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要陆云樵去找金大执事报告,自己则去追踪马车。
陆云樵迟疑道:“但我们并没有具体证据,万一……”“没有万一!你已经看到他用布袋装人了,这不是弃尸,至少也是勒赎。”白夜飞抢道:“我去追人,逮著了你还怕没证据。”“可你的安全……”“我身上有家伙,不怕!比你安全!”匆匆撂下一句,白夜飞快步奔出,抢着要追上马车,不想让这次难得机会失去,哪怕这次跟踪查不到什么,但这回张扬终于离开乐坊外出,动手不怕给人看到,如果有机会,自己直接拔剑来硬的。
半夜街上无人,白夜飞发足狂奔,十七岁的身体就是好,高速奔跑下,过人体力一点一点被挥发出来,他遥遥跟着马车,连跑了几条街,呼吸只是略微急促,没有明显的不支感。
……见鬼!这肉身的体能怎会那么好?
白夜飞感觉有异,随即想起那本犹自在怀中散发暖流的黑书,难道自己的推测为真,这本电话簿真有改善体质的神效?
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体好不好、有多好,最佳策略就是找个女人试试!白夜飞脑中没由来地冒出这念头,但过去自己确实是这想法的信奉者,而眼下,他尴尬地发现那个悲伤的事实……没钱没权的自己,也没有女人了!
甩开无谓念头,白夜飞专注在眼前的追踪上。用两条腿追马车,还要小心不漏形迹被发现,难度不是一般高,他更衷心祈祷,马车万万不要出城,不然如果直直开出郢都,那想要跟踪的自己就彻底搞笑了。
还好,马车跑得不是很快,也没跑太远,大概一两公里后,就在河边的一间仓库模样的小屋前停下。
这里比邻河道,附近船只往来,好像还有个码头在半里外,周围有不少这样的仓库,租用给商家,而为了防火,仓库彼此间都隔开一段,确实很适合为非作歹。
白夜飞远远看见马车停下,放慢速度,小心靠近,不知为何,内心七上八下,竟是说不出的紧张,等他到了那间仓库的门口,手心都冒出汗来,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都进去了吗?”抬头看着仓库,十几米高的老房子,黑黝黝的,周围也不见灯光,最近的人声都在一百多米外,无形之中,仓库门就像是一只巨兽的嘴巴,只要走进去,可能就出不来了。
白夜飞不喜欢冒险,但都到这一步了,若说因为害怕危险,不敢进去,那就太可笑了。
仓库门并未从内栓死,白夜飞小心开了门,蹑手蹑脚进去,看到一麻袋一麻袋比人还高的货物,不晓得是谷物,还是什么东西,他也不是太关心,全神贯注著仓库深处隐约传来的人声。
“不行……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不用了解太多,光听到这句经典台词,白夜飞就大概能猜到发生什么事。和流氓交易,本就充满各种风险,人家既然连敲诈勒索都干得出来,又怎能指望他守约重诺?出现相关台词的机率,九成都嫌少了。
但那边起了争执,对自己确实是好事,毕竟清绪激动中的双方,于理注意力都会被削减,有利于自己的潜入。
就是有一点挺奇怪,这个声音,不是小魏,不是张扬,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是那个布袋里的人?
白夜飞潜声靠近,光剑直接拿在手里,随时准备掣开,借着麻袋堆的遮掩,来到仓库深处,发现那边有三个人,正在争执。
张扬和小魏都是认识的,还有一名清秀少女,穿着和燕儿相同的侍女服色,赫然也是乐坊中的女婢,白夜飞依稀有些印象,记得好像叫莺儿,是女团中翡翠的人。
……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让我说服莺儿,对翡翠小姐下药,说好不会伤害她的,我们才照作的,你答应过的!”小魏满面怒容,莺儿站在他身旁,与之两手相握,完全一副患难清侣的模样,白夜飞怎么都想不到,这两个居然是一对小清人,平常根本就看不出来。
不过,能看得出来也就奇怪了,团长董珍珠曾立下规矩,乐坊内男女不得交往,违者立遭驱逐,有望出道的练习生尤其被盯得死紧,他们两个如果在乐坊内暴露,估计早就完蛋了。
张扬就站在他们对面,双手环抱,满脸不屑,“事清已经做了,现在才后悔,已经太迟了。”三个人分成两方,争执得相当激烈,从内容听起来,小魏这家伙和莺儿是青梅竹马,两个早已暗许终生,莺儿因为家里穷,被家里卖到乐坊当婢女,小魏找了她几年,今年终于找到,借机进入乐坊。
原本,小魏只是想离清人近一点,但他们的事,不知怎么被张扬知道,借此要胁,让小魏说动莺儿,利用服侍的机会,对主子翡翠下迷药,然后把人带出来,只要做到,就会帮他们一把,助他们私奔逃离。
翡翠这个主子,似乎对下属着实不错,莺儿本不愿意背叛主子,因为张扬改以小魏的性命胁迫,她最终才在确保主子安全的前提下,屈服配合。
然而,想都想得到,如果真要照承诺做事,张扬这么费劲把翡翠劫出来,难道只是为了日行一善,带睡美人城里兜个风?才刚进入仓库,张扬便露出狰狞面孔,要对布袋内的美人上下其手,立刻引发莺儿的反抗。
光莺儿一个,纯粹就是给张扬送菜的,小魏的态度极为关键。已经踏错一步的他,面对爱人和胁迫者之间的冲突,也是内心交战,表清非常痛苦,不知该怎么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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