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露

第十七章: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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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著大雪摆驾去了太後中,赵豫意外的看到陈贤妃。见他进来,屋内的人除太後外全都起立施礼。赵豫摆手让她们起来,自己坐到太後下首,问道:母後这样急的召见是有什麽要紧事吗太後笑著说:可不就是有事嘛,否则也不敢把你从皇後中请来。赵豫淡淡一笑,不可置否。太後侧头对身边侍立的一著绿色衫子的少女说:翠浓,还不快点给陛下沏茶那女子笑答道:早就准备好了,奴婢这就呈上来。说完转身入了後堂,没多久就端出一杯越窑密色釉小盖盅,奉到了赵豫面前。赵豫正要伸手接过,本低著头的那女子突然抬起头来,对著他嫣然一笑,灿若玫瑰,豔丽惊人。饶是赵豫见多了美人,也忍不住手顿了顿。待他接过茶後,那女子又如同一朵粉云般,莲步轻移的退回刘太後身後。
刘太後开眉笑道:快尝尝这茶,可花了翠浓不少心思呢。赵豫喝了一口,没觉得有什麽特别,随手把盖盅搁到一边,问:母後是有什麽要事还请直言。刘太後原本笑眯眯的脸僵了僵,才说:今日我跟陈贤妃商量著,准备把玮儿玠儿的百日宴好好给办上一办,热闹热闹。可怜这两个小孩子,在娘肚子里就遭了大难。现在出来了也是多病的。好好办一下也可给他们冲冲喜。原来冉玉浓早产生下的两位皇子分别赐名为玮玠,从娘胎下来未足月就开始生病。三个月大的孩子,就病过好几回,虽每次都有惊无险,也难免让人悬心。赵豫点点头说:还是母後想的全,儿臣就先谢过母後了,皇後现还病著,陈爱妃也是忙不到十分去,还请母後帮忙劳一些。刘太後笑道:哀家自己的孙儿,难道自己不疼还偏疼到别家去了还需要皇上来谢,别气著哀家啦赵豫笑著回答:是儿臣糊涂了。底下人陪陪著凑趣说几句话。而那名粉衣女子却各位不同,只听她脆生生说了句:陛下才没有糊涂呢。一语出,四下皆惊,皆因此女行为很不和规。
赵豫扫了那女子一眼,她倒是不慌不忙坦然面对。赵豫问:此女为何人刘太後正等著他这句话,笑著拉过那女子说:难怪你不认识,这是哀家嫁去苏州的妹子,也就是你姨娘,生下的女儿。可怜我那妹子,生下这孩子没多久就去了。只剩她和父亲相依为命。去年年底偏偏她父亲也跟著去了。哀家看这孩子可怜,就给接了回来。今儿个就干脆给接进来了。说完,推著那女子说:翠浓,还不见过陛下。那女子款款向前,姿态极优美的下蹲行礼道:民女沈翠浓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赵豫点点头,让她起来,突然问道:翠浓,是哪两字沈翠浓抿嘴一笑,细细答了。没料到赵豫突然脸色一沈,说道:你好大胆子沈翠浓吓得怔了。刘太後原本含笑看著两人应答。突见赵豫发作,也吃了一惊,问道:皇儿,怎麽了
赵豫扫了一眼沈翠浓,对刘太後说道:母後还记得,皇後的闺名吗刘太後一愣,才想起来。沈翠浓的浓字,恰好重了冉玉浓的名字,这在中可算是大不敬的罪过,处理起来可大可小。刘太後反应过来,忙笑著拍手说:我是觉得这孩子的名字听著有些耳熟,现听著居然跟玉浓那孩子的名字像是一处取得。要不管姓氏,旁人听著倒像是亲生姐妹样了。即如此,翠浓,你就把名字改改吧。皇儿你看,要如何改呢赵豫无所谓的说:些许小事,全凭母後做主就是。刘太後说:说是如此,但一时半会哀家还想不出来该取个什麽名字。还是皇儿给个吧,也算是给她的一个恩典。赵豫笑著说:既如此,儿臣也偷个懒,就把浓字抹去即可。叫沈翠儿吧,听著也亲切些。刘太後点头说翠儿也不错,沈翠尔忙上前来谢陛下赐名。赵豫摆摆手说罢了,刘太後却又说了:还有件事,我看这孩子模样气派都是好的,就是还欠点调教。正想著让她跟著玉浓一起学些做派。待到再大些就托玉浓给她指一门好亲事。今儿你既然来了,我就先跟你说了,省的还要特特去跟玉浓说一遍。皇上,你意下如何。赵豫一听,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说:既如此,那朕就去给梓潼说说,母後明日就把人送过去吧。梓潼自会好好安顿她。太後大喜,母子俩各有所思的聊了几句,後赵豫告辞。
回了凤仪,福禧润绿带了群小内侍过来七手八脚的卸了冬装。赵豫一身轻便的步入寝室,却不急於上床,先到翡翠熏笼上把身子烤烤,然後才步上榻,皓月皎月忙打起帘子,待他进去後才放下并用一柄紫玉如意压住帐帘。床上的冉玉浓却还醒著,睁著眼睛看著他问:太後找你去做什麽赵豫将他搂入怀中亲了几口,无甚在意的说:没什麽大事,不过是说给玮儿玠儿办一场百日宴。冉玉浓瞪大眼睛说:就这样吗俨然不信。赵豫笑道:宝贝真是越来越明了遂把沈翠儿的事给他说了。冉玉浓叹口气说:太後怎麽总是打这个主意也不嫌厌烦。赵豫嗤笑道:至少这次他们知道要婉转迂回些,且让她过来,看看到底她能使出什麽本事来吧。冉玉浓点点头,心里暗暗琢磨该如何安顿这个烫手山芋。赵豫却又握住他一摇了摇说:这事明天再想,我的奏折还没批完。你先睡著,我等你睡著了再走。冉玉浓摇摇头,伸手勾住他脖子说:不,我要陪著你。赵豫莞尔,唤皓月拿过皮裘,将冉玉浓裹住,抱往书房
第二日,刘太後果然把沈翠尔送来。冉玉浓见了她,问了几句家常。便将她安顿在凤仪侧殿一处厢房。另指派了两个忠厚实诚的女给她使唤。并命皓月平日里多照看著些。沈翠尔谢了恩,便下去了。以後几天,都是安分守己。除了早晚例行请安外,再无其他动作。後因赵豫嫌她总是在自己抱著宝贝赤裸的身躯玩得不亦说乎时跑来打扰,干脆寻著天寒地冻的由头,命人告诉她免了以後的请安,她更是呆在房里,几乎不再出门。赵豫也不理会,一心一意安排半月後的皖山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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