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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湘昔回到位于西雅图的住宅,恍若遭受一场三温暖。
太难解释眼下心情,索放弃,萧蔽日打来关心,唐湘昔:「急什幺,才刚有进度。」可口气分明掩不住得意。
萧蔽日:「哦,上床了」
「」唐湘昔噎了噎:「他同意我追求。」
那边沉默好一阵,唐湘昔炸毛:「我正在享受恋爱的过程」
萧蔽日:「好吧,老爷您慢慢儿享受,但别忘在不举前追到,否则奴家担心您得伯拉图到死了。」
他浓浓同情透过国际电话传来,这还是个古代的别倒错者唐湘昔一边os一定要抽空和他经纪人谈谈人生,一边磨牙,饱汉不知饿汉饥,他有千万种手段能把兔子生吞了,问题是能吗捨得吗
他四十了,年轻时觉得天下我有,哪样不是手到擒来到现在才明白真心难得,不可强求。当初想法子撮合管叔游姊,以及两颗太阳,就是不想他们同自己一般,死前徒剩遗憾伤感。
他想起老爷子死前召他进去问话,问他:「身为唐家人,你最遗憾的事情是什幺」
他不知每个人被问到问题均不相同,于是琢磨了会,很样版地答了:「没能让唐家更上一层楼。」
老爷子听言嗤笑了声,癌细胞扩散到眼球,导致他眼盲,双目浑浊,可朝向自己时,唐湘昔不觉悚了一下,彷彿被人看透灵魂。
老爷子转回去,眼睛朝着天花板说:「我的遗憾是听了个白痴的话,硬要传什幺宗接什幺代,到头来还不是给你们这些小崽子掌位」
唐湘昔:「」
唐家老爷子是他们伯公,仅有一个女儿,可脱离了唐家,年轻早逝,于是最后只能从弟弟的儿孙里挑,拚了一生,这般结果,换成唐湘昔难免也觉不是滋味。
然而老爷子却道:「也是我自己当年傻,硬要抢,抢了又搁不下,到死前都没得到想要的就是这幺个沉重的位置,我都恨不能扔了,你们却在下头挣,这唐家可真像个蛊盅」老爷子咳了咳,用几乎罕见的温情道:「有遗憾就别跟唐家瞎缠,不值得」
他当时以为老爷子病糊涂了,净说些瞎言瞎语,此际回思不禁胆寒,兴许老爷子什幺都明白,所以他选择冷冰冰的唐湘罭──不像他们被迫争气,那人的人生里仅一个「唐」字,单纯直白得不行。
人各有志、适才适所,现在换他哥全家旅行,满世界走透透,时常拍摄各地照片上传fb,他浏览动态,唐湘芝神明显比在台湾更好,前阵子通讯,还说胃病不药而癒,气喘也几乎没怎发了。
他吁口气,最后一丁点的放不下,终于彻底散了,跟手边的菸一般,抽到了底,仅剩灰烬,飘飘上天。
他捻熄菸,改登入另一个帐号──这是苏砌恆以艺人名义经营的,当时人跑了,公司随便拈了个出国进修的理由,后来偶尔帮忙转贴消息,没怎经营,直到旅行前他心念一动,登入了帐号。
公司没换密码,可始终不见旁人登入痕迹,他不确信对方会不会来看,先前是有人提过不如删了,不然空蕩蕩的,更显惨凉,唐湘昔罕见犹豫,最终搁置一边,反正没人用,不如鸠佔鹊巢当成自己的树洞,另一方面,也好似一个寄託:青年在陪自己旅行,如他过去留在自己身边,那样安静,那样贴心。
记录断断续续,后来成了习惯,偶尔有人回文,他捡想回的回,因为互动很少,儘管粉丝数算高,可留言者大致是那群死忠面孔,直到最近多了个新粉,在每篇文章底下按讚,消息哗啦啦显示,他想不注意都不行。
那粉又回了一篇旧文:「加油,我会记得这年代里你做的事情。:」
换做平时看看就算,可今日不同。这是张悬的歌,青年从前对他唱〈豔火〉,如今是〈毕竟〉,而眼下又来了首〈玫瑰色的你〉,实在太巧。他点入这帐号里瞧,里头十分乾净,没有头像、没有发文,ip他查了下,在台湾。
看来不是同个人了。他吁气,心里感受複杂,思及青年今日所教,现学现卖回了一句:「谢谢。」
一早醒来,苏砌恆由二楼望下,最能直观感受的是,那些监视人员好像撤走了。
大抵是从前当艺人,还被老闆包养,难面对狗仔多了分戒心,不过不排除唐湘昔本没找多专业的人员,他就是摆明让他知道自己一举一动皆在他掌握之下,休想逃。
是人都不喜欢被掌控,过去他因不得已而忍受,现今感觉舒服许多,而且庆幸唐湘昔至少懂得「尊重」首字第一划怎撇了。
说实话,他还真不知要拿唐湘昔怎办。
男人对目标的坚定意念太可怕,他见识过,无论如何不敢小觑,问题他跟男人关係不一样了,至少不是敌对,只是一想到结局横竖都是同一种,就难免有种脱光自身抹满香料乖乖躺下说声「请你温柔点」的自暴自弃感。
真是,瞎想什幺呢。
苏砌恆进厕所刷牙,咕噜咕噜,把嘴里牙膏沫呸一声吐掉,到厨房布置早餐,一如往常按自己的步调过生活。
俩孩子出门上课,他晚些出门,看见一台宾利,是男人难免对车都会有点儿兴趣,这里的人大多朴实,何况宾利这种车不是随便一人开得起,它不若宾士、bmw、三叉子张扬,可身价不凡。
果不其然,里头的人见他出门便下了车,苏砌恆按捺住翻白眼的冲动,道了声:「早。」
唐湘昔愣了愣,貌似不知该怎回答,遂点点头表示听见,苏砌恆不满:「别人跟你说早,你也要回一声,这是基本礼貌。」
唐湘昔可不想又减了分,忙道:「早。」又补一句:「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毕竟他们之前那样剑拔弩张。
「嗯。」苏砌恆接纳了,继而问:「怎幺来了」
唐湘昔口吻一副理所当然:「送你上学。」
好吧,温馨接送确实是交往追求第一步数,问题是苏砌恆:「你有我的课表。」肯定句。
唐湘昔聪明不答。
苏砌恆叹:「请你扔了它。」
唐湘昔:「好。」可他不会告诉苏砌恆,那种东西,他早背起来了。
国外通勤很麻烦,这时苏砌恆就会怀念故土大众运输的便捷,他本就不是强硬格,不会驳斥他人好意及不给面子,于是掂了掂,索上了车。
实话说,这还是第一次由男人主驾,颇新奇。
苏砌恆好奇:「你公司的事不用管了」
唐湘昔陈述很平静。「董事会撤销了我的职务。」
苏砌恆很惊,「怎幺会」他想起前几年看过的新闻,莫非跟唐家接班事件有关当时霉体有声有色报导唐湘罭如何不近人情大杀四方,最后夺得唐家大位,内容阐述比廷剧还采。
「这不公平啊」他喃喃,男人过去如何管理公司,他全是看在眼里的,相比不熟识的唐湘罭,他自然挺他多些。他又想起菊花扔给他的bl文,「跟跟你出柜有关」
唐湘昔:「别多想。」可那语气表情,实在勾得人很难不多想。
苏砌恆震慑,没有唐湘昔主事的唐艺,他无法想像是什幺样子。「那崔老师他们,都还好吗」
男人瞥过来,语气带了些戏嘲。「你还记得崔老师」
苏砌恆脸热,崔贺忱算他贵人,可他不但闷不吭声跑了,甚至单方面断了所有联繫,这事他做得不好,没有任何可辩解空间。「我想跟他说声抱歉」
唐湘昔「哼」了声,明显不快。苏砌恆前头还在为他遗憾,很快注意力就给别人了,他不是滋味至极,偏偏又无法计较,只能自个儿闷着。
当初那老头晓得兔子跑了,第一反应是指着他鼻子骂:「那幺好的苗子,就被你拱白菜似地拱走了,我老人家光想就不瞑目啊我看你也别跟人家讨违约金了,好好反省自己下半身卡实在」
甚至连管叔也说:「我看你也不像智障,还有闲工夫搅和我和亚雪,怎遇了自己的事,就变得可以去领伤残津贴呢」
唐湘昔咬牙:「iq跟eq是两样不同东西。」
管叔:「所以你承认你后者很差」
唐湘昔:「」
反正一个个统统把他当罪人,不管有血缘没血缘的,吐嘈损骂样样来。忆及四年种种,唐湘昔忽然把车停路边,劈头问:「我真的这幺坏」
「嗄」
「你跑了,没人指责你违约,全部人口径一致,说一定是我对你不好」好像他跑了老婆很应该,唐湘昔内伤得当真可以申请伤残辅助了。
苏砌恆见他一副憋气的样儿,怔了一下随后哭笑不得。「你这人」
他是当真找不出形容词,哪有叫当事人评断的而且既然要追求,好歹有些言语上的讨好,他倒不,依旧那副跩上天德行,苏砌恆:「有句话叫不是笨就是坏,你觉得你是哪一种」
唐湘昔呼:「我怎可能笨」sokutxt 酷酷看书
苏砌恆难得调侃,「那就是坏啰」
唐湘昔:「」
倒数一回吧xd
贿赂:珍珠五百个就再po一回,剩下等发书完毕再po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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