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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称谓,对女人来说,简直是荣誉,对现在的我更是种无上光荣,我冲着他展示甜美笑容。骗他身份,是为生存,骗他年龄,纯粹是虚荣,他信以为真我更虚荣我长得多像十八岁啊。
你究竟糊弄了我多少事
就这两件我极其无辜。
他看着我,像看放羊的孩子。
我沉默是金,以免越描越黑,过一会儿,想起一事:下午我想出门,可以吗
他有些意外:没什么不可以,不过,你能有什么事
从前在宫里,我有三个好姐妹,宣娘娘、红绫、还有紫绡,宣娘娘呃,嗯紫绡做了司卫少卿李式的夫人,约我和红绫去她府上说说话。
司卫少卿他微诧,显然,这是个不错的官职,而紫绡只是个前朝宫人,两者结合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他的神情有一丝不悦,我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却不想给紫绡带来麻烦:紫绡很美,人又温柔,她很能干的,琴棋书画,针线烹煮,无一不通,想是李少卿看她贤惠,夫人去年又没了,所以扶了正。
可是一双凤眼,眼下有一颗蓝痣
我问:你见过她
见过一次,你不说我都忘了,倒是看不出怎么贤惠,反而眉间似有凌厉之气,不像个安分守己的。
我一怔,听他口气,活生生把紫绡看得透透的,温柔贤惠乃我编造,的确不实,她哪是贤妻良母,整个一小武则天嘛,可我怎能拆她的台:不过就是个小女子,看你把人家形容成什么了。她命很苦的,出宫便被人送来送去,好容易遇到李少卿,好日子没过几天,倒要受你的编排。
我编排她他有些似有似无的怒色,我真怕他说一句,不许去还好没有,只是背过身:你怎么有这样的朋友。
哪样我剑拔弩张,最讨厌别有随便诋毁我的朋友和交友品位。
他不说话,哼了一声,半晌,我以为他睡着了,谁知忽然冒出一句:你别学她。
我想学还学不来呢。
又没声了,估计他被气晕了。
我背对他,片刻,气消了一半,开始自责,得意就会忘形,日子舒服就没了忧患意识,得罪衣食父母岂不失策。我回头看了看他的背,小样,一动不动的,用脚指戳了戳他的脚心,他立即他脚挪到一边。
唉
他叹了口气,转过身,无可奈何:唯女子与小人。
我皱了皱鼻子:难养也。
少卿府内宅小客厅,我与红绫坐等紫绡。
约我们来,自己倒不露面。
红绫浅浅地笑着:刚作了夫人,忙吧。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作上的。我放下茶碗:虽说美貌智慧什么的,可我们这种人的身份到底是人言可畏。
红绫想了一会儿,摇首:谁知道,她一向比我们高明。
我看着红绫,三人之中,她算境遇最为不堪,宣娘娘尚能一死了事,她却只能跟着一个小官僚,不上不下,不死不活,名份更不用提了,还总遭小官僚的女人们压制。
可惜宣娘娘,花一般的人,只是命不好。红绫轻叹。
我都作了亡国奴,你还提她。
这有什么,大家一样。红绫苦笑:我是悲观的人,又自私得紧,总觉得国家亡了,又干我什么事。难道是我让国家亡的那为何让我承担后果难不成非 要一死殉国才算高义那满城人比我该殉的多了。你看黄广义,前朝重臣,忠字当头,皇城一破,第一个当了降臣,现如今一会一个治国之策,忙得不亦乐乎。又说 那方鼎,性情够刚毅,被俘后顶死不降,不过是当今皇上亲自探监,劝了几句,也就降了。大丈夫尚且如此,你我何须自责不安。
我苦笑,是啊,我们自私而懦弱,我们不过是草芥,何必给自己刺字,精忠报国,我们一生下来便与这四字无关。
等久了吧紫绡笑着进来。
你这死臭美的。我笑骂,拉她一起坐下,免不了一股辛酸涌出来:都活着呢,真好,我以为永无见面之日。
红绫兴奋之时也是轻声细语:旁的先别说,我只问一句,你是怎样降住那位的。
紫绡一笑,凤眼半眯,说不出的风情万种:这岂能告诉你,你们两个都不是我这种性子的人,万一学去,一个弄不好,可是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嗤之以鼻:你说了,我还未必看得上呢。
紫绡满头珠钗笑得颤巍巍的:我知道你们怎么想,一定以为我约你们来,是为好好炫耀一番,显显自己本事。青绢,你看你笑的,小人之心了吧
红绫道:那是作什么的
紫绡捏了捏她的脸蛋:小白兔。又捏了捏我:黑心小白兔。
我们怒目而视。
紫绡调戏完我们,正色道:我是给你们指点迷津的。
我喷了,红绫淑女风范,用丝帕捂着嘴笑。
你说,你平日怎么对太子
我莫名其妙:问反了,你该问太子怎么对我。
我问你只管答。
我什么都顺着他,不给他找麻烦,他一来我这儿,我就让他轻轻松松,舒舒服服的。他算是喜欢我吧。
紫绡听完,也不表态。这就是她不太赞同的表现。
我虚心询问:有什么不对吗
下乘,太下乘。紫绡不屑:除了太蠢的女人,是个人知道这么做。
唔
还用我说
唔,就是那套妾不如娼,偷得着不如偷不着的理论,可理论付诸行动,对我这种人来说万难啊。
紫绡看着我,缓缓道:还有一样,以此换彼。
怎么说
你看我这样,算是旧宫人中的大幸了吧可好事不会让我一人占全,比如说,做这个夫人,是要贤字当头的,那么老爷喜欢哪个姬哪个妾,我便不能干涉,不 单如此,有时还要亲自替他物色了好的来。荣耀是荣耀,风光归风光,失了什么,大家都是女人,不用多说。紫绡顿了顿:这样说起来,正妻竟是无一处好,其 实不然,你纵使再倾城绝色,他一到手,总有个厌倦的时候,一两年也许视如瑰宝,三五年,势必厌了,到时运气好的独守空房,运气不好,难免给人踩在脚下,我 这人什么都敢说,那种景象,却是想都不敢想。
红绫赞同:况乎红颜不能持久,能添悲哀。
我问:你是说,名份与情份,鱼与熊掌,不可得兼
女人说到底,年轻时靠姿色,色衰时就只能靠名份。紫绡道:二者选其一,选了便不能反悔。你选哪样
我沉吟,选哪一样两样都好,又都不好。恨就恨在不可得兼。
红颜会老,世事无常,可红颜永远比世事老得快。
我下定决心,制定目标,斗志激昂:要当就当大老婆啊
紫绡赞道:有前途
表完决心,接下来就剩迷茫:可怎么做
蜗牛精神,一步步往上爬,一步登天的那是神仙。紫绡摊手:虽然我很美,可也是天道酬勤啊。
我泄气,猴年马月修成正果再看我现在,一个侍妾,起点非一般低。
想想武则天,任重而道远。紫绡拍拍我的手:男人嘛,只要让他下面舒服了,人前给足面子,上面也光彩,里子面子伺候周全,再使点手段,叫他离不了你,没有搞不定的。
我叹息:说和没说一样。
她凑近了,与我耳语:不单是扁的,圆的与长的都得用上,你放在那里等着结果子不成
我立刻脸红,啐道:下流
你怪我说得含蓄,我便来个露骨的。说着,紫绡打量我的衣着:你平时都这么打扮
是啊。我注意到她的衣料,摸了摸:反光耶,这就是映霞罗
她打掉我的手,恨铁不成钢地:那帮男人满口女子才德为重,其实太不都是骨头比烟轻。色相啊,你不能不注重色相。
我看自己:我还行吧
太素。
我又情不自禁摸上她的名贵衣料,紫色中晕着蓝与绿,似乎还带点儿红,真好看,有机会向安朝要一匹,我也做这样一身。
你以为色相就是衣服
脸盘身材可以改变么
她瞪着我,鉴于从前我就比较白,所以也没瞪多久:待会儿别急着走,我送你几样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我立即想到珠宝,财迷呀财迷,不应该呀不应该。
衣服啦她叹气:我承认色相就是衣服,行了吧教别的你又学不了,只能外在美了。
我连忙表示我有衣服,确实如此,太子府要什么没有。
床上穿的。紫绡打发我,看来有些头疼。
这时,红绫弱弱地问:那我呢
你也要我俩同时惊问,从前让她试一件半裸纱衣,这小妮子皮薄,宁死不从。
红绫头摇得快掉了,脸红得快爆了:我是问紫绡如何指点我的迷津。
你紫绡看都懒得看她:猪大肠,提起来又掉下去,提来干嘛
红绫扁嘴,悲戚地承受着同性的评价,柔情似水的双目饱含泪水。
虽然我也有点儿怪她太过懦弱,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看她的可怜相,多少有些不忍:也不全怪她啊。
我要是像她这样,早被人踩到地底下去了。强盗拿刀砍你,这不怪你,可你不躲,就是猪大肠啊。
红绫红唇颤动,一包泪水滚落。
你看她那猪大肠样儿紫绡无奈而愤然。
红绫哽咽着:我哪有不躲,只是别人太厉害。
遇强则强,适者生存。紫绡道:你以为李式那帮女人都是弱角儿老娘还不是暗渡成仓,披荆斩棘,杀出一条血路,终得光明。
我大出一口气,听她形容就够累的,换了我早送了半条命,哪有这样的神采奕奕。
紫绡拍了拍红绫瘦弱的肩:妮子,男人靠不住,钱是救命佛。跟你说再多也没用,想尽办法多弄点儿钱罢。我借你点本钱,用来放贷。不是可怜你,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赚了还我便是。从前一起抚琴吹萧的姐妹,谁也别跟谁客气。
三个女人又叹了一回。
紫绡送我的衣服,实在让人很不好意思,料子薄透不说,该遮的地方根丝也无,倒是无关紧要之处象征性地有所遮掩,可那还不如不掩,内衣不像内衣,纱衣不丝纱衣,不伦不类。
别说穿上身,光看着足让人脸红,鼓起勇气穿上,去镜子跟前一照,妈呀恨不能钻了地缝。几番思量,也不知他看了以后作何反应,惊讶不悦还是淡淡地没什么表示
穿还是不穿,这是个问题。
眼看日落西山,到了他回来的时候,犹犹豫豫不是办法,一咬牙,穿十分勇气里倒有七分好奇,看了之后,他究竟是何态度。
脚步声由远及近,刚换上衣服他就回来了,眉头皱着,走得飞快,这是心情不佳的表现。
我从屏风后头出来:回来了
他坐下,不做声。
通常这种时候我是十分知趣的,吩咐上酒菜,并不主动招惹他,因为我知道,只要没人理他,他便会主动招惹别人,果然独坐不到一会,他看我一眼:今天出去了我应了一声,欲言又止,他没往下问,我也就不好叽里呱啦地讲述经过。
他按了按太阳穴,不太有精神的样子,我绕到他身后,用我半生不熟的手法揉揉捏捏,他渐渐闭了眼。
朝堂上遇着烦心事
哪天没有烦心事。
他的谈兴不高,我也就不再多言。酒菜已齐,我们对坐,有些沉闷地吃着晚饭。
忽然,他停箸:凌帝幸过你几次
我一愣,这问题太过尖锐且不合时宜,缓缓咽下食物,偷看他一眼:一次。
他注视着我,我心底坦荡,便由他看,也不知这人哪根筋不对,唉,寄人篱下,就是得受这种气。
沉默的时间有些长,我见他酒杯空了,便为他续上,他摇了摇手。被如此明显的拒绝,我哪敢再虎口拔牙,只得继续我的不作为。
不是不尴尬,气氛直到就寝,一直诡异。
看他的样子,今晚也不会有什么额外的兴致,我也就随便躺下,快睡着了,他却来解我衣衫,本来我也随着他弄,忽而想起里面的穿戴,下意识挡着,没弄几 下,他急了,喝道:放手越喝我越急,越急就越怕,直把上身捂得紧紧的,他一扯,薄软的衣衫再禁不住两个人的折腾,大大地裂了道口子,露出贴身穿戴, 我忙低了头,脸上烧得厉害。
好手段。须臾,他在我头顶冷笑:少卿夫人教你的罢。
我从羞涩的盛夏跌进寒冷的严冬,抬起头,只见他满面寒霜,本能地否认:不不是。
他的寒意只增不减:那就是自己琢磨的更能耐了。
我摇头:爷我不是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我的,居然跟我耍起心眼,难道想飞上枝头凤凰,就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贱货
五雷轰顶,我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他骤然将我按在床头,冷冷与我对视,眼中满是鄙夷:听好了,我最恨被人算计,你若以为自己有些小聪明,就能玩我于鼓掌之间,那就大错特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日子玩的鬼心眼
我的肩膀被他压得巨痛,怎么也挣脱不开,眼泪不知不觉涌了出来:放开我呜,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呜,我没算计你呜。
死鸭子嘴硬。他又是一声冷笑:老实点,我也许还多留你些时日。
谁要你多留,谁稀罕你眼里我就是这个样子,你就只这么看我的,呜你以为你了不起么,不就是个破太子么,我就能给你随便作践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他按住我两肩的手在加力,仿佛听得见骨头咯哒咯哒的声音。豺狼似的眼睛狠狠盯着我,一字字地:贱人
不就是一死么,呜我不怕,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瞪着他,眼前的嘴脸和那日的凶残何其相似:宣娘娘说的对,那恐怕是你最在意的事吧可你最终也做不成皇帝,更别说做得稳不稳
我看见他手扬,然后脸颊上多了一种尖利的痛楚,我的火腾地窜到头顶,再迅速蔓延周身:哈哈,说中了可怜虫,你为什么不撒泡尿照照成天狗一样 讨好你的父皇,惟恐煮熟的皇位飞了。你恨你的兄弟,却只能做你的好兄长。唯唯诺诺,如履薄冰,回来就拿女人撒气的哈巴狗,可怜虫
他大喝一声,掐住我的脖子,我想躲,可躲不开,手脚拼命挥舞,可没什么用,痛苦的窒息和眼前的星光闪烁,令人恐惧到无以复加,我想我快死了,倒没觉得 冤,只是满心悲哀,我想起我才二十岁,我本有三个二十岁,可马上就全没了,我听见自己在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那强烈的窒息感觉居然渐渐减轻,铺 天盖地的晕眩袭来,地面的坚硬质感摩擦着肌肤,朦胧中有个寒冷的声音:好好反省。反省什么发生了头克制不住地一沉,一切感官凝固。
女人,究竟怎样活才是不错的人生呢
我凝视镜中那些青紫印记,十多天,依然清晰,只是颜色稍有改观,周围变成淡淡的黄,真像一块块泥巴团。从前,他曾将我的手摊放于掌心,笑着说,真小,才有我的一半大,你这个小小的人。他的手真大,掐出的印子也几乎爬满了脖子,真讽刺。
有人推门进来,除了侍女,也不可能是别人,我将镜子塞入枕下:天凉了,关窗睡吧。
没回音,反而一股酒气,我回头,安朝醉醺醺地站着,像在寻找什么,见我看着他,一笑:在这里,你这个小小的坏东西。说完,一摇三晃,眼看就要摔倒。
估计走错房间了,我忙下床扶住,叫人:送爷回去。
去哪他打了一个嗝,握住我的胳膊:我就是来找你的。
当然不可能,他恨得要掐死我,即使当真找我,也是继续掐死我,见他醉得七荤八素,我存心戏弄他:爷,奴家好感激哦
青绢。他嗅上我的脸,微微的胡碴刺得人又疼又痒:小小人。
我转过脸,躲开熟悉的气味,声音不觉有些哽咽:我不是贱货吗
谁这么说你他摇撼了我两下:我去帮你出气
我绝倒,此人醉酒居然白痴至此。我发誓今后滴酒不沾。
青绢。他趁我出神,开始解我衣衫,一面奇怪地:咦,你没穿那个
我没好气地:什么
那个啊。他比划着:宝蓝色,这样的细细的带子,前胸露着,唔,真好看,你穿宝蓝色可美了。
我差点气疯了:你到底醉没醉,还是故意来羞辱我
他朦胧地看我半晌,小孩儿般梦呓:我爱你还来不及
我冷笑:但愿你什么也没说。
青绢。他捧起我的脸,对视中,混沌的眼神忽然无比清明,说话舌头也不大了:青绢快跑他要杀你,快跑
谁要杀我我恨得牙痒痒,除了阁下还有谁,我非得亲耳听到你说出自己的名字。
谁他茫然地看着我,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父皇,对,是父皇。
切,我还说玉皇大帝嫉妒我法力无边要杀我灭口呢。
父皇他哼唧着,扶着桌沿,一副欲呕之态。要吐我忙扶他去窗前。
天气转凉,夜风有些湿寒,他扒在窗台上,醉得连吐的力气都没了,乱七八糟地说着胡话:父皇,父皇儿臣遵旨,唔旧宫人不能留,嗯堵嘴,堵那帮老东西的嘴,哼女人不算什么,要多少有多少。
什么似乎有点不对劲可这毕竟是胡话,有一句没一句的,与我有关又听不出始末。
他半睁着眼,没说几句突然笑了,笑得无比豪迈又嬉皮笑脸:江山,美人,天下,我的,都是我的。
总不能把这位爷就这么晾在这儿吧,我叹了口气,叫来两个人扶他回去,两人刚碰上他,他就杀猪般嚷起来:你们干嘛你们为什么都要挤我走青绢,青绢你不要我了
我一身几皮疙瘩没十斤也有八斤,为了不再让他做惊人之语,只得将他安置在床上,为他脱靴时,这家伙还大言不惭:你们都怕我,哼,我长大要你们都怕我
小宝宝,快睡吧。
你呢
善哉善哉,这家伙这时倒关心他人,我随口说:我陪你。刚说完,手腕就被攥住,我欲掰,可这死人劲真大,非我所能征服,正埋头苦干,他猛一使力,我整个人倒在他怀里,他两手将人箍得紧紧的:别走,别骗我。
曾经我是多么迷恋他坚实的胸膛与浓烈的男子气息,可那胸膛的主人亲口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何等狠心何等绝情,当初的他与面前的他,是一个人吗如果是,哪个是真
寒冷冰冷与胸膛温暖,如何选择
女人要怎么活,才算不错的人生呢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只听一个冰冷而愤然的声音:我怎么在这儿
说话的人在我的头顶,我抬头,只见他居高临下的眼神,是啊,他酒醒了,他又变成他了,那我变成了什么
他叫人:几时了
爷,离早朝还有一个时辰。
他转头看了看我,似乎有话要说,命人退了,冷笑一声:我是不是该愈发佩服你的手段
他冷静时像只猎鹰,无论是否占理,气势总是十足,我这些日子的怨恨在强烈,也不敢不顾死活横冲直撞:爷,昨爷你醉了。
站起来。
我下床,鞋没来得及穿,手腕便被他一提,脱臼似的痛,他扬了扬嘴角,阴森森地:让你反省,你似乎并没有听话。
昨晚你自己来的。我直吸冷气。
哦他凑进我:你的意思是,我像你一样贱
我瞪着他:除了侮辱我,你没别的爱好吗
闲时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这副尊容,有没有飞上枝头的可能,有个答案,你会省不少力气,轻松许多。他放开我,淡淡地:还有,你这种自以为柔弱无依又充满不平的眼神很恶心,以后别用了。
我的脑袋里轰隆隆地滚过惊雷,这就是我的男人,我托付终身的男人,我曾以为我运气很好,也曾觉得自己眼光不错,虽然我目的不纯,可已准备用一生弥补: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你突然就看我不顺眼
厌了。他漫不经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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