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醒来眼前居然是一张漂亮男孩的脸!
是沉慕,他正在沉睡着,睫毛卷翘,俊秀的脸上少了平日的冷漠,看起来十分的乖巧。
李露悄悄拿回来了放在他腰上的手臂,回了放在他腿上的脚脚,凝视他片刻。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见是李露之后用头蹭了蹭她……的脖颈。
“几点了啊?”
“6:40。”李露拿起手腕,把上面的手表给他看时间。
沉慕有如被雷劈了一下,恨不得当场蹦起来,又被李露给按住了。
“咱们出来郊游了,不用上课,你再多睡一会儿。”她温和的说,她其实不用看手表就差不多知道现在是几点了,也知道沉慕在几分钟内一定会醒来。
因为这是他们每天起床去学校的时间,身体比闹钟还准时自觉。
“嗯嗯。”沉慕又倒下了,却没睡,而是看着她的脸庞。
目光熟悉而陌生。
李露早已熟悉了各种各样的女人向她投来的爱慕眼光,眼波流转间的情意有如未说出口的暗示,销魂蚀骨。
可出自沉慕的眼中……
或许是记忆太过久远,她此刻满心想的,竟然都是他看见自己被各色美人围在一起,左拥右抱时嫌弃的眼神。
他一向觉得这些没有什么意思。
李露不是一个好丈夫,对除李昭之外的孩子也不能说是一个好父亲。不过,对待情人和下属,她自认还是没有失职的。
毕竟对待妻女之外的人玩弄手腕在情理之中。
所以即使有了猜想,还是十分冷静,一点都不害怕沉慕像程藤那样给自己来一下。
“你脖子上。”沉慕伸出手,那还有着程藤留下的痕迹。
不是吻痕,是掌印。
有些是红色的,有些是则是青紫,在洁白的脖颈上异常显眼。
他目光突变,流露出几分凶狠,李露赶紧拦住了他,“我已经解决了,放心吧。”
她眼里是温暖的笑意,发自内心的,因而显得无比的真实和打动人。
她的手放在沉慕的腹部,轻声问道:“还疼吗?”
沉慕没说话,漆黑的双眸死死盯着她,他们之间平静了数秒。
突然,他一下子吻了上来,急切的像只凶狠的、想要噬主的恶狼。
——然而李露的嘴唇都没破。
李露不慌不忙,温柔的伸出舌头和他共舞,手指耐心的抚摸他后脑的头发,硬硬的,其实有些扎手,但李露知道他的内心有多柔软……和好操控。
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办法。
程藤那种性格的,如果李露真对他温柔关切,就和他周围的人完全一样,毫无出挑之处了。他也会从心底里诧异,觉得李露是不是发神经了,或是讨好他、想利用他做什么事——他是一定会这样想的,然后摆出一副欠揍的样让李露求他。
然而沉慕又不一样,他倒算不上自卑,但有时也会质问自己,为了他而耽误沉妈妈的再一次结婚,值吗?毕竟林阿姨虽不是绝佳的漂亮,但有气质有样貌又有稳定的工作,如果没有沉慕,是一定可以和比前夫更好的人结婚的,不至于蹉跎到现在。
有的时候,李露觉得沉慕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自厌情绪。不明显,但真真正正的存在。
他不是为了他自己活下去的,他是为了别人。
为了他妈妈,李露……或是其他亲近的人。
所以现在想起来,沉慕居然也会嫉妒,李露反而有些高兴,这是他自己滋生的情感。
她就更不能粗暴的对待他。
所以,掀开小帐篷的人,能不能走了?
李露和沉慕接吻,他闭上了眼睛,显得十分沉静和全然投入,李露却始终在看着揭开帐篷的人。
不是眉目传情,和这个人在一起时还在勾引另一个人,风情万种的看。而是眼中,有着淡淡的无奈的看。
对方要盯到何时?
也许是她目光中怨念太深,对方抿了抿漂亮的唇瓣,终于放下了薄薄的一层帐篷布,转身走了。
沉慕动了一下,其实他耳朵灵敏更甚李露,只是李露已经抱住了他的腰,隔着夏季薄薄的一层一副抚摸他的脊背,让他发出舒服的声音。
就像在安慰一只乖巧的狮子。
他就不愿意去想了。
反正,也不是不清楚正在抱他的人究竟是何样。
他闷闷的说,“很疼很疼,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又要死去了。”
沉慕原先是不会说这些示弱的话的,尤其面对李路时,他本人就是个能吃西北风啃冰雪的性格,再大的挫折从来都不叫一句苦累,抱怨的话更是别想从他的嘴里说出——除了和女人调情时。
所以也让沉慕哪怕痛死、饿死、活活的疼死……他经历多少遍也说不出来。
可怀抱他的是个软软的女孩子,看起来又确实比之前娇气了些,沉慕反而心安理得的说这种近似撒娇抱怨的话,“不过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的,比起我死,我更不能让你死。”
他说的全然发自真心,李露忍不住轻轻的笑了,头倚在他肩膀上。
“不奇怪吗?”她突然问道。
“什么?”
“之前的我可是一个男人哦,有时候自己都觉得很奇怪,突然就性转了”李露的手顺下去,“虽然确确实实是女孩子的身体,但我之前可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和你做爱,你也想不到吧。”
沉慕无奈的笑,将李露顺下去的手握到自己的手中,不然谁知道她要顺到哪里去,他可经不起这种刺激。
“我只看到现在我眼中的你,爱的也是现在这个。”
“而且,过去的你虽然也很清秀,但对其他男人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战天战地的中二……”李露的眉微微挑起,沉慕不怕死的继续说下去,“……中二气息。”
“所以你身边的男人不是你的下属就是你的情敌,前者不敢爱,后者恨都不够怎么可能会爱。”
“不过,相同点大概就是,你对我们都很重要。”
“对现在的我来说,现在的你,却更重要。”他还想继续说下去。
帐篷外传来了敲击的声音,江月怀的声音响起,小的像是不愿意说出口一样,又轻又淡,“露露,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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