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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让任清水变得如此傲慢是不是她觉得自个儿现在有了什么可以依仗的资本
任清凤不着痕迹的打量任清水,一身大红绣芙蓉妆花缎长裙,手中拿着一朵盛开的荷花,仪态万方,贵气十足,面上红润,看起来这些日子过的十分的滋润。
这样的任清水是陌生的,即使当日,本尊在世,她也不曾有这样的气度。
似乎有什么在改变,而她却一无所知。
任清凤有些不解,于情于理,此时的任清水都不该如此如鱼得水般自在水润。
当日青轩宇被她喂了药,已经陷入半癫狂的状态,任清水身为青轩宇的未婚妻,按说是不该有此刻如此好的气色。
任清凤冷眼看着她,清丽的眸底是一片冰寒。
不管任清水所依仗的是什么,她都容不得任清水在她面前猖狂。
心中虽然对任清水已经十分的不厌,可是任清凤的脸上却是一贯的平静淡漠,冷冷的说道:偷窥你是眼睛不对,还是脑子不对以己度人,自个儿存了小人之心,就当全世界的人都是小人,可笑之极。
你任清水顿时大怒,自从她得了德妃娘娘的青睐后,这宫中谁看了她,不是恭恭敬敬,讨好异常,眼前的这个绝美的女子,却敢如此对她说话。
任清水远远的瞧见任清凤的时候,本能的就升起一股子厌恶,像是天敌一般,即使未曾认出她就是当年她惧之若虎的任清凤,可是那种本能却还在。
看着自个儿小姐气的发抖,知棋立刻挺胸站了出来,瞪着任清凤怒道:不长眼的东西,你怎么说话呢你知不知道自个儿在跟谁说话惹怒了我家小姐,小心德妃娘娘砍了你的脑袋。
真没看出来,这一年多来,知棋的笨病居然治好了不少,居然还知道借力打力,狐假虎威了。
任清凤忍着想把她们主仆提着撞死在墙上的冲动,淡淡的掀起眼皮子,冷冷的看了知棋一眼,走到她的面前,狠狠地一拳捅在她的腹部:你说谁是不长眼睛的东西,哼,一个小小的丫头,居然敢跟我如此说话,我看你这小命是不想要了。
以暴制暴,是任清凤一贯的方针。
知棋挨了一拳,刚要暴跳如雷,可是瞧见任清凤眼底的眸光,却吓得一个哆嗦,不知觉后退一步,惊恐的看着任清凤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在这个美丽女子的眼中看到了类似于二小姐的肃杀之气,瞧一眼,就能让人浑身发凉。
知棋吓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咬着唇,白着一张脸,一副受惊的模样。
真是没用
任清水在知棋的手臂掐上一把,示意她继续与任清凤争斗,可是奈何知棋是烂泥扶不上墙,一个劲的发抖
委实是任清凤曾经的战斗力惊人,在知棋的心中留下太多的阴影。
任清水瞪了眼,抖的如同秋天落叶的知棋,暗自冷哼:没用的丫头,等回去再找你算账。
面色阴沉如同暴风雨前夕,那漫天密布的乌云,瞪着眼睛,怒斥任清凤:你个贱人,你到底对我丫头做了什么,将她吓成这副模样。说着一巴掌,就对着任清凤扇去:敢欺负我的丫头,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恼羞成怒,任清水面色深沉如水,一心要给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一个一辈子铭刻于心的教训,最好毁了她那张绝美的脸。
狗改不了吃屎,作为最爱恃强凌弱的代表人物,作为一直以自个儿容貌自傲的美人,忽然之间见到一个比自个儿更美的美人,这心情自然不会太好。
任清水那点力气,在任清凤眼中就跟柳絮一般,根本没有丝毫的威慑力,不过即便是如此,任清凤也无法容忍对自个儿的挑衅。
她看了一旁的知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将知棋一拉,落在自个儿的位置上。
啪的一声,声响如雷。
啊
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
知棋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般,被扇的蹭蹭,后退了两步,捂着脸,一屁股跌在地上,嗷嗷尖叫。
透过知棋的指缝,可以瞧见她粉嫩嫩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座触目惊心的五指山,肿的如同猪头一般。
而她染着凤仙花汁的细长指甲,狠狠地在知棋的脸上划破五道痕迹,一时间血肉模糊。
由此可见,任清水的这一巴掌,这一手算计,如果落在任清凤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她这是要毁了自个儿的这张脸啊
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不就是自个儿现在的这张脸,比她来的漂亮吗无冤无仇的,居然下这样的狠手
任清凤这一刻的怒气是怎么样的,可想而知,一把抓住任清水的手腕,紧紧的,就听得咔嚓一声,任清水顿时疼的尖叫一声,眼泪滚滚而落她的手腕被任清凤捏碎了。
任清水没有想到自个儿一巴掌没有打到眼前这个小贱人,却打到了自个儿身边伺候的丫头,更被任清凤捏碎了手腕,顿时红着眼睛,捧着自个儿疼得心口发痛的手腕,怒斥道:贱人,你跟你拼了
贱人骂谁啊任清凤一脚,将任清水踹趴下,然后睁大眼睛,惊叹的看着任清水,冷然之中,带着寒冰,语气却是一种嘲讽的佩服:我见过不少人,可是像你这样,敢自称贱人的,还是第一次见识,贱人,你果然与众不同,贱的光明正大,让人不佩服都不行啊
任清水被踹个狗吃屎,狠狠地的瞪着任清凤,一双眼睛红的几乎滴血,她没有想到,今儿个在宫中,居然吃了这么大的亏,气的一张脸红的如同煮熟的螃蟹一般,就差头发没有竖起来,表示炸开了。
任清凤却像是十分欣赏任清水炸毛的表情,缓缓的走过去,一脚将她踢的正面朝上,脚尖抵着她的下巴:我来看看贱人到底长成什么模样,话说,我还没见过贱人呢
任清凤啧啧了两声:哎呦,今儿个可算是长见识了,原来贱人就是这么一副模样啊。
她摇了摇头,眼神讥诮:也是,贱人的脸上总不会写着我是贱人的,不过瞧着贱人你刚刚对自个儿身边丫头下手的狠劲,就可以看出贱人贱在哪里了。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知棋的脸肿的更厉害了,那指甲划过的血痕外翻,如同五道婴儿小嘴,看起来十分的恐怖,只怕再好的药,都不能痊愈了。
可见任清水刚刚的力道多大,毁去任清凤脸蛋的决心多坚定。
所以知棋的脸越是惨不忍睹,任清凤的心头怒火就越盛,因为任清水下手的目标可不是知棋,而是她。
你你又痛又怒,任清水气的身子直抖,这一次不像是秋天风中的树叶了,更像是铂金森患者: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任清凤的表情越发的冷,也越发的诧异,简直像是不敢置信的样子:贱人,你失忆了真是可怜,连自个儿是谁都不知道还是,贱人你根本就是脑子差窍
任清水转头,对着瘫在地上呜咽哀痛的知棋,喝斥道:嚎什么啊还不过来看看你家贱人小姐,我瞧着她这神情不对,怕不是差窍,而是中邪了,你还是赶快带她回去吧,不管是中邪还是差窍,都该老老实实的呆着,别出来吓人。
她摇了摇头,一副庆幸的模样:好在今儿个遇到的人是我,若是遇见个胆小的,还不给你们家贱人小姐吓死啊
倒是她有理了
将她们主仆害成现在模样,她还有脸振振有词。
任清水这辈子还没见过这等无耻的。
不对,她说错了,眼前的贱人,是她见到的第二个如此无耻之徒。
来人啊救命啊任清水的眼神已经怒到了极顶,再顾不得什么,大叫起来:德妃娘娘救我啊
任清水的声音刚落,就见德妃娘娘如同一阵风一般冲了出来,穿着那长长的罗裙,居然还能跑得如此之快,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德妃瞧着眼前的状况,先是一愣,随即怒火中烧,一张精致如画的脸上涌上阵阵的火焰,将一张脸烧得发青,发黑。
来人,将这贱人给我拿下
该死的,这小贱人居然敢在她的宫门口欺负水儿,敢在她的眼皮子下面,如同踩着一只死猪一般踩着水儿,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 的,好的,娘娘你别气,小心气坏了身子,民女这就帮你将贱人拿下。任清凤冰雪凝结的眼中,寒气如潮,面上却是一副小心翼翼,哄着德妃的模样,脚下一动, 移到任清水的下身,一个用力,将她踢飞到半空,然后伸手一提,一只手提着她的身体,一只手极为麻利的将她胳膊一扭,就听得任清水连连惨叫,她的胳膊被任清 凤下了。
紧接着,噗通一声,整个人就坠落在地上。
任清水疼的脸色发白,豆大的汗珠在她额头一滴接着一滴落下,她看向德妃娘娘,眼泪如同瀑布一般:娘娘
任清凤却是淡定的拍了拍手:娘娘,民女帮你将她拿下了
德妃娘娘已经气的一张脸扭曲了,再也找不到刚刚那种优雅华贵了,脸色黑如锅底灰,喉咙堵的难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狠狠地喘着气,而她身边的那些宫女,估计也是第一次瞧见这样荒谬的情形,刹那间,居然都傻呆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德妃到底不是寻常人物,很快就回过神来,只是这一次,她也不叫人了,而是自个儿亲力亲为,冲上前去,直接抬脚,就向任清凤踹了过去。
怒极的德妃娘娘,显然疏忽了任清凤的好身手。
任清凤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一脚踢起任清水,去做挡箭牌,德妃娘娘那雷霆一脚,赶巧儿不偏不倚的正中红心任清水的心窝。
别看德妃娘娘看着身软腰细易推倒,可是这力气却不小,这么一脚下去,任清水就喷出了一口鲜血来。
还别说,任清水这人的报复心还真强,根本就是小人报仇,一刻也完,当即就给还回去了,那口鲜血,好巧不巧,就喷在了德妃娘娘的脸上。
美丽优雅的德妃娘娘,立刻之间,就变成了午夜幽魂。
任 清凤眸光冷如寒冰,嘴中却是惊呼一声:天,贱人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对德妃娘娘不敬,就不怕娘娘砍了你的脑袋。说着又将目光转向德妃娘娘,不解的问 道:娘娘,你与这贱人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怎么如此对她贱人虽然下贱,可是到底是条性命,若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于娘娘的名声可是不利。
任清凤苦口婆心的劝着:娘娘,居上位者应该以德服人,娘娘,有什么事情,好好的说不好吗怎么一出脚,就将人踹得吐血啊。
德妃娘娘是在宫斗中打滚出来的,被任清水喷了这么一口血后,情绪反而沉淀了下来,任由身边的宫女帮她将脸上的血迹擦去,又弯腰察看了任清水一番,示意身边的宫女将她抱了进去,请太医过来。
等忙好了这一切后,德妃的冰冷目光才落到任清凤的身上,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冰水中冻过一般,充满了阴寒:我倒是小瞧你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一刻都不能留了,不过是三言两语之间,就搅合出这么大的风浪来、
德妃的背脊涌起一阵又一阵的寒气,那寒气顺着背脊到胳膊,一路蔓延,几乎要让她打冷颤,这是她每一次面对威胁时的本能反应。
将她拿下,杖毙
虽然心中有些担心青轩逸会追究起来,可是她到底是德妃,是鲁皇最看重的妃子,又和他有着那样的血缘关系。
难不成他还能要她为个民女抵命不成
这么一想,德妃娘娘的心意就更坚定了。
不要命的尽管来久居上位的杀伐果断,任清凤的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抵抗的,目光这么冷冷的扫过那些冲上来的宫女,阴寒森冷的让她们的步伐都踉跄了一下,心下惴惴不安。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德妃觉得眼前女子实在是太过妖孽了,怎么这些往日里最听话不过的宫女,今日却一再延误她的命令,难不成她真的是妖孽不成
德妃阴恻恻的声音将宫女唤醒,她们都是德妃身边伺候的人,自然清楚德妃可不是外面传的那般善良无害,想到可能会有的惩罚,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个个脚下不停的冲了上去。
正当任清凤打算大展身手的时候,就听到一道熟悉而又清冷的声音:刺客潜伏宫中,刺杀德妃娘娘,你带人去保护德妃娘娘。
朱雀身如闪电,手掌一挥,那些冲上来的宫女们就倒下两个,而另外几个,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也不用朱雀动手,自个儿就瘫倒在地,连求饶都不敢。
秒杀,绝对的秒杀
话音刚落,任清凤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然后被人拥着扬长而去,自始至终,青轩逸都没有看德妃一眼。
这样就行了
饶是任清凤这等淡定人物,也为眼前急转直下的剧情感到诧异不止。
逸儿德妃娘娘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颤抖。
任清凤感觉到青轩逸的步伐微顿,然后听他冷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看在母妃的面上,今日我饶你一命,若是再对她出手,我必将你挫骨扬灰。
挫骨扬灰
青轩逸居然用了这么激烈的字眼,德妃娘娘目光扫过倒了一地的宫女,落在那相拥而去的背影上,眸光如同毒蛇一样,闪着肃杀的杀意。
她错估了这个贱人在青轩逸心中的重要性,可她越是重要,自个儿就越是无法容下。
任清凤被青轩逸拥在怀中,无言的依偎着,不问,不挣扎,只是紧贴在他的胸口,默默的分担着此刻从他身上散发而出的哀伤。
虽然青轩逸什么都没说,面色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异色,可是任清凤却能听到他的心在哀痛着。
她是我母亲的孪生妹妹。
再任清凤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青轩逸忽然启唇,缓缓的说道:你说一个男人怎么能如此卑鄙口口声声在怀念爱人的同时,怎么能就爬上她妹妹的床这样的爱,肤浅的让人恶心。
我 的母妃,是世间最柔美的女人,拥有世间最纯净的灵魂,她原本可以在民间悠然绽放,寻一个普通男人,一夫一妻,快乐到老,是那个男人,用甜言蜜语,山盟海 誓,将她骗回了宫中,却又不好好珍惜,左拥右抱,让她郁郁寡欢,最后更是中毒身亡,凋落在宫中,却又在她死后,做出一副深情来。
他清冷俊朗的面上,扯出一抹讥笑:他若是真的情深,又怎么会不护她周全他若真是情深,又怎么会不护我周全他的深情,不过是闲时,偶尔的探望,不过是心情好时的一点赏赐。
可就是这么一份虚情假意,还非要找一个替身来恶心我,若不是德妃身上留着和我母妃一样的血,若不是德妃还算知道进退,这些年一直龟缩在她的宫殿,没出来恶心我,我又怎么会容她猖狂至今。
原来这才是德妃娘娘喜静的原因,这也是德妃娘娘今日得以全身而退的原因。
任清凤只是静静的听着,豪门贵族的大宅门中,那一处没有爱恨情仇,更何况这深宫内院。
青轩逸看似冷淡,最是痴狂,想必这等性格就是传承了皇贵妃,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在三宫六院之中生存
倒是可惜了皇贵妃那等玲珑琉璃的人儿,居然葬身在男人的薄情之中。
任清凤不舍青轩逸沉迷过去,在他神色略显恍惚之中,开口道:逸,我想听你弹琴。
青轩逸立刻来了兴致,清冷的眼中散发出灼灼光芒:再叫一声听听,我喜欢你这么叫。
任清凤又柔柔的叫了一声,叫的青轩逸的一颗心都软成了水,直觉的心里甜甜的,像是含了糖似的。
红日沉下,明月渐起,青轩逸拥着任清凤漫步在桃花林中,将所有的喧闹都阻隔在外。
青轩逸抚琴,任清凤举着夜光杯,饮着琉璃血色的葡萄酒,皎白的月光落在那血色之上,倒映出一轮血色的明月,如同那曾经让二人悲痛欲绝的雨夜,让人升起淡淡的伤。
一曲凤求凰终了,青轩逸墨玉的眸子凝结在她的身上,似一轮浅月,端起面前的葡萄酒,一饮而尽:今日晚宴,我想让父皇为我们赐婚。
你就这么想娶我任清凤瞧着眼前面如冠玉,眉如墨画,却以变态闻名的青轩逸,笑的风轻云淡:聘礼几何
他是天下皆知的变态。
她是天下闻名的丑女。
嗯,丑女嫁变态,听起来似乎不错。
倾国而聘青轩逸的声音清澈如泉水,仿佛能洗涤人的灵魂,哪里还有一丝一毫传说中的戾气。
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可是其中的渴求却是显而易见,这个男人总是能拨动她心灵深处最柔软的那根弦,让她忍不住为他柔软。
这样啊女子的眉头亲亲的挑起,有着一丝狡黠和坏笑:那你去我家提亲吧
惊才绝艳的鲁国太子,求娶十恶不赦的丑女,想必丞相府的那些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定会十分的精彩。
她忽然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了。
好青轩逸的语气欣然之极,只要她肯嫁他,怎样都行。
正是谈婚论嫁的好时候,朱雀的声音忽然在桃花林外响起:殿下,任五公子来了。
任清凤心头一喜,清云来了,极快的站起身子:咱们回去吧说完,也不等青轩宇,独自飞身离去。
青轩逸瞧着那如蝴蝶般而去的少女,心头升起一丝烦闷:此刻可是他求婚的重要时刻,怎么她居然半路退场了,他可是打算将凤求凰弹上十八遍的啊
该给这个小女人一点教训。
青轩逸忽然高声问:既然让我去你家提亲总得告诉我娶得是谁吧
任清凤飞离的身子一坠,差点栽倒在地,这个鲁国上上下下推崇称颂,几乎完美无缺的人在她的面前为何如此的别扭,连清云的醋都吃,真是个货真价实的醋坛子。
不过,她喜欢。
因爱而醋,这男人是真的,很喜欢,很爱她。
既然如此,她纵容他一回,又有什么不可以
任清凤清冷的唇角,弯弯的勾了起来,轻笑如银铃:我乃十恶不赦,天下第一丑女任清凤是也
青轩逸因为她的回答,心中的那点郁闷骤然而消,委屈一扫而空,抱琴而起,脚下一点,追着任清凤而去。
桃花苑今夜灯火通明,不比皇宫的其他任何一处来的冷清,平日里难得见一个人影,今夜却见下人们捧着来来回回,步履匆匆的穿梭,将小小的竹屋妆点的喜气洋洋。
院子里地上立着的灯柱,檐下挂着的琉璃灯,都跳动着明亮的火光,如同竹屋主人,那眼中明亮的光芒。
虽然一切还是宁静一片,没有因为人来人往,而有一丝噪杂之声,可是任清云却觉得这桃花苑却仿佛活了过来,一派生机勃勃。
任清云的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任清凤离开之后,将他托付给青轩逸,这桃花苑,他来来回回不下一百次,自然知道这里是如何的灰败,即使春日桃花盛开,却只能给人一潭似水的感觉。
看来是真的,真的是姐姐回来了。
任清云快步的冲了进去,也不等宫人给他开门,他直接从篱笆墙上跳了过去,迫不及待的要见任清凤,可是当他走到门前,却有种近乡情怯的害怕,步伐忽然变得沉重,怎么都无法提脚。
清云,怎么不进来熟悉的声音传到耳里,任清云双眼放光,眉眼顿时都飞扬了起来,是姐姐的声音,没错。
浑身立刻充满了力气,迫不及待的推门,脚步轻飘的都要飞了起来。
白虎盯着任清云的目光有些诧异,这一年多来的相处,任清云给他的印象是年少早熟,沉稳十足,没想到听到任二小姐回来,居然会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刚刚任清凤那句穿透长空的天下第一丑女,任清凤是也,足以让他们明白那绝美似仙女子的身份。
原来自始自终都是一个人啊难怪对任二小姐情深似海的殿下,一见她就再次陷入痴狂。
任清云推门而进,入眼,是一身蓝衣,含笑,坐在竹椅上的少女,面容精致,五官明艳,整个人有着优雅华贵之气。
虽然很美,但却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可是,那一双如同古井深幽,却潋滟生波的眸子,却还能找到一丝旧时的痕迹。
姐姐他的语气略带迟疑。
嗯,还能认得姐姐,也算我没白疼你一场。灯火映在少年画一般的眉眼,好一副温暖宁静芝兰玉树的公子之态。
看来,这一年,逸将清云照顾的很好。
你还知道你是我姐姐啊任清云也不管自家的姐姐外出一圈,怎么老母鸡变鸭了,反而开始发飙。
有 你这样做姐姐的吗一句话不说,自个儿就悄悄的离开,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要我这个弟弟,嫌弃我拖累了你。你这一走,就是一年多,也不知道送个信回来,你知 不知道,你坠崖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我少年想起当时听到她死讯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此时还能感到心中的那种刺痛。
任清凤失笑,上前,抬手,宠爱的摸了摸身量已经超过她的少年的头,温和的说道:好,是我不对,我不该丢下你,独自一人离开。
见任清凤忽然变得如此好说话,而且还笑得如此温和,刚刚还长眉倒竖,脸黑如炭的少年一下子慌张起来。
怒气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抬眼看她,握着她的手,满面焦急道:姐姐,你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一年多卧床的日子,几番生死边缘,她对在乎的人更加在乎了,看着任清云如此焦急,手指抚着他的脸,淡淡的道:没事
怎么可能会没事
任清云看着一年多不见的任清凤,眉头渐渐的蹙了起来。
虽然姐姐说话的时候,表情是风轻云淡的,可是眼神却是幽深,暗不见底,仿佛几经生死的淡漠。
任清云心中一痛,眼中潮湿几乎滚成珠儿,落下,像是小时候,每一次饱受欺凌之时,他紧紧的抱着任清凤的腰:姐姐,你是不是吃了很多的苦是不是受了很多的罪你是不是伤的很重,很重,你告诉我啊声音已经有了哽咽,哪里还有平日沉稳的模样。
任清凤抚平他蹙紧的眉心,对着他微微一笑:没吃什么苦,也没受什么罪,只是伤了腿,不方便行动。
青轩逸站在门前,瞧着那拥着任清凤的少年,不明白往日里瞧着异常顺眼的少年,今儿个怎么就怎么都看不顺眼尤其是放在任清凤腰间的那双手,实在刺眼的很。
他面色不改的靠了过去,对着任清凤道:晚宴快开始了,你去洗洗,换身衣裳,咱们一起走。
不着痕迹的挤进任清凤和任清云之间,看着任清云的手离开任清凤的腰间后,发现这孩子看起来又顺眼了一些。
笑吟吟的对着任清云道:你先容你姐姐换身衣裳,今儿个,你们姐弟都住在桃花苑,咱们三个秉烛夜谈,好好聊聊。
任清云点头,看着任清凤站起身子,朝内院而去。
青轩逸也目送着任清凤的背影,眼神慢慢的变得犀利起来,他可没有忽略,任清风刚刚那浑身暗沉的气息,看来他该好好查查,这一年多来,任清凤到底遭遇了什么。
若是谁不长眼睛对他的凤凰不利,他不介意拿起屠刀,将一切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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