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忠犬想撩我

无忧之城

宁无忧睡到夜半,突然感觉腮边传来某种陌生的触感,令她觉得烦腻,不由伸手将其挡开。
她睁眼,借着案上昏黄的灯火,看清了夜半进入她寝房的人,是大皇子慕清沣之时,心底不由的“咯噔”了一下。
他此时不是身在玉门关了吗?
还有,他深更半夜无视男女大防,独自前来她的寝房,到底意欲何为?
宁无忧睨了一下来人,他似笑非笑的脸背着烛光,显得幽深阴诡。
她又想起曾经与慕清朗在月下屋顶,见过他在太子厢房里捉歼自己的妻子与太子暗通款曲的场面,还有他在溪边一手将一个宫女投进对岸溪边巨石的巨大威力,想想他这些诡异的功夫就头皮发麻。
她尽量让自己冷静,将锦被拉高并倚在床头,情绪无波无澜地问道,“这是慕王府,大皇子走错路了吧?”
“大哥就是专程来陪三弟妹的呀。”
见宁无忧已经认出了自己,慕清沣索性大方地踩上脚踏,坐于床沿,并且迅速掀开宁无忧的锦被,令她隆出的腹部失去了遮掩。
“啧啧啧,三弟妹原来是有喜了,真是可怜了我那三弟。”
“请大皇子自重。”
宁无忧带着锦被往床内挪去,躲开了慕清沣的掌心。
“自重?三弟已经战败被俘,三弟妹还要自重的话,恐怕余生会很凄苦。不过,你命好,如今有大哥愿意疼你,你今夜先陪大哥玩个尽兴。”
慕清沣居然皂靴未脱,就势挤到宁无忧的枕边。
“慕清沣,我敬你是阿朗的皇兄,此刻请你出去,否则,我一定到皇上面前讨个说法,我一定让你身败名裂,你可别指望我会忍气吞声。”
宁无忧虽极力劝自己忍住不能发怒,可攥住锦被的手却止不住地颤抖。
“贱人,看来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了。也好,既然对你客气无用,本殿下就不口舌了。我还不信,我驯服不了你这北越来的妖女。”
宁无忧一番义正言辞并没有震住慕清沣,反倒令他更加无所顾忌,她很快就被点上了麻穴,四肢瞬间无法动弹。
“啊哈哈,弟妹这有孕之躯简直是丰韵诱人,真是大合我的胃囗。原本大哥只是想来探个虚实,不想,我却捡到了乐趣。”
慕清沣制住了宁无忧之后,双手也就百无禁忌地将她的锦缎寝衣剥去,就在剥得她只剩肚兜之时,宁无忧绝望地闭上双眼,同时眼角悲凉地涌出了眼泪。
慕清沣见此顿住,居然还很好心地揉着她的腮边,“哎呀呀,这泫泫欲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再加这丰腴的身子,简直是艳煞大哥我了。”
慕清沣边说着,边褪去自己的衣袍,双眼紧盯着宁无忧冰白面容,得意忘形地说,“啧啧啧,真是人前显贵,床间妖冶。原来剥光之后,三弟妹会是这般风情,真是个妖,难怪我那可怜的三弟,再也不想看别的女人。来,放松,张腿,让大哥好生品尝你这妖的滋味如何?”
他自顾自地在拉扯他的一身碍事的衣物,却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轩窗已经印上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就在他欺身伏上宁无忧上方的时候,轩窗外闪进一道迅疾的暗影,那暗影在落地之时,手掌便带着摧魂夺命般的凌厉,袭上了慕清沣的头骨。
下方的宁无忧眼见那掌风迅猛,而慕清沣的后脑似乎生着双眼,他只是稍稍偏头,竟然生生躲过一劫,同时他也反应迅速,只是侧过头,便已出手,对着后方的暗影反手一击。
来人在避让的同时,似乎放弃了取他性命的想法,直接以掌拍击慕清沣的麻穴。
“忧儿,走。”
这道暗影捧起宁无忧的身子,便又如同闪电,向着床边轩窗退出一丈开外。
“……”
见来人是蔚城枫,宁无忧又惊又怕,可是口中无法言语,眼中却只能流泪不已。
外面冷风像刀割,直让宁无忧耳边冻得麻木。
她的身子让蔚城枫护在怀中,他带着她一路飞跃,直到他在一处院落中央落地。
宁无忧睁眼一瞧,原来她被带到了仅仅一墙之隔的慕宅,她大感诧异,蔚城枫似乎对这里不陌生。
她眼看着他推开一间无人的厢房,她教他放在一张床上。
“忧儿,你……”
你这么小就要当娘,可你自己还是个孩子,蔚城枫指着她的腹部,神色意外。
他感受到前襟一片湿意,不由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这才发现她的眼泪将他的衣袍浸湿了,他盯着自己衣袍片刻,视线又转移,与她的眼神对视,深邃的眉眼充满着许多情绪,有思念的,有怜惜的……
将近一年未见,没想到再见之时,却是她委身于别人身下,即将遭受一场□□,这……让他情何以堪。
他真的后怕,如若他来迟半步,他会恨死自己。他所牵绊的人,以后又将如何自处?
他想质问她当时执意选择慕清朗的决定是否错误之时,可却又怕她难过,因此,许多思念和反问的话,便无法宣之于口。
“忧儿,你过得不好!”
蔚城枫执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搓揉着,想要将她冰冷的小手焐热。
他的话又引来宁无忧更多的眼泪,这才觉得她变了许多,她竟然只会流泪,而不像从前那样伶牙俐齿地反驳他了,这让他很是失落。
可是,又见她一动未动,四肢僵直得厉害,这才发现她被人点了麻穴动弹不得。
蔚城枫点上她的麻穴,为她解除了四肢只能僵硬的困境。
“枫哥,你怎么来了?”
宁无忧得到“自由”之后,仍像从前那般,坦然地与他对视,手却轻轻地从他掌心脱出。
“姓慕的死了,我要接你回去,这次我不会再放手。”
她的这个划分界线的动作,让蔚城枫倍感受伤,不由手上用力,大掌将她的手包得更紧。
“连你都这样说,可见阿朗是真的战败身死了。”
宁无忧总算反应过来了,为何五公主今晚一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肯定也是听说了阿朗的死讯,只是怕她难过,不敢直接说出来。
宁无忧双手紧紧抚在腹上,那里突然轻轻地蠕动了一下,让她心中大为悸动。
据身边的稳婆说,那是孩子在胎动,她好想把这个惊喜说出来,却发现眼前的人虽说对她心意赤热,但并不一定会接受她想要分享的惊喜。
可是,她想说给合适的人听,可耳边却充斥着他的死讯。
想到此,宁无忧心中涌上悲凉,抚在腹上的两手颓然落在身侧。
她的泪又止不住地从眼角溢出,喉间哽咽地说,“枫哥,谢谢你的心意。我如今已经怀着阿朗的孩子,我生死都是他的人,我不会跟你走。”
“不,忧儿。我一定要带你走,你腹中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蔚城枫急切俯下头,紧张地直视着她,要她安心地依靠他。
“枫哥,我真的不想和你走。我不信他会死,我要去见阿朗,不论如何,我要与他生死同穴。”
宁无忧挣扎着要起身,却教他按住,“好,都依你,但你先同我回去北越,先把孩子生下来,否则你承受不起长途颠簸。”
“我不回去,我要在这生下孩子。”
“我得到消息,太子要谋反。或许慕清朗的死是他们的阴谋,他们的下一步有可能要害你,你在此并不安全。”
宁无忧最终答应同蔚城枫离开慕王府。
当即,蔚城枫带着她从慕宅最偏僻的一处角门出去,从那里登入停靠着一辆马车之内。
在城西,因为城门早已紧闭,宁无忧出示了慕王府的令牌,并吩咐值守官员,天明之后,应当前往“仙人买醉”酒楼,将她西出城门前往北越之事,禀报给四皇子慕清澈。
出了城西,宁无忧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虽然身子疲惫,却因为挂念着慕清朗,脑中始终清醒,她了无睡意,只能半躺在软垫上,倾听着外头凛冽的冷风。
马车外时不时响起蔚城枫甩下马鞭的声响,自小与他熟悉,可坐他亲自驾驶的马车,还是此生头一回。
马车辚辚转动,宁无忧最终还是睡着了。
待她的耳边传来几声高亢的“皇上”呼声,还有她的身躯教一双大掌捧起,她才反应过来,她已经离开南越了,此时此刻,她已经身在她的家乡北越霞美关了。
她睁眼,天光大亮,入目是蔚城枫玄黑的锦袍。
“枫哥,我自己走吧。”
宁无忧拉一下他的袖口,示意他放下她。
“快到了。”
蔚城枫边说着,已经抱着她踏入自家门内。
“皇上,您这是……”
进入长廊,迎面走来一个年轻将军,他指着宁无忧发出一声惊叹。
虽然他的行为被蔚城枫赏了一个白眼,但他近前看清宁无忧之后,立即又是一声惊呼,“原来是宁大小姐。”
“多嘴。”
蔚城枫大踏步地避开,又将宁无忧的头按进自己怀中,回头赏给那个将军一个更大警告。
“枫哥,你……谋反成功,如今成了皇帝?”
宁无忧皱眉问道。
“这个皇位本就是皇上的,他拿回他的皇位,怎能说得谋反?”
身后的将军追上来,他还说,“宁大小姐,皇上对你真是太痴情了,他如今不仅没有后宫嫔妃,他还将咱们这个霞美城更名为‘无忧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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