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日记尤小七

75.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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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虞锦瑟怎么躲,周五的例会,还是得见面。
会议结束后,虞锦瑟第一个收拾东西正要离开,谁知那头的沐华年慢条斯理来了一句:虞总留步,上次m.k的庆典只有你一个人参加,一些m.k的问题我得请教一下你。
他这话一出,立马产生两种效果。第一,他当众人的面明着要跟虞锦瑟谈公事,虞锦瑟无法拒绝。二,在场的员工听说两个boss有要事,立马在五秒钟内闪的干干净净,临走时还有人十分体贴地将会议室的门带上。
咔擦一声响,门锁卡上的清脆声响传来,会议室里的阳光瞬时被厚实的门挡在外面,显出几分暗之意,硕大的空间里,只剩虞锦瑟与沐华年两人。
感觉到对面的身影在迈着平稳的步伐步步逼近,虞锦瑟决定先发制人:m.k庆典的事,稍后我会整理一下,直接用文档发你邮箱。我有急事,先走。
还不等她起身,一只手臂伸了过来,将她拦在椅子上,他居高临下的将她望着,沉静的嗓音似含着一丝恼意,既然我的服务那么好,为什么还躲着我
虞锦瑟呆了,千算万算也想不到端重冷漠的沐华年会说出这种话,她一时不知该回什么,又窘迫,又局促,只能重复那个最蹩脚的理由敷衍过去,我真的有急事。
沐华年堵住了她欲离开的路,半蹲下身来与座椅上的她平视,你还在生气
虞锦瑟怔了怔,摇头,最后实话实说,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又没逼我,都是你情我愿。
沐华年抿了抿唇,眉目间似乎掠过一抹欣喜,你这么想,我很高兴。
高兴虞锦瑟瞅他一眼,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
高兴是啊,醉后胡乱一夜情,碰到她这样好说话事后不纠缠的主,谁不高兴
但她的复杂心思还没持续一会,倏然愣住。
阳光从半遮的窗户透进,光束里闪烁着飘忽而明亮的尘埃。沐华年微微躬下身来,递出一个方形小锦盒,乌色的绒布上,粉色的钻戒在暖金的斜阳里闪着璀璨的光。
她呆呆地看着戒指,沐华年,你这是
沐华年弯起唇角,淡淡一笑,将戒指慢慢地递到她手上,你不是喜欢这个吗在墨尔本的那天,我做好准备想给你戴上,可是你不声不响跑回了国,留我在那等了一天。
在戒指触到手指之时,冰冷的金属材质随着肌肤的触感传入心头,虞锦瑟的表情恍惚片刻,猛地推开,沐华年,你什么意思
仿佛是厌恶那团粉色的光泽,她连人带椅子往后重重退了一步,面带忿然,你是想用这玩意当做那件事的补偿吗你放心,那晚的事,我没放心上,更没有想过要利用它作为纠缠你的筹码。我虞锦瑟这么点自尊,还是有的
就在她愤慨起身推开椅子离开之时,手腕被一只手拉住。沐华年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沐华年默了默,道:一年了,我们不要再耗下去了。
虞锦瑟表情一滞,抬眸看沐华年,沐总如果要说笑,得有个分寸,我心脏不好。
沐华年没理会她的嘲讽,神情沉静,我是认真的。
认真你妹啊虞锦瑟已分不清自己是无奈还是愤慨,我再说一遍,我不是那种发生了事,就非得一哭二闹三上吊要男人负责的女人,我都说了,这事我不生气,我不介意,所以你没必要看的这么严重
我介意。沐华年道:我的婚姻观很保守。
保守虞锦瑟像看笑话一样:什么叫保守发生了关系就得娶对方如果是那样,那你现在的妻子应该是季弘谣。她又自嘲的一笑:你的婚姻观真奇怪,过去我是你妻子时,你看也不看一眼,宁愿去找另一个女人。而如今呢,我们离婚了,你却来跟我谈婚姻。
虞锦瑟话落,慢慢起身,晚霞光影从窗户漏入,映出她唇角弯起却笑容落寞,沐华年瞧着她的笑脸,竟似出了神,抓着她手腕的手一点点松开。
这世上任何人都有资格跟我谈婚姻,唯独你沐华年,虞锦瑟甩开他的手,最后瞅他一眼,不配。
她转身离去,沐华年没有再拦,好像仍在出神,会议室的门传来门锁打开的咔擦声响,虞锦瑟的黑色高跟鞋敲在木质的地面,沿着外走廊渐渐远去,直到再听不见,沐华年仍缄默地坐在那,幽邃的眸光随着窗外渐浓的暮色,一寸寸黯淡下去。
没有开灯的会议室终于被暮色彻底笼罩,不见光亮的空间里,沐华年站起身来,在夜色里自语道:是,你负她在先,还有什么资格,重新要求她的信任
虞锦瑟又回到了z市,每天在分公司朝九晚五,两点一线,闲暇时偶尔出去悠闲悠闲,快活得让她整天感叹来新地盘的决定是多么的明智因为往往这个时节,总部会忙的焦头烂额。
时间多了,好姐妹一起约的机会就多了。五月中旬,过去409的三位好姐妹终于聚首,樊歆特意从y市飞了过来,找她跟莫婉婉相聚。
那个夜里,三个多年没见的女人,坐在江滩上聊天。本来只是聊天而已,可从莫婉婉提议喝几杯后,形势就越来越难控制了。
虞锦瑟原本是不想喝的,她对那晚醉后的风流有影了,可另两个女人哪里肯依,一个个轮流灌她,结果三个人灌着灌着就醉成了一堆。若不是有两个男人找过来,估计仨女人都会在江滩草坡上睡死过去。
第一个来的,是永远温文宽厚的何先生,他开着车,正准备将三个醉的全爬不起来的女人拖到车里。谁知又怒气冲冲的来了第二个男人,这男人一来直奔躺在最中间的樊歆,简直跟拎死狗似的,拽着她就往自己车里塞。醉得迷迷糊糊的樊歆认错了人,抱着他的胳膊,喊道:婉婉,我没醉,我们再吹一瓶反正阿寅今晚要去找那韩国女明星,没到两三点是不会回的
吹吹吹喝死你算了慕春寅拧她的脸颊,想让她清醒一点,喂,我说樊歆,你答应本少爷七点之前回来做饭的,可本少爷等到十二点都没见你的人你想饿死我呀
痛痛慕春寅下手不轻,樊歆的脸都被掐红了,一个劲地喊痛,口中还胡乱嚷嚷,别咬我呀锦瑟,喝不过我就咬人,你小狗啊
而那边,被何盛秋抱在怀里的虞锦瑟似乎有感应,傻笑起来,你才小狗,当年你追温浅的时候,为了让他终身铭记,大半夜里你翻墙进男生宿舍,把温浅的胳膊咬紫了最后温浅跑去打狂犬疫苗,哈哈哈
她无意识笑得厉害,何盛秋也被她的笑感染,刮了刮她的鼻子,将她平躺着放进了后车座,怕她冷,他还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当他安顿好了虞锦瑟正要去搬莫婉婉之时,前方的宾利后车座上,猛地传出樊歆的一声惨叫:啊谁咬我
慕春寅慢悠悠从后车座出来,幽幽的路灯下,他抱侧着身靠在车上,流线型的车身衬出他背部的线条笔挺优美,可他的表情却不怎么优美,简直可以说是嫌弃他正用嫌弃的余光瞟着车内酣醉的人。
须臾,他转过身来,朦胧斑驳的灯影中,他薄薄的唇边有一丝微泛着光亮的渍,似乎是他刚才偷袭过某人的印证。他拿漂亮而纤长的指尖沿着唇线一抹,将那印证抹灭后,颦眉道:温浅就那么好吗,哼
他话落,步伐一抬便去帮那边的何盛秋。
因为莫婉婉极度的不合作,所以何盛秋要将她塞进前车厢并不顺利。何盛秋怕伤到她,折腾了好一会都没成功,最后慕春寅走过来,二话不说,用足蛮力,直接往里一推大功告成。
可就在这一野蛮举动之下,莫婉婉的头发全被弄散,劈头盖脸,十分难看。何盛秋正犹豫着要不要帮忙拨一下,可慕春寅却道:就让她这样活该
何盛秋一怔,觉得他说话的口吻有些奇怪,问:你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莫小姐
慕春寅想也没想就道:当然,若不是因为莫婉婉,那蠢女人怎么会认识温浅哼后头的话被他敛住,只哼了一声来代替,夜幕沉沉中,他转过脸去,漂亮的眸子在夜色里波光明灭,隐着不为人知的情愫。
虞锦瑟醒来后,发现自己回到了自家温暖的小床上,旁边还睡着猪一样的莫婉婉。
她正要起身,门突然被推开,她以为是她母上大人,刚要喊妈,不想推门而入的是何盛秋。
见她醒了,何盛秋道:睡够了么头还晕吗
她摇摇头,道:你怎么在我家
她母上大人走了进来,还好意思说,不是人家小何送你回来,你打算吹一晚上江风吗
阿姨您就别怪她了。何盛秋打圆场,跟几年没见面的老朋友聚会,高兴喝多了人之常情。
母上大人脸色缓了缓,嘴里依旧没停:喝醉了就醉了,还吐人家小何一身真是
什么虞锦瑟瞪大眼,何大哥,我吐你身上啦她再仔细瞅瞅何盛秋,果然发现他穿的是她爸爸的衣服,有点小,挤在他身上,显得有些滑稽。
何盛秋笑道:没事,喝醉的人胃里不舒服,吐出来才好受,这是好事,起码酒中毒的可能会小一些。
我我我错了虞锦瑟在惭愧中,捂脸溜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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