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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鞭子甩落时,神父健美而实的赤身上,立刻染上了一层深深的赤色。
那心藏与血管更是因骤然的剧痛,而发生强烈的瑟缩。
他咬著唇,任由垂落的发盖住了他半边的面。
当他微微凝眉,脸上怖满著隐忍的情绪,那如泣似幻的年轻脸旁看来又有多麽无助,他全身禁不住轻抖著,那美丽,如雕象的月牙色的躯体是再无半分遮掩。
带著一种情色兼具残暴的美感,在这黑暗的地下室当中,漫漫长演开来。
这暗室位於梅若林的大宅底下,里头什麽都没有,只留了一盏古老的金制烛台,当要用上时,那里才会摆著一支白色的蜡烛,散发出幽微的光火。
如今,雅瑟神父依照过往惯例,他整个人被牢牢钉在墙上,动弹不得。
梅若林老太太咂咂笑的激情的嘴,咧开的不仅仅是她的面皮,更是那血管里的疯狂因子。
她手里拿的自然是教会里特制的白色苦行鞭,随著那鞭甩鞭落,那四散的含著绳结的鞭尾立即的在肌肤上烙出一大片痕迹。当然,那上头,早已有乾枯多时的血凝在上面。
也许,也不差多添一个雅瑟神父的标点
这是一种所谓的体苦行,为了忏悟自省身上的罪,他们得像耶和华一般,承下这一切的苦痛,严格的克止自己心中的杂念──
他们放弃了做人的态度以自我为中心──
近能增长对天主和近人的爱──
追求微小乃非伟大的牺牲
透过一连串的自我惩罚下,砥砺意志,进而落实那最终信仰的目的──
梅若林老太太说:「我亲爱的神父,你知不知罪」
雅瑟虚弱的不发一语。
「告诉我,你是真心的忏悔你的罪行」
这时候鞭子又毫不留情的甩下来,不知是有意还无意,这回打在神父那最脆弱的部位。
神父低低叫了声。
哀弱弱的,那冷汗如珠,闪烁在他晶盈、且鞭痕交错的身上。
他终是在剧痛中回过神,慢慢吐了口气,他知道──这一切正是他应得的净化,他犯了严重的罪,不旦污溃了他自己,更是狠狠的羞辱了他的神──
「神说,若不经一翻苦难折磨,众生是不会相信他对我们的爱」
又是一鞭。
毫不留情。
血花一溅──
「神父,你必须谦虚。」
「你必须知道。」
「你一直有罪。」
神父突然想起那个奇异的男人。
他也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否,他的丑陋欲望,早已是批露在外,人尽皆知。
为此,他内心一阵哀鸣。
禁不住潸然泪下。
「请继续吧,梅若林夫人」
他又念了几篇祷文。
深深闭上眼睛。
听得那呼呼的鞭声落在自己的耳边,感受到那厚重的力量击打在他的身上,挥开,再挥过,打在他的肌理线条,打在他的头,那欲翘起的下体,更是狠狠的落在他怦怦跃动的心口处,一次一次,他被打著。
蹦出血花,蹦出空气中的震颤。
一鞭一鞭。
那气氛,古怪而紊乱。
弹出汗水,更弹起他心底的涟漪。
他没理会梅若林老太太此际盯著自己的裸体的眼神有多麽扭曲而狂热。
他只是紧紧,紧紧的咬住唇。
脑中却还是禁不住地一再想起,洛裴夏花香的淡雅气味。
最後,那鲜意如他绝望的泪,慢慢渗出真皮层外,滑落再滑落──似近非远的距离中。
神父又看著女人,带著诡谲却十分豔丽的笑。却是依旧那般出尘脱俗。
水眼媚媚,带著最令人心折的优雅天真。
脚下的雪白赤足开始行走,两人距离越来越远,之後那身影越渐模糊。
她不时回头看著他,那漂亮的唇开口说了什麽,神父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见。
隐约间,他正要踏步追上去。
却见女子褪下自己身上的纱衣,朝他这儿抛来,他一个闪躲不及脸上就被这白纱给挡去。
当他抓满了两掌幽花香气,再抬头,却已是自黑暗惊醒。
他清清楚楚的看见,女人的唇动了动。
跑──run
他趴在那夜风里,脆弱哭泣的就像个无所适从的孩子。
忘了吧
她不过是你心底衍生的罪。
那多毒的果子千万不可嚐
难道你还要再犯下失乐园的错误
忘了吧。
断了吧。
散了吧。
一遍一遍,在女人再无踪影,上回古怪男人离开一个月过去後。
神父在那梦里与现实互相交错当中徊徘。最後,他想想,自己也不过和那女人见不到几次面,说不到两回话,她说离开就离得如此彻底。
自己又何必掉落这心劫当中,耽溺的无可自拔。
於是,就在这样失魂落魄间,白天里来的信徒是越来越多,更因那教堂後面重新装修了一座喷水池堂,这时日一久,竟也成了口耳相传十分灵验的许愿池。
也因如此,在忙录的生活里,神父的笑容彷似已重拾平静,笑得那样温暖如阳。
他几乎已为在这样下去,自己可以过得很好。
那禁食日的午后,璀灿的阳光洒进他办公的书房内。
神父伸了个懒腰,走向窗前,看著底下那广场上,玩得不亦乐乎的孩子们。
他细细的看,如此聚会神,也许是在假装,假装著这一切都是如此正常的世界。
一如过往。
在自己还没受到女人引诱的时日──
神父几乎已经忘却。
却在那个黄昏过後,他再度遇见女人。
哑了声,一时之间,竟只是躲在暗处,看得她匆匆走过的身影。
他五指扒著那糙的树干上,就像是要掐出血来。
他禁止自己别在想想那些春色无边的梦境。
女人娆娇,寸步生莲。
她的神色看来有些异样,神父窥看了好久好久。
当贪婪的欲念再也克制不住後,他强压下那心底的震盪。终是在情不自禁间,
他跟了过去。神指派亚当看伊甸园。
神说:除了善恶树的果子不能吃之外,其他树上的果子都可任意取用。
撒旦化身成邪恶的蛇,狡猾的说:神剥夺了所有人一项很重要的权利,就是自主的权利。若吃了这善恶树上的果子───
心眼就必打开,和上帝一样,拥有权利是分遍善恶。
神在得知後,大怒。
将二人逐之。
并说男人世世得辛苦的耕种、女人则要忍受生产的痛苦。
这,是人类原生的罪。
无一幸免。
渐渐的,就穿过一片他十分陌生的领域,当那树叶自背後簌簌响起,似乎是种警示。
月光光,心慌慌。
顺著那轻衫飘飘的身影快速的走入这七弯八拐的梦幻领域,怎麽说呢,打自从抬头就能看见远边上的尖塔屋顶,过後的小路两旁已不像方才的林深郁郁,杂乱无章。反是已架起可爱的木栅,不知名的小花小草们五颜六色的栽满其中。
那原先有些诡异迷离的气氛骤减不少。处处充反著温馨又可爱的田园温暖风。
神父悄悄走过,看得这一切,似乎明白自己已不知不觉闯进私人领域。
为这里的一切和小镇上形成的反差,暗暗迷惑。
为什麽都不曾听到有人提起这地方呢
当风一吹来,他不自觉的抓紧袍子。
就连他也不知道,为什麽今夜他会如此莽撞。
待走近那大屋一看,只见女人的身影大概已入了宅内。
发现这围墙内的一大片庭园中栽满了豔丽的花朵,强壮的树。
在路灯的照下,他从这豪华城堡的外墙由前绕後整整一圈,发前其屋後也有木栏围过,同样也种满了牵牛花、郁金香,一朵开著一朵,远远看去,在这等暗不明的夜风中,自迳摇曳生姿,特有幽幽情丝。
而其本体建筑有著中世纪巴洛克华丽贵气的味道在。
从没想过女人的来头如此不小。
也知道此刻虽还没有人发现自己鬼鬼祟祟的影子,但神父知道自己是时候该离去──女人的生活背景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麽不如意。
或许女人是耍著自己。就像是那些有閒钱人家们没事找事乐一乐那样。他想,是该走了。
这样的生活,的确已无须他来充当救世英雄──
这时风中激起一阵不详的颤动,他才刚从那草丛中离开,瞬时间两只喘气不已的大狼犬,已带著狰狞凶恶的姿态,嘶牙咧嘴流著簌簌口水,竖起直立的尾巴朝在他面前,跃跃欲试的狂奋样──
神父惨白了一张脸,才轻轻往後退一步,那群狗儿们吠吠厉声是更加高涨。
当对峙到了某一极限後,眼看这群恶犬就要将神父扑倒之际。
雅瑟还来不及叫,便听得一女声大喊:「住手」
却还是被硬生生让那利牙狠狠啃上他没多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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