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黑的皮肤,张扬恣肆的笑容,又黑又长的头发束在脑后扎成马尾,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衣劲装,阮二娘再一次从窗户里跳进来,无视了两尺外的大门。
叶宁已经放弃去改变阮二娘了,这女人向来无视一切,我行我素,真不敢相信女人会长成她这样!!
说起来谢长风居然能容忍这女人,等等!叶宁满头黑线,现在貌似整日容忍这疯女人的成了他自己?!
阮二娘跳进来后自发的坐在书桌旁的梨花椅上,她又端起旁边放着的茶壶,打开盖子闻了闻,“哟,这什么味道啊!每次来你这里连口热水都没有,你们中原人就是这么招待合作伙伴的吗?”
叶宁额头青筋直蹦,“那是上好的碧螺春……算了,和你说也不懂,你既然不喝就……”
剩下的话噎进了肚子里,叶宁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姑奶奶直接对着壶嘴喝干了那一壶茶。
“看我干什么?”阮二娘咯咯笑起来,“我都不计较你给我上凉水了,你还不满意?”
“……”叶宁深呼吸深呼吸,这次是他求这个女人,千万不能因小失大。
“好了,我让人给你上热茶。”叶宁和颜悦色的看着阮二娘,“这次叫你来,是有件事拜托你。”
阮二娘挑眉,“说说看,是什么事?”
“我想借你们的海船,以最快速度赶往京城。”
阮二娘一呆,“你要进京?现在吗?”她算了算时间,露出笑容,“你运气不错,海上的风刚转为西南,正好向东北是顺风,速度快的话不到一个月就能到达。”
叶宁沉吟片刻,“来回往返的话就是两个月吗?”
阮二娘耸肩,“差不多吧,毕竟船只也要上岸补给,海上浪高风险,要是遇到暴雨天气或者龙卷风,那就说不准了。”
叶宁纠结不已,他去京城来回两个月,这两个月怎样才能瞒住军营中人呢?
阮二娘看着叶宁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由得好奇问道,“你这么着急上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有,很重要,非常重要。”
傅氏在信中将太子的要求说了一边,为了傅氏的声誉和性命着想,叶宁实在无法坐视不理。
“那你这是在担心你走后无人掌管军营?”
阮二娘理解叶宁的担忧,当初她去一趟京城也担心手下出问题,更何况叶宁似乎是打算悄悄去,要瞒着的人太多了。
她出了个馊主意,“要不你去日南九真那边巡边?你总有心腹大将吧?将队伍交给心腹,你从九真那边的港口出发,一路向北,速去速回。”
叶宁挑眉,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若是有人发现我不在了呢?”
“能杀就杀了,不能杀的话你就要想办法骗过去。”
叶宁若有所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即便将来有人发现了他不在,只要他能拿出站得住脚的理由,问题应该就不大。
想到这里,叶宁一咬牙,“那海上的往返就拜托你了。”
阮二娘顿时笑弯了眼,“好嘞!那费用可就从年利里面扣了。”
叶宁沉声道,“只要速度快,一切好说。”
三天后,叶宁带了一千人前往日南九真巡边。
鉴于赵屠夫就是带了三千人巡边最终弄回了吐火罗国土,以至于这一次叶宁出发,很多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傅氏的父亲傅伦,如今的交州刺史拉着叶宁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加紧联系,莫要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参和什么不该参和的事。”
可千万别像赵屠夫那样出去转一圈失踪三个月,回来多了三个郡啊!
叶宁咳嗽了一下,有些心虚的别过脸,他的确做了一些后手,若是一切顺利那自然没什么,若是出了问题……咳咳,谢长风走之前可留给他不少老挝南诏的资料,也许去那边转一圈也是个不错的掩盖行踪的好法子。
就这样,叶宁在交州刺史等人殷切而包含期盼的目光中,带着护卫队离开了,他到了九真郡后留下了五百人做样子,并派遣另外五百人穿越长山山脉,去到一个叫做老挝的国家探查情报。
被交州刺史委以重任专门跟着叶宁防止他抽风的长史都快疯了,他死命的抱着马腿,“大都督您可千万三思啊!!”
叶宁一本正经,“莫要做这种儿女态,我不过是去巡视一圈,我发誓真的只是巡视一圈,你们给我一边去啊!!老子是去巡边的真的不是去打仗啊!!”
话说到后面叶宁的马已经被十几个人抱成了球,叶宁一怒之下飞身下马冲到近卫身边,翻身上马飞速的……跑了
他不过是上京一趟,竟如此艰难,叶宁在心中将赵屠夫和云铮骂了个狗血淋头,终于在约定时间内赶到了码头,坐上了海船。
京城,我来了!
方士考试告一段落,玄通大和尚拔得头筹成了宣明帝最近最宠信的人,就连祁渊都要退后三分,这玄通大和尚也算有些水准,这家伙是前朝末年饱学之士,因受困于战乱之苦,只得避入玄门求个清净自在,他出家前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官,也是饱读之士,这些年修身养性,读读佛经,研究一下经义,胸中学识倒是积累的更多了。
玄通大和尚对于朝政没什么可指点的,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很容易被人构陷,所以平日里只要宣明帝问他什么,他都用佛家禅语糊弄过去,问的再多就不肯说了。
就这样糊弄了一个多月,倒是让六部官员觉得这和尚还算有自知之明,祁渊倒是没有降低警惕心,不过他大部分精力都牵扯在了左清秋之死上,对于这玄通大和尚就看的不是很紧。
谢长风自告奋勇天天晚上去盯梢,甚至忍痛放弃了晚上的东宫福利,可即便如此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也许真的只是求名利的和尚吧。”谢长风安慰祁渊。
祁昭天天去宣明帝那里报道,跟着学习朝政,倒是和这位大和尚接触颇多,回来后对祁渊道,“父王,那玄通禅师似乎还有点本事呢。”
祁昭挑眉,“哦?什么本事?”
祁昭一脸欣喜,“近些日子母亲一直卧病在床,我问玄通禅师,母亲什么时候能好,禅师说旬日可好。”
……旬日,又是旬日?
祁渊微微眯眼,等等啊,前几天谢长风似乎告诉他,叶宁那家伙坐着海船过来了?算算时间似乎还真是十来天后呢。
玄通吗?实在不行,先将外公的事情放一放,查查这个玄通吧。
祁渊当晚招来甲一,“查了这么久,还是没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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