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爱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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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是爱61
陈友没回答,只是将身体靠过去,抓住了他的手。
林诚谦用力回握,半闭了闭眼睛:“我第一次发现我对男人有兴趣,是在十五岁那年。我跟同学出去玩,提早回家,却发现我哥哥在看gv,而我,居然有了反应。”
“我哥哥叫林慎谦,比我大六岁。他後来为了这个事,一直很愧疚,总认为,是他把我带上了,这样一条艰难的道路。”
“我十六岁那年,我哥哥向父母出柜,和他的男朋友出去同居。我没想到,我爸妈在这个事情上的反应,居然那麽激烈,而且坚定。我爸爸毫不犹豫的就跟他断绝了关系,我妈妈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还是狠下心,没去管他,希望他有一天,能够迷途知返,回来娶妻生子。”
“我爸妈就我们两个儿子,哥哥已经让他们很伤心,我只能在家里扮演乖孩子的角色,只是瞒著他们,我也交了一个男朋友。”
“可是就在我上大二那一年,哥哥出事了。他得了……爱滋病。”
陈友听到这里猛的一震:“怎麽会这样?你哥哥是和男朋友相恋,又不是滥交,怎麽会得……这种病?”
林诚谦苦笑一声:“他不是因为这个得的,他遭遇了车祸,然後输血,结果……”
陈友啊了一声:“他……他怎麽会遇上这种事?”
林诚谦表情带了丝痛苦:“这就是命。得知他得了这个病,我爸妈气的要发疯。他们本不相信是车祸的缘由,只是一味认定哥哥是因为喜欢男人,才会染上爱滋。”
“哥哥最後的日子里,爸妈几乎没有去看过他,只有他男朋友守在那里。我去过几次,身体非常虚弱的哥哥,每次叮嘱我的都是,如果能逃出这个圈子,就尽量离开,别像他这样,众叛亲离。”
“哥後来直到因为并发症去世,爸妈都没有去管。哥的後事还是他的朋友办的。这个圈子到底有多罪恶,让一个人,连死都得不到亲人的原谅……”林诚谦说著说著语气已经带了哽咽,“只是因为爸妈认为他……”
陈友轻叹一声,伸手搂住他,侧过身去,吻了吻他的眼睛。“父母这一代的开放程度毕竟不同我们,以後会好的。”
林诚谦没回答,把头埋在陈友怀里,过了好一会才带著鼻音继续:“哥哥的名字,是家里的禁忌。这些年来,有时候看爸妈的样子,似乎也是後悔的。他们有时候到了冬至,会悄悄的去哥哥的坟前看看。我因为哥哥这件事情,和第一个男朋友分手。为了安心当父母的乖儿子,我就接受了白彤。本来想著乾脆就这样和她结婚生子过一生,走正常点的道路,结果遇到了你……”
陈友叹了口气,眼睁睁看著自己的亲人遭逢这样的残忍,也难怪林诚谦一直犹疑不决。动了动身子,有些不安的开口:“那你现在有什麽打算?孩子都要有了,总不能不结婚吧。”
“哦?”林诚谦挑起了眉,似笑非笑的伸手上陈友的腹部:“你要帮我生?怀上了?”
“……”陈友铁青了脸,一巴掌扇过去:“死小子,正经点。”
林诚谦笑了笑,不再逗他:“白彤已经结婚了,和孩子的爸爸。我爸妈知道咱们的事了,气得够呛。从你离开a市到现在,都这麽久了,还没原谅我呢。本来想等他们接受了再来找你的,不过还是没忍住,就怕再迟了你就另找他人跑了。今天晚上看到你和志远,还以为……”
说著停住,没再讲下去,看到陈友和陈志远神色亲密那会儿,以为自己已经被丢弃,将彻底失去这人的痛和恐惧,近乎撕心裂肺,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也满是心悸。
陈友顿时张口结舌,心里是钝钝的疼。他在为他们的未来努力,可自己却没有陪在身边。有些心疼的侧头望望林诚谦虽然带著微笑却难掩失落的神色,还有明显尖了不少的下巴,艰难的开口:“你明知道你哥哥……你干嘛还跟他们说……”
林诚谦转过脸,凝视著陈友:“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
“……解决欲望?”
林诚谦高深莫测的笑笑,“你说呢?”
陈友失望的哦了一声,好一会儿又艰难开口,“……那当情人也可以……”
“不是当情人,是当爱人。”
“……”
乍逢表白的某人瞬间手足无措,因了激动和不自然,染上了满脸红晕,带上了诱惑的成分,於是另一只还是没忍住,重新凑上前来,展开了新一轮的掠夺。
不过就是爱62(完)
第二日一早,门就被踹的咚咚响,林诚谦揉了揉眼睛,看看还蜷缩在怀里的爱人,站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就是咬牙切齿的王总:“林诚谦,你昨晚说了会回来的,结果呢,我等到大半夜你***都不来。害得我想尽办法去跟陈友那位小家伙拖延解释,你要怎麽报恩,恩?”
房里被吵醒的陈友拖著几乎要断了的腰,龇牙咧嘴的走过来,搂住林诚谦的肩膀:“王总,你是不是嫉妒我们成双成对啊?你都年纪这麽大了,怎麽还在那里芳心寂寞啊。”
“……”王总七窍生烟,“你在这里春光无限好,也好歹跟你侄子说一声啊。他非要来跟你睡,搞的我他妈累死累活的去跟他阻拦解释。我容易吗我?”
陈友摊手:“自作自受啊。昨晚我还没来及交代他,你就把他直接拽走了,怪谁啊?”
“……我怎麽知道他是你侄子啊?”火冒三丈的王总来回打量了陈友和林诚谦几下,哼了一声:“算了,看在你一副纵欲过度半死不活的份上,不和你计较。收拾收拾,我们去机场。”
……
到了a市,常年安在家乡没能外出的陈志远兴奋异常,吵著闹著要留下来几天到处玩玩。
於是常年被侄子整的头都发痛的陈友也终於兴奋异常,毫不客气的把这个大麻烦丢给了王宇杰和习立恒夫夫俩,搞的王宇杰头大如斗叫苦不迭。
陈友本打算一个人回f市,毕竟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结果被林诚谦缠住,死皮赖脸要去帮忙。
好人做到底的王总索把林诚谦调到f市的分公司,免得自己天天对著林诚谦那张孤单的苦瓜脸心有不忍。同时放下话来,让二人多培养人才,等f市的分公司业务基本稳定,就退位让贤,一起滚回总公司继续接受压榨。
……
回f市的路上,陈友看著旁边人专注开车的英俊侧脸,心里一动,就得意洋洋去闹他:“喂,我说林诚谦,你宁愿向父母出柜,不要女朋友要和我在一起,是不是特别爱我没我不行啊?嘿嘿,我就知道,你肯定爱死我了。”
林诚谦继续开车,没发话,也没什麽表情。陈友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把身子坐正,这时耳边传来一声清晰的声音:“嗯。”
知道林诚谦一向嘴硬,本来只是纯属开玩笑的某人瞬间石化,不可置信的僵硬半晌,才呆呆的问:“你刚说什麽?”
吱一声刹车,林诚谦停下。侧过头对著陈友,一字一句慢慢开口:“陈友,我爱你。”
陈友再次石化,眼睛酸涩,被巨大的喜悦简直冲昏了头脑。还没说话,林诚谦又开了口,一副打商量的语气:“陈友,既然我们在一起了,那你……”
“恩?”
“你能不能别总想著夏凌风了?我不是他。”
“……”陈友失笑,抓住林诚谦的脸捏了捏,“傻小子。”
林诚谦也领悟到了什麽,转过脸没再多问,重新发动了车子,在平坦宽敞的道路上行驶。
或许还有很多不定因素,林诚谦还年轻,林家爸妈还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原谅自己这个出柜的二儿子,两人在一起没法有孩子……陈友靠在座位上,盘算著不确定的种种,而後看到开车的爱人偶尔转过头来,对自己微微一笑,心里缓缓温暖起来:
再多的麻烦有什麽关系?只要两人同心面对,那些不过就是,爱的问题。
番外1 小林子的独白之我的曾经1
我叫林诚谦。在我12岁以前,我是老师心中的乖学生,父母眼中的好儿子。我的生活,简单而单纯,开店的忙忙碌碌的父母,和比我大六岁总是对我很好的哥哥,林慎谦。
我十二岁之後,哥哥去念大学,从此就不知道为什麽,变得很忙碌,也不再与我亲密如初。
在我十五岁那年,初中刚毕业的夏天,那是一个很炎热的天气,也是我永远无法忘掉的一天。那一天,我无意撞破了哥哥一直掖著藏著的秘密。那一天,我知道了,男人与男人,原来也可以,发生那样的关系。那一天,改变了我之後的人生。
哥哥一再的劝我,让我不要多想,告诉我我是正常的,可是下身本无法掩藏的直接反应,用事实粉碎了哥哥的苦口婆心。
那个暑假,哥哥没有在家里住,而是搬回了寝室。我一次又一次的去寝室找他,哥哥没能推拒的了,反而让我认识了他的不少朋友。
哥哥的男朋友,是他的学长,叫谢宸。很英挺很潇洒不羁的一个男人,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对哥哥呵护的近乎无微不至。哥哥和他在一起,脸上满满洋溢的,都是在家不曾见过的幸福。
常跟谢宸一起来找哥哥的男孩子,叫徐泽皓。他虽然长相一般,但是是个很温柔的人,常常用带了笑意的眼光去看哥哥和谢宸。
谢宸的独占欲似乎很强,有时我们四人聚在一起,谢宸就会不知道把哥哥带到了哪里去,然後就只剩下我和徐泽皓面面相觑。
次数多了,我反而和徐泽皓熟络起来。他不善表达,但是真的很体贴和细心。再然後,我和徐泽皓走到了一起。
哥哥知道了以後,近乎气的发疯。一向温和的他居然出手打了徐泽皓,而徐泽皓只是一声不吭的任他撒气。最後还是我冲过去,拦住了暴怒的哥哥。
我的坚持让哥哥无计可施,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於是,从此我常常去哥哥的学校找徐泽皓,而爸妈以为我只是去找哥哥,也从不相问。
可是好景不常,在哥哥大学毕业那一年,哥哥居然用如同探讨明天午饭吃什麽的口气,在饭桌上平静的跟一直在为他找什麽工作担忧的爸妈开口:“爸妈,你们别担心了。我自己找工作。我要搬出去,和男朋友一起住。”
我至今难以忘记爸妈那时候的表情,两张饱经了风霜的脸上,夹杂著满满的震惊,随後就是满满的愤怒。
哥哥似乎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只是继续平静的,简单的解释:“我喜欢的是男人,我要和他在一起。”
爸爸的怒斥,妈妈的泪水,生平第一次挨的一巴掌,从此断绝关系的威胁,都没挽留住哥哥坚定离开的身影。只是哥哥低著头一言不发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清晰的看见,他用力咬住的嘴唇和颤抖的手。
哥哥搬走之後,爸妈就不在家里提起哥哥的名字,宛如我从来没有这样一个兄弟,爸妈从未有过这样一个儿子。
番外1 小林子的独白之我的曾经2
爸妈常常用忧心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他们是怕我被哥哥影响,走上跟哥哥一样的路。
不可否认,我是个懦弱的人,我没有哥哥的勇气,我不能这样义无反顾的,失去我的父母。
我只能一边在家里扮演不经世事的乖儿子,一边和徐泽皓偷偷的见面,偷偷的在一起。我们在一起很轻松,他对我也很好,很包容,也不曾要求过我什麽,对於出柜的事,更是从未提过。
我心里清楚,这是他对我不著痕迹的体贴。尽管感到歉意,我仍然揣著明白当糊涂。人生在世,过一天算一天,何必考虑那麽久远。
18岁那年,我考上重点大学a大,理所当然的搬出了家,住进了学校安排的寝室。不料上大二那一年,我清晰的记得,那是一节网络营销课,系主任的课。我的手机突兀的振动,可我不敢接。过了一会,传来一条短信,徐泽皓发来的,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看到的瞬间如同晴天霹雳:速来a市第一医院,慎谦出事了。
连向系主任解释都来不及,我疯了一般站起身冲向目的地。那里等著我的消息更让我无法接受:哥哥检查出了艾滋。
听泽皓说,哥哥前段日子不知为何与谢宸赌气出门,结果被车擦伤,就就近去了一家小诊所处理伤口。而未经过消毒的针头含有艾滋病毒,通过血,就这样流进了哥哥的血管。
说这话时,泽皓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担忧与苍白。进了病房,谢宸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双手抱头,原来的英挺潇洒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憔悴和疲惫。而身为病人的哥哥,一手还在打著点滴,另一手安抚的拍著谢宸的後背。
之後就是对哥哥的治疗,哥哥总是带著笑意的表情,安抚的看著每一个人,没有怨天尤人,也没有现出一丝绝望来。虽然相比哥哥的平静,我更宁愿看到哥哥带著哭腔的歇斯底里。
哥哥的病情,我告诉了爸妈。爸妈去看过一次,然後为了是否要把哥哥接回来的事和哥哥大吵一架。愤怒的爸爸难以抑制怒气,对著丝毫没有还手的谢宸拳打脚踢,同时说出了这麽些年来我听过的最恶毒的话:“畜生!就是你们这种变态,在一起乱搞才会感染这种脏病。这是报应!”
一直总是温和笑著的哥哥,在这会儿才终於显露出激烈的情绪。他几乎是拼了命的,拔了手里的点滴跳下床,挡在谢宸身上,死死护住谢宸,不让谢宸被暴怒的爸爸所伤。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样的力量,让哥哥能够如此不惜一切的,为了另一个人,与亲生父母抗衡。我的生命里,还没有这样的感情出现。而这种让人已经失去理智的感情,也是我不需要也不敢要的东西,因为它让人付出的代价,实在太高。
爸爸虽然最终还是停了手,可是一向执拗的他本不能原谅哥哥如此护著另一个男人的行为。他拉了一步三回头的妈妈,头也不回的出了医院,然後再也没来看过哥哥一次。
这一切,我在旁边亲眼目睹,那段时间,家里的温度降至冰点,压抑而可怕。爸爸常常低著头抽烟,而妈妈则总在抹眼泪。爸妈的态度让我心寒,还有什麽事情,会比生命更重要?相对於一个生命,其他的都应该让道的,不是吗?生命都不知道能维持多久,还有什麽不可以原谅的事情吗?
番外1 小林子的独白之我的曾经(完)
哥哥後来因为艾滋破坏了免疫系统,而感染了并发症,很是痛苦。可他依旧什麽都不曾说过,尽量显出最平静和安稳的一面,以免大家担心。
谢宸和泽皓一直在那里不眠不休的轮流陪伴,我趁没课去看望的时候,哥哥总是一再的淡淡嘱咐我:“诚谦,爸妈有我一个喜欢男人的儿子就够了,不能有两个。你和泽皓……不合适。你还是去交个女朋友,过你该过的日子,退出这个圈子吧。”
外柔内刚,个坚强的哥哥还是没能抵抗住病魔的侵袭。从查出艾滋开始,不过一年多的日子,他就匆匆离我们而去。谢宸,泽皓,还有他的别的朋友,共同帮他置办了後事。
火化之前,在殡仪馆,我们见到了哥哥的最後一面。哥哥安静的躺著,消瘦的脸,神情平和,带了解脱的愉悦,仿佛睡著了一般。
只是我们都知道,他再也不可能醒来,再也不可能对著我们安抚的微笑,再也不可能温柔的说话叮咛。我们,再也见不到他的样子,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我们,彻底的失去了这个人。
谢宸要不是有泽皓扶著,几乎无法站稳身形,巨大的愧疚和悲痛侵袭著他,让他的全身上下都散发著万念俱灰的绝望味道。
哥哥被推走,然後越走越远。谢宸突然拼了命的挣开泽皓冲上来。我和泽皓用力拉住他,最终他只能跪在地上,近乎崩溃的哭泣。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生离死别,而且还是我同血缘的至亲哥哥。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如此绝望伤痛的人,最後是泽皓把几乎失了神智的谢宸抱了回去。我和其他人领了骨灰,完成了接下来入土为安的手续。
之後,泽皓来找我,带了抱歉的语气:“诚谦,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以前一直喜欢你哥哥。他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谢宸,所以托付我照顾他……对不起,我想完成他的遗愿。”
和泽皓就这样分开,我没有预想中的难过和打击,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但是我清楚,谢宸此时,更加需要有个人在他的身边。同时我也明白哥哥的苦心,他希望我彻底退出这个圈子,找个贤淑的妻子,生个可爱的孩子,然後平平安安的,就此一生。
哥哥的去世对爸妈的打击相当大。虽然他们没说过什麽,但是爸爸瞬间苍老了的容颜,和妈妈常常不自觉的发呆和不安稳的睡眠,昭示了他们对儿子的爱,只是似乎这种爱是不能抵得过他们对於同之恋的排斥和厌恶的。
我想做些什麽让他们高兴一下,想打破家里这种压抑的近乎绝望的气氛。在我实习的时候,认识了我隔壁班的一个女孩,叫白彤。
她是个出色开朗的女孩子,举止优雅教育良好,而且似乎对我很是中意。渐渐熟了之後,她大大方方的向我表白:“林诚谦,我想当你女朋友,你接受吗?”
我接受了。
我不想再去想那些年少轻狂,那些无知的,荒唐的岁月。我想当爸妈的孝顺儿子,代替哥哥照顾他们,让他们高兴。我相信,这也是逝去的哥哥最大的心愿。
我要对我身边的这个,被称为我的女朋友,今後还将成为我妻子的女人负责,好好的在一起,携手面对今後可能有的风风雨雨。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1
4月20日
今天泽皓打电话给我,约我出去喝酒。
好久不见的泽皓,瘦了不少,脸上带了满满的疲倦和憔悴。也不知道那个死心眼的谢宸是怎麽折腾他的。
在moncheri没坐多久,泽皓接了电话,又匆匆回去了,留我一个人在那里站著。
我打量著周围疯狂嘈杂的人群,决定还是不要多留的好。这麽吵的地方,更何况还不是我应该在的圈子。
想想也不能白来一趟,还是去吧台要杯酒喝。这麽想著就往吧台看过去,然後对上了一道炙热的视线。
一个笑的洒脱的男人站在那里,用一种很奇异的表情看著我。那种眼神不但像看到猎物的眼神,而是像看到好久不见的熟人一般。
难道我以前认识他?看他年纪和哥哥差不多大,难道是哥哥的同学?这麽想著,我决定过去探个究竟。
到了吧台,要了杯martini dry,然後那个男人开始跟我搭话。他的表情和话语,特别是他打量我的炙热眼神,满满的写著欲望和占有感。只是奇怪的是,他似乎也不像一般那种色心大起的人,那副表情,似乎我无比独特又珍贵一般。
我向他自我介绍,一时想不出什麽名字,就随口说了pascal。而那人却很坦然的伸出手来,报上了真名,陈友。
这人还真有趣。这是我的第一想法。鬼使神差的,我就跟了他出去,然後来到他家。只是ons,应该不要紧吧。
他想上我,可惜被我压在了身下。我说我只做1,他不知怎麽就恍了神,然後就带了妥协和宠溺的微笑。於是我也理所当然的,占有了他。
在我进入动作的时候,他用力压制著自己的情绪,满脸通红,看来是不常当0。只是这麽看起来,反而有种极其吸引人的魅惑和风情。
快到高潮的时候,他抱住我,连声喊著一个名字:凌风。一个男人,在床上被床伴叫著别人的名字。我差点没软下来,被他搞的兴致全无。
该死,早知道这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我就不该来打交道。
4月26日
今年我毕业。虽然是a大的市场营销,可是终究还是缺少经验,需要地方历练。
a市的睿普公司是这个城里比较大型的计算机公司。前些日子来招聘销售助理,经过投简历和面试,最终我和白彤,还有另外两个同学一起被录取了。
今天是第一天上班的日子,我们早早就到了,在销售经理室等著这位据说为睿普创了很多利润的销售经理。
门被推开,一看见进来的男人,我差点吐血。眼前这个风度翩翩、衣著体面的男人,正是前几天在我的身下,满脸迷乱和风情的陈友。
陈友显然也看到了我,然後迅速扭过头当不认识。尽管是这样,我还是明显看到了他脸上闪过的可疑的红色。
他是个现实的人,脱口而出的话全是钱钱钱。虽然这是销售人员的必备属,但仍然让我对他的印象连续降了好几个档次。
他让我们去做电话营销,说是底层做起的锻炼。我真想拿张椅子丢他,明明应聘时候说好的是助理,现在怎麽就成了电话推销员?
碰上他当上司,真是倒楣。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2
7月31日
经过了这麽些基层打电话的日子,我也成功拉来了一些业务。最终公司留下了我,作为陈友的销售助理。
陈友常常带我去应酬,看著他在酒桌上笑的春光灿烂,处处推杯换盏就让我不爽。真是的,搞的就像卖笑的一样。
他还让我跟著他去敬酒,说实在的,我看到那些人笑的虚伪的嘴脸我就打心底里作呕,更别提让我装出一副笑容可掬的嘴脸了。
今天又有和厂家的酒宴。他依然在那里,跟不要命一样的喝酒。最後喝到脸色煞白,对方都看不过去,把醉的不分东南西北的他交给我,让我带回去。
我能把他带到哪里去啊,他家我不认识,我家要是让我爸妈看到我带个男人回来还了得。幸好我工作以後就在外面租了房子,於是抱了他,去我租的地方。
他的酒品实在不让人恭维,虽然没有发酒疯,但是赖在我怀里不起来。好不容易把他拖到我的床上,他又呈一个大字状占了全部的床铺。真是欺人太甚。
同情心泛滥就是要不得,看他样子可怜兮兮的,我准备扶他躺好,却被他吻上了嘴唇。吻上了就算了,他居然又在叫凌风。
凌风凌风凌风,这个姓凌的,我真应该找他算账。我迟早能被这名字搞成无能。咬牙切齿对著醉了的陈友发火,结果又被他死死吻住。
这下我的欲望真是难以控制了,而他居然不知死活的勾引我。我觉得,这不是我的问题。男人嘛,怎麽能受得了这麽赤裸裸的诱惑。更何况本来,我就是可以喜欢男人的。
把他压在身下,看著他忍著疼痛的样子和被情欲控制的表情混在一起,反而让我有了说不出的奇异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是我从未有过的,即使和泽皓,和白彤在一起,都从来没有过。
床笫上的他一开始还是隐忍的,再後来就总变得有些可怜兮兮。只可惜这种样子让我产生的不止是怜惜和疼爱,而是更深侵入的占据和激情。该死,怎麽碰到这个人,我也变的如此恶劣了。
完事之後,我突然很想问他,他到底清不清楚身上的人是谁。我可不想跟他交欢了这麽久,只是成了他的意对象。
他本来意气风发的表情在听到凌风两字之後明显的黯然,然後就挤出笑容抱住我,让我别再提。只是那笑容,怎麽看,都苦的涩人。
随後,我带他去清洗。扩张的不充足,他後面似乎流血了,看来得去买些药。我在浴室帮他清理完毕,就匆匆忙忙穿了衣服跑下楼。小区旁边就有家24小时开业的店。
回来的时候有个人正顶著防盗门,我加快脚步跑过去,发现竟然是他。
怒火差点就涌上来,这是什麽态度啊,做完就跑?真拿我当按摩不成?把东西递给他,他支支吾吾的,说因为看我不见了,以为我走了。
……好吧,我现在发现,这个男人,智商也不高。把他背上楼,进了房间,他又含住我的耳朵。
带了温热气息的语句直接透过耳朵传进身体,然後全部积聚到了下身。我差点又起了反应,可恶,怎麽我的欲望总能被这个家伙轻易的挑起来。
只是也不能再做了,再折腾下去,恐怕他明天都起不了床。帮他上了药,在他身边睡下。感受到异常的安心。
或许是因为,他的年岁和哥哥差不多的缘故吧。
总觉得他格外亲切。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3
8月1日
醒来的时候,他靠在我身上,脸有些红。我拍拍他,可他却没什麽反应,只是哼了一声。
伸手上他的额头,高温告诉我,他发烧了。唉,不就做了三次吗?这身体,太脆弱。
我去买了药,又向王总打了电话请假。王总对他满是关心的口气让我极其不爽,随口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生病中的陈友就像小孩子一样,特别可爱,让人不自觉的就想去亲近和照顾。他一整天几乎都在睡觉,傍晚时分,我出去买了粥。回来的时候看他烧还没退,索一勺勺喂他吃下去。吃完之後,他突然提出,要和我在一起。
我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昨天还在那里喊著凌风,今天就要和我在一起。说有感情,谁信啊。可是我却一点都不想失去,和他在一起的机会。
这样也好,他心里有著别人,跟著我一起想必只是为了床笫之事的合拍。有了哥哥的教训在前头,我也不能一辈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的。
还是把握一天是一天吧。这麽想著,我把话绕开了回答:“如果你说的是发泄欲望,那就在一起吧。”
他的眼神立即变得怪异,带了失望的神色。他要是真不情愿,我也不好勉强。毕竟我不能承诺永远。可他低下头一会儿,然後抬起头,又是熟悉温和的笑容:“好啊,你说的。”
一瞬间心中竟然满是欣喜,我都不知道我怎麽了,不过是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而已,我居然这麽开心。
8月2日
早上起来,他的烧已经退了,决定下午去上班。和他閒聊,才发现,王总居然是同道中人。
天哪,完全不曾看出来。那王总和他一直如此亲密,岂不是很可能就有一腿?想到这里,心情就怪怪的。
下午到公司,想去看看陈友到了没有。准备推门时,却听到里面陈友和王总亲密的调笑声。
瞬间就觉得自己很多馀,正准备走开,却听到陈友用极度无谓的口气懒懒的说“有什麽关系,反正我和夏凌风在一起不也是被他上的?被谁上,还不是上?”
夏凌风,原来那个人姓夏,原来陈友不是得不到那人,而是得到过了。
烦躁和郁结抑制不住,我抓住门把手,用力的推开门。我不知道要说些什麽,但是我想让他知道,我已经听到了他们说的话。
回到座位,我盯著屏幕,深呼吸了好几口,一再的劝自己,冷静,冷静,没什麽大不了的。他只是喜欢夏凌风而已。
反正,现在他身边的人,是我。
8月10日
从上次到现在,我都没怎麽搭理他。今天下班,一出门,就看到他守在那里。和他一前一後出了公司,他提出要和我去moncheri谈谈。
在那里喝了几口酒,我还是没忍住对他质问。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麽要和我在一起,甘愿让我上。
用试探的口气提了夏凌风,他立即就僵在那里一言不发。一句好话,一句我希望听到的反驳都没有,近乎默认。
我放下酒杯出了门。心口很闷,有种喘不过起来的感觉,让我想到外面透气。他很快追了出来,拉住我问我是不是还要在一起。
我想说不的。我林诚谦还没到那种给人当替身的凄惨程度上,更何况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对我而言也是麻烦重重的。
可是对著他,我怎麽都说不出口。
我没办法骗自己,我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4
12月24日
和陈友在一起已经几个月了,今天是平安夜,本来还想和陈友一起度过,没想到妈妈打电话来说,让我带白彤回家聚聚。
时间越久,我就越头痛。一边是我想成天待在一起的陈友,另一边是我至亲的家人和女朋友。陈友的分量越来越重,重到我一点都不想舍弃,甚至不想去思考相关的可能。
可是不能让家人知道陈友,不能让陈友知道家人。我在中间简直头都要炸了。真是,自讨苦吃,自作自受。
白彤闹著要我请客,於是我带她和爸妈来到a市比较出名的旋转餐厅。爸妈也不容易,我想让他们多去一去这些场合,吃些好的。
完全没想到,我在那里居然看到了陈友。白彤偏偏又走过来,坦然的阐述了她作为我女朋友的身份。
陈友眼里闪过惊讶和伤痛,随後就愣在那里不说话。我还想多做解释,一个我不得不承认的,极其具有杀伤力的,相当高大英俊的男人出现在他身後。
那个男人似乎和他很熟悉亲密,几乎半搂了他,而他也丝毫没有拒绝。然後那个男人对我伸出手,神态优雅:“你好,夏凌风。”
夏凌风,原来这个成熟高贵的人就是夏凌风。我真不知道该哭该笑,是该荣幸我当了这麽一个卓越的男人的替身,还是悲哀我和他之间目前本难以企及的差距。
夏凌风搂著他回去,神态亲密。我只能拿了吃的回座位。只是之後的吃饭就一直心不在焉,连敷衍都没有力气。
吃完饭出门的时候,又看到了他们。陈友被夏凌风拉在怀里,旁边还有个笑容开朗的男人在大呼小叫:“我都成人造太阳了啊。”
我握紧拳,逼迫著自己不去看那亲密的两人,跟著爸妈和白彤出了门。
把他们送回家,我藉口还有事,匆匆走了。他们看我的眼神有著怀疑,可是我管不了那麽多了。我必须找到陈友,不然我就要疯了。
打了好些电话都没人接,我只好在陈友家的门口蹲著。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友终於回来了。一个人,浑身上下湿漉漉的,都是雨水。
湿透的衣服贴在他身上,勾勒出的曲线格外感。进了门,我迫不及待的,就在门口,边吻他边脱下了他的衣服。
我想要他,想看他在我的身下,为我做出的最本能的,意乱情迷的反应。我想证明,他还是我的,还没有被那个优秀的夏凌风给抢走。
碰上他总能让我失了理智,以前对泽皓,对白彤的温柔疼惜完全不见,只想把他疯狂的占有。只有他,能让我达到情欲的最高峰。
快到高潮的一刻,尽管我很不情愿离开他的身体,为了安全著想,我还是尽力退了出来,没有在他的体内。
把他抱回房,抚慰了他的欲望。他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郁和难看,态度也是从未有过的正式和冰冷。而我,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这种野兽一般的行为辩解。
洗了澡为他放了水,我决定出去买药。今天的行为还是鲁了些,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著,该怎麽向他道歉。可是没想到,门打开之後,是带著冰冷目光的夏凌风,和站在他身後满脸惊慌衣衫不整的陈友。
我的脑子当时就嗡了一声,无法转动。而看上去翩翩有礼的夏凌风,则毫不客气的给了我重重一拳。
我还没有窝囊到被人打而不还手的地步,就在我一拳打回去的时候,陈友突然冲过来,一手抓住了他扬起的手臂,一手搂了他的腰往旁边一侧。
我这一拳打了个空,自己还差点摔倒,狼狈之极。抬起头,对上夏凌风带著怜悯的、高高在上的目光,还有陈友那带了关心的眼神。
我不会自作多情到这个地步,认为那眼神是给我的。毕竟陈友的一手还紧紧揽著夏凌风,那种真切的关怀和维护,让我心寒。
我觉得我没什麽打人的力气了,更没什麽留下的必要。窝囊就窝囊,丢人就丢人好了。我把药交给被陈友抱著就一直神情古怪没有动作的夏凌风,然後下了楼往家走。
外面还在下著雨,这种天冷的要死。但是我还是得回去,这里不需要我了,我想。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5
12月25日
很早就醒了,早上醒来的一瞬间,近乎本能的拿起手机就想打电话给陈友。可是按下通话键的时候还是後悔了,又按下挂断键。或许……他这会儿正睡在那个人身边。又或许……他本不希望接到我的电话。
白彤来找我,非要我陪她逛街。很奇怪,白彤一向是独立的女孩子,很少这麽黏人。可最近却找我找的愈加频繁,还逼著我把手机里她的名字改成了老婆。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敏感的察觉出了什麽,可我来不及多管。自从和陈友在一起,开始我还能照顾到她和家里,再後来就越来越难以顾及。
我无法控制自己,只想天天和陈友待在一块儿。成日沉溺在那个男人的气息里不知归路,这种依赖让我自己都感到恐怖。
在商店的女装专柜,白彤进去试衣服。这时手机响了,是陈友打来的电话。看到屏幕闪烁著陈友两字的瞬间,我只觉得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激动。尽量压制住那种近乎想欢呼的情绪,用最平静的口气接起了电话。
跟陈友约好晚上七点多去他家,我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左右,完全来得及。陪白彤逛街到六点半,我告诉她我和朋友有事,就不送她回去了。
她倒也没多说什麽,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她抓住我的胳膊,然後亲吻上了我的嘴唇。我吃了一惊推开她,虽然这个美好的节日里,处处可见一对对接吻拥抱的情侣。可是,我越来越难以接受和陈友以外的人接吻。
她明显的失望了,我能看出来。可我不想解释,也无从解释。只能安抚的揽住她,把她送上了回家的计程车。
大街上车水马龙,放眼看去那堵的水泄不通的车龙,我放弃了打车的想法,绕了一截路,坐上了从小路走的公车,这样会比较快一些。
到陈友家按了门铃,他打开门,一股浓重的烟味熏过来,差点把我呛死。把他手里的烟拿过来捻灭,随口问了句因为何故。可是他不吭声,只是看著我。
本来还想继续问,可是想想,万一他是因为夏凌风,我可真不想听到自己的男人向我诉说,为了别人神不佳的痴情。
桌上放了好些食材,我走过去准备做饭,没想到陈友著脸走过来,突然把东西全部打到了地上。
他自从跟我在一起以来,一直是轻松带著笑意的,很少像现在这样显露负面情绪,我本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
他现在冲我发火,可能还是对我昨天强行要了他而不满。想到这里,我还是决定先示弱道歉,毕竟我有愧在先。
好在他只是讽刺了两句就没再多说,这让我松了口气。纵然如此,我还是很尴尬。和他的气氛很少这麽沉重,这让我感到很不安。
夏凌风的出现,以及他也发现我和白彤在交往,万一……万一他提出要和我分开,那该怎麽办?
我简直无法想像那样的情况。我可以失去白彤,可我一点都不想失去他。
心不在焉的在厨房折腾了半天,我还是决定出来看看他。他坐在沙发上,难看的脸色把我吓了一跳。
我过去询问,结果被他用力的吻上,然後按倒在沙发上。自从在一起之後,他就很少这麽主动。这种主动让我感到的不是激动而是恐怖,因为在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沉醉其中的感情和笑意,只有看不出的冰冷温度和暴虐。
情欲始终会战胜理智,吻著吻著,我还是不自觉的沉浸其中。调情过程让我也跟著起了反应,可这时我明显感到了後方有异物的侵入。
瞬间,我只觉得心一凉,再看他带了征服欲的表情,我也明白了大概。他想上我,在没有任何感情主导的情况下。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6
没有感情的爱要怎麽继续?
虽然,一开始我和他的ons是建立在彼此不识的基础上。可是,他已成了我爱的男人,而现在的他却毫无感情的,只想把我压在身下占有,我实在无法接受。
我用力挣扎,他和我力气相当。我挣脱不了,他也占不了便宜。最後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脸色愈加黯淡,慢慢松了手。我也跟著缓了力气,可是对著他黯然地似乎毫无希望的神情,我只感到一阵恐慌。
算了,占有就占有吧,别失去他就成了。脑中掠过这样的想法,我没再推拒,妥协的放下了手。可他不知道还在思考什麽,只是盯著我一动不动。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等我主动。主动求人上真不是什麽好的体验,但我还是决定去抱住他。手刚伸出去,门铃响了。
陈友一跃而起,穿了衣服去开门,我也急忙捡了衣服穿上站起身来。冲进来的是王总,带了极度愤怒的表情指著我:“你他妈怎麽在这里?给我滚出去!公司下周你也别来了!”
这怒火让我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怎麽招惹了他。陈友站到我身前,神情自若的跟他斗嘴调笑。他总不是陈友的对手,被激怒的他,恶狠狠的对陈友发飙:“我说你脑子有病是不是?都这样了还不赶紧跟这小子断了?你要找像夏凌风那样漂亮的moncheri多了去了,我让立恒帮你找嘛,干嘛就盯上他一个?”
夏凌风,又是夏凌风。我就只是一个替代品吗?!
听到这话的瞬间我真想冲上去把王总直接踹下去。明明是劝和不劝分,王总到底对我有多不满,才会在这里作梗。
站在王总身边的成熟男人,想必就是moncheri的老板。他看了看我的脸色,很识相的把王总带走了。
屋里重新恢复寂静,我看了看陈友,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麽好。夏凌风是横在我们之间的槛,陈友从未明确的表示过他对我有什麽样的感情,可是他对夏凌风的感情,很早以前,我就看得清清楚楚。
反正我也没什麽立场去说什麽,也没资格。万一说多了,陈友跟我来一句:“我就爱夏凌风,你只是个替身。”那我就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自顾自进了厨房做饭,陈友倒也没跟进来。端了饭出来,我还是没忍住满心的憋屈。我怕我再待下去,这种情绪会统统发泄出来,砸在陈友身上。
转身想走,被他拦住。想了半天我只好去找王总的麻烦,却没想到陈友脱口说出了白彤两字。
白彤两字出口,我是彻底理亏了。想解释,可是牵涉到以前的事情太多,让我不知道该怎麽说。白彤是我的女朋友,这是事实。无论怎麽辩解都改变不了。
陈友倒是似乎满不在意,这种完全无所谓的情绪,让我又失了向他一点点叙述我的过去的勇气。恐怕他本就没那个兴趣,去听一个床伴的曾经。
後来晚上吃过饭,陈友就一直对我很冷淡。这种从未受过的冷淡让我更加不安,草草洗了澡,到床上从背後抱住他。同时甚至已经做好心里准备,如果他要上,就让他上的打算。可他没动,只是拿後背对著我继续睡觉。
明明是很温暖结实的身体抱在怀里,可我还是无法抑制的感觉到冷意。
那一夜,我几乎彻夜未眠。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7
6月19日
半年来,和陈友的关系一直勉勉强强维持著。从那个圣诞开始,我能明显看出来,他对我的态度已经不一样了。
或许,跟我在一起,他已经很勉强了,只是不好意思提出分开而已。那种难以掩饰的勉强,从爱上他的疲倦与力不从心,从他常常若有所思的神情和对我越来越敷衍的态度,处处的透出来。
可是他不说,我也就装作一切和以前一样。我不敢去捅那层窗户纸,我怕一旦捅破了,我们的关系就真的再也无法修复。
白彤似乎也很久没来找我了,有一次在爸妈的催促下打电话给她,却听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样也好,白彤这样优秀的女孩子,总是不愁没人要的。要是她能找到更合适的,对我而言反倒是松一口气。
明天有个大的投标项目,今晚应该是等价格和做标书的紧要关头。陈友说这种事情他自己去做就好,可是,对方公司的那个骆经理也是同道中人。
唉,我真後悔当年做营销怎麽把他给当成客户拉了过来,这本就是引狼入室啊。每次看到骆经理看陈友的奇特眼神,我都很想把他狠狠揍一顿。
陈友的魅力我再清楚不过,那种只要交谈就会不自觉被他吸引的风度,在公司上下,不知道征服了多少人。
所以我坚持要跟著陈友去帮忙,陈友拗不过我,也就答应了。可就在跟骆经理谈到一半的时候,白彤打来电话,爸爸出事了,在医院。
陈友二话没说,跟骆经理打了招呼就要开车送我过去。时间已经很紧张了,明天就要投标。我应该拒绝,不应该给陈友造成负担。可是爸爸的事情让我大脑短路,而陈友用力抓紧我胳膊的手,让我自私的吞下了所有的话。
到了医院,听妈妈说爸爸在这麽热的天守在店里,只是希望多赚些钱给我,为了我娶妻生子,心里的愧疚就成倍扩大。
医生说爸爸要住院,我这才想起我身上本没钱。陈友从旁边递了皮夹过来,让我办手续。我来不及感谢他,只是拿了皮夹去交钱。
一切安置妥当,陈友突然说要回去。妈妈说让我送送他。走廊上,我再也无法按捺情绪,把他紧紧抱进怀里。只有在他的身上,才能找到让人定心和安稳的味道。
还没来得及吻上他,却被他猛的推开。回过头,却发现白彤站在那边满脸惊恐,随後就快步往回走。
靠,被她发现倒是没什麽。她要是跑去跟爸妈告一状,说我跟一个男人相好,那我要怎麽办。有了哥哥的例子在前面,爸妈受不了刺激了,更何况爸爸还是刚动的手术。
我追上她,对付近乎疯狂的女人最直接的一招,就是把她拉住拽进怀里。陈友或许看到了,可我真的来不及管了。
把白彤拉到楼梯间的角落,听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冲我发火:“林诚谦!我一直以为你对我的冷淡,是因为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不如人,那就算了。你呢?你居然找了个男人。你疯了是不是?”
没错,我是疯了。从答应和陈友在一起开始,违背了哥哥最後的心愿,背叛了爸妈对我的希望,我就已经疯了。
我靠在墙上看著她:“很抱歉。如果那个男人比我更适合你,你就跟他在一起好了。我希望你幸福。”
随後挨了女人重重的一耳光:“林诚谦,你这个不负责任的东西!”
倒楣透了,自从跟陈友在一起以来,就总被人打,还没得还手。我揉了揉脸,白彤的美丽面庞突然有些扭曲,带了些幸灾乐祸的质:“我觉得,你爸妈应该很不待见知道你喜欢男人的事情吧。”
这下被戳中了死角,我还得拜托这个女人。放软了口气恳求:“拜托你,白彤。我爸的身体现在……你知道的,不能受刺激。求求你,帮帮我。”
白彤瞪了我一眼,转身走了。所幸,她什麽都没跟爸妈说,只是回到病房,继续体贴的维持著一个未来儿媳妇的孝顺形象。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8
9月14日
这几个月一直很忙,工作和照顾爸爸,两头跑。和陈友在一起的日子也就明显少了不少。
爸爸的身体日益好转,我们都很高兴。那天爸爸突然用异常和蔼的声音跟我说:“诚谦,你们那个经理,听你妈妈说我住院时候帮我忙的。你请他到家里来,吃顿饭吧。”
爸爸一直对我跟男人打交道很防备,所以我都一直没什麽朋友。这次他让陈友来,难得的和善语气让我听了只觉得寒毛直竖。但是想想,白彤应该不会跟他说什麽。也就定了定心。
和陈友到家的时候白彤居然也来了,从那次以後,她似乎很久没出现过了,怎麽会被爸妈喊来。爸妈在饭桌上对陈友极度关心,甚至要帮陈友介绍对象。开什麽玩笑,陈友明明就是有对象的人了,对象还是他们的儿子。
然後爸妈开始催婚。当著陈友的面,催促著我和白彤的婚事。我越来越觉得坐立不安,随後白彤说,她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
我都不记得我多久没碰过她了,这孩子都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为什麽让我当爸爸?简直太荒谬了,可是爸妈都在这里,我总不能说,我和白彤很久就没在一起了,而是一直和眼前这个男人吧。
我不知道他们在捣什麽鬼,所以我只能一声不吭,考虑著待会送陈友回去的时候跟他好好解释。可是吃过饭,爸爸非让我送白彤回去。而陈友直接打了招呼,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决绝的背影让我无比心慌,旁边还有个抓住我的白彤,让我真是欲哭无泪。
送白彤出门,我沈下脸:“你在搞什麽鬼?你我都清楚,那孩子不会是我的。”
白彤温柔的笑:“你和陈友在一起,既不能公开,也不能结婚。不如当我孩子的爸爸,然後我不干涉你和他怎麽在外面搞,不成吗?”
我气结:“你以为这样做陈友会同意吗?我有老婆孩子,让他在那边当第三者?你孩子的爸爸呢?哪里去了?为什麽要找我?”
白彤无所谓的摊手:“不知道,一听说我有孩子,跑了吧。”
“……”算了,我真拿现在的女人没办法。赶紧去找陈友解释才是正事,没时间在这里跟这个女人耍嘴皮。
把白彤送上回家的车,急忙打电话给陈友。可是那头的提示已经是关机。一遍又一遍的打过去,还是关机。又赶紧打车到陈友家,大门紧闭,不见人影。
糟了,他要是真以为我和白彤还有什麽,那……接下来的情况我不敢想像。在陈友家门口蹲了好一会儿,突然手机响了,是陈友。
赶紧按下通话键,手由於激动都在颤抖。抓著话筒连声询问,可是电话那头,是一直跟我过不去的王总。
王总不怀好意的口气让我听了就寒毛直竖,可是这会儿要打听陈友的消息,我只能硬著头皮跟他周旋。
然後王总告诉我,陈友和一个像极夏凌风的男孩开房去了。我不知道该有什麽反应,因为我本没有阻拦的资格。我没法忘记最初在酒吧,陈友见到我的神情。
他喜欢我这种外形的人,不管是不是我。夏凌风不可替代,但是我却可以,随时被一个相似的人挤下去。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9
心里有被揪成一团的感觉,大脑一片混沌。我就只能僵硬的拿著手机,也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说了多少句算了。
王总冲我发火,让我过去阻拦陈友。虽然我还是觉得他不怀好意,但是有一丝希望,我还是想去试试看。或许,这快一年半的感情,能够让我在陈友的心中,加重一点分量,而不是纯粹的,夏凌风的代替者。
冲进酒吧,直接踢开门,看到的是两个赤裸著抱在一起的纠缠身影。那一瞬间,我真有一种想把那个漂亮男孩杀了的冲动。
陈友有些惊慌的看著我,那个男孩却淡然的穿好了衣服,从我身边施施然走过,丢下了一句话:“王总让我告诉你,床头柜里有ky和套子。”
“……”妈的,又被该死的王总给算计了。果然是奸商,这麽会设局。看著赤裸的陈友,想到刚刚那个男孩和他身体相贴的画面。尽管明知是局,我还是按耐不住满心妒意。陈友是我的,怎麽能让别的男人靠在身上。
快步走过去,抱住他的身体吮吻。别人的痕迹,我一定要全部遮盖掉。然後,猝不及防的,从未拒绝过我的陈友,给了我狠狠一拳。
我跪在沙发上,听陈友用著从未有过的狠厉口气指责我。他说,让我滚。他说,跟他纠缠在一起是我无耻。他说,跟我在一起就是个错误。
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我想解释,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为了泄欲。我想告诉他,白彤的孩子不是我的。自从跟他在一起,我就几乎没碰过白彤。我想说,我和他,不是只想玩玩而已。
可是我来不及多说,已经看到他通红的眼,和无意识的泪痕。这个一直总是笑著,放肆不羁的潇洒男人,居然哭了,而且,是为了我。
心里立时就是一动,被心疼和缓缓升起的邪恶的满足感填满。凑过去抱住他,密密接吻,然後就是勾动天雷地火,难以抑制的次次占有。
沈浸於情欲中的陈友还是那样迷人,我一次次的深入撞击,而他终於没了先前的抗拒,只是紧紧抱住我,一声声喊著我的名字。
他是我的,他叫的是我。最迷乱的时候,最受情欲控制的时候,他想到的,不是其他任何人,只有我。
满满涌上的兴奋和激动让我加快了激情的动作,我一次又一次的侵占著属於我的美妙领地,在那样的紧窒与火热里,失了理智,直到最後的疲力尽。
等我停了动作,陈友半闭著眼睛,已经满脸的疲惫。调整了会,我抱了他去清洗,然後又把他扶回床上躺好。
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睡著了。我在他耳边缓缓承诺:“给我点时间,我能处理好。”我想,可能这一次,我真的逃不掉了。
为了眼前这个男人,我必须向爸妈说明情况,无论是什麽後果。一瞬间我突然体会了当初哥哥为了谢宸不惜一切离开家的心情。
我想和陈友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哪怕父母干涉,哪怕不容世俗。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10
9月15日
昨夜太耗体力,一直睡的很沉。早上是被上次和王总的那位男人,也就是酒吧的老板推醒的,第一句话就是找我要房钱。
靠了,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可恶的奸商,难怪能和王总配成一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真不假。
咬牙切齿跟他去结了帐,他告诉我,陈友已经跟了王总回公司。
moncheri离公司其实很近,我走回公司,先去推销售经理室的门。门打开,没人,陈友不在里头。
人事经理从总经理室那边走来,跟旁边的同事八卦说,王总和陈经理在吵架,因为陈经理要辞职,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越来越没有业绩的缘故。然後她们就用极为怪异的眼神打量我。没错,这段日子我的手上成了好几笔业务。但是这些业务,陈友通通功不可没。
懒得跟那些只会八卦的女人废话,陈友为什麽好好的要辞职才是我关心的重点。走到经理室外面,正想进去,突然听到王总放大了的嗓门:“所以你的意思是,由於夏凌风已经结婚了,因此你心灰意冷,要离开a市回家乡去了?”
夏凌风要结婚了?听到这消息我也吃了一惊,随後就听到陈友一贯嬉皮笑脸的语气,“是了是了,所以你要体谅我无比痛楚的心情。麻烦您,就签了这辞职信吧。”
原来……他的失常是为了夏凌风,他想离开还是为了夏凌风。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多情,还真以为他对我有那麽点感情。最终,我还是敌不过夏凌风。这个从一开始就出现,始终在作梗的名字。
像来时一样又悄无声息的退出去,我觉得我再进办公室已经真的没了意义。我感到无比的灰心,不想再问,也不想阻拦。离开a市,离开我,那是他的决定。我干涉不了,也无法控制。
10月14日
自从陈友辞职以後,销售经理就换成了我。昨天在和王总谈业务结束以後,王总闹著说舍不得他这个得意门生兼初恋对象,今天是陈友离开的日子,他一定要来依依惜别。
然後我不无遗憾的告诉他:“王总,陈友喜欢的都是夏凌风那型漂亮高傲的男孩子。按照这个标准看来,您绝不可能入了他的眼,别把安慰当真了。”
备受打击的王总气的七窍生烟,早早就下了班,估计去找他的那位奸商男人寻求安慰了。哼,我不是说不过王总,我只是一直懒得跟他计较而已。
昨晚我几乎一夜没睡著,早早的就来到陈友家帮他收拾东西。王总果然打了电话说有事不能来,看来他还算识相。
把所有东西搬到後车箱之後,我站在一边发呆。我舍不得他走,可是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资格阻拦他。正在想著心事,陈友已经走过来,搂住了我。
被抱住的一瞬间,我难以抑制一直压著的泪水。离别总是很令人厌恶,更何况是亲自送走我的爱人。
陈友抱了一下就想松开,但,被我给按紧了。我不想让他看到,现在这副窝囊的模样。既然他想离开a市,我又能说什麽慰留的话呢?爸妈那边我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口,看来也是该坦白的时候了。等爸妈原谅我後,我再去f市找他好了。
陈友吻了吻我的眼睛,然後挥了挥手,毫无留恋的坐进车里。我很想上演一出狗血剧的经典桥段,跟在车子後面拼命的追,大声的喊你别离开我。
可是,我动不了。
我看不出陈友有任何一丝不舍的情绪,我不敢去挽留他,我甚至连大声喊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在原地,一遍遍的重复,让他等我的消息。
尽管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得见,他会不会等我;还有,他这麽一离开,到另一个我陌生的城市,以他的魅力,我到底还有没有机会。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11
4月20日
今天是思科新品上市的酒会,在s市。也是陈友的生日。离我第一次见到他,已经整整两年。
陈友走後我和爸妈还是硬著头皮坦白了情况,爸妈是我意料之中的愤怒,我也受到了意料之中的责骂,例如不孝的东西,例如畜生。
只是这次,爸妈对我没有了当年对哥哥的冰冷无情。或许是因为失去了一个儿子的痛和悔意,或许是因为,他们真的老了,已经没有力气,再干涉孩子的行为。
我想去找陈友,带陈友光明正大的去见他们。可是他们虽然没有把我赶出门,没有跟我断绝关系,但是排斥和厌恶依旧写在脸上,与此同时的是坚决的不可原谅。
公司很忙,刚上任销售经理总需要处理很多事情。白天在公司应付客户,晚上回家再看父母始终著的脸,让我感觉心力交瘁,然後就更加怀念起和陈友在一起惬意舒适的日子。
但他们不原谅我,我就不敢去找陈友。我已经没什麽优势,如果连光明正大都没有,陈友无论如何也不会回到我的身边。
白彤倒是顺利的很,升了职,还和孩子的父亲结了婚,喜滋滋的享受孕育孩子的过程。偶尔会打个电话来关心我一声,虽然我觉得那种关心很像讽刺。
前天王总告诉我,睿普收到了思科的邀请函。他已经通知了陈友,让陈友今天过来。问我要不要来。
我本来想说不要,因为我实在没做好现在见他的准备。只是一个不字刚出口,就被王总劈头盖脸的进行了思想教育外加威逼利诱。
最後我感觉我都能被唾沫星子淹死,才近乎求饶的表态,“我去,我一定去。我不但去,我还把陈友带回来。”王总才满意的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唉,果然是当过老师的人,真能废话。
只是我没想到,在酒会见到他,他会那麽亲密的搂著另一个男孩。男孩长得很不错,脸上带了刚出校门的稚气,很懂事很乖巧。
他介绍说,这是他的助理。他想尽办法的向王总推荐栽培这个助理,他说,这是他看上的。
准备好的重逢话语都说不出口,王总看我的眼神奇异而同情。我在这样的眼神里觉得无所遁形,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疯了一样一拳打上那个和他如斯亲密的男孩。
匆匆打了招呼,我就去找别人说话。或许避而不见,才是最有效的,缓解疼痛的方法。
可是还是躲不掉,饭局上,我们坐在一起。陈友对那个助理呵护备至,这种关怀,以前我体验过,可是真的是,很久以前了。
他淡淡的回答王总的疑问,熟悉的话和以前他护著我的时候,一模一样。我想,我可能真的彻底被取代了。
吃了饭已经晚了,我们去附近的快捷酒店住下。他的助理,那个叫做陈志远的男孩,要和他睡一张床,而他也点头应允的理所当然。
王总的表情不断变换,有趣的很,仿佛陈友曾经的男人是他,而不是我。进了房,王总怒气横生:“那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陈友真他妈不是东西,移情别恋的这麽快!”
我躺到床上,只是觉得无比的累,还有绝望。王总还在旁边叽叽喳喳,吵死人了。我扬了扬手:“王总,别说了,没什麽快不快的。他当初和我在一起,也是瞬间的事儿。”
“啊呸,那不一样!你像夏凌风啊!”王总脱口而出,然後心虚的捂住嘴。看了看我的脸色,不吭声了。
我抬手捂住眼睛,笑了两声。算了,他既然能找到合意的人,我就别去干涉了,不然也太不讨喜。心脏似乎被无形的手揪著喘不过气,我已经懒得多说。
王总近乎惊恐的瞪著我半天,然後扑了上来:“喂!林诚谦!你小子给我振作点!别这麽窝囊废!你既然喜欢陈友,你就把他抢回来!”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完)
我放下手摇摇头:“算了,上次那个男孩是你安排的,这次这个,是陈友自己看上的。都有感情了,我怎麽抢?”
“哎呀,这还不容易。”王总用力把我拽起来,在那里碎碎念:“待会我们去找他,然後我把那碍事的小子带出来,你把你自己送给他吃掉,我保证,他会对你负责的。想当年,立恒就是这麽做……”
说到这里他及时住了口,我苦笑了下,看看他变的通红的脸。唉,要是我和陈友,能像王总和他的爱人一样,该多好。
我还是跟王总去了陈友的房间,陈友在洗澡,他的助理陈志远开的门。随後看著陈友和陈志远亲密的互动,我突然觉得找过来的举动愚蠢至极,而且毫无意义。
王总看我坚持要走,只好跟著起身。走到门口,陈友突然拉开洗手间门出来。光著上身,水顺著头发往下滴,然後沿著皮肤流淌。
我侧开了脸,握紧拳,抑制住想把他直接按倒的冲动,也抑制住想把王总和陈志远盯著他的眼睛通通挖掉的冲动。我从来不知道,我会对一个男人,产生这麽强烈的,近乎恐怖的占有欲。
王总看我僵在原地,一把抓了陈志远就出了门。房里只剩下我和他。
瞬间,双双倒在床上的一刻,我本无法控制自己。
这麽些日子以来的空窗和思念,在碰触他的一瞬间,终於落实。情欲完全冲昏了我的理智,我只想进入他,用激烈的动作一次次证明,这个男人还在,还是属於我的,从未离开。什麽陈志远,什麽道德,都他妈给我统统去死。
所幸他并没有很抗拒,近乎顺从的,容纳了我的入侵。他的喘息,颤抖,还有呻吟,无一不像火把一样,把我的理智燃烧的一乾二净。
等终於缓解了强烈的欲望,我抱著他去清理了身体。其实还是不够,只是看著他疲倦的神色,我不忍心再索取。
从浴室出来,他说,陈志远是他侄子。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疼痛了一晚上的心脏,原来只是庸人自扰。听到这个消息的刹那,心里猛然的雀跃。
我真的怀疑,这种事情要是多来几次,我一定会得上心脏病。
对於过去,我开口了──我靠在床头告诉他哥哥的一些事,省略了我和泽皓的过往,也省略了曾经那样的疼痛彷徨和心寒。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我那时的心情,不过那已经不再重要。有这个男人在我身边,我有勇气,去面对未来所有的风浪。
4月21日
乘飞机回到a市,陈志远留下来多玩几天。陈友说f市分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要先回去。我也管不了那麽多,坚持要跟著一起走,把王总气得够呛。最後索放人,找电话营销部的经理暂代销售总经理一职。
爸妈一时半会恐怕也不会原谅我和陈友,我还不如先和他去f市待些日子,把那边的业务处理好了再跟他一起回来。
回去的路上他用似乎开玩笑的无谓口气问我,是不是特别爱他。我没回答,他也就笑了笑,只是那表情里还是难掩失落之色。
我停下车,一字一顿的告诉他,我爱他。
没错,我爱这个男人。
爱到,无论怎麽样都要和他在一起。爱到,没有他的日子,生活就是一片空白。
他的脸上有难言的惊喜和激动,我趁机提出来,让他别总想著夏凌风。毕竟他爱我,毋庸置疑。只是不知道,他爱的究竟是我,还是作为夏凌风代替品的我。
他带了奇异的笑,捏了捏我的脸。瞬间我突然觉得释然,不管哪个我,反正只有我。
重新发动了车子,看他靠在一边若有所思,不知道还有什麽不安的地方。反正没关系,我会一直在他的身边,无论什麽问题,我们都能面对。他的过去,我已经来不及参与。可是他的未来,我希望能永远占有一席之地。
从哥哥离开世界的一刻起,我就再也没想过,要和一个男人长久在一起。可是这个男人,我真的想把握住他,直到生命的尽头。
番外3 念故──有了他,我很幸福
7月20日
该死的天,真是越来越热了。最近一阵的天气都是雨,可是偏偏闷得很,让人透不过气来。夏天,这炎热的滋味真不好受。
陈友睁开眼,看著旁边睡的正酣的人漂亮脸庞,伸手把人搂紧了些。
昨晚,差点就把这小子压在了身下,最後一刻居然还是没忍心,又自动自发的居於了下位。
让这个高傲漂亮的小男孩在自己身下因为疼痛哭的稀里哗啦一塌糊涂,这种画面实在不忍心想像。
想著想著陈友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麽一天,连上人家都舍不得,没出息到了这种地步。
和林诚谦在f市已经待了两个月,日子美好的不像是真的。有时候看著身边人的熟睡面孔,连起床上班都不想。真是,要是把自己搁在古代,一定是个但使龙城飞将在,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
不过最近几天,林诚谦也不知道怎麽了,似乎有些心事重重。这小子一向是个闷葫芦,跟那个夏凌风一个德行,什麽话都不说,能活活把人憋死。
两人好歹是爱人吧,说说心事会死啊。想著就有些不爽,陈友一把抽回手,把身边的人一推。
身边的人动了动身体,林诚谦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著陈友:“几点了?”
陈友瞟了眼床头的闹锺:“七点半了。”
林诚谦似乎吃了一惊,睡意全消,迅速的一跃而起,开始找衣服,一边拿衣服一边问:“车的油加满了吗?”
“嗯,满的。”说到这个陈友就更不爽,前一天林诚谦嘱咐他加满油,说今天要出去,却一点没有要带他一起的架势。这家夥,到底在掖著藏著什麽啊。
“那就好。”林诚谦似乎松了口气,回头看陈友还躺在床上盯著他一动不动,急急催促:“你在干嘛呢?还不快起来准备准备出发啊。”
陈友突然就觉得心情好了起来,懒洋洋问:“去哪?”
“安平山。”
“……”
安平山在a市的郊外,是a市的公共陵园。
路上林诚谦一直沈默著,心情显然并不好,陈友偷觑著他的脸色,也就没再多问。
两小时车程後,到了安平山。林诚谦停了车,从旁边买了束花,带陈友边往山上走边轻描淡写的解释:“今天是哥哥的祭日,我想,你也是我们家人,应该带你来看看。”
陈友闻言怔了怔,突然觉得心有点酸,一把握住了林诚谦的手。
大热天的,既非清明,又非冬至,安平山冷清的可怕,只有一座座墓碑孤独的立著。死亡果然是平等的,生前再辉煌,到了死神面前,简单的名字和生辰,就描述了一个人的一生。
走著走著,林诚谦突然停了脚步。陈友跟著停下,前面不远的一个墓碑旁,已经有两个男人。一个木然的跪著,另一个站在一旁,双手负於背後。
似乎听到了脚步声,站著的男人回过头来。平凡的长相,但是让人看著很舒服,有种安逸宁静的感觉。
站著的男人看了眼跪著的人,放轻了脚步走过来,朝林诚谦微微一笑,笑容温暖:“诚谦,来看哥哥?”
林诚谦盯著他:“好像你比两年前又憔悴了不少。”
“是嘛?”男人依旧笑的温和:“可能是工作忙吧。”
“泽皓。”林诚谦皱了皱眉:“哥哥的苦心你也知道,让你照顾谢宸,是为了让我们分开。你已经很尽力了,别总被那死心眼的家伙不断折腾。”
叫泽皓的男人偏头看了看那边跪著的人,还是带著温柔的笑,只是笑里已经带了苦涩:“没什麽啊,恐怕我也照顾不了他多久了。”
林诚谦显然有些震惊:“什麽意思?”
泽皓压低了声音:“诚谦,你哥哥已经不在了,可是他还在。他总需要个人陪著他过一生的。”
“不就是你吗?”
泽皓苦笑了下,摇摇头:“我哪里有这个资格。其实这麽几年,我也累了。他如今找著了合意的,应该祝福他才对。”
说著回头,看谢宸已经起身,又打量了眼静静站在一旁的陈友和两人紧紧牵著的手,了然的笑笑:“命运这种东西还真奇怪,你哥哥当时……”想著还是顿了顿:“祝福你们。”
谢宸从後面走来,向正在聊天的三人点了点头。林诚谦看了眼谢宸,突然一把抱住泽皓,在他耳边低语:“别再当圣人了,想要就去争取。总为别人考虑的话,你就只有悲剧了。”
泽皓还是笑笑,拍了拍林诚谦的肩膀表示谢意,转过身跟旁边的谢宸并肩离开。
只剩下陈友和林诚谦,陈友看了眼林诚谦:“那男人跟你什麽关系?”
林诚谦牵起陈友的手往墓碑走:“我的第一个男人。”
“……”陈友挣开林诚谦,语气酸酸的:“你和他亲密的很啊。”
林诚谦回过头失笑,重新牵起陈友的手:“吃醋了?再亲密他现在也是兄弟,你可是爱人啊。”
“……”陈友有些不自在的脸红,把话带开:“不过刚刚你抱那个泽皓的时候,那个开始跪著的男人,看著你们的脸色很不善。”
林诚谦想到泽皓的话,叹了口气:“他们的事,我也说不清楚。”
说著把花拆成花瓣,洒在自己哥哥的墓碑旁,看著陈友的眼神温柔,静静开口:
“哥,这就是陈友,我们家的一员。”
“泽皓说的没错,命运喜欢捉弄人。那时你让我娶妻生子,可是绕了一圈,到头来我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但是我很庆幸因为这样可以遇见他,跟他共度一生。”
“你应该不会介意,我违背了你的希望。”
“因为有了他,我很幸福。”
墓碑照片上,与林诚谦长相相似的年轻男孩的笑容,宽容而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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