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穑俊?br /
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什么时间以什么方式离开她。我无力地摇摇头,说:“好吧。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脱。”
“你想解脱什么?解脱我搞婚外情给你的压力吗?”
“不是,我现在想说真话。你想听吗?”
李凡肯定地说:“我听,只要你现在不说要离开我。”
我说不是,我只是想和多多联系,不想让她受折磨,也许她并没有受折磨,这我都不知道。但我不能让我觉得自己的罪过,我只是想知道她的电话号码,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你要相信我,我和她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r体关系。
“我不在乎你和她之间有没有r体关系,我不想让别的女人从我身边带走,哪怕是鱼儿也不行。但是我这样很自私,我不能这样做,但我也不能只想着自己的感受。所以,最好就是你和鱼儿之间,我同意。因为我熟悉她,其他的女人我不熟悉,我怕你受苦。”
“受不受苦我都无所谓的。”我说:“你别苦了自己就好。”
“只要你在我眼皮底下我就不苦。”李凡说:“多多的事你说怎么办?”
“我这样想的,我们约一下她吧。你应该有她的电话,我知道。然后什么事都不明着说,你直接约她到雅典咖啡厅,在进门的第一张桌子那里你和她见面。我看了她的样子再决定我出不出现。行吗?”
“不知道她是怎样勾引你的,你都为她考虑这么多。”
“没有别的,可能是同病相怜吧。我和她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人。在一起就有了一点安全感。”
“好吧,我答应你。就明天我跟她联系,晚上八点钟在雅典咖啡厅。话给你说清楚,我不会让她带你走的,我觉得这个人很危险,不然你怎么被车撞了?”
我不耐烦地说:“这跟她没关系,算了,我也不想辩解,反正我们这样算计着她不好。我不想说这事了。”
李凡听了我的话后,看起来有些不甘,但也不好再说什么。我问她:“公司的事到底怎么样?”
“这事啊?”李凡说:“我也不知道。我打电话问了大伟的,大伟回答说他也问不出所以然来。”
“这就证明我下岗了,是不是?你们也别说了。我知道。我也不想要大伟为这事帮我,心里堵得慌。我自己会处理的。明天我就去把所有的交接工作办了。”
“嗯,但你别去,我给你办得了。你给我写个委托代理的条子就成。”
“你怕什么?”我坐起来,说:“难道我脸上有疤了你怕我丢人?我偏要去。”
“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刚才还说的好好的。你是故意气我吧?”
我只得重新躲下去,说:“没有。但我这样想了,我不想骗你而已,这该可以吧?”
李凡叹了口气,说:“那你自己去。你变得这么敏感了,完全不是以前的样子。”
我不想说话,只是躺着,膝部还有些隐隐地痛。想了一下,说:“我今天什么话都说实话,我希望你也这样,我问你,你是不是和我做a以后没有和大伟发生过性关系了?”
“这不要你管。”
“我说了要你说实话,你不说我也没办法。反正你别苦了你就行了,大伟让我觉得我欠他,没办法偿还的那种亏欠。让我有罪恶感。”
“我也是有罪恶感,可是我根本无法忍受他接触我的身体。只要你别说我是个y妇就行。”
“我没那意思,可这样下去又怎么办呢?我本来不想说这个。算了,不说了。过一天是一天了。”
“我也不想说,我更不想去想以后。”李凡抱着我,说:“这人活着怎么就这么累?你知道我的罪恶感吗?我把你和孩子当成我的孩子,可是我却想和你做a。你说是怎么回事?”
李凡哭了起来,我说:“你别说了。”我用手擦干她的眼泪,擦干了又冒出来,怎么也擦不净,我干脆懒得擦了,说:“别哭。你这样不如拿刀砍我。”
“我觉得人活着真的是没有意思,我好累你知道吗?我觉得什么都是我的错,包括你的车祸。如果那天不是我和你闹,你也不会心烦意乱的,有可能就不会出这事了。”
“你怎么能那么想?我这不是好好活着吗?”
“是啊,我接到多多的电话就吓瘫了,我真的以为你死了。我不敢去汉口看你,我不能接受这个的。你死了,我也完了。我只得叫鱼儿过去,你不会怪我吧?”
“真傻,我怎么会怪你呢?如果我真的死了,我真不希望你出现在我的尸体前面。”我想了一想,说:“我们这是谈什么啊?乱七八糟的,我又没死。”
李凡笑了起来,样子很搞笑,说:“就是,所以我很满足了。上帝还是宠我的,不是吗?”
“是啊是啊,你就应该这么想。”我用力地搂了搂她,说:“再别想这些虚无的东西了,想这些不如我们来做a。”
李凡推开我,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想做吗?”
“我只是打个比方,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但是我今天真的不想,不是因为我伤还未好,而是因为我们既然谈到了这些问题,我们应该保持一点对这些问题尊敬的态度。”
“呵呵,你说得我不懂,反正我就想抱着你。好好地抱着然后什么事情都不要发生才好,就是现在这样,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任何的打扰。可是我做不到,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多多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我觉得你对女人其实并不是很感兴趣,但她能吸引你自然有原因,我明天就好好地看看她。”
“你能肯定她在武汉?”
“应该在,我查了她的手机号码的归属地,用户是武汉移动的神州行卡。”
“难为你这么费心了。”
“知已知彼,你不懂女人的心思的。”
我说是的,我真弄不懂,一点都不懂你竟然能把我拴住,这可能就是你的过人之处。李凡说我说反了。谁知道呢?我和她手腕着手走下楼,从那条小街上走过去。我想,只有这时的我们一起的情景才会在别人的眼中觉得我们是一对吧。
我们又一起回到了李凡的家中,略显沉闷,在上楼的时候,李凡非要在一旁用肩膀托着我,我害怕给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回家的大伟碰见。于是便拒绝了,差点发生争吵。我回到我住的那个房间里,感觉自己成了一个蜗牛,在她家不得不背着一个硬壳。大伟回家后满脸的怒气让我觉得心惊胆寒,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我在做贼心虚。其实事情根本与我无关,在吃饭的时候,才知道是因为他的公司里出现了一个亲戚介绍的员工偷公司东西的事情。大概还值一些钱,但又碍于面子不能报警。他最后说:“妈的,以后随哪个关系绍来的一概不要。”
我们只是默默地吃着饭。李凡最后看了他几眼,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用得着生这大气?把一家人吃饭的心情都搞乱了。”
大伟嘿嘿地笑起来,说:“只是心里烦,过一会儿就好的。”他起身去冰箱拿了两罐啤酒,递给我一听,说:“寞寞好像从来不喝酒,今天陪我喝一点。”我本来就从来不喝酒,但我无法拒绝来自大伟的任何要求,硬着头皮喝了下去。就是因为这一听啤酒,使我在后来,经常借酒浇愁。那种晕乎乎的感觉至少能停滞一下我大脑的运转,而且喝后很容易进入睡眠状态。
可是,在床上时我还是想着明天晚上和多多的会面,我会躲在一个角落里面,看她的表情和行为,进行分析和判断。然后再确定自己有没有必要现身,让她知道我并没有死的消息。
真是老天弄人,原来准备辞职的时候,李凡拉住了我。而我不准备辞职的时候却又不得不辞职。而这一次,也就不为我的意志而转移了。我走进了熟悉的办公楼,踏上熟悉的电梯,电梯里面是擦得香喷喷的女人,让我有些作呕。李凡每次这时候都会皱起眉头来,以示不屑。但这次这几个年轻的女人并没有在意她,因为她们在偷偷地看几眼我的脸上的疤。我知道,自从我的脸上有这个东西以后,我的面相已经变得有些可憎了。虽然说我不在乎,但我和李凡走在一起时,我怕她在乎别人的眼光,就是这个问题。
还好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了,没有谁会记起哪天电梯里遇到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并且知道这个人叫张寞。公司里的人也是,顶多只是一时的惊异而已,或者有些惋惜。在惊奇的目光中,我和李凡一道走着,我在前,她在后。然后就是一些寒喧之类的话,从人事部出来,然后到各个部门填一张表,各个部门的负责人签字,以示与各个部门之间并不亏欠,最后的是财务部,在李凡那里。和一位出纳对了一下账以后,领了结余的一些工资,我把表放在李凡的桌前,说:“签个字。”
李凡看着我,好像要哭起来。我怕她在别人的眼光下失态,但礼貌地说:“李凡,不就是写两个字,看着我干嘛?”
李凡回过神来,在那张纸的签名处写下两个字:李凡。然后我再到人事部交了这些表格之类的东西,然后我的一切就与这家公司无关了。在我生命中,在这里可能留下的就是和李凡相遇的故事。我来的那天,我走过她那间办公室前,她微微地对我一笑,好像预示着我和她之间有什么不平常的事发生一样。可是我当时不这么想。我站在财务部办公室前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进去打个招呼,不知道是不是该转身直接离去。呆了五秒钟之后,我转身,在那一瞬间看到的是李凡的背影。然后静静地从方格中走过,没有人招头看我,和我来时相反。在楼层前台,我看到睫,她强装自然地笑了笑,比职业笑容更难看,我说:“再见!谢谢你经常端盒饭给我。”
“都是些小事,你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就成。”
“这也是小事。”我看着她说:“希望我脸上的疤没有吓着你。”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意识到自己正在上班,马上收起笑容说:“看起来比以往精神多了。”
“那就好,再见!有空联系。”
说完我就转身,在电梯门前等着。我盯着电梯楼层的指示灯,我在第十八层,它在第二十二层。我知道我和睫所说的联系不过是客套话而已,其实意味着以后很难再有见面的机会了。我站在那里等电梯,她一定在看着我落寞的背景,然后想着些什么。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在走出那幢楼时,我忽然觉得无处可去。我不知道该到哪里去。街道上是滚滚的车流和忙碌的人群,他们都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你也许很难体会这种在人群中的孤独,茫然不知所措,感觉自己一下被遗弃在路边。但我不能久留于此,这会让公司办事的熟人撞见,我不能让别人看到我的伤感。我找了一辆的士坐上去,司机开出半天后才问:“到哪里?”
我从茫然中醒过来,说了我住的地方的名字。那里才是我的领地。
当我茫然地发现自己坐在电脑桌前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好久没有进入网络了。那个虚拟的世界,好像一只隐约挥动的手,在向我招唤。我点着一支烟,登陆qq。上面只有几条可有可无的消息,还有系统消息说某某申请加为好友之类的。我删除了上面所有的好友,把他们统统拖进黑名单,然后给自己换了一个名字:唐僧。然后再选择隐身。
这时手机不合适宜地响了起来,想都不想就知道是李凡。我接通,听到李凡的声音,她说:“你在干嘛?”
我告诉她我在上网玩,她说:“我不敢看你走的时候的样子。”
“那有什么不敢看的?又不是上刑场。”然后我问她:“你在哪里打电话?”
“我在卫生间呢。”
“好好做你的工作,别瞎伤感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嗯,那我下班后我们在雅典咖啡厅见,我才给她打的电话,约的是八点钟。”
“好的。”我冷冷地说:“我六点半钟到那里。”
我挂了电话,忽然觉得很沉重,觉得浑身没有力气。我关掉电脑躺在床上,想着未来,竟然没有一丝丝真实的感觉。我不知道未来的路往哪里走,我觉得以我这样的人生态度,哪一个女人陪着我走都是对她的一种折磨,我不能把这种感觉强加在某个女人的身上,这是很重要的。我很想睡着,虽然感觉到累极了,但头脑里乱成一团麻却使我无法入睡。还好快到中午了,我洗了个冷水头,然后看着镜子中的我,头发湿淋的,水顺着往下滴,打湿了我的衬衣,我呆望镜子中自己脸很久,我发现自己也不太认识自己了,一种熟悉的模糊。直到凉水打湿了我的眼睛,我才找条干毛巾擦干净,我对自己说:不就是丢了份工作吗?找一个就行了。
我下楼去喝了两瓶啤酒,没有吃饭,只是吃了很少的一点菜。前后花了十分钟,然后摇摇晃晃地走上楼来,想使自己睡着。我把手机的闹钟设到五点半钟,但这样我还是睡不着,只是觉得头发烧般的热。汗水再一次打湿了我的头发。
等我迷迷糊糊地才处着时,手机的闹铃响了,发出冷冰冰的机器般的声音味道。我在镜子中看到自己憔悴的样子,考虑着这样让多多看见是不是太残忍。我的失落会不会让她觉得到压力?
可是我没有选择,我稍微让自己精神了一些,刮了胡子。穿上一件白色的衬衣。衬衣有些腐朽的味道,我放在空调上还吹了吹。然后出门坐上的士,来到了咖啡厅。六点整,我坐在二楼的上面,一个人闷闷地抽着烟,要了一杯可乐。时不时常地抿一下,尝试一下那种冰凉的味道。一会儿李凡就来了,打电话问我在哪里。然后上来,坐在我对面。从包里拿出一个火机,说是zippo的。
“抽烟的男人都喜欢女人送火机的,是不是?”
我淡淡地笑了,说:“是啊,可能还有领带之类的东西吧。”我翻着看了看,说:“你又不懂,不怕买到假货?”
“是啊,所以不管是真是假,对你而言无非就是使用而已。只要你用得着就成。”
“哈哈,你还挺了解我的啊。”
李凡说:“开心吗?”
“开心。对了,昨天多多是怎么说的?”我问。
“八点整在这里啊。”
“哦,那还早。我们找个包房休息一下好吗?我头晕得厉害。”
李凡马上找来了服务员,带我们到了一个包间里面。在包间的沙发上,我让她坐在那里,然后把头枕在她的腿上,迷迷糊糊一下就睡着了。
我醒来后精神出奇地好,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叫李凡到楼下那个地方等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当我收拾完这一切,我走到楼下,在离李凡有点远的一个地方的一个台子前坐下来,看到李凡的背影,心里咚咚地直跳,没想到如同肥皂电视剧中的情节会在我的身上上演。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我的心脏感觉被挤压得厉害,我不停地说,多多,你快出现吧,很想你。
多我终于出现在咖啡厅的门口,戴着墨镜,穿着黑色的有领衬衣,面无表情。我怕她看见我,急忙低下来来换到对面的位置。她看起来瘦了许多。我考虑是不是该像个男人一样,大胆地走到她的面前去?我一想完便站起身来,我看到她和李凡正在小声地交谈着,她已经摘下了墨镜,双手撑在桌子上,捧着自己的脸。她没有注意到我,我又怕吓着她。我轻声地走到她面前,轻声地说:“多多。”
多多抬起头看着我,睁大眼睛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如同看到外星人一样不知所措。我只得又喊了一句:“多多。”李凡站起身来,说:“寞寞,你陪多多了,我先回去。”走了几步又问:“你晚上是回陪孩子还是回你自己那里?”
我看着李凡说:“再说吧,我给你打电话好了。”李凡轻轻地走了,消失在窗外的浑黄的街灯下。我坐下来,坐在多多的对面,也看着她。她已经回过神来了,恨恨地说:“你脸上哪里来的疤?丑死了!明天我带你到汉口去用激光打掉。”
“你是情愿我死还是情愿我脸上有疤?”我好奇地问。
“情愿你死!”多多抽出两支烟,递一支给我,说:“你死了我就没有白伤心了。”
“体验一下人生的生离死别,也没什么不好吧。”我把烟点着,然后狠抽了一口,从她手里抢过香烟放在烟灰缸里掐熄。说:“别抽,对身体不好。”
“一块五毛钱就被你给败了,结婚以后没几天会把我败光的?”
“结婚?”我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说:“谁要娶你啊?你这么霸道不讲理,等着当老处女吧。”
“你啊,我娶定你了。你实话告诉我,那个叫李凡是不是和你有一腿?”
“你问这干嘛?还是别问了。”我心虚地说:“这是隐私问题。”
“现在不是隐私了,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胆子也太大了吧?敢玩别人的老婆?现在就这样,如果你不愿意嫁给我,我就把你们偷情的事给捅出去。你看着办吧。”多多再次点着一支烟,看着怔怔的我,然后又说:“我们上包间去,这里不好表达我们的男女感情。”
我随着她来到二楼的第三个包间,前面跟着的是服务员,看来她们很熟的样子。多多关上门,然后指着沙发的一个地方,说:“你就坐这里得了。”
我听话地坐在那里,多多在对面坐下说:“别怕,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这个人的致命弱点是容不得女人对你好,一对你好你就糊涂了。你想想,第三者的事当得吗?”
“我知道,身不由已的。”我只得灰心地说。多多指着我坐的地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坐在这里吗?这里是原来我女朋友坐过的地方,每次我们都这样面对面坐着的。”
“不是分开好几个月了吗?”
“是啊,但事情好像是昨天一样。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没死。我很早就知道了。”多多坐到我的边上来,把头放在我的肩膀上,说:“我知道你不恨我,可是我恨自己。”
“其实也没什么,恨你自己干嘛呢?”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推开她,说:“不习惯这样子的。”
多多擦了眼泪,坐正,说:“我也不习惯呢,男人的肩膀还真让我不习惯。”
我说:“是啊,特别像我这样和n多女人发生过关系的男人。灵魂已经脏了。”
“别瞎说,我看你比谁都纯洁。唉,第一次就这样给你了,还亲了你的脖子,你说怎么回报我吧。”
“无以回报,给你一个笑得了。”我朝她笑了笑,然后又把笑容收回,说:“扯平了。”
多多说好虚伪的笑啊,令人毛骨耸然。我笑称卖的笑,哪有那自然,那纯真呢?多多还是到对面坐下,把腿放在小茶几上,说:“跟我去深圳吧。我从来没有向一个人提几次建议。另外你还真得把脸上的疤去掉,有些吓人的。那么帅的寞寞成这个样子了,上帝真是容不下人。”
我也把腿放在茶几上,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说:“挺好的,你慢慢就习惯了。这么天然的疤世界上难得再造出第二个。再说,认识的人习惯了,不认得的人也不认识我,也不和他们打交道。这样蛮好的。”
“随你了,呃,你到底去不去深圳?问你几遍了当耳边风吹啊?”
“再说吧。”我无奈地说。
“什么都是再说吧,都成了口头禅了。不能再说了,你得陪我去。”
我看着她,问:“是因为亏欠吗?你觉得心里不安?然后想带我走?”
“有一些吧,但我觉得目前你的处境是不是很困难?工作是不是丢了?”
“工作丢了可以再找。”
“唉,不是我打击你。现在找工作也讲外貌的。只怕得多碰几次钉子了。你要是想碰试试我也没办法。还是跟我走吧。”
我摇摇头,说:“我不能丢下他们。”
“谁?”
“李凡和他的孩子。”
“别人的老婆别人家的孩子你这态度算什么玩意儿?你糊涂了吧?要是人家老公知道了,恐怕不是脸上多个疤了,怕是连命都没有了。不过我看李凡人是不错,你在她面前也拿不出什么注意,但你真得为自己想想了。还有那个孩子,我倒是真想见一见。上回说过,可惜出了他妈的这事给耽误了。”
“有机会的,但不是现在。你别c心我了,你还是c心你自已吧,你说你这些日子都干嘛了?”
多多喝了一口咖啡,点着一支烟,淡然地问:“你真想知道?”我点点头,她说:“闭门思过。回想了自己所走过的这二十几年,反思一下自己。”
“你没有什么要反思的,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你也知道我累啊?我真的很累,我想让自己更累,但无法达到累的极限。”
……我们就这样无聊地谈着话,世界就像包间一样,只剩这狭小的空间。可是在我们的意识之外,还有众多的人群和我们互动着,还有我们的过去,也在交谈中,慢慢地稀释,慢慢地变得模糊起来,如果能永远这样,忘记外面世界的烦恼该是多么舒服的人生。多多看起来一下子也习惯了我脸上的疤,她甚至过来,用手轻轻地沿着那条疤扶摸着,说那条疤是她的,任何人不能动。我觉得好好玩,又好好笑。一切都很轻松,多多也时不时常地流露出纯真无邪的笑容,那笑容令我感动,感觉整个世界变得温柔起来。最后,多多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是再来个第一次,第一个亲一个男人的脸,但我脸上有汗味,她说影响了以后她幻想的这种亲密的浪漫程度。
我想一想也是。
“晚上你回哪里?”多多问我。我把放在茶几上的腿放下来,说:“我还没想好呢。”
“要不到我那里去?我想让你尝尝闭门思过的味道啊,如同当一个佛家弟子,无欲无念。”多多自豪地说。
“你做到了吗?”我好奇地问她。
她叹了一口气,说:“没有,所以我觉得和尚也好,尼姑也好,他们的世界也未必那么纯洁。可能也是我修行太低吧。”
“难怪呢,把自己弄得瘦兮兮的。何苦呢?”
“心疼我啊?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只自己心疼自己,还没习惯别人心疼我,你少花这方面的心思,是不是想泡我?呵呵,你努力吧。看哪天姑娘我心情好,说不定一下就答应你了的。”我正准备说话,多多把我的肩膀拍了一下,说:“你到底去不去我那里?你到底去不去深圳?用化骨掌啊?拖一天是一天,拖一分钟是一分钟的。我可没耐心老是问来问去的,革命要靠自觉。”
我叹了一口气,说:“再说吧。”
我和多多来到街上,霓红灯闪烁着,已经快十点钟了。我们并排走着,没有言语。街上人很多,多多干脆牵着我的手,我们的手轻轻地握在一起,不敢有任何的多余的动作。我们在人群中人撞人地走着,还不时有横在我们面前的电线杆之类的。人群越来越少,灯光越来越暗,可我却一点不感觉到孤单,感觉到黑暗。直到李凡打来电话,我才看清我们已经走得很远了。李凡问我在哪里,问我今天到哪里过夜。我说我一个人回家的,有什么事再联系了。我知道她很想清楚我和多多会不会住在一起,我相信,她见到了多多,和她说了话后会变得恐慌起来。可是我不能在多多面前告诉她一些真实的东西。
电话挂了后,多多说:“曲终人散了。”
“什么?”我大声地问了一遍,虽然我听得很清楚。
“我是说你今晚肯定不会和我一起去汉口的,现在我们得分开了。你把你的手机号告诉我,我会和你联系一起去看看孩子,反正你也没工作。你也尽量地找一份工作,不然会空虚无聊的。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你没开车来?”我问她。她说开车来了,在咖啡厅外面的停车道上。我说那我送你回那里去。多多把她的手从我的手心抽出来,把我推开,说:“不用了。我自己走过去就行了。你该去哪就去哪吧。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和面容,只知道她转身的时候喃喃地说了四个字:呵呵,男人。她走了,没有回头,我看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淡黑色的夜里。
我给李凡打了电话,说我一个人回家的,就不到她那里去了,太晚了。然后心虚地问她:“大伟在旁边吗?”她嗯了一声,说那你早点回去好好休息。没事过来玩。我答应了,挂了电话。我像一条鱼,游行在人群越来越少的街着。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时候,比方说多多,这次见面也让我少了很大的压力和精神负担。走着走着,才发现自己感觉到的不对劲,来源于自己的腿伤,一感觉到腿伤,一种痛疼就在腿间漫延起来,向上爬行。我不得不放弃当鱼的想法,打了辆的士回到家中。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我在网上搜索着各种招聘的广告,寻找着自己适合或适合自己的工作。我并不慌张,因为我手上还算宽裕。找到了几家认为还可以的公司,然后把自己原来存放在电脑里的简历,照着邮箱地址,发了出去。然后就在网上一些地方闲逛着。我发现世界其实并没有变,在原来每天关注的一些新闻网站上,各种新闻还在上演,不过是换了个名字罢了,换了主角换了地点而已。而这一个月来的世界对我来说,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发生过吗?没有,我没有参与。看新闻原来是这么无聊的事情。
守株待兔,等待那些公司的回应。
下午,李凡过来了。她说要给我商量一件非常正经非常严肃的事情。我看她坐在我的旁边,身体却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她说:“寞寞,你应该主动些和鱼儿一起的,看得出她对你挺有好感,但毕竟她是女孩,有些含蓄。人又勤快,又有工作,我觉得你们是很好的一对!”
“是吗?再说了。不是她配不配得上我,而是我觉得我配不上她。你看我现在的样子,丑死了。都不好意思出门。”
“这有什么?你说这话好像是贬低我一样的。女人是不太在意男人的相相貌的,你要相信这一点。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品德就是有责任感,诚实,孝心。就这三样。我觉得你一点都不缺。不过事先提醒你,她的父母是很挑剔的,特别是她妈妈,我熟悉得很。不过我会做工作的。”
“你这是没事找事,我都说了不行了。”我不想看她语重心长的脸,外面下雨了,打得雨蓬上叮铛之响的。让我们之间的谈话氛围更显得沉重,而且毫无意义。
李凡扳过我的肩膀,说:“你看着我,你到底听不听我的?”我感觉到她的怒气正在生长,她接着说:“这次我作主了,明天晚上开始,我就真正地当红娘,为你跑腿。”
“没有必要!”我一字一顿地说。
“你?”李凡扬起手,准备打我的架式。我说你要打就打吧,这些事已经够复杂的了,你就是想让这些事缠死我,让我早死早投胎!
李凡的扬在半空的手缓缓地放下来,然后轻轻地吁了口气,说:“你怎么能这样想呢?难道我会害你吗?你想一想,你和鱼儿结婚,各人找一份工作,贷款买套分期的房子。你没有钱我可以借一部分给你,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可以结束,以后就像当亲戚一样走走就行了。你过得幸福,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上,望着外面,雨中的一切都显得很宁静,然后轻轻地说:“你不明白,我不会幸福的。我妈没有遗传给我幸福的基因。我这样做,只会让更多的人不幸福。”
李凡走过来,从后面抱住我。把头靠在我的背上,说:“你可以试一试的。”
“试什么,怎么试?”我恨恨地说:“我对鱼儿根本就没感觉!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感觉。我把她当我的妹妹一样看待,而你要我去和她做a?这不是犯罪吗?再说她那么纯洁,单纯,我这样子不是害她吗?你这个人太自私了。当然,因为我你才自私的。你要顾及别人的想法。我根本和她就睡不到一张床上去!”
“试一下好么?你就当我在求你了。男女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慢慢地你就接受了。”李凡轻轻地说,如同窗外的雨点,轻轻地落下来。
我点着一支烟,用李凡给我的那把火机点上,一股煤油的清香。半晌我才说:“好吧。”其实这不过是我的推辞之言,没有办法的事。李凡说:“回答一点不诚恳,肯定是应付的。不过我不会让你应付的,我会让事情变得可能。”
我呵呵一笑,说:“随你了!”
我把烟抽了几口,扔到地上用脚一踩。李凡说:“瞎丢东西,一点不乖,呆会又要我给你做卫生啊?”
“你喜欢做就做吧,不做我自己做。反正现在闲着没事,没事就多创造点事来混下时间。”
“可是我想做a。”李凡怯怯地说。
我转身,想把她抱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腿一下疼痛起来。我急忙放下她,说:“忘了腿伤了。”
然后我弯下腰去,和她热吻起来。她把我的舌头吸进她的嘴里,如同要生吞一般。我们慢慢地移到床边,然后离开对方,开始脱各自的衣服。然后赤条条地搂在一起,再次亲吻起来,我把她压在身下,然后又去亲她的乃子,柔软的茹房上面可以看得到几条青筋,我也狠命地吮吸着。我抬起身体,试探几下,一下c进去。李凡轻轻地啊了一声,然后闭上眼睛。我躺在她身上,并没有动作。感觉只剩窗外的雨点声了。
然后我们就是一阵暴雨似的激情……正在我们沉迷于性a中的时候,门突然被咚咚地敲得乱响,然后外面就是大声吼叫:开门!开门!
我听出来了,李凡也应该听出来了。那是大伟的声音。
是大伟!我们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外面的门还是被敲得砰砰响,还有大伟那粗嗓门的声音……这两种声音好像足以置我们于死地!李凡的脸吓得惨白,我说快点穿衣服。然后我们的身体分开,赶紧胡乱地把衣服穿上。
门外的声音由不得我们整理得像进门时的样子了。我走到门边,把牙一咬,打开门。大伟一下窜进来。我闭上眼睛,准备迎接他的拳头。我不会躲避也不会反抗,虽然被打的暴力不能让我赎罪,但至少会让我心里舒坦些,可是一切都那么平静。
我睁开眼睛,看到大伟愣在那里。
李凡手里则拿着我刮胡须用的刀片,放在自己的颈子上。
李凡的脸还是苍白的,手微微在发抖,她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想把寞寞怎么样,我就死给你看!不光是今天,以后也是。只要寞寞有什么意外我都算在你的头上!让你成为孤人,你的孩子成为孤儿!我早就准备到有今天了。”
大伟一下瘫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我也一p股坐在地上,然后轻轻对李凡说:“把刀片放下,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别瞎掺和。”
李凡没有动,还是那种姿势,我火了,说:“你到底放不放?不放你就自杀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们两人都拿命来赔大伟!”
李凡把刀片丢在一边,然后过来抱着大伟的头拼命地摇着,说:“你不能伤害寞寞的,你要打打我好了。是我在勾引她,我是个放荡的女人……”大伟的头被她摇来摇去的,大伟只是流着泪。
“我说你有完没完?”我对李凡说:“你先回去,这里的事我和大伟之间解决。”
“我不!”李凡大声说,然后也坐在地上,说:“你们之间怎么解决?我要亲眼看到才行。”
大伟站起来,停止了哭。然后坐在我们刚才y乱的床上,无奈地说:“呵呵,我他妈今天怎么就鬼迷心窍地就来了。我早就知道你们之间的事了。我不该来的,我怎么就来了呢?呵呵,你们倒还好,你为着他他为着你,我们那家里还有谁为着我?天下的男人就我最窝囊。我就是他妈一个窝囊废!老婆给我戴绿帽子,儿子大了不说话,老头老娘只顾着自己舒服,老子一个人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养家糊口,我算是明白了。有钱又怎样?又能怎样?”
我说:“大伟,是我对不起……”我还没说完,大伟恶狠狠地打断我说:“你闭嘴!”我只得闭嘴,我说再多的对不起又有什么用?也许这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伤害。即使我死也让他难解心头之恨的。我倒真希望大伟能打我几下,把我揍得趴地上不能动,住他一个月的院,我也丝毫不会怨他,即使那样,我也无法摆脱对他的愧疚感。
大伟对李凡说:“你回去吧,家里还有孩子呢。我和张寞好好谈谈。你放心,他一根汗毛也不会掉的。”
“我不信!你会伤害他的。你就打我好了。”李凡固执地说。
大伟冷笑一声,说:“李凡,你跟我这么多年,我有说谎过吗?什么时候骗过你?我看你也是鬼迷心窍了吧?”
“李凡你走吧。”我淡淡地对她说:“不会有事的。”
李凡说:“好吧,但是我得说清楚,一个小时够不够?我在楼下等一个小时。如果你们不是完完整整地走出来,我就说话算话。”她说完站起身去捡刚才她丢在地上的刀片。用指甲抠了半天也没拿在手上,当她拿着刀片在手上的时候,我看到她的手指头在流血。我想递一张口袋里的纸巾给她擦干净,但是我不能做,我想叫她下去包扎一下,但是我不能说。李凡摇摇晃晃地出去了,然后把门砰地一声关上。
屋内剩下我和大伟,空气像凝固了一般,外面的雨也停了,屋檐下的水一颗颗地落在铝皮做的雨蓬上,一声声的确响。响一声,我的心脏悸动一下。
半天,大伟才看着我说:“寞寞,你爱李凡吗?”
我不做声,我说任何答案都是无意义的。如果我说爱,那么肯定会刺痛他,如果我说不爱,更会刺痛他。
“你不说是吧?我知道你不会说的。我看得出来你还是爱她的。是不是?”
我还是不做声。
大伟说:“有烟吧?给一支我。”他是从来不抽烟的,我手颤抖抖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递给他,然后颤抖抖地用火机点上。
大伟狠抽了一口,然后咳嗽起来,咳完了,然后说:“我们做个交易。”
我疑惑地望着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交易。
他缓缓地说:“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外人,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家的孩子。我很感动,也是我很苦恼的地方。”
我打断他说:“这和孩子没有关系的,与他一丁点关系没有。”
“你听我说完。不是因为孩子,我真的会杀你的。实话告诉你,我不会要你死,我会让你有脸变得很难看,比现在更难看。但是我没有,我知道你也是个善良的人,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已。李凡跟我这么多年了,自从有了这个孩子以后就很少笑过,但我看得出来,你在我家的时候她真的很开心。这也是我拿你们没办法的原因。她也是很苦的。”
……“我之所以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交易。不然我也不会这样冷静地跟你说话。交易是这样的,我和李凡离婚。房子什么都给她,孩子也给你。家里的一切都给你们。你和她结婚,前提条件是你要待孩子和李凡好,然后你们不可以再要孩子,这是唯一的要求。我相信你们的能力也可以维持这个家了。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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