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O,被潜了!

潜规则之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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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小仔似的被一路提溜了出来,老爷子我是不指望了,只能怀着最后的希望眼巴巴的瞅黄毛。可是黄毛满脸通红气鼓鼓的把头撇向一边,我就在这么众叛亲离的情况下一路被提溜进了车里。
我先捂脸,缩到副驾驶座上声明:“不许打脸”
耳边有压抑愤怒的呼吸声,我连忙解释:“不是我条件多,而是我这脸大多时间都是你在看,打坏了也是你眼睛受累。”
过了很久,依然没任何声息,我悄悄分开手指,从指缝间观察形势。
宋子言还是面色铁青的看着我。
这次的误会估计不是打个马虎眼就能混过去的。
我乖乖低头:“我错了,真的,我已经极其深切的认识到了我的错误者见,腐女见腐。一入耽美深似海,从此良知为路人,我这双眼睛已经被 欲所蒙蔽,再没有群众的雪亮了,因此才犯下这么显而易见的错误。总经理,你看在我迷途尤未远的份上就饶了我吧。”
“尤未远”他冷笑:“你还能迷多远”
我咽了咽向往的口水:“再远一点的话还能加上老爷子,年下攻爷孙恋什么的”
他笑得更冷了:“我该不该谢谢你脑下留情”
我低声辩解:“这也不能怪我吧,你给黄毛住自己的房子,每次出差都形影不离的,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也都难免想歪吧”
他皮笑不笑:“是吗”
我讪笑解释:“这其他任何一个人特指的是腐女”
他瞪着一脸假笑的我好久,终于无奈叹了口气:“原来一直没告诉你,是怕你多想。现在看来,这么瞒着你,你想得不仅仅是多,简直是离谱。”
我不说话,只是低头默默对手指。
沉默了一会,他说:“展杨其实是我弟弟。”
我好奇:“有血缘关系的”
他抿唇,显然不想回答:“不算是。”
据我所知,老爷子是独苗,老爷子又生了独苗,然后宋子言又是独苗。换言之,现在宋家也就老中青三代独苗,他也没什么阿姨舅舅之类的,怎么就凭空蹦出来一弟弟再看他有些敷衍显然不想多谈的态度,我顿时悟了。
然后忍不住赞叹:“宋子言,伯父看起来很正派,没想到年轻时也是风流人物一个啊”也会犯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才酿出了黄毛这么大一朵男子
宋子言听了之后,稍稍顿了顿,接着脸上又铁青了一片。眼看着那双庐山之爪又不受控制的往我脖子上伸,我惊悚了。果然是河蟹社会,领导的卦不能八啊,一八我也就河蟹了
正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一阵欢快震动,接着铃声大作。
宋子言灭口的爪子收了回去,只剩下口剧烈起伏。
我这一看屏幕,泪了,娘啊,这世界上最疼我的人是你是你还是你啊
颤悠悠接起了电话,还没表达我爪下逃生的欣喜,老妈的大嗓门就在耳边炸开:“哪儿呢干什么呢”
我继续百分之七十的概率,一本正经的撒谎:“我正躺在宿舍看gone with the wind 呢。”
宋子言瞥了我一眼,也不说话,只是无声启动了车子。
车子退出了停车场,平稳前进,老妈的查勤工作还在继续:“那是什么”
我义正严词:“一本世界名著,翻译过来中文名也很厉害,叫呼啸山庄,你听过吧”
老妈思索了一会儿,终于相信而且放心:“嗯,听说过,好像女主角叫简爱什么的。”
没等我接话,她大嗓门又亮起来了:“你是下星期毕业是吧,什么时候回来”
我看了眼认真驾驶的宋子言一眼,对着话筒压低声音:“我不是都已经在这找到工作了吗~”
老妈的回答很干脆:“那是给别人打工的,咱不要。你快点给我回来。”
我无语:“除非你在家开个豆腐店让我当个西施,不然到哪都是给人打工好不好”
她很坚决:“那不一样,回来到机关单位找个正经的事做才是出路。”
老妈老爸思想极为古董,一致认为到政府机关拿个千百块的小薪水才是工作,从我上大四开始,关于要不要在外面找工作,要找什么工作已经进行了无数次的拉锯。其实平常一向是我打电话过去,这次她先打过来,一开始就要我回去,看来是打定了主意,不过我的决心也很大,干脆就挑明了立场:“反正我现在工作好好的,不可能回去。”
老妈呛声:“什么工作,就你这样能找到什么好工作你有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你原来回家不是提过一个姓苏的小子么。俗话说有了女婿忘了娘,为了这么个我连面都没见过的人,你就忍心抛下年迈无所依的双亲”
我嘴角忍不住抽搐如果说我是有一台电脑有一网线就能翘起地球,那么我妈绝对是有一桌麻将就能垒起宇宙的骨灰级孟姜女而这个还不到四十五每天固定搓牌搓到凌晨的孟姜女,居然跟我哭她“年迈”“无所依”
我很难蛋腚,也撂下狠话:“你别管我为了啥,反正是不会回去吃那点公家饭的”
她也怒了:“行,你不回来,我过去”
刷地挂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我也沮丧的收线。
其实能陪在父母身边总是好的,可是我是实在不想沿着他们铺好的道路往前走。一份可能饿着但是绝对撑不到的工作,再找个模样老实格憨厚的人平平淡淡的结婚生子,在婚姻中培养爱情。
只这么一想,就头皮发麻。
培养出来的从来都是感情,那种长时间后习惯的依赖不是爱。
我不要当温水中烫死的青蛙,更不要死无葬身之地。
再加上,虽然我没事业心,可是对于事业,我还需要热情。需要这么偶尔躲在厕所里贼兮兮的偷听几个八卦,偶尔多出来一百来块奖金就乐滋滋的给自己三百来块的奖励,需要每天给自己个目标前进那么一点点。而不是在父母设定好的路上被他们夹着走。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时不时就要受委屈了,所以在自己可以选择的时候,千万别自个委屈自己。
珍爱自己,拒绝委屈。
我直接让我妈委屈去了,估计挂了电话还得回头恶狠狠的瞪我爸爸:“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我也收了线,眼巴巴的看宋子言。凭他的险狡诈,就是只字片语也能全盘掌握,更别提我这一字不露的现场直播了。我这么忤逆权威的,怎么说也有一部分是为了他他总该表个态,证明一下对我的支持和鼓励吧。
我眼巴巴的看了又看,他依然是认真驾驶,连眼皮都不抬。
我终于认清了,就算黄毛那颗小石头不存在了,革命道路也依然很长,很长
虽然跟我妈顶了几句,其实我实在没往心里去。我妈就是一典型雷声大雨点无的人,估计对着我爸数落我两句又投身到国粹当中了。因此我也没当回事,积极投入到攻坚战的革命阵营中。
早上索要早安吻。
中午爱心送盒饭。
晚上积极搞约会。
虽然宋子言的反应称不上享受,但是也算配合。因为虽然早上醒来没刷牙,可是他也让我亲了。中午虽然饭菜有点凉,可是他还是耐着心吃了。晚上的约会虽然浪漫的很刻意,他一脸的不耐烦但是至少是都完成了。
我就像是在下载他的心,虽然进度慢了点,但是那跳动着的百分比就不会让失望。即使每天零点一,到一百也不过是一千天,我还就有这个跟他耗下去的神
我努力思考,一起看文艺片,牵着手逛街,对着天空滑翔而过的飞机尾灯许愿的浪漫都做过了。翻了翻攻略,今天该轮到烛光晚餐,正想出门去买蜡烛,手机又开始在口袋里折腾。放在耳边只听了一句话,那浪漫情怀就长着翅膀扑棱棱的飞走了。
老,老妈她居然真来了
我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从这个房间钻到那个房间,又从那个房间钻到这个房间。
宋子言放下了手中的杂志,看我:“怎么了”
“我”看着他平平的眼神,我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其一,让我妈知道我们同居,肯定先阉了这宋子言,再灭了我。
其二,即使我妈也觉着宋金很金原谅了我,可是等她看到宋金对我没那么死心塌地,是我一厢情愿的凑近乎,那命运也是一样儿一样儿的。
就是阉了宋子言,再灭了我
无论哪个结果,我都是灭顶之灾。
我看了看宋子言,再看了看宋子言,又看了看宋子言。
虽然他很腹黑,但是跟老妈的彪悍还是不在同一级别上的。
心里想着,那就瞒着,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我被一无所知的我妈给领回家。
于是呐呐:“那个我们都快毕业了,宿舍的人想最后聚一聚,我能不能回学校去住几天”
他意味不明的看了我许久,最后垂下了眼:“随你。”
不知是否错觉,那语调冰冷处竟似有一丝失望。
而我则是绝望的回到了学校,积极整理床铺,试图给明天下午到的老妈一种,啊,原来我住在这里的错觉。
肖雪回来的时候,我正爬上爬下的铺床,她这一问,我就哇哇的把事情都说了。
她不屑的横我:“笨。”
我不解。
她谆谆教导:“其实家长也是怕你在外面受委屈,她想看你在这过得舒坦,你就舒坦给她看不就得了一个好工作,一个好男人,她有必要非跟你拧劲拖你回去吗”
我当然知道这些,只是:“好工作我有了,好男人哪找去”
她斜眼:“你们家老宋是摆设”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蹲在床角里画圈圈
她嘀咕:“你们这是唱得哪出啊”不过还是神秘兮兮的出了主意:“就算你一时找不到,难道就不能假造一个”
前有学生雇民工冒充家长。
今有本人找黄毛冒充男友。
当然,刚开始他是抵死不从的,不过事实证明,正太总是会拜倒在御姐的气场之下。第二天下午,他就苦着脸陪着我到了火车站。
火车停下的那一刹那,我堆起笑挽住他胳膊,假装亲热。他身体一僵,直觉的就要推开我,我皮笑不笑,耳语的声音威胁:“这次给你嫂子我戏演砸了试试看”
他一个哆嗦,抽出的胳膊停在了那里。
我暗笑,果然是正太好糊弄,其实他如果真试试着演砸了,我也只能眼睁睁的在一边看。
所谓试试看,就是这个意思
没等我奸笑摆上脸,我妈矫健的身姿就出现在了视线中,我拖着黄毛走过去,甜甜的喊:“妈~~”
黄毛还是僵着,一点反应也没,我暗中推了推,他这才如梦方醒,也跟着喊了一句:“妈~~”
我妈这一愣,面子上是很严肃,可是眼角每一条细纹都举着牌子,2分。
小黄毛这正太样真不是盖的,我妈这么彪悍一怪阿姨都被收服了
我介绍:“这是我跟你提过的,苏亚文。”以防万一,还是简单点好,小黄就临时改了姓了~人家本来也不姓黄
黄毛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自动接过了我妈手里的包。
我再一看,我妈依旧严肃的表情后,小皱纹已经很欢快的打了五分了。
接下来的两三天是很愉快的。
我妈最愉快,吃的好,住的好,玩的好,买的东西都是好的。尤其是对这个没过门的女婿很是满意,只是有一次偷偷问我:“怎么我觉着小苏看着这么小呢”
我撒谎不眨眼:“他本来看着挺显老的,不过后来做了电波拉皮就嫌小了。”
后来有一天正吃饭,老妈直勾勾盯着黄毛的小脸蛋很久,终于在当事人表情越来越不自然之后开门见山的问:“你这手术哪做的”
黄毛自然很茫然,我赶紧补救:“不是国内的,咱国这种造假技术还比较落后。”
老妈问:“那是在哪”
我反问:“宇宙是哪国人造的”
老妈点头,略懂了,也不免遗憾:“算了,那我就不去了。”
吃完饭,趁着我妈上厕所,黄毛问:“刚咱妈说的什么意思啊”
他从一开始演技比较青涩,一步步走向成熟。有时候走路上还特自然特主动的先挽着我,俨然一副体贴好男人的戏码,可是又有容易害羞容易脸红容易妥协的正太特质,所以我们原本为求逼真专门作出的亲溺效果,不仅亲溺的很自然,甚至还因为他的疑似纯情,连长辈都不觉得碍眼。让显然入戏,连人不在都喊咱妈了。
可是我没入戏,这几天花的都是他的钱,我这一路上看着心里血嗞嗞的往外冒,苦着脸问:“花了多少了你算算,给我个总数。”
他愣了,脸上有一瞬的苍白,垂着眼说:“不用。”
我这人爱小便宜,但是偏偏良心可耻的未泯,注定没占人便宜的命。虽然他这么说,我也还是很坚持:“不行,亲兄弟明算账,何况我只是你嫂子呢。”
他张嘴还要说什么,老妈就已经回来了。
我们脸上又都堆上了笑容,起身往外走。
老妈呆的第四天就要回去了,说是不想耽误我们上班,其实真实原因她知我也知。不过黄毛的人和财她还是比较满意的,也没再说让我回去的事情,我很是窃喜。只有黄毛挺落寞的,居然不带客套的一再挽留,把我们都惊出了一身冷汗。最后老妈还是带着战利品走了,站在学校门口,我和肖雪把她这几天买的东西都拿了出来。黄毛的车子恰好出了毛病,肖雪就说:“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叫辆车。”
我就一手挽着老妈一手挽着黄毛站着等。
肖雪很快就从路对面跑回来了,带着古怪的表情:“这里是单行道,车很快就绕回来了。”
接着看了看挽着两人的我,低声提醒:“记得淡定。”
难道她怕我妈走了我会哭
这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盯着宝塔的出租车很快开了过来,在我们面前停下。
我招呼:“把这个箱子放车后座,袋子我们拿着”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下来的那个衣服笔挺如新,目光清冷如井的人是宋子言。
我僵住了,黄毛也僵住了。
只有我妈一无所知,提起地上的袋子往车边走。
我极慢地转头看了肖雪一眼,这才发现她脸上古怪的神色原来是同情
对我深深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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