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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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彼此相对的姿势。
林以青错愕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胃部一阵热乎,不用看也知道是塑料瓶灌着烫水。
陆战勋将一条手臂置于林以青头下方,闻着她的味道,调整着彼此合适的位置。
“……”林以青咬着唇!
他们做着无声的博弈,他闭着眼微微加力的抱住,不容反抗的将她的双腿压在他的中间,以固定的姿势。
被子掀动的风声伴随着彼此的呼吸,陆战勋也没有其它举动就是控制她的双腿。
林以青因为疼痛心烦意乱的有些透不过气来,也失去了力气,只得喘息着停在那,塑料瓶不知滚哪里了,当陆战勋的手穿过她的衣服放在她腹部肌肤轻轻揉按时,仿佛触碰的是她的心,五脏六腑翻搅着,她闭上眼,血液与之颤栗,颤栗的她眼睛酸胀难当,多少年来就算疼痛,就算遇到再大的艰难,都是她一个人,她从没指望过别人给予体贴照顾,一个多年前跟她纠缠过的男人,然后恩断义绝的对她不理不睬,多年后又以这样的方式相处!算什么?他们早就把真实的彼此流放到冰天雪地,她是打算与顾建城长相厮守的,黑暗、流年、俗世、沧桑,他们的浅遇适合在午夜梦境里回味。他给过她百般甜蜜,也给过她穿肠而过的痛,无论好坏,以后早晚有一日她会用一碗孟婆汤忘记,忘记陆战勋这个人……林以青在一种自虐的情绪中比较生理和心理哪种难受更煎熬一些。
被窝是什么地方?是休憩的港湾,是私密的空间,是滋生柔情蜜意的不二场所。可以令男人显得伟岸温暖,让女人馨软如锦。
刚柔相济,身体契合的抱拥,是魂与魄的靠近?是记忆与回忆的碰触?还是爱与恨的消融?
陆战勋以安静又蛮横的姿态让林以青重新躺在了他怀里,两人闭着眼,但谁都没有睡意,她的头挨在他的脖颈,他环抱着她,感受她的柔软纤细。
梦里无数次醉倒在她的温柔里,醒来后却又装作收放自如!走到时光的另一边,隔着所谓的似水流年,说是笑看千帆过尽,静观浮世浮华,怎么可能呢?yu-望沾染了她,就再也无法心如止水,从一点相思到一片寂寞,从一时贪恋到暗地魔念,任他如何自修自省,终究是控制不住这份痴狂。他没有哪时像今天这样感悟到时光的残忍,给予和夺取好像是在戏耍。刹那成芳华,戛然而止是落幕,或许正是因此才弥足难忘。
陆战勋速度不变的按摩,他侧过头缓缓说:“童杭,你家教的那名学生现在跟我朋友在一起了,知道吗,前段时间我和她偶然相见,我朋友对我说她背后叫我姐夫。”说到这,他手臂又收紧了些,他们贴的更近:“姐夫是什么概念?你心里……我既然是她姐夫,就不要闹脾气了。”那低低的声音像是哄慰又像是劝说,无不表明他的一种和解退让。
林以青没有说话。
或许是黑夜的原因,也或许是沉淀了一晚上,让陆战勋挣脱了束缚,抛下了颜面,他想了想,再接再厉:“过去那些对与错已经不具有任何意义,只会让我们不痛快。”陆战勋抓住林以青的手放在他胸口,自上而下在他那里顺了顺,一种无意识的动作,像是要把过去那沉重的污浊之气赶跑一样。接着把她的手放到嘴边轻咬了下:“我们心里都有一道坎,可是林以青,我也知道你心里有我-------”就像我心里有你一样!陆战勋的手移向了她的胸,隔着xiong-zhao包裹住她饱满的轮廓,他贴上她的唇:“你是我的,我们以后在一起-----”厚重而低沉的声音,像是古老深林涌流不息的河流,带上岁月凝练出的味道。
可沉默不语的林以青让陆战勋感觉到不对劲,一动间枕着她头的手腕处有了一层的汗意,他触手摸去,林以青额上和两侧头发濡湿了一片……他支起身子手按向床头灯,视线里她眉尖紧蹙,额上冒出细细汗珠,嘴唇退了一层血色,被她咬出深深齿痕,她手盖着眼睛,脸被灯光一照,白的似透明一般,有泪水自她脸颊滑落,她这是怎么了?陆战勋悚然发慌……心脏跳的极快,他喘了口气,定了神后翻身起来,左右看看,在椅子上找到了林以青白色羽绒服。
他双臂撑在床上对她飞快说“穿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林以青也忍不住了,她抹了把脸,沉默的要撑起身起来,被陆战勋搂住后背套上羽绒服,只见她的脸煞白,整个人虚弱不堪,鼻子通红,拎起床头柜上的包后便捂着腹部垂着眼在找鞋……陆战勋抿住唇,胸口鼓胀,像被沉重的石头压抑着在反抗,她鞋根又细又高,他一脚踢飞到了墙角,抱起人时,才发现是如此的轻。
林以青深吸着气: “我可以走。”声音带着哽咽颤音,轻飘飘的让听的人觉出疼痛来。
陆战勋没理她,不由分说的出了门,心本无声音尽有,它在真实的……因她而波动。
陆战勋在门口处勾起车钥匙抱着林以青坐电梯直接去了车库,陆战勋有很多车,可这个车库里至始至终只停过一辆牧马人。当林以青被放到熟悉位置上时,她躺在那,竖起衣领盖住了脸。
陆战勋利落的倒车出门,开的飞快,早晨四点多,连鸟都没起来觅食,除了几辆拉客的出租,整个街道显得空旷,晨色萧萧,她挡住脸,他不知什么情况,伸出手指拉开,只听她呼吸加重,油门加到底,毫不迟疑的闯过红灯,陆战勋面部轮廓流畅浑成,老天在造这张脸的时候很认真,一气呵成的描绘出完美的线条,那双沉稳的眸子此刻有着显而易见的急切。
他抓起手机打电话,嘟嘟的静候音令人急躁,终于被接起,陆战勋礼貌又飞快的说:“李叔,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您。恩,是有急事,我有十分钟能到医院,腹部,症状很明显,是的,那谢谢了,好。”
陆战勋挂掉电话风驰电掣的赶向jie fang jun总医院,他用手擦着她不断涌出的汗:“马上就到,如果疼就叫出来,别忍着。”
林以青闭着眼,不声不响。
这一路上,陆战勋不时的查看躺在那的林以青,很快,他们到了急诊门口,早有护士推着轮椅等在那。陆战勋匆匆打开车门,将林以青包裹好 放在轮椅上迅速的进了楼。
林以青痛的没一点精神,以前也有过这个时候,并不过分担心,只觉打上针忍过这股子劲儿就好了。
当六十多岁的李中先看到穿着拖鞋,一脸凝重的陆战勋时,觉得很惊讶。陆家这位公子向来温文尔雅,喜怒不形于色,就连自己胃出血还笑微微的,这是怎么了?
简单的打过招呼后,李中先便看到病人,是轮椅上的姑娘,长相极佳,只是发鬓水洗过一样,面容病色难掩。
“战勋,把人放到床上,我需要检查一下。”
陆战勋点头,抱起林以青走向医用床,起身之际,将她的帽子枕在她的头下,用衬衫袖口拭了下她额头,细心亲密之态让一旁的李中先暗自稀罕。
这姑娘谁啊?难道陆家要办喜事了?他琢磨了会儿便收敛心神,上前认真检查,伸手按住胃部问:“这里疼不疼?”
只见姑娘眉头蹙起,但眼神很沉静的回:“疼。”
李中先又顺着腑脏临床诊断,每每询问后他发现眼下的姑娘很有几分刚性,即便疼痛难忍也没有□□不休,这一点,和战勋倒是有几分相像。回身看向陆战勋:“初步判断是胃炎并发急性胆囊炎,一会儿先抽个血,然后做进一步仪器检查,排出其它就可以吃药打针。”说着他就开单。
排出其它?什么其它?陆战勋没问,但身体里像绷着一根发条。这一刻,他因为心中突如其来的悲观思想,漆黑的眼中闪过紧张忧虑。
被李中先瞧了个正着,他笑了笑:“知道担心了,怎么到你自己身上就不当易,你的胃千万要注意,别总是喝酒,烟能不抽就不要抽了,否则穿孔就很糟糕。上回的事我听你的可一直没告诉你家人,但你要时刻谨记,对自己身体上心些。”
陆战勋没接话,笑着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护士来抽血,接着给林以青喝了一瓶有麻醉效果的药水,领着他们去做胃镜。现在不是上班时间,胃镜操作医生是李中先打电话直接叫过来的。
林以青天生对麻药不太敏感,这也是生孩子做剖腹产时才知道的。细细的管子,她难受,疼痛中有些异物入内的恶心感,长长的睫毛抖个不停,身子发颤,就似一株花在风中飘零晃动。头发又有些湿了……陆战勋看着看着别过脸将目光放向窗外,那年他生病,她是多么镇定冷静,想方设法积极面对,毫不退缩,也从未见过丝毫胆怯,他被她吸引着,陶醉着,不单是她的外表,还有她的性子,他认真的看着她,觉得很合心意……待做完,林以青吸入空气,便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咳嗽,她顿时只感胸痛异常,冷汗顺着毛孔渗出,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身,开始呕吐,有脏物落在了她的脚面,陆战勋大步过去扶住她的双肩,吐了几口,直到她喘息稳定靠在后面的椅背上,陆战勋拿过医生递过来的纸巾给她擦着嘴角……林以青闭着眼任他动作,她已不想去理会……陆战勋接了杯温水抵到她唇边:“喝点水簌簌口。”
林以青嘴里满是酸苦之味,从善如流的低头饮了口,在嘴里轻轻的动了动,睁开眼看去,陆战勋端着另一只纸杯接着……天还黑,屋里机器响动着深沉又压抑的声音。
她微微的垂下眼眸,就着他的手吐了出去,又来回漱了三次才好受一些。
这时结果也已出来,陆战勋将纸杯扔进垃圾桶,转身抢先医生从打印机上取过报告,眼睛飞速的浏览,待看完才发现自己忘了呼吸。
再去做ct,他垂着眼睛站在走廊尽头,手里夹着根烟,没点燃,刚刚她吐的他很难受,就像那天他坐在车上,她在路边弯腰呕吐,明明隔得很远他却感觉听的很真切……人生有很多鸿沟需要跨越,也有遗憾需要弥补,还有迷惘需要领悟,有些失去,是他无法承受之重,而他不想再错过……就林以青一个人,医生很快出结果。李中先是有经验的知名医生,判断准确。林以青是胃炎并发急性胆囊炎。
因为出现绞痛,李中先开了适合的西药,告诉他们稍后会把病情转给知名中医,林以青有胃溃疡,建议她之后坚持吃中药调养一段时间,顺便给陆战勋也开一些。让他们共同治疗,李中先给安排了一间gao-gan病房,方便休息。交代着挂完水就可以直接拎着中药包回家,吃完两天西药后开始熬中药继续喝。
75. 照顾
挂水时,李律赶了过来,手里端着洗脸盆,还拉着一个黑色皮箱,陆战勋的不用说,给林以青准备的是白色粉边阿甘运动鞋,还有一条修身版绿色羽绒裤,上面都带着商标,六点多一点,也不知他从哪买来的。
陆战勋拿着盆进了卫生间,用热水拧了毛巾递给林以青:“自己擦擦脸。”
林以青心里微窒,沉默不语的接过了毛巾……出了很多汗,又吐过,简单擦擦,舒服了些。
陆战勋自然而然的又洗了一遍毛巾,来到林以青脚边,见她垂着眼躺在那,他伸手将她脏了的袜子脱掉……林以青半支起身来,不想让他碰。
陆战勋控制住她陡然的蹬动,只觉触手冰凉软腻,她的脚纤细白皙,他赶紧用热毛巾反复擦了擦,她又蹬了蹬,他扔掉毛巾两手一合,竟和他手掌一样长,曲起小指在她脚心轻轻刮了刮。
林以青吸了口气,痒的脚掌缩起,心中一恼,撩起眼皮瞪过去,他们的视线自昨晚离别起第一次相融,他的眼神一点点的变化,仿佛冬日里的阳光,深沉中夹着热量。她淡淡的看着,却感觉他抬起她的脚放在他鼻端,林以青悚然一惊,凤眼大睁:“你干什么?!”
陆战勋一本正经的回:“我闻闻还有没有味儿。”
林以青身体不舒服,脚又脱离不开他的手,心里生出几许窘迫来,僵着脸喝斥:“别发疯了行不行。”
陆战勋手便停顿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她曾经就这么说过,好像对他无可奈何没有法的模样,想到这他垂着眸子轻缓一笑,那笑容融融的,像湛蓝的天空中漂浮着轻纱似的云彩。
“……”林以青匆忙的收回视线,他愿意发神经就让他发吧!她病恹恹的又躺了回去,手指却已经攥起。
陆战勋又细看了一番她的脚才把新袜子给她套上。
戳在门口的李律在装木头,心里有些着急:如果没事我现在很想离开的,可不可以让我先走。很快满足他,陆战勋让他去准备流食,找个地方熬些清淡的粥来。
折腾了一遭,林以青浑身疲倦,闭着眼躺在那休息,陆战勋将门从内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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