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连城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皱着眉,“不想去就别去了,你不用……”
“那我上去了。”
宁连城看她慢慢地走上去,眉皱得更紧,有很多想说的话居然说不出口。
青树洗了个澡,精神还是不好,明明头重脚轻也很困,闭着眼就是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阵子,总算有了点睡意,模模糊糊地觉得房里进了人,她昏昏地想,除了他还能有谁,缓缓摸在脸上的是他的手吧,青树觉得厌恶,翻个身,头埋进枕头里。
“那天……哪里流血了?”
宁连城在沉默中叹口气,“公司还有点事,我先过去,你在家好好休息,我马上回来。”
青树兀自睡着,慢慢沉入自己的世界。
耳边都是哭声,青树努力听着,四处寻找这声音从何而来,到底在哪呢,哭得这么伤心,在哪呢,啊,在……正当她觉得越来越靠近的时候,那些哭声渐渐消失了,四周一片死寂。
“青树。”
有人在叫唤她的名字,她回头,纪远东向她微笑,张开手臂搂住她,“没有关系的,不是还有我吗?”轻轻擦拭着她的脸,“别哭了,青树,我们往前看,你跟着我,我们往前走。”
原来……哭的人是我自己啊,为什么要哭得这么伤心呢……
“青儿!你不要走!”手臂被拉住,哥哥急匆匆地站到她面前,“你不要走!爸叫你回去,不要走……跟哥回家吧……”
“哥……”青树握着哥哥的手,想说些什么,两人握着的手却被粗暴地扯开,“不要脸的小妖精!跟你妈一样贱!竟然打起自己哥哥的主意来了,你究竟知不知耻?”
一堆纸片砸过来,硬硬的边缘划得青树的脸好疼,“你究竟要把我们白家毁到什么程度?究竟要毁到什么程度——”尖利的女声刺着耳膜。
“不,我没有……我没有……妈……”
“谁是你妈!你妈早死了!你怎么不跟着你妈一起死!你怎么不去死!!!”
“妈……”
“你给我滚!滚!滚!!!!!!”那声音在耳边不停回响,青树抱着头低低地哭,“我没有……我没有……”
蜷在那哭了很久很久,再抬起头的时候,纪远东已经不见了,“青树……”
一个女孩子跑过来,满脸内疚,“青树,我……我和远东对不起你……”
“连澄……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阮连澄什么都没说,哭着离开了,可是她忘记拿包了,“连澄,你的包……”
包是打开的,露出数码相机的一角,连澄平时最喜欢偷拍自己了,看她又拍了什么……
这是……远东?他怎么不穿衣服,还……还有连澄?
他们……他们怎么都不穿衣服……他们,怎么会这样……
青树的手指抖起来,不小心按跳至录相键上。
低重的喘息从小小的机器里传出来,连澄似痛苦又似快乐的尖叫,坐在他身上不断耸动,两具赤l的身体紧缠着……不……不……她把相机摔到地上,那声音还在不断传出来,她抬起脚踩,不停地踩,不停地踩……血从脚底冒出来,好疼。
“青树,你别这样……”狂乱的举动被紧紧搂住,“不是这样的,青树,你相信我,不是这样的……”
她回头,纪远东痛苦地看着她,“不是这样的……”
“青树,我怀孕了……”阮连从纪远东身后走出来,“远东,我们结婚吧……结了婚,一起去英国。”
英国?不是她和远东一起去的吗?怎么,连澄也去?
眼前一切突然消失,就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纪远东呢?阮连澄呢?你们去哪了?不行,不行,你们还没说清楚,不行……纪远东,你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啊……
她哭得跌倒在地上,泪流不止。
“你只管高高兴兴地走,放心,她会留下来的。”
“哥,你对我真好。”
是谁在讲话,她好冷,伸手环着自己,却发现手上多了一叠东西,副院长突然出现,很惋惜又很鄙夷地摇了摇头,“白同学,你太让我失望了。早就有人反应你品行有问题,我还不相信……”
她呆呆地看着手上的东西,那些照片上的女人是自己吗?
青树昏昏沉沉地摇着头,到底怎么了,这一切……到底怎么了……闭上眼,捂着耳朵,我不要看,不要听……头越来越昏,身子越来越沉,让我睡吧,让我睡吧,醒来后,就会发现,这只是一场梦了吧……
可是,好痛……好痛啊……啊——
身体被贯穿了,血流不止,他高高在上地俯视她,不顾她的哀求和哭喊,粗蛮地往她身体里挤,好痛,好痛……
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疼,我好疼……
不,青树,你不要求他,不要求他!青树,我不许你求他!!
她眼睁睁地看着脸s惨白的女孩被他占有,鲜血浸上床单,刺目的红,撕裂的痛。
不,不,不——她嘶心裂肺地叫,想阻止他们,头发突然被人抓住,大手扬起,狠狠地甩在她脸上,
她怎么躲都躲不过去。
尖叫一声坐起来,看看周围,原来是做梦了,抹着额上渗出的冷汗,身上仍在发抖,宁连城冲进来,抱着她不停颤抖的身子,“你怎么了?啊?”
“放开我!”青树突然暴躁地尖叫起来,“放开我!”手重重捶在他身上,猛力挣着,他居然被她吓得脱了手。
“青树……”
“别碰我!”甩开他重新伸过来的手,青树紧紧环着自己,头埋到膝上,努力将自己缩小,如果可以小到看不见,那么,她心里那些酸楚和悲伤也会小到看不见?
她避自己如洪水猛水,自己缩在那颤抖,宁连城终于忍不住,狠狠抱住她低吼,“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她在他怀里不言不语地挣着,他却越收越紧,直到她动不了,“你要我怎样!也让你打一顿吗?青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太倔了……太倔了,我们……你怎么就不能乖点?你倒底要怎样?啊?你说,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她低着头,眼泪静静流下来,滴在他手背上,“……放了我吧,我……配不起你们宁家。”
他死盯着她,摇摇头,“青树,”声音变得又低又柔,青树忍不住又抖起来,“如果你还有脑子,这句话,以后都不要再提。”
放开她,青树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大哭不止。
宁连城倚着床沿坐下,捻着手背上她刚刚落下的泪,那些咸湿的y体渐渐蒸发,最后什么都没有了,他抚着了无痕迹的手背,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第章
“你g什么?”宁连城看她从浴室出来后又拿了件外套搁在胳膊上,这几晚她老有事情,昨天说有论文没完成在书房里写了一夜,前天是一个很久没见的好朋友在msn上等着她通宵聊天,大前天是因为什么可笑的理由不来卧室睡觉他也不记得了,那天他打了她,心里悔得要命,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她能去哪呢?也就是在找她的时候他才突然间觉得,原以为一直牢牢握在自己手上的人,居然能说不见就不见,这种认知让他又急又慌。
他耐着x子听她的同学东扯西扯,点点滴滴知道了一些她在学校的事情,原来,在连澄之后,她并没有j过什么朋友,她这位姓宋的同学说自己也就是勉强能和她说上些话,并非说她孤僻,实际上她待人处事态度和善,同学有什么事情只要说一声,她能帮就帮,可就是这样一个明明看起来不是冷清的人,为什么总和人隔着一层呢?
他想着两年前,那时她不是这样的,和连澄恨不得整天粘在一块,对谁都是一张笑脸,还特别自来熟,在他家里和连澄尖叫嬉闹快吵翻天,一头撞进刚进门的他怀里还歪着头瞪他,问着,“你找谁呀?”
你找谁呀?
他看她一眼,笑笑,你是青树吧?
她点点头,还傻呼呼地问,你怎么知道?
他没说什么,还是笑,转身上楼,手暗暗捂上刚刚被她撞过的地方,心脏有些闷闷地痛着。
现在,还是闷闷的痛。
有时以为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后来才慢慢知道,那不是病。
“有部片子错过了,今晚电视上有。”去床头拿眼镜,她近视不太严重,平时也不用戴眼镜,可是看电视不戴就有些不清楚,她说了自己是要看电视的,自然得拿着眼镜,清清楚楚地看着。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在屋里看。”
“……很晚的,会吵到你。”
“你只管看。”
手缓缓从他的掌握里挣出来,拿了遥控制打开墙壁上挂着的y晶电视,端端正正地在床尾坐下,调了几个台,电视里面杂乱无绪的声音不断流泄出来,显得这两人之间有种怪异的安静,终于按到了她想看的频道,还没开始呢,正喜气洋洋地播着某厂家的恶俗广告,她津津有味的看着。
顶上的吊灯被他关掉,卧室里只剩下显示屏上不断显烁的微光,映出她略显单薄的背影。
她把声音调小,自己滑到床下靠床沿坐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连城低声问她,“你闹够了吗?”
青树仍沉浸在剧中,恍若未闻。
“青树,这样好玩吗?”他下床,走到她边上,像她一样坐下来。
她转头让着他的手,被一把捏住,下巴被抬起,“小乖,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凡事都有个限度?”
她不言不语地盯着自己蜷起的小腿,宁连城冷笑,“我有这么可怕吗?看都不看一眼?”
她抬起头看他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不知道你心里清楚,青树,你听好了,不要浪费我对你的纵容。”
她摇摇头,“我没有,还有……谢谢你的纵容。”
这些天她一直都这样,不软不硬地顺着他说话,听得他心里油煎一般。
他觉得够了。
伸出手拉她,“要看去床上看,地上凉。”
她仍然摇头,“我不觉得凉,这样刚好……你先睡吧。”
够了。
拽起她,手下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便顺着他的手劲站起来,靠着床板坐到床上,他的手伸过来,把她搂到怀里,青树打了个呵气,“不好看,我睡了。”
人滑下去缩进被窝,翻个身转向外面。
宁连城冷笑一声,按了关机键,摇控砸到对面的墙上,四分五裂的声音轻微转来,青树闭上眼睛。
“要气到什么时候?你告诉我。”他将她掰过来,低吼。
“我困了。”
“噢,是吗?”他冷笑。“你打算就这样了?”
她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困了,想……”
“不知道也无所谓……困了?想睡觉?”他打断她,“想睡觉可以。”
她等着,他忍了这么久,应该有很多难听的话。
“我也有想做的事。”双手一扯,纽扣四散着迸开,露出里面软软的两团,他覆上去,吞咽。
青树缓缓抓紧身下的床单。
手伸进她腿间,拽下她的底裤;揉着,捏着,指头撑开她紧守的软缝,他知道怎么以最快的速度让她全身颤抖。
“把腿张开。”
她缓缓打开腿,仍然不够,他的腰身太过健壮,撑得她腿根生疼,忍着。
他缓缓挤进去,按着她的肩动起来。
青树歪着头把脸埋进枕头里,他却不让,捏得她的肩生疼,要她正视他。
有些失神,青神被他带得一耸一耸地撞向床头,隐忍着,咬住发白的唇,不让自己屈辱的呻吟泄出来,双腿间磨人的抽c却让她身不由己地发热,润滑的y体分泌得越来越多,两条细白的腿无意识地踢蹬着床单,将他越夹越紧。
差点泄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抓起她的足l将腿弯搁在双臂上,大手仍按着她的肩,那里被迫高仰着,被他深深地来回冲撞。
再往下压压,整个人都伏在她身上,胸膛随着节奏一下下压上青树的脸,她摇着头想摆脱,却磨得他麻痒难当,按着她的头紧贴在胸上,下面的动作狠起来。
青树终于撑不住,哀哀闷叫一声,在一起这么久,也多少知道点他喜怒无常的x格,却不知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明明他现在是想怎样就怎样的。
他垂头咬她的脖子和嘴,喘着粗气,“叫出来!”青树隐忍着咬牙,他深入得越发残忍,每一下都重击她最娇嫩的地方,在他身下忍不住泪流满面。
他抹着她脸上的泪,“怎么,觉得委屈?”
她不语,紧闭着眼睛,只有那些滚烫的y体不断涌出来。
“你听好了,”他翻过她的身子,把她弄成上位,扶着她的腰上下大动,“再怎么委屈,也是我的人。”
这样入得深,他又刻意地加重力气顶着,压着她吞没自己,青树忍了几下,颤着身子瘫在他身上,那里又疼又胀,他还要弄,青树低低地求着,“别……别……我疼……”
他抬起她的脸,黑暗中看不清楚表情,“以后,不许闹脾气。”
“想走就走,一点规矩都没有。”
她咬着唇,身子还在抖。
他叹口气,摸着她的脸,伸手扭开床头的台灯,把她转到身下,细细地看,“那天,究竟哪里流了那么多血?”抬起她的胳膊,摩裟着伤处,“是这吗?”不像,这是被蹭伤的,没道理流那么多血。
青树不语。
他往下看,膝盖上也有痂,摸过去,“还疼吗?是这里吗?”
见她不答话,翻着身子继续找,青树按住他的手,“没有……我没有受伤。是鼻子流血了……不怪你,稍微碰一下就流血。”
他宁愿她跟他大吵大闹没完没了,而不是这样善解人意地说她鼻子流血了,不怪他。
宁连城从来没这么后悔过,她离他又远了,在一起的这两年,他耐着x子哄着她,就等着她有一天不要再那么死心眼,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当初强要了她,知道她委屈,可是他不信她心里不知道他对她是怎样的,她见过他曾经这样毫无原则地娇纵着一个人吗?她是有感觉的,否则也不会在他面前越来越放纵,有什么事高兴了会拉着他大讲一通,心情不好就对他甩脸s,其实她怎样都好,只要她在他面前给他看到的是最真实的一面,他心里是高兴的,觉得她开始向着他了,可是自己那两巴掌,毁了自己先前的所有努力。
自己的力气心里有数,她肯定受不住,可怎么问她她都不讲,好像一点都不怪他,这种态度让他心慌,只有毫不在乎才会没有感觉吧,她……毫不在乎他吗?
不可以。
第章
早上的时候青树起来,走了两步,便有黏热的y体淌出股间,她皱着眉,去浴室清理自己,身子乏得很,便靠在墙上,热水开得大大的,喷在身上好受了一些。宁连城一会儿也走进来,见她赤身露体地软在那儿,身体便有些热了,走过去把花洒拿在手中,手试了下水温,“不嫌烫吗?”调了适宜的温度,把她拉到怀里,背靠着自己,从头到脚冲了一遍,两人在一起怎么能洗好澡呢。
他手伸进她股间,滑腻腻的黏y,是他昨天留下的,身体硬了,咬着她的耳朵低问,“可以吗?”
青树只觉得讽刺,他问她可不可以?她可以说不可以吗?那么,
……嗯,青树闷哼一声,他已经c进去了。
趴在墙上被顶得直要瘫下去,他双手环着她,揉着娇颤的r。
青树低低地喘气,身子被他揉弄得越来越无力,好像变成水,被他撩拨得荡漾不止,虽然没有和别人做的经验,她也知道,他的技术是高的,折磨她的手段花样百出,无一不让她精疲力竭。
有时候她会想,她如果就此死去,是不是也少了很多烦心事。
身子被抬起,婴儿一样坐在他胳膊上,可哪个婴儿的下t会吞着他那么吓人的东西。他她正视镜子里她不堪入目的姿态,手指脚趾都紧紧蜷着。
他去吃她嘴里的舌头,模模糊糊地说,“小乖,想n了就告诉我。”
她难堪极了,可不是吗,这种姿势是给小婴儿把n的。
身子却在这一刻高c,汁y顺着他粗壮的根泌出来,那里紧缩着,绞着他,禁锢着他,他粗声喘气,寸步难行,揉着她那里,“松点,松点宝贝,我都不好动了。”
她羞愤地掩面。
放下她,她摆成跪姿,这样他比较好发力,终于能随心地冲撞了,骑在她股上,c她不断缩紧的软嫩,一下一下撞得她向前耸着,他的胯不断鞭打着她嫩汪汪挺翘翘的p股,啪啪啪啪,她是他娇养的小母马,只供他一人驾驭。
(orzzzzz饼g写这句的时候突然大笑起来……突然想起一首歌,叫连城同志唱给大家听听吧——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真得意,不知怎么稀哩哗拉摔了一身泥……)
他折腾了很久,终于s了,退出来抱起她,她软得骨头都快酥了,哪里还站得稳,不断地往下滑,他把她双臂勾在自己颈肩上,迫她不得不搂着,自己也不去抱她,只拿下花洒冲洗两人身上的痕迹。
她年纪小,腿间还是粉s,刚刚被他爱过的地方r呼呼地肿起来,透着微红,他的jy从软缝里缓缓流淌着,他想着,不知有多少能留在她深处。
大浴巾裹着两人一头栽到床上,他去亲她的眼睛,像有烟水气笼在上面,舔她的眼珠子,看能不能把那水气吮走。
青树不适地闭上眼,他老是一副要把自己吃了的样子,不是早被生吞活剥了吗?就这副不出众的身体,他怎么就不放手。
他当初怎么说的,“我不喜欢事情超出掌控,青树,据说人心最难掌控,那么,我倒要试试。”
“我要确保连澄永无后顾之忧。”
“我要你嫁给我。”
青树被拉进他怀里,“在想什么?”手顺着柔滑的背一溜而下,探进去缓缓地揉,“疼吗?”
她听见有濡湿的揉弄声,低低说了一句,“你怎么又不带套子。”
宁连城顿了一下,看了青树很久,亲亲她因x事而晕上嫣红的脸蛋,哑着声音请求,“给我生个孩子。”
她僵住了。
“我们也该要个孩子了……你在学校也不过还有几个月,放心,看不出来的。”
“就算看出来又怎么样,我们都结婚了。”
“爸妈年纪也不小了,就等着你肚子里的消息呢,现在快毕业了,正好也有时间了。”
“乖,别怕,女人都要生孩子的……”
他搂着她一条一条地说,边说边亲她,青树的身子却越来越冷,他停下话头,看她。
“我……我不想。”她有些艰难地说,他刚刚说的的句句在理,所以,她的意见便显得很不在理了吧。
“为什么?”他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
“……我觉得……还没有准备好,我……不懂事,不会照顾小孩……”她努力想着理由。
“你不懂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不都过来了?有了孩子也还是一样,不懂事没关系,有我照应着还怕什么?孩子你只管生下来,爸妈那么闲,只怕到时候你想照顾他们还不愿意呢,再说家里还有阿姨。”宁连城耐心地一条一条驳回。
“可是……”
“嗯?”
青树在他眼皮下沉默,最后还是摇头,“我不想要。”
“为什么?有孩子不好吗?”
“我不要。”
他看着她,直看得青树浑身发毛,“好……不要就不要。”
青树悄悄抬头看他一眼,无波无s的好像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递给她,是宋桐语,问她有没有事,没事出去逛街。
青树已经很久没有出去闲逛,一来好像也不缺什么,二来没空,课余时间都花在兼职上面了。
照例说没空,宋桐语很失望,挂了电话。
青树翻了个身,从宁连城怀里脱离出来,背对着他侧卧着,身子刚被他爱过,很累,原先打算一大早去工地的,现在看来这个上午是没力气了。
他也躺了一会儿,起床穿衣,拿了几条领带给她看,问,“哪条好?”
青树随便指了一条,忽然想到了事情,挣扎着也要起来。
“今天没课为什么不多睡会?刚刚还不累吗?”
“……去药房。”家里一向不备那些东西,现在想起来,他最近都不戴套子,而她也忘了去买药,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打扰到她,一忙起来就忘了,摸摸肚子,应该不会那么凑巧吧。
宁连城把她按回去,“上次吐得那么厉害你忘了?别瞎吃药,我去帮你问问,得买没有副作用的。先休息,中午去公司找我午饭,嗯?”
青树点点头,又躺下去,他能去买最好,到底是女孩子,不好意思多问。
他出去后青树也没睡多久,就被电话震醒,模模糊糊地按了通话键,声音也模糊,“喂?”
那边沉默,青树又喂了一声,见没反应便要挂上,话筒里突然传出声音,“青树,你在哪?”
是纪远东,她缓缓坐起来,“我在家里。”
家里?纪远东心里绞痛,“你……刚刚在睡觉?”
“嗯。”
没问她都快十点了怎么还在睡,纪远东按下心头的情绪,问她,“中午能一起吃个饭吗?”
她摇摇头,想到他看不见,便低低地说,“他……要我中午去找他。”
“那晚上好吗?”
青树的手抠着枕头,“远东,我……已经结婚了,你也不是一个人,他们又是一家人,我们以后……还是顾忌一下吧。”
纪远东吐字艰难,“青树……我……我不是……”
“远东,”青树仰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滚着,“该说的我们两年前就说过,我知道你是被她陷害了,我……不怪你,可是我们……都长大了,该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两年不都好好地过来了吗?她……我知道她对你很好,两个人在一起么,只要有一个人在付出,那……r子总不会太难过。其实,他,他待我也是不错的,我们……”
“你别说了!”纪声音提高,“你以为我不知道,她都告诉我了,他打了你!他待你不错……待你不错会动手打你?他……他怎么舍得……青树,我……”他情绪激动,一肚子的怜惜却说不出口,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去为她打抱不平?
青树的眼泪滚下来,她伸手擦擦,语气平静,“远东,哪有夫妻不吵架拌嘴的时候,是她……告诉你的吧?”她一定没有跟你说我为什么被打,“你别想得太严重了,他打我……是我不好,你知道我脾气拧,其实……他已经忍了我很多了,你以前不也常被我气得跳脚吗?远东……不要说这个了。”
“……你怎么变得这么畏缩,他打你,你还说是自己不好,青树,你……你别让我这么心疼好不好?有什么委屈你就说出来!青树,你说这两年都好好过来了?那么我告诉你,我过得并不开心,每天都想着你,想得快发疯了,你本来……本来该是我的,是他硬抢了你!他得到你了,却不珍惜,这个混蛋,这个混蛋!”
“远东……别说了,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
“青树!你怎么能这么平静!”纪远东对着电话嘶吼。
“……那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青树忍不住哽咽一声,“他……他的手段你不知道吗?我哥哥差点就毁了,你也……”你也差点就毁了你知道吗远东!你以为他会顾着你是他妹妹喜欢的人便对你手下留情吗?
“我……我也什么?”纪远东敏感地抓住了话尾,他觉得青树在瞒着他一些很重要的事。
“……你也……也不想想,我哥是怎么对我的,他一向出类拔粹,我怎么会让自己的破事去毁了他从小到大的优秀……远东,别说了,晚上……晚上我没事,但我不想见你,我们……我们就这样了吧,这两年,大家都活得好好的不是吗?我……”
“青树,晚上我等你,x大老地方,你来也好不来也好,我会一直等。”
纪远东挂了电话,青树听到急促的嘟嘟声,一直响一直响。
第章
挂了电话,呆呆地坐了一会,手机又震起来,青树看看,宁连城。
“跟谁通话这么久,起来了吗?”
“……还没。”
“累吗?”他声音哑了一些。
青树不搭理他,只说了一句,“那我过去了。”
宁连城轻笑,“叫小宋去接你。”
青树想了一下,“好。”
起穿洗漱穿衣,肩部以下都是他留下的淤迹,青树木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他第一次要了她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现在想起来,真是贴切无比。
那天他尽了兴,她却疼得死去活来,他在她耳边说了很多话,意识匮散的她模模糊糊地听着,直到他咬上自己的脖子,把那话语都咬进血r里——
青树……我的小奴隶,你是我的了。
可不是吗,被他占了,从此一生为奴。
他公司的顶楼是个很大的餐厅;他平r都在那里用餐;她如果被叫过来;十有五六也是在这里的;他携她去露台坐着,一会儿餐点上来,又过来几个人,在他们旁边的桌位上坐下来,这几人青树有点印象,是他公司里的高层,在一起喝过几次茶。
青树朝他们笑了一下,便低着头用餐,宁连城和他们边吃边聊,都是公司里的事,由于环境比较轻松,几人谈得也很轻松,间或有笑声传来,青树听着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自动把耳朵屏蔽起来。
宁连城的手忽然落在她腿上,轻点了一下,青树抬起来,见大家都向她看着,也不知道什么事。
“胡思乱想什么呢,吃个饭也心不在焉的。”
她回神,在坐的都是人精,看出她根本没在意他们说了什么,有个人便笑着重新说了一遍,“今年公司的福利休假定在国外呢,白小姐有兴趣吗?”
这个所谓的福利休假,也不过就是公司犒劳各高阶主管的手段之一,每年都有的,她嫁给他的第一年曾被他带去玩过,第二年没去,这是第三年了……竟有这么久了么,这个婚姻。
青树看着他,自己是不想去的,可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宁连城看她,“想去什么地方?”
她心里有数了,想了一下,“你说哪就哪吧,我没什么概念。”
有人笑起来,“白小姐,还指望你能帮我们狠宰宁总一把呢。”
青树也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他们重新讨论起来,她这次留了点心在话题了,宁连城偶尔转头问她意见,她都说好,久了他便微皱起眉,看她的眼神里带着些微探究,青树也不说什么,低头继续用餐。
午餐结束后地点确定了,众人礼貌地告辞,青树看宁连城还坐在位子上没有起来的意思,也陪着他坐着。
宁连城看着露台外面,正是秋高气爽的天气,本城建筑的轮廓在视线里很清晰,因为身在高处,视野很好,能看到远方江面迤逦前行的轮船,甚至能听见那低沉的鸣笛声悠悠传来。
他终于回过头来,看着她,“你最近听话很多。”
青树在他转过来的时候早低下头,声音很轻,“不好吗?”
他拉她坐到自己的腿上,背靠着自己,环着她,什么也没说。
青树也沉默。
他抱了一会儿,去亲她的脸,嘴巴,停下来后,轻轻地说,“不好,”大手握她的小手,缓缓地揉捏,“我宁愿你叫我心烦。”
青树低下头,然后,很烦了,便动手修理吗?“不会的,以后都不会让你心烦了。”
他放开她的手,把她转过来,语气肯定,“你还在跟我闹。”
随便你怎么说吧。
他叹口气,“青树,你要我怎样?”
青树飘飘忽忽笑起来,宁连城将她搂紧,头搁在她颈上密密缠着她,似乎不这么做她也能飘飘忽忽地飞走,“不许这么笑。”
青树的笑容慢慢消失,“……连……我怎么笑也要管吗?”
他见她那样有气无力地问着,突然间自己也没有了力气,喉间像是堵上了什么东西,声音又低又哑,“不管你,什么都不管,小乖,你……高兴点,我……只要你高兴,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我不管了,再也不管了,嗯?小乖,好不好?高兴点好不好?”
青树仍窝在他怀里不为所动,曾经,自由是我最想要的东西,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连我自己都不曾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离自由太过遥远了,遥远到对它再无期盼,即使送到眼前,也不会心生觊觎,因为心里清清楚,这东西的代价太昂贵,而自己……付不起。
宁连城没听到她的回应,敛眉看着,她木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这样的表情他近来常见,似乎已经在她脸上生根了,而自己姿态放低再放低,哄着她甚至求着她,都换不来她一个真心的笑脸,甚至于恼怒的情绪。
可是他要的是白青树,之前的白青树是无奈的,挣扎的,心有不甘的,他得到了,那么,眼下这个平静无波傀儡娃娃娃一般的白青树,只要她仍然是她,他仍然要得到。
因为她就是他的,从她撞到他怀里抬头的第一眼,从她被他强占的第一声哭喊,从她被他逗起的第一抹笑容,从她委屈又无奈地攀着他回应的第一个吻……无数个她对他的第一次,都是她白青树渐渐属于宁连城的转化,眼下的她在闹情绪,他心下不快,可有信心让她再展欢颜,他不信……她没有心。
他不信……她不懂他待她是怎样的。
眼下;不是正在他怀里吗?她纵然在别人面前有一千张鲜活快乐的面孔;可是能这样紧搂着她;能理所应当地占着她的;也只有他一个宁连城而已。
白青树是宁连城的人。
他疼她宠她娇惯她,纵得她无法无天,也一巴掌打掉了她的无法无天,吓得她又缩回去了,是他的不对,她跑掉的那两天,他想着她能去哪,究竟是哪伤了,有没有哭鼻子,简直心如刀割,后来她被他领回来,他偶尔抬手的动作也让她的大眼睛里盛满惊惧,真恨不得剁掉自己的手,夜里总是惊醒,摸到怀里温软的身体才放下一颗乱跳的心,无数次地趁她睡着了去摸她被他打过的脸,亲她的伤处,即使痕迹渐渐淡去消失不见,他还是心疼,自己当时究竟是着了什么魔了,下那样的狠手,吓吓她就够了,怎么就控制不住动手了呢。
“啊,宁总……对不起!”急匆匆过来一个身影,看到他们两人忽然顿住,面红面赤地低下头,掉头就走。
青树挣开宁连城站起来,他坐在那仍拉着她的手,“什么事?”
那人停下来,指了一下旁边的桌子,“手机忘拿了。”
宁连城嗯一声,起身拉着青树离开。
那人是刚刚和他们一起吃饭的,这会儿拿起自己的手机,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公司都知道这位白小姐是宁总的女朋友,人前他对她和之前他对其他女友并无不同,只是这几年来身边一直没换人,公司员工心里也曾想过,宁总对这一位大概是不同的,不想刚刚见到那一幕……何止是不同,简直当她如珠如宝般抱着,他私下这一面,公司里大概从未见过。
回到办公室,宁连城叫青树去休息室睡一会,她想着也没什么事,回去也还是发呆,正好休息室还有她上次没拼完的拼图,便进去了。
东西还堆在屋角,青树坐在地板上,有点奇怪,自己上次好像才拼了五六百块,这下看看,不止啊。
大概是他弄的,屋里其他人也进不来。
这次的拼图难度挺高的,拼块小不说,颜s分隔也不大,整幅好像9000多个拼块,青树平r也没什么别的爱好,拼图,倒是从小到大都喜欢的,一块块地比较,合适地便放下,这样简单的动作总能让她轻松,什么都不想。
墙角已经堆了不少拼完的成品,有的是她独自一人完成的,有的他也会c两手,老嫌她速度慢,做这事也无聊,她不理他,东西都是他买的,嫌无聊就别买啊。
拼了一会儿,有些困了,打着盹慢慢躺下来,宁连城推门进来就见她躺在地上,脸还枕在那堆拼图上,压出了红红的印子,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转身出去,到门口又回来,手伸进她衣服里把她胸罩脱了,青树只动了几下,头蹭着枕头嗯两声,也没醒来。
是手机铃声把她吵醒的,摸了一会没摸到,睁开眼睛才想起自己在哪,手机在包里兀自响着,青树下床拿手机,高丽棒子叫她去公司一下,大概是又有新业务了,青树说马上就过去。
洗了把脸出去,宁连城不在,他的秘书也不在,估计是开会去了,在他桌上留了个字条,说自己有事先走了。
到了公司,高丽棒子向她介绍了两个人,都是男的,说公司刚接了个会所的业务,她一个人肯定完不成,又另外请了两人,如果没有事今天下午就去现场看一下,把尺寸量量,然后三人好好讨论一下。
三人坐着高丽棒子的车往现场驶去,那两人也都是学生,他们年纪相仿,话也谈得来,一会儿就混熟了。
到了现场,那会所的负责人也在,是个面容严肃的中年人,要求很多,首先就是原创,他说他不想看到有别家的影子,还有质量得有保证,最后是速度,半年后会所改造完毕就要正式向外营业了,大大小小的壁画加起来大概有六十多幅,三人听着有些为难。
高丽棒子和那个中年人又磨叽了一阵子,报酬一下子变得丰厚起来,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三人也低头商量了一阵子,都是大四毕业生,都有时间,如果把精力都放在上面,还是能按时完成的,再说,这会所在本城十分知名,是多少名流巨富的销金窟,有自己的原创作品在这里长期展示着,年轻人的虚荣心也得到了大大的满足,三人拍拍手,这单子,他们接了。
第章
几个人看看天s也不早了,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后再见,青树刷卡进了地铁,那么多线路供她选择,站在电梯前犹豫,后来有人撞到她,差点跌倒。
青树按着有些疼痛的肩膀,走上拥挤的电梯。
五点多的时候宁连城打电话给她,问晚上想吃什么,青树想了一下,随便吧。
又问她在哪里,她说马上就到家了。
进了屋子后便瘫进沙发里,天s还不算晚,太y要落不落的样子,给客厅里渡上金橙s,青树懒懒地看着窗外,时间仿佛静止。
宁连城进门时就看到屋里油画一般静谧,她躺在沙发上,头仰着,手盖住眼睛,如果不是胸口在徐缓地起伏,他真以为那是一幅画。
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厨房,再出来时她已经坐起来,有些呆傻地看着他,“过来帮忙。”
青树走过去,听他说的,把菜都洗好,切成什么样的,他自己也在做,又快又好,青树仍一刀一刀仔细地切着,她的厨艺实在上不了台面,就是刀工也差得要命,宁连城忙完了手里的,见她还剩下一大半,便叫她边上站着,好好学学。
“总该会几样的,要是我出差了你该怎么办。”
青树低着头,“……简单的还是可以的。”
“泡面?”他挑眉。
“其它的也可以,熟了就行了呗,再说,外面也可以的。”以前,我也过得很好,只是你看不上眼。
他摇摇头,“算了,以后我去哪你都跟着,嗯?”那语气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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