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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扫除芥蒂
不经我同意,就敢当我的面这样做,若是换作别人,我一定会骂出来,甚至很有可能大打出手,可他不是别人,他是燕云殊,我又能说什么。
我去洗澡。我垂眸低声说,再不看他,转身绕到屏风后,脱掉衣裳,身体浸在木桶中,水温刚刚好。
房间里安静极了,哗啦哗啦的水声,有一下,没一下的响起,洗去一身尘土,散开头发,在水中漂洗。简单清洗之后,头脑越来越不清醒,但我知道他还没有走,此时我不想见他。
良久,脚步声响起,房门打开复又合上。我侧耳聆听,确定他已经走了,这才起身从木桶里出来,拭净身体,穿上侍女备好的素白里衣,连连打着呵欠,绕出屏风。
迷迷糊糊地走到床前,一头栽倒在床榻上,当身体接触到一个火热的身躯时,我瞬间清醒,他没有走
正欲起身,身上一沉,燕云殊高大的身躯压下来。我抬起手肘想推开他,他的大手将我的双手举过头顶,按在床榻上。
他低头噙住我的嘴唇,舌头攻城略地般侵入我口中,在我口中疯狂的翻搅,冲撞,胸腔里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陷入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时房间里昏暗少光,大概快掌灯的时辰了,我晃悠悠地起身下地,穿衣梳头,咚咚的敲门声过后,两名侍女推门而入,一个手里捧着脸盆毛巾,一个端着托盘,托盘里是几样小菜和一碗米饭。
吃过饭后,感觉好多了,迈步出了房间,走到楼梯口,一楼大厅里,燕云殊正坐在太师椅里,单手支着头,手肘拄在扶手上,似乎正在闭目沉思,我的心猛地一跳,想也不想转身回到房间,反手插上房门。
金笛的碎屑被清理得一干二净,心里空落落的,房间里太安静了,安静得可怕,过往的片段如同雨后春笋,一个一个冒出头,又仿佛凌乱的藤蔓在脑中蔓延生长。
窗外传来清泠的琴音,若隐若现,时断时续,宁静澄澈得似乎可以涤荡人的心灵。
快步走到窗前,推开窗子,眼前白影一闪,下一刻,我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淡茶的清气和霸气的男性气息自然的融合在一起。
放开我紧紧咬住嘴唇,负气地想推开他,可我哪有他的力气大,他将我禁锢在他的胸前。
唉,你要别扭到什么时候轻柔的吻落在我的耳垂上,湿热的气息直达耳蜗深处,昨天,我宁愿看到你生气的质问我,也不愿你这样憋在心里。
我一怔,抬头看向他,他眸波潋滟,注视着我好一会儿,然后缓缓放开我,负手踱到窗边,又踱回来,再看我时,目光微微一凝,霄儿,你确定雪济已死
听到雪济的名字,我的心底里如同打翻五味瓶,各种滋味都有,它们汇聚,糅杂,组成一种叫做后悔的情绪。当我察觉到时,心头不觉一跳,我不该后悔,即使让我选择一万次,我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杀掉他。
他死了,我亲眼见他化作烟尘,他死了。我的声音飘摇颤抖。
燕云殊默默注视着我,将我的表情收在眼底,叹息一声道:霄儿,我现在后悔了,当时真不该将真相告诉你,可是,我能够承受世人不解,却唯独忍受不了你横眉冷对,你一记冷漠的眼神足以送我下地狱。你是不是打算将他铭刻在这里,一辈子
他抬手指向我的胸口,我心中一动,悲哀地想,的确,我恐怕这辈子都放不下他。
他的眸光一黯,顿了顿,又说:雪济的功力超出你我想象,凡是被伏灵剑所杀的人,必定形魂俱灭,不过他的实力接近于魔,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所以你毁掉他的金笛你是说他的魂魄附在笛子上了我震惊地问,心里着实觉得荒谬。
燕云殊轻轻颌首,保险起见,我毁掉那只笛子,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伏灵剑是上古神兵,应该不会有失。
原来他是因为这个毁掉金笛的,得到这样的解释,我的心中一扫阴霾,他故意先斩后奏,是想试探我吧,我的表现让他失望,如果当时我拍手称快,是不是就可以通过考验
对不起,我对他没有
你不必说燕云殊截断我的话,脸上浮现出好笑的表情。
你不相信我我同样截断他的话,他的笑意打击到我了。
触上他质疑的眸光,我的心不由一痛,我亲手诛杀雪济就是不想他有丝毫闪失,我说的是真的,燕云殊,此生除了你,我不会爱上第二个人。我声音轻颤
你要怎样证明呢他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证明这要怎么证明难道要我把心剖开给他看略一犹豫,我把我自己交给你。我的嘴唇颤抖起来。
他低声笑起来,笑容明净得仿佛雨后晴空,修长的指头戳在我额头上,指腹温柔地摩挲着我的脸,脸上柔情似水,傻丫头,其实刚才我是想说,那时,我宁可你是因为爱他而选择他,而不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刺杀他。
我不由一怔,然后是深深的感动,该有怎样深沉的爱,才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将我抱在胸前,我仰起头看向他,他眼中闪动灼亮的光芒,低首在我唇上轻啄一下,你说的话算数吗嗯轻笑出声,大步走向床榻。
我的心咚咚咚跳个不停,身体因紧张而僵硬起来,燕云殊将我轻轻放在床边,自己扯掉外面的衣裳,然后脱掉里衣,刚健挺拔的上身不着寸缕,暴露在空气中,胸前的肌肉精壮有力,耳边传来低沉性感的笑声,我这才发觉自己看得出神了,浑身燥热,羞得连忙移开目光。
心中疑惑起来,我和他没有拜堂,就先有了夫妻之实,放在现代不算什么,可这是礼法森严的古代,他真打算这样做吗
他的大手灵活地解开我的衣带,有条不紊地一件一件剥去衣衫,我的上身仅余一件肚兜,他滚烫的大手握住肚兜,我连忙说:我自己来。
他注视着我微微一笑,笑容魅惑人心,我的心跳漏了半拍,他的手看似没用力,轻轻往起一带,肚兜飘落在他身后,他灼烫的目光投注到我胸前,火热得似乎要将我吞噬。我羞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欺身而上,我被扑倒在床上。
为什么每次被压的总是我心中不免忿忿不平,然而,不满很快被一串串破唇而出的娇吟代替,一波波晕眩过后,我不由想,他的技术真好呀,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动作轻柔适中,不是说第一次很痛吗可我只觉得稍稍有一些疼。
熟能生巧,不用问也知道,他在床上也一样身经百战吧,况且他向我表白时好像也是这样承认的,算起来我很吃亏呀,可他那么大岁数了,若是一直禁欲好像也不现实。
他已经从我身上下来,大汗淋漓地躺在我身旁,紧紧握住我的手,胸膛激烈地起伏,喘息深重而急促,我暗暗想,是不是男人过了三十就变得力不从心了
耳轮中传来燕云殊沙哑性感的声音,明日我们启程,回到京都就把婚事办了。
我轻嗯一声,美色当前,淡定如他也等不到洞房花烛,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看来回京以后,我肩上的担子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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