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灿等人虽然带着些钱财来到琨山,但考虑今后的生活,并不敢多花钱,这些天吃的用的都是能省则省,明德凯虽然也曾送来食物,但时灿并不想过多接受他的好意,送来的东西基本都退回去了,惹得夏景等人眼巴巴地,现在铁面人带来这些食物无疑令他们欢呼雀跃。
夏景拎起块牛肉深吸口气,继续道:“嗨,你这人看着冷冰冰,想不到还真有办法。”
铁面人没理会他,只径自走向时灿,面具里的墨色琉璃瞳散发出温和的光采,走到时灿身边时,声音也放轻了不少,“你今天去哪了?我回来时没看到你。”
“今天无际城里有朋友相约,我就出去凑个热闹,你吃饭没有,我让夏景给你做点吃的。”时灿转头正要去唤夏景,铁面人打断他:“我吃过了,刚刚带回了些食物,你让你的人帮忙做吧。”
时灿心头一暖,铁面人看似冷言硬语,但次次都在帮自己,他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也不愿去多想,或许这人真的是久居山里的猎人,心地没外面的人那般复杂。他由衷地谢道:“真是太感谢你了,呃对了,天气已经转冬,你要不回来这里住?我们这里人多热闹些,食物的话不用担心,我的收入还是可以维持一家人的。”
“一家人?”铁面人略怔,静静地望着他,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回道:“好,我哪里都不去留在这里陪你。”
他说这话时声音里多了些不知名的温情,时灿倒没真往心里去,他笑了笑,就开始继续研究黑瓶里的水液。
“这是什么味?”铁面人注意到他手里的黑瓶,时灿正在用仪器化验,头也没抬,“我也不太清楚,想化验一下里面究竟有什么成份。”
铁面人拎起黑瓶看了看,又放至鼻前嗅了两嗅,“这味道很独特,闻过的人都忘不了,是你制出来的?”
“当然不是,我就是觉得奇怪,有什么味道可以左右人的心呢?”
凭时灿脑海里对香品的知识量,这种味道的香有种不知名的惑力,并非一般的香制品,他试闻了好几次,香味闻似清淡,实则令人欲罢不能,能制出这种香品,时安臣着实不简单。
可越是这样,时灿就觉得越有问题,时安臣奉时川霖的命令来到无际城,当然不会只是与费里维联姻这么简单,特别是还成立什么时家商团主管全城商贸,他有这么想做生意吗?
时灿放下手中的仪器,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少倏,一双温暖的大手覆上他额头,他不由一怔,抬眸望去时,只看见漆黑的两个眼洞里,那双墨色琉璃瞳温温地注视着自己。
“别做了,你现在身体有孕不要太累,这瓶子里也只是香水罢了,没什么可研究的。”铁面人道。
“不是这么简单。”时灿拿过他手里的黑瓶,若有所思地道:“这香水的气味有问题,绝不是一般香料能制出来,况且,这里面还牵扯到我的朋友,不管怎么说,我也必须帮帮她。”说到这,他抬头看向铁面人,看了看他冰冷的面具,又道:“你也是我的朋友,找个时间我帮你看看脸上的伤,我手上有药香,一定可以治好你。”
听他这一说,铁面人下意识地捂上面具,倒退几步撤开些距离,温和的声音陡地降了几分,“不用了,我跟你说过我的伤不用治。现在时间不早,你快去休息吧,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回房去休息。”
时灿见他又恢复成冰冷执拗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被他硬拉着回了房间,铁面人伫在门口,像尊黑色的门神似的稳稳立着,“你先睡,等夏景的汤好了我再给你送过来。”
不久,时灿便看着他的黑衣飘进来,铁面人双手端着汤碗,小心冀冀地放在他面前,时灿正要道谢时,铁面人却一手拿着铁勺舀了舀,放至嘴边吹凉了才送到他面前。
“喝吧,这是我叫人到无际城里订来的药膳,对你身体好。”
时灿看着碗里的汤,一时间竟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铁面人对自己的好就像是多年的亲人般,到这时他已经不用好心人这三个字来形容眼前的男人,可他又偏偏想不出为什么这人要对自己这般关照?
热汤冒着暖气,鲜肉的香味徐徐飘荡在宽敞的卧室里,时灿想起这间房还是铁面人那晚回来后,迅速收拾好让自己住进来,别墅十分老旧,但胜在当初建造时还算坚固,房间不多,只有这间房是最朝阳温暖的,时灿原本想把这间房给母亲住。没想到铁面人却执意将他安排进这里。
时灿想起过去经历的许多事,对眼前冷面热心的男人霎时涌起股热流,他感激地道:“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本来没经你同意占了你的房子,现在又麻烦你去找这些药膳,我真的是……如果今后你有什么难处,能用得上我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我们虽然萍水相逢,但胜过兄弟亲友,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我总不能老叫你铁面吧。”
“没事,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快趁热喝了。”
他看着时灿喝下去,然后又嘱咐他早些睡,时灿看着门缓缓关上,感动之余却越来越疑惑,这人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无端对自己这样好?可他到底是太累了,眼皮都有些撑不住,就轻轻躺下。
腹部在这时动了动,时灿手放上去抚了抚,小家伙,现在可以闹腾了,他想着想着,伸手从侧边的衣物里摸出一个小铁盒,缓缓打开,里头安静地放着一条细长的链子,圆型的挂坠幽幽地闪着光。
“宝贝,这是你父亲唯一留下来的东西,你看看就好了,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跟着你外婆一起好好过,长大了也不要再问那个人在哪,记住了吗?”
圆坠轻轻放在微鼓的肚子上,亮晶晶的,时灿凝着那圆坠,唇角浮起抹苦笑。
静夜时分,琨山风口边的高地上,加德满给费里维递上件秘报,“最近将军楼里风起云涌,第一夫人又有新动作,她以你名义签署了份商令,取消了无际城里一家星贸商团的垄断业务,重新设立商务部,听着是件好事,不过,我们调查出来的结论是,她暗地里让时安臣注册了新的商团,大力研制香制品和药品,好像要在无际城里全面铺开销售,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猫腻?”
“香制品和药品?”费里维撕下面具放在手掌心里揉了揉,眉峰微挑,“给我查清楚了,他制的原材料从哪里来,还有,里面的成份是什么?”
“是,上将。”加德满顿了会,又道:“时安臣那里,上将是不打算去吗?我听说时川霖知道了上将从没进过时安臣的房,那头着急的很,据闻时川霖过几天想过来看看,上将,要不要明天回去一趟?”
费里维冷笑,慢条斯理的道:“他来就让他来好了,我也正想他来这里,果真虎毒不食子,当初时灿一个人来大婚,他不闻不问,将军楼出了事也视而不见,这会才几天啊,我没去时安臣那就引得他老人家坐立不安,很好,证明时安臣还是有点用的,这人得留着,不要惊动他。”
“那么上将是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毕竟刚刚才大婚,一天不见也不好吧……”
“不是
已经说了野外集训三个月吗?这个理由还不充分?”费里维侧目睨了加德满一眼,然后又眺向远处天际的圆月,像是自言自语地道:“他现在有孕在身,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山里,琨山的狼群已经变异,我生怕会伤害到他,你们要在这周围布好防护屏障,确保他的安全。至于将军楼里的变化,你多留心些,一有什么紧急事项就报告我。”
时灿藏在琨山里的事费里维没有对任何人说起,既使是成桓中将等人他都不曾透露半点风,只有近身护卫官加德满才知道时灿的情况,因为费里维需要他开启防御屏障。
“上将,难道你真的让时少把这孩子生下来?他……他是叛国贼的儿子啊!”加德满有些激动,一时脱口而出:“而且就算生下来你又能认他吗?难道上将你还想把时少接回将军楼?那么欧阳呢?你答应过他的承诺呢?”
费里维沉默不语,他拎着黑披风站在猎猎风中,挺拔如刚硬松柏,而墨眸里全是复杂难明之色,加德满低下头,沙哑着声音道:“这些话我本不该多嘴,只是觉得上将您如果不能处理好这些后事,最好还是不要让时少生下这个孩子,迟早会成为后患,更何况,上将您也不能将他藏在这山中一辈子,你的身份他现在暂时不知道,但不能保证今后永远都不知道,上将,我看还是尽早处理掉他会稳妥些。”
“处理掉他?”费里维墨眸倏地厉扫他一眼,“加德满,你最好不要再让我听见第二遍这样的话,他是我的人,他怀的也是我费里维的第一个孩子,谁敢碰时灿,我定不会饶他!”
加德满僵了僵,抿紧了唇,过了会,他咬了咬牙又道:“那欧阳呢,上将打算怎么跟欧阳交待?他最近身体不好,听说子谦中将想让他回联盟星治疗,但他执意不肯走,上将,你是不是该去看看他了?”
说完,加德满抬眸紧紧盯着费里维,他曾经坚守着的信念正一点一点地在崩溃,为了欧阳辰逸,他已经打破了一个护卫官该有的禁忌,从十岁开始加德满就被放在费里维身边,他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护卫官,所有一切包括生命都是属于这个未来统帅。
可是现在,他后悔了,因为他爱上了欧阳辰逸,而他以为费里维会替他好好照顾欧阳,以为自己永远站在他们身后保持沉默就安心了,但他没想到费里维竟会背弃欧阳。
辰逸,你不爱我,我也不愿看着你被这个神祗一样的人毁掉。
耳边只有风声呼啸而过,费里维闭了闭眼,却依旧沉默,夜色太浓,加德满看不清他的面容,拳心紧了紧,加德满又道:“希望上将不要忘了当初辰逸是怎么患心病的,也不要忘了对他的承诺。”
既使冒着被费里维免职的危险,加德满也要说出心里话,他明白欧阳心里只有这个人,相识相恋的十多年,除了没有身体上的结合外,他们实则跟恋人没有多大分别,加德满心里是酸涩的,他得不到的人让他心疼,而他又不得不为欧阳做些什么。
费里维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自有分寸。”
将军楼第一夫人居所,烛火飘渺,香雾幽幽地飘浮在金碧辉煌的室内,金蕴一身银白蚕丝长袍慵懒地侧卧在长椅上,她抚着怀里火红色的狐狸毛,眼皮都懒得抬起来,慢悠悠地道:“梯子我都给你搭好了,你也可以回时老将军的话,无际城这三个月里我说了算,你们也只有这三个月的时间可以做事,迟了待里维回来,那事就不好办了,自己掂量着点,要做就快些做。”
“夫人说的是,我这不就开始动手了吗?”时安臣恭敬地替金蕴倒上清茶,“商团的事还是夫人想的周全,要不然我还真不好下手。”
金蕴冷哼了一声,“如果不成立**商团,你们的计划怎么能铺开呢?制香的玩意我不懂,不过呢,既然时老将军提出这个计策,我也就抱着试试的态度让你们做。”说到这,她抬起眸看向时安臣,“你的香水真有那种功效?”
“当然,不过,我们要做的可不只是香水,还要加上药品,我要全城的人都用我香制品和药品,一香配一药,彻底击垮无际城里的人。”
金蕴眼中眸光闪了闪,不由看向这位有着张精致绝美脸庞的少年,心中暗忖:这位才真是时川霖的亲儿子,够心狠,要不是为了能瓦解费里维的势力,她也不会铤而走险,答应这人在城中销售那惑人的毒香。
“我得先提醒你一句,事情别搞太大了,差不多的时候就得收手,特别是不要引起联盟星统帅的察觉,没到攻盟的时候,大家还是得藏着点好。”
“夫人放心,我保证按您说的办,等到费上将返回无际城,看到全城爆发瘟疫时,他一定会像你说的那样,不得不臣服在你的手上,有了费上将的妥协,我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实行攻盟计划。”
金蕴低低地笑了,纤手挥了挥,“希望就像你说的这样才好,里维能顺利归属于我掌控,事成后,这无际城我还是让他做城主,上将之位仍归于他,只要他肯跟我们联手,我还是会保留他的所有一切,就看他听不听话了。”
隔着香烛雾烟,时安臣半垂着眼看向金蕴,眸中阴恻恻地散着光,唇角绽出抹惑人的浅笑,“夫人对费上将还是很心疼的啊,不知道费上将明不明白夫人这番苦心呢?”
金蕴听了长叹一声,抚着狐狸毛的手向空中一扬,“这人就是不明白啊,唉,我的苦心他怎么会懂,行了,你回去吧,记得我的话,小心行事。”
“是,我先回了。”时安臣躬身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踏出门外时,他转头看了眼屋里的人,冷冷地哼笑:老女人还想着费上将守着她?哼,真是笑话!
不出两周,时灿就又被芸茜请到铁塔大厦,一进入地下制作中心,就看见芸茜面色焦虑地向他走来,“时先生可算来了,如果这次的坎过不去,不但我们商团,就连整个无际城都要彻底完了。”
时灿心头略动,问道:“芸小姐是发现了什么?”
“时先生跟我过来,我给你详细说说最近发生的事。”
时灿随她进了一间大会议室,吉纳扶着他坐在沙发上,给他盖上毛毯,他肚子一天一天大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原因,受孕后短短两周越来越明显,进入铁塔时还是乘坐私人专梯直落地底制作中心。
芸茜有些抱歉地道:“真不好意思,我也知道这时候让时先生来很不合理,但事态的发展确实是迫在眉睫,自从上次子公司开张让时安臣给搞乱后,现在无际城已经取消了我商团的两大专属产业,也许时先生不太了解我的背景,我现在可以慢慢说给你听。”
她招了招手,旁边一位秘书便打开立体显像屏幕,空中立即出现了璀璨夺目的银河系,芸茜站起来,指着其中一个金色星球缓缓道:“我是纯正的联盟星人,在我们星球上聚集了数亿高智慧人类,在没有成立星际联盟前,我的家族是联盟星上最显赫的家族,家族已经商为主,长年垄断了银河系中各星球的贸易产业,家族用在星际建设上化了巨大资金,光修建星贸商道及星际中传站就高达数千条,成立星际联盟后,我祖父跟当时的最高统帅达成协议,划分了几个星球由我家族商团垄断商贸产业,这个协议一直延续到我这一代。”
芸茜转身看向时灿,道:“家族的产业在近年已经交到我手上,我哥你也知道,他放弃了从商而选择从军,当年修建深海万里之下的司海城还是动用了家族大部分资金才修建而成,我接手家族商团到现在可以说没有辜负长辈的期望,本本分分将生意做大,无际城里的多种产业都在我的商团下运作的好好的,没出半点岔子,我也自认对得起城中客户,做生意多年,我自认算不上奸商。”
时灿点了点头,“可是现在无际城成立了商务部,将你的专属权给收回去了。”
“不但这样,他们还禁止了我旗下两大产业销售,一个是香制品,一个是药品,而这两大产业的专属全都被时安臣所垄断。”芸茜说到这里,不甘地咬了咬唇,“我没想到时安臣的野心这
么大,他不过只是费上将刚刚大婚的配偶,居然有这种能耐得到金蕴夫人的支持,无际城中有令,所有高级军官配偶都不能参与政治、军事及商业活动,可偏偏他就成立了一家商团,现在看来,那天的踢场完全是有意图的!”
吉纳忍不住道:“我看这事肯定跟金蕴脱不开关系,哼,都是一群阴险小人!”
时灿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转而沉静地问芸茜,“你刚才说时安臣的商团垄断了两大产业,也就是制香业和药业,那么他都生产了哪些具体产品?”
“首先就是上次他来踢场的那个小黑瓶香水,也不知道他在里头添加了什么,香水气味很独特,我也特地派人去买了几瓶回来做化验,可验不出什么可疑的成分,但我总认为,这种香水的味道太过惑人,不太像一般的香料能制出来,为此,我特地召集了商团市场部的人对他的商品进行市场调查,发现了奇异的现象。”
“什么奇异现象?”时灿问。
“首先我们发现他的香制品销售价非常低,即使是高端香水的售价也比同类产品低了许多,不但香水,还有食物香料、香烛等等香制品都定价很低廉,而且都具有惑人的功效,每天去抢购的人不计其数,你可以看看这付画面。”
屏幕上出现了大量拥挤人群,仔细一看都是在时家商团各分店抢购香制品或药品,一个刚刚出头的商团,所涉及的行业只限于香制品及药品,既使再怎么价格低廉,也不会出现这种疯狂抢购的场面。
“从这种不正常的抢购里我们发现,他的产品中含有一种不知名的成分,而正是这种成分导致了用过产品的人不得不回头去购买。这就有点像传说中的罂粟,一旦服用上瘾就无法脱身,不但只是香制品,就连药品中含了这种成分,时安臣的商团口号为一香配一药,要求人们所使用的香品和药品全在他店里购买,事实上,他也做到了,但是,我们很快发现另一种现象,你看!”
屏幕切换镜头,阴暗潮湿的贫民街头,一位穿着花裙子的女孩子正蜷缩在街头,她瑟瑟发着抖,整个人抱着一团,镜头慢慢拉近,照近些看才发现,她被长发挡住的脸上全起了黄豆大小的红疱,有些已经暴开化脓,墨绿色脓水滴滴答答地流下脸庞手臂,她紧抱着双臂,全身不停的战栗,通红的双眼睁的极大。
“她快要死了,据我们调查出的结果,她是最早那批购买者,而且使用频繁,由此可见,时安臣的商品中所含巨毒,这种巨毒潜伏期最短两周,最长,可能不会超过三个月,我担心的是,三个月后,全无际城会爆发大规模致命瘟疫!”
吉纳忿愤地挥起拳头,“这个时安臣太丧尽天良!”
芸茜焦急地对时灿道:“现在的局势迫在眉睫,时先生,我不知道你跟这位时安臣有什么关系,但我知道你也是典械星的制香人,你能不能想办法救救这城里的人们,我们科研组用了几周的时间都无法破解他产品中的成分,化验了数百次都没办法找到成分里的香料是什么,这样继续扩大下去的话,无际城就彻底完了。”
“他小黑瓶里的香水我检验过,不是一般的成分,他在里面添加了无际城里没有的香料,比如在地球上已经灭绝的罂粟,再配以典械星的迷迭香树种子。”
芸茜疑惑地问:“罂粟加迷迭香树种子?”
“罂粟是千年前地球上的物种,随着环境变化已经在地球上灭绝,但在物产丰富的典械星却是依旧存在,而迷迭香树是典械星诸多香树中的一种,物如其名,专用麻醉、催眠或致幻,但这功效都是表面的,迷迭香树最重要也不为人知的一个功效是它的种子,种子相当柔软温和,用手揉碎后混合而成的物品经人服用或吸取后,会吊起人强烈的欲望,怎么说呢,就是可以迷失人心,让人为之倾倒,不得不去用它。两者混为一体,既能惑人又能致毒。”
“难怪城里的人都疯了似的去购买,她们中有的人说一天不闻这香味一天都睡不着觉,原来是这样,这东西的毒可以致瘟疫?”芸茜问道。
“对,就是这样,还有,你刚刚说时安臣垄断了全城药业,那么这几天有没有出现某种药品受人追捧的现象?”时灿喝了口热水,换个姿势继续问。
“你这样说来,倒是有这么回事,也就从时安臣的香制品走俏后,他商团旗下的药业中也有一款药品相应的走俏,好像是种小瓶的红色药丸,听说服用了精神百倍,提神醒脑。这些天城中好多人都在风传这药。”
“那就对了,它就是专门综合香制品的巨毒,将巨毒变成慢性毒而已,也就是说,长期混合着香水和药丸服用的人,就会出现你刚才镜头里那位女孩子的情况,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不用三个月,全无际城就会爆发大规模瘟疫。”
“这,这怎么办才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费上将新大婚的配偶吗?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难道不怕费上将回来后处置他?”芸茜怒道。
时灿轻轻笑着摇了摇头,“他怕不怕这个暂且不提,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怎么阻止他再泛滥下去。”说到这,时灿向吉纳招招手,“把我们带来的箱子打开给芸小姐看看。”
“这是什么?你研制出来的药品?”芸茜看着箱子里一排排白色小瓶子,她拿起来看了看,里面的药丸拇指颗粒大小,呈透明状。
“这是我这几天研制出来的香丸,可以破解这种毒素。”
吉纳插了句:“可是该怎么让那些受害的人们相信自己中了毒,然后才来买药治?”
芸茜也望向时灿,此时在她眼里,这位时先生简直就是救世主般神圣不可轻视,但同时,一个疑问也在她脑海里形成,时安臣与时先生同个姓,是否也证明这位时先生跟时安臣有着某种关系?
同为制香人,一个祸国殃民,一个却淡然地隐于山野中。
“关于这点我也想到了,芸茜,这出戏只有你才能演,而你哥哥明上将也需要帮点小忙。”
芸茜一听就有点兴奋,她早就想狠狠教训那个嚣张的时安臣,只要能把时安臣打败,她亲自出马演出戏又有什么难。“时先生你请讲。”
时灿斜靠在长沙发上,眸光潋艳温和,他对芸茜招了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会虐那个时安臣,别急,一个接着一个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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