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现在不是在玩,是在恋爱。恋爱是什麽意思,恋爱就是她迷恋你才叫爱,万一你不小心身材走样皮肤下垂肚腩隆起还有哪个女人会对你迷恋?温云美又不爱他的钱……
“好吧,反正我们做gay的都比较讲究外表。像你这样其实底子不错的人,保养起来应该不麻烦,我先给你做个脸吧。其实你不老的,也没那麽多皱纹不用太担心。”
罔顾自己男人拉过了椅子翘起二郎腿儿准备看好戏的心态,唐闯很仗义的拍了拍雷枭的肩膀,顺手抽走了他手上的香烟。
“不过这烟呢是真不能再抽了,抽烟是皮肤的大敌。时间久了牙齿会变黄,身体内的毒素也会积多,你想保持魅力就得对自己狠一些。”
“哦……”
被对方认真的语气弄得一愣,手指间不习惯的变空荡了,雷枭忍了忍最终还是软了下来听从摆布。
“噗嗤……”
见到他这个大丈夫变小绵羊逆来顺受的样儿,陈皓打开一包薯片不厚道的笑了。
“我去你妈的,你还真看戏啊!”
一个抱枕飞了过去,某男终於忍无可忍的发了飙。
看著唐闯兴致勃勃的抱来那一大推瓶瓶罐罐,雷枭唇角抽搐的发现原来同xing恋真不是那麽好当的。天生比女人细腻充满浪漫情怀让他们比一般男人更注重外表,也让他们人到中年时还能保持体面的jing英外貌。
先是被按在洗手池里用美少年自己做的手工皂打起乃油一样的泡沫认真的清洗了脸,紧接著雷枭就差点跳脚的被套上粉se发箍而後身体僵硬的躺在沙发上任凭对方将上次乍看还以为是发霉了的绿se泥浆厚厚的往他脸上抹。
“你呀,就是太疏於保养。你看你角质层那麽厚,就算擦了东西也吸收不进去。平时动作又那麽粗鲁,不长褶子才怪呢。”
照顾雷枭的脸让少年产生了一种玩洋娃娃一般的成就感,顾不上自己男人渐渐有些吃醋的在一旁唧唧歪歪吹胡子瞪眼,他做到兴起gan脆铺开来脱掉雷枭身上的衣服只留下一条不碍事的三角裤然後兴致勃勃的用磨砂膏把他全身上下都按摩了一遍。
呵,真不愧是人高马大,新拆的磨砂满满一盒几乎全都给他用上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那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旁边闲著的陈皓就已经从椅子上欢快的跳起来颠颠的跑去开门了。
“那个,唐唐,听说我们家雷枭在这闹事儿,怎麽回事!”
温云美一进门就焦急的往里面冲,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结果放在床头的手机愣是把她给震醒了。打开一看,居然有十多条短信,条条写满了恐怖的通知和惊叹号。吓得她衣服都来不及换,穿著睡衣套上外套就往这边跑。
“呃……”
低头看著头戴粉se兔耳朵发箍,脸上涂著绿se泥浆身上光溜溜的涂满褐se磨砂膏一脸错愕的雷枭,唐闯摊著两只手,无辜的望了望下巴都快要掉下来的女人。
“没、没闹事,就是来坐坐……”
“噗……哈哈哈哈哈!”
挥舞著手机陈皓直到这时候才忍无可忍的大笑起来,一口白牙闪出yin森森的亮光。不用说,猜都能猜出来恶作剧的人是谁。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麽变成一棵树了麽……”
双手不由得胶叉在胸前,温云美皱著眉踢踏著脚上还穿著的拖鞋,似乎是在等待看上去无比滑稽的男人给自己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我……”
浑身上下已经因为羞惭而红的发烫,虽然皮肤黑表面上看不太出来,但是此时此刻雷枭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一旁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麽好的唐闯,最终无奈的对著陈皓开了口。
“皓皓,你太坏了……”
“___y……”
☆☆☆
在外面丢尽了人,一被自己的女人领回家里雷枭就一头扎进了浴室美其名曰是为了洗澡,实际上却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麽出来面对温云美。
他能说什麽呢?
我觉得自己老了、丑了,你可能就不会喜欢我了。所以我去找那两个死同xing恋,寻求一点男人打扮保养的知识。这种话虽然实在却有违他的自尊,打死他也说不出来。
默默的泡皱了自己的皮,雷枭一个人沈浸在自我折磨当中,好半天都提不起什麽jing神来。
都说春光好,岁月催人老。有钱,有钱又怎麽样……还不是会老会死,到最後什麽都留不下带不走。
忽然间变得很害怕,怕有一天自己老得牙都掉了,身体也抽抽了。看上去就像是一具还没完全风gan的木乃伊。他可能会得病,变植物人或者半身不遂啥的,整天躺在床上动不了发烂发臭,屎niao横流。
那个时候温云美不知道还会不会在自己身边,看到他的时候会不会嫌弃的躲在一旁。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还不如自我了断了算了,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看了都寒颤,怎麽好意思在恋人面前丢人现眼呢。
正自胡思乱想著,浴室的门却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
“洗这麽慢,还让不让别人用了?”
漫不经心的瞥了那个因为自己突然闯入就变得警惕无比的男人一眼,温云美自顾自的脱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是她第一次在雷枭面前脱得这麽迅速主动。
“哦……我马上就好了……”
一想起自己刚才被她看到了那副见鬼的样子,男人顿时又开始不自在起来,急急忙忙就要从浴缸里站起来。
“不用了,一起洗吧。”
话音未落,修长的玉腿就已经迈进了早已变凉的洗澡水中。浴缸很大,带按摩的那种。但是她还是毫无顾忌的靠在了男人的身上,看起来就像是在洗鸳鸯浴一般。
“妞儿……?”
“告诉你一个mi密吧──”
没有理会男人的困惑,温云美径自执起对方的一只手罩上自己的酥胸,後背贴上了他依然很结实的胸膛。
“诶?”
“我二十岁的时候胸部要比现在翘,虽然这几年保养的也不错,但是年纪摆在这下垂是无可避免的。”
“……?”
“你仔细看没看过我的脸。我最近黑眼圈比较重,你不在家我一个人睡不好。下眼皮上长了两条小细纹……擦眼霜都没用,是不可逆的。”
“还有……”
“妞儿……”
试图打断。
“我身上的皮肤也没有以前好了,洗完澡不擦茹液就gan的要命,弹xing也越来越差……”
“……”
“雷枭──”
回身捧住男人的脸,温云美眼中映照出对方深邃的轮廓,黑亮亮的瞳眸异光闪烁。
“总有一天我会老得不像样、丑的不像样,到了那个时候你还会不会喜欢我,和我在一起?”
会!
连想都来不及多想,答案酝酿在男人喉头随时准备脱口而出。
……
然而话语未出,人已怔忪。
想起自己幼稚的举止,雷枭的脑海里一片清明。原来这就是问题的答案,这麽明显,这麽直白,只是他一直都不肯相信。
“温云美……”
“嗯?”
“我们结婚吧。”
作家的话:
“从此也不用分开相爱的天和地
还能在同一天空月亮太yang再相遇
生命中只要有你
什麽都变了可以
让所有流星随时都相遇
从此在人世上面没有无奈的分离
我不用睁著眼睛看你远走的背影
没有变坏的青春没有失落的爱情
所有承诺永恒的象星星”
──《只要有你》
1 往事如烟
发文时间: 9/15 2011
……
偌大的房间里,光线显得有些昏暗。原本是设计师刻意营造出的艺术效果,但是坐在躺椅上的男人眼中非但没有一丝浪漫,反而觉得矫情的令人作呕。
很久很久以前,在他生命中曾经有一个人说过。大房子没有人情味儿,一个人住起来特别的孤单。会胡思乱想、觉得鬼气森森,甚至还有可能患上抑郁症。当时那个人就总是在说,如果能换一个小一点的公寓就好了。平凡一点,充满了天长地久的温馨。
失去她之後男人就总是在想,如果当时能早一些的换成小房子,说不定还能多给她营造出一些安全感、归属感。那样的话,也许当初她就不会走得那麽绝望,一点点的信赖都不肯施舍给他。
回忆进行到这里,淡se的薄唇缓慢的张开,咽下一口又一口冰凉的烈酒。
现在的他比当初的自己更有钱,也更有权势。年轻时那些一起长大的发小就总是在开玩笑似的说他这个嚣张跋扈的脾气是命里带的,就算到了七十岁也改变不了。
那个时候他自己也是这麽认为,所以gen本没想到说要去改变些什麽,顺其自然就好。却没有想到,电影里的台词也有那麽预言xing的时候──
“生活就像巧克力,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颗吃到的会是什麽。”
“雷老板,我洗好了。”
浴室的门被拉开,一个穿著白se浴衣的妩媚女人动人的笑著走了出来。
“转过身去──”
喉咙中咕哝了一下,他低沈的命令著。沈稳的声线带著一种莫名的沙哑,与欲望无关,无非是酒喝多了而已。
“是。”
女人很听话,顺从的就像是从来都不知道什麽是抗拒。
做她们这一行的,逆来顺受原本就是职业c守。更变态的客人她都遇见过,更何况人们都说雷氏总裁是一个好金主,出手大方自身的外在条件也好。
三十多岁正是成熟韵味发酵升温的年纪,脱去了年轻人的稚气与狂妄。第一次见他时她就觉得这个人话不多人也冷。貌似不好相处,可是真进了房间却又没有什麽说不得的坏习惯。
他蛮帅的。
gan净利落的短发,深邃英俊的面部轮廓,偶尔稍显yin沈的双目。对於一个妓女来说,能遇上这样的客人已经是一种运气。
只是,偶尔看著他的时候,却能从他那张略显疲倦的脸上捕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伤感气息。
淡淡的,却浸透了男人的骨血,和他融为一体。
因此,格外令人觉得心酸。
在做妓女之前,蕾拉也曾在大学里念过几年艺术。看了这麽多部小说和煽情的外国电影,她只从最好的戏骨身上似曾相识过这种失去自己最珍爱的东西之後还要继续振作jing神活下去的人才会散发出来的淡漠以及忧郁。
不算yin暗得彻底,却灰蒙蒙的一派死气。
明明rou身都已经被某种东西掏空了只剩下一层表象的躯壳,是什麽还能令他那麽执著的运作著一个企业,又是什麽能让他不甘认输的继续生活……
难道说,他还怀抱著某种近似谎言的希望。而他所有等待的价值就是为了证明这个谎言并没有不攻自破麽?
“侧面看也不是很像,但是嘴唇的轮廓有些类似……”
耳边听闻著对方酒醉後呓语一般的呢喃,蕾拉没有动,只是任凭对方看个心欢。
“过来,凑近一点。”
修长的手指握著酒杯将它轻轻的放在桌面,男人将凑到自己面前的女人微用力的揽进怀中。而後迷茫著一双醉眼近乎梦游的贴脸观察著她唯一吸引了自己的地方。
“她不用这种颜se的唇膏,太浓。”
用麽指不满的蹭去蕾拉特意为了吸引他而擦上的xing感颜se,面对著最终被自己摩挲得微肿的娇嫩嘴唇,在怔忪了片刻之後男人脸上这才露出了一点笑容。
“好,雷老板,她还喜欢什麽,下次我打扮好再过来。”
几乎已经确定这个看上去无所不能的男人是在为另一个神mi的女人而神伤,聪明如蕾拉,她明白自己只有进入角se才能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更多的钱。
“她啊──”
听了明显是讨好的话语之後,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沈思。男人沈吟了一会儿,脸上竟然开始绽放出从未有过的光彩。
“她喜欢我。”
“无论我打她、骂她、sao扰她、威胁她、强暴她,到头来她还是喜欢我。说要跟我结婚,过一辈子。你能做到吗?”
失焦的目光回过神来後再度变得犀利,面对著因为自己的话脸se瞬间无比僵硬显然是吓坏了的女人,男人伸出手难得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
“你不能。你出现这里只因为我一小时付给你800美金,你对我笑是因为我给你买的名牌包多到你手软。你愿意躺在我床上是因为我可能会给你买车、买房,再给你一张支票。所以你不是她,你永远理解不了那个女人想从我身上得到的那些东西究竟是为了什麽。”
顿了一顿,他又接著说。
“其实,我也不懂。”
……
被噎得哑口无言,情绪稳定了之後,蕾拉心里升起浓浓的鄙夷。
这个雷总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大晚上叫妓女过来不谈钱se胶易难道还谈情说爱?真是受不了,还以为他不错,敢情有jing神病。
富商和妓女能有什麽爱情,就算富商看上妓女,难道妓女就会爱上富商吗?别逗死了人,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不为了钱谁愿意理你。
一时之间,两人各怀心事,气氛陷入一片尴尬的沈默中。然而就在这时,男人酒杯边上安静放置的手机却响了。
“喂,我是雷枭──”
“什麽?!找到了!在哪……”
“好,准备好私人飞机,我们明天就去云南──”
收了电话,面对一脸错愕的女人。男人原本乌云密布的脸却像是拨云见ri一般照耀进了几缕yang光。那种闪耀,让蕾拉为之震撼。
轻轻的拿起支票簿,动作优雅之余那双大手却是在微微颤抖著。
“给你,你真是我的幸运星。这笔钱你拿去做点小生意,找个爱你的男人嫁了吧。”
说罢,他自顾自的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慢慢的走进了浴室。
望著手上那张矜贵无比的纸笺,蕾拉一边不敢相信的数零一边又困惑无比的想──
真是神经病诶,无缘无故给我这麽多钱还说那麽莫名其妙的话。妓女哪还敢奢望什麽爱情啊,到最後嫁得不是瘾君子就是酒鬼,还不如买点信托将来进老人院要来得实在。有钱人就是什麽都不懂!
作家的话:
咳咳……我是亲妈桃发发……【对手指】
2 救赎
发文时间: 9/16 2011 更新时间: 09/16 2011
……
用钥匙打开公寓的门,一股熟悉的hua香气扑面而来。
在云南这个地方,最便宜的就是鲜hua。a城上百块都买不了的一束玫瑰,这里只需要区区五元。若是赶上ri落,有卖hua的大娘急著出货回家,一两块钱也是能买到不错的huase。红豔豔的玫瑰,沾满了故意喷上保鲜的水珠,看上去开得正豔。所以她和室友两个人总是会在hua朵即将枯萎的时刻往那个廉价的水晶hua瓶里换上新的。
对於她这种半个隐姓埋名的人来说,这已经算是为数不多的浪漫。
离开a城这麽多年,她已经渐渐熟悉了这里的步调。没有选择相对繁华的城市,而是最终落脚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里,靠著当初积攒下来的一点技能当起了一家私人企业里的小会计。
她认真、本分,略微残余点姿se。一个月两千多块钱在a城那个到处充斥著帝王霸气的都市可怜的连基本生活都会出问题,但是在这里却能令她过得有声有se。
c县民风淳朴,生活相对闲散,有著武侠小说里番地一般的名字。正适合她去过当初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在a城就好麽?辛辛苦苦的打拼,勾心斗角的算计,卖体力劳力智力,卖心又卖身,换来的不过是另一个城市稍加努力便能唾手可得的东西。所借助的无他,无非是地域上的便利。可惜人们往往对轻易得到的东西不加珍惜,越是要人压人人挤人,处处炫耀高人一等才越是能得到近乎变态的优越感。
这就是人xing的悲哀,一点点与生俱来的好胜心,对耀眼事物的渴望。最终慢慢演变成为他人目光而活的生活模式。ri复一ri,年复一年,空虚而富足的ri子。虽然落寞,却人人都在向往。
不是说了麽,有钱的落寞还可以hua钱去打发,没钱的落寞──叫凄凉。
“你……你怎麽回来了?不是出差到明天……”
“啊,本来公司订的火车票的,临时改成飞机。所以就提前了一天。”
租的小房子在四楼,不高不低朝向很好,一到早上整个客厅都会洒满温暖的yang光。过道处狭窄而仄,稍微探出头去就能看到坐在客厅里正捂脸嘤嘤哭泣的女人。
蕾蕾的脸上还挂著泪珠,漂亮的容颜明显带著一点错愕。她没料到温云美会在这个时间回来,以至於做完那件事还没有来得及消化的内疚感此时正在被对方一览无遗。
“怎麽了,段延又出状况了?”
以为她是在为自己因为重病住院的男朋友而伤心,温云美了然的点点头,而後走了过来轻轻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抚。
“没关系,都会过去的。”
动听而无用的话,虽然明知虚伪可是有的时候还是非说不可。
“呜……”
一听此话,蕾蕾刚收住一点的泪水又再度流了出来。
“没用的……云美姐……他的肾坏了,大夫说要换肾才可以好……”
“换肾?”
纵使温云美这麽多年xing子已经被磨练得波澜不惊,却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麽严重!那医生还说了些什麽?”
这一次的问题没有立刻收到女人的答复。“扑通”一声,方才还只是小声呜咽的蕾蕾竟然毫无预兆的就给她跪了下来。
“云美姐……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也没办法了……段延撑不过三个月了,换一个肾哪有这麽容易。我知道你有钱……那张卡你一直都没有动……你要怪就怪我吧!我趁你不在偷了你的卡,取了一百万在黑市给段延买了一个肾……”
脑子忽然间就变得懵懵的,後面的事蕾蕾又说了些什麽温云美已经听不太清了。
好热啊……
明明是早春乍暖还寒,看天气yin阴的似乎是要下雨。可是为什麽,她会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无比燥热,胸口闷得要命快要喘不过起来。
失神的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她没有理会被自己急速喘息的样子吓得不轻的蕾蕾。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真若到了那个生死关头,就算蕾蕾不去偷她大概也会从那张卡片中取了钱而後胶给她吧。
人生一世,能找到自己心爱的人又多不容易。她这辈子是无望了,可是蕾蕾的人生还有很长。
只是,在混乱的头脑中勉强理出一条思绪。温云美发现事情的严重xing在於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她毫无准备。
如果是自己的意思,那她至少可以提前买一张火车票。在取了钱之後就立刻提著行李赶往另一个城市就像当初所作的那样办一张假身份证,而後再度隐姓埋名的活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当初她不发一语的离开那个男人,当真是断掉了所有再续前缘的心。因为走得匆忙,她没有来的及取出过多的现金。直到离开了a城之後,她才惊觉只要她还用温云美这个身份,只要她还动用温云美银行里的钱。那个手眼通天的男人就早晚都能捕捉到她的行踪,一点点侥幸逃脱的可能xing都不会存在。
所幸她保留了当初蕾蕾给她汇钱的盒子,也许是天意吧。一时的好心到最後反而帮了自己一把。蕾蕾寄给她的都是现金,不多不少的几万块足够她在一个消费水平不高的县城里开始新的生活。而她们也在蕾蕾毕业後成为了室友,共同在这个小地方生活。如果没有对方的帮助,自己也不可能适应的那麽快,少走了许多弯路。
“云美姐!云美姐!你没事儿吧!不要吓我……”
见她出神得古怪,蕾蕾摇晃著温云美虚弱的身体眼泪潮水一样的汹涌落下。
“没事,我没事……”
扶住自己的额头轻晃了两下胀痛的脑袋,温云美忽然侧过身问了一句。
“那钱你是什麽时候取的?”
“钱……昨天、昨天取的……”
不明白她为什麽这麽说,蕾蕾睁大眼睛如实的答道。
“好,我有点胸闷,想出去遛遛。你一个人在家里不要瞎想,没事的。人命最重要。”
怕吓著对方温云美只是拍了拍她的肩,淡淡的嘱咐了一句,而後头也不回的就出了门。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谨慎的人,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称为是敏感和多疑。
这不是她甘愿的,只是所要抗拒的对手实在是太强悍,如果不小心谨慎,她又怎麽能躲过雷枭那种天罗地网式的追寻。
如果……真的有那种追寻的话。
霸道、自私、不准别人忤逆。同样的事情他做就可以,别人就不行。这麽可恶的男人,怎麽可能轻易的放过她?而他最终又是娶了哪家的小姐,那个矜贵的女人是否能够守得住这麽一个高傲得近乎横蛮的男人?
她不知道,亦不敢关心。
摸索著下了楼,天se因为近於黄昏而更显黑暗。脑袋顶上压了密密实实的云,风起了有些寒,可惜她身上连外套也忘了穿。
头发长了,末梢有些分叉,似乎该去修一修了。
故作镇定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点零碎的钱,下意识的向街角的小理发店走去。心里碎碎的自我安慰著,都过去六年了,应该不必要这麽担忧了吧。
毕竟时间是冲淡情绪的最好武器,更何况那个家夥都结婚了,孩子都不知有了几个。又怎麽会用追踪银行记录这种消耗物力财力的方式去死缠著一个年老se衰的女人呢……
这样想著,多少有了一些宽慰。宽慰过後,更多的是一种难言的失落与伤心。
也许那个男人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找他也说不定──
六年了,即便刻意隐藏行踪可是她又不是职业间谍,凭他的手腕又怎麽会迟迟没有一点消息。矛盾的个体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吧,一方面心灰意冷的想要斩断前缘,一方面又盼著某个人能够冲破艰难险阻就像当初他们约定好的那样再次回到她的身边。
真悲哀。
如果被她知晓从头到尾那个家夥都未曾像她所以为的那样执著的寻找过她。而她自己却还在这边自导自演著一场销声匿迹的闹剧,谨小慎微的连原本的身份都不敢用。唯一仅剩的那点自尊心恐怕也会禁不住打击立刻就变得支离破碎吧……
雨不知什麽时候已经稀稀落落的下了起来,冷得人不得不将手缩进了自己的衣袖里,却没有想要回家的意思。她现在急需做点什麽事来让自己冷静下来,尽管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风情万种能的各种优秀男人抵死相缠的温云美了。
就在这时,一辆加长版的黑se轿车缓慢而霸气的挡住了她的去路,让女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惊喜、是恐惧?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千万种唏嘘……她不清楚。她只知道当雷枭从那辆车里气场十足的走下来的时候,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这个见面的场景她曾在梦境里幻想过无数次,而每一次却都没有她现在见到的要来的狼狈而真实。
脚上的单鞋不是皮质,泡在雨水里显得有些扭曲。身上穿著的衣服是几年前买的,洗得褪了se,普通的质地看上去毫无魅力。此时的她已经被雨水浇了个透心凉,落汤鸡一般几乎辨不清面容。可怜兮兮的就像是在乱世中颠沛流离的草民。
而对面的那个男人却有人专门为他打开车门,撑起一把jing致的黑se雨伞,就这麽冷傲的站在不远的地方神一样的注视著她,而大雨同样迷蒙了他原本就很细微的表情。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这六年他也变化了不少。
人是不断向前走的,而记忆则不会改变。如果在昨天跟温云美提起雷枭,出现在她脑海里的一定会是一辆拉风的敞篷跑车。那个男人一身雅痞装扮,高大帅气的靠在车门上坏坏的笑著亲自挡住自己的去路。
那麽年轻帅气,俊脸上尽是张扬到惹人厌的自信表情。
而不是像现在,yin沈抑郁,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没落却矜持的贵族。
什麽时候他不再开那种颜se总让她流汗但是价格却贵的要死的跑车了。什麽时候他身边也开始配备保镖,一个一个带著面具一样的冷漠表情,看上去就像在拍戏。
“把她带走──”
没有和她说任何一句话,对面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只是挥了挥手,朝身边的两个大汉不带情绪的命令道。
“是,雷爷。”
只这一声应承,便轻而易举的决定了她今後的命运。
3 越老越变态
发文时间: 9/17 2011
……
这到底算什麽──
被两个彪形大汉强行架进了雷枭离c县两个小时车程的行馆,温云美被强迫著洗澡吃东西身上也换上了gan燥的新衣,可是她现在的处境实在是称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的令人难堪。
“喂!雷枭,你放我出去!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
恼火的拍打著囚禁著自己的牢笼,温云美嗓子都快喊哑了却还是得不到对方的半点回应。
六年不见,他似乎更变态了。
叫天天不应的情况之下,女人全身无力的跌坐在结实的牢笼中,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既沮丧又伤感。
这种半人高的铁笼子她曾经在宠物店里见过,专门关大型犬的。现在她被塞了进来只能坐著或者蜷曲著身体躺著,连两条腿都不能够完全的伸展开。
雷枭这麽对她是把她看得像狗一样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纵使这些年来她的xing子已经被打磨得格外圆润平淡,也禁不住胸口的怒气像是火球一般熊熊的滚做一团。
雷枭!
是的,他真的出现了,捕捉她的速度堪比光线。蕾蕾昨天才拿她的卡取了钱今天他人就到了,也不知是使用了什麽诡异的方法。
看来,他还是有那麽一点点在乎她的不是麽……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温云美有些惶然的定了定神,心里不知道是该害怕还是兴奋。原本以为这个家夥会像自己印象中的那样因她的不告而别而对她大喊大叫,甚至还有可能狠狠扇她几个耳光。但是这些事却不像是现在这个雷枭能够做出来的。
你看他就在笼子之外自在的吃饭穿衣批改文件,用电话和a城的客户谈生意。沈稳的样子就像是gen本看不见自己卧室的角落里还这样不人道的囚禁著一个人。
最可恶的是,时不时还有佣人进来送些茶点水果之类的,那些家夥也像是早已被吩咐好了一样,完全无视她的喊叫与求救,冷漠的就像是没心肝的假人。
这个世界疯了麽,怎麽会让这种jing神病有权有势。如果不是他,自己的生活也不会最终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温云美──好久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将她戏耍得够了。那男人忽然间饶有兴致的端著一盘水果走到笼子跟前,用叉子戳起一块新鲜的桃rou穿过栏杆递到她的唇边。
“要不要吃点东西?”
“姓雷的,你闹够了没有。”
冷冷的盯著他看似正常实则跟疯子没什麽两样的举动,温云美尽量保持著不卑不亢的姿态。尽管这麽多年过去了,现在的她气势已经大不如前。
凑近了看,她才知道自己这些年究竟错过了些什麽。
眼前的雷枭轮廓比六年前更深邃,气质也更加沈稳。想当初他为了不被自己嫌弃外貌而跑去找唐闯出谋划策的傻气举动还历历在目,然而现在的他显然保养的很好。就算没能抵挡住一些地心引力的变化,但是那种岁月的痕迹却只让雷枭看上去充满了成功男xing所独有的成熟魅力。既不落魄,也不颓废。举手投足之间都带有独霸天下的从容。
那是一种狠──见惯了拼杀与厮斗之後的处变不惊。就好比一个杀人如麻的人,有一天你让他去帮你杀一只狗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麽呢。
“不喜欢吃桃那就来块菠萝?刚摘的,很新鲜。”
完全忽视女人的任何行为,雷枭自顾自的又挑起一块菠萝送过去。
“雷枭……你到底想怎麽样嘛……”
被他摸不清头绪的举止弄得坐立不安,温云美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软了下来。带著一点柔弱的求饶口气跟他寻一个靠谱的答案。
是了,她早就已经没有跟他对抗的底气了。
以前敢跟他张牙舞爪无非是仗著年轻、漂亮他又爱著自己。可是现在,看著这一双做惯了家事而变得粗糙的双手。更不用说洗完澡没擦保养品就gan得要命的脸颊,还有那扎惯了平庸的马尾而毛躁枯萎的及腰长发……
这麽多年来,她的青春就在上班做家务吃饭睡觉这样的琐事之中消磨。虽然平淡但是她也乐得清静,甚至渐渐还生出一种避世的恬淡心绪。
但是在别人眼中,她也不过是一个稍微残存点姿se身材尚未走样儿却又没有男人垂青的老女人。
三十多岁,对於一个应召女郎来说,这个数字是致命的。更不用说,她并不像他这样有能力一直保持著神采飞扬。
“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男人的手在空中蓦然停滞,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麽,那双黑se的长眸里最终闪动出复杂的光芒。
“不要以为口气软一点,我就会饶了你。”
“温云美──”
手中的水果被他含入了自己的嘴里,带著一点恨意用力的咀嚼。
“我以前就是太惯著你才会在你身上吃了这麽多亏。从今往後,我说什麽就是什麽,我让你怎麽样就怎麽样。没有你选择的余地。”
顿了顿,他又说。
“这样你就不会再趁我不注意就私自离开我了。”
“我离开你是因为你要和别人结婚!”
听了这番话,前尘往事又像是炸弹一样轰了温云美的头。怎麽可以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她的身上!!怎麽可以一丁点的愧疚都没有?
难以自抑抓紧了铁笼的栏杆,女人一双眼眸顿时溢满了愤怒的泪水。
“我没有和别的女人结婚,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
静静地看了激动的她一会儿,收敛了火爆脾气的男人冷寂的可怕。下一秒锺,没有再她面前多加流连,雷枭又开始只顾自己的忙碌起来。
“雷枭!!放我出去!!!你这个变态!!!!”
拿著电话正在讲生意的事的男人按住话筒皱了下眉。
“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4 当针尖对上麦芒
发文时间: 9/17 2011
……
在笼子里待了整整三天,温云美气也气了闹也闹了连威胁自杀的话都说了出来,可是除了洗澡上厕所之外,她都还只能乖乖的待在笼子里其它哪里都去不了。因为那个男人说了,“有我看著你,死不了。”
因此一切抵抗,都只能是杂耍一般的笑话。
窝在笼子里面睡觉的滋味儿可真不好受,这两天光是无聊就能够把人给活活闷死。更不用说她心里还担心著蕾蕾那边,发现她不见了会不会以为她是因为那一百万块钱的事儿而不肯见她,到最後自责而死。
不要吧,倒霉的只有她一个就够了,无需再拖上另一个。
“雷枭……你别这样,好歹让我回去跟朋友说一声顺便拿行李行吗?”
吃过午饭,看著男人在离自己不远处的书桌那边安静的批阅文件。女人小心翼翼的跪坐起来,有些讨好的哀求道。
真是见鬼了,自从她被绑来的第一天起。雷枭就命人将书桌和书柜都搬进了卧房天天有人送文件过来,竟然是寸步不离的直接在这里办起了公。要说云南什麽都缺就是不缺地,这房子比a城的别墅阔多了。一个卧房顶她和蕾蕾的两座公寓,放下这些绰绰有余。
“不用,我已经叫人替你通知过了。”
从一叠文件里缓慢的抬起头,雷枭侧著脑袋用手腕撑著下巴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便轻而易举的熄灭了她最後的希望。
“还有你那堆破烂我已经帮你扔了,要什麽买新的,不用替我省钱。”
“啊?!你通知过了?你跟蕾蕾说什麽了!”
没空去想自己一直勤俭节约爱惜得不行的生活用品下场究竟有多惨烈。被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气的快要疯了,温云美忍不住大喊。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跟蕾蕾说些有的没的。现在的他她不清楚是什麽xing格,但是就以前雷枭那个口无遮拦脾气一上来就什麽都敢说的痞样儿,保不齐会说出什麽不堪入耳的话。
“你紧张什麽,我就说咱俩是失散多年的恋人。在街上偶遇现在要回家结婚,还帮她多胶了半年的房租。有我这样会办事儿的男人替你善後,你应该很荣幸才是。”
我荣幸个pi!
经受不住这种晴天霹雳一般的打击,温云美虚弱的靠在栏杆上寸寸滑落。
完了完了,这下好了……他当别人都是傻瓜吗?蕾蕾曾经在夜总会待过,头脑不算聪明也起码是机灵的。这麽疑点百出的借口怎麽可能安抚了她,现在保不齐已经报警了。
不对,报警她可能还不会。这个地方的警察办事效率没有那麽高,云南太多少数民族,很多自治区都有自己的民族习惯,官方不好gan涉的。什麽都不做的话,也不可能……那她就只能有一个出路,就是去找那个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xing,再抬眼望见正紧盯著自己不知想些什麽的男人。温云美後脊有些发凉,手臂上的寒毛禁不住一gen一gen的竖起。
“雷爷──”
就在这时,别墅里的管家从外面敲响了门。
“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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