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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两极】(7)(下)
为沈惜开门的,就是今天和他一起入住酒店的女孩。
她叫丁慕真,是沈惜的学妹严格讲,应该说是沈惋的学妹当年读大
学时,她和沈惋读同一个专业,低了两届。通过沈惋的关系,认识了沈惜,也算
一见如故,此后一直保持的密切的联系。
尽管沈惜毕业之后就去了英国留学,而等沈惜国,她又已经前往韩国,并
且在拿到硕士学位后留在首尔工作,两人很少有见面的机会。但这不影响两人之
间的友情。无论是公干或度假,只要两人有同处一座城市的机会,总会尽一切可
能约着见上一面。平时在络上,也经常互致问候。
丁慕真现在是一个自由摄影师兼独立撰稿人,算是小有名气。她的经济和文
化评论常被国外的通讯采用,拍的一组照片甚至登上过《国家地理》。
上周,丁慕真通过msn给沈惜留言,问他最近是否有空,她想给自己放个假,
正好国来看望一下师兄。话里话外透着想来和沈惜单独见个面,一块待上几
天的意思。
正好沈惜这几日无事,性为她计划了一个假期,在位于市郊临近风景的
香格里拉酒店订了两个房间,准备在她这几天的假期里好好陪陪她。
只不过没想到会在大堂遇到施梦萦。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沈惜认得,不光
那晚在酒吧见过,以前他接施梦萦下班时,也在他们公司门口见过他们两人说话。
听施梦萦说过,这是他们公司的讲师。至于叫什么名字,沈惜早就不记得了。
他们为什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沈惜并不太关心。
他现在的心思,放在琢磨丁慕真的情绪上。在机场接到她之后,尽管这个一
贯开朗的女生一如既往的谈笑风生,他却总觉得她隐隐有着很重的心事。
或许她就是为了这个来。不然,为什么特意选在一个非年非节前后不靠的
时间,刻意飞国来见自己呢?
丁慕真老家在福建,真的有个假期,难得国,不是应该抽时间趟家吗?
但看她的行程,直接飞到他所在的城市,三天以后又直接飞首尔。
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沈惜。她肯定是有话对自己说。
一个值得她特意从首尔飞来,面对面和自己说的话题。沈惜既感兴趣,又
隐约觉得可能会是一个难题。
吃过晚饭,沈惜和丁慕真一起走出酒店,在草坪花圃中散了会步,又去酒吧
各点了一支啤酒,闲谈了一会轻松的话题,然后就建议她房间休息,恢复一下
远道而来的疲惫,明天开始一块出去玩。
他自己到房间后,直接进了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其间他隐约听到
酒店房间的电话似乎响了一阵,又好像有人敲了几下门。但随即又没了动静。应
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否则不会这么快销声匿迹。
沈惜还颇有恶趣味地想:「难道香格里拉现在改了规矩,除了大堂里坐着的
那几个美女可以约之外,还有敲门打电话上门服务的?」
等他走出浴室,换好睡衣,才想起貌似进门之后忘了挂上防盗链。走到门边,
却发现门下的缝隙里塞着一张白纸。打开一看,是丁慕真手写的一行小字:「师
兄,一身疲尘洗尽,何妨秉烛夜谈?」
他不禁哑然失笑,连忙重新穿戴整齐,走出房间,轻轻叩响了隔壁房门。
门扉先是半开,露出一张明媚笑颜,随即女孩大大方方拉开房门,做了一个
请进的姿势。
沈惜微微吃了一惊,因为丁慕真穿着一身酒店的浴袍,也没有扣扣子,只是
束上了腰带,粉胸微露,玉腿光洁,尽在眼底。丁慕真的长相,在很多中国人看
来,其实很一般。她是那种典型的西方人眼中的东方美女,当然不至于像吕燕那
么经典,但大致的轮廓就是那样。非要找一个类比,有三四分拍过《霹雳娇娃》
的刘玉玲的意思。当然,在沈惜眼中,她比刘玉玲要漂亮一些。见仁见智而已吧。
只是丁慕真身上天然散发着一种成熟的女人味。这是一种醇厚的完全属于女
人的性吸引力,这种吸引力能让人完全不再关心她的相貌。
「这样来迎接师兄,不怕我会产生些许误会吗?」
「光风霁月之人,何来龌龊之心?」丁慕真挑衅般地昂了昂头。
沈惜摇头苦笑,以示无奈:「让一个女人对我如此没有戒心,你说,这是我
这个男人的荣幸呢?还是耻辱?」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房间正中。
订房时就没想过要同室而居,沈惜当然不会装大尾巴狼,去给丁慕真一个人
订什么套房。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床间而已。不过香格里拉的房间格局,当然比一
般经济酒店的所谓大床房要好得多。大概五十几平方的样子,房间正中是一张比
普通双人床更宽的欧式大床,房间里书桌、电脑、沙发、茶几、冰箱、水晶顶灯、
落地灯、壁灯一应俱全。
床尾的贵妃椅上挂着一个半杯蕾丝胸罩和一条丁字裤,都是诱人的黑色,让
人顿生绮念,不由得去想象它们穿在人身上时的样子。
沈惜戏谑般地指着它们:「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放着。在你心里,我是已经彻
底变性了吗?」
丁慕真脸不红心不跳,把胸罩和丁字裤收到一起,塞进了被子,淡定地说:
「是师兄你来得不是时候。我刚洗完澡,还没收拾,你就来敲门了。我当然是先
急着给你开门啦!」
开了几句玩笑,沈惜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沙发上:「我亲爱的小师妹啊,既无
绮窗梅,又无巴山雨,何来的兴致秉烛夜谈哪?」
丁慕真坐在沈惜的对面,收敛起了一些刚才玩笑时的轻快,略微严肃了一些。
「嗯……」沈惜很有耐心地等着丁慕真的措辞。想必也是不那么容易开口的。
呆了一两分钟,丁慕真抬眼望望沈惜那张从容的脸,突然自嘲地笑了:「算
啦,不去想怎么说了。我就直说吧。这样最适我。」
「嗯!」沈惜表示赞同。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我不知道能找谁。因为这里面涉及到的一些事情,
不是每个朋友都可以心平气和地听我说,然后就事论事地和我谈的,很有可能会
被扯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也许,只有师兄你一个人,你能听完我说的,然后只
把我说的当作是一个case来分析。所以……」她摊了摊手,意思是只能麻烦你了。
沈惜带着一种荣幸之至的表情侧了侧头,表示完全理解。
「我想请教师兄的,是如果我爱上一个人,却完全放弃了自己以前坚持的一
些东西,完全依赖这个人,对他说的做的完全接受,即便是那些自己原本不喜欢
不认同的事,也不提任何反对意见。你说,这种爱,健康吗?」
沈惜挠了挠鼻子,话题的方向并不出乎他的意料,果不其然是感情问题。但
是内容却有些令他有些意想不到。健康的爱?不健康的爱?这个话题还真的有点
大,真聊起来,恐怕不光要秉烛夜谈,通宵达旦都有可能。
「是不是我问得太空?师兄不知道怎么说?」
沈惜缓缓地点头。
「好吧!」丁慕真原本是斜靠在沙发背上,她扭了扭身子,让自己躺得更舒
服些,「那你就慢慢地听听我的故事吧……」
沈惜微笑,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两瓶水,递给丁慕真一瓶,又端端正正地坐好。
并没说什么话,但姿势却向丁慕真说明,他已经准备好洗耳恭听。
「我在韩国有个男朋友。」丁慕真开始讲述,「五十岁,美国人,在韩国教
书。教human resource ma.他和我的研究生导师是国际象棋的棋
友,我在导师那里认识的他。」
沈惜听得很认真。
「认识以后,过了几天他请我吃饭。然后又一起喝了一次咖啡,打了一次
球。第四次约会以后,我去了他家,和他上了床。刚和他开始的时候,我还在读,
所以仍然和我的同学一起租房住。拿到学位以后,我就搬去和他住在一起了。」
沈惜在她说到第四次约会时,微微皱了下眉头。也许对很多现在的女孩子来
说,约会第四次才上床已经算是晚的了,但对于他所了解的丁慕真而言,却算得
上是神速。
只是,这毕竟说不上多出格,说不定真命天子到了,就是这么快呢……
丁慕真突然一笑:「是不是觉得没什么特别?」
沈惜缓缓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正在等接下来的情节。
「他的性欲很旺盛,只要我们时间和身体上允许,我乎每天会做。他家里几
乎没有客人会来,朋友聚会都是在外面,所以我只要在家里,基本上都不穿衣服。」
沈惜挑了挑眉毛,做出了一个有疑问的表情。丁慕真立刻就捕捉到了。
「他要求的,我一开始不习惯,但是我也没反对。后来我就习惯了,有一次
差点就这么光着去给送餐的人开门。」
「这就是你刚才说的依赖一个人,就算是要求你做不习惯不喜欢的事,你也
不会反对?」
「是。但这不算什么,这是我和他住在一块以后的事。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对
他有超过正常程度的依赖,是我和他第一次争吵。那时候我还没毕业,原本那个
周末我是过去,准备在他那里过夜的,因为吵架了,我就到自己租的房子。我
室友和她朋友一块出去旅行了,不在。他追到我那里,我原本还想再和他吵几句,
可他不跟我吵了,他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突然说了一句,把衣服都脱了。」
沈惜又是一挑眉。
「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就又说了一遍,让我把衣服都脱了。事后我觉得
奇怪,但当时我却好像中邪似的,在客厅里把衣服全脱了。他就在客厅的地上和
我做了。他走过来解裤子的时候,我自然而然就躺在地上,把腿分开。就好像我
自己也很期待一样。而且几乎不需要前戏,我完全湿了。」
沈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后来一直都是这样。有时候在家里,我正在做我自己的事,他在电脑前面
写东西,他会突然说,过来一下。然后他就让我钻到书桌底下给他口交,他自己
继续写他的,我就照办。有时候我正在做饭,他会突然从后面过来进入我。反正
我除了围裙,一般也没穿什么,方便得很。我几乎对他提出的要求没有任何反对
的欲望。」
「你不会是被催眠了吧?还说自己中邪了似的。」沈惜挤了挤眼睛,这是句
玩笑,只是为了表示自己在思考她说的话。在别人讲述的过程中始终不发一言并
不是最好的做法。但至今为止,沈惜还不想表达什么完整的想法。所以只是先开
个玩笑。
「你小说看多了吧?」丁慕真当然也听得出沈惜是玩笑话,「呸」了一声,
「我很清醒,我只是不想对他说'不'。」
「好像到目前为止,除了你们的sex稍微多了一点,一切也都还正常哦。」
「嗯,是的,到目前为止。然后,不正常的来了。」丁慕真搓了搓手,「去
年开始,他对我提了一个新的要求,就是把我们做爱的过程拍成视频,然后放到
交站上。」
沈惜不由自地直起了上半身。
「你同意了?」
丁慕真笑了:「不是我同意了,是我没拒绝。」
「一次都没有拒绝?」
「一次都没有。」
「他真的放在络上了?你也没有反对?」
「是的。我觉得这样不妥,但我没有反对,而且我会和他一起去看,然后听
他的话,给那些留言的粉丝信。」
「粉丝?」
「嗯,我还蛮受欢迎的哦!」丁慕真吐吐舌头,「会有人说我的身材很好,
我们做得很性感什么的,这样我就会说谢谢。也会有人说想和我做一次之类的,
这我就不搭理了,他来信。」
「放上去了多少?」
「我没数过,三十几部吧?而且并不是我们拍的都放上去了。对了,师兄你
想看吗?」
沈惜正拿起水喝了一口,听到最后一句差点全喷了出来。「你说什么?」
「上就可以看啊。我觉得你既然在帮我分析这个事,就应该看看。你现在
知道,为什么我说这事我只能找你了吧?」
沈惜「哈」了一声:「谢谢师妹大人这么看得起我。」话是这么说,但沈惜
知道丁慕真的意思。
确实,不是每个人都能聊和性有关的话题。有些人有精神洁癖,会把性作为
一种谈话时的禁忌;有些没有禁忌的,却又会把性当作比较低级的东西,生怕被
别人看作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然后就是那些真的完全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
的第一反应就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
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有
时女生只是提到了性而已,他会立刻想是不是在暗示我?是不是想和我上床?她
是不是一个很容易就上床的女生?她肯定和很多男人上过床……很多人的想象力
唯有在这一点上驰骋无疆。
沈惜不是圣人,但至少,他确实能以极其平淡的态度看待性。
女生和这样的男人谈性,有安全感。
只是丁慕真此刻想上让自己看视频的想法还是天真了一些。
「小师妹啊,你真是在资本义国家待得太舒服了,你不知道国外很多交
站,在国内是上不了的?你总不会是放在开心上的吧?」
丁慕真恍然大悟:「对哦!还要爬墙哈?不过没关系!还是能看!」
说着,她一跃而起,浴袍在摆动之际,肉光致致。她走向房间另一侧的书桌,
沈惜在她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时候,一把拉住了她:「你干嘛?」
「我的笔记本有保存一部分视频啊。」
沈惜都快气疯了:「请你注意一下,我是一个男性好吗?丁大小姐,你就这
么不把我当一个男人吗?你不觉得大晚上的,我们单独待在一个房间里,你穿成
这个样子,然后请我看你的性爱视频,不是很妥当吗?」
丁慕真吐吐舌头:「不觉得。你是我师兄啊。你看过以后才能真的明白我遇
到的是什么,才能帮我做最准确的判断哪……」
沈惜张口结舌,一时竟然无言以对。随即认命似的放开手,膜拜了两下。
丁慕真娇笑了两声,跑去把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放在茶几上,然后陆续点
开硬盘分驱、一层层的文件夹,最后停在一个被命名为「vivian」的文件夹里,
里面有四十多个视频文件。
「都是你们的?」
「嗯!」丁慕真随便选了一个视频文件打开。
出现在视频里的,是一间卧室,一张大床,丁慕真正坐在床上。镜头里的她
穿着一身玫红色的睡衣,前襟部分被扯到胸部以下,绷在乳房下端。两个丰硕的
乳球暴露在外。
镜头略微有些晃动,像是正被人拿在手上,对准丁慕真。镜头外有个低沉的
嗓音说了句话,略显含糊。不过沈惜听得出来他是让丁慕真开始。
镜头里的丁慕真把一只手放到了一边乳房上,轻轻捻动着乳头,微笑着说:
「hello ,everyone.my name……」
视频开始播放以后,丁慕真就斜着身子,坐在了沈惜所坐的沙发扶手上,突
然探身,调整了一下视频进度:「这段没啥好看的,就是让我对着镜头介绍一下
自己。」
视频进度条被拉动,直接跳到后面。这时镜头不再晃动,像是已经被固定在
一处。一个看上去十分结实的男人站到床上,镜头只能拍到他的腰部以下。丁慕
真正在为他口交,看她吞吐的模样,明显已经将肉棒尽可能多地吞入口中,但留
在她嘴外的半截肉棒仍然很长,她一只手紧握着根部,还有一定的空间可以用来
撸动。
男人的阴毛剃得很干净,纯种白人的体色十分明显,肉棒根部显得略微发黑。
他的手正按在丁慕真的后脑上,用劲扯着她的头发,使她原本就略显凌乱的头发
更加蓬乱。乌黑色的长发被揪作一团,和男人略显苍白的体色形成着强烈的对比。
他突然对丁慕真轻声说了句什么,丁慕真将视线转向了镜头,一边继续卖力地吞
吐,一边对着镜头媚然而笑。
这一次沈惜没由着丁慕真来决定是按进度观看还是前拉,而是自己动手,让
视频又前进了五分钟左右。
画面突然改换,丁慕真正面对着镜头,把头埋在床单里,丰臀高耸,那男人
正跪在她身后,不停地向前耸动,凶悍地撞击着她的下身,频率极快的「啪啪」
声响脆悦耳,清晰可闻。丁慕真如同呜咽一般地哼鸣,两只手紧抓着床单,除了
臀部不时扭动之外,上半身近乎瘫软在床上,像死了般全无动作。
看到这样的场景,再听到那样的呻吟,沈惜终于还是不由自地咽了口口水。
丁慕真也不再说话,一只手揪着沈惜右手的袖子。
沈惜自嘲地笑笑,伸手关掉了视频。「我想,我觉得还是不要看了。不然这
一幕可能会变成实景……」
丁慕真闷了那么一刹那,笑盈盈地盯着沈惜的眼睛,问:「你确定你真的会?
你们男人看这种视频都那么有冲动吗?」
沈惜站起身,走到离开丁慕真一小段距离,再闻不到她身上隐隐透出的肉香
的位置,笑道:「平心而论,原本不会那么冲动,这些真的只是正常的场面而已。
但是,架不住女角正坐在我身边啊……」
丁慕真顺势将身体滑到了沈惜刚才坐着沙发上,让自己窝得舒舒服服的。
「你觉得,我这样正常吗?」她指了指笔记本屏幕,尽管视频已经被关了,
此刻的桌面是她阳光般的一张笑脸。
沈惜坐到了此前丁慕真坐着的位置上。
「你本身对拍摄这样的视频并上传,是什么想法?」
「我没有动性,我根本不会去想这样的事,而且,真的放上去,心里也不
是很舒服。」
「也就是说.??b????.,是他要求你拍,你就拍,他要上传,你也没意见?」
「嗯,是的。」
「放上去的视频就是刚才放出来的那样吗?」
「那倒没有,这些没处理过,就是拍完以后直接存在我硬盘里的。我们放到
上的,都在我的脸上打了马赛克。」
「那倒还好……」沈惜喃喃自语。他的整张脸皱在一起,这确实是个不太好
解答的疑问。尤其是,在他确实希望能够给予对方一个有帮助的答的时候。
「我不怎么懂心理学,所以对于你的心理,我很难给你特别专业的意见。但
是就我目前看到的这些,一个男人有拍摄性爱视频的爱好,并且做了处理以后放
在相对小众的交平台供人观看……这样的行为尽管不算正常,但也不是太令人
感到不能接受。现在国内也有很多吧?只要他没强迫你,即使这样做了,问题会
不会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丁慕真抿着嘴,双手十,撑在鼻尖上,两根大拇指顶着下巴。像是在沉思。
沈惜慢慢地缓和着自己刚才浮动起来的那些欲望,望着丁慕真的眼神越来越
柔和。
丁慕真放下手,十指相扣端在胸前。
「如果真是这样,也许确实没那么严重吧……」她又将手伸向笔记本,打开
了一个视频,然后关掉;又打开一个,再关掉;在打开第三个视频后,向后拉到
大概一半左右的进度,按了暂停键。
「你再来看看这个?」
沈惜做了一个深呼吸,起身走近她。或许是角度问题,在他站着的时候,觉
得这不过又是一段丁慕真和她男友做爱的视频而已,甚至连姿势都和前一段大同
小异,只是这次丁慕真仰着头而已。
但当沈惜半蹲到沙发边,视线与显示器平行之后,立刻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因为在视频里处于丁慕真身后的那个男人,变成了一个黑人。
沈惜略带一丝愕然地将视线转向丁慕真,她做了一个「你看吧,是不是有点
严重」的表情,然后敲了一下鼠标。
响亮而略带一丝痛楚的叫床声猛地响起。屏幕里的丁慕真被身后的男人揪着
长发,脖子被迫高高扬起,脸上带着明显的既满足却又有些难以承受的表情,几
乎毫无间歇地放肆叫喊着。身后的男人不停地嘟囔,反复就是同一句「what a
dirty ass !」
这时镜头开始转动,明显是有人手持摄像机开始走动,镜头外一个声音说了
句什么,那黑人十分兴奋地了句:「yeah,this is a hot girl!」
手持摄像机的人又说了句什么,沈惜并没那么认真地听「配音」,只有
「asshole」一个词冲进了他的耳朵。那黑人听完哈哈大笑,加快了冲击的频率,
并重重地拍打着丁慕真的臀部,摄像机刻意地凑近了被打得红通通一片的臀肉,
随即转向两个人紧密连结在一起的那个点。
一根粗壮得有些令人咋舌的黝黑肉棒,大概有三分之二的部分插入了丁慕真
的肛门,他每一次前冲的瞬间,肉棒都会在某一个点适当地停住,确保不会过多
地深入。难怪一直没有听到两具肉体直接相撞的的声音传来。
「那天我差点就死掉了。」丁慕真突然开口,「他的太粗太长了,如果他全
部进来,我可能真的会死掉的。」
沈惜将视线移开,避开那被撑开到最大极限的肛口和肉棒快速出入时候抖起
的臀浪。
「拍摄的人是你男朋友?」
「对。」
「这黑人是?」
「是个英国人。在韩国工作。是在我们放视频的交站上认识的一个人。」
「这也是你男朋友要求做的?」
「是。有一天他突然问我有没有兴趣在他面前和另一个人做爱。我以为他在
开玩笑,但他是认真的。他在给我们留言的几个人当中选了三个让我挑。」
「这个时候你仍然没有提出反对吗?」
「有。我说我接受不了。他没有强迫我。只是过了两天后,他又向我提出了。
这次,我同意了。我让他帮我选一个。他很认真地挑了一个月,分别和这三个人
在上聊天,并且一一见面,最后选了西奥。然后我们在酒店订了个房间,我和
西奥做了两次,他都拍了下来。」
沈惜发出几声啧啧的感叹。这事说起来,也不能算耸人听闻,但发生在和自
己那么熟的女孩子身上,还是令他感到有些难以适应。
「这些视频也放上了?」
「是的。点击率很高。」丁慕真的语气说不出是自嘲还是骄傲,「后来又有
过一个,是韩国人。也放上了。」
「ok. 还有吗?更夸张的?」沈惜决定还是先把所有的事情听完再说,免得
一步步递进的,总有新的冲击等着他。到目前这一步,沈惜觉得自己勉强还hold
得住,但丁慕真那奇葩的男友如果还有进一步的奇思妙想,恐怕连他都会有些招
架不住。
「没了……」丁慕真耸耸肩,「目前,就这些……」
沈惜长出一口气。
「好……那,你自己怎么想?」
「我不知道……我不喜欢这样,但我拒绝不了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
就是会去做所有他要我去做的事。师兄,我是不是有病?」
「没那么严重吧?」沈惜突然产生了一种后悔没有多看几本心理学方面著作
的念头,在这方面他确实了解甚少,「首先,我想先问一下,你对他提出的要求
来者不拒,那他提出的要求都是性方面的,还是在其他方面也是这样?」
「我不知道。」丁慕真撅起嘴,「我想大概别的方面我也不会拒绝。只是除
了在性方面,他也没有提过别的奇怪要求。别的方面,我们还真的蛮正常的。」
「好吧,好吧……那……你能分出,你对他的感情,是爱,还是一种性上
的依赖吗?」
「能。我爱他。我很喜欢和他做爱,我喜欢他的……东西,我喜欢他的味道,
我甚至喜欢他的精液流在我皮肤上的那种感觉。但是,这不代表我只是喜欢和他
做爱。我很清楚地知道,我爱他。」
「好。至于'为什么爱他'这种愚蠢的问题,我就不问了。你有了这些苦恼之
后,有尝试着做些什么事来抗争一下吗?」
「有。有一次,我也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只是因为迷恋上了性,所以才对他言
听计从,对他在性上的要求都来者不拒。我想分清楚自己到底是迷上了性,还是
迷上了他。所以,我在和一个朋友出去旅行的时候,特意引诱了他,和他上床了。
说实话,这个朋友在床上很厉害,表现真得很好,我被他弄出了很强烈的高潮。
但第二天,我对他这个人毫无感觉。所以我知道,我不是迷上了性,我是迷上了
我男友。」
沈惜微笑,这是他最想听到的,如果真的是这样,情况倒还没有到最糟糕的
地步。
「好吧……如果你觉得这个问题严重到,影响你的情绪,令你的生活变得混
乱,危及到你的心理健康,那么我真诚地建议你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在这方面,
我真的爱莫能助。」沈惜一边说,一边突然在脑海中冒出了「施梦萦」这三个字。
如果他自己就是一个心理学家,那也许施梦萦的问题他能解决。也许他们不至于
到分手的地步。当然,这不过是一瞬间的念头,「但是,如果你只是想要找一个
朋友给你一些建议,我想我有些话能和你分享。」
丁慕真端正地坐好,特别认真地说:「我要我的朋友,给我建议。」
沈惜稍微理了一下思路,缓缓地开口说:「首先,我相信,有一点应该是我
们的共识:人的欲望,既难以控制,又多种多样。只要不强制、不胁迫,任何与
欲望相关的,都没有对错之分。这是我们讨论问题的前提。所以你不必为所有那
些你做过的事有什么对或错的迷茫,从而产生任何在道德上的负担。整件事,只
有对你好或不好,不存在对与不对。ok?我们可以建立这个前提吗?」
丁慕真略显犹疑地点了点头,她还在消化沈惜的话。
「其次,你在想,自己是不是拥有一份不健康的爱情。我觉得方向错了。我
认为,不是爱情健不健康的问题。你该想的是,你会从这份爱情当中得到什么,
然后失去什么?我想你得到了一个愿意无限服从的男人,得到了和他之间的爱情。
失去了什么呢?失去了你的自性,失去了一些你曾经坚持的价值,比如说有些
女人很重视的自尊,还有在一段感情中只和一个男人上床的原则……这不是问题,
女人失去自尊或者原则,并不是最糟糕的事。只要是你自己,发自内心地认定,
失去那些价值和原则,换到爱情,是值得的,那就ok了。没什么东西是天然应该
居于最上位的,爱情不是高于一切的,自尊也不是。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做选择,
为欲望做选择,为感情做选择,为利益做选择,甚至为面子做选择。人生本来就
是要选择一些东西,然后放弃另一些东西。重要的是,我们是发自内心地选了那
个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为了它,可以舍弃别的。」
丁慕真再次点头,继续消化。
「最后,如果有朝一日,你们分手了……什么可能都是存在的,慕真,你已
经不再是too young ,too simple,sometimes naive 的年纪了。你不是
天真的小姑娘,你知道你们也是可能分手的,对吗?」
丁慕真嫣然笑道:「小姑娘有过我这样的经历,也不可能还是那么naive了
吧?」
沈惜点头:「对,对……好……如果有一天,你们分手了,那你就应该重新
去审视一下,什么是在你离开他之后,认定的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如果到那一
天,你已经习惯了和他在一起的方式,那不要紧,你可以继续。但是如果你觉得
没有他在一旁要求,你更愿意过自己以前的那种生活,坚持以前的那些价值,那
就归到从前的那个丁慕真。不要在分开之后,因为曾经和他在一起,就迷失了
自己,分不清什么是自己要的,什么是他要的。不要以为自己曾经做过的,就是
自己认同的。我们在人生里,会做很多自己不认同的事,what ever ,无所谓,
因为我们总会遇到很多不得不去做那些事的理由。最让人难过的是,渐渐的,我
们忘记了自己当初去做那些违心事的原因,只记得我们做过这些事,从而在那些
原因已经不再起作用的时候,出于惯性地继续去做那些事。慢慢的,这些事成为
了我们的习惯,慢慢的,又变成了我们内心的价值。那很可悲。」
丁慕真又把双手支到了鼻子前,遮住了自己半边脸,若有所思。
「其实就是四句话,欲望无罪,感情无错,由衷之选,不忘初心。和男友在
一起,顺其自然;做好可能分手的准备;如果分手,找到自己。我只能说这么多。」
望着丁慕真渐渐浮起微笑的嘴角,沈惜轻轻地起身:「我想,我该去了,
晚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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