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象,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一曲终了,那个男孩跳下跳舞机,下面一个男生微笑着为他递上一瓶水,奇异地默契与和谐。夏彤这才看清他的脸,并不特别突出的五官组合在一起竟很好看,身上散发的那股子阳光像是能照亮一切。而刚刚给他递水的男生才是真正的帅哥,剑眉星目,性感薄唇,虽脸上是一片微笑和煦,却给人以距离感和压迫感。如果说绿t男孩在跳舞的时候能散发出夺目的光芒,那么他身边的这个男生就算是什么也不做也能分得人们的一半注意力。
曲终人散,随着那俩人的走远,人群也渐渐离去。原地只剩下夏彤一个人,有些向往地看着跳舞机。在她前十七年的生命里,她从未踏上过跳舞机,她不会,也不敢。怕被嘲笑,怕丢脸。
此刻的夏彤环顾四周,左右瞄了几眼,确定没人注意以后她也上了跳舞机。她一个人摸了半天,便真的去买了几个游戏币。游戏开始的时候夏彤绝对是手足无措,她不知道那些个图标分别是什么意思,所以就像是个手脚不利索的抽风患者,这边踩踩那边跺跺,身体僵硬,傻气极了。
“跳舞机不是这么玩的。”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夏彤赶紧收住自个差点得了帕金森的手脚,回头去看,竟是刚刚跳舞的那个帅哥!夏彤心如擂鼓,她的小脸立刻红得像个西红柿,更像是偷吃糖被人抓住的小孩。她咬着唇:“那怎么玩?你教我?”
“咦,原来是你。”
“什么原来是我?你认识我?”
“就是上次在银行门口你抢我们出租车的嘛!怎么样?你爸好点了没?”
“这么巧啊……”
不久俩人就混熟了,她知道这个阳光帅哥叫戴臻,他性格很好,会玩会闹,跟他相处永远不会无聊沉默和尴尬。其实在此期间夏彤一直不自觉地偷看戴臻身边的那个男生,他从头至尾没讲过一句话,但在戴臻跟他讲话的时候脸上永远是微笑和点头。他们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默契,戴臻跟夏彤聊天时从没忘掉身边的这个男生,而这个男生的一个眼神,戴臻就知道他要什么。这真是个奇妙的组合。
夏彤终于忍不住,问戴臻:“他叫什么名字啊?”
戴臻直接将他护在身后,像是小狗护食:“许秦是我的,你别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夏彤无语:“我不就是问个名字么,怎么就非分之想了?”不过她总觉得他们关系好得有些……奇怪。
许秦对夏彤抱歉地笑了笑,对戴臻却像是把他当个小孩那样宽容甚至是纵容。夏彤这才隐隐明白,这个许秦,应该是不能讲话的吧?长得这么好看,真是可惜了。
夏彤从小到大并不是没有朋友的,小时候的玩伴早已不再联系。初中被孤立三年,并没什么特别要好的同学。高中的朋友都知晓夏彤那个不光彩的过去,夏彤自动与他们断了联系。符卉杳跟她的关系也因为符珈的原因变得微妙起来。大学的舍友相处得是真的很好,可是一放假便天各一方。所以回到家乡,跟她在一起时间最多的竟是整天粘着她的符珈。
所以这一次遇到戴臻这样这么投缘的人,再加上身边这么带到哪都倍有面儿的帅哥,这三人便组成了诡异的铁三角,经常三人约好一起去玩游戏去野炊或者吃大餐。
但是今天他们却变成了更为诡异的铁四角,因为有个不识趣的人非要c进来。
灯光温暖的包间里,有两个人在热烈交谈,两个人沉默倾听。不同的是其中一个是天性使然,另一个是愤怒地没话讲。
符珈在夏彤跟戴臻之间危襟正坐,冷眼看着这两人越过他高谈论阔。
“这个酸菜鱼不错,挺好吃的,你尝尝看。”夏彤尝了一口菜便推荐给戴臻。
戴臻顺手就夹了一筷子酸菜鱼给坐在一旁的许秦,调侃道:“既然你这么爱吃,那我们吃完了你把剩下的汤打包带回家慢慢喝好了。”
夏彤瞥了一眼这一大缸油腻腻火辣辣的鱼汤面不改色:“那正好,明早热热可以泡饭吃。”
符珈看着这眉飞色舞的夏彤,脸吃得红彤彤的,跟戴臻讲话的时候也变得格外地开朗。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夏彤,他乐意看到她开心,却不乐意看到她因为别人而开心。
“晚上别吃太多辣,对胃不好。”符珈出声劝阻。
夏彤瞅了他一眼,下结论道:“你这纯粹是嫉妒!”然后脸转向戴臻,“他一点辣都不能吃的,吃了的话就会哭,鼻子眼睛全是红的,有趣吧!”
“不能吃辣绝对是人生的一大遗憾呐!没有辣味的世界,简直就是一片黑暗!”
夏彤思索了一会儿,掐了个小手指给他看:“悄悄告诉你哦,我其实也是住在黑暗世界里的,不过有那么一小丢丢的光明!”
“哈哈你讲话真是太可爱了!”
符珈不爽地翻了个白眼:是长得太可爱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想看戴臻跟许秦的故事请看粗粮的《后妈》
☆、37惩罚
旧爱的誓言像极了一个巴掌
每当你记起一句就挨一个耳光
……《给自己的歌》
夏彤等得有些着急;上次把她在豪园那边拍到的劲爆照片分别邮寄给了郑雨露的学校跟郑雨露的父母,半个多月下来意外地是生活竟然渐渐平静了下来;再也不见他们有争端。她就要开学了;她再也按耐不住;把郑雨露约出来。
午后的阳光依旧刺眼,但是经茶馆厚重的窗帘一遮;便再也遍寻不着,只剩下热烈的温度了。桌上的小炉子咕噜噜地煮着水果茶,芦荟r躺在下面被煎熬;就像是夏彤的心。
郑雨露今天穿得并不像第一次见到那日那样张扬艳丽;妆容也尽量低调;脸上也有些倦意。当她看见夏彤在桌上摆出的各种所谓的“证据”,恍然大悟:“竟然是你,哈,我说这个暑假怎么那么不消停呢。真没想到啊,是我小看你了。”
夏彤其实心里有些紧张,但故意作出睥睨一切的模样,抿了一口茶:“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奉劝你尽快收手,你在我爸身上已经捞了不少钱吧?单单是那栋别墅就已经够本了,别贪心太过,弄得身败名裂就不好了。”
郑雨露看着她梗着脖子讲了半天,竟是笑了:“身败名裂?你真是太天真了,我要成了夏太太,他们还不知道怎么羡慕嫉妒呢!”
“夏太太?哪个要面子的男人会因为一个外面的二奶而要跟自己的老婆离婚?估计你从二奶等成老奶,小三变成小鬼都等不到这一天了。”
听到了那句“二奶”郑雨露神色微变,却微笑着感叹道:“你终究还是太嫩了啊!”
夏彤恨极了她的皮笑r不笑,立刻还击:“自然是比不上你这种老女人的。”
郑雨露看她生气心情很好:“一般的男人是这样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玩玩罢了。但是你长这么大都没觉得你爸跟你并不亲么?”
夏彤冷笑:“你别告诉我我不是我爸亲生的。”
“不是亲生的怎么会养你养到这么大?夏新文那么精的人。只是他想儿子都要想疯了,可惜你不是,偏偏你不是。”郑雨露看着她嘲弄地摇了摇头。
“那又怎样?”
“夏新文承诺我,只要我能给他生个男孩,他立刻离婚娶我。”
“这你都信?”夏彤有些僵硬,但还是不愿承认。
郑雨露从包里拿出一张诊断单,推到夏彤面前:“你就要有弟弟了,不过我想你一定不愿意让我当你后妈,所以希望离婚的时候别当你爸的拖油瓶。”
夏彤真的是不可置信,她盯着那张诊断单看了很久,看了半天都不能确信:爸爸要抛下她们母女跟其他女人生子育女?只是为了一个儿子?
当夏彤回到家的时候竟发现父母在争吵,夏妈妈一向温和有礼,此刻竟是散着头发,目光凶狠地瞪着夏新文。
家里地板上散落了一地摔坏的电话机,还有被推倒的鞋柜。夏妈妈没有理刚进门的夏彤,依旧怒视着夏新文。而夏新文却说:“彤彤你先进房间去。”
夏彤没理他,抓住妈妈的手臂低声问:“妈妈你怎么了?”
就被她那样一抓,夏妈妈的所有情绪都爆发出来,声音里满是愤怒和委屈,一手抄起手边的书砸过去:“你问他!”
夏新文也卷起袖子冲过来要打妈妈,夏彤立刻是挡在中间护着。
“不准打我妈妈!”
夏妈妈趁着夏新文应付夏彤的这空挡直接一个巴掌扇过去,那声响亮的巴掌就那样狠狠砸在夏新文的脸上,打得他眼镜都掉了。没了眼镜的夏新文因为那一双变型了的红眼睛而显得格外地恐怖,此时更加凶狠,直接越过夏彤扯住夏妈妈的长发,狠狠一拽,夏妈妈就尖叫着被他扯到身边。夏妈妈弓着腰,不停地挣扎,只是她觉得头皮都要被扯掉了。夏彤眼睛也红了,上去对着她爸爸的手臂就是一口,不管夏新文怎样推她都不松口,越咬越紧。牙齿陷进了皮r,夏新文手臂上已经有隐隐的血痕,她不松口,直到夏新文忍不住疼痛松开了夏妈妈的头发。
夏彤就那样对视着捂着手臂的夏新文,眼中全是眼泪,语带哽咽:“你真的不要我们了么?”
夏新文上前一步,想拉她:“怎么会呢,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
“那我妈妈呢?”夏彤退后一步,不让他碰自己。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夏新文不想回答这问题。
“我问你我妈妈呢?”夏彤固执地想要个答案。
“我跟你妈妈性格不合。”夏新文解释。
性格不合,夏彤怒极反笑,包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掉下来,一直地重复他的那句:“性格不合,性格不合么?你的理由找得真是可笑。性格不合你这十几年前你上哪去了?性格不合这么些年你是不是觉得特委屈?”忽然用对着她爸爸吼:“夏新文!你为什么是我爸爸?你这样的人竟然也是爸爸!你不是不想要女儿吗?你以为我很想要你么?你跟那个贱人去生你的儿子去吧!我跟妈妈也不要你了!”
她这一声嘶喊让夏新文跟蹲在墙角的夏妈妈都愣住了,震惊地看向她。她从未在父母面前大声说话,她也从未直呼父亲姓名,她从未这样歇斯底里,是什么让一向乖巧的女儿变成这样?这样狰狞,这样绝望。
夏彤再也不看夏新文一眼,将夏妈妈扶进房间,锁上了门。
夏妈妈瘫软在床上,手臂挡住眼睛,泪水不停地从侧脸滑过,夏彤默然地看着。要说些什么?什么都是徒劳吧?
良久,夏彤才轻声说一句:“妈妈放手吧。”
夏妈妈忽然坐起来,满目恨意:“为什么要放手?让他跟那个贱女人双宿双飞?哪有这样的好事?我拖也要拖死他们,让那个女人等死也等不到!”
“那你呢?你会永远这么痛苦的,别为他们毁了自己啊!”
“我?”夏妈妈笑得满脸绝望,“我还能有什么可毁的?我这么大年纪了还离婚,让亲戚朋友怎么看我?”
夏彤无言以对。
“我在家里那么些年,几十年没工作了,没了他,我们今后的生活又要怎么办?我的那些同学大学毕业都进了事业单位,现在过得多好。之前聚会她们都说我是嫁了个好老公才免受工作的烦扰,现在呢?我还有什么?”
“我们那个年代我考上大学多光荣啊,出来都是能进好单位的。可我偏偏看上你爸爸,他念到高中就上班了,每天骑车来我们学校找我。结婚那会儿我们家人都反对,说我应该找个跟我相配的,我偏偏不听,我当时怎么就那么傻呢?”
“彤彤,我不离,不能离!”夏妈妈随手在脸上一抹,全是泪。
“妈妈,我赚钱养你好不好?”夏彤抚着妈妈的背,跟着她落泪。
“妈妈,你不想离婚,我帮你好不好?”
九月一日又是小孩子开学的时候,校长又要念千年不变的开学致辞,家长们又要帮孩子找新分好的班级再跟老师套套近乎。
今天的校园极为鱼龙混杂,所以夏彤直接进了阳光小学,毫无压力。找到郑雨露的时候她正在开班会课,台下挤挤挨挨着坐着学生和学生家长。
夏彤在门口大声调笑道:“你一个小三还做什么老师啊?也不怕教坏了小孩?”
郑雨露见到是她心里也有些慌:“你胡说什么?别造谣,请你出去!”
台下家长们还未反应过来,夏彤就将那些照片撒出去,纷纷扬扬的照片像是纷飞的蝴蝶,落在了许多家长的身边。他们拾起照片,细细观看,那些照片的主角是一个看起来放。荡不已的女人,袒胸露r,以各种不同的姿态依偎在老男人身边。
“你给我出去。”郑雨露这时也急了。
“你要是答应我离开我爸爸,我立刻就走。我也不想看到你这张伪善且油脂丰富的脸。”
“滚出去!”
“该滚的是你!我已经告诉了你的家人,你现在好好想想怎么编瞎话诓你爸妈吧,他们可是气得不轻呢。”
郑雨露彻底怒了,再也不顾及她的学生和家长,反正已经看到了照片:“是你爸爸离不开我!你以为我稀罕这样的老男人?要不是他整天说你妈唠唠叨叨得黄脸婆婚姻不幸福又说要跟她离婚……”
夏彤随手抄起一本书甩过去砸她脸上:“敢说我妈?先管管好自己吧,徐娘半老的贱人!”
那个女人也急了,蹬着小细高跟就冲过来要反击,被夏彤一把扯住头发,伸脚就朝她平坦的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你不是说要跟我生个弟弟?我让他现在就出来见我!”
只听她一声尖叫捂着肚子坐到地上,蓬头垢面像是个疯子。这是夏彤从小到大第一次打人,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打架斗殴了,看到自己日日夜夜长在r里的刺□的感觉竟然是出奇地好。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更晚了,我今天一上午的课,下午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去车站买票,所以只有晚上写了。不过我明天逃最后两节课回家!嘿嘿~我会存稿的,大家放心吧!
☆、38裂痕(修)
以前夏彤一直觉得报纸上那句“扭送派出所”挺形象生动的;这次她终于体会了一次这种感觉。那群家长本来是坐在那观望事态发展,直到郑老师被打跌落在地才清醒过来。虽然她可能真的是小三;但是她现在还是自家孩子的班主任,姿态还是要做的。女人们纷纷涌上去关心受伤的郑老师,男人们架住正欲再次行凶的外来野丫头。
夏彤被制住了以后就开始哭;嘤嘤地哭诉;从这个女人怎样介入自己的家庭到她跟妈妈是遭受了怎样的对待;从小三的得意跟嚣张到昨晚自己妈妈说的那些伤心话。她不是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是哽咽着讲述着一切。男人们本来就不好对一年轻又单薄的小姑娘下重手;现在这样更是不好抓着她。大家围在她身边;就这样无奈地看着她哭,渐渐的还有给她递纸巾劝她别伤心看开点的。
郑雨露本来是遭受了剧痛蜷着身子缩在地上,当她缓过来的时候听见夏彤不停地说着自己的那点破事;一时怒极攻心就朝夏彤冲过去,一爪子就挠在了夏彤的脸上。夏彤以及夏彤身边的男人们本来都听她哭诉,根本没来得及阻拦郑雨露突然的袭击。长长的指甲划破了她的脸,白皙的脸上沁出小血珠。夏彤一见郑雨露,又从刚刚可怜的小媳妇变成了手刃敌人的复仇女神。她趁郑雨露被家长们拉住,又是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你不是怀孕了么?怎么被踹了都没动静?”再来这一脚,就算是肚里小孩是哪吒你也生不出来。
这一脚比上一脚要重很多,刚才那是从未打过人的夏彤没防备,情急之下作出的举动,而这一次,可以说是蓄谋已久。夏彤积怨很深,好不容易抓住机会能靠近,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愤怒的夏彤就像是一只等待了已久的炸弹,一引就爆。
但是这一次郑雨露是真的遭到重创,脸色都白了,话也都没法说。家长们这才七手八脚地围上去,然后送医院。夏彤身边的男人们才记起这可怜兮兮的姑娘可是过来打击报复的,这次绝对不能被她的眼泪迷惑,果断“扭送派出所”。
一上车,夏彤便不再哭诉不再挣扎,沉默地看向车窗外。开车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皮衣,看起来挺精神的。他从车后镜里看了夏彤好几遍,只见她一反常态地乖乖坐在那,虽是面无表情,可怎么都透露着心如死水的味道,看着怪让人心疼的。他忍不住开口道:“姑娘你也别这样,家里人的事让他们自个解决,你跟着掺和没多大用的。”
夏彤没回答他,只是有些迷茫地问:“叔叔你说,是不是不可能有男人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
男人用手捋了一下他油光铮亮的头发,有些尴尬:“怎么——怎么会没有呢?”
夏彤将脸贴在冰凉的车窗上,看着外面不断后退的高楼大厦,低声喃喃道:“我也没见过这种人——”后来沉默了下继续说,“其实我见过——不过他的喜欢比较可怕。”
到了派出所夏彤本以为会比较可怕,没想到没人她做笔录,也没人拷问她。民警对她都还挺客气,还倒了杯热茶给她,夏彤便端着热茶坐在那发呆。
没过十分钟就见符珈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后面跟了个没见过中年男人。符珈谁都没理,径直走到夏彤这边,一眼就看到了夏彤脸上那道口子,并不深,却是长长一道。之前沁出的血珠有的已经结成了痂,有的还是裹在伤口里。
“疼不疼?”符珈蹲下来,抚着伤口旁边的皮肤,怜惜地问。
夏彤瞥了他一眼,然后又沉默地转过头去,捧着杯子喝了口茶,眼泪全部掉进了杯子里,热茶氤氲起的热气沾湿了她长长的眼睫毛。其实她已经忘了自己也受了伤,好像伤口自己也忘了。所以当一个关心的声音出现,自己的委屈,和伤口被遗忘的疼痛都涌上来,敲打着窗户告诉她,我好痛。
不要问,求你不要问。
不想哭,别再哭。
符珈见她这样觉得她是被打傻了,心里立刻就火了,但是又没处发,只是牵她的手将她带出去。这是夏彤从小到大第一次心甘情愿地把手让他牵,无关喜恶,只是好想有个依靠。好像,也只有他能让我靠。
还没上车,就感觉被人一拽,夏彤刚回头就被扇了一巴掌。夏彤看着面前眼睛猩红一片的爸爸,笑了一声:“这一巴掌我可以理解为是你在向我没出生的弟弟告别么?”
在另一边开车门的符珈冲过来,护着夏彤:“叔叔你干嘛!”
夏新文一听这句更是怒火中烧,又要拉她。符珈抱着夏彤就塞进了车里,随即关上车门,然后挡着夏新文:“叔叔,冷静,叔叔,千万别冲动!”
夏新文拨开他,对着车子里的夏彤命令道:“你给我下来!”
夏彤不理,她的半边脸已经红成一片,耳朵也被震得有瞬间失聪。她只是低着头,不看他。
夏新文想要拉开车门却被符珈绊住,他吼:“你跟我回家!听见没?”
“你知道什么是‘家’么?”夏彤低声说道。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到指尖,打湿了她手上的爱心手势。
哪里还有家,你可以告诉我吗?
符珈带她去了豪园,让她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关灯离开。
他再进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人,床边的窗户大开,白色的窗帘被吹得不断浮动。符珈一惊,立刻打开灯,只见墙角的夏彤光着脚蹲在那,警惕地看向他:“你又进来做什么?!”
符珈听后眼神黯了黯,然后给了她一把钥匙:“你以后要是不开心就来这里,我一般不会来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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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本市的人都知道阳光小学出了个小三老师,这本是一家销量并不大的小报纸爆出的新闻,这并不算轰动的事情愣是把全市的市民都惊动了。其实原因很简单,她是老师,就算没有教过那么多的学生。与阳光小学有牵扯的学生跟家长实在是太多了。何况还有那天亲眼目睹老师被打的家长们的口耳相传,这消息传播地自然是更加广泛。
阳光小学校方立刻出来辟谣,说她只是实习老师,并未转正成为正式老师,先已将她辞退,请广大学生与家长放心。郑雨露在学校几年,就被“实习”了。她昔日的朋友对她闭口不谈,从事教育事业一辈子的老两口也蒙受大辱。而她本人,更是不知所踪。
其实夏彤知道她在哪,也偷偷去看过,因为她爸爸总是去医院照顾她。
郑雨露其实是真怀孕了,并且是刚怀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从暑假她的照片和事情曝光后,她就知道不能再等了。急着怀孕的她一直服用排卵药,可是总是怀不上,便去医院找了昔日同学帮她开了假的诊断书。所以夏新文欣喜不已急着要离婚迎接儿子的到来。
所以当夏彤踹她的时候她只是觉得痛,她好了点就又冲过去打夏彤,根本没有保护自己的意识。吃多了排卵药本身就更容易流产,再加上夏彤的那两脚,就算是再健康,也没得机会留下来。
夏新文却是对仍在病床上的郑雨露多加照料,每日看他忙碌的那个样子,夏妈妈却日益绝望,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同意离婚,二人每日冰冷相对谈离婚。夏彤自是跟着妈妈过,毫无悬念。
可是夏新文这天却来劝夏彤:“彤彤,你妈没有工作,也没收入来源,不能好好照顾你,你跟着爸爸吧?”
夏彤认真地看着爸爸:“你竟然也知道我妈妈没工作么?我一直以为你不知道呢。”然后在夏新文尴尬的神情中走开。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我哭了好几次,写完了我看了下,没啥好哭的嘛!果然想象中跟写出来的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啊!舍友知道我在写文却不知道我写的哪篇,前天晚上我舍友问我:“大大,你不让我们看你的文是不是你写的文很黄很暴力?”我了个去!人家读者都说了,我那是很傻很天真好不?!最后,谢谢给我霸王票的淡墨童鞋,让我昨晚大半夜回来狠狠激动了一把!亲一个~╭(╯3╰)╮
☆、39和好(快进来看我的图)
符珈给夏妈妈介绍了一个业内十分着名的律师;虽然新婚姻法最终删除了关于小三不得要求赔偿的条款,但是法官在审判上还是偏帮原配的。何况这个小三已经臭名昭着;法官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向舆论妥协。再加上夏新文作为过失一方,财产分割后夏妈妈获得了更多。而那栋盛世豪园的别墅,名义上是郑雨露的;其实还是在夏新文名下;夏新文承诺儿子一生下来的那天这房子就过户给她。只是她儿子无望;名声尽毁,房子只能落入他人之手;而且这个人是夏新文家里的糟糠之妻;这估计是郑雨露这辈子都没想到的事。
拿到了那栋房子,夏妈妈竟然连看都没来看一次,直接委托了律师将其转卖他人。夏新文出轨这么久;一直与她同床共枕十几年的夏妈妈又怎能不知?他的行踪不定,他对自己的焦躁不耐,他每天衣服上不同的烟酒味,却有着相同的香水味,他每天深夜回来倒头就睡,夏妈妈是傻女人,却不是傻子。
她以为她不说不问,只要占着夏太太的位子,她就可以真的安稳一世。
只是她低估了丈夫的狠心和小三的野心,终究还是不能再那样过下去。
夏妈妈夏爸爸正式离婚的那天,夏彤本想安慰安慰妈妈,夏妈妈却推说有事,让夏彤晚上去小姨家吃饭。夏彤其实知道,她去外婆家了。爸爸肯定又去照顾郑雨露了,家里空荡荡黑漆漆的,墙壁上挂着的全家福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她明明是想出去透透气,却在不知不觉中越走越远。
城市的万家灯火,曾有一盏为我亮起,我曾以为,它永远不会熄灭。
走了整整一下午,她觉得脚好痛,可是只有更痛才会让自己有那么点存在感。最后她竟然又走到了盛世豪园,那个曾经跟她聊了很久的门口保安端着饭正要进去,见到她过来便熟络地打了个招呼:“回来啦?”
夏彤一愣:回?除了那个破碎的家,这里也可以变成我的归属么?
而另一边的符珈此刻却是要急疯了,他到处找夏彤都找不到,打了整整一下午的电话,一律是无人接听。他从夏彤的家到她喜欢去的那家奶茶店,甚至打电话到了他很不喜欢的戴臻那,全都一无所获。
他到了豪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将近九点,他不断拨打夏彤的电话,在门外的时候听见了房子里嘈杂的电视声和她的手机铃声。
在热闹非凡的电视节目声中,悠长婉转的手机铃声显得那样寂寞清冷。符珈贴着门坐下,随手扔下被紧紧握了一下午的手机,不愿意接就不接吧,我不烦你。
早已立秋,夜晚更是清冷漫长。一门之隔,门里面的人儿对着电视发呆,门外的人儿抽烟缓解郁结。当你为被全世界都抛弃而难过的时候,也许有那么一个人,就在门外,却不敢分担你的难过。
夏彤趴在沙发上,睡睡醒醒,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关了电视打算离开。刚开门,就见符珈席地而坐,地上散落了许多烟头。
符珈一听到开门的动静便站起来,对着夏彤微笑道:“睡醒啦?”
再普通不过的一句问候,却像是一句咒语,推开心门前挡路的石头。他怕她尴尬,便直接替她找好了理由:你睡着了,所以漏接了我的电话,也不用觉得愧疚。他甚至害怕她不耐烦解释,自己替她想好了借口敷衍自己。
夏彤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内心的震动,她看着他,一夜未睡的他眼睛下有些乌青,头发也乱糟糟一片。衬衫也皱皱的,跟平时自恋又臭美的美少年真是天壤之别。
夏彤跟他一起回到房子里,夏彤坐在沙发上,默默无言。符珈也沉默了半晌:“你还没吃饭吧?饿不饿?”
“我什么都没有了……”夏彤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来一句。是啊,什么都没有了,家庭,喜欢的人,还有从前的朋友,什么都离自己而去。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为何偏偏是自己遭遇到如此多的不幸?
“我什么都有,就差你了。”符珈也低声接了一句,有些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呢喃。
夏彤歪着头看符珈,他俯着身体,双臂撑在大腿上,左手指叠着右手指,有种说不出的深沉。她印象中的符珈永远是自信骄傲的,春风得意的,盛气凌人的,此刻的符珈却有些颓废,有些挫败,还有些无奈。
为什么全世界都不要我,却有一个人总拽着我不放?夏彤不解,只是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符珈一抬头就见到夏彤那样凝视自己,心里一动,牵起她的手,直视她的眼睛:“让我照顾你好不好?这世上谁都会离开你,只有我不会。”
“你不会?”
“是。”
“为什么?”
“因为我怕我再像以前那么难过。”
夏彤就这样看着他,有些迟疑。在自己最寒冷的时候有一个人为她开了一扇门,要带她走进一个温暖的世界。这是个多么大的诱惑!可为什么是他?从小到大都欺负自己的讨厌鬼?
她贪图他身上和他所处世界的温暖,可又企图让他离自己远一点,这世上本就没这种好事。
符珈看着她已经松动了的意念,心里像是怀揣了个活蹦乱跳的兔子,等不及她的宣判。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眼神尽量放得温柔真诚,像是凶猛的巨兽迷惑猎物时放出的讯息。
柔软的唇亲吻到她的脸颊时夏彤微微有些躲闪,但却不像以前那样奋力挣扎。符珈心里十分欣喜,这算是默认了吧?她终于不烦我抗拒我了,我终于得到她了。
他将她抱进怀里,夏彤一愣,随后把脸埋入他的颈项处,伸出双臂将他搂得更紧。
可是瞬间的感动和在对方感情脆弱的时候得到的爱情能走多远,当感动褪去,生活回到正轨,当你看清那个人,终究不是你心仪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像不像符珈亲吻夏小彤的样子?这两人终于在一起了,不过革命尚未成功,符珈仍需努力呀!祝大家中秋快乐~不知道今天还有木有人看文了捏?我更完了也去打羽毛球去!
☆、40伤害
符珈很不满刚确立关系就开学;感情还没来得及升温呢就面临分居两地的境地。另一方面夏彤却是松了口气,终于不用跟他朝夕相处了。
可是符珈不乐意就此分开;他直接送夏彤去了她们学校。到了宿舍一群舍友立刻就调笑起来:“呦,之前还不准我们管,还不是栽在这哥们手上了。”
夏彤被她们几个调侃;觉得好丢脸;只是不说话。而宿舍老大显然对符珈印象特别好;笑道:“哥们不容易啊,费了好大的劲才逮到我们四姑娘吧?”
“是啊;所以你们要帮我看好她;要是被其他随便什么人拐跑了我十几年的工夫不是白费了?”符珈拉着夏彤的手,当真是一副宠爱珍惜的模样,看着大家一伙人都挺羡慕的;大家不由得叹道:“青梅竹马就是好啊,你说我小时候怎么就没这远见也发展一个呢?”
“你不是有了二麻哥么?”
“二麻你妹,滚!”
符珈请了夏彤舍友吃了饭唱了歌之后,感情好得跟一家人似的,老大跟老二勾肩搭背在那跟符珈保证:“放心吧,我们绝对确保老四方圆十米之内没有雄性生物出现。”
俗话说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但宿舍的姑娘们并不是都因为这个才帮着符珈的。有时候她们跟班上其他女生聊天的时候透露说夏彤有一个特别帅的男朋友,对她怎么怎么好之类。女生总爱听这些小八卦小消息,再加上自己内心里yy,便传播地更广。如果有男生离夏彤近一点开些不靠谱的玩笑,舍友就会调侃他:“你要小心夏彤高大威猛的男朋友来揍你哦!”男生们便会识趣地退散。
久而久之,夏彤身边还真的没什么有意思的汉子靠近。再加上夏彤交友圈子也比较小,所以她还真的变成方圆十米没有雄性生物的“别人家的妹子”了。
自从符珈回学校,便总是发一些短信过来。夏彤出于礼貌一开始还会一条一条地回,后来就不耐烦了,随他怎么发。符珈也是个厚脸皮的,夏彤不回他一个人也能发得起劲。夏彤有时候想:他怎么不嫌烦呢?还会自high。
军校不比寻常的大学,管理也是极为严格。手机什么的都是不准用的,那些她觉得挺烦的短信都是符珈偷偷给她发的。这些夏彤都不知道,当然她也不想了解。
开学不多久就到了国庆节长假,夏彤一宿舍打算过了客运高峰期再搭车回家,所以决定一起先去邻市转两天。夏妈妈这时还住在外婆家,夏彤自然也是不回家。宿舍集体商量的时候夏彤本是不想去旅游,觉得人多又累。但是舍友自然不想放她一个人在宿舍,终于说服了她一起出去。
当第二天她们到车站的时候,夏彤诧异地发现符珈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她面前。一旁的舍友都诧异地看着他,从他上学的那个城市来这里需要十几个小时吧?其实他的确是好不容易从学校偷偷跑出来,出来却买不到车票,又不能惊动其他的熟人以免告状到他爸那。只得坐了那种极慢的绿皮子火车到了邻市下辖的一个县,然后打车到这里。全程吃不好睡不好,他发誓,这是他走过最艰难的旅程,但却充满了希冀和喜悦。
室友们一看见他又开始了各种调侃:“好啦正好老四不想出去玩,你俩自个甜蜜去吧!”
老二说话更是没轻没重:“我们今晚跟明晚都不回来哦!寝室随便你们用,只是别太大声,隔壁宿舍好像还有人。”
她们本来就是荤素不忌的性子,夏彤向来是听惯了的,但是这次听她们说的是自己跟符珈,立刻觉得非常难堪,沉着脸:“可是我要去邻市旅游了。”
没有什么比这更能打击人了,符珈也皱着眉毛:“你下次去不行吗?”
舍友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哎呀刚刚老二开玩笑的啦,你也知道她向来很二。旅游这种事什么时候不能去,人家符珈好不容易来一趟。”舍友这次措辞很严谨,要是搁在平时她们直接称符珈是“你家男人”了。
“不行,我车票都买好了。”夏彤表情很认真。从这里到邻市只需要十几块钱的动车票,这个理由实在是不算好。
符珈也感觉到了她的推拒,他不甘心,还是想试一次:“那我陪你去好不好?我帮你背包拿行李。”他笑得纯良无害,任是谁都不忍心伤害。
夏彤低着头不看他,沉默了一会,为难道:“你坐车这么累,还是歇歇吧。”
符珈也沉默,这样拙劣的理由,的确让人无言以对。如果我说不累呢?你还要找什么样的说辞?
夏彤看着符珈亮亮的眸子暗下来,心里也觉得不好受,是不是我太过分了?我这样真的很不好么?她其实也真的不想出去玩,但是一想到要单独跟符珈相处几天几夜就觉得没由来地紧张和抗拒。
沉默半响,符珈开口:“你是几点的车?我送送你吧。”
夏彤点头:“二十分钟以后的车,现在就可以去检票口检票了。”
符珈就这样帮她拎着包,随着几个室友往前走。就在要检票的时候,他一施力将她拽回来,夏彤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堵着了嘴巴。符珈就把她抵在候车大厅的柱子后,抬高她的下巴,一阵吮吸舔咬。夏彤本想挣扎,可是她太明白自己做了多伤人的事情,也许是愧疚,也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让她安静下来。她睁着眼睛,可以看见符珈并不是特别浓密但却很长的眼睫毛,像是一个小扇子,脆弱的,薄如蝉翼的扇子。
她都能听到他从自己嘴巴里吮吸吞咽的声音,羞涩,兴奋和害怕都有,唯独不见了之前的那种恶心感觉。她还是不太能接受在公共场合上演这种画面,只得闭上双眼红着脸任其亲吻。但是双手却从推拒的抵住他胸膛到攀上他的肩。
感觉到了她动作改变的符珈也不再那么用力压着她,也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亲吻虽依旧不够甜蜜,但却变得缠绵悠长。
终于,符珈放开夏彤,恋恋不舍地目送她进了车站里面。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只见了她十几分钟的面。他其实又累又饿,站在一个陌生城市人来人往的车站,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忘了之前焦急地想要来到这个城市的原因。但是回忆起刚刚那个吻,他又立刻忘掉了刚刚的那个茫然的瞬间。
幸好早来了十几分钟,幸好。
上了车入了座的夏彤一宿舍此刻却没了之前要旅游的亢奋,大家坐在那各自沉默。
夏彤心下暗自思忖舍友会不会因此对我有看法?然后问身边的老大:“我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你还是不喜欢他?”老大看着她,一针见血地提出问题核心。
她思考了会,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呢?”
“我……一时冲动……现在说分手是不是太随便了?”
老大手捏着下巴帮她分析:“你现在提分手也不一定能分得掉吧?他……虽然跟我们相处的时候尽量谦虚礼貌,但是……还是很强势。”
“那怎么办?”
“干嘛一定要分手?先处着看看嘛,再说了,他哪都没问题,问题是你。”
“我?”
“你不觉得,你对谁都很好,却偏偏最不吝啬伤害他?你跟他以前是结了多大的仇?”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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