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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记》第一章 第三回 千岁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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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记》第一章 第三 千岁之变
第一章 第三 千岁之变
大力父母虽然感觉姜灵的来历有古怪,但爱子之心战胜了疑惑,儿子年纪不小,家里又没几个钱,他生得又不怎么好看,能娶到像姜灵这般如仙似妖的女子为妻,也算是几生修来的福气。
牛父牛母花尽毕生积蓄为大力举办婚宴,虽然只是乡村小宴,但也一时哄动,这消息传遍整个村,牛家一时热闹起来,这天黄二娘来贺,那天郭大婶来贺,贺礼贵的是一只鸡,便宜的只是一包饼,还有菜、猪肉、鸭蛋之类的东西,几乎整条村的人都送来贺礼,牛家真的很添面子。
尤其是新娘子的美貌,更是张三李四不停夸讚的对象,他们都说大力命好,娶得一个美娘子,其他年青人都又羡慕又嫉妒。 bangr /
元千岁的家是唯一一个没有送贺礼的,因为他家真的很穷。自大力要娶妻的消息传开后,元千岁的父母都不停拿大力来和他比较,说人家都是不学毛术,同样是市井之徒,可人家终于要成亲了,多么的出色之类的说话。
元千岁心中很不是味儿,一直记恨自己干甚么胡吹大力会有喜事?看,现在真的要成亲了,可惜新郎不是他元千岁,恨啊。
他和大力是多年的好友,自小一起长大,虽不说是感情深厚,但也不是没有交情,眼见好兄就快成亲,他实在不知说甚么才好,内心浓浓的妒意难消。
八月十五,是黄道吉日,宜嫁娶,大力等这天等好久了。
这晚在村内的听香居内热闹非常,大力宴请亲朋,几乎村内的所有人都有出席。
听香居是村中唯一一家菜馆,生意一向很好,这次牛家宴请亲朋,足足摆了三十围,牛父牛母虽然有些捨不得花这个钱,但他们紧张自己的唯一儿子的人生大事,成亲一生人一次,即使穷,也不能吝啬这个钱,中原人最爱好面子,这是礼数,也是传统。
只要大力以后发奋做人,为牛家继后香灯,牛父牛母也就老怀安慰了。
这晚元千岁眼睁睁地看着大力拜堂成亲,然后欢天喜地的与人共饮杯,弄得酩酊大醉才进入新房,準备……
「嗯……噫!娘子……」大力跌跌撞撞地推开房门,房内灯火微弱,只有一盏油灯,大力一个不小心被门槛绊倒跌在地上。
「牛哥,你没事吗?」姜灵不敢乱动,红娘千叮万嘱她不可以自己掀开红头巾,要乖乖地坐着等大力来到亲自掀开的。
「哈哈哈哈,没事……噫……没事……」大力慢慢爬起来道。
「那你快点过来把我的红头巾掀开吧,我不能动,等到累了。」
「呵呵,娘子心急了啦,好,相公马上就来。」
大力一步一拐的走到床边,他心情突然紧张起来,眼前的女子以后便是他的人了,将来还要和她生儿育女呢。
大力缓缓地伸出双手準备掀开红头巾,他抓住红头巾的下襬,犹豫片刻……
「娘子。」说罢,用力一甩,把红头巾掀起,落地。
身穿大红喜袍的姜灵用灵动的眼睛默默注视着大力,眼前的男人便是她的相公了?她这就成亲了吗?
「我们成亲了?」姜灵疑惑地问。
「嗯,礼成了,接着……是洞房。」大力说得有点紧张。
「洞房?甚么是洞房?」
大力搔了搔头,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老人家说过一点点而已。
「就是抱抱亲亲啦。」
「抱抱亲亲?」
「嗯,嘴对嘴,唇贴唇。」大力说得好生尴尬。
「甚么!原来洞房要这样做喔。」
「妳不愿意?」
「我……我没试过和别人亲亲啦。」
「哈哈哈,我也没和女子亲亲过,不过没问题的,现在我们是夫妻,做这事是很礼仪的。」大力试图安慰姜灵的说。
「是吗?夫妻就可以亲亲了?」
「嗯。」大力认真的点头。
「哦,那好吧。」
大力见姜灵同意,马上兴奋起来,他慢慢地把头凑近她,直到二人的鼻息喷到彼此的脸上……
唇唇相依那一刻,二人同时感到一阵如被电击的感觉,碰了一碰,又马上缩开,如蜻蜓点水。
「那个……好尴尬呢……」姜灵害羞的说。
「嗯,我想慢慢就会习惯吧,试多几次就好。」大力安慰道。
「还要?」
「妳不想?」
「不是……」姜灵羞涩的说。
大力再次慢慢地把脸凑近她,然后轻轻的将唇碰在她的嘴上,又缩,再碰上……
二人慢慢地习惯了彼此的体温,这才把彼此的唇紧紧贴在一起,久不分开。
姜灵静静地上双眼,细心地感受男方传来的温热和滑腻。大力也着双眼,努力地研究怎样才能令过程中得到更大的满足,他听说过可以运用舌头,于是就大胆地探出舌头……
「嗯……牛哥,为何你将舌头伸到我的嘴呢?」姜灵突然向后缩并疑惑地问。
大力尴尬地道:「这是我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想着就是好奇,所以便试一试。」
「哦?可以用舌头吗?」
「对,应该更有情趣吧。」
「嗯,那来试试用舌头。」
大力心情紧张,他正一步一步改变姜灵的思想,令她更喜欢与自己发展得更亲密,他知道她还不真正知道成亲的意义,生儿育女的概念也没有,她就如一个懵懂少女一样,但也正是这种纯真,才让男人更加怜爱珍惜。
大力也是正常男人,虽然对床第之间的事不太清楚,可说道听途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吧,所以他也都单纯,可不是甚么都不知道。
二人开始唇舌相交,技巧不怎么好,但胜在新鲜刺激,彼此都十分兴奋雀跃,像小孩一样贪玩起来。
大力双手也开始不安份起来,雄性的本能在探雌性的躯体,这是自然反应。姜灵刚刚被摸时也感到不知所措,除了觉得害羞外,还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她和大力相识只不过短短的一个月,还没清楚了解对方,感情也不深厚,所以自然地引起女性的自卫反应。
大力自从遇见姜灵后,就对她的巨乳情有独锺,那种原始的野性慾望盖过他的理智,加上二人已经是夫妻,令他感觉怎样做也不算过份,便大胆地一手抓住姜灵的巨乳。
「啊!不要!」姜灵感到一种莫名的惧怕,于是用力地推开大力,而且还自然地运起内劲,一股强大的气劲把大力震开,令他跌在地上。
「啊!痛!怎么了?」大力如梦初醒的说。
姜灵双手掩着胸脯,一副委屈的模样,但默不作声。
大力看见她这样子,搔了搔头髮,羞愧地道:「对不起,我鲁莽了,妳不喜欢吧。」
姜灵还是默然。
大力的醉意全无了,他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不敢再碰她,并温柔地道:「好了,也夜啦,睡吧。」
这时姜灵才尴尬地道:「我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睡。」
「啊,是这样喔,那好吧,今晚我睡地上,妳睡床。」
姜灵的内心稍觉安心,今晚的事对她来说有点新奇,又有点古怪,她从来不知道成亲代表甚么,这晚她终于有点明白,成亲不是拿来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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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千岁喝了很多酒,他独自走在归家的路上并忍不住呕起上来。
「呕~~~唔……哼,很了不起吗?我呸!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呕~~~」
元千岁心中很不是滋味,自己有那一点比不上那头笨牛,为甚么他能够娶到这么漂亮的妻子?
「贼老天!这叫公平吗?」他边走边说,一步一拐,一个不小心就仆倒在地。
「我不甘心!不甘心!」他用手搥打地,发洩不满的心情。
「哈……哈哈……天不睁眼……天不睁眼啊……哈哈……」他缓缓爬起,有点胡言乱语的说。
他仰天长啸,忽然,呆呆地注视着夜空中的一颗奇特的星星,是一颗小红星。
「妖星现,魔道兴,敢问谁是尊?莫笑我,似癫狂,若能得天志,御天斩爱恨!斩爱恨……斩……」他疯疯癫癫地唱起歌来,最后醉昏在街头。
翌日,清晨的阳光照在元千岁的脸上,他才渐渐酒醒。
「嗯……啊……」他慢慢地爬起来,摇了摇带着痛的脑袋,道:「这里是……」又用手按太阳穴。
到家,他马上打水洗脸。
元母看见满身灰尘的他,立即又唠叨地说:「你昨晚去了哪儿啦,哗,满身酒气,你昨晚喝了很多吗?怎么衣服都是灰尘,这么髒,快点去洗个澡换件衣服。」
「别整天唠唠叨叨的好吗?」他有点不耐烦的说。
「若是你像牛家大力一样本事娶了个美丽的妻子来,我就不唠叨你了。」
「大力!大力!你就只会拿人家的优点来和我比,我的优点你又看不到!」
「你有甚么优点呀?娘亲真的不知道啊。」
「连自己亲生儿子的优点也不知道,妳究竟是不是我娘亲呀?难道我不是妳亲生的吗?」
元母愕然,脸色变了又变,却默默不语。
「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吗?」
「嗄……反正你早晚也要知道。」
元千岁大惊,道:「难道我真的不是妳亲生?」
「对,其实你是我和我丈夫一次遇然之下得到的孩子。」
元千岁闻言愣住了,刚才他只不过是一时气言,但竟换来一个真实的世身?
「那我究竟是谁的儿子?我的亲生父母还在吗?」
「我不知道,让我重头说起吧……」
那是一个严冬,元父和元母还没迁居来这村,应该是在河北的冀州吧,那日漫天飞雪,元父刚刚打猎来,还扶着一个受重伤的男人,元父还揹着一个婴孩。
「相公……这人是……」元母正在厨房热汤,听见脚步声就出来看,眼前的画面就是一个垂死的男人託付遗言的时候。
「好……好养大……少……」说着同时在衣襟中拿出一袋东西,元父接过打开来看,袋中装的全都是金灿灿的金子。
其实莫说有金子,即使没有也好,他也会养大元千岁。元父也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中年男人,也遇过不少江湖仇杀之事,遇不到即罢,但遇上能帮的事,他一定会义不容辞地帮正道之士的忙。
看那垂死的男人一身侠士打扮,就知道是武林正道的人,元父怎么也不会见死不救,何况要养大一个可爱活泼的婴孩。
他们膝下无儿,就一直将元千岁视如己出,含辛茹苦地把他养大。
岂知元千岁长大后一点也不像侠士之后,反倒不学毛术,终日与市井之徒为伍,令元父元母大为失望。
(到现在)
元母从房间中取出一封古旧的信交给元千岁,并慎重地道:「这是那个时候垂死的男人交给我丈夫的信,说事关重大,要等到你长大成人才交给你,看完后请速烧毁。」
元千岁拆开信封取出信纸,上面的字不知用甚么墨来写,竟然历久弥新。
「这……竟然……」元千岁一边阅读一边呢喃着甚么,到看完后他沉默良久,最后竟然狂笑起来。
「岁儿……你没事吧。」元母忧心忡忡地问。
「你们真的没有看过内容?」元千岁严肃的说。
「没有。」
「嗯,很好。」
「岁儿,信中说甚么?」
「信中说……」元千岁慢慢地走近元母……
「岁……儿!唔!」
元千岁一手握住元母的颈,用尽全身的气力攥紧。
元母双眼凸出,一脸惊愕与迷茫,慢慢地动也不动,最后挣扎的双手软垂。
「岁儿!你!娘子!」元父刚进屋子就看见元母被活生生捏死,一时间不清楚究竟发生甚么事。
「死!」元千岁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他冲到元父面前,以同样手法捏住他的颈,让他气绝而死。
元千岁就这样杀死十几年来含辛茹苦养活自己的义父义母,他用火烧掉那封信,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这条村,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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