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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王营帐
苍狼王看着眼前摆放整齐的七把长剑,放声大笑,如今,七剑都在他面前了,他还有什么忌惮的莫说是小小的东璃国,就是天下,都会收入他囊中。
他向来不是个知道满足的人,天下宏图霸业在他面前摆着,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称霸天下的雄姿
他扭头看着表情平静的蓝初一,抬手重重的拍在蓝初一肩膀上。
好 儿子果真没让为父失望等着不久的将来,为父称霸天下,这大好河山,迟早都是你的我们将入主最繁华的地方,将拥有史上最强大的军队从此,我们再也不 用回到大漠戈壁那个地方了苍狼王的情绪前所未有的高涨,如果说,他先前对蓝初一还是有所怀疑和试探的话,那么此刻,他完全信任他了。
他都将七剑带回来了,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
父王,你现在便可以将七剑合一,七把长剑练成一把,便可以举世无双,更是具备长生不老之能力蓝初一淡淡的扫了眼七剑,平静的开口,他的眼底没有任何情绪的涌动。
苍狼王看了他一眼,旋即点点头。七剑合一的话,他便是举世无双之人了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世人都以为当年那场血战,是因为他不想离开家园才死守荡剑门后山的,他们本不知道,那时的他,便知道七剑的传说。
相传,七剑在峨眉山上,必须有缘人才能得到,而得到了七剑之后,若是将七剑合一,再加上那本书中所说的修炼方法,他便可以天下无敌。
可是,他从荡剑门的后山找到那本书的事情,不知怎的,荡剑门的那个老头子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名义上是开垦后山,实际上,是想借灭族的威胁逼他交出那本书。
他想要的是天下无敌,自然不会为了整族人的命交出那本书的,他更是将那本书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了蓝初一的书架上,那老头子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最后几乎灭了狼族。
如今,他率领狼族大举进攻东璃国,表面是复仇来的,实际上,只是为了完成他一统天下的野心。更是为了逼乐嘉言等人去寻找七剑如果不是把他们逼急了,他们怎会去寻找七剑呢
眼下,只要他将七剑合一,一切就都结束了。东璃的天,乃至天下万物,都将烙印上他苍狼王的名字
七把长剑,即将汇聚一体,嗤天剑,云峰剑,沧浪剑,莫忧剑,谪翼剑,鹰隼剑,魔啸剑。每一把长剑都有它的主人,都有唯一可以驾驭它的人。
苍狼王眼底划过一抹贪婪,他将七剑叠加在一起,看着眼前这冷兵器闪烁出的青色光芒,他微眯起眸子,眼底流淌出的野心和欲望让蓝初一彻底的心寒。
原以为,他还能从苍狼王身上看到哪怕一丝亲情,或者对族人的交代,可是,他眼中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为了他自己的目的存活着,也许外面那些族人不懂他的心思,但是他蓝初一岂会看不明白当年的那场血战,若是他肯交出那本书,本不会死那么多的狼,狼族也不会面临灭绝的危险。
都是他的贪心,导致了那场血战。而现在,又是他对权欲的渴望和痴迷,让他蒙蔽了狼族众人,主导了这一场一触即发的血战。
此刻,只有他能阻拦这个疯子
他虽然是他的父亲,却从未尽过一天作为父亲的责任,他生他出来的第一时间,便认定了他是一颗举世无双的好棋子,他留他在东璃国,一切,只为了他满足他欲望。
当他得知七剑将在数年后,由乐嘉言等人找到,他便一次又一次给他施加压力,用未来的王位诱惑他,用整个天下诱惑他
可惜,他蓝初一早已看透了一切,或者说,当他的生命中有了一个叫做南迎风的名字后,所有一切荣华富贵摆在他面前的时候,都敌不过迎风一颦一笑的芳华。
蓝初一冷冷的看着苍狼王默念着书上的咒语,慢慢的想要融合七剑,他知道,在他取回七剑的时候,他便已经完全信赖他了。
那么此刻,他就用他的信赖,了结他的野心。
蓝初一在苍狼王身后,缓缓抬起了手臂
苍狼王此时注意力完全都在那七把长剑上面,他本不会料到,他已经信任的儿子,会在他背后出手。
蓝初一扬起手臂,在苍狼王即将结束最后一句咒语的时候,他坚定的指尖猛然落在苍狼王颈后。
一瞬冷幽瞬间侵袭身体,苍狼王身子一颤,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蓝初一。
你什么东西他冷喝一声,有什么,沁入了他的颈后,迅速游移在他四肢百骸之中,一瞬痛意过后,他的身体猛然处于麻痹的状态,无法动弹。
现在在你体内游走的便是乌金针,针已经进入你的经脉,很快就会锁定你全身的功力,从此往后,你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了,如我一般,是人,不是禽兽
蓝初一面无表情的开口,仿似他面前站着的,是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一个人。
的确,他们本不该有关系的。苍狼王从未尽过一天作为父亲的责任,他对蓝初一,只是利用,利用,无止境的利用。
天下苍生在他眼里,都只是一颗颗的棋子只要能帮助他完成天下霸业,谁都可以被他踩在脚下只是,他小看蓝初一了,蓝初一是有血有的人,不是他蓝初一有自己的思维和抱负,不是那些心思简单,能轻易被他蒙蔽的狼族众人。最重要的一点是,蓝初一有他心中在意的人,为了那个人,他可以不惜任何代价哪怕是被所有人误会
苍狼王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他竟还是输在了信任人心上
原来,他真的不该信任任何人的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他以为,在蓝初一心中,他这个父亲的位置是无可取代的,他如此的英明神武,难道他的儿子不该崇拜他吗竟然是
哈哈哈哈哈哈苍狼王张大了嘴巴,想要大笑,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眼前的一切在一点点的倾斜,坍塌,他的身子重重的倒在地上,蓝初一没有要他的命,他的确变成一个普通人了,没有武功,没有狼族的凶狠,不能说话,就连容貌都被蓝初一改变了
蓝初一给苍狼王的脸上永久的戴上了一副人皮面具,是个迟暮的老人模样。他看着苍狼王,眼底积聚的情绪,已经说不出是恨意还是痛苦
一切,都结束了吗
蓝初一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阖上眼眸昏睡过去的苍狼王,此时方才发觉,自己后背已经汗湿了一片,本是一场血流成河的大战,竟在顷刻间扭转了局势
营帐内闪身进来一抹白色身影,蓝初一抬头看着那人,淡淡开口,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他说完,蓦然垂着脑袋,一切,都将结束,他说的结束,是他跟迎风之间的一切,结束了
那抹白色身影立在他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面具即将带上的那一刻,他猛然扭头看向蓝初一,还是按照我们最先决定的那样,你,带着你的狼族回到大漠戈壁吗
说话的人慢慢走近蓝初一,在他身前投影下一道光晕,蓝初一点点头,继而看向面前的岑崇轩。
这场戏,是他跟岑崇轩一手导演的。
岑崇轩自己导演了诈死的戏码,为的是在迎风心中留下他的位置,继而,当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回去,他便是迎风心中彻底无法忘记的人了。
蓝初一不得不承认,不管是对事,还是对人。最后的胜利者,永远都是岑崇轩哪怕是爱,他也要用算计和谋略,让那爱意做到万无一失,继而达到他的目的。
岑崇轩一直在背后看着,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苍狼王选了一个僻静的营帐准备七剑合一,岑崇轩替他解决了外面苍狼王的贴身护卫,而他,在这里解决了苍狼王。谁也不会想到,一个死了的人,还会活着,苍狼王派人盯住了荡剑门所有的人,却怎么也防不到,一个死的了人还能活着
这便是岑崇轩的高明他在一开始便料到了他们跟苍狼王在势力上的悬殊,他通过诈死,一方面躲在背后积聚力量,不会被苍狼王一网打尽,另一方面,他设计自己那番震撼的死法,更是得到了迎风心中的位置这般算计,普天之下,找不到第二个人
稍后,岑崇轩便会带上面具以苍狼王的模样出现,他会下令,取消进攻,回到大漠戈壁,然后传位给他
蓝 初一知道,其实很多狼族众人都是不想进行接下来的这场血战的,对于他们来说,经历了很多年,好不容易才能成为狼人,他们已经贪恋上了做人的感觉,能够直立 行走,可以睡高床软枕,更有锦衣玉食,他们完全告别了曾经的野外生活,哪怕他们是冷血的狼,也会贪恋上属于人类的这种生活。
回去,回到大漠戈壁,是很多人心中的愿望。
蓝初一缓缓起身,视线飘忽出去,落在了荡剑门的方向那里离这里很远,他的心,一直是落在那里的。只可惜,眼睛却是看不到了
蓝 初一转身,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一切按照我们原定计划进行,我们走吧。他说完,率先出了房间,眼底那浓郁的愁绪被风儿轻轻吹散,这风轻抚面颊的感觉,让 他想起了迎风,迎着风儿的她,却无法做到如风一般,只是在他面颊擦过,她的一切,早已烙印在他心底了永生难忘
当日傍晚,苍狼王以自己突然身染恶疾为由,宣布所有狼族战士返回大漠戈壁,同时,传位给自己唯一的儿子,蓝初一
三日后,苍狼王在回撤途中,恶疾严重,于途中薨毙。蓝初一率领狼族众人于十五日后返回大漠戈壁,再无消息。
在荡剑门云珠峰山下的一间刚刚搭建起来的茅草屋内,一老者蓬头垢面,终日靠着乞讨和捡拾垃圾度日,老者是十几天前来到这里的,附近的村民都不知道他是何来历,只当是个疯老头,只因这老头经常会坐在地上,看着西北方向,一坐就是一天。
这个老头就是曾经叱咤一时的苍狼王,当初,蓝初一将他化装成普通的老者,并且彻底封住了他的哑,让他既没有功夫,也不能开口说话,他不甘心就此跟蓝初一回去,于是以死相逼留在了东璃国。他要留下来,即使他不能执掌这片土地,也要留在这里这是他理想的国度,不是那个寸土不生的大漠戈壁。
他的偏执,注定了他此刻的悲剧
有时候,看似美好的东西,只是表面现象而已,东璃国虽然国泰民安,国富民强,但其中也有很多问题跟矛盾。
任何国家或是部落,都需要用心去经营,而不是通过卑鄙血腥的手段强抢而来,苍狼王不懂得这一点,所以他最后只得落魄收场。
他现在看着西北方向,那里是他住了很久的地方,他现在仍是不知,那里才是适合他的地方有他最深刻的记忆
荡剑门,掌门阁
十五天前,迎风他们收到了蓝初一送回的七剑,也收到了苍狼王让位的消息,众人终是明了蓝初一的心思。
他用自己的方式取得了苍狼王的信任,最后,又亲手夺取了苍狼王的王位,他走了,用他的牺牲,还给他们一个安静祥和的世界。
迎风看着那七把长剑,蓦然响起蓝初一还未被作为人质交换的那天,她离开屋子的时候,跟他说的话,她说,解决问题的方式还有很多种,既然苍狼王钟爱权欲,那就可以利用这一点,绑住他的手脚,关键看你,是将自己当做狼族的狼人,还是看作是一个普通人了。
当时,蓝初一回答迎风的只是一句,我是苍狼王的儿子。
那一刻,她很失望。却是没想到,蓝初一只是为了蒙蔽他们故意这么做的,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获取苍狼王的信任。
如今,他做到了,可是,他也走了
迎风的心,在此刻很空,很空大漠戈壁,路途遥远,她跟蓝初一,已经再无相见的可能了吗
心中,无法忘记那抹颀长邪肆的身影,慵懒的笑意,随意的话语,他的睿智,却在最后挽救了他们。
而他,竟是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只留下那七剑,从此,这七剑在荡剑门内,将彻底的保护整个荡剑门,乃至整个东璃国
此刻,迎风正默默地收拾着行礼,她要去找驴子,不管前途有多凶险,不管驴子会遇到怎样的危险,她都要找到他,陪他一起度过难关。他是上古神兽又怎样无论他会被丢弃到哪里,她都要陪他一起
迎风这一次,没有让任何人陪她,她很坚决的拒绝了所有人。她不希望,她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一群绝色美男,有些事情,她需要自己去完成。虽然她懂他们的心思,是担心她的安危,但是她不希望因为她一个人,拖累他们应该要做的事情。
乐嘉言要执掌新的门派,南天杨要重振翼印门,严子墨也要回去处理自己的家业,皇地牢内的聂心蕾已经被岑金轩下令处决了,岑金轩也要回处理让位事宜,蓝十五要留下来打理荡剑门的事情,总之,他们每个人都有当务之急要解决的事情。
这一次,她想要一个人前去,用她自己的方式,找到驴子。
只是,等待她的只是失望叠加着失望
南海龙没有他,四大护卫也不知道驴子去了哪里,他们只知道,两天前,天庭做出了对王子的宣判,将他禁锢在一座山下,上有镇候锁压着他,下有捆龙筋捆着他,他只能被压在山下,永世不得出来,除非,山崩地裂,出现了千年难遇的自然现象,否则,他永世都不能出来
至于那座山,天庭为了防止有人去看他,并没有说是哪一座山下,如果迎风想要见他,足迹就要踏遍全部的山川河流才行按照她现在的脚程,恐怕是走上三年也未必能够找全。
摆在她眼前的,似乎是一条绝路
她却是在此刻,更加坚定了信心,三年吗有什么哪怕是三十年,她也要找到那个傻瓜带他回来,管他什么山崩地裂的,就算是用双手一点一点的挖掘,她也要将他从山下拖出来否则,她就永远的留在那里,陪他
迎风拒绝了四大护卫,依旧是一个人孤身上路。龙没有新的主人,一切都靠他们打理了,冥冥中,迎风心中觉得,天庭似乎是在给驴子一个机会,让他回来重新执掌南海龙,否者现在早就派下新人执掌龙了。
不管驴子能否出来这个机会,是不是跟她有关,她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寻他。
哪怕倾尽一生之能力
时光荏苒转瞬,三个月过去了。
迎风的足迹踏遍了东璃国的山川河流,却依旧没有任何关于驴子的消息跟踪迹,她心中很苦,却从未想过放弃,驴子当初送她的那个小瓶子,已经被她粘了起来,她随身带着,就如同他的灵魂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一般。
东璃国境内的山川已经被她找遍了,她开始朝西域走去。这里曾经有她跟驴子的脚印,还有那个地下的寒潭,还有那块落霞石,她都记得,属于他们一切的记忆,她都记得。
她突然很想去地下寒潭的那个落霞石那里看一看。
今日是西域那他他妈拉拉部落里王子坤格成亲的日子,所有的人都涌到街边去看白痴王子跟新娘子了,偌大的王府竟是连个守卫都没有。这西域部落民风朴实简单,向来夜不闭户惯了,迎风轻松的就进了王府后院的密道,走到了寒潭下面。
落霞石依旧还在那里,上次被驴子吃了几口的地方,那缺口还在,落霞石似乎认识她,见她来了,浑身止不住一哆嗦,柔软的身子痉挛了几下。
捏个你这个小丫头,怎么也来了落霞石的声音有些奇怪。
也来了还有谁在这里迎风蹙眉,快步走过去。
是啊。迎风姐姐。倏忽,身后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迎风回头看去,竟是璎珞。
她怎么在这里迎风心下有种怪异的感觉。
璎珞走过去,眼神有些不自然的看了迎风一眼,继而低下头,小声的说着,我听说这个落霞石挺神奇的,所以来看看。
来看看迎风诧异的看着她,清冽的瞳仁迸丝丝疑惑的神采。璎珞此生最重要的人便是驴子,如今驴子不知去向,她会有心思来看什么落霞石
迎风心中有无数个疑问,却是生生的忍住没有问出来。她点点头,转而看向落霞石,我记得,我跟驴子来过这里,他还在这里救了我,让我不用被那个坤格王子软禁,那时候,我问了他一个问题,他没法回答我,就用蹄子在低山画了一个对勾。
那时,他还是驴子,没有化形不过,那时候,我已经将他看作是一家人了。
迎风平静的说着,眼眶却已经红了,她慢慢蹲下来,靠在落霞石旁坐下。
璎珞的视线别过去,小声抽泣着。几次想要开口说什么,终究是忍住了。
璎珞,你说我这辈子还能找到他吗迎风突然开口问道,那白皙的小脸消瘦了很多,她的身子骨本就有些虚弱,这三个月来不眠不休的寻找,她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落霞石软软的身子任由她靠着,这次它没有发脾气喷出臭水,似乎,是迎风的情绪感染了它。
清纯气息的少女,眼底是浓浓的忧郁和痛苦,白皙近乎于透明的小脸透着疲惫苍白,可眼底的坚定却让人心中酸酸的,恨不得,能帮她完成心愿。
无声的,落霞石叹了口气。
迎风姐姐,我先走了,我在这里呆了很久了,也该去别的地方散散心了。璎珞说着,快速走到落霞石身边,手中的小刀刷的一下剜过,手法熟练的从落霞石上面削下一小块软体,她看了迎风一眼,什么也没再说就飞快的跑开。
迎风垂下眼眸,思绪停滞了片刻,旋即抬脚朝璎珞消失的地方追去,在她身后。落霞石再次发出一声叹息,找到他又能如何呢你能对抗的了天命吗
落霞石的声音越来越小,伴随着迎风远去的脚步声
迎风跟在璎珞身后一直走了一个时辰,她能感觉出来,璎珞是在故意引她去一个地方。她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没有追上去问个究竟。
眼看璎珞的脚步慢了下来,迎风的心一沉,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可是她不敢相信,自己追寻了三个月的时间,真的如此简单的就见到他了吗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着,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璎珞在一条山间小溪见停了下来,小溪蜿蜒绵长,水流轻缓,清可见底,在小溪的对面,是一块天然形成的巨石洞,一块好似天外飞石的巨大石头将一座大山从中间劈开了一般,那山体若不是这块石头,恐怕就连在一起了。
这便是传说中的一线天吧。迎风在璎珞身后不远处站住,看着她从怀中掏出那块太岁,慢慢的搁下。
王子,东西放在这里了,你吃吧,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走了,你一定记得吃东西。璎珞说着,忍不住哭出了声音,那巨石下面的空隙内,没有任何声响,璎珞等了一会,终究是失望的离去了。
她回头看了迎风的方向一眼,继而转身,飞奔着跑了。
迎风抑制着自己狂热的心,小小的身子躲在一棵大树后,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看到什么,可是她知道,无论自己看到的是怎样一幅场景,她都会义无反顾的冲过去,抱着他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那巨石的缝隙中有一道影投出来,迎风屏住呼吸,很想忍住,可眼泪竟是不由自主的落下。
一道金光闪过,麒麟身的驴子将脑袋探了出来,他目光空洞的看着地上的太岁,那闪着金色光芒的爪子麻木的抬起来,将太岁送入口中。
整个动作,他做的麻木且迟钝,那本该是充满了力量和光芒的瞳仁,一直是静止的,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迎风呆呆的看着,三个月了,她终于见到他了可是为何,此时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挪不动她不是嫌弃他,不是只是好害怕,这是一个梦,等她跑过去,梦醒了,驴子又不见了。
天知道,她这三个月来都是怎么过的,每天夜里她都会梦到他的,可是等她追过去,想要抓住他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场梦
她害怕,这又是幻觉。
麒麟身的驴子坐在巨石下面,仰望着天际,他的眼神依旧是平静无波的,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他将脑袋靠在石壁上,闪着金色光芒的爪子一下又一下的在地上画着写着,却都是一个名字,迎风
迎风的泪水再次扑簌扑簌落下,她艰难的迈出第一步,继而,像是疯了一般,冲向了驴子。
驴子傻瓜
她喊着,扑倒在他面前,抱住了他在地上画的血模糊的爪子,心疼的捧在手心。
驴子的情绪在此刻再次麻木停滞,继而,他眼睛转动了一下,喉咙里艰难的发出两个字,迎风
是我是我我在这里,我找到你了
这不是梦我知道,我真的找到你了。迎风抱着他,生怕他再次消失不见,她捧着他的手,他的脸,触他的每一寸肌肤,唯有此,才能确定,他确确实实的活在她生命里了。
迎风
是我迎风确定着,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快速抹去,不让驴子的形象在面前模糊。
迎风
是我,我在
迎风
嗯。
迎风
嗯。
是迎风
是迎风是我
迎风崩溃的喊着,继而俯下身子,吻住了驴子的嘴巴。
麒麟身的他,浑身都是冰凉的鳞片,就连唇瓣都是凉凉的,硬硬的,她娇嫩的唇瓣落在他的坚硬上,如暖阳,想要融化这冰川。
她抱紧了他,生怕,他再次不见。
她的吻缠绵悱恻,带着悸动的心跳,灵滑的舌尖探入他的口中,与他那带着细小软刺的舌头纠缠起舞
她幻想了无数种他们重逢的场景,方才知道,一旦面对面,没什么比毫无顾忌的亲吻和拥抱来的直接,宣泄。
麒麟身的驴子身子软软的靠在身后的石壁上,感受着迎风不顾一切的亲吻,她的唇好软,可是她的身体却是瘦了很多,起来全都是骨头,让他心疼的想大哭一场。
他已是猜到迎风为何能找到他了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当初天庭将他压在山下的时候,故意选了这么一处僻静的地方,这座山本无名,一般人都不会找到这里来,如果不是璎珞一直跟踪了天庭的天判官,也不会找到这里的。
他不让璎珞告诉任何人的,他以自杀相威胁,可是他知道,总有一天迎风会找来的,她的子他了解,如果找不到他,她是不会罢休的。
可是找到了又如何,难道要她陪他在这里一直等着,等着海枯石烂才会出现的山崩地裂吗
驴子正思考之时,却见迎风已经将他推倒在地上,迎风,你这里是光天化日之下,你驴子激动的看着迎风,虽然他很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是,大白天的。
你想什么呢我是看你身上都脏了,帮你擦擦。迎风擦干了眼泪,白了驴子一眼,拿出自己的帕子,跑去沾了清澈的泉水,给驴子擦着脸和爪子。
他已经被压在这下面三个月了,从未洗过脸,每天都是蓬头垢面的过着日子,身上的麒麟金色鳞片,很多已经磨损的不像样子,失去了原先的耀眼光芒。
迎风细细的为他擦拭着每一个鳞片,她的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唇瓣因为刚才有些激烈的亲吻,变得红肿不堪,白皙的小脸愈发的清瘦,驴子蹙眉,她的身体已经很疲惫和虚弱了,若是留她在这里继续下去,她的身体哪能支撑下去
驴子叹口气,身子本能的往后退着,既然你找到我了,也该放心了,你现在只要回去等着有地裂的消息传来,再来这里即可。你现在留在这里也没有用的,知道吗所以
你别说了,如果你要赶我走,那不可能不等驴子说完,迎风便打断他的话,她扶着他进了那巨石下面。
你既然可以在这里自由出入,为何会说成是禁锢你呢迎风看着还算宽敞的里面,不觉诧异的问着驴子。
驴子坐下来,环顾四周,淡淡的开口,你有所不知,这都是我父王的功劳,他先前在天庭内有众多生死之交,玉帝的命令虽然是将我压在山下,但是父亲很多的仙道朋友,却是暗自做了手脚,只是设置了一个结界,让我永远不能出去罢了,不用承受山压之苦。
驴子说完抱住了迎风,麒麟的金色光芒包裹着她,将她压在身下,他安静的看着她,恍如隔世
傻瓜,以后任何事情都要告诉我,知道吗你本无法想象,我见不到你会是怎样崩溃的状况,若不是心中还想着会见到你,我本没有勇气和力量寻找你这么久我我好累,若不是因为想着你,我本坚持不下去
迎风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她太累了,三个月来的不眠不休,不知疲惫的寻找,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彻底的放松了心中的伤口慢慢的愈合,窝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心跳,她只想这样永远的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麒麟身的驴子将冰冷的唇瓣落在她的发间,看着她憔悴疲惫至极的容颜,他红色的那只眼睛,再次溢出一滴晶莹的泪珠,那泪珠落在她的面颊上,缓缓滑动着,继而,慢慢渗入她身下的土地。
她脸上挂着满足恬淡的笑容,他痴痴看着,在此刻,竟是忘记了,他身处何地,他们的未来还有数不清的艰难困阻
迎风在驴子怀中沉沉的睡去,睡梦中,她再次做了那个熟悉的梦,驴子笑着出现在她面前,她扑过去想要抱着他,可他的身体却好像是透明的,她本就抓不住,她很着急,很害怕,恐惧占据了心底所有的位置
驴子驴子不要走不要走迎风一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她睁大了眼睛猛然坐了起来。
四周空空的
驴子呢
驴子迎风喊着,无边的恐惧袭来,他又走了吗一声不响的走了
迎风呆呆的坐在那里,直到身前投影下一道修长的影,她方才惊醒过来。
迎风,你怎么了我刚刚在外面站了一会,你做噩梦了驴子扶起她,替她擦着额头的冷汗。
你出去干什么谁让你出去的你不知道我看不到你会吓死的吗你出去为何不跟我说一声迎风捶打着他的身体,将自己的恐惧和惊慌全都发泄了出来。
驴子心痛的看着她,握住了她的小手,他该怎么说呢告诉她,他出去是因为他浴火高燃了,怕继续抱着她下去会忍不住要她的
迎风窝在驴子怀中,视线沿着他的膛自然的下滑
呼她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气,她怎么忘了,麒麟身的驴子是不用穿衣服的,而且,他那里现在也
好大
莫名的,迎风面颊发红,她抬头快速的瞥了驴子一眼,小声说道,你现在是戴罪之身,那么,是不是不能同房迎风说完,自然的着驴子的面颊。
很 奇怪,以前他是麒麟身的时候,她会觉得别扭,总觉得是人身的他看着舒服自然,对麒麟的碰触也很不自然。可是这一次,一直都是对着麒麟身的他,她没有任何的 别扭,在她心中,麒麟身或是人身的他,给她的感觉都是一样的,那双眼睛,一红一黑的火热瞳仁,是她熟悉且依赖的感觉。
驴子此时愣神了片刻,等着明白迎风的话后,不觉低下头,小声说道,那个没事的。他说完,迅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那里涨的好难受,而且,越来越大。
迎风的手由他的面颊开始下滑,逐渐落在他健硕的膛上,那上面的鳞片闪着金色的光芒,迎风小手轻柔的拨弄着鳞片,驴子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吼,浑身起了酥麻的感觉。
奈何,这双小手却是没有任何的收敛,在他的身上开始肆意游走起来,时而捏住他的大腿,时而抚他的膛,时而又半是轻弹半是拨弄的挑逗他身上的鳞片,她澄澈的眼底染了迷雾一般的清幽,驴子看着,慢慢压下身子,将她圈固在自己的身下。
麒麟身的他,相当于迎风身体的五倍大小,他巨大的影投在她身前,她的一切都与他不成比例。
迎风,我会伤到你的他小声说着,尽管已经浴火高燃,却不忍做出任何伤害迎风的事情。
迎风摇摇头,心疼的着他的面颊,你忘了我们以前有过一次的我不怕。我不想你忍得这么辛苦。迎风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两条白皙的长腿攀上他的身体,她在他身下,就像是大灰狼跟小白兔的比例,看着都让人揪心。
驴子深呼吸着,慢慢压下身子,他的吻落在迎风眉心,发间,唇瓣上,轻柔的品尝她的甘怡,可那浴火却一直忍着,就是不肯释放进去,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火热有多么强烈,他真的会伤到她的。
迎风见,驴子忍的辛苦,心底带着疼惜,慢慢的勾住他的腿,弓起身子,第一次迎合上了别人
第一次的主动迎合,给了他所谓上古神兽,在她眼里,只是一个宠她爱她的男子,而已。
他们的情爱与世间众人的一样,爱的入骨,爱的缠绵,爱的毫不保留
隔着那薄薄的亵裤,驴子的昂扬普一碰触她温暖的地带,便忍无可忍的感觉,他身子难耐的动了动,对他来说不过是轻微的动作,却一下子便戳破了迎风的亵裤,刺啦一声响过,那火热,直接接触上了她的湿润。
嗯迎风嘤咛一声,身子贴合上去,让那火热的顶端进入
啊哦迎风忍住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驴子的火热不过是沉入了一点,她便有种被撑坏的感觉。
驴子不敢动,身子静止在那里,迎风看他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浑身的鳞片也因为忍的太辛苦而竖了起来。
迎风心一横,身子再次抬高,顷刻间,让那火热悉数进入
一瞬的剧痛过后,她的葇夷抓紧了身下的被子,说不出此时是什么感觉,身子或冷忽热,下面明明是痛的,却有酥麻的感觉涌遍全身,好像一半是海水的冰冷一半是火焰的炙烤,让她想动的同时,又有些身不由己。
驴子知道迎风此时的感受,他知道,自己若不动,迎风会更加难受。
他沉下身子,轻柔的动着,带着她,体验从未有过的刺激感觉,在这山明水秀之中,她的身子散发着田野的清幽味道,白皙的身体布满大小不一的吻痕,紧致的小腹上搭着他金色的爪子,他的另一只爪子更是托起了她挺翘的屁屁,身体顺势冲入更深
身体的感觉是无与伦比的销魂极致,好像这结合,是世间最美的曲子,听上一万遍也不会觉得腻烦,身下的娇躯在颤抖着,那里先前的干涩已经变得湿润
虫儿鸣叫,鸟儿欢歌,青葱树木掩映了他们的火热激情,金色的上古神兽麒麟,温柔的冲撞着身下那娇弱的少女,天地万物分分合合,世间混沌拉开封闭,也是无法阻止他们的激情火热,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极致的欢愉已经融入了他们骨髓深处,生生世世
缠绵之后,迎风累极了睡在驴子怀中,驴子看着她身下某处被他蹂躏的惨不忍睹,甚至还有些许鲜血渗出,他懊恼的甩甩头,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洗着身体。
睡梦中的迎风唇角扬起一抹浅笑,驴子静静地看着,随她一起陷入她的美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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