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腕

宋晓说干就干，第二天就拖着程健去了泳池。
程健下车前还试图挣扎：“宝贝，我明天还要上班。”
宋晓不以为意：“游个泳能有多累？而且我明天也要上课啊。”
程健纠正她：“你早上又没课，想睡几点就能睡几点。”
“行。”宋晓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打开了车门，“今天你要是不下车，晚上就别上我的床。”
“……”
宋晓从更衣室里出来时，程健已经坐在泳池边的凉椅上等她了。
他全身只着一条黑色泳裤，裸着上身，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显露无遗。正值夏夜，泳池里的泳客络绎不绝，宋晓发现不少女泳客都在装作不经意地往他身上瞟。
她突然有种碗里的肉被觊觎了的感觉。
程健更是不适应泳池的环境。
他看着离他几步远的水池，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让他眉头轻蹙，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小时候的那段阴影。
但那种瞬间被夺去呼吸的冰冷回忆一涌上来，就让人无法忽视。
正当他打算回去找宋晓的时候，肩膀被一双白皙的手臂环住。
“我以为你还在更衣室里面呢，”宋晓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程健抬手扯下她的手臂，将人拉到怀里坐下：“你打算怎么教我？”
宋晓往泳池的另一头一指，泳池开设的少儿游泳班正在那里上课，一群小朋友在泳池边排成一排，手扒着岸边练习踢水，“你小时候是不是就参加的那种游泳班？”
程健点头：“嗯，差不多。”
他以为宋晓要说就像游泳班那样上课，正要拒绝，宋晓话锋一转：“那我们就不这样学。”
她起身把程健拉起来，往泳池方向走：“宋氏游泳班开课啦！”
他们站在1米5深的水域，宋晓牵着程健的手，在靠近池边的范围慢慢地走，适应被池水包围的感觉。
程健紧紧抓着宋晓的两只手，皱眉道：“到这里可以了吧？”
别的情侣来游泳，都是男朋友教女朋友游，或是两人一起在水里打闹嬉戏，像他们这样女生教男生游泳的怕是独一份。
他有点不自在。
宋晓觉得这样谨慎小心又紧张别扭的程健实在是可爱。她凑上前亲了亲他的下巴：“哥哥别怕。”
程健绷着脸说：“我没怕，只是有点紧张。”
宋晓笑了：“那就别紧张。”
宋晓的游泳是跟宋爸学的，她按照小时候跟爸爸学游泳时的记忆，先教他闭气和换气。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他的阴影始于此，那就从这里开始学。
“你先像我这样……”她吸一口气，沉进水里，然后迅速抬头换了口气，又沉进去，反复两次，示范给他看，“你试一试？”
见程健有些迟疑，她握住他的手腕：“没事，你抓着我，觉得不行的话立马起来就行。”
“或者你先憋气，觉得适应了再尝试换气。”一口吃不成胖子，她告诫自己，不能心急。
这回程健听话，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沉进了水中。
这次没有混乱的喊叫声，没有水灌进鼻腔的刺痛感，耳边的声音在沉入水中的瞬间陷入了宁静，他的全身上下都被清凉的水包围，一双柔软又有力的手紧紧地握着他的。
没有预想中的空虚感，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他又尝试了几次，然后开始学着宋晓的示范开始尝试换气。一开始还有呛到几口水，但宋晓都立马把他拉起来，教他让自己不那么难受的方法。
宋晓发现他的动作渐渐变得熟练，惊喜地说：“你学的好快啊！”
程健终于放松了表情，笑着说：“宋老师对我这个学生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宋晓借着水中的浮力，跳到他身上，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哥哥太棒了！”
程健在水下托住她，带着她转了个身，将她压在池壁上::“那有没有什么奖励？”
……这人顺杆往上爬的本事怎么变本加厉。
宋晓往后仰了仰脖子:“这位同学怎么回事，给点颜色就要开染坊？”
程健笑着凑上前，蹭她的鼻尖:“那你让不让我开？”
说着，下身还暗示性地轻撞了她一下。
宋晓瞬间慌了，连忙推他:“你别，还在外面呢。”
程健只是想逗逗她，骗了几个吻后，就将她放了下来。
两人又练习了几次，宋晓觉得第一次下水能有这种程度已经很好了，便提议打道回府。
程健自然是同意。
他撑着池壁，先一步出了水，拿起搭在凉椅上的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宋晓从一旁的扶梯爬上来，走到他身边，从袋子里翻出刚才穿的白色t恤往身上套。
程健擦着头发，转过头正想跟她说话，见她套好衣服，动作却是一滞。
她只顾着穿衣服，没有擦干身上的水，白色t恤沾水后迅速洇开大片水迹，贴在她的身上，显露出姣好的身材。湿透的棉布下，浅色泳衣透了出来，若隐若现，竟比没有穿还要性感撩人。
哪个男人能够抵挡这样的诱惑？
程健咬了咬牙，扯过一旁的浴巾将半显的春光裹得严严实实:“你能长点心？”
宋晓看着他的动作，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脸腾地一下红了:“我没想那么多……”
他半搂着她，往泳池出口走去:“你就是欠拾了。”
宋晓心中暗叫大事不好，忙说:“你刚才还说要奖励的！”
程健不置可否，把她塞进更衣室里换衣服。
两人都换好衣服，回到车上，宋晓以为这事就翻篇了。
而程健发动车子后，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神色若有所思。
“你说得对。”他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得赏罚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