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美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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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噩耗连天2020年4月25日一辆轿车从匝道爬了上了高速,却突然加大了油门,在路上狂奔,陈月和董洁坐在正副座上,陈月虽然有点泪光晶莹,但还是忍住悲痛心情开车,而在副驾上的董洁却用一支手在揉搓着额头,闭着眼睛在想心事。
上午看到刘易从公园里跑出来后以为他去郑秀家去道歉,毕竟是情深似海,只要刘易服软,郑秀如何也装不起来,就是为了自己和刘易的乱事两个人再谈崩了,那也就只能算了,刘易要是走就走吧,就他那个样,在外面也是干不好,说不定在外面受挫折了又想起在机关干的好。
中午,自己在饭店的酒桌上已经跟陈月商量好,让她做内应,扣住刘易的辞职信或者其它的不良消息,自己在这面随便求个部长跟人事局长打招呼,就说有个紧急情况,省里抽调一批人研究理论材料,刘易已经被借走了,回来日期未定,情况也要保密,虽然有点牵强,但也能延缓时间,他那个职位可有可无的,还有陈月照应着也没问题。
等过几天,他妖作够了,估计也就想开了,然后无论是自己还是陈月出马,一个小手段就能把他乖乖地搞定,还是陈月去吧,她柔情似妖,早已经把化骨绵掌练到了第九层,一招就能把刘易弄个死去活来,无论刘易去哪,把他弄回来牵宠物狗一样的容易。
吃完饭两人分手,自己回单位等消息,而陈月回家把手机电脑qq都开着,坐在阳台前搞侦察,等了小半个下午,陈月打电话来说什么也没看见,谁也没上qq。
当时还猜说不定两人和好了,都跑刘易家去了呢,但自己和陈月都没法给刘易打电话,要是让郑秀知道岂不是火上浇油,陈月又回单位看刘易上没上班,见还没来,然后搞了个小手段,用单位的坐机给刘易打电话,陈月想怎么说那是有的是说法,就是当郑秀的面,她也能从容不迫的说得义正言辞,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没想到刘易不接,当时也没多想,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两人分手,然后晚上陈月在家盯住郑秀,自己再去刘易家去一趟,放下身段,也搞陈月那一套,凭自己的手法,那刘易再坚强也得变成绕指揉。
剩下就好说了,已经给他设计好路子了,几个地方都可以去,就看他自己的想法了,说不定还得是自己帮他拿主意,估计陈月知道要把他调走,还得跟自己生气闹一下,但为了爱人的下一步,哪个女人都得做出牺牲。
郑秀离开了刘易就剩自己和陈月争了,那妖精小妹子只要能忍受自己就让她吧,自己以后的婚姻生活也幸福不了哪去,有了刘易这一份真爱也就够了。
没想到三点多钏接到郑伟悲痛欲绝地打了一个电话,说郑秀在省城的桥上出交通事故了,说是驾驶员叫陈诚,问刘易在不在?说给刘易打电话也不接,是不是交警搞错了,可能是刘易借用别人的身份证什么的?自己当时就傻了,只好说帮找找。
放下电话知道交警没搞错,死的另一个人就是陈诚,没想到郑秀还是跟陈诚走了,那刘易在哪呢?给他打电话也不接,一定不会在家里,上午不就躲出去了吗?没想到他竟然回话了,一问真的在家里,臭骂了他一顿之后与陈月上车去省城处理郑秀的后事,郑伟已经在路上了。
他还不知道陈诚是谁,自己去了怎么也得解释陈诚和郑秀的关系,而刘易就不要去了,他估计是无法面对郑伟的脸色和郑秀的遗体的,就在家等着吧。
唉,怎么会这样?我不领刘易进这个圈,他也不会认识郑秀,虽然郑秀不认识他也会遇上陈诚,但陈诚用不着来北方接人,也不会出交通事故,这事究竟怨谁呢?怨自己,怨自己有了真爱不值得珍惜,怨自己有了真爱拱手让人,刘易不也是这样吗?他不仅仅是自卑,也是真心想为郑秀好,那个借口就是真的,他也是真心希望郑秀能去京城,虽然他十分讨厌陈诚,但他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郑秀上陈诚的车,那感觉与当年送刘易去会郑秀是一样的吧?那不仅仅是哭就能解决问题的。
董洁还在车座上闷想,手机却突然响了,掏了一看,是白金城,他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刘易不接你的电话你就打我这来了?还是找陈月?但陈月的手机是开着的啊?先接吧。
董洁长叹了一口气,接了电话,白金城在那边说了几句话,董洁一句话没说,突然呆住了,手里的手机从耳朵边上掉了下来,却没有去捡,手还在空举着。
陈月一看不好,却不知道又是什么坏事,忙把车停在停车道上,这才急问道:“姐姐,什么事?你快说啊?”
董洁的眼睛痴呆着望着前方,手已经放下了,呆呆地说了一句:“刘易跳楼了。”
陈月也呆住了,天啊,自己最不想知道的结果终于发生了,刘易背负着三个人的爱情压力终于把他压跨了。
郑秀的死让他失去了最后的一丝希望,虽然他谈不上最爱郑秀,而郑秀也是他主动推出去的,他希望她能幸福生活,先与她做个了断,然后是自己和董洁,他其实一个都不想娶,其实是不敢娶,他的自卑打败了他的自信,他宁可回旧家去扫楼道,去医院当护工,甚至要去混黑社会也不想再来这个圈混了,他始终认为是他害了这三个女人,而他在想办法挽回,把他心爱的女人一个个都送上幸福之路,没想到最先送走的郑秀真的走了,他良心是真的过意不去,而以死来赎罪。
他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想想还有两个女人在为他伤悲,甚至是在为他等待,等待他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一切都迎刃而解,而他却是等不起了。
他这种身份靠苦干永远也起不来,靠女人他又丢不起那个人,他最终的选择就是离开,而这三个女人每一个都是心理负担,以他的良心未安排好是不会走的,没想到他的计划因为郑秀的死中途夭折了,他也没信心再搞下去了,就这么走了。
也许是想追随郑秀而去了,去到另一个世界再追,或者再给她另一个幸福的生活,那里也许没有领导,没有官场,没有京官,没有潜规则,没有不平等,没有永远无穷无尽的考试,没有永远也不够花的钱,没有永远治不起的病,没有永远丢不起的人。
对于郑秀和刘易这样的人来说,死后也应该是上天堂吧?那里只有永远灿烂的阳光,永远鲜艳的花朵,永远洁净的河流,永远清新的空气,永远的悦耳动听的鸟叫,直至永远无限的幸福。
而我为什么不去呢?在那个幸福的地方郑秀也会原谅我吧?我为什么不让刘易知道谁是最爱他的人呢?是我,陈月。
陈月并没有哭,只是在发呆,痴呆中的陈月突然声嘶力竭地狂喊了一声:“刘易!”
然后发动了汽车,推上了前进档,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汽车像箭一样直奔前面几十米外的大货尾部就撞了过去。
陈月的大叫惊醒了也在痴呆的董洁,刘易这个结果自己其实已经想到了,自己对他的怒骂一定会让他无地自容,无脸再活,当时自己是太冲动了,自己以前对他的办法都是刚柔相济,让他警醒,但这次是太过了,而且没时间挽回,自己叫上了陈月上高速就是个错误,必须让陈月先调头去找他,防止他干傻事,剩下的再说。
但自己怒气未消,刚想到这的时候就已经无法挽回了,自己逼他逼得太紧了,而且等待的时间过于漫长,对他来说,根本就看不到希望。
郑秀的死是个导火索,即使郑秀不死,他把陈月和自己再送一程也可能是这个结果。
他太累了,自己与他在一起干活和快乐的时候怎么也不说累,他曾经说他死也愿意,如今他真死了,却带着未了的心愿。
世界上一切事情都能挽回,唯有这死亡无挽可回,剩下自己和陈月怎么办?
陈月已经死一次了,再死也不会再乎,而自己没了刘易,好像也没什么奔头。
自己难道不累吗?自己在官场、酒场、舞场、商场之间转难道不累吗?自己唯一的快乐事就是与他一起干那事,而且心甘情愿兴致高昂地与他疯狂。
如今他也走了,生命还有什么快乐可言,该有的自己都有了,即使没有将来也一定会有?自己当年进这个圈的时候只是想要,想要争强,却不知道到底要什么?到底想要争到什么高度?自己为了追求那些本是无用的东西却放弃了自己最珍贵的爱情而导致了这个结果,自己才是真正的罪人,但自己怎么赎罪呢?董洁刚想到这,却听陈月大叫一声,然后看她发动汽车要撞车,董洁看她动作不知哪里来的想法一把关了陈月的钥匙门,汽车虽然飞快地冲出,却没了后力,前面的货车也在狂奔,最终没有撞上,汽车压在两道中间停了下来。
反应过来的董洁用右手冲陈月的脸上狠狠扇了一耳光,却打在陈月脸的正面,当时把陈月打个鼻出血。
董洁再看车外,有一辆大货车从后面上来擦车而过,副驾上的人透过车窗大骂:“操你妈的,傻逼。”
估计司机鼻子都要气歪了。
董洁再看陈月鼻子出血,眼泪却下来了,一把抱住自己大哭,而自己这个时候也想哭,却不是时候,忙推开陈月,下了车,把陈月从驾驶座上弄下来,推入后座,自己坐上了驾驶座,扔给她一盒纸巾,发动汽车在公路上找个能转弯的隔离带空隙,掉头往回跑。
现在离刘易最近,只能先管他了,自己也是个新手,跑高速也没什么经验,但出事就出事吧,让我们四个死在一起,也无所谓了,人死还不是早晚的事吗?
想到这里脚下又加重了一些。
坐在后座的陈月终于哭够了,鼻血混合着眼泪弄了个满脸花,一边抽泣一边哭说:“姐,你再想个招啊?”
董洁从后视镜里看到陈月的花脸吓了一跳,咬咬牙又深叹了口气,三条人命远隔几百里在那躺着呢,人都死了我还有什么招?但也得劝陈月说:“刚才白金城来电话,只说是跳楼,没说死没死,也许还没跳呢?”
陈月一听董洁这话,马上来了希望,手忙脚乱地去找手机,颤抖着说:“我给他挂电话,他最爱我,他一定不会死。”
董洁怒火上升,冲陈月怒喊了一句:“你别混了!”
陈月又呆住了,董洁只是骗她,让她情绪稳定,其实刘易早都死透了,刘易家住六楼,谁从六楼跳下来不死呢?陈月再也没话,倒在后座上继续痛哭,而董洁的眼泪也下来了,不得不一边用袖子擦眼泪一边加速开车。
自己的关系比陈月更近,两人一起考试一起来这个圈混,一起照顾病人,在十月长假几天没见面之后,自己毫不犹豫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刘易,不仅仅是因为陈月带动,而是因为感觉情已到,心已开。
虽然有郑秀,但觉得自己这么做也值,自己在官场这么久,天天面对是道貌岸然,外忠内奸的高官。
自己一个小白人,就是靠美貌和智慧来这里混,智慧只会让人欣赏,解决暂时的危机,而美貌才会令人心动,解决实质的问题,自己早晚有一天也会被逼上那个道,还不如给了刘易,然后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被潜一下,也能心安。
而与刘易在一起做的时候他简直就是在拼命,用陈月教的那些坏招不把自己弄得跪床上求饶他绝不罢手,只有那个时候自己才觉得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才没有了任何的思想负担,摘去了所有的伪装与面具,放弃了自己所有需要思考的事情,而心甘情愿去被刘易征服。
刘易的怀抱和床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这才是真正的幸福快乐,自己当时真的后悔给他介绍了郑秀,而刘易与自己做的时候却没有任何思想负担,他一直觉得这是应该的,是对自己的奉献,永远的报答,只要自己高兴,他累死也心甘。
如今,他真的死了,却死的相当不值,相当的令人痛恨,自己的下一步还要怎么办呢?爱人死了自己也要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了吧?而没有灵魂的人在哪里生存还有什么意义呢?半个小时之后,两人来到刘易家的楼下,警察已经将刘易的尸体抬走了,只有几个治安员仍在处理后事,但仍有许多人围在外围指指点点,谈三说四,人事局的几个同事也在楼下等着董洁。
陈月看到地上有一小滩血,一下子跪倒在地,这次一滴眼泪也没有了,直接昏了过去,几个同事上前抢救按人中撤嘴巴。
看陈月的大花脸也吓一跳,都心想这陈月怎么了,平时没看出来他们两个这么深情啊?董洁看了之后也没心情再哭,掏出手机给郑伟挂了个电话,只澹澹地说了一句:“刘易也跳楼了。”
郑伟在那边“啊?”
了一声,也没它话,摞了手机。
丧女之痛又搭上二条说不清关系的人命让谁也说不出话来。
董洁再看陈月却已经醒转,又放声痛哭。
这时白金城从楼上下来,看到二人,也只悲痛地说了一句:“你们两个上楼去看看吧,还有东西送你们俩。”
董洁一愣,心想刘易还会有什么东西?一时也想不到,坐在地上痛哭的陈月却来了精神,一听有东西相送,忙抹了一把眼泪,也不等董洁,起身大步就上楼,董洁也只得在她身后跟随。
二人来到房中,只见有几个局领导和两个警察在屋中站着,正在背着手说话,见二人进来往后让了让。
董洁礼貌性地打了招呼,而陈月直接窜进了卧室,只见床上铺了一个雪白的床单,上面放了一块手表,一个瓷枕。
两物之下各压一张纸,手表下写:“送还董洁”
瓷枕下写“恭送陈月。”
旁边另有一张遗书,平放在那里,估计别人已经看过多少遍了。
董洁随后进来先拿起遗书观看,陈月却去抱着瓷枕又哭,这个瓷枕是刘易答应过她的,却一直没机会给,这下有机会了,却是刘易、郑秀二人都永远不在了。
董洁拿起遗书,见确实是刘易的字,铁笔金钩,力透纸背,用行楷在上面写道:“遗书,本人厌世自绝,与他人无关,另有二物送人,望妥接。呜呼,叹天道茫茫,人情冷暖,愚莽却不自知。天高地厚,物广人稀,竟无立椎之地,笑痴生二十余年,苟活世间,寡情无义,不欲空活百岁,无颜面世,妄累他人。人生一世不过镜花水月,莺花百啼亦是黄粱一梦,车书万里原本酒后狂言,调风弄月怎敌枯骨青霜。此生学而无志,碌而无为,生难登大雅之堂,死遂愿辗碾为尘,怨生郁结,永堕沉沦。三魂随风易飚,上穷碧落莫谈逍遥。七魄附尘难落,下附九泉千载难安。生不见妖魔鬼怪无迹潜踪,死定令魑魅魍魉显形夺魂。若佳人有意,夏雨冬雪,春寒秋霜,本乃心悲天下,雷鸣电闪,厉风恶水,亦吾肝胆怒发。愿佳人红颜永驻,得配良缘,今生遗恨不能追随足下承恩,来生卑愿结草衔环随影为报,莫以愚弟痴行为累,迷窍为痛,切记勿念。”
董洁看完这文采菲然却屁用没有的遗书泪如雨下,如果当时不带刘易进这个圈,自己当时也不考公务员,就与他在社区一起工作,即使天天扫楼道,天天在一起过普通人的生活也会很幸福快乐吧?但为什么就走到这个生离死别的地步了呢?二人还在痛哭流涕,旁边的王副局长先过来劝,也是一些节哀顺便的空话,却一个劲地看陈月,心想这董洁是刘易公开的大表姐,还真送了块表,你们两个坐对桌也这么深情哈?真是有点意想不到。
董洁听王副局长空言了几句,想了想,这也不能在这一个劲的哭啊?人还没见着呢,抹了眼泪说道:“我们还是先去看一眼刘易吧,他已经拉去哪了?”
王副局长忙说让公安局拉走了,已经送殡仪馆了,这属于桉件,可能还要解剖。
陈月一听这话一下子窜起来,怒说:“这人都死了,遗书也有,还解什么剖啊?”
陈月一叫把王副局长吓一跳,又忙说:“这也是正常程序,你们要看还真得快点,说不定一会真解了。”
董洁一听忙拿起了手表揣在兜里,陈月抱着瓷枕,二人迅速下楼。
二人下楼之后,陈月也不开车了,局里给出了车,却派了两车人陪着,送二人去殡仪馆,路上二人都已经没眼泪了,董洁在车上找了瓶矿泉水,给陈月擦了脸,这才看出点人模样。
到了殡仪馆跟管理人员一说,刘易也算是大人物了,局机关的人跳楼,全市轰动啊。
二人跟着管理人员到停尸房里一看,刘易还在冰箱里冻着呢,二人见刘易穿着齐整,仍然跟活着的时候一样,好似面带微笑,并没有想像中摔得不像样子,正面只有嘴角见血,但已经擦了,不太明显,他是终于解脱了,却带着深深的欠意,估计做鬼也不安心。
黄陈二人一见刘易的尸体又开嚎,这个时候该轮到董洁昏厥了,救醒过来又扑在刘易的身上继续大哭,这个坚强的女人自从接到刘易跳楼的消息之后一直麻痹自己的思想挺到现在。
此刻才放开心情,扶尸大哭,最后被陪来的同事连拖带抱地把两人从停尸房给弄了出来,这才离开殡仪馆,送二人又回刘易家,但刘易的家门已经被封上了,等待公安调查完再处理。
而刘易平时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听到消息之后又来了不少,都站在楼下假装悲痛,却一个劲地往董洁和陈月的身上偷瞄,心想这刘易真是好命,党政两楼的两大美女都悲痛欲绝的,死也值了。
董洁稳定了情绪在楼下与人事局的领导商谈了一下,刘易家没什么人,只有董洁这么一个挂名的表姐,董洁只好把后事应承下来,却要等公安局的结果出来后才能出殡,其它时间也没什么事,只能等待,或者烧点纸。
刘易的朋友还想留下来搞点什么活动,但房子已经封了连个呆的地方都没有,董洁只好把他们都劝走了。
众人都走了之后,只剩下董洁和陈月了,陈月一直抱着瓷枕不撒手,最后陈月说:“姐,上我家去吧,我一个人害怕。”
这事搁谁都得害怕,再亲密的人暴死也变成了鬼,何况还是两个殉情冤魂。
董洁只好叹了口气,说:“也只能去你那了。”
二人开车到陈月的家,路上买了点黄纸,等着晚上烧,进到房间时,二人都换鞋换衣服,然后去洗脸。
洗漱之后,陈月却从头到脚换了一身白装,自己不是刘易过门的妻子,却也是上过床的情人,无论真假还是给他戴个孝吧。
陈月又把瓷枕拿了过来,一边掉眼泪,一边是擦了又擦,最后是油光锃亮,然后在古董架上找了个地方摆上。
陈月又注视了一会,掉了几滴泪,然后从古董架上的古书中翻出一本金刚经,焚香跪在茶几前给陈郑二人念金刚经,也算是给二人做点功德,却是读几个字就哭一次,最后是泣不成声。
董洁却什么心情和思维也没有,只是坐在地毯上发呆,看着古董架上这个闪着瓷光黑黝黝的东西愣神。
晚上两个人出去烧纸,然后找个小饭店简单地吃了口饭,要了两个素菜却都吃不下,又回到陈月的楼中,两个人又依偎坐在方厅的地毯上发呆,还是什么想法和心情也没有,两人又掉了一会儿眼泪,最后眼睛都望着这个瓷枕,陈月依偎在董洁的怀里,终于说了一句:“姐姐,你再给我讲一遍你们的故事吧。”
董洁心想我已经说过了,再讲有什么意义呢?但陈月要听就再讲一遍吧。
然后董洁从二人相识开始,刘易如何呆瓜,自己如何同情他,一起扫楼道赚钱,然后一起去考公务员,然后.......,然后考了两次?董洁的脑海闪了一下光,眼睛突然有点神采,好像刘易曾经说过,要和我做一个梦,要在梦中挽回一切,当时就在他那个家里,躺的就是这个瓷枕。
但好像真的做了一个梦?梦见又考了一次,还真考上了,但哪个是真的呢?
陈月见董洁不说话了,等了半天才问道:“后来呢?”
董洁眼睛盯着瓷枕,脑中的梦境转了无数圈却越来越清晰,然后狠狠地说道:“后来我们做梦。”
陈月没听懂,疑惑地问道:“做什么梦啊?”
董洁却没答话,一把推开陈月,起身到古董架上取下了这个瓷枕,眼睛盯着瓷枕又坚决地说了一句:“做一个救人的梦。”
陈月心想董洁疯了吧?虽然她哭的少,但心里可能是最痛苦的,她跟刘易的关系即是姐弟又是情人,相依相恋的感觉一定比自己还深,但她现在有点失常,也是,什么样的坚强女人遇到这事也正常不了。
只见董洁转过身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这个瓷枕在放光,缓缓对陈月说道:“妹妹,刘易有救了。”
陈月心想你怎么救啊?你这个半拉子狐王还会法术?再神通广大也救不了死人啊?你就是把它打碎了也没用啊?董洁眼睛痴盯着瓷枕,俯下身来跪下,把瓷枕恭恭敬敬地放在地毯上摆正,然后才抬头对陈月说:“妹妹,我们去做梦,让梦挽回这个结果。”
陈月心想董洁确实是疯了,已经胡说八道了,想想有点害怕,可怜兮兮地说:“姐姐,你别吓我,我现在胆小。”
董洁却诡笑了一下说道:“平时看你胆子挺大的啊?什么事都敢干,还敢去撞车。”
陈月又怯生生地说道:“那不是煳涂了吗?没想开。”
心想,董洁不会是因为自己拉着她一起去死恨我吧?董洁却又笑说:“你什么也不要想,就是陪着我一起睡觉,不,是做梦。”
说完董洁觉得这句话这么熟悉呢?陈月却有点害怕了,见董洁的眼神变来变去的,不知道董洁到底要干什么,想逃却不敢动,也是无处可逃。
董洁却已经等不急了,上前一把抓住陈月的衣服,拎鸡一样拽了过来。
陈月吓得叫了一声,董洁面色冰冷,眼中扔刀,狠狠地说道:“你喊什么?”
陈月又吓得一声也不敢出,呆呆地望着董洁,狐王终于发怒了,这是谁也不敢惹。
董洁见陈月吓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傻傻地看着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却温柔起来,轻轻地搂着陈月,柔声说道:“妹妹,放心,你姐姐坚强着呢,没疯,来,我们一起做梦。”
说着搂着陈月一起倒在了地毯上。
陈月却吓得直哆嗦,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董洁,身子也随着董洁一起缓缓倒下。
董洁又用一只手把瓷枕调整一下位置,让它垫在两人的头底下,然后又说:“妹妹,闭上眼睛,我们一起做梦。”
陈月吓得什么反应也没有了,只好听她的话把眼睛闭上,却因为害怕死死闭着,董洁等到陈月闭上了眼睛,先冷笑了一下,也把眼睛一闭,然后又紧了紧陈月的腰,发现陈月已经不哆嗦了,又一笑,睡觉了。
一个梦,一个恶梦,刘易从梦中醒来,郑秀出交通事故的景象片断就像自己亲眼所见一般在眼前闪现,而自己也跳楼了,怎么会?郑秀怎么会跟陈诚那个家伙跑到那个地方去了?如果郑秀真出事了,自己就是跳楼也陪不起啊?刘易从床上坐起,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竟然发现自己还有点气喘吁吁。
自己刚才怎么睡着了?真是个懒猪加傻瓜,在这种时候自己还有心思睡觉?
刘易不仅暗骂自己几句。
刘易起身走到窗前,透过小区的大门仍然能看到马路上车来车往。
车?恶梦中陈诚的车掉在桥下的片断又在刘易的脑海中晃了几下,离开了郑秀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当自己离开郑秀家关门的那一刹那,自己好似还回头透过门缝看了一眼郑秀那张流满泪水的脸,那最后的表情是委屈、是失望还是绝望?自己已经分不清了。
刘易想想又去翻包看手机,一打开手包,一迭郑秀照片先露了出来,刘易不仅又掏出来看了几张。
郑秀还是那么美,而身边那个猴子陈诚却越看越猥琐,好像在得意的笑,好似在显示他的成功,尤其是腕子上那块大金表,在赤裸裸地刺激着自己,戴着那个能有半个脸大的黑色太阳镜,好似隐藏着他眼神里的诡计,他那双眼睛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小而诡诈,就这双眼睛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人?自己当时还劝郑秀跟他走,郑秀都已经看透他了,自己还为了他的权和钱劝郑秀,到底谁爱权和钱啊?郑秀吗?不是,郑秀根本就不缺钱,虽然没有陈诚有钱,但自己就是一分钱不挣也够两人奢侈地花。
而郑秀对自己还是有希望的,否则早都不跟自己处了,但自己是多么地禽兽啊?把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自己一无所得,却是失去了真爱。
刘易叹了口气,又从包里拿出了手机,一个未接来电,刚打进来不久,自己睡得太死了,手机又在包里,什么也没听见。
刘易拿了手包边看手机边走到了卧室的窗前,郑秀的来电,已经是半个小时前的事了,郑秀还是想要跟自己说些什么的,这电话回还是不回?回说什么?自己已经说了自己不是一个男人了,难道她还要跟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妖说话?但郑秀还是爱自己的,她最后的手段实在是无奈了,这就跟陈月上吊一样,陈月不是处女,用不上这招,否则也会这么干,这个处女的责任绝对能套死任何一个有良心的男人,即使以后不在一起,也会终生不安,一旦献身给自己的女人有了长短,哪个有良心的男人也得去拼命,不拼命也得去想办法,出坏招。
至于那些专爱玩处女的有钱人就另当别论了,他们就是大公猪,没有任何良心和责任心,只会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和钱去干坏事,去害人,没有了背后当官钱的光环,他们什么也不是,就是拼菜刀,他们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但郑秀最后要跟自己说什么呢?不会是再骂自己了,因为自己已经不值得再骂了,也许,也许是说声再见。
陈诚的坏笑又在刘易的大脑闪了几下,刘易又打开手包看照片,每张有陈诚的照片都是这种笑,说是成熟其实是诡计多端。
为了曾经的爱,我就再打一次,无论是她说什么话,自己都想再听一次她的声音,我应该用手机的新功能把她的话录下了,以后可以永远听,刘易终于有了回话的决心,轻轻的一按,电话回拨了过去。
“用户已经关机或不在服务区......。”
刘易不仅一惊,郑秀的手机是从来不关机的,相处了近两年,就从来没见过郑秀关过手机。
郑秀怎么会关机?不会吧?刘易突然恐惧起来,自己从她家里出来的时候,她虽然是赤身裸体地在哭但也不会再干这傻事。
为了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那就更不值了,但郑秀虽然表面看上去文文弱弱,一副天真的样子,但性子却是刚烈,许多时候发起小脾气来简直是不可救药,认定的事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自己当时的绝情,她对爱的失望会不会......,会不会导致她再去自杀?刘易不仅又想起了在郑秀毕业回家的那个夜晚,郑秀曾经狠狠地说,如果自己负心,她就会自杀。
但这次确实怪自己,自己的坏招没好使,全都坦白了,确实是自己负心了?
但无论怎么说这段情都算是彻底结束了的。
自己最后做得也应该是很完美,她又没失身,这么做是太不不值得了。
刘易拿着手机越想越怕,无论是什么情况郑秀都不应该关手机。
不行,我得去看看。
刘易急忙穿衣换鞋,顺手拿起了手包把照片手机都扔包里,连窜带跳地下了楼,出门打车直奔郑秀家。
到了郑秀的小区见没有发生事故的样子,匆忙坐电梯上楼。
到郑秀家门口刘易先稳了稳自己的呼吸,按了几下门铃,没反应,刘易害怕了,又连踢带打地对房门下了半天的功夫,还是没动静。
郑秀没在家,那她去哪了?刘易不仅背靠着门缓缓蹲下,脑海里郑秀出事故的景象又闪了几下。
跟陈诚跑了?去找陈诚?对,她一定是去找陈诚了,郑秀在市里没一个亲属,只有陈诚说过要带她走,她对自己失望之后一定是去找陈诚了。
自己怎么办?还去找她?挽回自己的爱情?还是挽回自己的面子?呸,自己这种人有面子吗?刘易一时想了很多,但不知为什么出事故的景象一个劲在脑海里闪现,她真要跟陈诚走,怎么走呢?当然是坐车,陈诚不远千里自驾来此,就是为了接郑秀走的,车?一想到车刘易有点头痛了,无论怎么说,我还是要见她一面,也许我应该跟她好好解释而不是装熊,自己的自卑导致的这种恶果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为了一个曾经爱过自己的人,这么做实在是太过份。
就算她真跟陈诚走自己也要好好说声再见,反正她对自己也死心了,即使不见面,远远地望着她,也算是送行了。
想到这,刘易起身坐电梯下楼,陈诚住的宾馆自己是知道的,陈月已经说了全市最豪华的一家。
刘易打车到了宾馆前下车,在宾馆前左右看了一圈,停车场上却没看见陈诚的车,陈诚也不在?刘易虽然心里怀疑还是来到宾馆吧台,跟吧台的女服务员说自己找陈诚,京城来的。
服务员一查,说陈先生已经退房走了,刘易忙问什么时候走的?服务员小姐说一个小时左右吧。
刘易又追问说跟谁走的?服务员笑说:“跟着一位女士,挺漂亮的。”
不用说,一定是郑秀了,服务员也是个女的,这漂亮女人是人见人爱的,自然会多看几眼绝不会记错。
刘易失魂落魄地出了宾馆坐在外面的台阶上,郑秀走了,真的跟陈诚走了,陈诚成功了。
自己却是不该失败地失败了,董洁,自己想要不敢要,陈月,自己想娶不敢娶,郑秀,自己该娶却闹事把她失去了。
我他妈的就是一个失败者,刘易此时真是痛苦不堪。
然而越是痛苦郑秀出事故的景象越是清晰,那是我做的一个梦啊?我潜意识里难道是希望她死吗?难道是希望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这想法太他妈的罪恶了。
刘易又要去手包摸烟,自己都要成个烟鬼了,打开手包,又看到了郑秀的照片,刘易取出了烟点燃了一根,却没有关手包,郑秀的照片仍然在露着,郑秀在笑,而陈诚在旁边色眼迷迷地看着她。
刘易斜着眼睛看着照片,有点血气上涌,“操你妈的,你敢抢我女朋友。”
刘易终于骂了一句。
刘易不仅想起了大学的时候其它系的两个男同学因为抢女朋友打架动刀子差点出人命的事,当时自己是满脸的不屑,但食堂的女同学谈论起来都是兴致勃勃,双眼放光,吃馒头都狠咬几口,恨不得被抢的是自己,最后都同情两个男生,说他们情义无价,却骂那个女生是狐狸精。
原来这小女生都爱看男孩为他们打架,但郑秀会不会呢?她已经成熟长大了,哪个男人再干这事在她眼里都是有点缺心眼。
但抢女人的本质变了吗?没有,只是刀子变成了汽车。
就看谁有,就看谁的好,就看谁开的快,谁快就跟谁。
自己是没汽车的,有了也开不快,但能不能也抢一次呢?不该属于自己的却要用武力去抢回来?那不就是流氓了吗?那不就是强盗了吗?这与黑社会有什么区别?既然没区别那还等什么?自己不是要辞职不干了吗?不是想要去打工,还要加入黑社会吗?这不就是一个机会吗?只要认定自己是个流氓,那抢女人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以前陈月也被抢过,还是自己给救回来的,她就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不要她还要闹自杀,现在我再去抢郑秀有什么不可以?就算郑秀心里不同意,她没爱过我,但我是流氓,我就是欺负你,我就是抢你,我就是看上了你,你能怎么样?我把你关在房间里不让你出去,你只能委曲求全地跟我过,心里或者想着别人,只要我对你好,我认打认罚,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你也没办法。
我这也太流氓了吧?但我这算什么呢?难道陈诚不是一个流氓?他还是一个大流氓,官商结合的大流氓,我跟他比简直不值得一提,郑秀不跟他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是大流氓,而自己要是这么干就是一个小流氓。
一个要上位的小流氓,找机会干掉大哥,抢大哥的女人,这简直就是香港黑道片,就算自己以后要加入黑社会,也要与官结合才能发展,然后黑道变白道,然后再做强做大,而现在已经有了白道的身份,却要去当黑社会再转回来?这脑袋让驴踢了吧?再说这历史上的名人哪个不是流氓?汉高祖刘邦历史上有名的大流氓,丢妻弃子,连自己爹的肉都敢吃。
唐太宗李世民杀兄弑弟,逼老爸让位,抢自己兄弟老婆还得给他生孩子。
宋太祖赵匡胤本是一个出身兵家耍烧火棍的流氓,给别人卖命却抢了人家的江山,自己也被兄弟砍死整了个不明不白。
明太祖朱元璋本是一个要饭吃的和尚,找了个牛逼老丈人才上位,却杀尽了所有给他卖命的兄弟。
皇太极为了夺得江山使诡计害死袁崇焕,又让自己老婆献身洪承畴才有了大清三百年的基业,再往后也都差不多,甚至比他们更狠,这成大事者必是流氓,自己没成功就是因为自己不是流氓。
自己本是一个学历史的,记得自己跟郑秀第一次约会时,郑秀就跟自己说学历史在机关好混,当时自己虽然想明白了却没深思,后来自己在跟郑秀把这历史上事的讲故事似的说,她一边听一边眨眼睛,在她心中自己要是也能称王称霸,成名立腕就好了,但自己没本事让她失望了。
而且我现在坏事做绝,还差什么事没干过?勾引过董洁,强奸过陈月,现在就差再抢郑秀,我从现在开始就是白道里的黑社会,还要什么脸面?黑社会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的身份,还要弄个什么经理,老板,会长什么的虚名,而自己已经有了身份却还要抹黑自己,有病啊?当年牛逼大过天的宋江不也是放下刀子去招安吗?为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身份还要甘心被毒死,自己怎么就绕不过这个弯子呢?我只要放下面子,当一个不要脸的白社会,去抢自己的女人,能怎么样?那些脸面,钱财,女人不都可以去抢吗?这现在的哪个人的位子,票子,女人不是抢来的?只是方式不同而已,自己这次就真的从基层干起,就从最下流的抢女人开始,抢她一次。
但我抢郑秀的时候怎么说呢?电话,就问她最后一个电话想说什么了?这就是借口,即使没抢回来也不后悔,我可以不当男人,但我可以当流氓,谁都可以骂流氓缺德,却没人敢骂流氓不是男人,当上了流氓也就成了男人。
我必须得去追一次,就为了她那个电话,就为了我第一次当流氓,干什么都要有第一次,最好的机会,“夺妻之恨,杀父之仇”
过去都是可以杀人的,就算我不是一个男人,就算我不要郑秀了,那也应该是我扔出去你陈诚才能去捡,而不是来威胁我还侮辱我公开抢人。
胡思乱想的刘易又掏出了手机给郑秀打了过去,还是关机。
既然你不开机,那我就不客气了,一个新的流氓诞生了。
为了爱情,为了流氓的诞生,为了流氓的面子,为了成为流氓的男人和成为男人的流氓,我就干一次,无论成不成功,今生我都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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