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咔”的一声,鞭子的两个字“古月”猛然闪出一道灰白色的光芒,整个鞭子开始散发出一种温和柔美的光,鞭条上开始覆盖起一层一层透明的鳞片,远远看去来其实更像是一条银灰色的蛇,抚摸着古月,它拥有丝绸的柔软舒适,又拥有蛇类鳞甲的光滑与韧性。
白山眼中不知为何染上了一层银灰色,在夜色中竟然如狼眼一样发光。“来人!将笼中的的八阶玄兽白虎给我放出来!”“是”只见几人领命匆匆跑向后面,白山阴测测的看着殊堇,而殊堇回过头来回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带着七分讥讽。白山眼角一抽,更加怒不可遏,几乎是咆哮地吼出声来:“快!给我杀了她!”只听一声轻呵:“冰封九天。”
一股寒意刷的凝聚而出,如寒幽地狱出世的猛虎,只是一瞬间,殊堇周身的侍卫全部变成病人,雪风卷起殊堇的发,竟然也染上了一层霜白,长密的睫毛轻轻煽动,抖落一片雪花,赤白的脚丫踩在地上,就这么缓缓的走来,地上的霜也开始向前蔓延,白山盯着殊堇那如万年寒玉的蓝眸退了一步,惊恐开始占据心头。
这时耳边猛然传来了一声犹如天籁之音的虎啸声,白山要哭了,恨不得抱上去去亲两口叫声虎爷爷什么的。“咚”的一声,白虎那巨大的身躯朝着殊堇冲了过来,四肢脚下带着“噼里啪啦”的雷电,口中发出一声巨吼。而殊堇则回头向着白虎冲了过来,举起了手中的冰刃。
“哼,就算你再强也打不过八阶玄兽的。”一人一兽双双对在一起,只听“叮”的一声,然后是“咣当”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地上了,白虎怒吼,白虎与殊堇所在的位置顿时炸开了一层白烟,碎石哗啦啦的乱飞,白山衣袖遮面,心中一喜,成了。
白烟里有一个巨大的身影飞快的跑了出来,白山脸上灿烂如花的笑容顿时消失,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面色发青,显然是气的不轻。
白烟里的确只有一个的身影,但那个小的身影正骑在上面,犹如一个凯旋而归的将军,策马奔腾,当然,现在是策虎奔腾。
白山简直是气炸了:“该死的**竟然不听我的命令!”殊堇一跃而起手中冰刃直刺白山,白山疾步退后,右手中的古月狠狠抽了出去,鞭尾带着一抹诡异的灰白,只听得“咣当”一声脆响,那冰刃直接被打断,险险的擦过殊堇的脖间,掉落在地面上,瞬间化成了一滩水,殊堇皱眉,诧异地看着白山手中的的古月,又看了看白山那张张狂与挑衅的脸,讥讽一笑。
右手一抬,在虚空中狠狠一抓,就猛然出现了一柄高过殊堇半个脑袋的三叉戟,双手用力一握,对着白山抽来的鞭尾来了个对撞,殊堇右脚后踏一步,侧身将战戟给刺了出去:“冰霜破!”
战戟未到气势已到,带着冷冽的杀伐之气冲了过来,白山力不从心被打了个正着,连带着古月飞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停下来躺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有些惊惧的看着眼前这个战力强悍的少女,殊堇保持着突刺的动作。
背后隐隐约约浮现出了一个巨兽的模样,足足有七八丈高就这么静静的盘在殊堇身后。拥有蛇的样子额间却生有一根白玉独角,其背后一双羽翼大张,双眼冷漠的盯着前方,那睥睨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
“啊!”白山大叫一声,浑身开始被寒霜覆盖,眼看快要变成冰雕时,他的胸口金光一闪,只听得“哗啦”“咔擦”之声,白山没事,只是面色苍白无比嘴唇也冻得发乌,从衣服里滚出了一颗黯淡无光的破裂舍利。殊堇向前走了一步,周身氤氲着的寒气也开始移动,白山开始颤抖起来,也不知是的冷得还是恐惧。
殊堇将战戟“当”的一声,插在了地上,俯视着白山:“得神器者得天下?愚不可及。”又看了看地上发着如同呼吸一样微弱的光芒的古月,又说:“刚才究竟是你在掌控它,还是它在,掌控你?你有什么资格去掌控它?是强大的武力?还是血脉的压制?你都没有。可惜了,你这黄粱美梦,到头来也是一场空啊。”弯腰捡起了古月,将它放在手中,正想动手了结了这个男人,谁知一个少年叫到:“将军!请手下留情。”
“哦?将军?哪个将军?”殊堇双手环胸,一挑眉问到。青衣小生恭敬回答到:“当然是海将军,海渊战神啊。”
殊堇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青衣小生,一席青色仆从的衣服,用一根翠色的绸带将黑发束起,容貌清秀眉眼间带着一股书香之气。殊堇一笑:“哦,是你!白山身边的那个竹妖!叫、叫青衫对吧。”青衫拱手承认。
躺在上的白山面带迷惑之色,脑中开始思考起,这个海渊战神到底是何人,这时脑中闪过一幅画来,陈旧已经发黄的卷纸,骷髅堆成的小山包,拿着三叉戟的妖冶少女。白山大叫:“不!这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殊堇俏脸一寒,手中古月顺势一鞭抽了出去,青衫连忙阻挡。距白山不远处的前方疯狂的长出了一片翠色丛竹青衫连忙说到:“澜大人!”
殊堇收回鞭子,冷冷的看了白山一眼:“管好你的嘴,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又看向青衫说到:“真不知道你家的主人是不是磕坏了脑袋,竟然和这种人做交易。”然后看着笑得一脸尴尬的青衫又说:“听说你们竹妖一族……”青衫听了殊堇剩下的话,眼角一抽然后一脸肉疼的模样,从内衣里摸出了一块白色环形盘龙玉佩。
殊堇伸手拿了过来,看了一眼已经消失的只剩残魂的古幽,突然凭空弹出了一把骨伞:“倘若你有机会活下去,拿着这把伞去阴界吧。”看了一眼地上的白山,朗声一笑:“小白走!”翻身利落的坐在虎背上,大笑着离去。骑在虎背上殊堇哼着小曲,小白有些不满的“唬”了一声:“怎么?怪我没有杀了他?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那是因为他们活得生不如死啊。”殊堇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此刻白府府宅,青衫收回青竹准备离开,白山这时才反应过来,一把抱住青衫的脚:“帮帮我,我什么都可以做,求求你!”此刻哪有白沙城城主的模样,只是一个失魂落魄的可怜之人。可惜,但凡可怜这人必有可恨之处。青衫幽幽看了白山一眼:“神器认主。”一脚踢开白山,朝着远处的碧竹阁走去:“你这白城主也坐的够久了吧。”一句话,白山面若死灰,被自己的夫人踉踉跄跄的扶走了。
白子涟惊魂未定看了看自己的姐姐:“姐…我们也走吧……啊!”白紫怡回过头来,只是一眼便让白子涟尖叫出声,那双眼,那双上挑的凤眸中带着一种怨恨与不甘,神色如同刚才消散的古幽。白子涟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二、二姐,你别吓我,你怎么了。”白紫怡收回脸上的神色,平淡如水:“没事,只是被吓到了,你先回去吧。”
白子涟一听这话也顾不上自己姐姐有没有问题了,拔腿就跑,白紫怡看着远去的身影,有些茫然的伸出手,呢喃到:“年轻的身体……”然后视线停在地上打开的骨伞上,每一根根伞骨都晶莹如玉,透着一股冷冽阴寒之气。芊细葱白的手指抚过伞面,上面闪过一个个怪异的符号:“海将军?”将伞捧在怀中,对着虚空深深的一鞠躬:“谢谢,我们感激不尽。”回身离开。
风呼呼的刮着,吹起黑色的霓裳,露出苍白的腿,殊堇躺在小白身上,好奇的看着下方的一对拉拉扯扯的中年夫妻,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叔拉着一个身穿皮甲的妇女:“舞珞,你快点,白家出事了!”舞珞冷哼一声:“有你那恶毒的弟弟在,能出什么事!哎呀,你别拉我呀!你这样走还能快到哪去?”
中年人说到:“我急呀我!”舞珞狠狠瞪了他一眼,看着前方的马说到:“急什么?走骑马去!身为我舞珞的压寨‘夫人’怎么能不骑马呢?”中年人大窘:“诶,我不会啊!”“老娘会就行了!走,白天!等会还要回来照顾白樱呢!”然后霸气十足的将白天给拎上了马。
殊堇愕然:“好霸气的女人,不过压寨夫人是什么……白天?不是死了吗?”抓了抓脑袋:“算了,不想了。小白,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小白:“唬?”白府,碧竹阁内,桌上被放了一个笼子,笼子里有一只上窜下跳的兔子,它扒着笼子,口中咆哮到:“殊堇!你个死丫头!快回来啊!!放兔爷我出去!嗷嗷!”
西域,北方。“来啊,快来看看啊,上好的猴儿酒,出自……”“翡翠手镯珠宝买一送一快来啊!”“新鲜的糯米……”乱七八糟的吆喝声在这不大的街道上响起,显得分外杂乱。远处走来一位少女,白色的纱巾遮住她的上半身,纱巾下是金色的抹胸,再向下的是盈盈一握的小蛮腰,然后是金色的短裤,光裸的脚,一头蓝发被一串玛瑙给高高盘起,在脑后垂下几颗亮闪闪的珠子白色的面纱轻轻贴在脸上,只有那一双寒潭般幽寂的眸子,眉间那殷红的朱砂泪更衬得肤如雪。
少女抱起一只憨态可掬的白猫,额前的王字已经皱得不成样子,那双眼睛委屈的瞪着少女。少女摸了摸白猫的脑袋说:“乖(′??)?(._.`)!小白,去接你的小伙伴了。”
来到某顺发快递,殊堇没过一会便出来了,还夹杂着吵闹声,声音的来源自然是殊堇左肩上的兔子,只见其三瓣之嘴连珠炮一般:“你就这样把我抛在那鸟不拉屎的地儿!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被那个药剂轮椅狂给解剖了!嗷!你这是什么表情,兔爷才没有留恋那甜酥的鸡腿!难吃死了!我、我、哼!你唬什么唬!当你是老虎吗?别以为你脑门上有个王就是老虎!瞪什么瞪!你……”
“闭嘴。”殊堇冷漠的回了一句。小白:“唬!”它想咬死这只兔子怎么办!怎样咬死一只兔子并且不惹主人不高心,在线等,急!殊堇盯着一旁聒噪不停的雪华看了眼旁边的店铺,装饰品店铺。殊堇拿着一根骚粉色的蝴蝶结逼近小白,小白一脸惊恐,还没有来得及,就被殊堇一把抱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戴上了,小白摇着尾巴,看着那一抹粉色突然伸出了爪子……
然后殊堇看着小白在原地绕圈圈,目的似乎就是追上它尾巴上的蝴蝶结。“哈哈哈哈(?w?)太蠢了!你这家猫的模样是在逗谁,说自己是白虎?!额!你要对兔爷做什么,啊啊!臭丫头住手!嗷!雅蠛蝶~”殊堇起身摆了摆手,搞定收工!世界终于安静了。雪华扯着堵在自己嘴上的蝴蝶结:“唔!唔唔!qaq”殊堇斜眼瞟了他一眼说到:“我还没有怪你把凝雪给弄丢了,你还要怎样?”雪华:“……”
西域中部地区,八大禁区之一,万蛇窟。相传万蛇窟是上古蛇妖所居住之处,若有人贸然进入,九死一生,能够出来的人,深中奇毒化为一滩脓水。
“这里?”殊堇拉了拉面巾:“唔,好重的腥气。”雪华点头,小白蹲在远处时不时抖抖毛,望着那阴冷黑暗的洞口,有些犹豫起来,殊堇将小柒从腰间取下轻轻放下:“你们呆在这里,这里面太危险,我自己进去。”说完一闪身进入洞窟。
在伸手不见不见五指的地方四处摸索,坚硬的石头带着潮湿,滑腻的青苔摸着让人毛骨悚然。脚下的泥土开始变得柔软冰冷,每前进一步越寒冷,空气中那久不散去的腥味显得异常憋闷。风从左方刮来,带动周围的物体“呼啦啦”作响,更像是恶魔的低语。诡异恐怖,走走停停,殊堇差点摔了个跤,因为她踩到了一个滑腻腻的软物。
粘在脚丫上粘粘的,让殊堇一阵恶心,在一边的青苔上狠狠擦了几下,当然了她可没有勇气去见证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顺着那微弱的风走去,耳边突然传来了“沙沙沙”的声音,停下脚步那声音越来越来大,仿佛是冲她来的一样。一抬脚继续走,却踩到了什么东西,细长柔软的冰凉的,试探性的再踩了几脚,那东西疼得蜷缩了一下,溜掉了,这一刻四周仿佛安静了下来。
殊堇心中警铃大作,拔腿就跑,身后传来了一声嘶鸣,似乎是很愤怒,也不知是不是刚刚踩到的那东西。只听得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殊堇头皮发麻,这到底有多少啊啊!暗骂了一声,手中凝聚出寒气,向后一推,那冰墙刚刚凝聚而成,被那前仆后继的“义勇军”们给挤垮了。
“刷”身后传来了一道劲风,殊堇举手一挡,只听“咔擦”“咔擦”两声殊堇手上的镯子被什么东西给击碎了,掉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对方也不好受的样子,痛苦的嘶叫了一下逃了,殊堇心有余悸的摸了摸手腕。也不停留又开始向前冲去,前方却传来了一道光影,颜色很淡。
当跑进了才发现是一个人工洞口,上面镶满了荧光石,将这窄小的隧道照的如同银河一样美丽。向身后望了一眼看见那密密麻麻闪着幽冷之色的蛇瞳盯着她,殊堇吞了一口唾沫,虽然知道它们是畏惧里面的东西不敢进去,但是她现在只能选择进去啊!
忐忑的走进隧道,路很长蜿蜒着向下,让殊堇觉得都走过了一个世纪了。前方豁然开朗,传来了一些低低的絮语。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怎么,有人进来了?”一个声音有些尖细吐字有些模糊的说到:“是个女娃娃。”躲在石壁的一边,便看见一个黑袍人和一个上半人身下半生蛇尾的青年,头发成墨绿色,一双黄绿色的蛇瞳反射着冷冷的幽光,那随着说话时不时吐出的长舌让人毛骨悚然。
黑袍人:“你说话时再把舌头对着我甩来甩去的,我不介意让它缩水短一截。”那蛇人连忙捂嘴,盯着黑袍人那眼神似乎有些委屈。黑袍又说:“看来你的子民并不是很管用啊……”蛇人一愣:“那我去抓她。”黑袍人回身盯着殊堇所在的石壁说到:“不用了,已经来了,出来吧小姑娘。”躲在石壁后的殊堇:“……”
极为不情愿的走了出来,黑袍人:“你一个小姑娘跑这里来干什么?”那蛇人盯着殊堇长舌开始乱甩愤怒的说到:“问那么多做什么!这女娃娃好生歹毒,把我家素素的牙都打掉了!还差点被踩死!”殊堇一愣盯着蛇人手中的小蛇,正是刚才偷袭自己的东西。原来把牙给嗑没了,殊堇汗颜,这西域的镯子的质量真好,早知道多买几个,用来砸人也是不错的选择。
“嘶吼!好大的胆子!竟敢无视本王!”黑袍人刚想阻止,但显然没有蛇人的动作快,只见那蛇人大尾巴一甩,直直撞向殊堇,殊堇一个旋身,将纱巾解开在空中打了一个转,缠向了蛇人的尾巴,一青一白交织在一起,殊堇用力一扯,那蛇人被纱巾一拉飞了出去,蛇人也没料到一个女娃娃有这么大的力气,猝不及防之下被摔了个狗啃屎,哦不,是蛇啃泥。
“呸呸!你找死!”蛇人爬起伸出那青幽幽的尖利指甲抓了出去,殊堇小腰一扭,侧身回击一掌,右手在空中一挥,一柄冰魄色的三叉戟凭空凝聚出现,提戟一挑,一旁的黑袍人惊叫到:“这是……”待看到殊堇的三叉戟欲刺岀时大叫到:“住手!别伤他!”吼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那如老人沙哑低沉的嗓音,只有属于青年人的中气十足,殊堇一愣,恩?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手中的三叉戟由刺的招式瞬间变成拍的招式,那蛇人在空中受到一击“嘭”的一声砸在地上。
再看去已经变成一条三丈长的青蛇,口吐白沫已经不省蛇事了。殊堇顿时尴尬到了极点:“我、我留手了啊,这就被打回原形了,按道理不应该啊。”“咳”黑袍人也尴尬的咳了一声,拱手说到:“多谢姑娘手下留情,见笑了。”当黑袍人再抬起头的时候,愣住了之间殊堇倚在三叉戟上,脚下全是被刚才打斗震落下来的荧光石,那微弱的荧光在此刻变得耀眼起来,如同踩着万丈光芒的神袛从天而降,恍然间黑袍人如同魔怔一般说到:“海渊……”
话到此刻顿时停住,苦涩的一笑,怎么可能,那人已经死了百年而这个少年女给他的感觉只是熟悉罢了。“嘿,问你话呢?你怎么愣神了?”殊堇问着黑袍人,黑袍人似乎轻笑一声:“只是觉得姑娘你有些面熟罢了。”“我也这么觉得,不如你把头套摘下来,我瞧瞧。”殊堇盯着黑袍人的帽子,那好奇的眼神赤裸裸的不加掩饰。黑袍人转过身:“这,不妥吧。”
殊堇撇嘴:“小气,莫不是个丑八怪。”黑袍人:“……”殊堇猛然想起来这里的目的:“对了你看过这个人没有。穿成这样然后长这样,跟你差不多高,黑卷发金眼的西域男人。”黑袍人沉默了一会摇头:“姑娘你有那人的名字吗?”
“哦,名字……叫什么来着⊙▽⊙,我怎么就忘了……我想想,莫、莫思翰?莫思翰!”黑袍人动作一僵,又听殊堇说:“他偷了我一个伙伴。”“伙伴?那能偷吗?”
殊堇又说:“它还年幼无知,不懂加上有一只愚蠢的兔子。然后,我家蚕宝宝就被拐卖了!”“蚕、蚕宝宝?”“是一只龙雪蚕啦。”黑袍人装作很冷静的样子回答:“哦……原来是这样啊。”
“吼!”一声巨大的嘶吼从地下更深处传了出来,伴随而来的是一股巨大的威压,殊堇面色阴沉无比朝着地下跑去。黑袍人大惊失色:“喂,等等,别去。”可哪有殊堇的身影,一甩衣袖也跟了上去。跑着跑着就感觉不对了,自那一声巨吼过后这周围就太安静了,就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地上那原本松软的湿土变成了灰岩,有这奇怪的纹路,让殊堇心中升腾起了几分不安。
转过一个弯道,里面根本看不清楚,不是黑得不见五指,而是不知何处飘来的雾气遮住了眼,朦朦胧胧的,远处传来“沙沙”之声,隐隐约约有亮光传来,是两盏蓝幽幽的灯,再缓缓移动,越来越接近殊堇,殊堇愕然,移动的灯光?**!那不是鬼火吗?迅速朝右前方扑了出去。那两鬼火如实质一般“咚”的撞在墙上,碎石乱飞。
“什么东西⊙_⊙?!”望着雾气下的巨大黑色阴影,殊堇退了一步。耳边穿来一个声音:“快走!”殊堇朝声音来源处奔去,问着黑袍人:“你们究竟在做什么!这东西根本不属于你们灵界好吧!”“我根本不知道啊,他们说还要过些事日才会醒。谁知道这么快!”
脑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劲风,正想用灵力去抵挡时,黑袍人却猛地将她向下一拉,险险躲了过去:“这里有禁制灵力根本使不出来。”
看着那被撞出的巨大缺口和摇摇欲坠的灰岩,殊堇拉了拉黑袍人的衣袖:“它这样闹下去,你确定我们不会被压死?”“额,这倒不用担心,无论它把这里毁成什么模样,过了零时一切恢复原样。”“嘶吼!”声音陡然从前方传来,殊堇正准备抽出古月迎敌,谁知一旁的黑袍人却冲了出去:“我来。你找出口。”然后也拿出了一根鞭子冲了过去,相当有气势,只是,帅不过七秒。
一声惨叫,然后华丽丽的飞了回来,摔得那叫一个狼狈:“呸!”黑袍人吐了口中的泥灰,骂了一句:“找到出口没?”“这是封闭空间根本出不去。”殊堇摸着岩石说到。看见躺在地上的黑袍人愣了一下:“你被秒了?”黑袍人:“……”“刷”殊堇殊堇抽出腰间的古月正准备冲上去。而在古月被抽出来的一刻,黑袍人一愣,如果没有帽子的遮挡,绝对是一脸懵逼。
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银灰色的鞭子,又看了看殊堇的,殊堇:“=口=?!啥情况!”眼尖的发现对方的鞭子也刻有“古月”两字。殊堇挠头:“这东西真流行啊,我们都一模一样的……”此刻黑袍人内心是崩溃的,流行?流行泥煤啊啊!这神器能流行?!(╯°Д°)╯(┴┴
仰天长啸:“白山!你欺我无知!”原来黑袍人手中鞭子与殊堇手中一样,不是古月还能是什么。
殊堇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两个字“白山”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扑了上去:“我掐死你!还我蚕宝宝!”黑袍人双手乱挥:“住手住手!我给我给!但我们要从这里出去才成!”殊堇哼了一声,爬了起来看着摘掉帽子的黑袍人,有一头卷曲的黑发,和在暗夜里闪烁金光的眸子,青年人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脸。
莫思翰指着殊堇身后:“后面后面……”殊堇回头便看见一张血盆大口,伸着长长的獠牙,殊堇举起劣质古月一挡,只听“啪”的一声断了……“伪劣产品伤不起啊啊!”然后撒开脚丫子狂奔,莫思翰一边退一边说:“明明昨天很安静啊!自从你……”看了看殊堇,殊堇怒目圆睁:“你这什么眼神?!怪我喽!”看着又追了过来的大东西,殊堇也没有用古月,只见她从喉间发出一声怪异的音节,每说一音节四周的空间荡起一圈圈涟漪,朝着对方而去,那东西身体一僵有些痛苦的甩着大脑袋。仰天大吼扑向了一旁的岩石。
殊堇眼中闪过精光。殊堇:“已经确定了,这家伙是来自归墟之海的归墟之界,我们根本没有能力伤它。”莫思翰:“只要坚持到零时就好了。现在只能跑了。”殊堇“……”
零时已到,殊堇趴在一块岩石上,舒了一口气:“累死我了!”只听得浓雾中有“哗啦啦”的锁链摩擦声,还伴随着低低的嘶吼与哀鸣。当雾气渐渐消散时,才看清楚那大东西模样,它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五根颜色不同分别将其禁锢在地上,每一根都锁链都牢牢地钉住它的骨骼,挣扎的同时伴有鲜血的喷洒,那血肉模糊之处白森森的的脊骨也暴露了出来,刺得眼睛生疼。
它的额前插着一把短剑,那幽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是悲哀与无尽伤痛,泪水滴滴答答的流出来,嘴里发出“呜呜”之声。如同孩童一般的哭泣。殊堇向前走了几步,莫思翰一惊:“别去,很危险。”殊堇回头眼神有些迷惑的指了指地上的它说到:“它似乎认识我?”“开玩笑吧。这……”话还没有说完,便让他看到了一幅终生难忘的场面。
穿着金色西域服的少女蹲下身,苍白的手按在那血污与泥泞弄得一团糟的大脑袋上,轻声低念着什么。那大蛇歪着脑袋看了殊堇一会,吐了吐舌头还拱了拱殊堇,那眯起的眼睛仿佛像一个得了糖果的孩童一样满足。
莫思翰僵硬的笑了一下:“那个,你不觉得这些场景有些面熟吗?”殊堇问到:“什么?”“就是百年前的血衣佛手。”殊堇茫然:“那是什么?”莫思翰惊讶极了:“你竟然不知道!”殊堇翻了一个白眼:“我应该知道这些吗?”说完她将头靠在岩壁上:“休息一会吧,看样子暂时出不去了。”
闭上眼,安静的四周,充斥着血液的味道,无法让殊堇的头脑冷静下来,脑中被一个穿着黄色麻衣的娇小身影所充斥着。她一直向前走,一直向前走没有回过头,脚步是那样的坚定与决绝。她每走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下一个血红的脚印。周围的人都疯了一样的扑向她,也不见她有任何的动作。左手依旧竖放在自己胸前,掌心向右,右手隐藏在衣袍中。
只听得她念了一句:“南阿弥陀佛。”周围的人一瞬间钉在原地,如同中了定身术一样,接着是骨骼断裂声与惨叫声,那些人的胸口和背部都有一个血红的掌印。只是一瞬间十多人纷纷倒地不起,气绝身亡。她走向前方在呼唤着什么,神色是那样的绝望。然后她回过头来,那张圆圆的脸上浮起一个可爱的酒窝,大大的眼睛里流着泪笑着说:“澜七,小貂走了。”她听见了自己歇斯底里的怒吼。
然后画面开始转动。自己似乎在人群里面厮杀,而而自己后方有一条生有白玉独角的双翼巨蛇也在人群中厮杀,它的鲜血溅得到处都是,明明没有溅在她身上,但她仿佛确感受到了那鲜红的血夜灼烧人的滚烫。一把剑从远处袭来,当空斩下,听到了那令人牙酸的骨骼破碎声,那把剑狠狠地刺入它的额间,连同那根如白玉般的独角被打得粉碎,哀鸣声之声响彻了天际,还有那一双幽蓝色的眼睛里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殊堇只觉得一种痛从心底里传出,爬遍了她的全身,痛彻心扉。她听见了自己的尖叫:“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原来它叫翊啊。回过神来的殊堇摸摸自己额头上的冷汗。莫思翰到:“做噩梦了?”殊堇摇头又点头:“算是吧,不过我宁愿那是梦。”莫思翰指了指地上的它说到:“你们怎么认识的?你刚刚叫它翊来着。它也很喜欢你,刚才它一直很安分。”殊堇摸了摸翊的脑袋:“对,它叫翊,它和我从小到大都一直在一起的,它一直都很听话的……”
莫思翰一僵:“从小到大都一直、在一起?这翊是一百年前……小姑娘,你才多少岁啊。我看还未成年吧。”“不,是我死了一百年。”殊堇说的面无表情,眼中的杀意却让人心惊。“咳……”莫思翰只觉得头皮发麻:“哈哈,这、这笑话真冷?_?……”殊堇起身:“该带你出去了。”莫思翰瞬间跳了起来:“你有办法?”殊堇面无表情的摸着下巴:“刚才做梦梦到的……”莫思翰:“……”
翊歪着脑袋看着殊堇,扭动着身子,应为有锁链的禁锢,所以像一只毛毛虫一样一拱一拱的,然后又被锁链“哗啦啦”的拖了回去。翊:“qaq”殊堇扶额:“乖(′??)?(._.`)呆着一会就好。”翊:“嗷~_(:3」∠)_”莫思翰狂汗啊,这撒娇的意味是什么鬼,盯着那血肉模糊的大脑袋撒娇,嗷嗷嗷!这场面太可怕!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叮”殊堇伸出手指轻轻一弹,锁链晃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只见她闭眼念到:“白,锁其神识,浑浑噩噩;蓝,锁其神魂,不复轮回;红,锁其血肉,永生禁锢,紫,锁其记忆,往日不知;黑,锁其空间,囚万物寂。”每说出一句话便有一根锁链发出“啪”的一声断裂而开,五声断响过后。一枚银白色戒指便飞向了殊堇,左手一张。
稳稳的戴在中指上,回过头说到:“快走,这里要塌了!”莫思翰问道:“你呢?不会要带上这大家伙出去吧?”殊堇回头灿烂一笑:“不,是这个大家伙带着我飞出这个地方。”当莫思翰抱着小青跑出万蛇窟时,看到了门口撕打成一片的两个白团,一个白团大叫:“嗷!嗷!唬!”一白团:“看兔爷的醉拳,呵!嗷!我的屁屁!嘶,松嘴松嘴……”莫思翰:“……”雪华与小白同时盯住莫思翰,双双扑了上去,雪华:“你个小骗子!”小白也怒吼一声扑了上去,莫思翰见状拔腿就跑,雪华站在原地望着莫思翰大笑一声:“嘎嘎嘎嘎,被我英俊潇洒的气势给吓跑了吧!”小白鄙视的看了一眼雪华,又看了看雪华背后的万蛇窟,身子一抖,也跑了……
雪华一愣:“怎么了⊙_⊙?跑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万蛇窟,两眼一凸,嘴张的老大两颗门牙闪亮亮的。只听得“轰”的一声,成千上百的花花绿绿的蛇,如同破闸的洪水一样涌了出来,顿时将雪华淹没,没过一会,一团灰扑扑的圆球球爬了起来,哭丧着脸跑了。
又是“轰”的一声炸响,万蛇窟被一朵血红色的莲花给笼罩起来,那绽开的血色红莲缓缓打开,从花心中喷薄出一条血色的光柱,直射云霄。那原本平静的天空陡然开始翻滚,如同煮开锅的沸水一样,闹腾腾的。莫思翰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天降异象?这天变得……”
万蛇窟里传来一声长啸,只听“噼啪”一声脆响,血红色的莲花一瞬间炸开,那些碎片掉落在地面上,河里树丛里,所掉落之处瞬间长处郁郁葱葱的植物,比正常的植物大小还要大出几倍。又听“轰隆”一声,万蛇窟被一个东西给直接掀开了天花板,莫思翰:“**这么大的动静!恩?那是什么……三叉戟?等等,三叉戟,血莲,死了一百年……不会是……”空中的三叉戟没有了后坐力,便无力的坠落了下来,落在地上化成一摊水。
随后那已经被掀了“天灵盖”的万蛇窟中又冲出了一个东西。是一条七八丈的巨蛇,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的碎银一样的光辉,那额前白玉般的独角高高昂起,一对巨大的黑翼在风中展开。即使是满身的污泥,也掩盖不了它身上那傲视群雄的气势,它仰天嘶吼一声,如同脱笼之鹄冲向了万蛇窟的北面。
云海与西域的边界处。“哗啦”一声,翊扑向了河中,跟在远处的莫思瀚便看见了趴在翊背上的人。那金色的西域服饰已经在染满鲜血,但依旧难掩她绝色的容颜。少女纵身一跃,跳进河中,刚刚进入湖中便是瞬间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河水在一瞬间仿佛如同舞动的精灵,纷纷飞在了空中。将少女层层叠叠的包裹在其中。
形成了一个淡红色球,寒气从少女周身蔓延,只听“咔咔”几声,那淡红色的水球在一瞬间,凝结成了一淡红色的冰晶,也不知何处飞来的藤蔓,一瞬间缠绕了上去并包裹的密不透风。翊盘在一边示威的向四周吼了一声,紧接着远处跑来了一只白虎嘴里叼着一只浑身颤抖的兔子,只见那只兔子嘴唇不停的蠕动,仔细听才听清楚它说的是:“真的是老虎,完了完了,兔爷命休矣!”
站在远处的莫思翰愣愣地望着远处,呢喃了一句:“杀戮中走出的美神,澜七。”而冰晶中的少女双双膝蜷在胸前,两臂环抱住自己的腿。脸上不带丝毫表情,脸色苍白的可怕,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似乎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额前那朱红色印记不停的闪动,如同跳跃的火焰,时不时冒出几团淡蓝色的气团,缓缓的向着少女的伤口而去。伤口开始迅伤口迅速愈合,结疤,脱落,又恢复从前的模样。
……
眼前的这个少女不过十五六岁穿着一件素色的粗布麻衣,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笑容,那双圆圆的大眼睛,灵动而清澈。脸上的小酒窝随着她的一颦一笑挂在她的脸上,十分可爱。一个穿着黑色霓裳羽衣的蓝发蓝眸少女笑到:“小尼姑听说你是佛门圣手,治人很管用。”小尼姑把脸一鼓,气呼呼的说:“什么叫做小尼姑!我才不是,我连头发都在,还没有剃度呢,只是我大伯是佛门中的人,受他收留。也就住在佛门中,还有我有名字的,不是什么佛门圣手,叫佛子,佛子!”蓝发少女笑吟吟地说到:“好,佛子,我叫澜七。对了,我这儿有一个将死之人能治好吗?”“澜施主,请。”澜七推开一个木门,大咧咧的喊到:“喂!夜殇天你死了没?”
……
“快!抓住那只貂!”“好家伙,紫貂,那皮可真漂亮!油光油光的。”“哈哈哈哈,可不是嘛,这下可发了!”几个猎户围在一个陷阱旁边,大声的笑着交谈。“几位施主,请手下留情,此乃万物生灵。可否放弃自由?”
“放了?那我们拿什么养活我们一家呢?”“就是,我们也需要生活啊”“小师傅,我们也是有我们的难处,请你别为难我们。”佛子看着笼中那可怜巴巴的紫貂,面露不忍之色:“这……”澜七一把拉住佛说:“我来。”笑吟吟地对着猎户们递出了一颗珠子:“相信这颗珠子的价值不低于这只紫貂吧。”猎户们惊喜万分的结果那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珠子。
澜七将紫貂举了起来看了看,比起狐狸来说体型小些,身子扁些,嘴巴尖些,尾巴更长,紫色油亮的毛发很是漂亮,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盯着两人。澜七歪头:“你说是公的还是母的?”佛子到:“这么漂亮,肯定是母的!”“嗷!.(╰皿╯).”澜七摸了摸鼻子:“哟,生气了。”佛子双手合十:“不,是害羞了。”紫貂:“……_(:3」∠)_”
……
“这位姑娘,您救了小妖的命,小妖愿以身相许。”澜七看着眼前的青年,那是一个极美的青年,长眉若柳,墨色的瞳孔与右眼下一个淡紫色的月牙相衬。身如玉树,紫色的衣袍显出几分华贵,长长的紫发披在颈后,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一个男子长成这样,简直可以用蓝颜祸水来形容了。
澜七面无表情的抽戟……“啊,不!我错了!!我不嫁了!不嫁了!”紫发青年一脸惊恐的退后,泪眼汪汪的甚是委屈,但瞄见了佛子时,整理了一下衣服,优雅的走到了佛子的身边:“这位姑娘您救了小妖的命,小妖愿以身相……”佛子一笑:“抱歉贫僧不懂。”澜七到:“你别贫僧贫僧的叫了,你现在可是跟我混的,都富得流油了,应该叫富僧了。”青年又眼巴巴的凑了上来:“没关系,不懂小妖可以教你。”
佛子一愣:“小妖?”青年笑得一脸腼腆:“对啊,本小妖!”澜七又加了一句:“成精的紫貂精。”佛子一挑眉,松开了合十的双掌对着青年怒喝:“大力金刚掌!”只听得“轰隆”一声,一只紫貂“嗷”的一声飞上了天,又“啪叽”一声摔在地上。佛子理了理衣服,双手合十:“富僧献丑了,阿弥陀佛。”
……
血红色的天与地上成堆的骸骨让人从心底发寒,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女站在石堆中,回过头:“澜七,小貂走了……”豆大的泪珠从那双大眼睛中滚落而出,砸在地面上,溅起一层血尘,那滴泪仿若重锤狠狠砸在心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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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黑发黑眸少年轻声说到:“澜七,佛子已经伏罪诛灭了,我们走吧。”澜七双眼闪过一丝呆滞:“负罪当诛?!他们做错了什么!连你也这么认为!”“人妖殊途,你……”澜七厉声呵斥打断男子的话:“住口!夜殇天,这么多年来你究竟把小貂当成什么!”“澜七,你别胡闹了,你病了,我会带你回去。好好治病吧,乖,跟我回去。”夜殇天企图去拉澜七,被澜七一巴掌拍开:“我没有病,病的是你,夜殇天,你究竟把他们看的多么廉价。你究竟是被利益熏了心,还是被猪油蒙了脑子!”
夜殇天面色一片冰冷:“澜七,你最好住口。”澜七仰天大笑:“住口?我偏不,我还要让你看看人妖究竟怎么个殊途法!潮汐术,身解。”
……
殊堇脑中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像是重锤击打在脑中,嗡鸣不止。待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时,便看见一张狰狞扭曲的脸来。五官被那冰面给挤压的变了型:“唔!唔!唔!!”殊堇眼角一抽,看着盘在莫思涵脖子上缩小版的翊递了一个眼神,翊立刻会意松开已经被勒得翻白眼的莫思翰,雀跃一跳飞了出去。
只听的“咔擦”一声那冰莲一瞬间炸开,殊堇和莫思翰一瞬间被弹飞了出去,莫思翰直接落在河中,吃了一嘴的水,而殊堇则是轻飘飘的落在小柒的身上,再缓缓的从小柒所编织的藤网中下来。莫思翰狼狈爬起看着殊堇:“.(╰皿╯).有这么差别对待的吗?!”殊堇:“……”
小白屁颠颠的跑了过来,口中叼着一只肥兔子。殊堇翻身跃上虎背对着莫思翰说到:“我说莫皇子,你不打算带我去你们辽国转转?”莫思翰一愣:“当然,乐意至极。”内心咆哮到,你别把我们辽国给玩得底朝天就阿弥陀佛了!呸,阿弥陀佛个鬼!佛都治不了你!
西域,辽国。
一对整齐划一的马队正向着辽国的皇都而去,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银色甲胄,腰间戴有一根银灰色的鞭子,左臂护肩上盘踞着一条银白色的独角翼蛇,一头秀发高高束起,干练而清爽,眉宇间自带着一股冷冽的寒意,此番装扮既不失女子的秀丽又自有一股别样的英气。
莫思翰穿着金灿灿的甲胄笑眯眯的靠了过来:“啧啧,没想到,你这张脸男女通吃啊。”殊堇一挑眉:“废话,我可是很对得起我家族的血脉,不像某人。”凉凉的瞅了一眼某人,莫思翰:“我怎么就对不起我家血脉了!”“传说中的战斗民族,会被一条蛇给勒得半死?”停顿了一下又看着莫思翰那甲胄问道:“你今天穿的真……骚包。”莫思翰怒到:“我只是讨厌蛇!等等,什么叫做骚包……”
殊堇:“恩?小青呢?”莫思翰立刻回答:“当然小青除外,你别转移话题,这骚包一词怎么能形容……”殊堇面无表情的看着莫思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自动的屏蔽了他的话语。好奇的看着骑在马上的小青,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他是怎么坐稳的?”莫思翰先是沉默了数秒然后摸了摸头:“不知。”殊堇慢下马匹和小青并排。
小青恶狠狠的瞪了殊堇一眼,下意识的摸了摸还发疼的脸颊,吐着猩红的舌头问:“你想干什么?!”殊堇好气的说到:“你只有一条腿,怎么能在马上坐稳的?”“月色这么美……”殊堇看着莫思翰的那张脸,心里没由来的堵得慌:“面具戴久了也会坏掉的。”莫思翰那笑容一僵,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莫思翰僵硬的举起酒杯抿了一口:“我在看,不,我是在回忆我母亲死的那一刻……你知道吗,每当我踏入这个地方看到的不是金碧辉煌的宫殿,我只能见到翻滚的烈焰,女人的尖叫烧焦的烂肉味……”
殊堇望着莫思翰那金色的瞳孔,那原本透彻如琉璃般的金色眸子眼底翻滚着怨恨、不甘,像是雾气下的巨大黑色阴影。
思绪回到十年前,辽国殿。原本平静庄严的皇宫此刻闹哄哄的,无数的侍女没命的逃窜,尖叫声与喊杀声响成一片,女人尖厉的惨叫声孩童的哭喊都构成了一曲女巫的诅咒。
血红色的火焰燃烧着照得那金色的墙壁火红火红的,不知是人的影子还是树的影子,它们在墙壁上狰狞而痛苦的扭曲着。耳边那惊恐中带着厌恶的吼叫:“烧死他们!他们是巫蛇族的!”一个女人惊恐的捂住脸颊:“他们会带来灾难!瘟疫!站争与杀戮!”“杀了他们!”“烧死他们。”
“拦住三皇子!”一个仆从打扮的女人提着裙子尖叫着,那前方奔跑的黑卷发男孩直愣愣的朝着焰火冲去。一个魁梧的中年人抱住男孩:“三皇子,你别去!”男孩挣扎着,金色的瞳孔里满是泪水:“阿尔莫汗叔叔救救娘亲!”
烈火中伫立着一个女人,白色的衣裙被火蛇吞吐着,染上一层橘色的光,面容白皙而温婉,与周遭的一切混乱隔绝,紫色的眸子穿过滔天的烈火,悠远而宁静的看着烈焰外那歇斯底里的男孩,伸出食指放在唇边,脸上荡起一抹浅笑,下一秒烈焰吞噬了她,沾染着这一片怨恨的炎,如火焰女王一般。
她转身走近更加肆意妄为的火焰中,眼角那一滴血泪还未流出已蒸发在空中。“娘!”男童稚嫩的尖叫响彻在这皇宫中。
莫思翰痛苦的闭上眼睛,殊堇皱眉:“你母亲是巫蛇族?”“不,她不是,她是被诬陷的。”殊堇:“这我就不懂了,巫蛇族为什么能够让你们这么恐惧。”莫思翰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他们带来战争与杀戮,他们是人间的灾难来源。”殊堇:“你确定?一个普通的人族就算是有上古大巫族的血脉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可这百年来的历史所带来的灾难又怎么解释。”殊堇盯着莫思翰的脸:“你听过黑猫吗?相传黑猫是来自地狱的。其被当做不详之物。其实它们本身通灵,知晓周遭的气运变化,倘若有人真知晓它所带来的警预性,还不当做神佛一般供养着。”
莫思翰沉默:“那你的意思……”“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我这么认为的原因是因为上古的大巫族其血脉能力就算通天,他们其血脉中的正直是无法改变的,更别说带来灾难了……”莫思翰:“可巫蛇族……”“别可是了,你自己体内不就有巫族的吗?”莫思翰面色一瞬间凝滞:“这……你什么意思,我的……难道我的母亲真的是巫蛇族的……”殊堇:“巫蛇族我不知道,哎呀,你们这些巫族真讨厌,好好的大巫族分裂成了几个,血脉还弄得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别问我,问你爹去!”
莫思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殊堇:“如果你还在为你母亲的事与你父亲耿耿于怀,那你就没有知道你母亲当年事的资格了,你在逃避什么,你还没有勇气去面对吗?”莫思翰:“我……好。”转头看着那远处最大的宫殿……
“困了,我去睡了……”殊堇向着莫思翰挥了挥手,打着哈欠便离开了,回到房间里,便看着趴在门口正中间“呼噜噜”大睡的小白,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雪华,叹了一口气将雪华拎到了床脚的一旁,桌子上还有小柒那一张一合仿若呼吸般的叶子,与那叶片上雪白雪白的翊与凝雪。殊堇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躺在床上睡去……
当清晨的光洒满大地时,莫思翰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迈着愉快的步伐走了过来,看上去心情颇为不错,高兴的推开了殊堇的房门,一开门瞬间愣住了,门口躺着一只巨大白虎,歪着头张着嘴巴流着口水,床脚下睡得四仰八叉的是雪华,迷迷糊糊的吧唧着嘴似乎在说什么。床上躺着一个蜷缩起来仿若猫咪一样的少女,右手大拇指无意识的伸进嘴里,像是一个梦中吃着糖果的孩童,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甜笑,明媚阳光透过白色的纱窗照在少女的身上,给原本苍白的肌肤染上一层暖色调的橘色,那散落在床上的长发铺开像是上好的丝绸。
莫思翰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着了魔一样的走了上去,伸出手来想去触碰少女,那如流蝶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正在这时一条白色的独角小蛇爬了出来,懒洋洋的扭着小腰,抖动着那双自己认为美丽的羽翅,只是在一瞬间莫思翰如受到点击的猫一样,刷的收回手臂,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狠狠的瞪了翊一眼,看着殊堇已经醒来的脸说到:“醒了就下来吧,早饭仆人都做好了。”
殊堇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看了看缠在自己手臂上的翊,轻笑着摸了摸翊那光滑冰凉的独角说到:“真是的,你吓他做什么,走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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