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允山外,孟蝶受纪风萍嘱托在此接应。不多时,五名相枢疾驰而来。孟蝶细听脚步声,如暴雨般嗒嗒作响,转眼就从五里开外跑到了叁里之内。萧政谦仍在针对她身法轻功不好的弱点。
士别叁日,当刮目相看。一别叁年多,萧政谦还把孟蝶当小屁孩子瞧。
头一名相枢先到,便是一剑刺来。孟蝶挪步一退,再抽出一把战刀。这一刀快而猛烈,往上一撩。孟蝶力道惊人,立即便将这冲在最先的相枢手臂斩断。
“啊!——”
相枢一声惨叫,还未从疼痛中回神,孟蝶以刀柄痛捶相枢头颅。顿时头壳碎裂,脑浆混着鲜血喷迸。这个一死,剩下四名相枢旋即包围了孟蝶,四柄剑合成一阵,分别从不同的方向角度击向孟蝶。孟蝶用刀刃准的缠住两剑,再往后死死压下,将自身后袭来的两剑一同压住。所谓一力降十会,金刚一系传人出招各个力沉势猛,孟蝶在苗疆这些年又抵力磨炼身法轻功,提升自己的短板,用老招数已经奈何不了她了。
四人见势不好,各自把剑一旋一,试图脱开。孟蝶力一,便趁四人剑要再攻时,袭击了四人中身法最强的那名,一刀自脑门劈下。刀气威猛刚利,将人直接劈成了两半。
“啊!——”
这转眼,又一名相枢死了。剩下叁人立刻退到一边,面面相觑着犹豫起来,不敢再进。这时,孟蝶听到不远处破空而来的衣袂飘飞声,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只见萧政谦腋下夹着昏迷的李青桐正往苗疆方向退去。孟蝶顿感惊诧,正要去追,这剩的叁名相枢突然眼露凶光,不要命的杀向孟蝶。孟蝶翻身跃出战圈,令剩下的叁人大略站在她前头的一条直线内,接着立刻出招,丝毫不再留手,运使起千年功力,出了极招:“霸王刀!”
一刀威猛刀气破空而出,刀气所过,叁名相枢立刻身躯碎裂而亡。孟蝶不做停留,立刻去追萧政谦。
孟蝶追赶的很快。萧政谦有些失算了,孟蝶的成长出乎他的意料。囚魔木传人的轻功素来不行,孟蝶把这个弱点大略弥补上了。太吾村的武学是无法弥补囚魔木的短处的,她是向什么人学习了另一套轻功身法。
萧政谦拿出一把木琴,琴弦一拨,一道琴音倏地传来,噔得一声,无匹音波袭向孟蝶。孟蝶不得旋踵转身,抽刀抵挡。又一名相枢自孟蝶身后缓步走来。萧政谦则踏着树梢,飞纵而去,很快消失在孟蝶的视野中。孟蝶也不急躁,再次应战。
……
夜幕降临,黑白郎君缓缓转醒。一睁眼,就见着刺眼的篝火,篝火旁坐个女人,身形高挑,肌肉紧实而不瘦弱,身边还放着一柄漆黑如砚石的刀。黑白郎君双眼被火光刺得眯了会,待眼睛适应了光线,才看清女子的侧脸。她的面色沉静,眉宇微微皱起,但呼吸十分畅和,畅和得像是融汇进了夜色火光微风之中。黑白郎君立刻坐起,看着女子,说:“高手!”
苏政绮看向黑白郎君,道:“你中了毒,暂时不宜动武。”
“你叫什么名字?”
苏政绮眉头更加紧蹙:“苏政绮。”
“很好,吾记住你了。出招来!”
黑白郎君说着就要赞掌,体内真气立时淤结凝滞。黑白郎君强引真气,反而使毒性侵蚀得更深了。强悍如黑白郎君,毒气也上涌,顿时吐出一口黑血来。
苏政绮说:“萧政谦的刀上淬了毒,因不是立时发作,你才没察觉。此时毒性正在起作用,若不好好休养,足可要你的命。”
黑白郎君对自己的性命不太关心,反倒高声问苏政绮:“你我何时对决?”
苏政绮说:“下月二十一,你我在此见面。在此之前,先将伤养好。我想打败的是全盛状态的黑白郎君。”
“狂言!黑白郎君会击碎你的妄想。”黑白郎君道。
苏政绮没有多言,她拿出一个白瓶,递给黑白郎君:“这是解药,一天一粒,服用叁天,你身上的毒就能全解。”
说完,苏政绮将一只烤好的山鸡递给了黑白郎君。黑白郎君接过,因防备而犹豫了一瞬,旋即无所顾忌,吃相竟颇为文雅。苏政绮见状,打开水袋,喝了口水,随后望向天允山青山居方向。
纪风萍回到青山居时,天已黑了,地上余一滩干透的血迹,但没有尸体碎渣,千雪孤鸣人也不在。她提着叁潭酒,推门进了草屋,神蛊温皇摇着羽扇,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李青桐没事吧?”
纪风萍也不问温皇如何知道这件事。黑白郎君将事情搞得人尽皆知,只需稍作调查,就很容易猜到纪风萍在做什么。纪风萍反问他:“温皇希望她有事吗?”
“自然不希望。这等少年天才,又有你如此关照,假以时日,必是一个好对手。”神蛊温皇说道。
年少的凤蝶端着茶盘出来,给纪风萍上了一盏茶。纪风萍说:“凤蝶都来了。可天色已晚,青山居只有一间客房,便让凤蝶在此小住一晚,明日我亲自将凤蝶送回。至于你,回你的神蛊峰吧。”
神蛊温皇叹息:“利用完就弃如敝履,纪风萍,你的薄情真让温皇伤心啊。”
“原来你我有情?”纪风萍问他。
“好歹认识一场,没有知交之情,也有斗嘴的虚谊吧?”神蛊温皇说。
纪风萍笑着摇头,说:“千雪呢,怎么不见他呢?“
神蛊温皇说:“他的伤势不轻,先回苗疆疗养了。”
“那我下回再请他。”
纪风萍抛一坛给神蛊温皇,自己留了一坛,还一坛搁在一旁。再拿叁个酒杯,全部斟满,将其中一杯递给凤蝶。凤蝶说:“主人说我年纪尚小,不能饮酒。“
纪风萍说:“以你现下年龄,饮一杯,无妨。”
凤蝶看向神蛊温皇,温皇说:“饮下之后,若觉得不舒服,去客房安歇便是。”
凤蝶问:“主人今晚真要自己回神蛊峰?”
温皇说:“吾与纪姑娘相识两年,自问算了解她,她绝不会在深夜赶客。”
纪风萍笑道:“你这样说,我要偏赶呢?”
神蛊温皇叹息:“那温皇也只有客随主便,今夜露宿林间。”
纪风萍说:“唉。看在你有伤的份上,喝完酒后,你多多休息,换我露宿林间,如何?”
“这当然好啊,温皇谢姑娘厚爱。”神蛊温皇说道。
温皇真是无耻。纪风萍笑意更深,立刻说:“你瞧,我把我的屋子让给你,我去露宿,你是不是得敬我叁杯,以表谢意?”
“说得是。”
温皇拿起酒杯,饮下叁盏。凤蝶见状,也饮下一盏。她到底年幼,又是第一次喝酒,刚喝下去,脸便通红了。温皇说:“凤蝶,下去休息吧。”
凤蝶听出温皇在支开她,当然不会勉强:“是。主人要照顾好自己。”
“纪姑娘在此,有她照顾,你尽可放心。”神蛊温皇说。
凤蝶走出屋子,小心地把门合上。凤蝶一不在,纪风萍走到贵妃榻前,捉起温皇的手腕,按着他的脉搏,查勘他的伤势。温皇受了内伤,伤势不重,但需要调养。纪风萍看向神蛊温皇,刚要说话,温皇反握住纪风萍为他把脉的手。纪风萍还在震惊,神蛊温皇的拇指已婆娑着纪风萍的手背。
震惊一闪而逝,纪风萍静定下来,倒也没有抽出被神蛊温皇握住的柔荑。
“你饮醉了。”纪风萍轻声说。
“我的酒量一向很好,我是醉了,但不是饮醉的。”神蛊温皇说。
纪风萍踩上贵妃榻前的踏阶,腰间的玉璜流苏禁步落在温皇大腿边。温皇放开纪风萍的手,指腹轻轻托起玉璜,玉璜中竟有血液流动的温热和血脉跳动微微震颤。神蛊温皇说:“你我第一次见面,这块玉就引吾注意,同它的主人一样特别。”
纪风萍道:“我身边没缺过夸我特别的人,你得说些有新意的。”
“是。姑娘貌美无双,智谋无双,温皇虽鲁钝,不敢不诚心拜服。如何?”
话音落,神蛊温皇便下了贵妃榻,至纪风萍身后轻轻拥住了她。
纪风萍轻笑道:“温皇,趁醉轻薄,可不像你。”
神蛊温皇说:“姑娘若恼我轻薄,大可推开,或者出手杀了吾。”
“出手,正应你的心意,满足任飘渺的争斗之心。”纪风萍说道。
神蛊温皇将她拥得更紧:“难道姑娘宁愿被温皇非礼,也不愿出手满足温皇的愿望?”
“……”纪风萍不禁嫣然一笑,她说,“你弄错了一件事。”
纪风萍一转头,吻上神蛊温皇的下嘴唇。
“是我要你,你才有非礼的机会;若我厌弃你,你的愿望,不仅不能满足,还会立死当场。”
神蛊温皇笑说:“这样的威胁,吾也有很久不曾体会过了。事已至此,温皇只能赌一把……”
温皇将手伸入纪风萍的衣襟。
“赌姑娘暂时不厌弃吾了……”
神蛊温皇解开纪风萍的衣襟,将她的薄衫脱下,殷红的肚兜衬得她的肌肤如雪般光润。温皇从她光润的脖子,亲吻至玲珑的肘弯。纪风萍也温顺地靠在他怀里。
不像掠夺、不像入侵,温皇于此事上,竟意外的温柔。当白净的尘柄冲破桎梏,冲杀入幽深的洞穴时,纪风萍虽觉得疼痛,但习武之人,比这更重的伤痛也受过不少,并不觉得有多么难捱。只想着,这便是女人被男人占有的感觉。只是一根尘柄罢了,竟让无数男女失却理智。她想起苏政绮和她聊这回事,那时还以为是桩款款销魂之事,原来,一点意思都没有。是不是苏政绮深爱孟柯,所以愿意陪着他做这等事,便连自己都骗了?还是纪风萍对神蛊温皇根本没有感情,不过因他资质万中无一,以为自己对他有感情罢了。
这桩事很快就结束了,纪风萍伏在神蛊温皇怀里,温皇将她束缚得很紧。她看向温皇,展颜一笑,与温皇亲吻,一边唇齿勾缠,一边想着,全然不是她想象中的柔情蜜意,没意思透了。
……
第二日鸡鸣时分,纪风萍早早起床,穿好衣服,整理妆发。温皇还穿着薄衫,赤着胸膛,斜躺在床上。纪风萍整理完之后,把温皇推醒了:“快起来,至少拾出个样子。你这副模样,叫凤蝶看到可不好。”
温皇说:“你若怕她看到,不如代替她,伺候我更衣。”
纪风萍也拿温皇的懒没有办法,把神蛊温皇的衣衫搁在床边,再抓着他的手把他拖起来。温皇终于从躺在床上改为坐在床上。纪风萍给他脱下薄衫,穿上白衫。这一拖一穿间,纪风萍不意见到神蛊温皇双腿间的物件,下意识移开眼去。温皇察觉她的反应,便捉住她的下巴,轻轻吻她。纪风萍不禁笑了,似是羞赧模样。纪风萍本是极清婉美丽的佳人,此时目光一躲,这双桃花眼便柔美得似春雪消融后,流淌出的一泓清溪。温皇见此,又生爱意,将纪风萍抱在怀里。纪风萍赶忙阻止他:“这是白天。等下凤蝶还得过来。”
神蛊温皇说:“凤蝶一向聪颖体贴,我们不出去,她绝不会进来的。”
温皇说着,捧住纪风萍的脸蛋,正要抱着她重新躺下,只听外头传来声音:
“心机温仔!你还在这儿?没回神蛊峰吗?”
纪风萍立刻推开了神蛊温皇,飞速坐到了妆台前。千雪孤鸣把门蹬开,大咧咧走进来,却见神蛊温皇衣衫不整,纪风萍坐妆台前梳头理发。
“……”
千雪孤鸣登时臊了脸,什么也没说,没事人一样,转身一步走出去,再把门关上了。
纪风萍拿起酒,起身出门,千雪孤鸣正在外面挠头。纪风萍见状,喊了声:“狼主。”
千雪孤鸣一回头,纪风萍便把酒抛给他:“请你的酒,多谢你相帮。”
千雪孤鸣说:“我为你们拼命,一坛酒就打发我了?”
“哈。”纪风萍不禁笑了,“那我为你说门亲事报答你,如何?”
“!!我一个人逍遥自在,过得很好,就不用老婆了。”千雪孤鸣赶忙说。
“那真是可惜,我真心希望有一天,能够喝你的喜酒。”
千雪孤鸣说:“讲到喜酒,你和温仔什么时候请我们饮呐?”
纪风萍也愣了愣,只说:“这要和他商量后,再做定论。”
“商量什么?你直接决定就好,要是温仔敢不答应,我第一个不放过他。”千雪孤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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