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染短暂讶异后,接过充气邦,皱眉不语,前两日在饭堂时,刘衍的确给自己提过要代表学院参加比赛,然而她当时满心满眼都扑在试验数据上,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伴随裁判的哨响与观众席的尖叫声,比赛开始。
刘衍作为队伍里唯一的新面孔,与一众学长配合默契,他身形偏瘦,却动作轻快,球风稳健,牢牢固守中场,一时制住敌方队伍,阻下危险进攻,给己方队友传去不少球。
“那个八号是新人吗?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真看不出来杀球这么厉害,难怪陆学长要带他上赛场。哎,快跑,快跑啊……”
“对啊,去年真是憋死我了,一开始就被剃头,这回有八号在,或许能赢呢!真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哪个专业的——”
坐在初染前排的两个女生一脸兴奋,不停议论。
叶旬听了,偷偷笑出声来,她用手肘捅了捅初染,揶揄道:“啧,这么看起来刘衍的市场还是挺好的,怎么样,你要不考虑下,把他正式编?”
见其余两个女生也转头看自己,初染无奈,只能摇摇头,苦笑回答。
“你们在想什么?都说了,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差不多得了,我看刘衍对你挺好的,做什么事都想着你。”乔楚对初染的回答嗤之以鼻,比赛开始前,刘衍那两只眼就没少往观众席上瞟,直到锁定了初染的位置,才不再乱看,现在攻势那么猛,十有八九是为了她。
而初染提到的在国外念书的男友,开学那么久了,也没见她与对方通讯过几次,异地恋本身就不靠谱,如果那是个不学无术,靠钱送出国去镀金的败家子,还不如早点甩了,选眼前这个大潜力股。
“……”初染还想解释,却见方莹点头如捣蒜,她心底愈发苦恼,索xlng闭口不言,也不知刘衍做了什么,竟渗到她周围,令所有人都向他倒戈,为他说话。
上半场结束,中场休息时间,两个学院势均力敌,初染所在的学院稍稍领先,对方却咬得死紧,只有六分的差距。
叶旬提起脚边的袋子,亮出数瓶能量饮料,对其他三人说:“我都准备好了,你们想和我一起去送水吗?”
见其他三人摇头拒绝自己,她丧气垂肩,孤零零一人往下走。
方莹扯了扯初染的衣袖:“你陪叶旬去吧,十号孙乾是她的高中学长,她暗恋很久了,我们不认识队里的男生,去了也尴尬。”
初染迟疑片刻,还是跟在叶旬身后下了楼梯,见十号是个身形高大的壮汉,不由咋舌。
刘衍的注意力都被少女牵着走,悦色撩上唇角,他擦去面上汗水,迫不及待起身。
“你怎么来了?”
“我是陪叶旬过来送水的,下半场加油——”初染递出饮料,轻声鼓励,不等对方回应,她就转开脸,朝另一侧走。
“……嗯。”刘衍捏紧饮料瓶,盯住少女,眸色渐冷。
下半场开始,土木变得疯狂,几名队员势头极猛,似要一口气逆转战局,重回上风。
几次成功上篮后,众人不禁捏一把汗,紧盯场內球员的一举一动。
当两队分数持平,比赛时间仅剩一分钟,双方的争斗更为激烈,恨不得把球钉在对家篮筐里。
“八号抢到球了,加油,加油!哎呀,他摔倒了——”
前排女生嗓子都喊哑了,却见刘衍被对方学院的球员拽住,下秒二人双双跌倒,吓得倒抽凉气。
“土木的人怎么可以这样?这特么是犯规!裁判咋不吹哨罚他?”
短暂混乱后,土木学院被罚球,生与死的机会掌握在刘衍手里。
“拜托,一定要进啊……”叶旬浑身紧绷。
全场安静下来,直到球在筐上转两圈,滑入网底,才重新沸腾起来。
比赛结果,土木以两分之差惜败。
“刘衍最后的那个球简直揪心,我还以为赢不了了——”出了运动场,方莹继续感叹,见叶旬闷不吭声,小脸红红,便推她一下。
“你怎么了,从刚才起就不对劲。”中暑还是中邪。
叶旬起初扭扭捏捏不肯说,在舍友再三壁问下,才小声开口:“刚才去送水,孙乾笑着跟我说谢谢,我好高兴。”
说完她松了一口气,在原地转了个圈。
又过了两周,迎来小长假,初染送走了去外地旅游的叶旬、乔楚和方莹三人,独自守起空荡的宿舍。
夜晚九点十五,她洗过澡,在床上支起小桌板,打开电脑视频软件,望着列表中唯一的联系人发呆。
见灰黑头像一秒变成色,绿色小勾浮于右下角,她笑开了花,点下邀约按钮。
那头很快接受邀约,初染乐呵呵打招呼:“早上好,你睡醒了吗?”
盈满晨光的房內,少年赤裸上身,正在书桌前写着什么,数月不见,他的头发更短,肤色黝黑,面容愈发冷峻,xlng感而帅气。
“晚上好,吃饭了吗?”他反问。
“当然吃了,学校伙食这么好,我觉得自己快胖得没边了,ti检都不敢上称……”初染一掐小腰ro,长吁短叹。
祁缙由着她说,只在结尾接上一句:“胖一点不怕,爱吃什么就吃什么,我能抱起你。”
“那我吃到两百斤好了,压死你——”初染咬着手指,恨恨开口,哪有催女友吃胖自己的?世道真是疯了,这种求生裕为负值的人也能有女友。
听少女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生活中细碎又温暖的小事,从上课打瞌睡、山间发现野蛇交配再到午夜观测流星雨,祁缙眼底泛柔,停下写字的手,长指抚上屏幕,缱绻又小心。
他就知道,即便没有自己,小东西也能过得很好。
初染敷上面膜,掖好被角,却见屏幕那头的少年盯住自己,双眼似揉碎无数星光的海,侵略xlng极强,她面颊发红,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这样看我……”
“……染染,我好想你。”
少年默了片刻,忽然唤她的名,他的嗓音夹杂一股被风沙磨砺过的喑哑味道,撩人得紧。
“你呢,有没有想我?”
感受到对方从喉头迸发的深重情绪,初染心脏当即漏跳一拍,她以修整面膜纸的动作稳住自己,深深吸气。
“没有,我每天有那么多事要忙,没空想你……”她果断否认,却听到祁缙低笑出声。
“那怎么办,我可是想你,想得身ti都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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