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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瞳迅速变回原形,跳进篮中,闭上眼,蜷缩成一个毛团,白琯抱着他匆匆躲去我身后,乐青察觉不对,正欲动手,我掌心天雷已动,击落地面,厚厚落叶中放出雷光,纵横交错,渐渐显出一个长宽约五十米的无极伏魔阵,将乐青困入其中。
乐青脸色大变。
雷起我合掌结印,伏魔阵中雷光四起,闪电组成九条蛟龙,盘旋着向恶犬卷去,炸焦他的毛发,逼着显出原形,然后烫伤肌肤,一点点深入骨髓。
疯狂的狗叫声响彻云天,惊起一林飞鸟,震得人耳朵发疼。乐青身形暴涨,化做三丈余高,奋力向伏魔阵边缘冲击,我终究法力不足,被震得心神一荡,后退三步,咬牙坚持继续削弱他的实力。
乐青的爪子脱落两只,全身满是鲜血和焦黑,眼更红了,他不停地冲撞,拼着最后一口气,终于冲出伏魔阵,向我扑来,可还是在最后三步之遥,轰然倒下,在地上喘着气。
我松了口气,收起阵法。
白琯和月瞳终于敢探出头来,那头欺善怕恶惯了的猫,还趁机跑去踩断了他的腿,骂道:狗都不是好东西
我制止月瞳痛下杀手,持剑问乐青:告诉我谁是宵朗,便饶你一命。
乐青挣扎许久,还是爬不起身,在地上狠狠瞪着我问:无极伏魔阵有风雷火土四种阵型,对付妖魔功效各有不同,除雷阵外,其余三种都不能让我重伤,莫非你早已知道我是魔族在此设下雷阵故意逃至此处,引我上钩
我点头:是的,我猜你不会只让一头没什么用的蝙蝠妖监视我们,所以行动必在你们掌握中,宵朗和我有赌约,不会轻易现身,所以阵法只好针对你了。我让月瞳和白琯偷溜出去玩时,花了两个月时间,一点点布下的。
乐青问:狗妖极少为恶,你这种呆瓜仙女,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我诚实地说:第一次看见你原形的时候,我觉得和普通狗似乎有点不同,但我想是自己错觉,便认定你是好人,从来没怀疑你。后来刘婉死时,我查看尸体,上面多有抓痕和齿痕,凝固的伤口处还粘着几黑毛,而月瞳是白猫,所以我觉得不是他杀的,而是一只黑色皮毛的兽类,只是我心思鲁钝,想问题总是要想很久,还未想完,天谴就发动了,但我还是不愿相信是你做的。
月瞳郁闷了:师父主人,你就那么相信狗是好人
我正色道:狗妖天忠诚善良,除被人利用外,几乎没有作恶的可能。乐青不是好人这事,我难以置信,两月前和白琯细谈,回去睡觉后,我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古书,上面写过,一胎九犬,断后将其放入枯井内,不供饮食,饿急后,同胞残杀,食其血,强者生,弱者死,待剩下最后一只,它便不再是狗,而是獒,獒形貌与狗无二,却天生魔障,最是狡猾狠辣,所以乐青并不是狗妖,而是獒妖。
乐青沉默了,过了许久,恨恨地叫道:我是獒,可是谁害我成獒的呢我吃完兄弟姐妹,也背上他们的恨,从枯井出来那一天,我就发誓,定要向人类寻仇。宵朗魔君给我力量,助我成妖,我便将那一条村的人杀光,把主人连三个儿子关入地窟,给他们武器,告诉他们只能活一个,玉瑶仙子,你猜结局如何
我犹豫道:凡人最终情意,同胞情深,横竖都要死,若父子相残,便是罪孽,无论如何是过不了轮回那关的。还不如收起武器来对付你,或集体饿死自尽,待死后去阎王处也好分说。
若是玉瑶仙子你,大概会这样做,死脑筋倒是有死脑筋的好,虽然脑子转得慢,却很少感情用事,不会被聪明误。乐青喘着气,斜斜看了我一眼,冷笑道。
别人称赞自己,就要谦虚,我赶紧鞠躬道:过奖了。
乐青给噎得咳嗽两声,手足在土里刨了几下,慢悠悠地道:那三个傻瓜在地窟里僵持了几天,然后自相残杀,死剩最后一个,被我拿去魔界,丢进苍琼女神的蛇窟了,几千几万条蛇一起咬他,他死得反而是最惨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叫,连狗都不如。玉瑶仙子,你觉得好笑不好笑
我诚实道:不好笑。
月瞳在旁蹦蹦跳跳,满脸要杀狗而快之的表情,自告奋勇:师父主人,别和他废话了,快快用刑逼供他,问出宵朗真身,然后咱们躲着坏人逃跑
我觉得月瞳说得有理,上前两步,学着恶霸模样,尽可能让表情凶恶一点:你还是说了罢,免得受苦。
乐青好奇问:你这斯斯文文的模样,怕是连都没杀过,能懂拷问
我脸一红,强道:当当然懂
乐青再问:看书的
我的脸更红了:不不是。
乐青大大咧咧地摊开四肢,教训道:尽信书不如无书,来来,我教教你怎么拷问,有烙刑、梳洗、檀香刑、悬吊、抓肋条、扛钉子别急,慢慢来。
他为何那么积极让我拷打他我有些生疑,行动迟缓片刻。
月瞳叫道:不需要师父主人动手玩弄猎物是猫的拿手好戏
乐青鄙视:你三下两下就会把人弄死了。
月瞳怒道:呸我先把你眼珠子一只一只抓出来
乐青转了一下眼珠子,笑道:我好怕,我这就招了吧,其实宵朗就是周韶,你看他贼眉鼠眼,长得多像坏人啊
我听他们两人拌嘴,听得一愣一愣。
白琯无奈道:师父姐姐,就算拷问獒妖,他招了谁是宵朗,你又怎相信他说得不是谎话呢
我想了一下道:先用魂丝探入他脑内,若是撒谎,我便可察觉。
三魂丝伸出,往乐青脑内探去,我问:告诉我,谁是宵朗
乐青说:周老爷子。
魂丝动了一下,我摇头:不是。
乐青:赛嫦娥
我:不是
月瞳:再撒谎就挖你眼睛
乐青看看天色,眨巴眨巴眼睛问:什么时候了
我这时方发觉,被他杂七杂八地打岔,再加上自己慢吞吞想东想西的时间,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唯恐逃跑不够时间,急忙让月瞳出手帮忙逼供,若实在问不出,就不问了,直接痛下杀手。
乐青摇摇头,淡然道:就算死,我也不会说的。
然后他闭上双眼,慷慨等死。
我左手魂丝,右手长剑,恨得牙痒痒,紧了几次剑柄,将他所作恶行在心里默念数遍,终于下定决心,硬着头皮,开生平第一次杀戒。
强大的杀气从左侧猛然袭来,月瞳毫无防备,首当其冲命中,整只猫飞出七八丈,重重摔得七晕八素,我抽剑回防,被震得虎口生痛。
空间被割出一道裂缝,开始扭曲,几声铃响,在寂静平野上,恍若催魂魔咒。一只巨大的黑色兽足,从裂缝中踏出,重重落在草地上,印出一个深深的脚印,周围绿草枯萎,鲜花凋零,待巨兽缓缓从裂缝中探出头,身高四丈,体型肥胖,披着长长皮毛,有目不见,行不开,有两耳不闻,竟是凶兽混沌。混沌只依恶人差遣,他披着黄金鞍具,挂着五只诛神铃,上面坐着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美人神色冷漠,通身不带装饰,只穿一套雕细做的黑色铠甲,手持方天画戟,如漆长发用猫儿眼石细簪盘起,更显肤色白腻,眉目如画,一双琥珀色眼珠藏着重瞳,美貌难以描述,不动时,已觉天下无双,待她眼波流转后,纵使不笑,勾魂夺魄的魅力随空气流转,美得可让人心脏停顿。
我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两步,额上沁出冷汗。
不必多问,她只能是传说中的三界第一美人苍琼女神。
她的武技比美貌更出色。
强大的杀气,让人挪不开脚步。
苍琼居高临下,冷得就像永不融化的冰山,她没有理睬倒在地上的乐青,而是伸出方天画戟,轻轻挑起我的下巴,细细打量,眼角尽是不屑:我那死心眼的小弟,眼光一如既往地差。
魔将
苍琼如最好的猎手,美丽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长戟锋刃抵着皮肤,冰冷刺骨,只要往前轻轻一推,便能割破咽喉。
我想,马上要死了。
过去的日子如走马灯在脑中晃过,最终一片空白。
住手白琯疯狂咆嚎,月瞳扑腾着从地上爬起,变回猫咪原形,蹑手蹑脚走过来,露出尖尖小獠牙,想咬苍琼女神的脚。
别我咽了一下口水,制止他们不聪明的做法。如今形势,就算十个我加起来也不是对手。而且苍琼是嗔魔,极易动怒,报复心强,得罪了她不但自己送命,还有可能被株连许多人,还是尽量别惹恐怖大魔女生气为妙。
苍琼略略皱眉,似有不耐,我心跳停了半拍,过了好一会,她才慢慢将戟刃往下低垂,轻启朱唇,不耐烦命令道:滚回去。
我没太听明白,站在原地,迟疑不动。
苍琼的戟刃又抬起了。
乐青在地上叫道:殿下,她是宵朗大人的人,您要三思啊
八万年前是看中碧玺麒麟,又丑又怪,整天病恹恹地,五万年前是九色鹦鹉,除了饶舌多嘴,半点用处都无,三万年前是珠母帘,也是废物他看东西的眼光怎么就没半点进步苍琼更加不耐烦了,抱怨道,这两兄弟,怎么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明明说了多少次,痴是迷障,爱是祸,应尽早除之,就是不听。
乐青劝道:宵朗大人对姐姐还是很尊重的,您勿要为个废物,和兄弟反目啊。
我被废物废物骂得很不高兴,却不敢辩驳。
苍琼最终还是收起杀气,只将长戟重重往地上一掼,震得整座山都摇了摇,混沌凶兽再起咆吼,方圆百里,兽散鸟绝。她指着我说:滚回洛水镇不准踏出半步,若有第二次,否则休怪我不顾姐弟情分,砍断你这双会跑的腿
我身上压力骤减,赶紧一手拎起月瞳,一手夹起白琯,撒腿就跑。
远远停下脚,回头查探,却见混沌张大口,叼起地上乐青,苍琼在空中轻轻挥了挥手,扭曲的空间缝隙里,步出三个魔将,先虎视眈眈地盯着我,恐怖笑了几下,然后跟过来,变作人形,跟踪挟持着,大摇大摆走入洛水镇。
回到家附近,卖菜的黄阿婆见我带那么多人,很是感叹,还拉着问:宇遥先生,这些人是
我惊魂未定,吱唔半响道:都是我兄弟
黄阿婆惊得手上白菜落地,结结巴巴地问:你长那么清秀,为何你兄弟那么像当兵的然后她又悄悄将我拖开两步,他们家世清白否可有妻儿我那孙女儿,贤惠能干,附近可是人人夸的,宇遥先生人最好,帮忙说合说合吧。
她孙女脸上有麻子,甚是丑陋,十八岁还嫁不出,是老姑娘了,所以黄阿婆很着急,条件放低到是个男人就行。
我满额汗珠,敷衍道:再说再说。
黄阿婆不死心,直接跑去问魔将:你们是做什么营生的
我来不及捂住她的嘴,给吓得半死。
未料,身材最高大的魔将一本正经地老实道:赤虎,前锋将军。
旁边眉目含笑,嘴角有颗痣的清秀魔将道:炎狐,骁勇将军。
最后,冷得像块冰的光头魔将道:螣蛇,武威将军。
黄阿婆目瞪口呆。
我赶紧总结:都是唱戏的。
或许是苍琼女神下过什么命令,三魔将眉头抽了抽,很是不满,但身姿依旧站得笔直,并未辩驳。
真是戏子啊黄阿婆死活不信自家小镇能有三位将军大驾光临,反反复复问了几次,终于死心,不愿为地位低下的戏子误自家孙女终生,继续回去卖菜。
我过了半天,才想起这三位魔将的名字我都听过,他们是苍琼手下得力的将军,如今不在镇守魔界边疆,派来监视我,实在大材小用。是我有那么重要还是苍琼做事习惯铺张浪费
我内心波澜起伏。
回到屋内,三魔将变回原形,赤虎高达丈八,血红色的双眼,薄薄皮甲下肌纠结,腰间别两把巨斧,先在四周巡查一番,念动咒术,布下巨石阵。炎狐身材瘦削,薄唇挺鼻,眼带桃花,手上并无明显武器,他跳上梨树,居高临下,东看看西看看,然后也念动咒术,在空中布下暴风阵,螣蛇身材矮小,白色眼睛几乎没有瞳仁,他用木缚术让四周疯长出带刺藤蔓,从内部把围墙缠绕几圈。
三道结界,将屋子守得死死的,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他们犹不放心,各自守在院外,把所有动静都放在眼皮下。
我所剩的私隐地方只有房间了,这还是因为宵朗的女人,他们不想过于冒犯而留下的。我在里面一边唉声叹气地给月瞳包裹伤口,白琯则四处张望,不死心地和我低声商量脱逃胜算有几分
拿过沙盘细算,双方实力如下:
宵朗是有贪魔之称的魔界智囊,有魔界第一美女战神相助,西山群妖帮忙,再加上三个声名赫赫的魔将。
我是有呆瓜之称的天界仙女,有一个比普通小孩厉害一点的小孩徒弟,一个比普通猫聪明一点的猫妖徒弟,还有一个一无是处的登徒子徒弟
两相比较,高下立判。
我望天无语,黯然销魂,两行清泪。
带着徒弟闭目等死,我想这大概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处境了吧
很快,我知道我错了。
围墙上传来周韶悲愤地吼声:师父美人我总算逮着了,这些家伙,究竟谁是把你吃干抹净不负责的男人待我让爷爷收拾他
这惊天动地一声吼。
魔将们冷酷的脸,全部扭曲了。
师父啊,原来人是可以更倒霉的。
魔将们动手效率很高,炎狐长鞭出手,卷着某笨蛋的腰,将他缠着拉下墙头,重重摔在地上,螣蛇掌心一翻,露出短短匕首,直刺他心窝。我急忙扯下门帘,往空中甩去,卷向螣蛇的手,喝道:手下留人。
螣蛇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但还是停手了。
周韶后知后觉,终于发现自己面对的不是可以吓唬的普通人,连滚带爬冲到我身边问:师师父,这三个东西是什么
炎狐反问:你说我们是东西
赤虎怒道:胡扯我们当然不是东西
螣蛇冷笑:你不是东西,别扯上我。
我:
赤虎恼羞成怒,抽出巨斧要砍人。
他也是我徒儿,童言无忌饶命啊我觉得自己的脸已经丢尽了,思量要不要问师父借点来丢。
赤虎重重往地上吐了口唾,数百斤的斧头在手上轻巧转了个圈,直直指着周韶道:格老子这兔崽子污蔑我们和你有私情,若让苍琼大人得知,叫我们如何分辩
我回身,揪着周韶耳朵怒道:你在胡乱说些什么
周韶左看看右看看,搞清楚形势,一拍脑袋,惊叫道:原来是我睡迷糊了,梦见师父被人欺负,哭哭啼啼要去万里寻亲,丢下我不管,
我点头如捣蒜:对,这孩子经常睡迷糊的
月瞳钦佩无比,脆生生地说:阿韶,我们刚刚才想偷溜,然后被人欺负了回来。你真是未卜先知,铁口神算啊
我在他脑袋上狠狠敲了一记。
喵呜月瞳哭诉的声音更妩媚了。
赤虎的视线亦往我身后移去,定格在变成人形的月瞳身上,忽而愣住了,露出惊艳之色。
我有点不好的预感,月瞳却丝毫不觉,他紧紧抱着我手臂,漂亮的眼珠里水波流转,耳朵抖来抖去,好奇地打量几个长相各异的魔将,尤其是在没眼白的螣蛇身上多看了好几眼。然后在我耳边小声嘀咕:师父主人,他们看起来好凶。
话音未落,他就被赤虎抓起,强行抬起下巴细观,白皙的脸上瞬间多出几道捏痕。
炎狐在旁边笑嘻嘻地说:鸳鸯眼的猫妖,真是罕见,莫非对了阿虎的脾胃
赤虎回答得更老实:是。
月瞳花颜失色,在空中不停挣扎。
我上前劝阻:他是公猫。
赤虎反问:那又何妨
我说:苍琼女神是让你们来帮宵朗看守我的,不能伤他
赤虎道:不过是一只小小猫妖,我开口讨要,宵朗大人不会小气的。
喂,认真点工作,螣蛇慢悠悠地再旁边说,要玩也等事情结束后,反正他跑不掉,我们对猫妖没兴趣,不会和你抢。
我伸出几魂丝向赤虎攻去,趁其不备,劈手把月瞳夺回,怒道:我的徒儿,不是给你们玩的而而且这猫不好玩,他脑子笨,反应慢,下棋覆样样不行,不如我陪你玩吧。
三个魔将并三个徒弟一起沉默了。
我觉得气氛不对,怀疑自己又说错话,谨慎地问:你们想玩什么
炎狐第一个笑出声,眼睛快弯成了月牙儿,他揉着肚子道:赤虎啊,人家问你要玩什么
螣蛇唇角勾了勾,神色不变。
去你娘的赤虎被笑得面红耳赤,他直径弯腰,将凶神恶煞的面孔凑到我面前,咬着牙威胁道,老子要拿这只猫,玩宵朗大人和你玩的游戏。
我脸白了。
月瞳垂着耳朵,瑟瑟发抖,很是可怜。
赤虎气急败坏,不顾螣蛇劝告,一把抓着他,拖着往原本白琯住的房间走。
我要追,却被炎狐拦下,他皮笑不笑地劝慰:随他去吧,赤虎素来蛮横,若发起疯来,不让他出气,是不会罢休的,玉瑶仙子就勿要让我们难做了。随后他又冲着屋内叫道,你悠着点,好歹留口气,上次你玩死那几个小孩,结果闹出事来,害我给你收了半年烂摊子。
他们不讲理的我眼睁睁看着月瞳被抓进屋子,关上门,怒不可遏,当下要动手。
螣蛇在旁边幽幽地说:你还不如担心自己吧。宵朗大人很生气,待他今晚过来找你,哈,到时还不知道你和这猫谁比较可怜。
我打了个寒颤,傻愣在地。直到月瞳撕心裂肺的哭叫声从屋内传来,我忙将自己的安危置之脑后,忍痛运转真气,化数十魂丝,炎狐长鞭在空中化作无数影子,和魂丝纠缠在一起,结成脱不开的网,谁也不让步。
师父,算了。白琯在后面劝道,你不是对手的。
周韶惊魂未定,叫道:可是,师父美人,月瞳似乎哭得很惨啊。
缠斗中,我又急又怒,偏偏找不出突破法子,眼角余光似乎看见白琯一个劲地再打眼色,踌躇片刻,便停下手来。
白琯过来死拉着我回房间,一边走一边道:师父姐姐,好汉不和恶人斗,打不过就别打了。
可可是我心急如焚,还想争辩,却见白琯拼命打眼色,最终还是跺跺脚,摔门回去。周韶受惊过度,好像木头人似的,乖乖跟上。其余二魔将继续守在外面。
入得房后,白琯指指墙壁,不紧不慢地说:我们俩的房间,是连着的。
我恍然大悟,连夸他聪明,聚力与掌,狠狠砸开墙壁。
破砖碎石萧萧而下,灰尘满天,呛得人不断咳嗽。墙那头,月瞳被绑在床头,早已昏死过去,满脸泪痕,手腕关节异常肿大,身上衣衫已被剥了大半,上面有许多伤痕,赤虎脸上则被抓了一道血痕,正骑在他身上,红着眼看着我们,身下一些不应该看的东西似乎被我看到了,模样很恶心恐怖
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我抄起今早没倒的梳妆水,兜头盖脸往他脑袋上泼去,指着门口怒吼:放下我徒儿,滚出去
赤虎发红的眼睛终于冷静下来,他看看我,看看月瞳,冷笑一声,慢悠悠穿衣走出去,临到门口时,还对他丢下一句话:别急,来日方长,老子迟早玩死你。
重重摔门声响起,继而是炎狐的大笑声:你日日打雁,终于被雁啄了眼。
赤虎骂道:滚
我双腿一软,差点倒地,白琯上前给月瞳解开绳子,着他双腕检查道:师父姐姐,他的手被扭断了,那恶魔好狠的心肠。
我跌跌撞撞跑过去,心疼地抱着月瞳,捧起他又红又肿的手腕,心下彷徨。
现在这关是闯过了,今晚呢未来呢
天地之间,处处绝境。
我真的要完蛋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呃谢谢大家安慰了,不错最终检查要下星期才能做。
但橘子要声明
我不是怀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另外~
橘子设计的禁脔系列是有三部的,都有监禁成分,女主角和故事都不同。
苍琼是第三部的女主角啦,先露个脸。
人间篇也差不多结束了。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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