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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四十分。月明星稀。
面包车依旧悄然停在原地。
苏忠平还是坐在车头,瞪大双眼凝望着四楼的窗户,身形就像雕塑,仿佛几个钟头以来一动都没动过。
孟璇也还是半躺在后排座位上,但是却不断的翻来覆去,显然已经等得颇不耐烦。
蓦地里,苏忠平心脏莫名其妙的狂跳起来,就像被电流击中似的,令他本能的伸手按住胸口闷哼了一声。
孟璇闻声望来:「怎幺了?你没事吧?」
苏忠平摇摇手,深呼吸了一口:心跳渐渐平复,可是一股悲伤的情绪却弥漫了上来。因为直觉告诉他,刚才的莫名悸动是因为他「感应」到了妻子正在承受的一切!
他握紧了拳头,眼眶几乎进裂,任凭仇恨的火把在胸膛熊熊燃烧……
铛!铛!铛!
墙上的自鸣钟敲响了二下。余音袅袅,将仅存的轻微喘息声也掩盖了下去。
卧室里安静得就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良久,男人的嗓音打破了沉默:「屁股还痛不痛?」
「好多了!」
「我已经给你上了药,你休息几天,伤口很快就癒了,不会感染的!」
「谢谢人!」
「你在想什幺呢?有心事?」
「嗯,冰奴觉得……很惭愧!」
「惭愧什幺?」
「还没能让人尽兴,屁股就受伤了……冰奴的表现一定令您失望了!」
「不,你今晚的表现非常不错,至少比我预料的好……我应该好好奖励你才对」冰奴不需要奖励,只要人您开心就够了!「
「真的不要?你可别后悔喔!」
阿威搂着石冰兰从床上坐起,语气意味深长。
「冰奴只要一样……那就是人完全的信任,冰奴就心满意足了!」
阿威点点头:「这次你确实没骗我。答允你的诺言,我也一定会兑现!」
说完,他拿起枕巾,慢悠悠的蒙住了石冰兰的双眼。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不过,没到之前你可不许偷看喔!」
石冰兰一口答应:心中一阵激动。直觉告诉她,色魔是要带她去见姐姐了!
她早就料到,以色魔的贪婪性格,必然会想要重温同时凌辱她们姐妹俩的好梦,所以她之前就已计划好,要竭尽手段令这一刻早点到来。
婚礼后孟璇的出现,最要的目的也正在于此。在她有意无意的诱惑下,色魔果然产生了很强的3p愿望,但孟璇却又突然发怒而去,令色魔好梦落空,心痒难熬,这样一来他为了满足心愿必然会连夜另找人选来代替,而最有可能的人选当然就是姐姐!
「慢慢跟着我走吧……弯腰,小心头……好,跨过来……」
在男人的指挥下,石冰兰一手紧挽着他的臂膀,一手摸着踽踽前行。虽然她视线被蒙住,但仍然能敏锐感觉到周围的情形。
很明显,色魔并末带她离开这间卧室,仅仅只是在室内兜了两个圈子,然后「吱呀」打开一道门,拉着她弯腰钻了进去。
这好像是……衣柜的门!难道……衣柜里面有一条通向外界的秘道?
石冰兰心叫不妙,假如通过秘道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栋楼,那守候楼下的苏忠平和孟璇将被蒙在鼓里,无论等多久都等不到自己的暗号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见到姐姐之后总也要到这里的,只要能设法摸清楚来去道路,一切仍可按照原计划进行。
想到这里石冰兰也就释然了,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令她哑然失笑,感觉总共只摸前进了半分多种,对方居然就宣布目的地已到。
「可以摘下毛巾了,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幺奖赏吧!」
石冰兰骤然屏住呼吸,强压着砰砰乱跳的心脏,缓缓揭开了蒙眼的枕巾。
灯光耀眼,她首先惊奇的发现,原来自己处身在另外一间公寓的客厅里,房内的摆设几乎一模一样。
还没来得及细想,石冰兰双眼突然发亮,终于看到了挂念的姐姐!
只见卧室的床沿坐着一个赤身**的美貌孕妇,正用熟悉慈祥的眼神,感交集的望着自己。这样的眼神最近多次在梦中出现,醒来后又是一场空,只有这一次才是千真万确的现实!
「姐姐!」
石冰兰激动的大叫一声,泪如泉涌,脚步不稳的奔进了卧室,一头跪倒在美貌孕妇的脚边。
「小冰……你……你来了!小冰……」
石香兰也是泪流满面,一手爱怜的抚摸着妹妹的秀发,一手拍着她的背脊,嘴唇颤抖着仿佛有壬言万语要说,但一时间却又什幺也说不出来。
阿威「啪啪」的拍起了手掌,有些阴阳怪气的笑说:「姐妹总算重逢了!真是令人感动的大团圆结局哇……你们就好好聊一聊吧,聊完了再过来见我!」
说完他转身离去,通过秘道到了隔壁公寓。
姐妹俩似乎谁也没发现他离去,仍互相依偎着低声抽泣。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顿了,气氛更是分外的感人。
过了好一会儿,石冰兰激动的心情逐渐平复,抬起头来含泪打量着姐姐。
几个月不见,姐姐最明显的变化是肚子更大了,隆起的小腹圆滚滚的十分累赘,一看就知道是马上要临盆了。而她胸前一对丰满得不能再丰满的雪白**,也是沉甸甸的极其醒目。虽然nǎi子肥硕的程度还在自己之上,但就没有自己这幺坚挺,给人一种木瓜熟透了的感觉。乳晕则扩散到了碗口大小,红褐色的奶头饱满而圆润,令人看了垂涎欲滴,焕发出哺乳后特有的母性光辉。
石冰兰看了却有些不是滋味。姐姐尚未产下孽种,如果有哺乳,奶水是喂给谁了不问便知。她强忍悲痛问道:「姐姐,你……你这段时间还好幺?」
「很好啊,吃也吃得下,睡也睡得香……他对我……真的很不错!」
石香兰温柔的说,脸上流露出满足的表情。她伸手将妹妹拉了起来,示意也坐在床沿,姐妹俩并肩而坐。
石冰兰「嗯」了一声。她看的出来,姐姐面色红润,皮光肉滑,身材比之前更加丰腴了一些,显然这些日子营养富足,保养得就像个少奶奶。和之前魔窟里的囚禁生活相比,简直是从地狱到了天堂。
「姐姐,我对不起你……我那天应该先救小苗苗的……」
石冰兰泪光莹然,神色充满了负罪和自责,话才说了一半就哽咽了。
「别再提那天的事了。小冰,那是命!」石香兰凄然说,「我们都是罪人,所以老天才会给我们残酷的惩罚!」
「罪人?不,是我连累了小苗苗,有罪的是我!姐姐你一直都这幺善良,你是无罪的!那样的惩罚不应该落在你身上……」
石香兰摇摇头,固执的说:「我也有罪。人说得很对,奶大,就是我们姐妹俩身为女人的原罪!如果我们下半生不好好赎罪,将来还会有更多报应的!」
石冰兰的心沉了下去。「奶大有罪」是色魔一直宣扬的歪理邪说,姐姐居然如此认真的将之奉为真理,看来她被洗脑的严重程度还超出自己预占。
「虽然老天爷夺走了小苗苗,可是也赐给了我一个新的小生命。人也已经答应我,会和我一起好好将小宝贝抚养长大……我们这个小家庭以后的生活会很幸福的!」
石香兰一脸憧憬的说,眉梢眼角都洋溢着喜悦和快乐,和任何一个正要临盆的幸福母亲都毫无别。
石冰兰越看越惊,忍不住提醒道:「可是他……人他今晚已经……跟我结婚了。
她猜想色魔一定暗中监控着这间房,因此说话不敢太直接。这句话的真正用意是暗示姐姐,色魔的承诺都是骗人的!否则就不会一边说要跟姐姐组建家庭抚养孩子,一边又迫不及待的跟妹妹结婚。
不料石香兰只是淡淡一笑:「我知道你们结婚啦。这很好啊,小冰!你嫁对人了……你可以放心,姐姐不会跟你争名分的。而且人也说了,今后咱们姐妹都是他的女人,他会一视同仁的对待两个孩子的!」
「姐姐你!」
石冰兰又气又急,偏偏却发作不得。姐姐已经「中毒」太深了,好在今晚的行动并不需要姐姐做任何配。只要能抓住色魔,将姐姐救出苦海,将来经过心理治疗一定能恢复正常。
她只能压制住心中的焦虑,强颜欢笑说:「姐姐你……你说得很对,小冰也是这幺想的!」
但石香兰却仿佛察觉到她语气有异,脸色一变,颤声说:「小冰,你……你不会到了现在还想背叛人吧?」
石冰兰忙道:「怎幺会呢?我都已经乖乖嫁给他了!」
石香兰却仍是狐疑的瞪着妹妹,眼眶开始红了,语气却变得斩钉截铁:「小冰,姐姐跟你说句心里话。如果你一意孤行,非要除掉人,那姐姐也……也不想活了……小冰,你能理解吗?姐姐真的不想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她说到这里,眼泪又如断线珍珠般涌出,抽泣着说:「小苗苗就是因为没有父亲,我们母子俩才会这幺悲惨。我不想这个孩子也是这种命运……小冰,你就放过人,放过姐姐,也放过你自己吧。姐姐求你了,求你了……」
石香兰说着竟挣起身子,「扑通」跪倒在妹妹脚边,重重的磕下头。
石冰兰手足无措,慌忙扶起姐姐,连声说:「姐姐你这是干什幺?小冰早就已经悔悟了,根本就没想过要背叛人!真的,姐姐……小冰真的是心甘情愿嫁给人,绝对不会再算计他了……」
她反覆保证了好多遍,石香兰才逐渐止住哭声,握着她的手流泪说:「真的吗?
小冰,你不是在骗姐姐吧?「
石冰兰硬着头皮点点头:「我可以对天发誓,」石香兰认真的说。
「对天是没用的,你又不信神!你还是对着妈妈的灵牌发誓吧!」
「妈妈的灵牌?」
「嗯,让妈妈在九泉之下做个见证,顺便也可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石香兰边说边拉起妹妹,踽踽走到了旁边的房间。那里面布置得像个小小的纪念堂,布幔遮住了半个房间。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供着个牌位,用黑色墨刻着「先母瞿卫红之灵位」几个字。
牌位旁边还有一个四方型的相框,里面镶嵌的正是一张母亲年轻时的半身黑白照片。
石冰兰鼻子一酸,也不等姐姐催促,就走到桌前恭恭敬敬的跪下,长久的凝视着牌位:心中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迷茫。
我该怎幺办呢?妈妈……告诉我吧,我该怎幺办?
生平第一次,她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动摇。姐姐刚才那声泪俱下的表白,击中了她内心深处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
妈妈,我真的应该听姐姐的话吗?
泪眼迷糊中,只见到母亲的容颜在相片里微笑,用慈祥的声音开了口。
是的,小冰。我的乖女儿,你应该听你姐姐的话!这个男人命中注定是你们的丈夫、你们的人,你们姐妹俩要永远效忠他!
可是,他是色魔啊!妈妈……他是凶残的变态色魔啊!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之所以会成为色魔,完全是因为我们家的缘故呀!
相信我,小冰,只要你和姐姐真心向他赎罪,他就不会再变成色魔了。而你们三个人也都会终身幸福!
可我是个警察呀!徇私枉法,我怎幺向自己的良心交代?再说,忠平、阿宇、小璇他们又怎幺办呢?
这对你来说并不难,乖女儿……王宇对你已经到了盲从的程度,只要你说放弃,他也不会再坚持。孟璇的心思只在王宇身上,只要王宇和你都决定了一件事,她一定会听的。至于忠平,他一不是警察,二没有直接证据,三已经跟你离婚了。只凭他一个人绝对是孤掌难鸣,不可能再给你们造成任何威胁……
石冰兰的心乱了,彻底的乱了。母亲的声音仿佛很遥远,又仿佛很接近,近到直接从心里响起,令她分不清这究竟是冥冥中母亲的旨意呢,还是自己潜意识里幻想出来的情形。
「我,石冰兰,今晚跪在这里对妈妈发誓。我对人的臣服是真心的,绝无半点虚假……」
她听到自己发出机械般的声音,一字字念出誓言。灵魂仿佛分成了两个,一个在拚命阻止,一个却在拚命坚持……此消彼长之下,阻止的力量越来越弱了……
但就在这时,窗外突然有风吹来,将布幔吹得微微掀起。
石冰兰无意中望过去,发现布幔后面的墙上贴着一张巨大的彩色照片。尽管布幔马上垂下了下来,但她还是瞥见照片上赫然是一对赤条条的男女。
她本能的跳起身,奔过去掀开布幔,仔细一看,热血霎时涌上了头顶。
只见这照片里拍摄的其实是个巨大的冰雕,冰雕内部才是那对一丝不挂的男女,就像精美的造型一样「冻」在里面。
男的是死去的孙德富,女的竟然是妈妈瞿卫红。两个人一前一后悬空而坐,下体紧密的互相接触,呈现交的姿势。孙德富的左臂横放在妈妈胸前,手掌放肆的握着高耸的乳峰。妈妈的双腿呈m型的大大张开,私处毫无保留的暴露了出来,连那根插进体内的衰老阳根都看得清清楚楚。
石冰兰看得目龇欲裂,怒火烧红了脸庞。其实之前她就已经看到过母亲和孙德富的遗体都被制作成了标本,但当时双方至少是分开的,并没有摆出如此猥亵的交模样。
这个没有人性的恶魔……他把母亲的遗体当成什幺了?供他发挥变态想像力的工具?就连供奉牌位的地方都要用这幺下流的照片来羞辱吗?
愤怒如同洪流般涌遍全身,石冰兰气极反笑。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这样一个残暴无耻的恶魔,我居然还打算向他投降?他这种人也能给姐姐幸福?
呸。
她在心里狠狠吐了口唾沫,一瞬间重新下定了决心,嘴角边却浮现出甜蜜的笑容,撒娇般拉起了石香兰的手。
「我已经发完誓啦,姐姐,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石香兰果然也笑了,神色欣慰、感动之极,嘴唇蠕动着不知说什幺好,半晌才道:「小冰,你赶紧人那里去吧。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别让他久等了!」
石冰兰嫣然一笑:「走,姐姐!咱们一起去,他是咱们姐妹俩共同的人,今晚咱们就一起伺候他吧:」
石香兰顿时羞红了脸,扭扭捏捏的低下了头。但在妹妹软磨硬泡的催促下,她还是乖乖顺从了,姐妹俩手拉手的向秘道走去。
凌晨三点四十八分。
楼下的面包车里,苏忠平刚看了一眼手表。
再抬起头来,就见四楼浴室的灯光突然亮了。
黑!再亮、再黑!
信号!约定的信号终于出现了!
苏忠平霍然站起,脑袋「咚」的重重撞到了车顶,他也不觉得疼痛,只感到全身血液沸腾!
身后的孟璇也一骨禄坐起,身上的毛毯滑了下来,露出小半片白皙的肩膀和饱满的乳峰。
两人谁也没说一句话,对视了一眼后,就拉开车门,敏捷的钻了出去。
凌晨三点五十五分。
阿威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上,高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葡萄酒悠闲的啜饮。
石香兰跪坐在前面,温柔的替他捶着膝盖。
「人,姐姐!热水放好了,可以进来啦!」
随着欢快的喊声,石冰兰从浴室里探出头来,冲着两人招手。一袭浴巾裹在她惹火成熟的**上,看上去格外诱人。
阿威哈哈一笑,起身拉着石香兰,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准备与这对姐妹来一场畅快的鸳鸯浴。
突然,急促的「砰砰」拍门声响了起来,同时还夹杂着女子高亢的叫声。
「开门!你这个王八蛋……快开门!」
石香兰吓了一跳,愕然望着阿威。
阿威却面露喜色:「是小璇来了!哈,我就说嘛,她药性发作了就一定会来的!」
他转身到沙发坐下,示意石香兰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赤身**的孟璇就像箭一般窜了进来,红着双眼直扑向阿威,就像一头凶猛的雌老虎。
「哈,哈……别急!跟我到浴室里,大家一起……」
阿威话还没说完,突然面色骤变。因为他瞥见门口另外站着一个男人,正伸手将石香兰拉到了旁边。
苏忠平!这男人竟是苏忠平!
阿威吃了一惊,立刻翻身跃起,但已经来不及了,小腹挨了孟璇强劲一脚,闷哼着向后翻跌了下去。
不过他反应也算奇快,跌倒时双手顺势拉扯了一下地毯。正要踢出第二脚的孟璇当即站立不稳,也侧身摔了下去。
阿威沿着地翻滚了数圈后,左肘一撑,总算跳了起来,怒目圆睁的向石冰兰奔了过去。
「臭婊子!你又骗我!」
怒吼声中,他已冲到了浴室门口,离半裸的女刑警队长已不足三尺。
苏忠平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想不到这恶魔在危急时刻判断仍如此精准。他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夺路而逃,也没有手忙脚乱的应付自己和孟璇的挑战,而是直接冲向石冰兰怀孕的她行动不便,无疑是最弱的一个,只要制伏了她,就有人质在手了!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阿威的手掌已经要扼住石冰兰脖子了。但后者突然微微冷笑,右臂蓦地从身后探出,手持花洒迎面喷出了一股滚烫的热水。
阿威惨叫一声,双手捂脸踉舱后退,接着又遭孟璇横扫了一腿,「咕咯」再次跌倒。
他忍痛支撑起躯体,还想继续顽抗,但苏忠平已经赶上,暍了声「别动」,同时一柄乌黑的枪口对准了他。
阿威面露绝望之色,目光凶狠得简直能杀人。
「卡嚓」一声,孟璇掏出一副发亮的手铐,俐落的反锁住了他的双腕。
「好,好!小婊子……你竟敢耍我……」阿威怨毒的瞪着孟璇,「我把你当自己人,好心好意的对待你,你却他妈的宁愿跟石大奶混在一起……」
「好心好意?呸!明明是你毁了我!你这个狗娘养的混蛋……我恨你!我恨你!」
孟璇爆发般怒叫着,满脸憋得通红,情绪失控般抡起巴掌,辟辟啪啪连抽了阿威十多个耳光。
「别打他!你们别打他!」
被现场突变吓呆了的石香兰这时才反应过来,挺着大肚子哭叫奔跑了过来,但是却被苏忠平拦住了。
「香兰姐,你清醒一下!」苏忠平厉声说,「这种恶魔是不值得你同情的!他马上就要戴着手铐下地狱了,只有那里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石香兰俏脸一下子失去了血色,转头望向妹妹,目光充满被欺骗后的失望、愤怒、伤心和痛苦。
「姐姐……我不是有心骗你!」石冰兰居然有些不敢迎视这样的目光,垂下头低声说,「可我必须这幺做……」
「别再说了!我不是你姐姐……别再说了!」
石香兰狂叫了一声,急怒攻心下突然眼冒金星,双腿一软昏死了过去。
孟璇慌忙伸手接住她的身躯,将她平稳的安放在了沙发上。石冰兰也赶紧冲过来,握着姐姐的手焦急的呼叫起来。
苏忠平倒是够冷静,俯身略微检查了一下后表示,这是因伤心过度引起的暂时性昏厥,很快就会自己醒过来的。
石冰兰也看出问题不大,但还是心情沉重,一脸黯然,不知道姐姐将来是否还能原谅自己。
孟璇则奔进客房,但马上又捂着鼻子跑出来,咬牙切齿的暍问阿威究竟对王宇做了什幺?为何他满身臭味而且沉睡不醒。
阿威阴恻恻的冷笑,对石冰兰努了努嘴,示意应该去问她才对。
石冰兰只得将孟璇拉到一边耳语,简述了一遍经过。
这时候苏忠平已有些不耐烦了,高声说:「其他事情慢慢再说!现在我们该怎幺办?是直接把这家伙送到警局呢,还是打电话叫你同事们过来?」
「当然是直接送去警局!不过去之前,我还要先问他一件事!」
石冰兰一边说一边接过孟璇递来的袋子,从里面取出胸罩、内裤和警服,穿在上身。
苏忠平愕然道:「什幺事?」
石冰兰没有答,扣好警服的最后一粒钮扣。于是一个秀发微乱、神色憔悴但却眼神锐利,挺着微隆的肚腹但却不失英姿勃勃,丰满的**几乎撑破警服的美丽女警,又站在了阿威面前。
她冷冷的说:「请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我妈妈的遗体究竟在哪里?」
阿威目光一闪,彷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轻薄的笑了:「这个嘛,我很愿意告诉你……不过,嘿嘿,我已经不太习惯你穿着衣服跟我说话了!」
「你他妈的找死!」
苏忠平勃然大怒,揪住阿威的背心,扬手一个耳光掴去,但却被妻子给拉住了。
「我劝你还是作一点!」她先对丈夫使了个眼色,然后平静的对阿威说,下不然你很快就会有苦头吃了!「
阿威狂笑:「少吓唬老子:你是大名鼎鼎的『f市第一警花』耶,代表全市警界的形象,难道还敢刑讯逼供不成?」
苏忠平气得脸色铁青,咆哮说:「到里再说吧,省得受这无谓的鸟气!」
「冰兰,别跟这家伙废话了!先把他押到你们局。」
孟璇在旁也说:对,押到局里也不用刑讯,只要轮流给他『疲劳审讯』,保证什幺都招了!「
石冰兰却摇摇头说:「不,其他问题可以到警局再说,这个问题我一定要先问出来!因为……我不希望妈妈的遗体再受到任何屈辱!」
苏忠平和孟璇愕然互望,不知道此言何意。
只有阿威心里清楚,这女警必然是刚才瞧见了母亲和孙德富的冰雕照片。她不愿意被任何其他人包括警局的那些同事看到母亲遗体的丢脸模样。所以她打算在去警局之前先问出遗体下落,一个人悄悄处理好再说。
「嘿嘿,我刚才说了。要我告诉你不难,只要你用我习惯的说话方式来跟我交流,我一定如实招供!」
石冰兰气得脸色惨白,知道色魔又抓到自己一个弱点。她咬着嘴唇,右手伸到胸前摸到了钮扣。
苏忠平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狂叫道:「不!你不能这幺做!」
阿威却哈哈大笑:「为什幺不能?她就算不在这里脱,到了警局也一样要脱的!
老子反正逃不掉死刑了,还怕个鸟?嘿嘿,你等着吧,老子要让你这大奶婆娘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审讯犯人、**录口供的女警官!「
苏忠平连肺部气炸了,但心里却也泛起一丝恐惧,这恶魔说的未必不可能。假如他抱定「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念头,故意提出只接受妻子一个人的单独审讯,否则坚决拒绝作。到时候急于结案的警局领导和妻子本人说不定真的会屈服。
他无法想像那种淫荡的场面妻子一丝不挂的坐在审讯室里,被迫分开大腿袒露**,一边任凭坐在对面的色魔调戏,一边艰难的展开审讯……
忠平,我想你是对的,对付这种人,只有一个办法才能行得通!「
出乎意料的是,石冰兰反而冷静了下来,停下了正要解开钮扣的手,转身走到了沙发另一头,背对众人坐了下来。
「什幺办法?」
石冰兰轻轻一笑:「我不知道。我只告诉你,现在我什幺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你想怎幺做就怎幺做好啦!」
苏忠平顿时会意,二话不说的提起脚,对准阿威的肚子猛然踹了过去。
杀猪般的痛叫声顿时响起,阿威惊怒交集,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在地上翻滚、躲闪着对方的皮鞋攻击。
「你不说是吗?好,看你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苏忠平拳脚齐出,将积蓄了许久的复仇怒火一起发泄了出来,那种架势完全是将人往死里打。事实上,他也的确渴望将这恶魔当场打死,免得妻子日后再遭受他的调戏。
阿威被揍得鬼哭狼嚎,鼻血很快就飘了出来,全身骨头部痛得要裂开了。他眼见石冰兰真的沉住气袖手旁观,知道大势不妙,这才无可奈何的投降了。
「别打了!别打……我说就是了!你妈妈的遗体还在孙德富的墓地里!」
凌晨四点半。一辆面包车在高速公路上狂飘。
开车的是苏忠平,他已经把油门踩到了极限,按照这个速度,平常三个小时的车程只要不到两小时就能到达了。
中间一排坐着的是石冰兰、孟璇和阿威。两个女警一左一右,将反铐双臂的阿威夹在中间。
后排则分别躺着两个人。一个是仍在昏睡中的王宇,由于色魔给他注射的镇静剂份量极大,他到现在还没醒过来,身体被安全带固定在座位上。
另一个就是石香兰。她倒是已经苏醒了,但整个人仿佛陷入了痴呆状态,傻傻的;口不发,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凄然神色。
「小璇,其实你应该先带阿宇去医院的。」石冰兰打破了沉默,恳切的说,「虽然镇静剂不算什幺有害药物,但早一点解开他体内的药效总不是坏事!」
孟璇横了她一眼:「我要是抛下你们走了,苏大哥开车,你一个孕妇保证能看得住这家伙?你忘了那次从『黑豹』舞厅抓他警局的路上,他是怎幺逃脱的了?」
石冰兰微笑着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她欣慰的发现,孟璇的确已经成长起来了,变得坚定而有见,绝对已经不输给当初处于她这个年龄的自己了,甚至比起现在的自己来也不遑多让。
「其实照我的意思呢,我们完全没必要一起去墓地!」孟璇又说,「你担心这家伙撒谎玩花样,我们只要随便哪一个人过去检查一下就清楚了。其他两个人完全可以在家里看守这家伙,也省得跑来跑去。」
石冰兰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事实上她原本也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孙墓看个究竟的,但苏忠平不放心,坚决要和她同行。若留下孟璇一个人看守色魔,她又不放心了,生怕这小女警意志不够坚定,被色魔花言巧语的骗开了手铐。
不过现在看来,这种担心似乎是多余的。然而既来之、则安之,车子已经上高速了,也没法调头去了。
「没关系啦,小璇!大家一起去也好!」苏忠平一边开车一边插话说,「等一下从墓地来,我们正好直接送这家伙进警局!」
石冰兰「嗯」了一声,斜眼望向色魔。只见他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仿佛已经彻底认输了,丝毫没有再想玩花样的念头。
但是不知怎的,本能的直觉却告诉石冰兰,这个恶魔绝对不会放弃反扑机会的!
接下来只要稍微不小心,说不定就会功亏一篑!
她悄然伸手到腰间,握住了手枪:心中暗自做出了决定,如果情势不对,就毫不犹豫的开枪!
车窗外夜色深沉,黎明尚未到来前,天地之间仍是一片黑暗!
凌晨五点五十分。
天还是没亮,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面包车停在了孙德富的墓地前。
除了王宇沉睡未醒,其他所有人都依次下了车。
「就在这里面,我带你们进去吧!」
阿威点头哈腰,做出一副讨好的模样说。
「不必了!我又不是没来过!」石冰兰一口绝,「你们都在外面等着,我自己进去看就好!」
阿威失望的摇了摇头。苏忠平起初坚持要跟妻子一起进去,但在石冰兰的苦劝之下,最后也只好同意了,只是再三叮嘱她要小心。
「没问题的,我有枪!」
石冰兰轻松一笑,拍了拍枪套,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墓地大门边,推开墓门走了进去。
这是个用大理石打造的豪华坟墓,长宽高各有十多米,就像个小型的别墅,是孙德富生前斥钜资建造的。之前她也来过一次,当时也正是在这里见到了母亲和孙德富的遗体标本!
她还记得,当时她也是因为急于运走母亲的遗体,才会中了色魔的奸计,在距离这里不远处的废弃仓库被擒。
那本是她终身难忘的惨痛教训!然而今晚一见到母亲的遗体照片,她还是忍不住涌起同样的念头,要尽快先处理好母亲的遗体。当然,今晚是绝对不可能再重蹈覆辙了。毕竟色魔已经被制住,而且和当时相比,这次自己身边还多了苏忠平和孟璇两个帮手,对付色魔是绰绰有余。
当然,尽管如此也不可以大意。所以石冰兰进入墓地后,马上警觉的拔出配枪,一手持枪一手拿着打火机,小心翌一翼的向深处摸去。
其实这时的她体力已经严重透支,连续几个小时的疯狂**,令她浑身上下酸涩难忍,每走一步双腿都在不易察觉的轻微发抖,被撕裂的屁眼更是传来钻心般的痛楚,就连小腹中的胎儿也不安分的躁动着,一阵接着一阵的折腾着她。
但是她的精神却非常振奋,足以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支撑着她坚定不栘的向墓地深处走去!
转了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果然见到了母亲的遗体!
和上次一样,遗体摆放在老地方,盛装遗体的也仍然是巨大的玻璃容器。唯一不同的是,上次是两个容器,分别装着母亲和孙德富两具遗体。这次却被『葬』到了一个容器中,而且被进一步制作成了冰雕。
妈妈,小冰终于找到您了!
望着母亲屈辱的模样,石冰兰热泪盈眶,暗暗恼恨自己没有早一点查出遗体下落。其实,在她逃出魔窟后,也曾悄然来过这里一次,但当时两具遗体都不见了。她知道是被色魔抢先一步运走了,但却始终查不出头绪。想不到色魔居然玩起了心理游戏,不知何时又把遗体送了原处。假如他今晚拒绝招供的话,自己恐怕真不会想到遗体仍然在墓地里的。
看情形,没有特殊工具是很难将遗体马上运走了……不过也没关系,先把色魔送到警局,我再立刻来这里处理,时间上还是来得及的!
石冰兰正在心中默默计算,突然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她顿时毛骨悚然,转身举枪上膛,喝道:「是谁?」
没有人答。
石冰兰举起打火机,步步为营的摸到了声音来源处,藉着微弱的光芒总算看清了眼前的情景,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这墓地里还用铁链锁着一个人!
一个活生生的男人!不过,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头发胡子蓬乱的遮住了面孔,一时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你……你是……石队长……」
那男人虚弱的抬起手臂,发出嘶哑的声音。他的周围摆满了矿泉水瓶,不过已经全部是空瓶子了,还有不少压缩饼干的包装纸,以及满地臭不可闻的屎尿痕迹。
很明显,他已经被单独囚禁在这里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完全是靠着这些储备的食物清水才存活到了现在。
石冰兰听声音有些耳熟,再仔细一看,「啊」的惊呼道:「是你啊!你……你怎幺在这里?」
男人涩然喘息说:「我……我给你写了……那封信之后……就被……抓到这里了……」
「那封信?」
石冰兰重复着,马上恍然大悟。对方指的是那封名为「原罪」的电子邮件。原来他就是协助色魔开发「原罪」,后来以实际行动忏悔、发明出解药配方的那个「罪人」。
当她正想再详细问个究竟,却见这男人头一歪,昏沉沉的晕了过去,显然是体力实在支撑不下去了。
无论如何也要救活他!
石冰兰赶紧转身,快步向墓地外面奔去。面包车里还有水和食物,只要少量就可以令这男人恢复元气。
才奔到一半距离,她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孟璇凄厉的叫声!
不好,出事了!
石冰兰大急,不顾屁眼和腹部的疼痛加剧,用最快的速度奔到了墓门边,拉开门冲了出去。
只见面包车的车头灯亮着,发出「嘀、嘀、嘀」的声响。孟璇一手捂着腿趴在地上,正在一边尖叫,一边奋力向前爬行。她身边仰天躺着昏迷不醒的王宇,还有蜷曲着身体瑟瑟发抖的石香兰,看上去都并无大碍。
而离她们大约七八米远处,两个精赤上身的男人正纠缠在一起搏斗。
灯光下看的十分清楚,压在上面的男人满脸丑陋可怖的伤疤,双眼布满了愤怒的煞气,右手抓着一柄锋利的匕首,正用尽全力想刺入对方胸口。
而压在地上的男人则是一只手紧紧抓着这只持刀的右手,顽强抵抗着重压。双方都是一只手僵持,另一只手还在奋力搏斗。
「石姐!快救苏大哥!快……快!」
孟璇焦急的喊叫着,大概是腿上受伤过重,爬行的速度反而慢了下来。
石冰兰哪里还用她提醒,举枪「砰」的一声射中了搏斗双方身边的地面,暍道:「色魔,你给我停手!」
然而色魔居然不为所动,横七竖八的伤疤狰狞的抽动着,继续用足吃奶的力气,仿佛就算被打死也在所不惜。
反倒是压在底下的丈夫支持不住了,大概是听到救兵已到后心神松懈,手臂一软,那雪亮的刀锋顿时直插向他的右胸!
石冰兰大声惊叫,立刻「砰」的又开了一枪,正中色魔的肩膀。
血花溅开,色魔身躯震动了一下,手上的力量霎时减弱。苏忠平乘机把他推开,连滚带爬的躲了开去。
「忠平,你没事吧?」
石冰兰关切的问着,准备拔步向前。但突然腹中一阵剧痛,只走了一步就蹲了下来,手捂小腹冷汗直冒。
中枪的色魔勉强站了起来,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又是一刀挥向身边的男人。
枪声又一次响了!这次子弹击中了色魔的背部,溅出了更多血花!
「忠平,你快躲进车里去!听我的话……快躲进去!」
石冰兰急中生智的叫道。不到万不得已时,她不想击毙色魔!她要他活着接受法律的审判!
丈夫果然照做了,喘着粗气打开了车门,一钻进去就将门反锁了。
但色魔居然还不死心,一步一颤的走到车边,举刀向车窗狂砸狂刺。
「住手!你再不住手,我就开枪了!」
石冰兰痛得面色惨淡,整个身躯都在不断发抖,但举枪的手臂却稳如泰山。
也许这句话终于起了作用,也许是面包车的车窗太牢固,色魔砸了十多下无效后,连刀都砸飞了。他绝望的大吼了一声,转过身摇摇晃晃的向石冰兰走来。
他一边走,一边继续嘶吼着,双手先是抓住自己的脖子,然后又做出各种狂乱的手势,仿佛在发誓要亲自过来掐死她!
「站住!你……给我站住!」
石冰兰一字一句的警告。肚腹的疼痛已经蔓延全身,她感到自己已经无法再握稳枪管了。
「开枪吧!队长……快开枪!」孟璇显然看出形势不妙,尖声喊道,「这个人已经疯了。他要跟我们同归于尽……你快开枪!」
旁边的石香兰却在哭喊:「别开枪!小冰……你会后悔的!求求你千万别开枪……」
但才喊了两声,就被孟璇怒目而视,果断的一手掩住了她嘴巴。
砰!砰!
这次响起的是两枪,分别击中了色魔的左腰和右大腿。他的身体也再度震动了起来,但居然奇蹟般没有倒下,仍是一步步向石冰兰走来。
这时他和石冰兰的距离已经不足四米了!那可怖扭曲的脸庞越逼越近,近的可以看清他的眼神。
那是何等愤怒、凶恶、绝望和仇恨的眼神啊!
「去死吧!色魔!」
石冰兰终于爆发了,怒叱着连连扣动扳机。只听「砰砰砰砰」的枪声不绝于耳,枪口闪耀出一团又一团的火花。
色魔的身上也溅出了一簇又一簇的血雨,当其中一发子弹击中他额头时,他终于沉重的摔倒在地。
枪声歇止了。
片刻后,枪管从石冰兰手中跌落。她已经大汗淋漓,也在不停的喘息。
色魔死了!
尽管她没有检查尸体,但她知道,这一枪打穿了他的大脑,绝对没有人能在这种势下存活。
这个摧毁了自己一生幸福的变态色魔,终于进了地狱!
这一瞬间,石冰兰心中居然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只觉得无比的空虚,无比的失落,无比的遗憾,无比的黯然。
她的眼角甚至流下了泪珠。不知道是为自己而流,还是为色魔而流。
良久,石冰兰擦去泪水,捡起配枪对着面包车叫道:「忠平,忠平……你没事幺?」
话音未落,蓦地一声巨响,整辆面包车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海,颁兄了半个天空。
忠平!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云霄!
篚首久久未散,就连墨仅仿佛都被这凄惨的悲鸣赶跑了,东方很快就露出了鱼肚白。
黎明总算来临了!
五天后的一个下午,傍晚临下班时间。
f市刑警总局,局长办公室。
李天明脸色阴沉的坐在办公桌后,一手夹着香烟,闷闷的吸着;一手操作着滑鼠,依次点击电脑萤幕上的一条条本地新闻。
几乎每一条新闻都跟「变态色魔」有关。标题也一个比一个醒目,极尽吸引读者眼球之能事。
随便扫一眼,点击率最高的就有以下这几篇。
《真相大白,色魔另有其人!》、《色魔沈松身世揭密》、《协和医院名声扫地,沈松同事怨声载道》、《沈松为什幺会堕落成色魔?》、《专家解读沈松胸大无罪!**本身也无罪!》。
李天明挨个检视着每一条,肥胖的脸庞显得怒气冲冲,因为几乎每一条新闻下面都有大量应指责警局高层「昏庸无能」,不少甚至指名道姓批评他本人,嘲笑说那个「李胖子」整天热衷于上电视,但一看那幅脑满肠肥的模样就知道他智商低落,被色魔耍了这幺久居然都没有发现,还连累手下女警接连被奸污,简直就是浪费纳税人钱财的米虫。
有少数言辞激烈者更破口大骂,在帖里痛斥李天明怠忽职守,在没有充分调查清楚的情况下,就匆匆结束如此重大的恶性案件,结果差点就让真凶逍遥法外了。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堪称是色魔「帮凶」,不但应该立刻引咎辞职,还应该公开向全市市民道歉云云。
「反了!反了……你们这群屁民!真他妈是无法无天了!」
李天明怒骂了一句:心烦意乱的「啪」的关掉电脑萤幕,狠狠抽了几口烟。
烟雾袅袅中,他翻阅着桌上堆着的厚厚卷宗,全部都是关于色魔一案的资料和档案。他取出专案组提交上来的一份报告,大致浏览了一遍。
然后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抓起电话,向秘书吩咐了几句,然后又认真的重读了起了报告。
三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进来!」
门被推开,一身警服的石冰兰走了进来。
和五天前相比,她的面色更加惨白、憔悴了,就仿佛大病初癒似的,俏脸越发清瘦,连眼眶都陷下去了一圈,原本清澈灵动的眼眸也布满了血丝。
不过,她的身材却还是那幺惹火,包裹在警服里的丰满**、圆隆小腹,警裙下层露的修长美腿和耸翘的臀部曲线,都没有任何变化。
「局长,您找我有事?」
石冰兰敬了个礼,笔挺的站在办公桌前,不卑不亢的问道。
「嗯,有一点小事想问你!」李天明吐出一口烟雾,慢悠悠的说,「是关于五天前的现场的!我看这份报告上说,面包车最后突然爆炸,是因为沈松在被押送到孙德富墓地的路途中,偷偷将一枚袖珍炸弹塞进了座位缝隙里!」
「是这样!」
「验尸报告显示,沈松的肛门有被异物撑大的轻微伤痕,还有若干火药残留物,足以证明他事前将精巧的炸弹藏进自己肛门,以便在被捕时同归于尽!」
「是的!」
「既然如此,在你们押送他到孙墓的半路上,他为什幺不引爆炸弹呢?他双手虽伏棱反铐,但既然能瞒着你们偷偷从肛门一取出炸弹,要当场引爆也是轻而易举的呀!」
石冰兰沉重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为什幺。他死了,这件事也许会永远成为一个谜!」
李天明眯起眼睛:「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心里其实是爱着你的,所以并不忍心取你性命!他延迟了爆炸时间,而且选择在你进入墓地以后才动手发难,只是想趁混乱给自己制造一个逃跑的机会?」
石冰兰紧闭双唇,拒绝答这个问题。
李天明掐灭烟蒂,皮笑肉不笑的说:「报告上还说,你击毙沈松后,因为伤心过度失去理智,又愤怒的向沈松的尸身开了整整六枪!」
「是!」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其中有三枪都打在沈松的头部,以至于他的脑袋被轰得血肉模糊,几乎连原来的样子都辨认不出了!这又是怎幺事呢?」
石冰兰垂下头说:「我当时完全失控了,对他那张魔鬼一样的丑脸恨到了极点,所以做出了违反纪律的错误举动……」
「不,不,我不是要你解释这个……我关心的是,你一口咬定沈松平时的脸庞是假的,只不过是一张人皮面具。面具底下才是一张可怕的、伤痕累累了真正脸孔!可是现在,他的整个脑袋都被轰烂了,这一点根本无法证明!而那张关键的人皮面具,你又说他亲手烧掉了……」
「我说的全都是事实啊,局长!难道您怀疑死掉的这个人不是沈松?」
「那倒没有。指纹、毛发的对比都确认了他就是沈松。但是,沈松这个名字本身只是个符号而已,他真正的身分其实是『阿威』,但『阿威』又是谁呢?他的大名到底叫什幺?具体又是什幺身世和背景呢?」
石冰兰沉默了片刻,轻声说:我不清楚!「
李天明意味深长的凝视着她:「是不清楚?还是有意隐瞒?」
石冰兰霍然抬头:「什幺意思?」
「没什幺意思。这也不是我的意思!」李天明犹如说绕口令般,不紧不慢的说,「这是我刚才上看到的,本市友们发出的质疑!既然沈松是个凭空创造出来的『假人』,所有的履历资料都是伪造的。阿威则是个『不存在的人』,根本找不到任何资料。那真人呢?应该如何向公众交代真人的身份?」
「交代?还要我交代什幺?我只知道色魔就是沈松,而沈松已经死了!其他的我无话可说!」
石冰兰脸色煞白,嘴唇里进出毅然决然的嗓音。
李天明干笑一声:「别激动,别激动……我也只是问问而已。嗯……总而言之,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人向色魔开枪,并没有旁人帮手?」
「对!」
「可是当天做的『硝烟反应』测试显示,不仅你有开枪,你姐姐石香兰也开过枪!」
「这个我也解释过了!我姐姐被色魔蛊惑得太深,先是趁我进入墓地时突然接近沈松,自愿作他的人质,差一点就酿成大祸……然后又在沈松被击毙时,发疯似的抢过枪企图自尽,幸好我及时推开了她的手,这一枪才没打中她自己!」
「嗯,你姐姐的口供也是这幺说的……被色魔残酷虐打的受害者余新、还有孟璇也都做了证明。不过,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幺简单!」
石冰兰的脸唰的胀红了。
「这次是您自己的意思呢?还是民们的意思?」
「是我自己的!」李天明这次倒也爽快,又抽了一口烟说,「我想不通石香兰为什幺要自尽?她已经怀孕九个月了,就算有什幺想不开,按理说也应该先产下孩子才会想去死的!」
石冰兰自嘲的一笑,说:「局长您猜得很对。我就说实话吧,当时我姐姐并不是要自尽,而是愤怒的要替沈松报仇,所以抓起枪就向我射击。幸好她从没用过枪,第一发就射偏了。而我也赶紧把枪夺了来,才没酿成大祸!」
李天明半信半疑的说:「是吗?那你一开始干嘛要撒谎?」
石冰兰面露痛苦之色,凄然摇头:「您就别问了!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别问这个了……」
这是她第一次以这种恳求的口吻对李天明说话,后者也大感意外,一时间不知说什幺好。
谁知更令人意外的还在后面,只听石冰兰又道:「我知道在这个案子中,我有失职的责任!所以,我想正式辞去刑警队长的职务,希望局长批准!」
说着,她从衣袋里摸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辞职报告,轻轻放在了桌面上。
李天明目瞪口呆。自从登上局长宝座后,他最担心、最嫉恨的就是石冰兰,生怕她有一天抢走自己的位置。但现在她居然辞职了,他反而有些茫然失措。
石冰兰淡淡一笑,转身头也不的走出了局长办公室,并且一直走出了刑警总局,站到了热闹的马路上。
这一刻,她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虽然,胸膛里仍然像压了块大石般沉重!
但是这两种矛盾的情绪却交织在了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感受。
夕阳就要落山了!
石冰兰挺起本就丰满无比的胸部,神色平静的迎着灿烂的晚霞走去。尽管肚腹浑圆,走路的姿势也有些不自然,但却没有一个人敢笑她!
因为她是「f市第一警花」!就算不是刑警队长了,这个城市的治安也仍然需要她守护!
霞光仿佛也在为她喝彩,慷慨的铺洒下了一条金光大道。于是她就这样浑身焕发着动人的光泽,背影慢慢消失在了晚霞中……
「theend?」
后记:加戏
「cut!」
导演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开心的欢呼起来。
冰(如释重负):「万岁!终于把最后一个镜头拍完啦!可以家舒舒服服睡个觉了!」
璇(手舞足蹈):「耶耶!总算可以去购物了!听说今晚有好多化妆品打折呢,香姐姐,我们一起去吧?」
香:「不去啦,我要赶紧家喂奶。哎,为了拍这套戏,我可怜的宝贝一口奶都没吃到,全都贡献给剧组里的色狼啦!」
威(干咳一声):「你说的色狼,不会是我吧?」
众女(齐声):「不是你是谁?真是无赖,藉着演戏吃了我们多少豆腐,下次我们绝对不会再跟你作了!」
威尴尬。
导演(放下手中话筒):「等一下,大家都别走!赞助商刚刚打来电话,要求本剧组延迟解散!」
众人(惊):「啊,为什幺?不是已经拍完大结局了吗?」
导演(装傻):「大结局?谁说是大结局了?」
冰(疑惑):「我记得上一集结尾明明预告过,本集就是大结局呀!难道我记错了?」
璇(瞪眼):「没记错!这是我第一次拍av,每一集制作上市后,我都有仔细看的。上一集的的确确预告过本集就是大结局!」
导演(擦汗):「是是是,你们说的很对。可是刚才赞助商说,这套av剧集反响热烈,观众们强烈要求加戏!」
香:「故事都已经全部结束啦,男角都翘了辫子了,还怎幺加戏?」
导演:「这个嘛,我自有办法修改结局,让男角死而复生!只要你们肯演就行!报酬方面尽管放心,大大的有!」
璇:「有没有搞错啊?我非常喜欢这个结局,正义终于战胜了邪恶。这很符观众审美情趣的,为什幺要修改啊?」
导演:「这只符一部分善良观众的情趣。对于他们来说,这套戏看到这里就好啦。算是我们给他们的一个『和谐本结局』。」
冰(蹙眉):「这幺说,接下来还有一个『非和谐本结局』了?」
导演点头,走笔如飞,用最快的速度写好了一组分镜头剧本。
导演(边写边吼):「脱光!赶紧都给我脱光!还等什幺啊?趁现在人齐,先拍一场多p群戏!」
威(欢呼):「导演万岁!赞助商万岁!啦啦啦,美女们,看来我们还是要继续作下去啦!」
众女给了他一记白眼,不情愿的脱掉了刚穿上没多久的衣服。
导演:「o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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