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少年眼神慌张,软下语气:“可……大哥你也是知道的,我的一颗心,前儿早交给他了……”
“谁?”
“就是他,肖云。”叶茗欢道,“我找到他了,他就是我曾说过的那个男人……”
闻言,顾擎的面色忽青忽白,精彩得很,气得手也收不住力,直将叶茗欢的脸都捏红了。叶茗欢哀哀叫疼,男人这才放手,改扣住他后颈。
旋即,少年竟迎来一个带有侵略性的,狂放至极的吻。
“唔!……”
男人霸道肆意地舔开他柔软温暖的唇瓣,撬开他齿关,舌头长驱直入,将他的口腔内搅得翻江倒海。
少年心如擂鼓,无力地抵著他的胸膛,被吻得双眼含泪,两颊通红,呼吸不畅。男人舔舐过他的齿列,纠缠他的舌叶,两人的口涎汇成一处,顺著嘴角淌下来,下颌沾得粘糊糊的一塌糊涂。
叶茗欢都快被顾擎亲得起了反应,一被松开,就羞窘地埋下头去,气儿还没顺过来,仍不忘继续做戏,“大哥、你……你不能这样……”
“我现在,已经和肖云在一起了……你这样,不好……”
顾擎的胸膛剧烈起伏,沈吟半晌,终于沙哑地开口:“……他不是。”
“什么?”
“肖云。”顾擎咬咬牙,对上叶茗欢的眼睛,“他不是。”
叶茗欢倏地不吭声了,心中一时是兴奋激动,又是气愤害怕,呆呆地吞了一口残唾,喉结上下滚动,绷紧了脸看著顾擎缓缓靠近。
那呼之欲出的答案,以及即将坦诚相见的局面,他本该期待万分,然而一颗心却惴惴不安的,此时竟恨不得大哥永远欺瞒下去……
“每天晚上潜进你房间,肆意欺辱、强占你的男人……”
顾擎的双眸盛著幽深的色彩,浓得好似化不开的墨。
“是我。”
先前有千百条证据摆在叶茗欢的面前,他早已笃定了大哥干的好事。这许多日来,他机关算尽,为的不过就是逼迫大哥,等这一刻。
叶茗欢嘴角抽搐,难堪地牵了一个笑来,“大哥,你别说笑。”
顾擎见他面色难看,似乎不信,一手急切地探入水底,隔著浴桶将人强硬地半拥在怀中。
“都是大哥不好。”顾擎爱怜地摩挲著叶茗欢濡湿的鬓角、侧脸,咬紧牙关,“我千不该万不该用这种方法得到你,伤害你……我只是等不了……”
叶茗欢仍汪著一双湿润的眉眼,难以置信地道:“大哥,我们是兄弟,你……?”
“我们早已不是兄弟了。”顾擎说著,搭在他后背的手不知何时,已一把覆在了臀底,将那一嘟噜软肉抄在手心,克制却又狂放地揉捏。
“自那晚起,我们便不再是兄弟。”顾擎的手指撩拨著热水,频频在那张蜜口外逗弄,似要逼迫他想起第一次被男人破身时的滋味,“那时的痛楚,欢愉,都是我要你真真切切地感受的。”
叶茗欢瞠目结舌,楞楞地不知作何反应。
“抚摸过你每一寸身体,进入到你体内最深处的……并非肖云,并非任何人从来没有别人。只有我。”
“……”
顾擎孤注一掷,痛苦地伏在叶茗欢肩窝处,似有千言万语要说:“茗欢……我……”
却觉少年赤裸的肩头一震,而后头顶响起一声冷笑。
时机一到,叶茗欢终于卸下所有似真似假的面具,看向顾擎的眼神冰冷:
“哦,原来是你啊。我的好大哥。”
四更将阑,彻夜的雨清寒透幕。顾擎在叶茗欢紧闭的院门外,足足站了一宿,也不知在思量些什么,远远望去,那高大的身影湮没在漆黑一片的夜幕中,恁的悄怆落索。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瓢泼大雨未歇,雨声愈发紧了,恍惚见有人淌著雨水,疾步奔来。
“将军,不能再拖了!设若再不启程,圣旨都要到家了!”
说著,那侍卫将边关加急文书递上前去。顾擎匆匆看了一眼,上头的墨迹就被雨水打湿、晕花了。
边关暴乱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几月顾擎每日都在为战事奔波,却又因舍弃不下叶家,舍弃不下那人,才迟迟未赶赴前线。只是现下,战况已发展至无可挽回的地步,甚而惊动了朝野上下,他身为三军统帅,已是身不由己。
那侍卫见他仍是犹豫,急赤白脸地道:“将军!!”
顾擎回头,望著少年寝房的方向,静默半晌,才低声道:“去,备战马。再将我的吞虹枪取来。”
“是!”
男人带著一身寒气,佩著枪悄声走进了叶茗欢的房内。一如以往的每一次,悄然无息,静静地杵在床尾,看著熟睡中的少年柔和的睡脸。
顾擎喟叹,难以自抑地伸出手去,想理一理他凌乱的额发,想抚摸他鼓鼓的脸颊,想揉揉他的唇珠。却见自己全身雨水,手也湿透了泛著凉意,终究怕惊动了少年,还是作罢。
不一会儿,忽闻门外踢踢踏踏一阵脚步声,知晓是侍卫又前来催促,却不敢惊扰小少爷,只得在门外焦急地踱步。顾擎自知时间不多,贪婪地看了叶茗欢几眼,旋踵要走,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
“……”
沈沈叹了一口气,顾擎猛地转身,一手撑住拔步床,附下身去,在叶茗欢唇上落下一个轻如羽翼的吻。
在黑甜觉中的少年正梦见院中的满树海棠,只觉是有落花飘在脸上、唇上,略有些痒,笑著扭了扭脸,不久又睡过去了。顾擎瞧见他这副憨态,令人莞尔,一时喜欢得心都绞作一团,更不舍得离他一步。
门外却催得紧了,他踟蹰半晌,只得将吞虹枪上挂著的一条穗子卸下,轻手轻脚地置于叶茗欢枕边。
“将军……将军……?”
此时天已大亮,他们再不得耽搁,顾擎狠狠心,不敢再多看叶茗欢一眼。脚跟一碾,急匆匆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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