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恶太子妃

123.峰回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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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担心,任清凤彷如不曾瞧见,声音冷漠如冰,丝毫不见畏缩之态,连自称都不肯用了。
长公主此时也开口道:我也正打算找皇上说个喜事,任三小姐和唐公子两情相悦,要成就一段美好姻缘,我寻思着男未婚,女未嫁,可不正是天作之合,我打算求着皇上赐婚,成全这对男女。这般做,也算是给今儿个这龌蹉的事情,上了色,润了笔,日后总能见见人的。
什么让清水嫁给一个断了子孙根的废物。
德妃娘娘面纱下的脸上,怒气冲冲,气的鼻孔冒火,这个老妖婆,她存的什么心啊,还说什么两情相悦,就唐若昕那废物,还知道什么叫两情相悦。
长 公主年岁渐长,这眼力劲儿都退步了,哪里瞧着任三小姐和唐公子两情相悦了更别说这记性了,什么男未婚,女未嫁,长公主怎么忘了,皇后娘娘仙逝前,可是给 任三小姐定了人亲事。德妃娘娘原本想说人选,可是想到禹王现状,她怎么也不肯说出禹王二字,若是这老妖婆到时候一直咬着这话不放,难不成非要将 清水嫁给疯癫的禹王吗
正所谓前有狼,后有虎,青轩宇和唐若昕,哪一个都不是良配,瞧了一眼虽然淡漠,却威严自成,风华绝代的青轩逸,德妃娘娘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怎么就没成功呢
德妃娘娘确定任三小姐与禹王的婚约还未曾解除,怎么前些时间,我听说二人的婚约已经取消了。长公主眸中幽光粼粼,似有寒气浮在表层:若是亲事未曾解除,那今儿个这事情就难办了。却不说难办在何处。
德妃娘娘却是心中一惊,面色一白,若有所思,瞧了床榻上那隆起的一团,心下微微有些忐忑不安,仿佛她忽视了什么,只是此时,她没有时间沉淀心情,细细的思考。
就在她神情不安之时,任清凤忽然开口:娘娘,若是你不打算先行,那我就不好意思了。
怎么能让一个低贱的民女走在自个儿的前面
涉及到自个儿的颜面,德妃娘娘立刻摆出一种霸气测漏的姿态,走在了最前面,昂首挺胸,却骗骗走出,一副尊容华贵的模样。
事情已经闹到了这样的地步,彼此之间都已经撕破了脸,谁也不再藏着掖着了,两方都要闹到鲁皇的面前,这时候,谁先开口,自然就能取得鲁皇的第一好印象。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大殿,依旧是歌舞升平,鲁皇笑的和煦,若不是知晓他已经中风,只怕笑容这般温暖,众人也只会当他是和善的老人。
皇上。德妃进了大殿,只是百转千回的叫了一声,似是夹杂了白砂糖,似甜似滑,似柔情万千,即使隔着面纱,却能感觉到德妃娘娘双目的凝视。
爱妃,何事感受到德妃无言的柔情,鲁皇扫了青轩逸和任清风一眼,才缓缓地开口。
德妃未语先叹,半响之后才幽幽的说道:皇上,今日原本是大喜的日子,臣妾不该用琐事烦您,可是臣妾臣妾却是忍不下去了。
德妃说道这里,语气变得颓废一场,隐隐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皇上,今儿个众位大臣也在,臣妾就索性舍了这张脸,将此时好好的说道说道。
德妃似是委屈万分,吸了吸鼻子,道:臣妾来自民间,诸多事情都是进宫后学的,承蒙皇上信任,将后宫交给臣妾打理,臣妾随不敢说条理分明,可是却也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马虎,就怕辜负了皇上的信任。
表 完了忠心,继续说道:可是今儿个,太子殿下一开口,就要说什么要皇上收回臣妾打理六宫的权限,长公主亦是同样的意思,就是这位随太子殿下进宫的姑娘,对 臣妾也是轻视异常。皇上,臣妾不是告状,更不是指望皇上替臣妾讨什么公道,只是心中有些悲凉,养儿防老,臣妾自进攻宫后一直未曾生下一儿半女,日后怕是连 个依靠都没有
听德妃说到此处,鲁皇的面色有些动容,他想到德妃为何未曾生下一儿半女,那是当年他遇险时,她替他挡了一刀,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腹中的孩子却小产了。
想到德妃娘娘对他的心意,鲁皇的语气更是柔和,淡淡扫了青轩逸等人,虽然极淡,虽然中风,可是帝王的威严却是依旧,嘴中更是安慰道:爱妃,长公主和逸儿不过是玩笑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不能拿长公主出气,也不忍对青轩逸如何,可是不表示会不能,不忍对任清凤如何,德妃娘娘目光落在任清凤的身上,极其淡然的说道: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轻视后妃之罪,不可不追究。顿了一声:来人,拖下去重责
德妃娘娘的身上,仿佛也有悲悯的气息,只是同时,任清凤却能感受到那股极淡,却极为真实的得意。
跟她斗,还嫩了些,她陪了皇上这么多年,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自然知道该如何开口,打动他那钢铁心中,微微的柔软之处。
人倒霉,喝凉水都能呛到自己,今儿个,她是遭了什么小人,怎么个个都要拿她开刀,难不成,她脸上写着,我是柿子,都来蹂躏,欺辱我吧
任清凤的眸光慢慢的变冷,没想到鲁皇如今居然变得如此昏庸,偏听偏信,连问都不问一声,居然就要将她拖出去重责。
青轩逸当即脸色就沉了下去,就要跳起来,任清凤却给了他一个眼色,示意他莫要轻举妄动。
虽说鲁皇现在不过是掉了牙的老虎,已经不足为惧,可是只要一日他坐在皇帝的位置上,就容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不敬。
而且,杀鸡焉用宰牛刀,德妃这点伎俩,她还没看在眼中演戏,她比德妃娘娘要高杆的多,今儿个她已经连演了两场大戏,效果都很不错,再来一场,自然也为难不到她。
任清凤也不挣扎,任由侍卫将她拿下,一双美眸情绪万千,似挣扎,似迟疑,像是有什么重大的问题,难住了她。
可是很快,她的眼睛射出极亮的光芒,似是下定了决心,任清凤忽然扯开嗓子:皇上,民女冤枉,民女不过是发现德妃娘娘谋害皇上的事情,所以才不自觉的流露轻视之意,还请皇上明察。不诋毁,只是似有若无的释放眸中信号。
这么惊天动地的一番话说完之后,任清凤却对德妃娘娘露出一个轻轻的笑容,她的笑容,看起来那么镇定,那么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自傲。
几乎德妃娘娘一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事情似乎变得出乎她的控制了。
谋害皇上
这四个字一出,大殿之重,中立刻鸦雀无声,空气骤然一紧,一直得得意洋洋的德妃闻言,脸色大变,她猛的抬头,直直的怒视着任清凤:你休要满口胡言,含血喷人
我 有没有含血喷人,娘娘心里最是清楚。任清凤面色诚恳的看向鲁皇:皇上,民女与德妃娘娘素不相识,怎么会害她,又怎么会无缘无故诬陷德妃娘娘,而娘娘一 直以来贤名在外,怎么就忽然非要为难民女,说到底,不过是今日民女进德妃娘娘宫殿时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德妃娘娘几乎要气的吐血,她向来就是说谎不眨眼间,什么样的谎言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她还以为自个儿是说谎的鼻祖,可是此刻才知道,比起眼前的女子来,她那点功力根本不够看。
眼前女子睁眼说瞎话,却能说得跟真的似得,若不是她是当事人,清楚的知道,她的宫中根本就没有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只怕她也会跟着信起来。
她倒要看看,这个女子怎么胡扯下去,德妃娘娘十分有自信,她的宫殿被守的滴水不痛,难不成这个女子还能有什么通天的手段陷害她不成
任清凤看了一眼胸有成竹的德妃娘娘一眼,嘴角勾了一下,随即舒展:自信是好事,可是过分的自信就等于夜郎自大。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鲁皇的脸色黑沉暗淡,显然对任清凤的话,生出了怀疑来。
这就是皇上,再多的宠爱,也比不得他的身体,他的江山,他的性命来的重要。
民女看到了一枚铜镜。任清凤语气肯定的说道:一枚被藏了巫蛊之术的铜镜。
巫蛊之术,对任何一代帝王来说,都是极不能容忍的。
巫蛊之术藏于铜镜鲁皇喃喃自语。
皇上,民女听老人说,若是将人的生辰八字,藏于铜镜之中,就能将其魂魄收去,其人就会面色透青,四肢无力,身子无法动弹。
任清凤每多说一个字,青轩逸紧握的手就松一份,等她这番话说完的时候,他握拳的手,就已经完全的松口,整个人那种紧绷的气息,也变得松散了不少,看向任清凤的目光带着几分笑意他已经知道任清凤在做什么了。
她总是不断的给他惊喜,每一次都以为山穷水尽,可是下一刻,她却能让前路变得柳暗花明。
德妃娘娘的脸色变了,大变,眼前的女子敢如此清楚的说出来,只怕已经做了安排。
好在她遮着面纱,才能隐藏这份勃然变色,她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看着鲁皇道:皇上,臣妾原本不过是无根的浮萍,得蒙皇上垂青,才有今日的荣华富贵,皇上是臣妾的天,臣妾怎么会谋害皇上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的面色似有些微的松动。
青轩逸开口道:父皇,此事想要弄清楚,实在再简单不过,只要让人去德妃娘娘的屋里搜查一番,是血口喷人,还是确有其事,就能弄个水落石出了。
一 直如隐形人存在的贤妃娘娘,忽然轻柔的说道:德妃姐姐,我是相信你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只是事到如今,德妃姐姐还是让人搜查为好,身正不怕影子斜,若 是不让人搜查,只怕这事情一辈子都要落人话柄。德妃姐姐这样玉做的人儿,怎么能担上这么个污名,若是要还姐姐一个清白,也只有这么一条路,到时候真相大 白皇上自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皇帝原本柔和一些的目光,顿时又变得凛然起来,眼中闪过怀疑的目光,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德妃没鬼,为何不愿意让人搜查
任清凤忍不住多看了贤妃一眼,微垂的眼帘,遮住了眼中的笑意:意外的朋友啊
贤妃娘娘,我的这出戏,可多亏了你精彩表演,有些话,还是需要一些特别的人去说,才能得到最想要的结果。
贤妃娘娘虽然长得不差,打扮的也很得体,可是比起艳光四射的德妃娘娘来说,贤妃就落了好多个台阶,就图如同鱼刺与鱼骨头的区别。
任清凤趁机道:贤妃娘娘说得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德妃娘娘你心中没有鬼,还是让人搜搜为好
长公主忽然眸光微红的看着鲁皇:皇弟,不管是与不是,你就让人走这一遭,你说你,之前身子一直健康的很,怎么就忽然之间变成眼前这也太邪乎了一些,以前,我就寻思着是不是有些不对的东西
连感情牌都打了出来,鲁皇就是刀枪不入,也该松动了些,让身边的太监,领着人去了德妃娘娘的宫殿。
随着时间的推移,德妃娘娘心中的底气,越来越少,到最后,心头是噗通噗通的跳,目光一直注视着大门的方向。
很 快,搜查的太监就带着人进来,手中拿着一枚铜镜,呈上,记挂着任清凤说得会将其人的魂魄吸进去,也不敢正面朝着鲁皇,而是背面对着鲁皇,指着铜镜边缘隐晦 的如同图案的小字:皇上,这是从德妃寝宫搜出来的铜镜,奴才等细细研究了一番,发现这些图案,正是皇上的生辰八字。
鲁皇只看了一眼,就勃然大怒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德妃,面上无限愤怒:贱人你这该死的贱人
这铜镜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之间冒出这些图案般的生辰八字在
怎么她用了多年的铜镜,会忽然之间冒出这些东西来连她都未曾发现过。
这定然是青轩逸带回来的小贱人动的手脚只是她的宫殿,不敢说固若金汤,可是也不是能随意不惊动宫女侍卫就能进去的。
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还是先将自己摘出来为首要条件。
如今的情景,也只有铤而走险了。
皇 上,臣妾冤枉啊德妃拼命的摇头:皇上,臣妾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怎么会谋害皇上,臣妾又无儿无女的,谋害皇上又有什么意思臣妾得皇上恩宠,已经 有了打理六宫事务的权利,女人做到臣妾这份上,还有什么好奢求的而这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臣妾谋害皇上
她猛地高高的仰头,也不知道,是动作太大,还是幅度太大,她面上的面纱,就那样滑落了下来,一张绝艳的面孔,就那样猝不及防的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
大殿中骤然之间,响起无数道抽气声朝中不少大臣极其亲眷是看过皇贵妃的,此时再瞧见德妃的容颜,就知道是什么事情。
看着眼前那留着泪,默默看着他的女子,鲁皇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
那一天,也有一个女人也是这样,用布满泪水的脸,晶亮如秋水的眸子,这样看着他,就等他一句话一句,我信你,最简单的话。
当时他是怎么做的,鲁皇脑子抽抽的痛,使劲的甩头,这才依稀想起来:他几次启唇,却未曾吐出一个字,然后神色黯然,默默的离开。
再然后,往日鲜明的女子,最后变成了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而他也最终弄清楚她的无辜,可是逝者已逝,他终究是满心追悔,满心不甘,却毫无办法。
难道,他要再次重复那个悲剧吗
鲁皇从情感上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是事实却容不得他推诿铜镜是从她德妃宫拿出来的,也是他熟悉依旧的。
来人,将德妃娘娘打入天牢,等候朕亲审
一锤定音,拖出去的人,变成了德妃娘娘。
不过,好歹皇上还顾着几分夫妻之情,没有即刻砍了她的脑子。
德妃娘娘怎么都没有想到,世情变化太大,她刚刚出门时,还是后宫最受宠的德妃娘娘,可是转眼之间,她却落得进入天牢这等悲惨的下场。
自始自终,德妃娘娘连提任清水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带了下去。
而她,是个知轻重的,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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