。为?”怔了一会才喃喃道:“原来如此。”
我冷笑道:“现在你知道了原因。你还要告诉我对我有几分真心吗?若秋延天没有被逮捕。他不会为了我自投罗网。所以你可以将我当叛党处置。或者念在我们曾经还是朋友地份上放过我。”
朱询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答道“自然是回江南七浦郡去。
那里才是我地家。”
朱询看着黝黑的窗外道:“难道……你就不能留下来吗?”
我笑了笑道:“我有什么理由留下来?”
朱询道:“难道就能……为了我?”
我呆看着他期盼恳求的目光一会道:“我该算你什么人呢?奴婢?还是你想纳我为妾?还是,你要娶我为妻?”
朱询沉默了一会,眼中一抹沉重:“我不想骗你。皇室娶亲,娶的不止是我一人的妻子,还有皇室的威严和规矩。我现在没有办法承诺你什么,但我会尽力安排还一切。”
原来还是如此。我冷笑道:“你的属下见到我助秋延天逃脱的不止一个,你怎么解释?皇上会允许你娶叛党女子?皇室会允许你娶个寡妇?府会眼睁睁看着你娶我为妻?你又怎么面对远宁?”
朱询道:“你说的都是问题,但请你相信我一次。”
我冷笑道:“最好的方法,就是弄个别院,让我没名没份地跟着你。可你忘记了问问我愿意不愿意。”
朱询黯然道:“你不能等我吗?”
我叹了一口气道:“你让我如何等你?我今年虚岁二十五岁了按年龄算,不年轻了。我没有几年青春年华耗在这里,等一个无望的承诺。如果你只能将我收为外室,你不能让妃位虚悬,必须娶王妃。若我愿意,就依然是府的姨娘,而不是如今落魄的颜玉。可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依然会选择离开。”
朱询与我隔桌静静对视,看着我眼里的坚定饷才移开目光,叹了一口气道:“秋延天关在秘府天牢里,尚无恙。你为何非救他不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值得你不顾性命去救吗?”
我看着他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现在就不可能有颜玉坐在你面前。若我不去救他,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他看着我道:“就是这个原因吗?”
我点头道:“不错。而且,他是我的结拜义兄。”
“义兄,”朱询轻声重复了一句,眼中的神色却一松道,问道:“你认为你可以救出他?”
我摇头道:“我有自知之明道自己没有那个能耐。但我必须尽力。你倒是个有能耐救出秋延天的,但你会吗?让你去救秋延天如让老虎放了到嘴的兔子容易些。”与朱询讨论救秋延天这件事,确实怪得很。
朱询道:“你趁早绝了这念头。你要救秋延天才能安心,我成全你,但只能保证你的安全,却不会帮你一分一毫。我还没有糊涂到将自己亲手抓到的重要钦犯释放。”
我点了点头道:“你能否替我寻个房子想搬出去住。”
朱询表情一怔,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为何?这里住得不舒心?”
我摇头道:“不是。这里很好不合适我。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帮帮秋延天。而你与秋延天斗了那么多年是为了抓住他,灭了他身后的叛党团。说起来你我是对立的。我住在这里真是合适吗?”
他沉默了一会道:“你别担心,我既然说过成全你,就会为你行些方便。”
我问:“你是认定了我不可能救出秋延天的吧?”
朱询回答得却很直接:“不错。你倾尽力量也只能掀起一点无关痛痒的小风浪而已。但你一定要为之才安心,那就去做吧。”
我看着他无语。他说的确实是实情。
他站起来舒手笑道:“你睡了这大半天了,倒是精神奕奕,我可累坏了。告辞。”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出了门,院门处有人打着灯笼迎了上去,渐渐远离,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加了件衣裳,便提了个灯笼走出了房门,向院中行去。
院中虽然不算灯火通明,却也不算黑。我慢步行着,空气中有不知名的花香浮动,穿过一条小径,却发现荷塘一角有些眼熟,就像来过这地方,但这院落我明明是第一次到的。
我心下有些奇怪,向那荷塘行去。转过一棵大树,几棵花树,几丛花草,我不竟呆住了。这里,竟和府我与朱询曾经以朋友相待相处过多次的隐秘荷塘边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明确知道这里是王府,简直会让我以为朱询将我带回了府。
一样的树木遮掩,一样的假山,一样的荷塘边平坦的大石头。甚至,那荷塘里的残荷也那么相似。只是那荷塘的规模小了一些。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园子叫忆园。
我慢慢向那平坦的大石头行去,在我以前常坐的地方坐了下来,心情复杂。
七十四、晚会
二天一早,听得门外的敲门声,我应道:“进来。t上坐了起来,“啊~”打了个喷嚏,看来昨天晚上在荷塘边坐了一个多时辰是着了点凉。
有人推门进来,脚步声急切之极,我还在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突然有人直扑到我身上唤道:“小姐。”声音满是惊喜。简直是整个人扑在我身上。
我吃了一惊,本能地一避,听到声音后却又惊又喜:“馨月!”
馨月看着我,满含喜悦地道:“我说昨天灯花爆了几次,定是有好事,果然今天就有人来传信给我。”她稍微胖了一点点,身上有一种成熟少妇的风韵。
我也欣喜地道:“我也是昨天下午才到的呢。”
馨月眼里浮起:“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呢。”
我心里也有些酸,微笑着着她的手道:“这不是见到了吗?你看你又哭了,都是做了母亲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子似的。”
馨月拿了手摁了摁眼泪道:“嗯。不哭了,见到小姐是好事呢。小姐,我伺候你起床吧。”
我本想摇头的,看着她满脸的殷,点了点头道:“好的。
”
她一边替我细细梳着发。一边叹道:“小姐。你瘦多了。”
我道:“哪有?我倒觉得我身子好多了。比以前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地娇小姐健康多了。”
馨月眼:又泛红了:“小姐。你这些年受苦了。”
我摇头道:“我不苦。过得挺好地。很自由。很轻松。再说我和馨香一起。开了个小店。过得也是不错地。”
馨月惊喜地道:“馨香和你一起吗?她如今怎么了?”
我告诉了她馨香地情况。她高兴地叹道:“我等以前还感慨馨香地不幸。想不到她倒找了个好归宿。可是小姐。你们为什么也不送封信给我我白伤心了那么多年。”
我看着镜子她微微有些嗔怪的样子些歉意地拍了拍她的手道:“我也想过送封信给你的,但忆及当年之事,又怕给你带来麻烦。后来想你也该忘记这些事儿了,倒是别勾起来的好没再送信给你了。”
馨月梳好了头,一掷梳子,拣起一根玉簪对着镜子审视着帮我簪在头上道:“我在小姐心里就那么薄情吗?”
我看着她发脾气嗔怪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有淡淡的欢喜,对她陪了礼,道了歉,才将她哄得笑了。我问道:“馨月今天不用去府当值吗?”馨月摇头道:“我不是在府听差了,而是在王府。我以为你……去了,不久就被靖安王爷赎到王府了。”我愣了愣,叹了口气。馨月又问了我些离开的情况,我只是尽量讲得轻松一些。
她也向我讲了她的近况。她生了一个儿子,已经快满三岁了些年一直在王府管些闲杂事儿。前几天被派到都城外郊别府贺生。今天一早赶了回来。
馨月笑道:“如今好了,你回了都城又可以伺候在你身边了。小姐此次是长住罢?”我道:“我也不知道。”馨月惊道:“小姐你还要离开吗?”我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吧。”
馨月生气地站了起来道:“小姐,我好不容易见到了着能长久伺候在你身边,你却有要离开都城之意看来小姐心里是完全没有我的。”
我忙站起来道:“馨月,我怎么会心里没有你的?但是……唉这些事情以后再说罢。”招手叫正出现在门外的鹃儿道:“鹃儿,这是馨月姐姐。”
鹃儿乖巧地道:“馨月姐姐。”馨月点了点头,含笑道:“多谢你这些日子来伺候着小姐。日后还请你尽心。”说着拿了两个小银稞子。鹃儿忙不安地推脱。我便让她接了过来。
三年没有见馨月,只觉得有说不完的话,叨叨了许久,两人一时哭一时笑地聊了许久,才安静下来。
馨月一直未提府的事情,等两个人笑闹够了,她认真看了看我的脸色道:“小姐,府中人知道你还在世吗?”
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让他们知道。现在的我不是燕信飞,而是颜玉。”
馨月恨声道:“府那群恶婆子也太可恶了些。怎么能这么对小姐你呢,竟敢乘宁爷远出……就算王爷不将我赎出来,我也不愿意伺候她们。她们不会有好报的。”我笑了笑道:“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她们如今怎么样犯不着我什么,我也不想再听到她们的事。”
馨月叹了口气叨叨道:“宁爷任了吏部尚书。孟惜荷生了个女儿,三岁了。宁爷……”我皱眉道:“馨月别说了,我不想听到他们。”馨月住了声,却轻叹了口气。
可我向馨月打听秘府天牢的的事,她竟完全没听过。我折腾了几天,利用向朱询要的钱,四处打听秘府天牢,竟还是一无所获。当听到这样的回复消息时,我怔住了,难道,这秘府天牢竟是虚无的?当我这样责问朱询时,他只看着我嗤笑道:“既然名为‘秘府’,你认为人人都会知道吗?”我对他的话半信半,却依然没有放弃打探秘府天牢的所在。
眼看过了快二十天天,那“秘府”果然不是一眼的秘密,依然一点消息也没,我不禁有些着急。
那天馨月兴冲冲地对我道:“今日是太后的寿辰,皇上下旨普天同庆。今晚万庆门有宫内乐伶表演。小姐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宫内乐伶表演?就是相当于现代的大型文艺晚会吗?古代的大型文艺晚会?我一听来了兴致
了去。
午后,那些能出门的仆妇们便开始了沐浴梳妆打扮,简直是将最好的东西都往身上戴了,好像她们不是去看表演,倒像是表演一样。
我苦着脸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馨月按在桌上拿着许多的首饰和衣裳在比划着。我跟她说我们是去看表演的,不是去表演的,没必要打扮得太隆重。但馨月更是煞有介事地反驳晚的女眷们都会打扮得很漂亮们不能被比下去了。所以我只能任由她鼓弄了。
我打趣她道:“今晚不用陪杨易和志儿吗?”馨月笑道:“易哥今晚要当值,志儿有家里的婆子带着,他还小,不懂呢。”
朱询也来过一次笑看着我们在一旁嘀咕着,对我说道:“我今晚尚需出席皇宫内宴,就不陪你去了。
晚些时候我再你罢。”
我白他一眼道:“好得很你陪了。我自个更自在。”
朱询笑道:“真用我陪吗?今晚很多女眷都是夫君陪同游玩的。有我这么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人物陪在你身边,定将别人都比下去,不是倍有面儿吗?”我毫不客气地做了个呕吐的表情。馨月只是在一旁忙活着边笑看着我们。
才半下午的光景,馨月就忙忙地咐了传膳,我还笑馨月是无事忙,却引来馨月鄙夷的目光。
待出得门,我目瞪口呆:看着如过河之鲫一般来往的人群。果然路上的妇女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光艳照人。有些确实是同样打扮得光鲜靓丽的的夫君陪同着。也确实都存了比较之心。看来这文艺晚会之前还有个争奇斗艳的盛会。偶遇个打扮得出挑的目含攀比,低声评论。我终于明白了馨月半下午就准备出门的理由了。
待了万庆门前的大广场更是惊得一个跄踉。鼎沸的人声人海、人群的热浪,如浪潮一般涌了过来还有无数的人向广场涌去。最前面一座高台,远远看去花红柳绿的来是戏台了,隔了如海的人群,那偌大的戏台也显得小小的。抢了好位置的早早地呆在哪里不敢动,只怕一动就被人抢了去。一路上和广场边上聚满了摆摊的小贩,高声叫卖着,举着手中的货物招顾客。
鹃儿兴得小脸红红的,微张着嘴四处张望着。我看着那人山人海的热闹景象,喃喃地道:“不用这么夸张吧。”馨月笑道:“我说要早些来吧?我们这不算早了,有人今天天尚未亮就着人在这里占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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