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煦含糊过去:“随便聊的。”
陆慎非问起别的:“吃过东西了?”
这还真没有,光顾着应酬了,最多喝了点香槟。
陆慎非:“填肚子。”
填肚子的时候,从煦端着盘子吐槽:“这种沙龙为什么没餐桌?”
沙发倒是有几张,都被大佬坐了,坐上去就跟黏在屁股上一样,半天不动,其他人也坐不了。
陆慎非解释:站着是为了方便换人。
有椅子,聊高兴了就不换座了,一直聊。
固定的人和固定的人聊,怎么自己认识“新朋友”?怎么让其他人认识新朋友。
从煦瞥了眼远处的沙发,难怪那些人坐下就不动了,原来是怕人抢位子。
陆慎非闻言笑。
从煦便道:“别这么笑,你是陆总,你要端着。”
说着叉子摆进盘子里,单手端着,刚刚拿叉子的手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看了眼,掐掉。
陆慎非原本想给从煦拿盘子,见直接掐了,瞥了眼手机。
从煦想说一个傻逼,话到嘴边:“一个,不熟的,同行。”
陆慎非又猜中了:“之前和你约饭聊版权的那个?”
从煦继续吃:“这你都能猜到。”
陆慎非:“他还没放弃?”
从煦:“别提了,之前被我拒了,又开始向我‘讨教’项目经验,还让我给他推文,又是剑虹、又是微博。”
从煦:“我上周六开文,一口气发了前五章,目前看,情况还不错……”
陆慎非自动把“还不错”理解成“非常、特别、尤其的好”。
从煦:“直接压了他几个自然榜。”
从煦:“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态,在微博说知道我日更字数少,积分什么的,数据上的不快,说为了庆贺我开新,他会放慢更新速度和字数,把榜首让给我。”
陆慎非:“让?”
从煦嗤:“江中大大这么客气,我怎么能让他失望?”
所以……
从煦耸肩:“所以我这两天都在日更十章。”
摆明了不领情,狠狠打他的脸。
陆慎非忍俊不禁。
从煦也笑:“朱侯现在怕死了,就怕我和江中杠起来,炸了网站。”
陆慎非把盘子放回旁边的自助桌,摸出手机,登录剑虹。
从煦离得近,看到了:“?”
陆慎非操作了几下,手机起来:“给叙老师投了点票。”
从煦一脸豪迈:“我都已经涉足影视了,还在乎那点月票?”
陆慎非明显把剑虹摸的很透:“月票榜也是榜,榜首该占就占。”
从煦忽然意识到什么,盘子放下,摸出手机,点剑虹:“你给我投了多少?”
一看,月票比之前看的时候多了好几十万,这个成绩,足够上榜首。
从煦惊讶:“你有几十万的月票?”
陆慎非看向手机,人随着看过去的目光靠近:“月票榜一小时一更新,登榜首还要等等。”
从煦手里拿着手机,目光盯着陆慎非:“胜负欲需要这么强?”
陆慎非理所当然:“别心软。”
从煦:“江中大大会气死的。”月票榜榜首还牵扯到后续一系列人工榜排榜。
而人工榜关系到一本书的曝光率,曝光决定了一本书的流量。
陆慎非还是三个字,冷漠的,无情的,从煦听了就想笑:“我管他。”
不久后,剑虹月票榜更新。
陆慎非和从煦继续在沙龙上脑袋凑着脑袋看手机。
看到《河清海晏》不出意外的爬上第一,两人同时转头对视。
下一秒,朱侯的消息:祖宗!你自己投的月票还是你的读者爹?江中炸了!我也炸了!马上网站也要炸上天了!你抬头看,看到我了吗?现在要是没看到,你过五秒再看!
从煦笑死了,憋得肩膀直颤,陆慎非也笑,沙龙上又不方便笑,两人直接遁去了外面的天台。
夜色如幕,月朗星稀,大都市的景致都在脚下。
从煦靠着栏杆,往下看,往远处看,觉得心中宽阔如这眺望的夜景。
他忽然很认可陆慎非不久前的做法,胜负欲怎么了,就是要超过,就是要榜首,只准他江中落雪排第一?
从煦:“我等会儿回去再更十章。”
陆慎非站在旁边,转头看他。
从煦学着直播喊麦:“感谢陆总的月票游艇。”
陆慎非笑着伸手去抓人,从煦躲开,陆慎非逮到后颈下手略重地捏了下,从煦拍他的手——两人兴致出奇的好,心情也好。
不闹了,从煦继续眺望,抬手撑下巴,问陆慎非:“要留到最后?”
当然不用。
陆慎非:“想去哪儿?”
从煦:“没吃饱。”
两人便走了,去吃大排档,点了龙虾、点了海鲜,还叫了半箱啤酒。
大排档老板直接拎了一箱过来,不用启瓶器就用块板,瓶盖开得利落干净,连开十瓶,瓶瓶霸气,从煦给他鼓掌呼和,陆慎非好笑地看着从煦。
老板开完了酒,看看从煦,看看陆慎非,看看两人的装扮,再看看路边停着的豪车,带着点犹疑地问:“可以喝?”
从煦松松垮垮地坐在椅子里,把领带解下来,卷了桌上一扔:“老板,你小瞧谁?”
陆慎非拿着酒往杯子里倒。
老板便笑:“我看你们不像这里的。”
陆慎非抬抬眼:“像哪儿的?”
老板看看陆慎非,抬手指腕背,示意陆慎非手上那块一看就很贵的表,又抬手指远处:“像那儿的。”
陆慎非和从煦同时看去,老板指着的,正是不久前他们参加沙龙的那栋高楼。
还真猜中了。
两人都笑得不行,老板也笑:“我瞎说的。”
边说边走,走了一半回头,笑说:“我哪儿知道去那儿的都是什么样的人。”
从煦扬声:“那你还说我们?”
老板玩笑:“英不都只喝咖啡的吗?”
陆慎非把领带拽开,松领口,从容道:“我们是卖保险的。”
从煦笑倒在白色塑料椅里,脚一动,踢到了陆慎非,陆慎非眼底带光,落在从煦脸上。
然后,两个卖保险的喝了一箱半。
从煦觉得自己的酒量实在好的过分,喝这点低浓度酒的啤酒跟喝白开水似的,除了喝多了总要跑厕所,没其他任何感觉,更别提喝大。
就是喝的有点嗨,某次陆慎非起身去厕所,从煦踢踢他:“一起吗?”
陆慎非也喝得亢奋,说话语气都变了:“谁要跟你一起?”
从煦:“比比谁远啊。”
陆慎非看了从煦一眼:“我以为要比大。”
那显然比不过。
从煦:“……”靠。
不远处老板听到了,荤话跟着来:“那就比粗啊。”
那也不行。
从煦:“……”
老板懂了:“你不行啊,哈哈。”
从煦气到手里的酒都洒了。
结账是在半夜。
老板说:“我给你们喊代驾吧。”
从煦一身酒气,一手抓着西服外套,一手勾着陆慎非的脖子:“车不要了,送你了老板。”手上一丢,西服也不要了。
老板哭笑不得,这是喝得多亢奋,追过去:“那你们车也不能停这儿,夜里无所谓,早上六七点,肯定有拖车过来把你们车拖走的。”
陆慎非被从煦带着往前走,摸了车钥匙:“送你了。”
老板拿了钥匙,跟着两人到路边:“那我给你们开到旁边小区?你们明天来拿?留个号……哎哎!等等啊!”
两人头都不回地上了路边的出租车。
老板:“……”
出租车上,从煦其实听到了,回头看了眼,胳膊捅捅陆慎非:“唉,你的车。”
陆慎非:“不要了,”又道,“刚刚聊到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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