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眼睛猛地睁大,这个曾经异常熟悉的名字此刻比任何东西都让她害怕,尤其是从眼前的男人口中说出。铃铛是桃花街出来的女人,她无牵无挂,她可以荡地同任何男人做爱,表现出荡的一面,但赵晓琪不一样,她有朋友,有家人。
她们不该再有任何交集,在她眼里,赵晓琪就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你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吗?我相信你对这个名字一点也不陌生吧。”南意看著铃铛的表情从惊恐变得慢慢平静,本来是自己的胜利,他应该高兴才对,可他一点也兴奋不起来,反而觉得很烦躁,这种少有的情绪让他变得不安,但好不容易找到威胁铃铛的筹码,他不会轻易放弃。
“的确不陌生,可惜你认错人了,她已经死了。”铃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漠。
“哦?是吗?”南意退开一点,故意抬头了下巴,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那真是太可惜了,她的家人找了她很久。”
南意说话的同时不著痕迹地观察铃铛的表情,她眼神里微弱的痛苦都被他收进眼里。
“让他们放弃吧,不用浪费时间再找一个死人。”
“我也很可惜,她的家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会轻易放弃。不如这样吧,”南意再度开口,“既然你说赵晓琪死了,那就由你出面跟她的家人说清楚,我想他们也很乐意见到你。只要我一个电话,他们很快就会去卓家。”
“你威胁我?”
南意伸出食指摇了两下,“这怎麽会是威胁?铃铛,你要体谅一下失去女儿的父母的心情,而你只要花一点点时间告诉他们赵晓琪已经死了,就这麽简单的事情也能算威胁吗?”
“南意,你究竟想怎麽样?”铃铛的声音比先前更冷,她最恨别人威胁她,尤其这次的威胁戳中了她最不愿触及的东西,指甲嵌入掌心,她甚至感觉到了手心里粘腻的感觉。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要你一星期至少出来一次,用你的身体好好得满足我。”南意露出得意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事实也确实如此,铃铛不会真的怕卓冥辰,但那些人是她的致命弱点。
南意再度庆幸自己无意间翻出的一份一年多前的报纸,上面刊登著一条并不显眼的寻人启事,来自一个比较遥远的城市,照片上的女孩并不是特别漂亮,但却吸引了他的注意,虽然有些差距,可一眼就让南意想起了铃铛,而刚才铃铛的表情变化也证明了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可以啊,地点定在哪里?”铃铛唇角微微向上,她鄙视自己的轻易妥协,同时也明白了自己的心并非变得想象中那麽冷漠,否则她也不会不想面对他们。
“我很高兴你能答应得那麽爽快。医院,理由都想好了,就说你要定期产检。”南意瞥向铃铛隆起的腹部,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不只兴奋那麽简单。
“多谢你费心,我会去的。”铃铛不再多看南意一眼,也没有去探查现在男洗手间里有没有别人,转身开门出去,她不能保证自己再待下去还能保持冷静。
南意看著门把手上留下的那抹鲜红,心情复杂,原本是自己的胜利该得意才是,可总觉得哪里脱出了掌控。
回到孕妇装的销售区,云莺已经回来了,免不了抱怨几句,看到铃铛手心里都是血,又大呼小叫了一番,赶紧拉著她去冲洗包扎,对於铃铛来说,这些事和刚才的威胁想比,都无足轻重。
(0.24鲜币)那个啥
除了被反复进出的部位,铃铛身上没有留下任何情事的痕迹,卓冥辰不索求铃铛的身体,自然也无从发现这一点。
铃铛不怕卓冥辰看出来,但也没有无聊到主动坦白这件事,手上的伤谎称是被玻璃碎片割伤也就过去了,她不担心云莺会对卓冥辰拆穿她的谎言,所以一切似乎没什麽改变,至少表面上是那样。
顶著四个月大的肚子,铃铛理所当然的经常去医院产检,每周去一次是频繁了些,但卓冥辰也没有提出过异议。
产检是南意想出的借口,目的不过是为了继续接近铃铛,其实以南意的条件,要找漂亮、有钱的女人并不难,起初招惹铃铛也不过是因为想清她究竟是个什麽样的女人,时间久了,他自己也觉得这个初衷越来越够不成他做出威胁女人这件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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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铃铛的过去来威胁她,南意明白自己很卑鄙,也明白这样做只会让他和铃铛的关系恶化,可人就是这麽种矛盾的动物,有时候知道某件事不应该去做,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错下去。
从那天以後,南意再也没有提起过那件事,两人间保持著一种默契,就像定期互相满足生理需要的床伴,除了上床,几乎不会做多余的事。
仿佛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又或是有了身为男人的自觉,撇开他不放弃索求铃铛的身体外,南意对铃铛温柔了不少,当然,这主要表现在做爱的时候。
他们做爱的地点都是在医院,因为司机刘生会在医院外面等铃铛,有时是产检室,有时是在值班房,南意利用工作之便,这些事自然是方便不少。
没有不透风的墙,医院也是相当八卦的地方,没办法,天天顶著那麽大的工作压力,如果不闲扯些东西,那日子简直郁闷得让人想死。零零碎碎有人传出南意弄大了女朋友的肚子,经常体贴的带她来产检,面对这些闲言闲语,南意只是神秘微笑,更给人猜测的空间,他父亲是院长,自己也年轻有为,自然不会有傻瓜直接冲到他面前质问。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铃铛的肚子更凸出了,力和体力上都经不起折腾,南意在做的时候也显得体贴起来,一般都做一次就收手,采取让铃铛比较舒适的体位,让她不会那麽吃力。
虽然是在被威胁的前提下,但铃铛不否认南意给她身体带来的快感,他总有办法让自己主动地去迎合。
和南意之间就一直维持著这种关系,铃铛不知道他是不是要继续到孩子出生,她不懂医,怀孕期哪个时间段能做哪个时间段不能做她不清楚,这些问题全留给南意,即便肚子很大了,她仍然会觉得恍恍惚惚的没有真实感。由於和云莺及她的两个孩子相处多了,她不排斥有个孩子,但并不代表她会对这个孩子抱有多大感情,除了肚子变大之外,她还没能感受到生命的存在。
铃铛很少见到卓冥辰,他偶尔来一次也很快会离开,仿佛只是为了确定铃铛是不是乖乖的待产,不得不承认,比起南意,作为男人,他某些方面做得更好些。
铃铛试图引诱过卓冥辰,都以失败告终,但看著他离开的背影,铃铛都会露出胜利的微笑,她知道卓冥辰不是禁欲的人,恐怕是找女人发泄去了。她开始有些佩服卓冥辰,明明是想要她的身体的却硬是能忍下来,也不知道他是太为孩子考虑,还是不知道孕期也能做爱。
在三个人以诡异的模式相处时,某个人又过来了一脚。
(0.22鲜币)这是老头的?
卓烈很早之前就知道卓冥辰背後有黑道势力,所以当受伤後的他被强行带去美国,并时刻受到监视时,没有表现出多大吃惊,他有的只是愤怒和不甘,但几次逃跑又被抓回去的经历磨钝了他的锐气。
当然,这不是说他放弃了逃跑,他开始意识到自己被卓冥辰掌握得死死的,如果他不能冷静下来好好思考逃跑的方式,那麽他就永远只有不断被抓回来的命运。
所以,卓烈强迫自己冷静,他不信铃铛已经死了,每次想到铃铛被卓冥辰轻易地独占去了,心里就如即将爆发的火山难以平静,他仍是乖乖地扮演一个无辜的被监视者,认命地接受卓冥辰的一切安排,除了学校,几乎不离开家里一步。
等到卓烈身上的伤彻底痊愈已经过了好几个月,鉴於他近期的表现,几个监视者都放松的警惕,卓烈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悄悄偷出自己的身份证、护照和银行卡後就实施了自己的缜密计划,等他们发现他逃跑至少也是五六个小时後的事情,那时他早就上了飞机,而且他去的是一个离卓冥辰较远的城市,就算卓冥辰派人去堵他也来不及了。
下了出租车,眼前的就是常年关著的大铁门,对卓烈来说要进去并不难,现在是晚上,本不会有人注意。
进入铃铛房间的时候只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即便没看到人,卓烈也能确定里面的人是铃铛,房间里的摆设和原来一模一样。
卓烈正想著闯进浴室和那个想念多时的人儿好好温存一番,浴室里水声停了,他立刻改变了主意,伸手把卧室和浴室的灯一起关掉,房间里立刻陷入一片黑暗。
对於突然的黑暗,铃铛没有表现出太大惊慌,或许只是短暂的停电,或者哪里短路了,索著打开浴室的门,刚踏出两步,就有一条有力的胳膊把她揽了过去,幸好是背先撞到那个人身上,这个冲击力对五个月的肚子来说是大了点。
“你果然还活著,老头果然是骗我的。”卓烈没意识到自己说这句话时流露出了激动的情绪,即便他一直相信卓冥辰是骗他的,此刻熟悉的身躯落入怀里,他才真正松了口气。
“卓烈?”已经明白来的人是谁,铃铛也就不挣扎了,听他的话似乎卓冥辰编了个她已死的谎言。
卓烈没有再说什麽,他用行动表示了对铃铛的渴望,他狂热地亲吻铃铛裸露在外的脖子,“铃铛,我好想你。为什麽你会是老头的?我比老头更喜欢你。”
这些话不像是卓烈会说的,什麽喜欢之类的字眼,铃铛微微诧异,也就那麽短暂的时间,卓烈已经扭过她的头继续亲吻,而随意披在身上的浴袍也被扯落。
“你──”卓烈的动作突然停止,手像触电般地缩了回去。
铃铛明白卓烈在惊讶什麽,随手打开边上的灯,让对方看得更清楚些,嘴角带著若有似无的笑意。
“你──”卓烈花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舌头,他很清楚的看到了铃铛明显隆起的腹部,如果他不明白是怎麽回事,那麽他就是个傻子,“这是老头的?”
铃铛不答,弯身去捡丢在地上的浴袍,凸出的肚子让她这个动作看起来有些吃力。
────
难得他承认……
(0.22鲜币)(就当是废话)
看著铃铛丝毫不显尴尬地穿回浴袍,卓烈的心里有一大串的疑问,最後到嘴边的仍是刚才那个未解的问题,“是老头的?”他知道女人在事之後可能会受怀孕,但他从来没考虑过铃铛也会有这麽一天,他似乎忘记了他每次同铃铛做爱的时候都是不戴套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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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是呢?”
“砰!”卓烈一拳狠狠砸在一旁的墙上,“好!真是太好了!”
卓烈不怒反笑,盯著铃铛的眼神恨不能把她吃下肚,刚才的欲火全部转化为怒火憋在心里,其实他的伦理道德观念并非很重,否则也不会和卓冥辰争一个女人,同时发生体关系。但现在有了些微改变,一想到铃铛肚子里有一个他称之为“弟弟”或者“妹妹”的生命存在,他就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的和铃铛做爱。
“没有什麽事的话我要休息了。”明显的逐客令,铃铛故意打了个哈欠。
“好!我会再来的。”卓烈咬牙道,他认为铃铛的孩子一定是老头的,否则那个男人怎麽会甘心为别人养小孩,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占有铃铛,又不甘心这麽放弃。
离开卓家後,卓烈去酒吧荒唐了一夜,生理需要总是要解决的。
由於半年前卓烈的突然离开,刚进入正轨的企业一时无主,陷入混乱,幸而齐鸣拖著病体出来主持大局,卓烈这次回来自然受到了很多人的质疑,但那些人也只敢在背地里说说,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毕竟这是齐家的企业。
此後一个月卓烈都没有再去见铃铛,有需要照例去酒吧找一夜情,大多时间努力稳固自己在企业里的威信,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恨卓冥辰。
想起以前的计划,卓烈安排了个巧合和赵灵豔“偶然相遇”。
赵灵豔倒也算痴情,半年前她听说卓烈出了车祸去国外养伤,伤心了一阵子之後决定等他回来,这麽长时间竟然都没有交新的男朋友。
卓烈一向对缠著他不放的女人嗤之以鼻,这个时候倒也庆幸,他需要赵灵豔背後的财力才能让自己企业的规模超过卓冥辰的。
赵灵豔再次见到卓烈心里高兴,但免不了要故作生气的质问他为何这麽长时间不联系。
卓烈随便扯了个谎言也就把单纯的女孩哄得服服贴贴,没多久就带他去了家里见母亲。
徐琳看到卓烈微微错愕,那是当然,他们曾经有过一夜情,现在他却以女儿的男朋友身份出现,真是混乱的关系,但徐琳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会为了这点原因把卓烈赶出家门,见卓烈装作不认识她,她也顺水推舟的当两人是第一次见面,女儿以前喜欢周邦杰那样的软脚虾她都没管,换成卓烈她更不会管,毕竟她需要有魄力的继承人。
赵灵豔见卓烈和母亲相处不错,心里欢喜,没有看出什麽不妥。
之後卓烈和徐琳有单独见面,基本上就是商定那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谁也不要再提,卓烈也答应以後收敛一点,至少不能伤到赵灵豔的心。卓烈没有立刻提出资金援助的要求,这种事急不得,在经过那麽多事後,他急躁地脾气也有了缓和。
总得来说,卓烈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除了铃铛的事一肚子闷气外,都还算好。
──────
没什麽内容,不过有些事情要交待一下
(0.22鲜币)不同世界的人
今天铃铛照例去产检,在走廊拐角的地方差点撞上一个人,抬眼一看才发现竟是很久不见的欧奇雅。
“铃铛?!”欧奇雅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腹部明显隆起的女人,一看那肚子至少也五六个月了,他们上次见面是半年前,那时他把失忆的铃铛送回了卓家,没想到再相遇时竟是这个局面,他从来没忘记过铃铛,可又明白自己的机会是多麽渺茫,在父母的催促下,挣扎了半年一直还没固定的对象。
“欧老师,好久不见。”铃铛没有吝啬微笑,虽然她的笑容大多是虚假的。
“你……”欧奇雅瞥了几眼铃铛的肚子,欲言又止。
“欧老师,是不是想问这个?”铃铛指了指自己的腹部,继续微笑,“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怀孕了,六个月。”
欧奇雅表情一黯,脑子里片刻的空白後就呈现混沌状态,铃铛怀孕这件事给了他太大打击,所以他没有察觉铃铛的微笑里丝毫没有欣喜的成分,以至於後面的话没经思考就脱口而出,“原来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甚至愿意为他怀上孩子。”
刚说完,欧奇雅才觉得不妥,以铃铛的情况来看,孩子差不多就是在他们上次见面前後怀上的,那麽紧凑的时间,孩子很可能是南意或者卓家父子的,不管铃铛失忆与否,他们都不像是铃铛喜欢的人。欧奇雅很想为刚才的失言甩自己一巴掌,小心地看了看铃铛的表情,依旧是那个让他心疼的微笑。
“我没有喜欢的人。至於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也不确定。我的情况,欧老师不是很清楚麽?”
“你都想起来了?”欧奇雅猜不透铃铛在想些什麽,总感觉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具体不一样在哪儿,他又说不上来,毕竟他就从来没看透过这个女孩。
“是啊。”铃铛答的淡然,“全部。”
“铃铛,我喜欢你,这个你也是知道的。”欧奇雅鼓起勇气,很认真的表情,很认真的语气,“我知道你现在过的不好,离开卓家吧。只要你愿意,我愿意照顾你和孩子,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孩子。”
虽然他说的话就像二流言情剧里男主角的老套台词,但也足以感动一个无依无靠的怀孕女人,尤其他等了那麽久,真情可鉴,可对象是铃铛就另当别论了。
“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变得这麽让人同情。”铃铛收敛起微笑,她不笑的时候,表情是冷的。
“不是同情。”欧奇雅立刻道,他不想让铃铛误会他的想法,“或许你不愿意相信,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我很懦弱,所以在刚认识你那段时间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如果那时我能更靠近你些,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对於欧奇雅的自责,铃铛表现得很无情,“不管你以前怎麽做,事情都不会有任何改变,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
欧奇雅说不出话来,他听不出铃铛的一丝後悔,好像现在的局面是理所当然。
“欧老师,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你的温柔包容,在我眼里不过是妇人之仁,人只有几十年可活,何必让自己活得那麽累呢?”铃铛懒得再继续说下去,与欧奇雅擦肩而过。
(0.24鲜币)突如而来的拳头
铃铛侧躺著,南意从身後抱住她,一下一下地挺动著腰部,这是一个相对比较省力的姿势,但不管怎麽说,带著那麽大的肚子总是很大的负担,她双手死死绞住身下的床单,尽量让自己身体晃动的幅度小些。
例行产检结束後,铃铛就跟著南意进了门诊专设的医生休息室,没到中午时间,一般不会有人进来,同以往一样,他们做爱,在简易的小床上。
异样的感觉来自腹中,铃铛蹙眉,脸色微微发白,努力腾出一只手放在腹部。
察觉铃铛的反应,南意露出了然的表情,要这个时候停下来不可能,他加快了频率,匆匆结束了这场爱。
退出铃铛的身体後,南意把手贴在铃铛肚子上,很明显地感受到手底下有东西在动,看来是里面的小东西提出抗议了。他轻轻抚了两下,算是安抚,里面的躁动真的安静下来。“六个月,小东西也会动了呢?”
铃铛松了口气,没有作出任何表示,其实这个现象从一个月前就有了,不管是安静或者活动的时候,经常会毫无预兆地感觉肚子里有东西在动,刚开始次数少些,最近变得比较频繁,她明白这就是所谓的胎动。那个还不能称之为完整生命的东西已经开始向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以他自己独有的方式。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在那之前,除了腹部隆起对自己造成的某些不便外,铃铛对里面的生命没有多大感情,而现在她确切感受到了那个生命的存在,也因此常陷入矛盾之中。她没有资格抹杀这个孩子,它是无辜的,但把它生下来或许也是个错误,她给不了它一个好的成长环境。
南意从抽屉里找了个听诊器出来,贴在铃铛腹部试了几个位置,笑意加深,“看来是个很健康的孩子,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南意没有要求铃铛去检测胎儿的别,虽然法律不允许非医学诊断的别鉴定,但以南意的职务之便并不难,但他不愿那麽做,以他的话来说,如果提前知道了,那就没意思了。
铃铛第一次听到胎儿隆隆的心跳是半个月前,产检时通过胎心监护仪传来快於常人的心跳声,有点像锺表的嘀嗒嘀嗒,一强一弱的交替,还记得自己当时惊讶地瞪著自己的肚子,仿佛里面的是什麽奇怪的东西,但同时又有一种温暖的东西慢慢弥散开来。
铃铛给了南意一个怀疑地眼神,因为她从听诊器中除了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声音,什麽也没听到,“你不需要这麽关心,它不一定是你的。”
“不,我相信它是我的。”南意笑得很有自信,“父子感应。”
铃铛嗤笑一声,她都不确定的事,也不知道南意哪来的自信。
南意下床把衣服穿起来,看了眼仍旧躺在床上的铃铛,“在孩子出生之前,我不会再碰你。”
铃铛眉头一挑。
“但是我有个条件,你生孩子必须在这家医院,而且我要你剖产。”
铃铛没有问为什麽,估计到时候这种事也轮不上她选择。
“只要你住进这家医院,我就有办法让你手术。”南意明白铃铛在想什麽,走到门边,离开之前道:“你可以再休息会儿,我会把门反锁,只要在中午11点前出去。”
门刚打开,南意还未跨出一步,就有一股大力迎面而来。
南意感觉到了,却没来得及躲开,脸上被狠狠砸了一拳,重心不稳就这麽狼狈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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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总算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0.3鲜币)不是对手
脸上火辣辣地灼痛,那一拳毫不留情,南意愤怒地抬头看突然攻击他的人,目光接触到门口那个身影时微一错愕,随即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表哥!你究竟在做什麽?!”欧奇雅气愤地盯著坐在地上的男人,他了解南意的作风,但这样的事是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的,之前遇到铃铛後,他控制不了的跟在她後面,即便两人在休息室把声音压抑到很小,他仍然能察觉他们在里面做了什麽,尤其房间里还弥漫著未来得及散去的情欲味道。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南意抬手了抽痛的嘴角,指腹上沾了点血迹,竟然破皮了,估计还能青出一块。想到这里眉头皱起,不知道其他人看到了会传成什麽样。
“表哥,你太让我失望了。”视线扫过床上一丝不挂的铃铛,欧奇雅心重重一痛,跨前一步反手把门关上。半年前,由於带走并欺骗铃铛的事,欧奇雅已对南意产生芥蒂,如今就只剩下失望和愤怒。
“奇雅,做人不要这麽认真。你不是喜欢她吗?可惜你考虑得太多,所以得不到。”南意慢慢站起来,“我和她只是各取所需,更何况,她现在有了我的孩子。”
“什麽?!”虽然之前就推测铃铛怀的孩子有一半可能是南意的,但亲耳听他说出来,仍是给了欧奇雅不小的打击。
“如果你没什麽其他要说的,我该回去上班了。”南意擦掉嘴角的血迹,整理好衣服,他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如果今天打他的人不是欧奇雅,恐怕事情没这麽善了,何况这麽多年以前来他是第一次看到欧奇雅生气到动手打人,也算新鲜。
擦身而过的时候,欧奇雅又扫来一拳。
可惜这次南意早有防备,抓住欧奇雅的手腕,一用力拧到身後固定,在他耳旁冷冷道:“奇雅,不要再做没意义的事。看在你是我表弟的份上,这件事我不和你计较,但不要企图我会原谅你两次。”
无论是力气还是动作,欧奇雅都不是南意的对手,无论怎麽努力,他都不能挣脱分毫,深深的挫败感几乎将他击溃。
感觉到欧奇雅不再挣扎,南意松开手重新开门走了出去,幸好这个休息室在比较偏僻的角落,刚才的动静没有引来好奇的人。
欧奇雅呆呆地站著一动不动,背脊僵硬,仿佛只剩下失了灵魂的躯壳。
铃铛已经穿好了衣服,事过後的身体很疲累,所以她没有立刻下床,只是靠在床头休息,南意说在孩子出生之前不会再碰她,对现在的她来说也是个好消息,毕竟南意抓著她的弱点,她这样的状态不想让他们看到。
过了很久之後,欧奇雅终於有了动作,一拳狠狠砸在墙上,他深刻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软弱和无能为力。
这个动作让铃铛想起了卓烈在看到她大著肚子後的表现,不管怎麽说,墙总比拳头要硬,他们喜欢跟自己过不去,跟她没有关系,所以她继续蓄积体力。
“为什麽?铃铛,我一点也不明白你在想什麽。为什麽你不爱惜自己?”欧奇雅的声音苦涩沙哑。
铃铛甚至以为他哭了,“你不需要明白,如果每个人的想法都一样,那这个世界还有什麽意思。”
“哈哈哈……”欧奇雅突然笑起来,有点凄凉,从来没有人听过他这麽笑,仿佛在自嘲,“你说的对,是我错的离谱。我还是喜欢你,但我不会再缠著你要求你改变,只希望你不要太伤害自己。”
因为欧奇雅背对著她,所以铃铛看不到欧奇雅是否真的有流泪,曾经温和有礼的男人在她面前露出这麽无助的一面是铃铛始料未及的事,说一点感觉没有是骗人的,正当铃铛犹豫要不要说点什麽时,欧奇雅拧开了门。
“不管怎样,我希望看到你幸福。”离开之前,欧奇雅深深看了铃铛一眼。
看著重新关上的门,铃铛心里复杂了一会儿,在她遇到的那麽多男人中,欧奇雅无疑是一个异类,可就是这麽个人,总是在她冰冷平静的心湖里投下石子,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软弱或许是欧奇雅的缺点,但不能要求他完美无缺,至少铃铛认为如果是赵晓琪遇见他,他们会是幸福的,可生活没有如果,发生过的事不可能从头再来,人类还没有进步到能够让时光倒流的地步,所以注定要留下很多遗憾。
(0.26鲜币)孩子出生
接下里的几个月,对铃铛来说,只能用平静到无聊来形容,除了南意偶尔在她去医院的时候见到,其他几个男人都消失得不见踪影,连卓冥辰也两个月没露面。
这种情况在铃铛怀孕满八个月的时候有了改变,云莺硬是让卓冥辰同意铃铛搬到她家去住,说是太寂寞了对孕妇身心都不好,而且她需要更好的照顾。
妊娠晚期,铃铛的下肢开始水肿,不是特别厉害,但不能长时间的站立,同时也出现了一些腰酸背痛的情况,幸而云莺对这些都有经验,处理起来也不是手忙脚乱,算是很顺利地度过了那个最难熬的阶段。
铃铛本对在南意那家医院生没抱多大希望,装作无意的跟云莺提了一下,没想到云莺说那家医院的产科还不错,而且也一直在那里做的产检,没必要换医院,随即到了预产期真住了进去,以便应付各种突发状况。
铃铛住院第二天,肚子仍是没什麽大的动静,医生提出剖腹产,理由是胎位不好,强行自己生危险大,对於这个理由,铃铛猜想多半是南意做的手脚,也懒得理会,她不太在意孩子如何出生,只是对即将为人母这件事有些恐慌,但又急切地想摆脱现在不适的身体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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