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紧,“哪里?天一亮就叫人去请太医,不行,现在就让陈叔去请。”说着就要跳下榻,他一手搂着我肩,一手握住我的手,牵引着我缓缓滑过他的小腹,向下放去,“这里不舒服。”
手被摁在他火烫的欲望上,“你……”我登时又恼又羞,涨了个满面通红。
他笑凑在我耳旁,轻声道:“你多久没有主动亲近过我了?原来病一场还有这样的好事,早知道就早些生病了。难得你肯投怀送抱一次,我若没点反应,岂不是对不起你这个自称‘花月貌冰雪姿’的美人?”
我啐道:“小淫贼!”
他一面吻着我的耳朵,一面含含糊糊地说:“玉儿,你愿意给我生个孩子吗?我如今暂且不能娶你,但我这辈子是赖定你了,反正早晚的事情,如果你不介意目前没有个名分,我就不忍了。”
我笑扭着身子闪避着他的吻,还没有答话,屋子外陈叔的声音响起:“少爷!”
霍去病没有理会,依旧一面逗着我,一面低声问:“愿意不愿意?”我大气都不敢喘,唯恐陈叔听见什么,可他却毫不在意,我越是紧张,他越是来劲,索性在我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下。
“少爷!少……”陈叔的声音卡了好一会,方又轻飘飘地唤了一声,“少爷……”
霍去病无奈地叹口气,嘀咕了一句:“怎么每到关键时刻,总有这些不应景的人出现呢?”后扬声问,“什么事?”
陈叔道:“卫尉大人深夜求见,说有流匪逃入府中。求少爷帮忙清查一下府邸,我来问一声拿个主意。”
霍去病道:“有什么好问的?这点事情你还拿不了主意?”
陈叔道:“府中的警戒不比皇宫差,没有任何人能不惊动上百条良犬就进入府中,而且听闻今日夜里长安城里有狼群闹腾,所以我琢磨着……琢磨着……”
我看他话说得实在辛苦,替他接道:“陈叔,是我半夜溜进来的。”
陈叔一下松了口气,话说得顺畅了不少,“我正是这么推测的,所以就把卫尉大人挡回去了。结果不一会,中尉大人又来求见,一脸愁苦地说有人贼胆包天到把太子少傅敲了一闷棍,少傅大怒,扬言不抓到贼人,一定会参奏他们一个玩忽职守,我又挡了回去。”
霍去病侧身躺着,神态无限慵懒,视线斜斜地睨着我,伸手弹了一记我的额头,只是笑,“得了!回头我亲自去一趟少傅府。说更严重的吧!现在又是谁来了?”
我起先还纳闷怎么黑夜里一个大官捂得严严实实、独自一人在长安城逛荡,原来如此。俯在霍去病耳边低声嘀咕,他又是好笑又是诧异地瞅着我,摇摇头表示不同意。
陈叔回道:“李敢大人奉了郎中令李将军的命令来拜见,说为了霍将军的安全,也为了长安城的律法,请我们协助他们逮住逃入霍府的刺客,现在正在厅上候着。”
霍去病脸沉了下来,冷着声问:“李敢说是刺客?”
陈叔低声道:“是!”
郎中令掌宫殿掖门户,他们指我是刺客,那不就是说我刺的是……皇上?我苦着脸说:“似乎闯大祸了。这么一座大山压下来,李妍想压死我吗?”
霍去病立即问道:“李妍?这话怎么讲?”
我掩住嘴,看着他,眼珠子骨碌乱转,半晌都没有一句话,他摇了下头,“不知道你在忌讳什么。”对陈叔吩咐道:“李敢既然已经猜测到是玉儿,那也不用瞒他。直接告诉他,是我霍去病和我的女人深夜无聊,两人闹着玩了一场,不小心惊扰了他们,实在抱歉。我们现在正在榻上歇息,他若想逮人就直接过来,我候着。正好没有见过长安城的牢房长什么样子,难得他肯给个机会让我们见识见识。”
我揪着他的衣服,皱眉瞪眼,“不许这么说,绝对不行……”屋外陈叔静默了一瞬,又赶忙应了声“是”,匆匆离去,可我怎么听着他的脚步声有些喝醉酒的感觉。
我头趴在枕上,捂着脸道:“霍去病,你是在整治李敢,还是在整治我?我怎么觉得你对我一腔怨气呢?”
“一半一半,不过此怨气非彼怨气,而是床笫间的怨气。”他笑着掰开我的手,在我鼻尖上印了一吻,“李敢心思缜密,何况这次他又是设局人,和他老老实实地过招,我不见得能赢过他。索性无赖一下,把他暗处布置好的局全给打乱,看他怎么办。他若一时受激,行错一步,我们也正好反过来逗逗他。”
这个人打仗不讲兵法,行事也完全不按世情。我的脸皮又实在厚不过他,一转身子,侧身躺着睡觉,他笑问:“你这就睡了?”
我哼道:“天已快亮,我可是在长安城的屋顶上折腾了一夜,你若不让我好好睡觉,我就回自己那边了。”
他从背后环抱住我,轻声说:“睡吧!”
我抿着嘴一笑,“天亮后,你真的要去少傅府吗?”
他笑道:“你说我无赖,你的法子也是够下三烂。他是太子的师傅,不算外人,我还是亲自去一趟的好。”
这位太子少傅背着家里的悍妻,在外面讨了一个容貌秀美、擅琴懂诗的外室。此事他虽做得隐秘,可我当年通过歌舞坊、娼妓坊、当铺的生意仔细收集过朝廷中各个官员失于检点的行为。听到陈叔说是太子少傅,立即明白他是从外室那边出来。所以给去病出主意,直接派人去问少傅一声,是他的怒气重要,还是夫人的怒气重要?少傅肯定立即偃旗息鼓,什么贼子不贼子,根本顾不上。可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上,去病又做起君子来。
困意上来,我掩着嘴打了一个呵欠,他忙道:“赶紧睡吧!”我“嗯”了一声,暂且抛开一切,安心地睡去。
醒来时已经是晚饭时分,去病却未在府中。陈叔说他去了宫中,打发人带话回来恐怕一时回不来,让我自己一个人吃晚饭。
我想着当时出门急匆匆,没有给红姑说一声,所以决定先回一趟家。刚进门,红姑就迎了上来,“石舫……”她拍了一下脑袋,“现在已经没有石舫了。石天照派人来请你去一趟石府。”我犹豫着没有动,红姑又道,“来的人说请你务必去一趟,好像是九爷的身体不太好。”
晚上走时他的身体还很是不妥当,我的心一下不安起来,急匆匆地说:“那我先去一趟石府,你帮我留着晚饭,如果没有大碍,我会尽量赶回来。”红姑笑应了。
刚到石府门口,就看到天照坐在马车上等我,“让我好等!九爷人在城外的青园,我接你过去。”
我不等他话说完,就赶着问:“究竟怎么了?他身体还没有好,怎么就到城外去了?”
天照轻叹一声,“九爷的身子内寒气本就偏重,此次外因加内因病势十分重。他为了让你放心,特意强撑着做了个样子,你刚走不久,他人就陷入昏迷,张太医来后,命我们特意把九爷移到青园。”
我心内大恸,他可不可以少自以为是地为我考虑几分,多为自己考虑几分?若身子真有什么事情,他让我何以自处?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自己幸福?
长安城内还是一片天寒地冻,树木萧索。青园却因为受地热影响,已经春意融融。粉白的杏花,鹅黄的迎春,翠绿的柳叶,一派温柔旖旎。我和天照都无心赏春,快步跑向九爷的屋子。
九爷依旧昏睡未醒,额头滚烫,细密的汗珠不停涔出。我从丫头手中接过帕子,“我来吧!”
帕子一遍遍换下,他的体温却依旧没有退下,嘴唇慢慢烧得干裂,我拿了软布蘸着水,一点点滴到他的唇上。
他烧得如此厉害,却依旧会时不时叫一声“玉儿”。他每叫一声,我就立即应道:“我在。”他眉宇间的痛苦仿似消散一些,有时唇边竟会有些笑意。天照道:“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非要接你过来了吗?你在这里和不在这里对九爷病情大不一样。”
赶来看九爷的小风一进门就匆匆和天照说话,天照听完后叫我过去,小风又是摆手又是跳脚地阻止,天照却毫不理会,“小玉,我们不想瞒你任何事情,霍将军已经派人去石府找了你好几次,大半夜的他又亲自去了石府。你要想走,我现在派人送你回去。”
守了整整一夜,此时已经快到天明,我焦急忧虑中无限疲惫,掩着脸长叹口气,走到冰水盆子前,撩了些冰水浇在脸上,望着依旧昏迷不醒的九爷道:“不用了,我在这里等九爷醒来。”
直到中午时分九爷的烧才褪去,我一直绷着的心总算略松几分。
九爷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我时,一下露了笑意,“他们总算找到你了,你跑到西域哪里了?几乎要把西域翻遍了,都没有你的消息。玉儿,不要生我的气,都是我的错,我看到你竹箱子里的绢帕后,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厉害……”
我心中诧异,刚想说话,一侧的大夫向我摇摇头,示意我过去。我对九爷柔声说:“我去喝口水就回来。”
九爷盯着我,眼中满是疑虑,我微笑着说:“喝完水就回来,我哪里都不去。”他的紧张褪去,释然地点了下头。
人刚到屋外,我还没有开口,天照就立即问:“怎么回事情?不是烧退了吗?怎么九爷还在说胡话?”
大夫忙回道:“不要紧,高烧了一天一夜多,虽然烧退了,但人还没有完全清醒,而且现在精力弱,行事会只按喜好,而不管理智,所以会自动把不愉快的事情都忘记,只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子去记忆,等好好睡一觉,休息好了自然就会好。不过现在千万不要刺激九爷,他的身心都是最软弱和最放松的状态,也就是最容易受伤害的状态,一个不小心只怕病上加病,你们顺着他的话说就行,哄着九爷平静地入睡,一觉醒来,自然就好了。”
天照听完,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向我深深作揖,我沉默地点了下头,转身走回屋内。九爷的眼睛一直盯着帘子,见我掀帘而入,脸上的欢欣刹那绽放,那样未经掩饰的陶醉和喜悦撞得我的心骤然一缩,疼得我呼吸都艰难。
我扶着九爷靠在软枕上,洗过手后,从丫头手中接过碗筷准备喂他吃饭。他示意我把窗户推开。
窗户外就是环绕而过的温泉,粼粼波光中,时有几点杏花的花瓣随着流水漂走,一座曲折的长廊架在温泉上,连接着温泉两侧,廊身半掩在温泉的白色雾气中,恍惚间像置身仙境。
“……听说有一次祖母在此屋内靠窗弹琴,祖父有一笔生意必须要去谈,不得不离开,他一面走,一面频频回头看祖母,所以府中的人取笑地把这条长廊叫‘频频廊’,祖父得知后,不以为怪,反倒喜,索性不用原来的名字就叫了‘频频廊’……”不知道何时,屋子内已只剩下我和九爷,宁静中只有九爷的声音徐徐。
他握住了我的手,“祖母身体不好,在我出生前就已经过世,我常常想着祖父和祖母牵手同行在这座长廊上时的情景,觉得人生能像祖父的一半,已经不是虚度。玉儿,我这些话有没有迟一步?你还肯让我陪你赏花吗?”
我的手抖得厉害,他越握越紧。我迟迟没有回应,他的双眼中慢慢荡起了漩涡,旋转澎湃着的都是悲伤,牵扯得人逃不开,痛到极处,心被绞得粉碎。我猛地点了下头,“愿意,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可以去天山看雪莲。”
我的话像传说中的定海神针,一句话落,他眼中的惊涛骇浪刹那平息。他握着我的手欢快地大笑起来,笑声中他低柔若无地喃喃自语:“老天,谢谢你,你没有待我不公,你给了我玉儿。”
我的眼中浮起了泪花,老天待你就是不公,亲人早逝,健康不全,虽有万贯家财,却是天下最可怕的枷锁,锁住了你渴望自由的心。
“玉儿,你哭了吗?我又让你伤心了……”
我挤了一个笑,“没有,我是高兴的。大夫说你要保持平静的心情,要多多休息,你要睡一会吗?”
他伸手替我抹去眼角的泪,紧紧抱住了我,那么用力,似乎要把我永远禁锢在他的怀中,“玉儿,玉儿,玉儿……我们以后再不分开。自你走后,我就加快了动作,希望尽早从长安抽身而退,等我安排好一切,我们就去西域,买两匹快马,一定跑得很快,也消失得很彻底。”
“好。”我的眼泪一滴滴落在他的肩头。
他道:“我一直想做一个纯粹的大夫,等把西域的一切安排妥当后,我们就在官道旁开一个小医馆,我替人看病,你帮我抓药,生意肯定不错。”
我说:“以你的医术,生意肯定会好得过头,我们会连喝茶的工夫都没有。”
“那不行,看病人虽然重要,可我还要陪你。我们挂一个牌子,每天只看二十人。”
“好,别的人如果非要看,我就帮你打跑他们。”
“我们可以在天山上搭一
小说推荐
- 冷漠界主的淡漠夫人
- 当古武界传人,医毒双绝踏天下的邪医重生隐世家族昔日的废物今日的家族第一人少主无欲无求无情无素。他掌握大陆的霸主冷漠无情,嗜血成瘾却宠妻如命。本以为她不会爱上任何人,可是当他毒发跌落悬崖时,青丝成白雪时,对着天立下毒誓,伤欺他者,接受她的怒火,不死不休。为了他不惜进混沌界与整个世界为敌只为了他。没有对
- 其他综合汐言闹闹未知
- 最新章:王者陨落
- 大月谣
- 你可曾爱上神灵?少司命大人她又又又穿越了?哦,不,是重生了。现代为了救人撞车的林抱月醒来,却发现自己穿回了自己的前世被埋在秦陵底下的神女少司命身上。过往历史迷雾黑暗,前世今生扑朔迷离,而自己…还成了个倒霉催的和亲公主!帝国破碎,七国林立,乱世再临。那一夜,嬴抱月从棺材里坐起,开启战国年代女子的传奇
- 女生最爱林树叶未知
- 最新章:第五十六章 生死
- 大漠惊雷
- 倚剑听尽风雨,笑看冷漠江湖。侠客仗刀独行,淡看千秋风云。江湖宿怨,大漠惊雷,横扫苍穹!
- 其他综合沧海孤烟未知
- 最新章:游戏背景
- 大漠雄主
- 这是大沙漠中心的一片绿洲,方圆五百余里。绿洲中心有山,名鸣沙山。山南有大城,名沙心城。城东二百四十余里,有镇,名近东镇。镇与城之间,又有镇,名近中镇。南方,有近南镇,近中镇;西方,有近西镇,近中镇;北方,有近北镇,近中镇。皆隶属于沙心城。统治沙心城的,是金氏家族,父子相传,已历十八世。但就在金十八统
- 玄幻奇幻火中取栗Y未知
- 大漠烽烟
- /
- 其他综合斗气刃未知
- 最新章:第四章 我是谁(下)
- 大漠战神
- 大漠归来,神主降临任你出生逆天,修为盖世。任你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也只配在我脚下,苟延残喘。
- 都市言情姜莫寒未知
- 大漠燕歌行
- 公元前139年,张骞奉汉武帝之命出使西域,开启了举世闻名的丝绸之路…但这条路上并不太平。匈奴帝国虎视眈眈,一直有吞并西域各国控制丝绸之路的野心。公元前44年,北匈奴郅支单于残忍杀害汉使谷吉。谷吉义子汉中游侠燕幕城剑出阳关,远赴万里去行刺郅支单于。风沙无情人有情,西出阳关有故人。他饮过楼兰女子蓝铃古丽
- 其他综合虞龙泽未知
- 大漠孤烟之庆丰城
- 郭子易在塔克拉玛g沙漠参加汽车拉力赛,汽车失去控制自由行使,穿过时光穿梭墙进入另一个国度,刚好看到两军对垒,郭子易开枪救了庆丰城的将军昭yAn,开始了铁马征途的生活。
- 都市言情中良88未知
- 最新章:第006章北燕剑客
- 大漠红云:绝世女刀客
- 大漠自驾游突遇龙卷风,考古系毕业女生魂穿古代大漠边陲,化身天山派掌门之女的丫鬟,即将代替小姐嫁往大漠派 在大漠派送来的聘礼中,她意外发现一枚刻有梵文的玉牌,跟武林中被誉为“大漠红云”的绝世女刀客有关 我命由我不由天,在逆境中崛起,在砥砺中前行,她在异时空的大漠书写了属于自己的传奇。
- 都市言情老虞初心未知
- 最新章:第118章 新的征程(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