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部在燃烧,两边太阳x在激烈地跳动。
新治将保险绳绕在浮标上,绕了一因之后,作业就变得轻松了。因为在上面产生了力点,粗大的保险绳成了新治身体的依托。
他绕了第二圈,就沉着地打了个结实的结,尔后举起手来,宣告作业成功。
他清楚地看见船上的四个人在向他招手,年轻人忘却了劳累,快活的本能复苏了,衰颓的力气又重新源了上来。他迎着暴风雨,尽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便跃进大海,在回游去。
人们从甲板上抛下绳索,把新治教了上来。船长用他的大手掌拍了拍上了甲板的年轻人的肩膀。他的男子汉气力,支撑着差点失神的劳顿。
船长命令安夫将新治扶到客舱里。非值班的船员替新治指拭了身体。新治仰脸躺下,昏昏沉睡了。任凭暴风雨呼啸,也无法阻挠他进入甜美的梦。
……翌日清晨,新治一觉醒来,明晃晃的阳光已经投s在他的枕边。
他透过卧铺边上的舷窗,凝望着台风过后的澄明的蓝天、亚热带的阳光照耀下的秃山的景致,还有平静的海面的闪光。
第十五章
歌岛号比预定日期晚几天回到了神户港。船长、新治和安夫回到岛上的时候,已经赶不上在先前计划的八月中旬旧历孟兰盆节了。三人在神风号联运船的甲板上,听到了岛上的新闻。据说,旧历孟兰盆节的四五天前,一只大龟爬上了古里海滨。充当场被宰杀,取出了满满一水桶龟蛋。每只龟蛋卖二元钱。
新治参拜人代神社还愿,旋即参加了十吉的宴请。十吉灌了不会喝酒的新治好几杯。
第三天开始,新治又登上十吉的船出海打鱼了。新治一句也没有谈及肮海的事情,可十吉从船长那里一一地听说了。
“听说你大显身手啦!”
“哪儿的话。”
年轻人脸上淡淡地飞起一片红潮,再没有说更多的话。不了解他为人的人,还以为他这一个半月在哪儿睡大觉呢。
过了片刻,十吉用若无其事的口吻问道:
“照大爷没有来说什么吗?”
“嗯”
“是吗?”
谁也没有提及初江的事,新治也不觉得格外的寂寞,他在三伏天的大浪中摇摇荡荡的渔船上,全力以赴地从事熟悉的劳动。这种劳动犹如做工很好的衣服,对他的身体和精神都是非常合适,没有可供其他隐藏烦恼的余地。
他油然生起一种奇妙的知足感。傍晚航行在远处海面上的白色货轮的影子,与老早以前所看到的是另一种种类的船儿,它给新治又带来新的感动。新治心想:
“我知道那艘船的去向。船上的生活和它的艰辛,我都了解。”
至少是那艘白船已经失去了未知的影子。然而,晚夏的榜黑,远方拖着长长云烟的白色货轮的形影里,含有比未知更加激动人心的东西。年轻人回忆起他的手风力拽过的那极保险绳的分量。新治的确曾一度用自己粗壮的手接触过那个背旧眺望远方的“未知”。他感到自己也能接触远方海面上的那艘白色的船儿。他在孩童般的心情的驱使下,举起骨节突兀的五只手指打着凉棚,眺望着东方远处的海面,那里已投下晚霞的浓重y影。
--暑假已经过去一大半,干代子还是没有回家。灯塔长夫妇终日等待着女儿返回岛上来。他们去信催促,却没有回音。又再次去信,过了十天后,好不容易才来了信。只是写了今年暑假不返回海岛,也没有写明理由。
千代子的母亲终于想到拿出哀求的招数,写了十多张信纸的长信用快件邮去,让女儿回家并倾诉了衷肠。接回信时,暑期所剩无几,这是新治回到岛上过了七天,即第八天发生的事。信的内容出乎意料地使她的母亲惊愕不已。
千代子在信里向母亲做了坦白:是自己对安夫搬弄了不必要的是非,说在暴风雨的日子里看见新治和初江两人互相依偎地从石阶上走下来,使他们两人陷入了苦境。罪恶的反思在折磨着千代子的心。信上还说:只要新治和初江不能获得幸福,自己就不能厚着脸皮回到岛上来。我的条件是:如果母亲能费心出面做媒,说服照吉,让他们两人结合,那么返回岛上也是可以的。
心地善良的母亲看了这种悲剧性的说情信,不禁胆战心惊。只要她不采取适当措施,女儿就无法忍受良心的苛责,甚或可能自杀。灯塔长夫人读过各种图书,了解到适龄姑娘由于某种细微琐事而自杀的可怕的事例。
灯塔长夫人决定不让丈夫读这封信,她想:万事必须自己尽快c办,必须让女儿早日回到岛上来。她换上出门穿的白麻质地西服裙,重新焕发了昔日女校先生的风采,犹如去学生家长处商谈难以解决的问题。
她来到村庄路边的一户入家。门前铺着席子,晒着芝麻、红小豆、大豆等。青青的小粒芝麻,沐浴着晚夏的阳光,在新鲜色泽的草席的粗纹上,投下了一个个可爱的纺锤形的影子。今天从这里鸟瞰大海的浪涛,并不算高。
夫人脚蹬白凉鞋,从村路的水泥台阶一级级地走下去,发出了轻轻的脚步声。还可以听见一阵阵欢快的笑声和有节奏地拍打湿衣服声。
仔细察看,原来是六七个身穿便服的妇女在沿路的小河畔洗濯衣服。y历盂兰盆节过后偶尔去采褐色海带,平时空闲下来的海女们就集中洗濯积攒的脏衣服,其中有新治的母亲。所有人都几乎不使用肥皂,把衣服摊放在平坦的石块上用双脚踩踏。
“啊,太太,今儿上哪里呀?”
妇女们齐声招呼道。在河水的反映了,她们挽起裤管露出的黑腿在晃动。
“去拜访宫田照吉先生呐。”灯塔长夫人回答说。
夫人看见新治的母亲,她觉得不打一声招呼,就去解决人家的儿子的婚姻问题是很不自然的。于是,她从石板路上迂回,踏上了通向河边的布满苔藓容易滑跤的石阶。穿凉鞋是很危险的。她转身背向小河,还好几次回头偷看小河那边,一边扶住石阶慢慢走了下去,一个妇女站在小河中央,伸手助了她一臂之力。
下到河边,夫人脱下凉鞋,光着脚丫,开始tang水过河。
对岸的妇女们望着这种冒险的行为,吓得目瞪口呆。
夫人抓住新治的母亲,在她的耳边说了些悄悄话,可是并不高明,被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其实嘛,在这种地方说话不怎么合适,不过,新治和初江的事,后来怎么样?”
新治的母亲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提问,瞪圆了眼睛。
“新治喜欢初江吧?”
“哦,这个……”
“尽管这样,照吉先生加以阻挠了吧。”
“哦,这个……所以很痛苦……”
“那么,初江本人怎么样?”
其他的海女对这全部可以听见的悄悄话,抱有极大的兴趣,大家都加入进来了。首先是提起初江的事,自从货郎举办比赛以来,海女们全都成了初江的伙伴,从初江那里听到了她的心里话,她们一致反对照吉的做法。
“初江也很迷恋新治啊。太太,这是真的啊。可是,照大爷却打算把没有出息的安夫招为养老女婿,天下哪有这等傻事啊!”
“所以嘛……”夫人用讲课的语调说,“我接到女儿从东京寄来的一封威胁信,让我无论如何也要促成新治和初江的结合。所以,我这就到照吉先生那儿去谈谈试试。不过,这事也得先听听新治母亲的意见。”’
新治的母亲拿起了正踩在脚下的儿子的睡衣。她慢慢地把它拧干,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向夫人低头施了一礼,说:
“那就拜托您啦。”
其他海女在侠义心的驱使下,活像河边的水鸟群也起来,彼此商谈,认为她们要代表村里的妇女跟夫人一起去,以人多来给照吉施加压力,这样可能有利。夫人同意了。她们商定,除了新治的母亲以外,五个海女也一起去。她们赶忙把洗濯的衣服拧干,送回家里之后,在去照吉家的拐角处与夫人会合。
灯塔长夫人站在宫田家昏暗的主间处。
“屋里有人吗?”
她招呼了一声,声音显得很有活力。屋里没有回应。晒得黝黑的五个妇女非常热心,从屋外像仙人球似地把头探进去,闪烁着目光,瞧了礁上间的里首。灯塔长夫人再招呼了一声,声音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旋荡。
片刻,传来了楼梯的吱嘎声,身穿单和服的照吉走了下来。初江好像不在家中。
“噢,原来是灯塔长太太。”
照吉堂堂地站立在门框处,嘴里嘟囔了一句。他接待来客,决不露出平易近人的面孔,而且倒竖起活像鬃毛的白发,令大多数来客看见这种情状都想逃跑。灯塔长夫人虽然也有点畏怯,但还是鼓起勇气说:
“我有件事想找你商量。”
“是吗,请进屋里来。”
照吉转过身子,旋即登上了楼梯。灯塔长夫人随后,五个妇女也尾随,悄悄地登上了楼梯。
照去把灯塔长夫人让进二楼里首的客厅,自己落坐在壁龛的立柱前。他对走进屋里的来客增至六人,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无视客人的存在,凝望着敞开的窗户,手里摆弄着画有鸟羽药铺广告的美人画团扇。
透过窗户,可以望见歌岛港就紧贴在下方。防波堤内侧挂着一艘合作社的船儿。夏云仿佛仁立在伊势海的遥远的彼方。
室外的光线过于明亮,室内就显得黑暗。壁龛里挂着他家的祖先--三重县知事的墨迹。利用盘根错节的树根雕刻了一只报晓j,将自然生长的细细分开的枝杠雕成j尾和j冠,它发出了树脂般的光泽。
灯塔长夫人坐在没有铺上桌布的紫檀桌的一侧,五个海女则成四角形地坐在门口垂帘的前面,仿佛在举办便服展览会似的,方才的气势都不知到哪儿去了。
照吉依然一声不吭,不理睬她们。
夏季下午闷热的沉默,压在心头上。只有几只在屋里飞来飞去的大银蝇的嗡嗡声,占据了这种沉默。
灯塔长夫人揩了几遍汗水,终于开口说道:
“我要说的,就是府上初江姑娘同久保家的新治君的事……”
照吉依然把脸扭向一边,久久才冒出了一句:
“初江和新治吗?”
“是啊。”
这时照吉才把脸扭过来,也没有一丝笑咨,说:
“这件事嘛,我已经决定了。新治将是初江未来的夫婿。”
女客们像决了堤似的s然。照吉压根儿无视客人的感情,只顾继续道:
“尽管这样,无奈新治太年轻,我想,眼下先订亲,新治成人以后再正式举行婚礼。听说新治母亲生活并不富裕,我打算商量妥后,由我来扶养他的母亲和弟弟,或者按月给钱也可以。这些,我对谁都没有谈过。
“起初我也很生气,可是,一拆散他们两人的关系,初江也像丢了魂,这样下去也不行,我就想了个招数,拜托船长让新治和安夫都上我的船实习,考验考验他们,看谁有出息。这件事,通过船长给十吉透露了。十吉大概什么也没有告诉新治吧。哦,就是这么一回事。船长格外看中新治,他说再也找不到这样好的女婿了。新治在冲绳,显示了非凡的本领,我也重新考虑了,最后决定选他做女婿。这就是事情的全过程……”
照吉加强了语气。
“男子汉嘛,就是要看气力。只要有气力,就是好样的。歌岛的男子汉非这样不可。至于门第、财产都是其次,难道不是这样吗?太太,新治是个有气力的男子汉啊!”
第十六章
新治已经可以公开登宫田家的门了。一天晚上,他打鱼归来,穿上干净的开襟白衬衫和长裤,两只手各持了一尾大鲷鱼,来到宫田家,在门口呼唤初江的名字。
初江早有准备地等候着,因为两人已经相约去八代神社和灯塔那边报告他们的婚事以及道谢。
土间周围的薄暮显得还很明亮。从屋里出来的初江身穿上回从货郎那里买来的带大朵牵牛花的夏季白地单和服,在这白地单和服的映衬下,夜里看也是很鲜艳的。
新治一只手扶着门边在等候着,初江一出来,他马上低下头来,用穿着木屣的一只脚在驱赶什么,嘟哝地说:
“蚊子真多啊!”
“是啊!”
两人登上八代神社的台阶。本来就没有什么理由非一口气跑上去不可,他们两人心满意足地细心领会似地一级级攀登而上,来到一百级处,他们似乎觉得就这样再往上攀登太可惜了。两个年轻人便想手拉着手,但鲷鱼却妨碍了他们。
大自然也给他们恩赐。他们登到台阶尽处,回头鸟瞰伊势海。夜空繁星闪烁,只有在多知半岛的方位上,国忽着听不见声响的不时掠过闪电的低低的云层。潮s也并不凶烈,听起来像海的健康的鼾声,很有规律,也很安详。
他们两人穿过松林,前去参拜简陋的神社。年轻人觉得自己拜神时的击掌声格外的响,在四周引起了回荡。于是他又一次击了击掌。初江低头祈祷。多亏白地单和服的衣领,她的脖颈并不显得特别的白皙,但比任何白皙的脖颈更吸引着新治的心。
年轻人先前向诸神祈求保佑的事,都能如愿以偿。他内心又泛起了幸福感。两人做了很长的祷告。他们一次也不曾怀疑过诸神,所以得到了诸神的保佑。
神社办公室灯火通明。新治扬声招呼,只见神宫打开窗户,探出头来。新治的话不得要领,神宫总也领会不到两人的意图。话儿好不容易说通了。新治把神前的供品钢鱼拿出来,神宫接过这尾鳍大r厚的大鱼,想到不久的将来将亲手c持这对情侣的婚礼,也就衷心地祝福他们了。
两人从神社后面登上了松林道。此时此刻他们更加体会到夜间的凉爽。已是擦黑时分,茅蜩还在啼鸣。通往灯塔的路非常艰险。新治空出一只手,牵着初江的手。
“喂,”新治说,“我想马上参加考试,考取航海技术执照,当个大副。满月岁,就可以拿到执照了。”
“太好了。”
“拿到执照,我们就可以举行婚礼。”
初江没有回答,腼腆地笑了。
据过女人坡,快来到灯塔长宅邸的灯前,看见厨房玻璃门上的灯塔长夫人的投影在移动,她正忙着准备饭菜呢。年轻人像平时一样,招呼了一声。
灯塔长夫人把门打开。她看见年轻人和他的未婚妻伫立在薄暮中。
“哟,你们一起来啦。”
夫人用双手好容易才接过新治递过来的大鲷鱼,高声呼唤道:
“孩子她爹,新治送来一尾好大的鲷鱼呐。”
凡事怕麻烦的灯塔长坐在里首,没有站起身来就叫唤道:
“你经常送鱼来,太感谢了。这次要祝贺你们啊!来,请进屋里来吧,请进来吧!”
“哦,请进来吧!”夫人补充了一句,“明儿千代子也回岛上来。”’
年轻人全然不知道自己给千代子所带来的感动和种体心灵上的困惑,他对夫人这种唐突的补充,只是听听,没有再想些什么。
在灯塔长夫妇的一再挽留下,他们两人在灯塔长家里用餐,呆了将近一个小时。临回家时,根据灯塔长的建议,安排他们两人参观灯塔。新回到海岛的初江一次也没有参观过灯塔的内部。
灯塔长陪同两人首先参观了值班小屋。
由宅邸经过昨日刚播种的小块萝卜地,登上水泥台阶,就是值班小屋。灯塔位于这高台山边,值班小屋就濒临悬崖绝壁。
灯塔的亮光,把值班小屋临悬崖的一面划出了一道光的雾往船的东西,从右向左在横向移动着。灯塔长把门打开,先走过去,点燃了灯,照见了窗柱上挂着的三角尺、整齐的书桌、书桌上的船舶通过报告,以及面前的架在三脚架上的望远镜。
灯塔长打开窗户,亲自将望远镜调整到适合初江的身高。
“啊,真美!”
初江用单和服袖子揩了揩镜头,又看了一遍,欢呼起来……
新治以敏锐的目光,望着初江所指方向的灯光做了说明。初江依然将眼睛贴近镜头,用手指着东南方向海面望及的星星点点的数十盏灯。
“是那个吗?那是内燃机船拖网的灯光,都是爱知县的船呐。”
海上无数的灯火与天上的繁星仿佛一一遥相呼应。眼前是伊良湖崎灯塔的灯光。伊良湖崎市镇的灯光,撒落在灯塔后面。左边,被岛的灯光也隐约可见。
左边看到的,是知多半岛的野间崎的灯塔。它的右边是丰滨叶的一片灯光。中央的红灯是丰滨港堤防的灯光。再右边,是大山顶上的航空灯塔熠熠生辉。
初江再次欢呼,一艘巨轮驶进她视野里。
这是非常漂亮的、r眼无法看到的明晰而微妙的映像,所以当巨轮通过镜头的这段时间里,小伙子和未婚妻被此谦让着轮流看。
看来巨轮是一艘满三千吨的客货船。可以清楚地望见供船客散步的宽阔的甲板里侧放着几张铺上白桌布的桌子和椅子。甲板上阒无一人。
还可以望及一间像是餐厅的房间里涂着白沥青的墙和窗。突然,右边出现一个身穿白衣服的待者,从窗前走了过去。
片刻,亮着绿色前灯和后桅杆灯的巨轮,离开了望远镜头的视野,从回良湖海峡向太平洋方向驶去。
灯塔长领着两人参观了灯塔。一楼里有注油器、煤油灯、大油桶,飘逸着一股油臭味儿,发电机在轰鸣,震动。从狭窄的螺旋楼梯上到了尽头,顶上是孤零零的小圆屋,灯塔的光源悄悄地安居在这里。
两人借着灯塔的灯光,透过窗户望见黑xuxu的波涛汹涌的伊良湖海峡茫茫地从右向左横过去。
灯塔长善于动脑筋,他把两人留在那里,自己从螺旋楼梯走了下去。
圆顶上的小屋围着磨得锃亮的木头墙。黄铜金属零件发出的光芒,通过长镜头把500瓦光源的电灯周围,扩大为65000烛光,保持连闪白光的速度,在悠然地旋转着。镜头的影子围绕着四周呈圆形的木头墙,伴随着成为明治时代灯塔特征的叮叮叮的回转声,绕着把脸贴在窗边的年轻人和他的未婚妻的脊背。
两人贴得很近,近得彼此都感到要是想把脸颊接触对方的脸颊,立即就可以接触到。他们燃烧着的热情也是如此……两人的面前又是一片预想不到的黑暗,灯塔的亮光很有规律地从茫茫的黑暗中横扫而过,镜头的影子恰好在这个地方,绕着穿白衬衫和白单和服的脊背,把其形状扭曲了。
如今新治思索了。他们尽管历经了那样的艰辛,最后还是在一种道德中获得了自由,神灵的保佑一次也没有离开过他们。也就是说,笼罩在黑暗中的这个小小的海岛,维护着他们的幸福,使他们的爱恋获得了成功……
突然,初江面对新治笑了。她从和服袖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桃色贝壳给他看了看。
“这个,还记得吗?”
“记得。
年轻人露出美丽的牙齿微笑了。然后,他从自己的衬衫胸兜里掏出了初江的小照片,给未婚妻看了看。
初江用手轻轻地摸了模自己的照片,然后还给了新治。
少女的眼睛里浮现出自豪感。因为她认为自己的照片保护了新治。然而,这时候,年轻人扬了扬眉毛。他知道能摆脱这次风险,靠的是自己的力量。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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